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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亲一百次(gl) 第15节

作者:无情无错 字数:23413 更新:2022-01-12 01:21:05

    耿大娘“诶呀,田里还有禾杆没收,趁得空我跟你爹去扎两担回来”

    耿秋梅“诶呀,吃饱饭不好立马躺下歇午觉,我跟你姐夫出去溜达溜达”

    耿秋堂“诶呀,那啥,我也去溜达溜达”

    耿家彻底清场了,厅里屋内鸟无人迹,只得院中有两只母ji在咯咯咯转悠,耿秋月受不住身旁人自前一刻起便开启的眼神灼烧,索xi,ng找点活做,把饭后残渣菜汤拌一拌,端至院中倒出来喂ji。

    姐说了,不能太给对方面子,让对方觉得自己对她忒上心。

    只可惜,两只母ji亦不咋给她耿二姑娘面子,慢悠悠晃过来,慢悠悠开啄,似乎并不饿。秋月见状,cha了腰忍不住骂“快吃一会儿别的ji回来了看你们还有没有得挑肥拣瘦赶紧吃完出去玩,少待在院子里拉屎”

    “拉个鬼哦,它们压根儿就不饿好不,赶紧开ji屋放它们进去下蛋啦”

    少安也跟出来,忍俊不禁,对此般囧囧可爱模样的耿秋月更是爱得不行,冒了整颗桃心,再也按耐不住,在后者转身步开的瞬间,一把将人拉回来,锁进怀中,深深一吻印上去

    “唔”死娘娘腔就知道耍流氓

    熟悉的怀抱,熟悉的气息,熟悉的触感,熟悉的人。

    耿秋月沉醉了,那些嘴硬,那些醋意,于这一刻通通烟消云散,只剩下无尽的柔情蜜意,融化在这痴缠热吻中。

    作者有话要说  没想到胖妞的人气还挺高,几章没出场,整篇文都惨淡了。

    那么,只好让她们甜,甜,甜

    第67章 狠话

    秋风送爽,庭院落叶纷纷, 树下一对痴女怨女口舌纠缠, 良久才结束一记深吻, 依偎在一起腻味, 边上两只母ji“咯咯咯”不住转悠, 画面和谐中带着一股乡土气息。

    “你昨晚做贼去了咋眼圈那么黑。”

    耿秋月只是一个吻哄得七七八八,观察力毕竟是一流, 细细瞧了瞧袁少安的脸色,再联系她方才那些感慨, 轻易便问到了点上。

    怀中人身体柔软, 神态娇媚,只那关心的话语仍是配上不饶人的语气, 叫袁少安九分的爱,一分的恨,撇嘴回道“我昨晚没做贼, 是遇上贼了。”

    “啥贼”

    “采花贼。”

    秋月纤手摸上她胳膊,狠拧一记, 不以为然“拉倒吧, 人采花贼能盯上你”边说边翻眼睛,推开死贫嘴之人, 步至院角ji舍前开门,“噘啾噘啾”招呼,俩母ji应声冲上去,很是给面子, 想是急得不行了,奔进ji舍跳上墙边的ji窝才没了动静。

    习以为常的事情,耿秋月掩上门回到院中,袁少安已摊进树下那张竹椅,连打哈欠,全没了方才吃饭时的ji,ng神。

    秋月见状,且恼且心疼,拿膝盖撞撞对方膝盖,示意让出部分空位来,也坐上去躺下,埋进那宽阔温暖的怀中,静静窝了片刻,待了半天也没见人说话,抬头望上去,只见那人微眯起眼,眼看就要昏睡过去的模样,气立时不打一处来。

    “难得身上没有猪屎味儿了,偏偏又是一股汗臭味儿,一件衣服穿两天,真讨厌”

    嘴上嫌弃不已,秋月的行动举止倒很是遵照自己的内心,侧侧身再往少安怀里窝了窝,好似只有那人身上才有她的容身之所,明明身下竹椅侧躺两人也不显挤。

    两人是头一回躺在一块儿身贴身,那感觉甭提多特别了。虽说这一举动在外人看来定是过于大胆放肆有违礼数,然而耿秋月与袁少安皆不是那等扭扭捏捏的xi,ng子,可以说一个豪爽一个无赖,又明知同是女儿身,也就不觉得有何不妥了。

    美人在怀,柔软馨香,袁少安如何真能睡过去,长臂圈住佳人腰身,状若不经意地将自己的胸口朝对方胸口蹭一蹭,大喇喇揩了把油才睁开眼咧嘴笑,笑得贱兮兮,

    “人家出门在外嘛,又没带换洗的衣裳。你呀,自己明明也不香还老说别人。”

    “你才不香人家都不知道有多香呢”

    青葱玉指点点戳上少安脑门,秋月的眼中柔波流转,嗔她。被戳之人望着怀中人巧笑倩兮的俏姑娘,整颗心仿佛要融化了,也含了浓浓柔情,半带色气的促狭,

    “是嘛,有多香让我闻闻”

    话音未落,脸已埋入软玉温香的颈间,大大吸一口,鼻尖在细嫩的肌肤上缓缓游走,蹭得脖颈主人痒颤不堪,作势拉开作恶那颗脑袋,捏了她的下巴摇晃,面上一片红潮。

    “死娘娘腔,去一趟城里学坏了昂,青天白日想占姑naai便宜。”

    嘴贫无赖如袁少安,哪能甘心居下风,挣脱被捏住的下巴,快速往对方娇嫩的唇上啄一口,掠走一个吻,得意洋洋,

    “冤枉呀姑naai是谁人家占的可是自己媳妇儿的便宜。”

    “谁是你媳妇儿,还没成亲呢。再说了,按理说你不也是我媳妇儿。”

    还来劲了,少安最是喜爱这等有xi,ng格有情趣的俏佳人,心中乐开了花,嘴上依旧卖乖“也成啊,那我就嫁过来,给你们耿家当上门女婿,给你当媳妇儿。”

    “少给我贫。”腻歪话扯得差不多,秋月正了正脸色,终于切入正经主题,问起心中的疑惑“说,你是不是在陈家遇上啥事儿了”

    自己的另一半,不单止有xi,ng格有情趣,且还洞察力十足对自己有一定的了解,袁少安晃晃脑袋惆怅一声,惊喜也满足,简明扼要一针见血,

    “昨儿夜里陈府是遭贼了,一个女贼。我遇上了,但是包庇了她还把人放走了,今早陈家人就把我跟望喜当成贼看了”

