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秋芳姑娘教训的是秋月妹妹这是在跟我怄气呢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不该今儿出门去镇上,答应她要早去早回,结果这么晚了才回来让她等急了答应给她买的东西也没买回来她眼巴巴等了一整日了没等到自然气愤的对不住对不住是我做错了,秋月妹妹打我骂我是应该的,我也不该自保,就该挨打秋月妹妹,你打我吧,打到你心里舒坦了我才安心只求你别再气了,也别因为这个不再理我,下回你叫我办啥事儿,我都立马去做,定不叫你失望的秋月妹妹你就原谅我这次好不”
“”
耿秋月懵了,对袁少安这深情款款的言语恳求竟一时分不出是真是假,眨巴眨巴眼,愣是半天没给反应。
喂喂袁某人,你确定这是在给我俩找台阶
在场众人,听得袁少安带了偏的言语说辞,无不大感意外,瞪大了眼睛再去瞅瞅满脸羞恼红晕的耿秋月,难以分辨那是何种脸红,于是多少对这番话信了几分,纷纷在心中合计难不成这二人那激烈的扭打纠缠场面,真是秋月的小女儿家心思作祟
可是可是,明明那日秋月亲口拒绝了袁家的提亲呐既是相互看对了眼,两厢情愿,为何会有那般举动呢
费解当真费解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开v,谢谢的你
第31章 误导
听了袁少安声情并茂极带有导向xi,ng的一长段辩词,一干围观人等均是被洗了脑堪堪信了七八分, 打量她们二人的目光隐隐藏了暧昧与了然。
“好了闹不清你们年轻人, 啥事儿不能好好说非要动手。月儿你也是, 少安赶路累了一整日, 你就不能体谅体谅人家”
“是呀是呀, 月儿咋这么不懂事呢少安望喜呀,你俩还没吃夜饭呢吧, 要不要进来一块儿吃点”
耿家二老因了袁少安的话,因了自家女儿羞恼沉默的姿态, 对方才那一幕已然没了脾气, 更多的是对这二人情感的突破而感到欣喜。是故,对态度恳切的袁少安越瞧越满意。
而方才那番话分明已将两人绑在一处, 言重些可谓是影响了她耿秋月的名节,心气不低也自问看不上袁某人的耿二姑娘自然是不乐意。只是当着众多人的面,她自觉从袁少安身上再讨不到便宜, 若再反驳将其逼急,没准能被这死人添油加醋更是抹黑, 那她到时真是跳进梅江都洗不清了
于是, 二位主人公之一的耿秋月,始终保持沉默。能稍稍表达她当下情绪的, 只有旁人误解了的,狠命瞪向某口无遮拦之人的恼火眼神。
死娘娘腔居然在这么多人前说那种话叫她耿秋月的脸往哪儿搁
可是细细想一想,袁少安说的那段话,她找不出破绽来。因为该死的她确是交代了这死人早去早回, 确是托了他们捎东西回来,确是眼巴巴等了一整日,确是
嗯
对于耿家两老的热情邀请,袁少安是无论如何不会应的。她现下只想早早逃开地狱,回自己家去。谁能保证她再待下去那耿胖妞会不会又突然发飙要扑上来拆了她
为了自身安全着想,袁少安摇头婉拒“不了耿大叔耿大娘,这多不好意思呀而且爹娘还等着我回去哩就不打扰你们了”
少安咧嘴挤了抹浅笑,向耿家众人告辞,最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朝耿秋月投去一道胜利得意的目光,随后扯了皱着眉不情不愿的刘望喜,迅速溜走。
之后,烂摊子自然而然甩到了耿秋月头上。围观者们深深又望了望脸红耳热没吱声的那人,笑吟吟的纷纷散去。
外人心藏八卦却不好多问,自家人就不一样了。等人都散了,耿秋芳第一个拉了耿秋月低声询问,语气十分的震惊与诧异“咋回事儿你还真和袁少安好上啦”
“怎么可能你别信他”
秋月脸红微怒,那死人简直气死她了,竟敢当着她家人说那些混话坏她名声眼下怕是全家人都信了那人的鬼话,一个个眼巴巴盯着她瞧,她心道不妙,便着急扯开嗓子为自己澄清,
“爹,娘你们都别信那个人说的是袁少安在挖心思追求月儿,月儿可是从没答应过他的大伙儿可别叫那家伙的胡言乱语给骗了我耿秋月哪能看上他”
耿家众人“”
另一头,袁少安翻着白眼乒呤哐啷逃命般往家赶,与刘望喜分别后回到家中,大气连出,搁下东西便猛拍心口大呼好险。
“呼死胖妞看老子制不制得住你”
