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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做错什么了gl 第17节

作者:酸菜鱼汤 字数:18615 更新:2022-01-12 02:05:08

    “安然姐姐有口语的哦,我想逛的, 想玩的, 都在你的脑子里装着。”

    小公主说着踮脚, 单手拍上吕宁肩膀,又捏起她下巴上的软rou, “让我对你不要客气, 有什么要求都尽管提。可现在反倒是我不断在迁就你了呢,你得狠狠补偿我的损失才好哦。”

    。是口谕吧。

    不不,这不是关键, 关键是最后那个奇怪的表达方式,是谁教你的, 还清公主大人把他的名字赏下来与我知道。

    回头

    回头就让埃布尔知道一下, 赐那人流放雪原, 永不得回转家乡可好。

    吕宁被眼前的湖绿色眸子紧紧盯住,不敢将目光移开片刻,脊背上的凉意也阵阵渗入肌理。

    “刚刚刘大爷在,你明明还寡言静默,温柔娴雅善倾听, 近乎天人临凡呢。”

    怎么这么会儿功夫,气质直逼女流氓了啊。

    吕宁皱眉,小心伸出食指中指,夹住哈雅华贵的礼服袖口,向外抻了抻,当然没有成功。

    “你说什么呢。”

    公主大人疑惑皱眉,眼底霜气渐渐堆拢,

    “没没,是在夸你,说你刚刚表现很好,招人喜欢,我的老邻居们,大家都稀罕你。”

    红云蒸腾,哈雅收手背身,手背掠了下帽檐,低头腼腆笑,“这我早知道,才不用你来说。”

    按说,就埃布尔那个宠妹狂魔的路线,每天不不对着哈雅夸个十七八次,他的人生都是不完整的。

    但是这小公主却还是这样一副,受不住恭维的天真样子。

    不过是那么一句,连自己听了都觉得敷衍的场面话,她听完之后,态度转变竟然这么大。

    要么就是太自恋,要么就是太傻。

    吕宁一边腹诽,看着哈雅的目光,不自觉成了三分纳罕,七分怜悯,柔柔静静的,哈雅回望她一眼,又迅速回身,彻底没了方才毛毛躁躁的火硝气。

    这

    好在吕宁自小是个爽达xi,ng格,想不通的事情最多踌躇小片刻,余下再难分解就交给安然,或者丢开。

    现在头等大事,就是带着哈雅公主去些热闹有趣的地方,逛个痛快。

    这些养尊处优的家伙,累极了,自然也就“安静贤淑”得起来了。

    为了让哈雅换上低调的便服,吕宁在心中盘算好了软硬各十几种手段。

    可方一开口,人家小公主都没有犹豫,也不见外,顺从地跟着进了吕家,在吕宁的衣柜里挑挑捡捡,拿了一套跟吕宁身上最相近的冬装,对着镜子上下比量。

    看着那位强行试穿自己旧衣服的外国公主,吕宁再一次沉默了。

    买衣服这个事儿,她自小没有什么自主权。她衣柜里的风格品味,大多只跟安然历史上某一阶段的兴趣爱好相关。

    说出来她自己都不信,那衣柜的最底层,至今还压着自己一件凤翎纹样玉盘扣掐腰高领旗袍。

    那一阵安然受友人相邀,也入了z大学生会一个颇有名气的旅行团。

    从此后假期里,她就专门在各处幽静雅致的山溪古镇转悠,渐渐痴迷上那些很有年代感的衣饰器物。

    买回来,首先就要在房前屋后找到妹妹,将自己的血拼成果拿出,在吕宁身上搭配妆点一番,不知想到什么,每每对镜含笑。

    直笑到吕宁心中发毛,继而炸毛甩手不干为止。

    团长是个颇干练大气的女生,某日同游时,支开乌合团众,只陪着安然一个人在一家古色古香的裁衣店旁品茶,且等店主收拾安然看中的那件旗袍。

    茶叶店虽小,年代却久远,品种齐备器具古雅。

    团长有一手清雅的沏茶功夫,传自祖父,于是端坐在安然对面,金骏眉正山小种大红袍各种花色,手法不重样地沏好请她品评。

    安然在袅袅茶香中甚感愉悦,转头看见店主人自家晒的干莲蓬,新奇可爱,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冰凉指尖便有团长一双带着薄茧的温暖手心覆上。