    “你说啥”

    耿秋月腾一下坐起了身,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就知道说出来对方会是这般反应,少安于心无愧所以不急不缓,伸手拉了人重又圈进怀里,一字一句将事件经过讲述清楚

    “”

    “所以,就因为那个女贼也喜欢女孩子跟你同类人,你就心软把人放走啦”秋月听了个仔细,了解始末后不免泛起意外与好奇。

    “谈不上心软不心软,这只是一个原因,还有一点就是她跟你一样,也是个胖妞,我看她面相亲切不像是坏人,就信了她的话啥也没偷,谁知道她是不是真的骗了我”

    “你才是胖妞我早就不是胖妞了好吧”

    秋月气死了,使了些力道,粉拳一下一下砸在少安胸口,不满不依。后者挨了几下,赶紧改口求饶,

    “好了好了不是胖妞,你最窈窕了那个女贼跟你从前一样是个胖妞,不过没你好看。”

    “哼这还差不多。然后呢,你俩还说了啥,你放走她,那她是不是对你感激涕零要以身相许呀孤女寡女你俩有没有搞些别的事快说”

    醋意横飞人之常情,耿二姑娘的醋意横飞更是连道理都不讲,少安大感无语,只可好言相哄“哪能啊,人家有媳妇儿,我也有媳妇儿,怎么搞你看我跟咱姐夫有得搞没有是一样的道理嘛。不过她却是对我挺感谢的,还说往后有机会来找我还人情嘿嘿”

    话是实在话,秋月也不是无理取闹之人,只不过嘴上不想饶人罢了,听得还会与那女贼有后续,才巴巴的又嘲讽开来,

    “哟,真是知恩图报呢跟那个陈公子一样,都是还你人情要还上门来的”

    “好啦,先不扯那些。这事儿我只跟你说了,连无辜受牵连的望喜我都没告诉,你可嘴巴闭牢牢的昂,不然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我这心里还是挺愧对世杰哥的信任。”

    此事可大可小,说不严重是因为少安绝非ji鸣狗盗的宵小之辈,问心无愧谁也诬赖不上来。说严重是因为少安的确与嫌疑人有过接触并且实施了包庇行为,若真是那女贼干的,此事她袁少安就真成了脱不开干系的共犯了。

    秋月好歹去城里待过些时日,明白个中要害,心下就难免生出丝丝忐忑,为这没心没肺的死人c,ao起了心。

    唉想她一个未过门的人,才与这人腻歪了几日呀就得跟着提心吊胆,真是讨厌

    “省得了,谁也不给说倒是你袁少安,我警告你,往后少给我管闲事,你是要有家室的人了,我可不想等你摊上啥大事了跟你一起背锅,你都说好了娶我回去是享福的”

    “哟我家媳妇儿只跟我有福同享,有难不同当的呀,不行这门亲事我得重新再考虑考虑”

    “啪”

    粉掌毫不留情,耿秋月横着眼,丢下一句狠话“死杀猪的娘娘腔,今后你要敢真出啥事,我就把你家的猪全部卖光,然后带着银子改嫁才不要帮你养猪杀猪呢”

    作者有话要说  实在抱歉,耽搁那么久才更这么一点。

    第68章 由头

    秋收时节一结束,马上入冬, 离年关只余不到两个月。这意味着, 袁少安与耿秋月只有一个多月即要成亲了。近来, 长辈们开始劝说二人接下来一段时日少见面, 到腊月初就不能再见了, 要等拜过堂行过礼才可。

    为此,两人深感忧愁不耐。

    “刘望喜啊刘望喜, 你说说为啥成亲前就不能见面呢,失了哪门子礼数哟”

    刘家, 吃过午饭忙完家务活的袁少安去找了被她冷落多日的好兄弟, 上来就是一通苦水猛倒。刘望喜狠狠扔一记不客气的白眼,对这个见色忘义的家伙表示鄙夷,

    “哟,少见的大驾光临呐袁少安未婚媳妇儿不能见才想起我来啦,那往后人家过了门, 你不是要把我忘得到天边儿去了”

    “哟瞧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吃醋呢刘望喜我好寂寞呀, 媳妇儿不在只好找你作陪了, 走,上你家厨房烤火去, 给我煨两个番薯。”

    好个袁少安倒是不拿自己当外人。刘望喜无奈,习以为常,也觉得步入冬季的天儿一日比一日冷,衣裳一件一件往身上添, 也难以抵御y冷的寒潮。

    “成吧,正好前天家里挖了两担,个顶个的大。”

    说起吃的,刘望喜感觉自己言语时口中喷出的雾气都带了浓浓饭香味儿,想象着香喷喷热乎乎的大只番薯捧在手中,胃里刻不住翻涌,惹了他满口生津,生生咽下几口唾沫

    刘家厨房灶口前,袁少安蹲着生火,往里送了几把干稻杆,拿火筒吹几下,这才陆续添上干树枝,细柴劈。另一头,刘望喜在铺满墙角地面的红薯中挑挑拣拣,选了四五个大的,三四个小的,一并扔进菜篮提过来,不嫌脏地搓搓泥巴拍拍干净,等少安把火烧旺了,一个一个扔进灶膛,随后加两根柴,慢慢烤慢慢煨。

    料理妥当了,少安伸手往边上一捞,小凳子提过来,放到灶口烤了一小会儿,才往自己屁股底下放,暖融融的触感,令她舒服得叹出声。

    “唉刘望喜,最近真是忙得要死,我家刚生那批猪崽也不知道能不能熬过这个冬天,这阵子我爹我娘就爱往猪圈跑。我多孝顺呐,能让他们大冷天的两头跑可不就得自个儿来了么,又是烧热水又是铺稻杆,猪栏四周围得严严实实,就怕它们有个闪失,来年年中就没得出栏了”

    刘望喜也去饭桌边搬了把凳子过来坐下烤火,想了想,附和“也是哈,大冷天儿的人都要受不了,才一个月的小猪崽肯定也受不了,没衣服穿毛也不厚。每到这个时候家里养的猪生崽都发愁,谁家都愁。”

    “可不。”少安搓搓手,拿火钳通了通碳火,转了话题“告诉你件事儿,世杰哥前两天差人捎了口信来,上回那件事,他还没查到眉目,官府那边他大舅咱县太爷都惊动了。”