捏着嗓子咒两句,少安喘匀了气,垂头检查自己身上的袍子,一边看一边嫌弃一边开骂,
“去你的死胖妞老子铲猪屎都没这么恶心过气死我了耿胖妞我跟你没完”
袁氏夫妇已用过晚饭,在厨房洗洗刷刷,听见大厅的动静,知晓自家孩儿回来了,忙撂下活儿擦擦手迎出来。
“安儿今儿咋样还顺利吧”
“咋的了你这一脸黑,是不是累得慌了赶快去吃饭早早歇了。”
爹娘关心的言语令少安心下宽慰,心中头的气愤委屈暂且压下,乖乖把今日所购物资交给爹娘,准备先回房换身衣裳。
“诶,今儿不是要买两个月的药吗,这分量不对呀安儿”
袁氏虽心疼女儿劳累奔波,可关乎孩儿她爹的事她亦是毫不含糊的。袁少安听了,一拍脑门,抬手自胸前掏了张纸出来,解释道,
“爹娘,你们瞧瞧这个。今儿和望喜在镇上买药时遇见一个书生带着书童和家丁,说是赶路时候遇上山贼打劫,一个个伤得不轻安儿见他们可怜,就帮着付了药钱和诊金,所以就没够银钱买两个月的药了这是那个书生陈公子写下的欠条,说过两日要亲自上门还钱道谢哩”
此举实为大善,袁少安过后越想越满意,与自家爹娘谈起来很是得劲儿,眉飞色舞讲述着,末了还翘起唇角扬起眉毛以示心中得意。
袁氏夫妇打开欠条,凑到油灯下细细看了,没别的意思出来,也是觉得自家孩子做了好事,值得赞扬。
“嗯,好样儿的。那书生要真上门来道谢,安儿你这是帮对了人”
“是呀,咱家安儿一向好心肠,将来定是有福报的”
爹娘二人一个劲儿夸着,少安的心情更是好得没边,翘起兰花指甩一甩胸前秀发,美滋滋的回房换衣洗漱去了
翌日,美美歇了一整夜的袁少安早早便起身干活,挑水,劈柴,喂猪一通忙活,用过早饭便挎了竹篓出门。
昨儿与刘望喜约好今早去摸田螺。近日天晴,田里稻谷也成熟了,去田里是摸不到啥的,只好去水沟河沟边碰碰运气。
他们这些日子各有各的烦恼,许久未得闲去钓鱼抓螃蟹摸田螺捉泥鳅。想来他们长大了,儿时的欢乐时光也难得享受了。
日头还未高照,正是庄稼汉们扛着锄头柴刀出门务农,村妇们挎着菜篮木盆出门摘菜洗衣的时辰。
今日的泗水河边与往日晨早间一样,挤满了洗衣的妇人。要说与往日哪里有些不一样的,便是今日气氛更为热闹。
“诶诶,你们听说没昨儿傍晚袁家小哥和耿家二姑娘居然在耿家大门口打架”
“还有这事为啥呀”
“瞎说啥呢你一看就是听别人胡说乱传。他们哪儿是打架,分明是打情骂俏好不”
“就是昨儿我家当家的可是亲眼瞧见的还有好些人都瞧见了,说是袁小哥惹了人姑娘家发火,俩人才闹起来的,耿家一家人都在咧”
“这样啊那他俩是好上了不是前阵子才拒了亲事嘛”
“谁晓得这些小年轻呀不过那俩人倒是配得很”
不管河边妇人长舌短嘴如何八卦ji婆,她们口中谈论的二人,一个正与一对兄弟沿着水田河沟一路摸摸捡捡,一个正领着弟弟堂妹去果林摘果子。
日子实在是快,再过三日便是月初,耿老大就任村长的日子。届时耿家免不了要摆上几桌,热闹一番,更是要到村祠堂祭祀酬神。明日耿老大就要去镇上采买所需,昨儿耿大娘便差孩子们今日去果林摘些果子备着,也省得孩子爹再从镇里带。
不得不说,凤凰村的果林当真是块宝地,多少青年男女们在此处约会说悄悄话,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第一时间被众果树听了个遍。而今日,这块宝地上,却是即将上演一出异常ji,ng彩的大戏。
所谓狭路相逢。亦说冤家路窄。袁少安没想到,近日来与耿秋月的缘分竟是如此深厚,咋走哪哪都有她
而且,只要碰见她一准没好事
这不,少安刚从水里摸出两只田螺扔进篓子,一抬头瞥见不远处袅袅朝她这方向走来的耿家姊妹,猛地抽一抽嘴角,翻个白眼又垂下脑袋,假装没看见。
在她低头的一瞬间,耿秋月几人也发现了他们。本就是一条大道,田地在左侧,果林在右侧,他们去果林,不正要沿着大道走,不正好经过这一片田地,不正好,巧巧的瞧见袁少安那几人么
耿秋月水眸微眯,盯了不远处田埂水沟边弯腰摸索的几人,尤其那装模作样一副假态的袁少安,心中暗暗泛起思量。
双方各执心思,其余人可就没她们这般足的内心戏。
刘望喜大手捞了一把草泥起来,一边摸着一边抬眼,赫然发现自己心上人就在前方不远处,当下兴奋不已,挥起胳膊大声呼喊,
“秋芳妹”
秋芳妹叫他音量雄厚的喊声吓得娇躯一颤,其余几人更是无语至极。