    干莲蓬和细瓷茶杯,典雅相配。

    “此物自取下后,立刻暴晒干制,就是褐色,明快,而y干就是褐色了,深沉。”

    安然倒不急着抽手,也不惊慌,只是大方回望着她,“那你喜欢的是哪一种。”

    “为心上人所悦,我愿意鲜亮明快;为爱人长久相守,即便是沉默寂静如泥淖色泽,我也甘愿。”

    此时裁缝店伙计擦着汗来招呼,请俩人去看修好的成品。

    眼前那件,设计图样取自四十年代制衣大师的手笔,衣料手工都是上品,文采章华中又不乏妖娆富丽,勾魂夺魄的女xi,ng美。

    可两位主顾,谁也没有认真细看的心思。

    多年以后,吕宁也没问出来,安然当时的心情,到底是甜蜜,还是空白。

    只是那件衣服,安然从没有自己穿过。不仅不穿,还强行给吕宁盘了头发,逼她试了,请过妈妈和许姨都来品评鉴赏一番。

    “这么漂亮,你干嘛不穿穿给妈看看”亲妈问安然,上来就直扎驴心。

    安然一笑,似乎是真的苦恼,“我撑不起来。”

    亲妈非常实在,还要辩驳,“那不能够,宁宁就是空有个傻大个,实际上发育不良。”

    “别听你妈的,你穿也好。”许茹清瞪了驴妈一眼,早牵着吕宁去一边摩挲头了。

    不管这衣服谁能撑得起来,最后也只是被压在柜子最下面的命,一直没有了再翻身的机会。

    毕业后各奔前程,当年的美艳团长,也早带着她的鲜明深沉论远赴他乡。

    “钱岩不过是个缩影,无数人都是她这样,从黑暗处汲取养分,生长向上。我不怕你得罪她一人,但至少说明你也是个不上道的热血主义者。安然你怎么就是不懂,曲则全,曲则全呐。”

    第81章

    “现在物理所, 三个千万级的大项目都处在关键阶段, 其中两个都是梁导主持的。说走就走, 天塌了, 天都塌了好吗。”

    仲絮受不住,停了手里的活, 将一根签字笔扔得远远的,气若游丝地伏到桌上。

    吕安然赶快合上自己的笔记本, 端起桌上茶盏, 试了温度, 小心凑在仲絮唇边。

    仲絮哼一声,微微抬身, 角度不对。安然只好再腾出一手从她颈侧托住, 看她小动物般慢慢啜饮,“宝贝辛苦了哈,咱明天就不干了, 待会儿去小灰楼收拾东西。”

    “收拾东西干嘛”仲絮脑力透支,现被安然轻轻一绕, 睑睫间顿时飞扬起不耐烦的困顿来。

    安然坏笑, 揽过爱人肩头, 抬手望空,画一条阳光坦途,“收拾了回来,就再也不去给教授们卖命了,给我做饭洗衣带孩子可好”

    “吕安然”可怜仲絮太疲惫, 气沉丹田吼她,无奈也只是普通人微微高声的效果。

    倒引得安然心情大好。

    旋即展颜侧头,借拿走茶盏的机会,不着痕迹蹭上她鼻尖,轻触几下,随即吻落其上。

    只在后者跳脚前恰补一句,“上面挂着面包渣呢。咱总不能比仲小溪还邋遢。”再亲,却是向下移了半寸。

    眼前的明眸善睐,娇艳动人,绝是让人无法拒绝的,仲絮木呆呆愣了片刻,说不得,也只好高挂白旗,任人予取予求。

    安然将仲絮双腕捉住,轻柔掰开攥紧的手指,同她十指相扣,耳鬓厮磨间,两人都是十万分的满足。

    看那人低眉垂首的可爱样子,安然笑得更加开心,继续逗她,“滋味如何”