    “啥”

    难以预料的意外消息。刘望喜虽然个头大,成日把顶天立地挂嘴边,奈何内心薄弱,可谓仍是纯良少年一枚,一听得扯上官府的事,总觉得自己大祸临头,怕得不行,心理素质着实有待提升。

    “他们陈家是丢了金山还是丢了银山呀要是抓不着盗贼,会不会拿咱俩开刀啊”

    少安沉着脸,若有所思般点点头“有可能。”

    “那可咋办,我可没跟我爹娘他们说,要是我被抓走了,坐了牢,再严重点发配边疆,那家里”

    “停”

    少安的白眼上了天,瞪了那越说越离谱的人“刘望喜你是不是傻他们陈家就是丢了贡品,也轮不到咱俩坐牢的,咱们啥也没干,他们还能平白捏造证据来诬陷么”

    话虽如此,神态亦算是坦然,袁少安的心中倒没有表面那般的理直气壮。相对芳,刘望喜面上仍是忐忑,煞有介事谈论起了社会黑暗,

    “你呀就是太单纯,没遇见过事儿我爹说的好,官字两个口,咱们这样的小老板姓跟他们讲道理是说不赢的。”

    “就你理多有世杰哥在,我就不信他们能冤枉到咱们头上来人家世杰哥捎口信就是给咱们交代下调查进度,顺便叫咱们放宽心的,说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你也甭在这自己吓自己了,有空多寻思寻思自己的终身大事吧。”

    少安的话锋转得太过强硬,刘望喜呆了呆,才反应过来,也稍稍安下这一头的心,担起另一头的心来,惆怅忧伤,烦恼不已,道,

    “可惜秋芳和彭冬良越发的好了,听彭冬良说过完年就要去耿二叔家提亲了,我看我是真没希望了”

    “你才发现自己没希望啊”

    毫不留情的面批,袁少安也是相当的恨铁不成钢。她嘴上没说过,心底里是对刘望喜某些方面的xi,ng格极为不喜的。单说此事,他刘望喜成天到头把“追求秋芳”挂嘴边,到头来人家都要谈婚论嫁了,他还在原地兀自哀怨,扭扭捏捏毫无行动,端得是彻头彻尾的口头派。

    与之恰恰相反,她袁少安作为一介女子,是个实实在在的行动派,想当初嘴硬的呀,看不上耿胖妞,谁娶胖妞谁倒霉,不准再提耿胖妞云云后来呢呵呵。

    管他那么许多,既然是无望的因缘,何不趁早死心,另觅良人。

    “诶,你听我一句。”少安拿火钳又通了通炭火,给几个大番薯翻个身,做完这些,才停下手扭头看向丧气的刘望喜,幽幽劝说“不要再想着耿秋芳了,咱们村里有那么多黄花大姑娘呢,你要是看不上,回头我帮你找张媒婆去别的村说一个,找到你满意的为止,怎么样,够兄弟不”

    “够。”

    情路坎坷如袁少安,身份特殊如袁少安,在挣扎徘徊了许久之后,不也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凭他刘望喜那么踏实的人,咋就不能找到一个合趁的媳妇儿了

    刘望喜如是想道,垂头沉思了良久,他心中的郁结稍稍散开,长叹一声,也借势转个话题,移至开导他的袁少安身上,

    “说到彭冬良提亲,我忽然想起来,彭春儿过几天可是就要出嫁了,你还记得不送不送贺礼上门喝喜酒不”

    “”

    从刘家出来,袁少安的心情半是欢愉半是沉郁。欢愉,因为她总算找到借口去找耿秋月了。沉郁,因为她要找耿秋月商量某件事。

    天儿是越发的冷了,风也跟着不客气起来,少安弓着腰背,裹紧了外衣,两只胳膊捂在鼓鼓囊囊的腹间,迎着寒风一路向村口行去。

    大晌午的天色y测测,没点阳光还冷风飕飕,村民们吃过晌饭没啥事都不爱出来溜达,道上没啥人,少安一路顺遂抵达耿家。此时耿家人基本都在屋中歇息,这是袁少安专门了解过的,平时若无事,耿家人饭后都会歇午觉。

    院门合着,未从内上闩,少安也是摸透了耿家这一习惯,才敢明目张胆的前来。虽然已然准备好了托词,但还是希望不被发现的好,那样才能更加肆无忌惮地与耿秋月腻歪。

    悄悄然推开院门,探头往里瞄两瞄,未见人影,少安定定神,这才进得院来,关上门,一路轻声小跑着径直朝东厢而去,到了窗口下踮脚,透过窗缝张望,只见侧边帐中隐约有个拱起,一时激起她满腔兴奋,有种做贼的心虚与刺激,亦有马上要揽佳人入怀的欢悦与快意。

    偷偷摸摸拐至檐廊,少安一手捂住腹间,一手轻轻推门。很遗憾的,没推开。该死,胖妞你睡个午觉还闩门。不得已,她就只好扣门,轻轻地,一下一下。

    “笃笃笃”,房门响了片刻,屋内耿秋月才迷迷糊糊醒过来,带着一股子怨气,下床来开门。

    “谁呀是不是你耿秋堂”

    青天白日的,来寻她不是开口唤,可以排除爹娘与姐姐,姐夫毕竟是个男人,因为避嫌,从来不会敲她房门进她房间,连东厢房这边的空地都极少靠近,那么,全家人除了耿秋堂还会是谁,大白天的找她不知道要干啥。

    于是,当只着了中衣,没点耐烦神色的耿秋月“唰”一声打开房门,正要破口开骂时,下一瞬结结实实噎了个半死,瞪圆眼珠子,直勾勾盯着门口笑得贼不拉叽的袁少安,那个死冤家,半晌没回神。

    衣衫不整的耿秋月又不是没见过,只眼下心境与从前大不相同,袁少安望着这般姿态的心上人,胸口那里“咚咚咚”猛然跳将起来,压也压不住,便顺了心意,准备借此时机,揩一大把油。

    “我我煨了番薯,又香又热,特地送来给你尝的。”

    一面说着,一边暗暗打着算盘,在对方尚在愣神时,二话不说挤进房内来,自怀中掏出一布包的东西,热腾腾冒着烟的番薯。

    “番薯袁少安你想见我就直说,找啥借口。”