就这几步路,刘大个子你确定需要喊得整条村都听见么
这下,袁少安不得不直起腰身抬起脸来,抬胳膊抹一把被刘望喜甩到脸上的泥浆,一脚踹上去。而后,与前方立在那里的耿秋月四目相对,明着再扔了一记白眼。
那神情仿佛在说哦呵呵呵耿胖妞你还真是一个重量级的挥之不去的存在
同样的,耿秋月也没少冲她袁少安扔眼刀子,只觉她这辈子怕不是真要与那死人纠缠不休了
“嘿嘿秋芳妹,你们几个这是要上哪儿去要不要来跟我们一块儿摸田螺”刘望喜丝毫不为众人的白眼所动,眼中只得他心心念念的娇俏人儿。
而他心心念念的娇俏人儿,没好气瞥了他一眼,本不愿搭理,想到人家也没恶意,便敷衍着应了一句“不了,咱们几个要去摘果子。”说着,晃了晃手中挎着的篮子。
心上人回答自己,刘望喜喜不自胜,竹篓往后背一甩,朗声笑道“那我们去帮你摘果子吧,我和少安可会爬树了”
原本冷眼旁观他献殷勤的袁少安终于发声“你要去就去,我和望财还要摸田螺。”
“啧摸啥呀摸,那可是你家秋月我家秋芳能不能有点出息你”刘望喜压低声音扯了扯这不开化之人,恨铁不成钢,“大不了回头我多摸两斤,全给你拿回家炒”
摸了半天才摸出几个的袁少安眼前一亮,这诱惑当真有点儿大,斜眼瞅瞅耿秋月几人,略一斟酌,便答应下来。
“这可是你说的昂”
这头热情帮忙的袁少安与刘望喜说干就干,拍拍手踩上田埂朝大道走来。路边的耿秋月几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觉得这不算是坏事,也就没拒绝。
只是啊,等一行六人进了果林到了耿家果园,瞧见已经等在那里的两人,各个脸上的神色就全然变了样。
第32章 摘果
耿秋芳与彭冬良面色喜悦欢欣。刘望喜与耿秋月面色y沉不愉。袁少安与彭春儿面色复杂尴尬。耿秋堂与刘望财面色无甚改动,只是觉得几个哥哥姐姐呆呆愣着不是个事儿。
“彭冬良你咋在这儿”
打破沉默的声音来自刘望喜, 声音的态度一如声音主人的脸色, 不悦, 很是不悦。
刘望喜的态度叫耿秋芳不喜, 倒也不十分的在意“是我叫他来帮手的。谁知道你们也要来帮忙, 那正好人多好办事,你们几个男的上树吧。”
彭冬良憨憨一笑, 同样不与刘望喜计较“对呀,爬树摘果是男人的事, 你们女孩子就在底下接着吧。正好我把春儿也拉来了, 你们一块儿忙活也轻松。”
于是,在场几个男人便上了树。
耿家的果树可不少, 杧果,石榴,橘子, 一排连着七八棵,秋芳也说了每样都要摘, 彭冬良便挑了果子最茂密的橘子树, 麻溜地爬上去,耿秋芳自然而然的呆在他树下配合。
刘望喜见状, 气得咬牙切齿,卯足了劲儿要与彭冬良比个高低,自个儿挑了一棵最大最高的杧果树, 起袖子三下两下爬上去他上去后, 与他配合的,只能是他弟弟了。
紧接着,耿秋堂也挑了一棵,手脚灵活没几下就到了高处,挂着菜篮子开始摘果。
如此境况,余下的袁少安深深无语,翻个白眼,不带感情的瞥了瞥侧边的彭春儿,又瞥了瞥另一侧的耿秋月,认命地放下挂在身上的竹篓,接过耿秋月手中的篮子,就近爬上了身后的石榴树,一句话没说,也没跟任何人打招呼。
与彭春儿呆一块儿尴尬,与耿秋月呆一块儿火大,索xi,ng上树躲个清净
于是,树下只剩了耿秋月与彭春儿,四目相对,尴尬而再尴尬。
怎么说,她们的关系本就非邻非亲的普通得很,不亲密也无深交更谈不上冲突矛盾。后来耿秋月瘦下来变了个样,村民们多少开始喜欢将她们二人拿来比较。不过也只是比比外貌,xi,ng子上,不用比肯定是彭春儿完胜。
耿秋月没听过村民们的议论,以她心高气傲又自信满满的xi,ng子,也不对那些比较有啥关心,不过是长舌妇们吃饱了没事干的言语消遣罢了,她耿秋月用不着巴巴的理会自己与凤凰村村花有没有个高低之分。
只是眼下,这个女孩子就站在面前,她总忍不住拿眼去细细打量对方,然后又忍不住偷偷瞟石榴树上似乎很卖力的某人,见某人并不分心有何举动,顿时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对眼前人说,
“你就在这儿帮手吧,谢谢了。”
语毕,也不管对方应是不应,径自走到自己弟弟树下,心不在焉地仰头等着接篮子。