    “非常糟糕”

    “糟糕糟糕你干嘛那么的一脸沉醉享受。”

    “那是无奈,是气愤,是受到压迫后进行反抗的燎原之火。”仲絮说着从安然怀里挣扎起身,要去捡那根被自己抛出老远的签字笔。

    “好喝就继续买,不好喝,就换一种,你这么激动干嘛”

    “嗯嗯嗯”

    “我说的滋味,是指茶叶哦。仲博是在说什么。”

    。我说什么重要吗,这被死死吃定了的感觉是哪里来的。

    “梁老师那么信任我,可惜我遇人不淑,总是遇到色鬼无赖,耽误我的科研大事。”

    某色鬼无赖眨眨眼,还真做出番羞怯赧然状,手下却是不放人离开,“总是是什么意思,我的竞争者集团,是有多么大的规模。”

    吕安然同仲絮嬉闹半晌,最终志得意满地套出了真话,感慨这位到了博士二年级才迎来初恋的理科才女,“我觉得自己好伟大,对你来说,是不是救世主一样的存在。”

    一个呸字还未成型,仲絮的一侧脸颊就被安然捏住,顺势还听了一个关于干莲蓬和礼服旗袍的故事。

    “你们就这样分道扬镳也太可惜了吧”仲絮靠着沙发,歪头听完这个似乎是关于前任的,模模糊糊的故事,倒还有些意犹未尽。

    “然后我就写了那篇轰动一时的脑洞文章,发在我们学校论坛上。”

    “风格灵rou细节,都是我自己编出来好玩的,但是骨子里的讽刺,钱岩一定能看出来是她的故事。”

    吕安然说着,眸光一暗,周身的气场瞬间冷下去,“她对陈曦做过的事情,就算都一把火烧作灰,也要纷纷扬扬缠在她的噩梦里。”

    严肃起来的安然果真可怕,仲絮一时间只觉得眼前万里雪飘,冰封四季。

    赶快搓搓胳膊,撒娇样去拉她俯过来,“我不要知道你怎么对付钱岩,我说的是你那个团长初恋,你们最后怎么样了。”

    安然心中纠结正盛,被她这样胡乱抚平,只好无奈笑笑。

    “还能怎么样,阳关道,独木桥,风吹云散,再不聚首。”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娇俏妩媚,自然不能放过,静静低头想顺势一亲芳泽。

    “敷衍,看你深情的样儿,脸上不以为然,心里指不定怎样的恋恋不舍期期艾艾。”

    仲絮偏头躲了几次没有成功,只好双手去撑开安然,斜一眼无辜呆愣着的女神大人,“干嘛这么热情,是不是心虚。”

    安然很少遭到这么坚决的拒绝,当然高兴不起来。

    直起身正色想了想,才说了心底话,“钱岩玷污z大的学术风气,这固然可恶。但我最看不惯的,还是她对自己爱人用的狠毒手段。”

    “自古真情最是难得,陈曦那个傻子,救得了小灰楼里面数十位创校元勋,却救不了她自己。情深意重到愚蠢,明明自己命悬一线,却还顾着钱岩那条毒蛇。她心里的浪漫缱绻,估计最后就成了钱老用来磨砺毒牙的刀石了吧虽是陈年往事,可这天理何容。”

    “我那老同学,嘴上说着真爱无价,为了我可以肩扛风雨荣辱不惊。实际上却认可钱岩的为人,深入骨髓的趋炎附势,想凭身上一点风雅气度就遮盖过去,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屋内瞬即静下来,仲絮默默朝旁边顺移了几分,杵着安然的衣角,眼神放空,不知在想什么。