    收回怔愣,耿秋月也倒是坦然,不似一般黄花大闺女房里进了人那般反应。反正袁少安也不是头一回进她房了,反正她也是个女的,青天白日能干点啥出来

    只是只是,等袁少安那女的以外衣染脏为由,在她面前宽衣解带拆得只剩下中衣,当袁少安那女的以天寒地冻路上吹风怕着凉为由,拉着她一股脑摊上床并且压到她身上并毫无预兆落下热吻时,她的脑子不够用了

    喂喂,袁某人,你的番薯只勉强算个上门的由头,可不是能让你上我耿二姑娘床的由头呀喂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不觉,字数冲破20万大关,撒花

    第69章 汤渣

    “死家伙,你想干啥”

    “唔我突然不想吃番薯了, 改吃豆腐。”

    袁少安面色潮红, 状态格外不寻常, 耿秋月再是纯洁, 也不免想入深处去了。

    “袁少安你这个死流氓给我起开”

    “唔不要。”

    既是流氓, 又如何是喝一句即可制止的。袁少安显然沉溺其中,埋了整张脸于身下人的颈间胸口, 不住游移磨蹭,温热的唇瓣似有若无一下一下落在娇嫩的肌肤上

    震撼的陌生的触感席卷身下之人。无需多想, 袁少安是心血来潮抑或蓄谋已久并不重要, 身下那人只知道,今日她定是要狠狠修理身上这死人的

    然而, 依眼下的情况,她首先要逃过身上那人的“修理”。

    愣神中的耿秋月未及反应,袁少安嘴上下功夫之余, 手也不闲着,一并加入了流氓大举。等秋月提起力气抬手阻止, 襟口已被拉得大开, 寒凛的空气与温shi的双唇形成触觉感官上的反差,某种触感就愈显得鲜明而令人颤栗。

    “呼”

    少安还在攻城略地, 懵了良久脑子的秋月终于还是缓过了神,以她并不客气的力度,堪堪扯开蛮牛一般赖在她身上的人,面红耳赤, 娇声怒骂“袁少安你知不知羞咱俩还没拜堂呢要是被我爹娘他们知道了,我我死了算了”

    羞恼不依确实凑效,袁少安被拉回理智,离开娇软肌肤的那双唇止不住砸吧回味,却只是脸抬起来了,身子依旧结结实实压在秋月身上,定定与秋月对视着,默然呼吸片刻,旋即扯出一抹迷惑暧昧的笑容,空出一只手扯开自己的发带,垂落一头零散青丝,紧接着,抓起对方的纤手,缓缓缓缓,靠近自己胸前,直至探入胸口,摸上她硬邦邦的缠胸布为止。

    “好啊,在你死之前,先让你摸一摸我的小馒头。”

    “你”

    旁的不说,袁少安对于自己的容貌是很有一股自信,一心认为是自己男装形象下的某些举动显得过于猥琐,索xi,ng就扯了发带敞开胸怀,让自己美丽媚人的一面充分展示,以图魅惑了那心心念念已爱她不浅的可人儿,让她心醉,让她迷恋,让她乖乖任自己作为

    只是很遗憾,很多时候她对自己的形象有着不自知的深深的误会,天知道她画的那两撇浓郁粗大的剑眉,抹的那ji屎褐的肤色,修的那棱角方正的阳刚脸面,配上她刻意挤出那邪魅j,i,an诈的神色,整个人看上去,称作披头散发的疯汉子也不为过

    望着那张放大的熟悉的脸的陌生模样,耿秋月不自觉抽了几下嘴角,觉着自己眼睛辣得发疼,被抓住放肆的手上很难生出点进一步放肆的欲、望,只是呆呆地,抵着对方硬邦邦没点内容的胸部,发愣。

    袁少安,你莫不是平时敷黄瓜都敷傻了

    正当耿秋月神游天外,心中暗暗纠结着自己是否有必要拆封使用这个死人给她买回来的那盒上等胭脂时,对方已进入下一步。

    “唔,死家伙你好坏嗯秋月,你都摸过我了,这下该换我了吧,让人家也摸一摸,你的大馒头”

    哼哼都到了这个节骨眼儿,我袁少安就是不把你吃干抹净,也得先喝上一碗rou末汤渣渣

    这等场面中,心不在焉的那个,注定逃不过心无旁骛那个的魔爪,耿秋月猛然醒过神的一瞬,正是袁少安猛然扯开她衣襟,扯开她亵衣,扯开她肚兜,令她大片雪肤暴露无遗的一瞬。

    “死袁少安你住手”

    “哦。”住手而已,又不是住嘴。

    慵懒不在意的应声过后,是袁少安热唇划过的啾噘声,霎时将屋内,将帐中,将床上两人间的气氛,推至一个前所未达的高度,推向一个全新体验的别样境界。

    终于,耿秋月迷醉了,眼中闪过一道白光,随即模糊上一层着人恍惚沉醉的迷雾,即便是嘴上抗拒,心底喝止,身体已不听指挥,一双前一刻尚余力道的纤臂,柔弱攀上身上人的肩背,似抵似抚,似迎似拒

    与之相比,心无旁骛要喝汤渣渣的那人,早已沉溺在欲海巨浪中,早已忘记了,自己退而求其次的妥协念想,只觉得,到了这个节骨眼儿上,要她浅尝辄止铩羽而归,不亚于要她当场毙命。

    那样,是极其残忍不人道的是极其残忍不人道的是极其残忍不人道的

    雪白,娇嫩,坚、挺,饱满。是耿秋月暴露空气的那一部分、身体给袁少安的观感。

    细滑,温热,香氛,弹柔。是耿秋月这一部分、身体给袁少安的触感。

    再俗一些的总结就是白的够白,红的够红,嫩的够嫩,软的够软,大的够大,挺的够挺

    这一刻,袁少安的整颗脑子再无其他内容,只有一个念头吃掉它,吃掉她

    “嗯”

    含苞待放的花蕾,如入狼巢虎x,ue,轻易被某人夺去了,被某人吃去了。秋月无力惊叫,慌乱无措又十分难以抗拒,只因她打死不愿承认又不得不有点承认,袁少安这个死人,弄得她忒舒服