彭春儿也觉得甚是尴尬,既然对方安排了,她也就没别的话。只是也同样忍不住去打量耿秋月。这是秋月大变样之后她头一回见着,好奇心难免。也正因为袁少安那事,她更是对耿秋月不解了。
少安说过的,耿秋月明明知道她的身份,为啥今日村里人都在传她俩好事将近呢
不管树下人的心思如何如何,树上的袁少安心情可不美好。万万没想到,她还能在果林与彭春儿见面,虽说这见面并不值得欣喜期待。只是免不了会想起那日就在附近,被春儿断然拒绝的窘态。想起这个,便又莫名想起在同一地点,与那可恶的耿胖妞上演的戏剧一幕。
呵呵呵,死胖妞可不就是被我袁少安占了不少便宜,哈哈哈
心情的转变,令袁少安干劲十足,手上动作飞快,不一会儿便连枝带叶塞满了菜篮子,提在手上慢慢挪下来,递给等在树下的人,
“春儿接着,有点沉慢慢接着。”
“好,你放手吧我可以的。”
她们交接篮子时,一个在树上攀着,一个在树下仰头,两张面孔相对,久违感觉一时涌上来,画面仿佛回到了童年,回到了无忧无虑的那些日子。只是,她们的心情回不到当初了。
另一头,没有篮子接也没有事情做的耿秋月,目光先是游移在树上的弟弟,树下的堂妹,而后是树上的刘望喜彭冬良,树下的刘望财彭春儿,最终不自觉落定在石榴树上的某人那里
而此刻,她的目光更是钉在了石榴树那头,袁少安与彭春儿那和谐默契的交接动作与视线交流,眸光倏然变得微妙。
哼死娘娘腔莫不是对那彭春儿还贼心不死
哼贼心不死有屁用,人家都要嫁人了
虽然嘴上这般嘀咕着,耿二小姐的心里却是泛起了不爽,酸酸涩涩的滋味,她自己可能还未闹明白是何故。
等彭春儿把篮中的石榴倒出来,篮子递回去,袁少安接过来挂到树杈上,抬眼望过来,
“喂耿胖妞还要多少啊,这石榴够大只的,已经摘了十几个了。”
“你才胖妞我比你瘦多了好吧十几个不够,再摘十几个。”
“唉好吧”少安废话不多,得了耿秋月的白眼,也不跟她怼,手脚利索慢慢再往上爬。
都是年轻人手脚灵活,一上一下有人配合,很快便将几个篮子装满,杧果橘子石榴,每样都被树下人收拾得整齐漂亮,树上人便陆续下得树来。
“呼累死我了耿胖妞这回你又欠我一笔”
“欠你个大头鬼我又没求着你来帮忙”
“嘿下次你求我也不帮”
刚一停下忙活,那闲不住嘴的二人便又开始较上劲儿,互怼开来。在外人看来,只会觉得有趣,直呼这耿二姑娘终于也有被人怼的一天,袁少安与耿秋月当真如村民们所传那般,是对冤家呢
至于彭春儿,一时迷糊了起来。她看不透少安与耿秋月是啥关系,说打情骂俏,似乎还差些,说互相不对付,也不尽然。
只是只是,明明是两个女孩子,怎会有如此微妙的登对之感呢
不懂她们
正想正闹着,最后从树上下来的耿秋堂在最低的大树杈处脚底打滑,一个没留神身子晃一大晃,攀着树干的手也跟着脱开,整个人自一人高的树干上摔下来。众人反应不及,树下的耿秋月也反应不及,就那么一眨眼,突然一个人摔在跟前,吓得她下意识往后躲,右脚后退时绊到树根,也一下子栽了下去。
“小心”
近处的袁少安反应最快,三步并作两步抢上前来扶起那人,
“胖妞你没事吧”
“嘶扭到脚了,疼”
其余几人也迅速围上来,男的扶起耿秋堂,女的关心耿秋月“你们俩没事儿吧秋堂你活动一下看看哪里伤着没”
众人更是关心从树上栽下来的耿秋堂,后者许是觉得丢脸,红着耳根猛摇头“没事没事,就是滑了一下摔下来二姐你咋样”
耿秋月毕竟只是吓得绊脚摔一跤,众人心觉她应该是没事的,只是她的脸色却不似是没事。
“她扭到脚了,这事可大可小。这样,咱们把她送到梁大夫那里看一下。”
袁少安的表现很是镇定,思虑安排也是靠谱,众人纷纷应了。耿秋芳也关心着堂姐安全,附和道“好,秋堂你没事的话来背二姐。”
“唔我手刚划了一下,恐怕背不了”耿秋堂不好意思的说着,摊出手掌来,几人一看,果真有一道长长的口子,微微渗出了血。
啧这倒霉催的两姐弟。
“那你们两个都要看大夫了,我背耿秋月去吧,其他人麻烦你们把果篮子先送去耿家呗”
又是少安镇定自若的指挥,彭冬良刘望喜彭春儿耿秋芳闻言皆是点头,只有耿秋月不大情愿,
“我可不要你背,别人瞧见又要把我跟你扯在一块儿了”
“你不乐意我还不乐意呢那你自个儿走过去吧,看你那脚还能不能要”
“你”
这二人还真是没一会儿消停,耿秋芳气场也不是盖的,上前来安抚自家堂姐,
“姐,你就让他背吧,咱们一大伙儿人在呢,别人瞧见也没啥好说的,治伤要紧。”