    吕安然把自己的衣服抢救回来,握住仲絮的手在掌心,逡巡揉着漂亮的指节,“好好的,怎么不高兴了呢。”

    “没有,”仲絮头低得更低了,盯着两人交握的手愣愣的,“聊了这么就,困呢。”

    吕安然岂是那么好骗的,知道被敷衍了,伸手去仲絮腋下,几个来回就让她散了鬓发哀哀告饶了,“她就是有幸跟你同游了几处名胜而已,你连人家骨子里的气度都揣摩清了。”

    越说越气,仲絮干脆跪坐咋沙发上,晚年难得大气磅礴,对着安然挽袖子叉腰,“完了完了,色鬼无赖也会传染,我被感染了。女神,行行好,让本博也好好揣摩一下你。”

    “”

    第82章 梁老师,卖驴了

    出逝水胡同向东, 只需闲闲慢慢走上十分钟, 转过两条街巷, 道路两边就由民居转了林立的商户, 一片繁华热闹景象。

    百种行当的手艺铺子,从左右手边挤挤挨挨地铺排下去。

    几十年, 上百年开在这儿,渐渐成了熙熙攘攘的大杂烩地段, 荟萃了本地的民间吃食玩意儿。

    吕宁小时候, 引得一干小伙伴啸聚山林, 上房揭瓦之余,最爱到这里来。

    回家时每个人都是一样, 肚子圆滚滚, 身上香喷喷,袖口油腻腻,心里去都是满足的。

    哈雅先听了吕宁的描述, 湛湛绿色眸子顿时神采奕奕。

    颇顺从地摘了礼帽,脱掉华贵礼服, 不见外地选了安然送给吕宁的一件冬装, 对着穿衣镜转圈。

    穿上身虽略显得宽松, 但好在是冬天,里面衬一件短款棉服,倒也勉强显得合身。

    公主大人看了有看,满意点了头,笑着扯过一边发愣的吕宁来, 强迫她靠紧,让俩人并肩挤在镜前。

    “s”哈雅捂嘴惊呼。

    “快拉倒吧,你们家双胞胎长这样,还带不同人种的啊。”吕宁甩手鄙夷。

    哈雅不理,外头看看,刷地扯了吕宁脑后皮绳,要她跟自己一样散在肩头,“这样呢”