    “吃掉它”这一念头已然实现,心迷神醉仍饱含强烈欲念的袁少安不肯止步,在对她心心念念的一双大馒头唇手交替轻捻慢尝之后,开始向着佳人身体的其余部分进发,一寸一寸向下移,挪一寸,吻一寸,吻一寸,揭一寸

    暧昧浓郁,热吻持续,待身上冰凉的面积逐步扩大,待亵裤裤头被猛地拉开,耿秋月徒然一惊,自沉沦迷醉中拉回神志,恢复清明。

    “嗯嗯”

    不知何时,少安被提了脖后领子,强硬止了她下一步行动。不悦的神色挂上脸,抬起赤红双颊赤红双眼望过去,意外是一张同样赤红双颊却眼波清明的俏颜,俨然已没了被她攻略后情迷深陷的神态。

    可惜,可惜,可惜

    耿秋月不理她的遗憾埋怨抑或是懊恼羞愧,自顾自拢好衣襟,随后瞪了眸,羞恼不已,先才还柔弱无骨的指尖手腕,毫无预兆地狠狠拧上作恶之人的耳垂,恶狠狠相问“说,你这些流氓行径都是打哪儿学的”

    俗话说不入虎x,ue焉得虎子,如今虎子没得手,反倒被母老虎给死死盯上,袁少安大有一股壮志未酬之壮士一去不复返的不甘,她只是喝到了一小碗汤渣渣而已,要不要搭上一条小命哟

    “呃你轻点儿我打哪儿学,没学过呀无师自通”

    “通你个大头鬼还想唬我我告诉你袁少安,你今儿不给我明白的招了,往后成了亲也别想碰我”

    这您还不如要我小命吧姑naai

    “不不不,我说我说前阵子不是去城里了么,我回来的时候买了本小册子,嗯,我跟望喜一人买了一本,他要死要活磨着我去买的,我是被烦得没法了才答应的,你要相信我”

    简直鬼扯。耿秋月手上松了松力道,眼中闪过凌厉,“信你才有鬼你就编吧明知道我不会去找刘望喜问这种事的是不哼那本册子在哪儿,拿来上缴”

    “咦”少安一惊,苦了脸,使出浑身解数中的致命大招耍赖“诶呀早说嘛,原来你也想学好好好,我回头拿给你,咱俩一块儿看,一块儿学招,省得就你一口一句流氓骂我”

    袁少安的耍赖神级境界,是为手脚并用。她那嘴上不停的贫,手上亦分毫没闲着,悄悄摸上了方才被她蹂、躏许久的大馒头,隔着衣服揉了揉,而后不客气地,对着空隙探了进去

    “我那么流氓,不干点流氓事咋对得起你的骂,对不对”

    那股子快感再次袭来,惹得秋月脸一红,耳根冲得发热,不受控制地仰头闭眼挺胸,娇斥道“拿开你的杀猪手,不准碰我”

    “哪儿是杀猪手嘛明明是咸猪手”

    “滚”

    作者有话要说  码了一晚上,很有诚意地奉上这么点rou末星子,请笑纳

    第70章 定情

    二人在暖融融的被窝中腻歪了许久,说了不少话, 耿秋月终是将人赶了。一来, 这档事绝不能叫家人知晓。二来, 她实在被撩得没法, 若还不把人撵走, 她再度沦陷又或是不管不顾发飙只是时间问题。

    待那人穿好衣衫束好发依依不舍离开,秋月才红着脸细细回想方才那激荡的场面, 愣愣神又待了片刻,捂住心口深深吸一吸染上那人气息的被褥, 轻呸一口, 整理好着装,下得床来临幸桌上两个被冷落许久的番薯。

    “哼臭家伙, 死色狼往后看我怎么收拾你”喃喃着骂一句,耿秋月浑然不觉自己的脸上,带了何等柔情媚意。

    另一头, 袁少安裹好衣襟,顶着风往自家走, 红光满面神采飞扬, 细看之下能瞧出些微荡漾与猥琐,当真是风流快活, 意气风发

    一路往家赶,她既不住回味着与耿秋月不可描述的交手,亦琢磨着她与耿秋月商量的那事儿,关于彭春儿出嫁一事, 她的态度,耿秋月对她态度的态度,以及听入耳的某些话。

    她说“彭春儿成亲的排场不管咋样,咱们到时候一定要比她的大。”

    耿秋月素来不是含蓄娇羞的扭捏小女子,想干啥会说,想要啥也会说。当然,她亦不是蛮不讲理的势利之辈,所提出的要求,定是袁少安力所能及的。

    毕竟终身大事只此一回,她心高气傲的耿二姑娘绝不能叫自己的婚礼马马虎虎,也绝不能让别人尤其是家里人,认为袁少安要死要活想娶她回家并非只看中她的美色,更希望所有人知道,袁少安是真心爱着她,她们成亲不是因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或者当初那一场可笑的冲喜下的逼不得已,她希望,得到一场完美的婚礼,得到所有人的赞叹与祝福。

    为这一句,袁少安前思后想数遍,得出ji,ng髓,回到家中便找了爹娘商量,是时候全家人去一趟耿家或是请耿家人来一趟,讨论她与秋月的婚事细节了。

    得了话,少安又找着个借口上耿家去,心里头倍爽儿。至于彭春儿的婚礼,她爹娘给的话是毕竟是同你一块儿玩大的,也是咱们看着大的孩子,送个贺礼不能太敷衍。

    然后,袁少安便施施然去准备了一份厚礼,一份衬得起她与彭春儿昔日情谊,衬得起袁家大户的贺礼

    三日后,袁少安带着ji,ng心准备的贺礼,随同爹娘一起,去彭家吃喜酒。

    今日前来道贺的,除了彭家的亲戚,便是凤凰村的左邻右舍,以及名声最亮的长者们。耿老大作为村长,自是出席,也带了一儿一女前来。即是耿秋堂与耿秋月。另外,与彭家也息息相关的,耿秋芳随自己爹爹,也顺道来瞧瞧热闹,见见她数日未得见的情郎。

    今日凤凰村的名村花出嫁,众多村民前来观瞻道贺顺带沾沾喜气,彭家院内院外皆是热闹不已,场面很是壮观。

    彭家大厅内,最是有头有脸的那两家人,耿家与袁家二位家主齐聚,彭老大顾不上忙进忙出,亲自领了人入厅招待,显得颇为激动。相较激动,更令他感慨的是,原以为与袁家做不成儿女亲家,今后恐怕会与之生疏了来往,未想今日春儿出嫁,非但袁少安来了,少安他极少参与热闹场面的爹也亲自前来,让他们彭家人舒心又长脸。