“那换个人背就是不要他背”
耿秋月眼神倔强,决口不答应的样子让袁少安很是想笑,白她一眼回道“成,不要我背就不要我背。那你看看这里头谁来背你,彭冬良还是刘望喜”
秋月顺着视线望过去,一头大汗身上脏兮兮脸上黑乎乎的两个男人,摇头。
“那是春儿还是秋芳”
秋月也便瞄了瞄两个娇小瘦弱的妹子,抽抽眼角,再摇头。
“难不成你想让望财背你”
所有人一记眼刀子扔过去,摇头。
“那就别废话了,赶紧上来”少安再一次男人起来,那气势,都没在场真正的男人们啥事儿了,说着一个潇洒利落的转身,背对秋月弯下了腰。
眼前这宽阔平坦的背,谈不上健壮,也并不十分瘦削,叫耿秋月不知不觉生出信赖感与安全感,咽一咽口水,眨一眨眼皮,由秋芳扶着,缓缓缓缓趴上去,攀住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赶出来三章,觉得自己好想死
第33章 治伤
走在赶往梁大夫药铺的路上,陪在左右的几个年轻人均是无语再无语。只因这一路上, 他们觉不出是耿秋月伤了脚, 本该紧张的气氛毫无所感, 叫他们觉得自己甚是多余
因为那受伤的耿秋月与背着她的袁少安半刻都没消停, 旁若无人地斗嘴, 活似一对欢喜冤家。
“耿胖妞你能不乱动吗,真当自己多瘦了是吧”
语气不知是取笑还是不耐烦, 背着人的袁少安面上的神情,只有她背上的耿秋月没法瞧见。
“闭嘴你背得我浑身不舒服”
秋月见说, 并不服气。她的脚上本就难受, 在这死人背上趴着,身体多处与其接触, 叫她周身不自在。毕竟,这可是她长这般大,头一回被一个除亲爹以外的男人背。
“嘿耿胖妞你可拉倒吧, 要舒服你别崴脚啊动来动去别不是想蹭我身上占便宜吧”少安觉得好玩,又是耍流氓调戏起了背上之人, 神色倒是分明的轻松自然, 背着耿秋月似乎不费力气。
耿秋月仍是那个耿秋月,哪能容许自己在袁少安这里占下风,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明明是你在占我便宜”这死人怎的总是能轻易挑起她恼怒羞愤的情绪。
“我占你便宜胖妞你可搞清楚了,眼下是谁的胸口抵着我的背,是谁的大腿挎着我的腰,是谁的胳膊圈着我的颈”
“”
四周几人听得她们的对话, 尤其袁少安的那句,无不红了脸瞪了眼,对那言语大胆放肆的两人,投去深深的复杂的目光,以示震撼,以示佩服,以示无话可说。
正如袁少安所说,耿秋月的确是如此姿态在她背上,并不安分的呆着。被少安这一句话怼得哑口无言,羞恼不已,秋月更是不能安分,猛地撑了少安脖子,将自己的胸口离开这人的背,脸上红晕不堪,眸光闪烁,有些难以言说的羞耻感自心头涌上来,气得狠狠发力捶打这口无遮拦的可恶之人,
“你这个臭流氓我招你惹你了总是这么欺负我臭流氓臭流氓”
“诶诶别动别动好啦好啦我在逗你呢,当啥真”
被打被骂,少安却是不很在意,她也就嘴上欠占点便宜,周围又都是相熟的年轻人,谁也不是长舌妇屁大点事儿添油加醋传得沸沸扬扬。再且,她本身也是女的,大不了私下告诉他们罢了,并不觉得就会因此坏了耿秋月的名声。
只可惜她曾对耿秋月说过的秘密,对方完全没放在心上,对她的某些行径,实在是又气又恼又羞又恨,只觉得这个男的就是刻意欺负她。
她们二人仿若无人的你来我往言语讨伐,令耿秋芳与彭春儿两个未出阁的姑娘十分的心情复杂。尤其是彭春儿,她算是见识了与以往完全不一般的袁少安,也意外的生出一种,少安与秋月在一起相当合适的错觉。
只是这一路上,除了那不消停的两人,其余人均是被她们奔放的争论唬得不好出声,一同到了梁大夫铺子,才算舒口气。
“好了到了,你们几个先把几篮果子送去耿家,和耿大叔耿大娘说一声。这儿只要秋芳在就行,回头我会把秋月送回去的。”
袁少安适时发挥领导才能,即便不是她自己的事,也细心考虑周到安排,让彭家兄妹与刘望喜该干啥干啥,叫耿家几姊妹对她无语之余又是放心依赖,几个回合下来ji,ng神都要分裂了。
“那秋芳我们先走了。”
“回头还有啥事儿尽管说”
彭冬良与刘望喜也算是有些男人血xi,ng,只可惜眼下他们更能帮得上手的,只有干苦力。
也被安排了任务的彭春儿并不想走这一趟,抿抿嘴道“我还是留下吧,一会儿要是有需要擦药啥的可以帮帮手。”