    “这样你就很欠揍了。”吕宁看她还要帮忙整理头发,赶快抬手护住自己的额发。

    开玩笑呢梁老师最喜欢拨弄我这一撮,往后,除了安然和亲妈,别人都休想碰它。

    看着眼前的那人满脸戒备,躲闪不及的样儿,哈雅公主当然不高兴。

    坏小孩脾气上来,还真把吕宁当成了埃布尔。

    甩手就把吕宁用来束发的皮绳掷回她怀里,扭过头去不理人了。

    公主大人自小骑s,he皆ji,ng,多次作为主力运动员,代表本国参加大型国际马术比赛,含金量十足的奖牌也拿了无数。

    于是这摔手间就自带了十二分霸气,电光火石,皮绳末端馊地抽上吕宁秀挺的鼻梁,登时留下一道红痕。

    啊

    房前屋后,明里暗里的特勤们,心中都是一紧,利剑静待出鞘,气氛立刻剑拔弩张。

    幸好有内围两位黑风衣最先打手势让大家冷静,没事儿。

    无数双眼睛就那么盯着哈雅和吕宁出了胡同口,各个都艰难憋笑。

    任他们和她们见多识广,且往日训练有素,职业素养都堪称业内顶尖,也架不住吕宁那个颇具喜感的样子。

    创可贴遮面,上一次这样,也是十多年前了吧。

    吕宁在逝水胡同,从小就极威风,打架,摔跤,过家家,都从不缺人跟随,可谓呼风唤雨撒豆成兵。

    在她的地盘上打她,算一块就俩人,安然和亲妈,现在又多出一个哈雅公主。

    憋屈之处在于,这仨人,吕宁谁也惹不起,完全不能存在报复这回事。

    哈雅公主倒不是个刁蛮无理的,直走到东胡同的闹市,还在不停道歉。

    牢牢挽吕宁胳膊,一会儿又踮起脚,伸手要揭开创可贴,看伤得到底如何。

    吕宁比她高出多半个头,这样等于被人挂在身上,虽然公主不是很重,但于她还是很不习惯。

    往常高萌萌在,也只是扯她衣袖包带,或者干脆不客气地呼喝往来。

    现在哈雅这样,倒让她怀念起自己那粗鲁豪放的好友来。

    无奈之下只好拼了命,给她介绍满街的吃食玩意儿,引小公主注意别处。

    “哇,哇哇哇。”哈雅顺着吕宁的指尖,最先被鲜红透亮的糖葫芦吸引。

    为了招徕顾客,这家果子局专门在铺子前头设了摊位,着人在那演示,全套的,带有表演xi,ng质的制作过程。

    店伙熟练挽袖,对周遭拱手,颗颗饱满的大红果就滚满粘稠冰糖,匀净透亮。

    长长的糖锋闪着光晃过路人眼前,伙计扫一眼围观的,很快就挑出吕宁和哈雅来。

    单手转动ji,ng致草垛,让它低在哈雅面前,嘴里热情招呼,“还热乎着呢,让这位美女先挑。”

    哈雅自然开心,回头看看吕宁,跃跃欲试,就准备整个草垛都扛走。

    “不行,待会儿好吃的还多得很,你每一个都要清场的话我可没带这么多钱。”

    怎么说,人家漂洋过海而来,吕宁虽然囊中羞涩,还是想要尽一尽地主之谊。

    临出门前,照例给梁老师报备行程,梁越叮叮当当发过来一堆大红包。

    可叹自己年少无知,还以为人家教授是在炫富,情绪一度十分悲愤。

    还回人家浮夸,真不会过日子。朴素点,朴素点行吗。你以为我的感情是用金钱可以收买的吗。

    现在才知道自己太蠢了,看哈雅这架势,吕宁默默掏出手机给梁越发消息梁老师,卖驴了,你还买吗,不管是感情还是rou体,都给你亲情价。

    吃的东西转一圈,哈雅每个都要依次尝了,才能过去。

    吕宁只好拼出自己的好人缘,叫老板给称最小份让哈雅试吃。

    “小气哦。”

    “怕你撑死。”那就是国际事件了,还是丑闻类的。

    亏你还是各大国际知名杂志抢着拍封面的妙龄公主,用撑死这种方式香消玉殒合适吗

    逛过吃的,再是玩的,哈雅买了几个布艺口袋,将看中的玩具都叫吕宁买下来装进去,再叫她帮自己背着。

    自从盛了梁老师的情,被爱人捧在手心里夸过几次容貌,吕宁的自信心就开始与日俱增。

    她一直苦恼一个问题,就是自己的风格到底是清纯,还是妩媚,还是两种并存。

    但今天结束后,她就再也没有这番顾虑了。

    好个风情无边的少女,现在也只剩下狼狈不堪。洗了澡直接连饭都不想吃,想要一头栽倒在床。

    半空中被一只修长的手接住,“不能睡,自己先去上药。鼻梁和周围都抹匀。”

    看着梁越坚决冷清的面庞,吕宁几乎当场哭出来。

    好在她也是靠撒娇长这么大的,胡乱伸手推开梁越大腿上的本本,把自己的大头搁上去,恨不得永远赖在上面才好。

    作者有话要说  哼我跟你们说,我终于克服了自卑这个事儿了,现在觉得还挺好看的,写完自己看好几遍

    第83章 吕安宁你怕不是中邪了

    也不管人家是不是嫌弃, 吕宁强行把自己的大头搁到梁越大腿上, 仰起头, 哀求般眨眨眼。

    梁越还是冷清着面庞, 一手拎住吕宁的耳朵,不要她乱动。

    另外一手按部就班, 保存了自己电脑上的图纸样稿,才回过头来严肃斥令。

    “明天你就去跟你姐姐说, 哈雅这尊大佛, 我们能力有限, 陪不起,就别勉强了。”