    再过半个时辰,周家的迎亲队伍该到了,彭家这会儿所有人忙得不可开交,新娘子在闺房中,被一群三姑六婆大娘大婶围着,厨房中另有一群大娘大婶忙碌着,厅中院中自是不例外。

    这等场面都是长辈们坐下来吹牛皮,年轻姑娘们都成群去了新娘房里围观,秋月与秋芳互换一记眼色,耐不过好奇,也拉拉扯扯跟着去了。独独袁少安,想去不能去,不敢去。

    她长这般大,因着身份缘故,从未见过出嫁新娘子的真容,往日去观礼喝喜酒所见的新娘,都是隔着红盖头望不见脸面的,这也着实是令她不甘。

    于秋月秋芳而言,新娘子她们可见得多了。无非就是一身喜服,绾个发髻,上个浓妆,被七大姑八大姨围着“巴拉巴拉”一通说。可为何这般普遍的行头,竟是激起她们二人强烈的好奇心

    左不过因为特殊缘由,一个围观未来小姑子,一个围观前情敌。

    大名鼎鼎的耿二姑娘莅临,这个如今能与彭春儿平分秋色的俏姑娘,与上了妆的彭春儿一比较,仍是不输风采,三姑六婆们见状,止不住的七嘴八舌开始转向了她。

    “咱们村今年喜事真多,光是姑娘都嫁了好几个吧,这会儿是春儿丫头,再过阵子就是秋月丫头了,多喜庆呀”

    “就是,咱们村的俏姑娘都要嫁人啦,往后生的娃一准也是水灵灵的”

    “就是嘛,还好秋月丫头就是嫁到自己村里,不像春儿嫁到别的村,见一面都难”

    妇人们的打趣,将气氛带向了别愁沉郁,眼看彭家的几人重又陷入不舍别离的感伤,多嘴的那几人赶忙安慰,说说笑笑地出得房去忙别的,留下彭春儿与几个年轻姑娘交流出阁前最后的女儿经。

    “恭喜你呀春儿,婆家那么好,新郎官也跟你般配,简直要羡慕死人了”翠花满目欣羡道。

    “诶呀咱们羡慕是没有用的,长得没人家春儿好嘛”秀兰酸溜溜怼道。

    “那咱们不更只能羡慕羡慕了么,我看呀,咱们村里嫁得好的除了春儿也就是秋月姐了吧,少安哥多好呀,我当初还以为他会跟春儿”

    话音戛然而止,春兰自知说错话,及时住嘴,瞄瞄因为她此言而神色忽变的两位当事人,尴尬不已,干笑着又扯了两句,在秋月姐发飙前,拉了秀兰翠花赶紧开溜保命。

    于是,现场便只余下耿氏两姐妹,与新娘子眼瞪眼无言以对。

    也不知是新婚前的惆怅不安,还是心结已开有话要说,彭春儿对着耿秋月欲言又止,一副纠结的娇俏可人儿模样,后者见状,拍拍身侧的堂妹,将人支走。

    片刻,房中只得各带心思的二人,仿佛又许多话要说,一时却不知从何说起。只因她们不论多少话,都是关于袁少安。

    “恭喜你,终于要成亲了。”

    只觉沉默良久不是个法子,秋月率先开口,望着妆后美艳许多的彭春儿,心下赞叹之余,更是期待起了自己披彩上妆欢庆出嫁那一日的到来。

    眼前这位成名已久的泼辣姑娘,于往日的彭春儿而言,只是个有点存在感的路人。而今,这个路人与她曾经亲密无间的发小跨越了某一道她不可触摸的界限,在另一端幸福遥望,她试图去阻止,结果落败,最终放弃。眼下,她决定放下介怀,送上一句真诚的祝福。

    “其实我也要恭喜你,希望你和少安往后幸福美满。”

    不防对方要说的竟是这个,秋月听了一愣,她还当这个女人是想开口说教,拿些不爱听的话来劝她。

    “奥,谢了。我以为你会劝我不要嫁给袁少安。”

    “开始的时候,我肯定会那么做,可是过了那么久,这会儿我都要出嫁了,很多事都看开了,少安是和我从小一块儿玩大的人,她当初你们这条路太难走,往后杂七杂八的事儿肯定少不了。不过我相信少安,她那么可靠一个人,又是真心念着你,准不会让你吃苦的。”

    彭春儿的言语和态度十分真诚,秋月默默听着,挪到妆台前,对一干物件细细观摩了一遍,点点头,

    “你真觉得,袁少安那么可靠说实话,我们两个女的,今后的日子我自己心里也没底”

    是的,耿秋月即便再喜欢袁少安,终究那也是一名女子。要与一名女子偕老,未来将会面临甚么,将会失去甚么,她心里无比清楚。而反过来,她能收获甚么,隐隐有预见,然而抵不过未来的不可知。这不可知,着实力量雄厚,将她从情爱混沌中拉回现实,每每总使她无奈兼怅然

    对这似问非问似答非答的一句话,彭春儿回以一抹鼓励微笑,道“你既然选择了她,那一定是她有你所爱的地方,你该相信她,也该相信你自己。”

    轻声细语,娇俏媚人,话里的意思,亦是引人深思。这一瞬,耿秋月定定望向面前这个即将出嫁之人,突然明白了,袁少安当初为何迷恋这个姑娘。

    可是,这个姑娘是否对那人有过心动呢她很想知道。

    “你跟我说句实话,你对袁少安,没起过丁点儿心思么”

    “”

    从新娘子房里出来,耿秋月似乎换了一副心情,眸光中带了某种不一样的色彩,立在厅口视线扫过厅内,落定在当中某人身上,丢了一记眼色,随即自行步出大厅,径直出了院子。收到命令的某人心下暗暗惊喜,同长辈们打个招呼,带点激动跟了出去。

    凤凰村果林深处,寒风肃肃,枝影簌簌,一名身裹冬裙身形窈窕又笨拙的年轻女子迎风步入。在她身后三步,一名棉袄厚实身形高挑的年轻人紧随其后。

    “咋的了不是去瞧新娘子了么,怎么样是不是突然想到自己也要出嫁了就特想我,拉我来解相思呀好嘛来,啵一个”