少安听了愣一愣,点点头没说啥。刚从她背上下来坐下给大夫瞧着的耿秋月听见,瞥了她们一眼,也是没出声。
如此,一行人便分了两拨,刘望喜一手各提了一只篮子,彭冬良也提了一篮子,领着刘望财,去了一趟耿家。耿家三姊妹,两个在医治,一个干着急。彭春儿与袁少安站在一边,没啥事儿做。
“你们这些孩子呀三天两头这个伤了那个病了,净瞎折腾。”
梁大夫先是给秋月看了脚,知她无大碍,给了瓶药酒,叫秋芳帮着搓,随后便为耿秋堂上药包扎,一边动作一边数落了起来。
长辈训话,众人无法反驳。
不过,耿秋月的脚只是稍稍扭了下,肿了一丢丢,并未脱臼,实在算是幸运。而耿秋堂的手倒是流了血,伤口不深有些长,这几日都不得沾水不能用劲儿。
袁少安嘴上虽欠,那心里还是挺关心他们姐弟的,知他们只是小问题,便也放下心来,
“没事就好,多谢梁大夫了。”说着伸手进怀中,掏了一粒碎银子出来,放到柜台上。那举止神态自然极了,像是来治伤的是她自己家人似的天经地义。
众人见状,颇感意外。
“袁少安你咋还给钱了呢,我这儿有。”
秋月没说话,秋芳倒是急了。虽说袁少安想娶她堂姐这事人人皆知,可此事不是八字没一撇呢么,哪能就如此不生分
只是等她急着急着掏荷包,发现自己并未带。作为伤者的二人也抬手往自个儿身上拍一拍,并未带银钱。
得,还真要再欠他袁少安一份人情。
“他付就他付,回头还他就是”秋月说话,眼睛望向没啥表情的袁少安,又看了看皱眉抿唇的彭春儿,心情蓦然变好。
只是他们之间生分不生分,客套不客套,梁大夫并不放在心上,那药钱也不多,他更是没放在心上,乡里乡亲的还都是些后生小辈,一贯乐善好施的医者怎好赚他们的钱,
“行啦,些许药粉药酒值啥钱,收回去少安,回头杀了猪送只猪耳朵来就成。”
几人听了均是笑了“哟,梁爷爷竟是稀罕猪耳朵”
“嘿嘿好,过两日就杀猪了,不过那是给耿大叔祭祖的,再过几日吧,再过几日杀了猪,就给梁大夫送来昂”少安乐呵呵应着,很是乐意的收回柜上的碎银子,心想自己莫不是帮人付药钱付上瘾了,顺手便掏出来
少安的心思便这样飘走了。一旁默不作声的彭春儿听得几人对话的内容,免不了忆起从前,每回每回袁家杀了猪,少安一大清早便会送些过来,rou啊骨头啊下水啊的,她自己每回每回都是欣然接过来,从未深入思考过,为何少安她只给自己送这些,为何她对自己这般好
当下的场面便是,袁少安与彭春儿,两副神情均是心不在焉神游天外,在他人看来,形如双双陷入美好回忆的状态。
“秋芳,回头送几个果子来给梁爷爷。咱耿家人来看大夫,哪好意思叫外人帮着垫诊金的”
耿秋月瞪着眼,收回落在袁少安彭春儿身上的目光,翻个白眼吩咐自家堂妹。
她这突如其来的来劲儿,叫其余人很是莫名其妙。袁少安回过神,扬起眉毛歪了脖子,盯着她细细瞅了半晌,见对方一副高傲不愿搭理自己的样子,余光瞥见身侧的彭春儿,倏地,有些东西恍恍惚惚爬上心头
没等几个怀了别样心思的年轻人梳理完,梁大夫把一小包药递给耿秋芳,捋捋胡子,皱眉道,
“说起这个,老朽记起来了,是初一村长交接任正日子吧”
秋芳点点头“是。”
“这般重要的日子临近,可你耿家一下子伤了两个人,怕不是好兆头。”
少安最是不信这些,暂且放下思绪笑起来“梁大夫您还讲究这个呀他俩只是意外罢了那么大个日子啥都准备着,不会有啥影响的。”
梁大夫摇摇头,似是回忆起了何事,再捋一捋胡子,说道,
“老朽多年前与肃州有名的神医打过一次交道。他是方外名医,是江湖侠士,亦是道中高人,医术武艺玄学道法皆是了得,老朽便讨教了些皮毛说起来,那神医就是当年被及时请来救了你爹的那位咧”
“哦就是推算我爹没得几年活命那个梁大夫你别信那些江湖术士了,我爹眼下不活得好好的么”
“少安不可胡言那道长毕竟是你爹的救命恩人,你可不能对人不敬”
少安一惊,忙抬手打嘴“是是,不敢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新朋友们的加入谢谢所有朋友的支持
第34章 烦恼
倒霉催的两姐弟也不算是倒霉得狠,都是极轻的伤, 在梁大夫那儿受了两句训, 便回去了。
大夫检查过的, 秋月的脚只是轻轻扭了一下, 故此回去的一路, 只由秋芳扶着慢慢走,不再需要袁少安结实可靠的肩背。乐得不需再当牛马出苦力的袁少安跟在一旁, 一路将人送回耿家。