    说罢停了停, 指尖若有若无抚摸过吕宁脸上新添的伤痕。

    吕宁被折磨了一整天, 终于收获美人关爱,不自觉感动泪目,“没事儿, 陈思给开了自制膏药,快速痊愈不留疤痕, 还香香的呢。”

    “你到底明不明白, 陈思是刑侦局的人, 并不是专业的医生。说白了她这身份,搁在古代就是个高级仵作,专门验尸断案的。”

    梁越看腿上那人兴致勃勃地谈受伤,越听越气,横了眼波打击道, “她最近就整天跟我说,她的往来客户里面,你是唯一的回头客,和唯一的活人这,这也太不吉利了。”

    冬日寒夜,吕宁靠在爱人身上听这段,心里却还是满不在乎。死人活人,验伤治病,都是正道功德。

    人家贾时飞虽然是个小人,可有句话不错读书人不在黄道黑道,总以事理为要,梁老师你白白学富五车的,怎么还封建迷信起来了。

    可吕宁纵横卖萌界二十余载,似这等撒娇耍赖的好机会,她怎么能轻易放过。

    当下憋着嗓子哎呀一声,团成球,朝爱人方向顺斜了几分,整个脸埋进梁越胸腹间不肯出来。

    要按往常,如此闪现接大,梁越就得高挂白旗了。

    可今天与往日不同,梁老师似乎真有要紧事,查阅了几封邮件后就开始愁眉不展,想要静心凝神细思,却被吕宁缠上,打叠了千种耐心哄她先睡,却无论如何也哄不开。

    最后终于被烦得不耐,竟然狠下心肠,夹起电脑去了书房。气氛一时冷凝。

    吕宁白天受了一肚子委屈,这会儿一腔撒娇欲又被堵了个彻底,哼一声赌气扭头,关灯蒙上头自己睡了。

    一连几天都是如此。俩人各自奔忙自己的。

    期间梁越常在安然一处商议事情。

    正经事谈妥,又乐呵呵围观了安然发火,对着埃布尔隔着视频连线拍了桌子。

    异国的皇储大人也不敢以势压人,赶快心虚致歉,擦着汗向自己国家的诸神起誓,保证自家妹妹不会再对吕安宁粗鲁出手。

    自己治下,一批批珍贵的神庙古建,都亟待修复重建,只求安然同诸位使节跑前跑后,上下沟通汇报,帮忙接洽联系权威的中国专家,是不好轻易得罪的。

    晚上回了家,梁越一样是忙得没空分神,书房灯光总是亮到半夜。

    吕宁被空空晾了几个晚上,自觉好像一块咸rou,凄凄惨惨戚戚,往常棱角傲气瞬间全被挫平。

    第二天清晨,身边自然还是空荡荡,无ji,ng打采起身,蓬头垢面对镜梳洗。

    最先看到鼻梁上,匀净细致涂了陈思的药膏,清清凉凉带着好闻的香气,自然是那人夜里的手笔。

    重新欢喜振作。

    于是专等入夜,裹紧被子溜进书房,将那张小榻移动到书桌边上,自己躺上去,决心赖着不走。

    你日理万机,我也可以勤奋好学嘛。从梁越书架上找到自己的专业相关书籍,像模像样从序言看起。

    看一页,就用余光试探着偷瞄过去,试了几天,见人家不赶她走,端的得意非常。

    笑眯眯从下往上,细细打量梁越灯下姿容。y影错落明暗穿cha间,比在白天满满日光下,还要更透出迷人韵味,于是心中熨贴沉醉,如品佳酿。

    然后再瞧佳人对着桌案上的屏幕蹙眉沉思,间或还有重重的叹息。

    心中拧巴,这可真让人心疼啊

    吕宁怀着怜香的心情起身,大义凛然凑上去瞟一眼梁越的工作内容,看自己能不能帮忙。