    又来了又来了,无赖终究是无赖,四下无人不现原形就不是她袁少安本人耿秋月目光转冷,淡淡斜她一记,轻而易举阻下一波sao扰。

    “袁少安,你的初恋情人要出嫁了,你心里啥感受送的啥礼啊”

    “嗯”

    “说。”

    耿二姑娘您这个时候问这个是几个意思袁少安懵了懵,见对方神情严肃,也敛了神色,认真回答“不是初恋情人,从前只是我一个人单相思罢了。都过去那么久了,我的心已经完全在你这里,春儿她要出嫁,我的感受只是要少一个玩伴了,有点难过,也很为她高兴,就这样。送的啥礼嘛,两只ji一个利是,照我爹的意思安排的。我自己嘛,送了一匹布。”

    “嗯。”秋月点点头,复又补了几个字“真抠门。”

    “嘿嘿银子都留着娶你呢,哪敢乱花呀嗬嗬嗬”

    少安傻笑,她哪敢说实话,两只ji可是特地挑家里最大最壮的那两只,利是大得可以抵上以往全家人吃好几顿喜宴,她送的那匹布,是上回去县里买回来要送耿秋月却被婉拒,说太上等了不能收,叫她带回家给娘亲裁用的那匹

    可以说,他们袁家一点儿也不抠儿,她袁少安更不必说。往小了说,春儿嫁的毕竟是隔壁村条件不错的人家,她这个发小若是不帮着挣点脸面,怎么也说不过去。往大了说,总该为嫁出去的本村村花做点贡献,没得叫外人说他们凤凰村人穷小气的。

    秋月虽然嘴上嫌弃,心里对这个回答倒是满意,没再多纠缠,面上神情一凛再凛,说“刚才我去彭春儿房里,和她说了几句话,还问了她件事儿,你想不想知道”

    “想知道。是说起我了吧,你想说就直说。”

    “我问她有没有对你动过心思,你猜她怎么回答的。”

    少安扬眉,眨巴眨巴眼,道“肯定是没有了,她没看上我。你别不是这会儿了还在吃醋吧”

    很中肯也很客观的答话,秋月没法不对这个极有自知之明的家伙生出些许好笑的同情,

    “你倒是很懂她也很懂你自己嘛,确实人家只当你是好姐妹。不过你也别再想这事了,她看不上你,我看上了。我认定了你,从今往后,就跟着你。她说你是个可靠的人,我希望这话没错,你不能亏待我,不能负我”

    宽慰转瞬间变为立誓,目光也从调侃嬉笑一下子改为坚定柔和,如此态度的耿秋月是头一回得见,袁少安感动非常,即便从不出口的某些话相互间心照不宣,她还是希望对方能道出心声,与对方认认真真谈一次情话,立下誓言,正式定下这份情谊。

    于是,袁少安shi润着眼眶,拥了耿秋月入怀,也许下承诺“好都听你的。我袁少安把你娶回家,就是要宠上天的,将来不管发生啥事,都不能打你骂你亏待你,决不负你还有,谢谢你不嫌弃我是个女人。”

    良久,怀中传来闷声一句“嗯。”

    作者有话要说  啊俩人终于正儿八经谈了把恋爱,不是互怼不是闹腾,可喜可贺。

    我知道大伙儿看到这里也有些乏了,所以并没有多安排太多波折,准备让她们成亲了。

    所以,求亲是真的没有一百次,请原谅标题党嘻嘻

    第71章 迎亲

    寒冬腊月,年关时节, 转眼又是一年, 即将喜迎新春。腊月二十八, 这个年味甚重的日子里, 凤凰村首先迎来了另一件喜事村长耿老大嫁女。

    无疑, 此事乃目前凤凰村上下的头等大事。一来,袁耿两家结亲本就是一大话题, 二来,耿老大就任仪式那日的风云突变带给村民们无上的恐惧, 许多人始终相信那异变定是不吉利的征兆, 是故拿耿二姑娘的亲事来冲喜这茬儿,他们一直一直挂在心上,c,ao心着c,ao心着,真就越发盼望耿秋月能顺利在今年出嫁,冲去那无妄的晦气。

    由是, 这场本就排场不小的婚礼,愣是给热情的村民们闹得更为盛大, 传得风声遍布十里八村。

    卯正,ji未啼狗未吠,冬夜黑麻麻的清晨, 耿家几间卧室相继亮起烛火。不多时,大厅的油灯燃起,瞬间驱走一室昏黑。

    厅门大开,露出耿大娘抖擞振奋的一张脸, 于猛然灌入的一片寒风中狠狠打一记哆嗦,裹紧了棉袄,端着油灯袅袅去了厨房,开始生火烧水。

    耿大娘前脚出大厅,耿老大后脚跟出来,打着哈欠,自西向东一间一间房去敲门,唤儿女们加快动作起身,准备开始今大喜的忙碌。

    东厢,耿秋月抹去眼角几滴哈欠逼出的水渍,深吸一口气,挣扎了半晌,终是将纤臂探出来,顶着冷飕飕的空气,捞过床头的衣物,拖入被中,嘴上喃喃念道,

    “冷死了早不成亲晚不成亲,专挑这么冷的天儿,还要这么早,天没亮ji还没打鸣呢,真是的”

    骂骂咧咧把衣裳捂暖了,才躲在被中笨拙地一件一件穿起来,嘴上仍是不停,骂完天气又骂人,整得好像挑吉日的那日子先生与她有何深仇大怨,整得好像今日出嫁的新娘子不是她耿秋月似的。

    被窝下施展手脚虽不便,秋月倒是未磨蹭,不一会儿还是着好衣衫,起身点了烛火,麻溜地端了脸盆出屋去厨房打热水洗漱,整套动作不可谓不利索。若是耿秋芳在旁,定是要狠命呸她明明心里期待得要死,嘴上不依不饶也不知装给谁看

    “哟新娘子起来啦还以为你赖床不想起呢”

    耿秋梅比妹妹动作快,已到了厨房,站在灶前往锅里添水,灶台边上是她的脸盆,刚盛的半盆子热水,正腾腾冒着烟雾。

    “姐娘你看我姐就知道取笑人家”