那本就是被自家哥哥拉来的彭春儿,心上戚戚然藏了事, 没了与她们待在一处的兴致, 冲着少安嗫嚅了一下,最终告辞, 自行回去了。
春儿的离开,少安的心弦说不上来是松了或是紧了,只是淡淡的, 目送那人背影远去,微不可察轻轻叹了口气。
这一口气, 与她叹气时的神情, 恰恰巧被耿秋月瞧了个正着。而一贯冲她开口即是挖苦咒骂的耿秋月,当下却是没了那副心情, 语气疏离的,劝说,
“你要舍不得就追上去呗。”
“追啥追,也没啥舍不得, 都过去了她的心上没有我,我的心原本也不该放在她身上我袁少安的良缘,怕是难遇”
少安道出此言,眉宇间淡淡的惆怅随着轻松的口吻语气,舒展开来。相反的,秋月的眉间却是与心间同步,不受控制的,拧了一下。
而后,莫名也清明,恍惚也恍然的耿二姑娘,盯了少安怅然迷离的眼眸,良久,试探着问出一句“袁少安,你莫不是心已死,看破红尘了想出家吧”
少安本是正儿八经的感伤,轻易叫秋月这一句无稽之言砸破功,脸色瞬间转绿,憋了半晌憋没了气,颓下肩膀塌下腰,败下阵来,
“耿胖妞我大概是上辈子欠了你不少账吧咋从你嘴里蹦出来的话就没一句不扎心的”
难得一回耿秋月没张嘴就对自己又怼又骂,少安还是拿出挺正经的态度与她说话,谁知这个女人仍是那般无礼气人,从没一句话能叫她心里舒坦一下下的
秋月被少安认输服气的表情姿态惹得发笑,心情霎时间美了起来,摊摊手耸耸肩,丢下一句“彼此彼此”,继续朝前慢慢挪了。
临近午间,出门务农的村民陆陆续续归家,路上行人越发多起来,来往见者多是对耿家两姐弟的异状感到好奇。见他二人一个挎着堂妹肩膀脚步虚浮,一个包了手掌伤势不明,皆是关心起来,
“秋月姑娘,秋堂小哥,你俩这是咋的了”
“咋一个个的伤着了”
“”
姐弟俩颇为尴尬,他们也不小了,去摘个果子还能双双中招,真是够衰够丢脸的。
“没啥,摘果的时候没留神划了一下”
“没啥,走路的时候没留神崴了一下”
众人见答,也瞧出他们无大碍,并未多说啥,只要么调侃一声,要么关怀一句,倒是更多人将注意力集中在一旁跟着的袁少安那里,来回扫动他们八卦ji婆的暧昧眼光,错过身去便开始巴拉巴拉讨论起来
梁大夫药铺与耿家隔得不远,她们回去的路上不意外的遇上了从耿家出来的的刘望喜彭冬良,以及耿大叔耿大娘。
“你说你们这俩倒霉孩子,咋这么不当心”
“秋月秋堂,娘看看要不要紧”
刘望喜那两人都是嘴笨的,去了耿家也只通知了人家爹娘,你们儿子闺女摘果的时候一个树上摔下来一个地上崴了脚。身为爹娘的听了这个,心都提上了嗓子眼,对孩子的伤势不了解,自是紧张万分,拔腿便冲出家门赶过来。
等他们心急火燎跑了来,路上远远见着两个孩子好好的,心头大石安下去,上前来关心,查看,数落,也对少安等人表示感谢。
“今儿真是多谢几位小哥的帮忙了少安,听说是你背了月儿去看大夫的,真是个好孩子。”耿老大感慨万千,甚是觉得袁家的小子越发的可靠,咋他家就没生出这样的孩子呢
相比他,耿大娘关心完儿子女儿,直接拿了丈母娘看女婿的眼神,盯着袁少安直勾勾瞧了个仔细,心下直叹她家二闺女好福气,不似大闺女般眼光稍欠。
“是呀,乡里乡亲的也不好跟你们几个后生太客气,大伙儿就一块儿来家里吃顿午饭罢少安呀,你喜欢吃啥,大娘做给你吃”
“额不用了吧耿大娘,多大点事儿那么客气,乡里乡亲的”
袁少安尴尬了。耿大叔耿大娘为啥两眼放光盯着她瞧,怪渗人的。
她是尴尬得想推拒,其余两人却不然,他们巴不得能去耿家多待会儿呢,虽然不是耿秋芳她家。
然而可惜的是,他们只是帮着摘了篮果子,也并非公认的耿家哪位姑娘的对象,自知话语分量可忽略不计,明智的保持着态度。
“诶哪儿的话你对月儿这般上心,咱老耿家开心还来不及,咋就算客气了呢来来来,都别说了,都一块儿来”
耿大娘热烈招呼了几个后生,一手帮着秋芳扶了秋月,径自朝前走了。被她攥住胳膊扶着走的耿秋月,脸上微微染了红,欲要出声反驳自家爹娘总是将她与死人袁少安凑到一起的做派,话到嘴边略一迟疑,决定作罢。
这下,袁少安更是无语。半推半就跟上去,走在侧边,偏偏脑袋瞟眼去看被左右伺候着的耿秋月,以眼神询问
喂喂耿胖妞,你家爹娘莫不是真把我当成未来女婿了吧
收到少安的暗号,不说默契,那眼中明摆着的意思,耿秋月瞬间领悟,随即也回了一记无奈白眼,道