    旋即悄无声息,弱弱地再躺回去,惜玉的心疼全部留给自己。

    真的是想太多了。目前,已经不是隔行如隔山的问题了,这是仙凡有别的问题。

    “想要帮忙吗。”梁越余光捉到可怜兮兮的吕宁。

    “嗯,啊”受宠若惊。

    “我的腿好冷。”

    “哦,哦哦哦。”

    吕宁严肃点头,狗腿掀开自己暖香暖香的被窝,把她的脚捂在怀里。

    “这也太冰了,你冷怎么不早说。”故作慈爱地指责一番。

    意料之内没有再能得到回答,吕宁爽达笑笑,倒也不介意,继续歪着头自得其乐。

    时间点滴流过,她的姿势也换了无数种,顺势渐次向上,直到双臂挂上梁越脖颈,口水快滴到人家肩窝里,也不见收敛,只是不敢再发出声音,阻断梁老师思路。

    “最近你用车吗,不用的话,把小黑借我几天。”梁越总算关了电脑,抬手摸摸吕宁的大头。

    梁越从来爱车,尤其是高xi,ng能的越野车,她自己的座驾就比吕宁的小黑高了不知多少个等级。

    但是美人要借,自然不能拒绝,义正辞严反驳,“为什么叫借呢,我的就是你的,我都是你的。”扭动。哎呀,干嘛非要逼迫人家表白,真的好害羞。

    “吕安宁,你要是中邪了,我可以推荐一个很不错的道观给你,明天就去求符水吧。”

    “啊不用不用。那个,你借车,是要出去玩吗,要不你把我也借走吧,我虽然不能歌也不善舞,但我会说相声啊,在路上陪着你解闷。”

    “不必,我约了人。”

    。“哦。”

    仲小溪连续好几天,情绪暴躁,饮食睡眠都不佳,见到吕宁之外的人,也开始连环腿伺候。

    仲絮的情况就更糟,本来一个和颜悦色的柔弱美人,周身开始弥漫着诉说不清的低气压。

    梁越停职后,吕宁也不来小灰楼,刘宪终于如愿以偿坐到了仲絮身边,但他却根本没有时间也没有了心情顾盼佳人。

    物理所的男女老幼,人兔ji犬,全体都很忙,忙着为课业搏命,也忙着大骂新所长。

    第84章 同xi,ng恋啊

    “上上下下也是个百来号人的机构, 都喜欢窝在小灰楼这个破坟圈子里, 都有病啊去去去下通知, 我说搬就搬, 钱院长那我去说。”

    邓明枫扯开领带,在自己的新办公室里转着圈暴躁。

    一边的所长助理冷眼看着, 神情里带着十二万分蔑色。

    嘿嘿,待不住了吧, 心虚了吧。

    这可是小灰楼啊, 是当年陈曦那一干人建功立业, 报效祖国的战场。

    如今虽然芳魂零落,可是你们这起小人, 到底是亏心事做得多了。

    给你个所长的大牌子挂脖子上, 让你在小灰楼办公,也难免坐立难安吧。

    物理所前任老所长,是个倔强老头, 在z大兢兢业业几十年,推出了很多惠及师生的政策, 深受爱戴。

    半月前老头跟钱岩据理力争, 一番激烈拉锯后, 发现为梁越复职无望,颤巍巍回了家,称病。

    钱岩看了文书,y沉沉笑,转眼就让邓明枫代任上岗。

    邓犹豫再三, 还是看中了所长的行政级别比自己现在高出许多,硬着头皮答应。

    到任后火急火燎打报告,催着钱岩批了主楼的两层,就要将物理所重新搬出小灰楼。

    “d,老子昨天守着记实验数据,统共没睡俩小时,姓邓的孙子,一早起来就要纠集人打卡开会,有个屁的紧急要事啊。”