    “好啦好啦,忙着呢。月儿你先回房,一会儿水好了你爹给你提到房里去,今早你得好好泡一桶澡的。秋梅,你赶紧洗脸去看着她,省得前面给她说的那么多讲究一个记不住净在那瞎闹。”

    耿大娘手上边忙活嘴上边叮嘱着,两个闺女乖乖应声该干嘛干嘛,才踏出厨房,院门外有了动静。是今日前来帮手的村民,还是

    “月儿快回房今儿没拜堂揭盖头前不能在院里给外人瞧见的”

    娘亲一声呼喝,吓得耿秋月一个激灵,撇了嘴灰溜溜跑回房,躲在屋内摸着自己的喜袍细细端详,静待三姑六婆入内伺候

    与此同时,袁家那头则是已然忙开。一个多时辰前,几名屠户顶着寒风宰了两头猪,这会儿已清理妥当,马上开始烤制,完了挑一头迎亲时送去耿家。

    今日结亲的两家都要摆上十几桌,村民们也都积极前来帮手张罗,卯足了劲儿要把年前这独有的一把喜庆推向顶峰,好欢欢喜喜迎接两日后的春节。

    一大早,袁少安已前前后后忙得脚不沾地。清晨露重寒气也难挡,心疼爹娘的她让特地二老晚些起,一干事务由她亲自打点。好在有几个邻里帮着,否则今日家中不得一团乱糟糟。

    院角处,两只白大肥硕的全猪被抹上香料,搭上架子,跨在几块泥砖搭建的简易灶台上慢火烤制,约莫需要两个时辰完成。做完这些,天色仍是黑得不行,只院内因着火光与人声,显得颇有气氛。袁少安围着灶子转了两圈,点点头,示意身侧刘望喜帮她去泡壶热茶招待客人,她自个儿则去了厨房,往只剩几枚红碳头的大灶内添了两根大柴劈,再加两勺水,也不用看火,去碗柜边提了满满一麻袋的笋干木耳干腐竹干等一系列干货,一一倒出盆子来泡上热水

    忙完厨房的事,少安身子也热乎起来,出来见刘望喜泡了茶招呼完几个大哥大叔,便指挥他干体力活去。

    “刘望喜,缸里水半了,你给挑两担呗。”

    被指使干苦力的人塌塌肩膀,无奈顺从“是,新郎官”

    可不,乡下规矩就是喜事在身的人最大,天王老子来了也越不过去。袁少安与耿秋月今日都是可以懒懒坐着给人伺候的,只袁少安比较命苦,成个亲得事事亲力亲为罢了。

    这个时候,天色才慢慢开始转亮,袁家两老也爬了起来。甭管少安多么孝顺多么心疼他们,这个时候叫他二人窝在被中只有煎熬,还不如早些起来帮手打理,万事皆是早早准备妥当了为好。

    这样,众人忙了不多时,厨房的水缸满了,灶前的柴堆满了,锅里的水烧得热腾腾,院中的烧猪开始滋滋冒油飘香,天色更亮一些,风也弱了些,前来帮手的村民陆续到了,抬大锅的,端碗盆的,搬桌凳的,袁家院子一时站下不少人。

    随后,大伙儿开始分工合作,汉子们包揽体力活,劈柴挑水装桌椅,妇人们包下厨房,一波人提了菜篮去菜地摘菜,一部分到河边杀ji宰鹅,一部分年轻妇人打扫收拾布置,大喜之日的忙碌紧锣密鼓开始了

    辰时,天已大亮,弱弱也有些阳光洒下,袁家院中在井边洗碗洗菜的妇人们抬抬屁股挪了挪小木凳改个方向晒太阳,手上麻溜继续动作着。汉子们力气大活儿也不繁琐,忙得差不多了,早就齐齐坐下来翘起二郎腿嗑瓜子开唠。

    同样,袁少安也稍微闲了下来,帮爹娘接待陆续到的宾客。忙着忙着就忘了振奋,被亲戚邻里们笑话她过于淡定,一点儿新郎官的样儿都没有。

    “哟瞧这两头烧猪,又肥又香闻起来都叫人流口水了咯咯咯”

    正谈笑着,张媒婆领着迎亲阵仗抵达,将袁家气氛推向更高一层热烈。众人热辣辣的围观下,张媒婆进得院来,目光才扫了半圈,当即变了脸,

    “诶哟我的新郎官这都啥时候了你还在这儿转悠,得多闲呢你回房换喜服呀赶紧的当心误了吉时”

    众人听了,顽笑开来“张媒婆你来得也忒晚了,新郎官不就是巴巴在等你嘛,就怕换上喜服万一碰脏了不好”

    “可不,张媒婆要再来晚些可就是你耽误吉时了,等开席了你得罚上几杯”

    “”

    这帮糙汉子闲下来没事儿就爱打趣别人,张媒婆身经百战多少年,应付他们简直小菜一碟,红手绢那么一甩,媚眼那么一抛,

    “瞧你们说的,我可是天儿没亮就领着迎亲队进凤凰村的,怪只怪呀你们这儿住得远好啦不跟你们扯了,新郎官赶快回房梳洗换装,袁老爷,袁老爷诶”

    大喜之日端得是人人皆忙碌,张媒婆这等巧嘴都没舍得浪费工夫和一群大老爷们儿扯皮,进了厅便找袁父商量迎亲事宜去了。

    少安依言回了房,细细擦洗一遍身子,穿上崭新的一套行头,对着镜子细细描过眉,才开门让娘亲领着几个亲戚进房来,为她整装束发,再抠一遍迎亲细节。

    “安儿,一会儿你到了耿家,凡事照张媒婆说的做,别的事儿不用c,ao心,娘和你爹在家等你接媳妇儿回来。”

    望着穿上一身喜庆的大红吉服,闪耀着无限光芒与兴奋的袁少安,袁氏幽幽唠叨上一句,心下惆怅之余,也为自己闺女开心。

    一旁的众亲戚,也跟着附和“是啊少安,你爹娘盼你成家都不知盼了多久,这会儿终于盼上咯,去了岳家接新娘,稳当些,昂”

    “呀,多俊俏的新郎官少安呀,成了亲就是大人了,你表哥才大你一年,都俩娃了,你可得抓紧喽,听见没”

    “你二姑说的是,咱老袁家要开枝散叶,全靠你咯”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大姑二姑小姨,安儿省得了。快快快,帮我扎上喜结,一会儿张媒婆又该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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