哦呵呵呵,娘娘腔你是时候该自我反省一下,为啥会被他们盯上,把你当成未来女婿了
只剩下几步路了,很快回到耿家,门口处张顺德扶着耿秋梅向这头张望,见他们回来,面上的焦急褪下,稍稍放心下来,
“秋月秋堂,你俩咋样都吓坏爹娘了”
长姐既是长姐,自该拿出些派头来,即便眼下她身子虚弱,语气不强不烈,张口说自己弟妹两句的力气,还是有的。
“姐,我俩没事儿你快回屋躺着,出来吹着风了咋办”
大人们都说,小产也是要坐月子的,既是月子中,自然不能随意下地乱跑,若是吹风着凉啥的将来定是麻烦。
“好啦秋梅,咱回屋去吧,弟弟妹妹不都没事儿么你别担心了,要着紧自己的身体。”
张顺德温声细语,脸色异常认真,xi,ng子绵软的他,其他方面不令人满意,哄起媳妇儿来,很是叫人觉得有两下子,那专注耐心的神情一看便知,是个会心疼人的,也真是将他媳妇儿放在心上的。
也正因如此,才抵消了许多岳父岳母对他的不待见。
两名伤者虽是轻伤,还是要回房歇息,换身衣裳啥的。耿老大望望满院子的人,尤其他的几个儿女,一个一个伤着病着,不免心间郁猝,一句话遣了他们回屋,眼不见为净。
唉也不知近日老耿家是否得罪了哪路神仙,咋他家孩子们就那般让人c,ao心呢
“来来来,几位小哥进来坐,你们大娘去烧饭了,一会儿爷儿几个好好碰两盅咱凤凰村的后生最是好样儿的”
“耿大叔瞧您说的啥后生不后生的,咱们一村子人,往后不还得仰仗着您”
人一少,袁少安摒去尴尬,发挥她的交道应酬才能,带头吹起了耿家家主,这位过两日便成为他们一村之长的长辈。
其余两个当了背景板许久的后生,这才笨拙的应和袁少安,拍马屁奉承起来。
“是啊是啊耿大叔,从前就是您罩着咱们村里人,往后更加要c,ao心了嘿嘿嘿”
几人正说着,那扶了秋梅回房的张顺德出来,给他们一人倒了杯水,啥话没说垂着头又出去了。少安毕竟是女子,心思敏感通透,水喝了一口,又说了两句话,便起身推说去茅厕,出了大厅直往院子东边角落走去。
“嘿张大哥,好些日子不见,最近咋样”
张顺德本就为人勤劳,这段时日没了住处陪着秋梅住在娘家,寄人篱下,总难免自惭,当个使唤丫鬟般给客人端茶送水已是不计较心情,更不提旁的。除了自己媳妇儿,袁少安是头一个前来关心他日子过得如何的,当下鼻头一酸,停下举斧的动作,朝关心他的人咧嘴一笑,
“好着咧谢谢袁小弟关心”
少安也是笑“好就好,我看秋梅姐脸色不错,肯定身子养得不错吧,你可真是个好相公”
对方被夸,更是开怀爽朗“嘿嘿,是你送的补药,都是你的功劳”
“甭客气今后还有啥需要帮忙的,尽管找我说”
既然两人都是磊落豪爽之人,便容易交心。袁少安热心肠,张顺德难得找着个能说话谈心的男人,没多犹豫便卸下脸皮,开口,
“唉袁老弟你真是个好人哥哥这儿确实有件烦心事。”
“你说”
“我想等过了秋收,就找个活儿谋生。你也晓得,我那房子塌了,没地儿住,总不能一直住在老丈人家,我就是自己脸皮厚,出门也给老耿家丢人等我努力挣到钱了,就起房子。”
少安扬眉点头表示理解“你想干啥谋生”
对方丢了斧子,凑上来细细问道“听说杀猪卖rou挺好干的,虽然辛苦,但是来钱快,你是养猪的,你给说说是不是这么回事儿”
“嘶是这么回事儿,别的地儿不晓得,咱们县里挺多屠户的,杀猪不挣钱干嘛都去杀猪你说是不不过张大哥,杀猪卖rou是真的很辛苦,你确定要去干这行”
少安细细为面前这烦恼之人盘算着,样子很是热心周到。她其实很想说,养猪的比杀猪的挣钱多也轻松多。
算了,这话就不说了,如今的张顺德没有那个能力去养猪。
于是,她就说了另一句“张大哥你真要去当屠户可是貌似你小姨子挺瞧不起杀猪的诶”
“谁说我瞧不起杀猪的”
噔
两人具是一惊,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娇骂,吓得浑身一抖,狠狠抽一抽嘴角,转身抬眼望去,入目是一张咬牙瞪眼,不悦不爽的娇容。
“”
二人就在这院子东边角落热火朝天聊了起来,却是未有一人注意到,东边,东厢房,是耿家二小姐的闺房,他们,就在人家窗口下
“耿秋月你还真是y魂不散”
第35章 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