    负责接手刘宪和仲絮等人的老教授,是全所最直来直去暴脾气的,被包子馅烫了舌头,气息更不顺起来。

    “是啊,三辈子人辛辛苦苦,跟着老所长,创下物理所今天这个局面。邓二傻子就靠着抱钱岩的大腿,爬到今天地位,他懂个毛的科研学术。我小姨跟他一届,说邓老从做学生时候,就是个搅局的败家货。”同桌吃的一位年轻教授,听老同事爆粗口,怕被其他专业师生取笑。

    自己本想文雅一些,可是到底也没憋住心中一口怨气,“从前一段钱岩找那个滑稽借口对付梁越,我就觉得不对,人家叫小梁,可实际上是物理所的梁柱子。钱岩这个台拆的无耻又可笑,就是公报私仇。”

    “就是,还什么个人作风问题,真是笑话。她也不照照自己手里的人。程凯达从单独开了实验室起,就专挑年轻漂亮的女学生下手。每一届都有投诉他的,就没哪年消停过,还不得仗着钱岩给他压下去的。”

    “败类哎,仲絮来,刘宪也过来。”

    暴躁教授吸溜了几大口,连连夸仲絮给自己带的豆腐脑好吃。

    转头接着跟其他同事拍桌,继而露出慈母微笑,“你们看看,这闺女是小梁手下带的,进所才二年。别看梁越走的时候客气,让我多给指点,反正我是真带不了她的。上次晨会发言,你也听了吧。那个逻辑,深度,广度,听得我们一堆老家伙,背后都嗖嗖冒凉气。”

    回身瞪一眼刘宪,一巴掌呼后脑勺上,“跟你师妹多学着点,都是一个教授带的,差人家那么多。麻雀也得追着凤凰飞,懂不懂”

    刘宪捂着脑袋,从脸上取下一片老师豆腐脑里的紫菜叶子,苦笑。

    学习进度本来就落后,现在邓所长新官到了,几把邪火烧得他的计划一片混乱。

    先前还有梁老师耐心好脾气,绝望时总可以找她求救,现在只能自求多福了。

    天y欲雪,钱岩在z大中央主楼的办公室里喝着茶,听程凯达给她讲梁越最近的动向。

    “我看她是彻底服了,根本不想挣扎。”程凯达翘着脚,拿了钱岩的茶壶,殷勤给她蓄水。

    “对复职的事情全不上心。她父母亲认识的老家伙们,她一个也不去走动,连送上门要帮的,都给她拒绝了。”

    “成天就跟着机电系一帮子年轻讲师,到城外的汽修厂玩车。”程凯达停了停,俊脸有些兴奋发红,“里头倒是有几个长得不错的男老师。她这是玩腻那小女生,准备回头是岸了啊,您说我现在给她个机会,她”

    饶是钱岩装的好涵养,也破功了,抬手打断他,“小程啊,你自己那些烂事儿,都还没彻底了结,就别惦着天鹅rou了,自己心里得有数。说不好听的,梁越可不是你攀得着的。”

    “您别这么说啊,我不过就是男人通病,风流潇洒,惹得小姑娘投怀送抱而已她梁越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同xi,ng恋啊,什么玩意儿,白有那么好脸蛋儿。要跟她结婚,婚检得是个认真的事儿,我还怕染上病呢,变态。”

    “住口”

    钱岩声音顿时拔高,呼吸有些急促。

    程凯达不敢再说,呆呆瞪她,“您怎么了这是,还要替梁越说话啊。”

    钱岩自觉失态,沉下老脸调整情绪,“我现在不管她怎么样,我说的是你。好个风流潇洒,我看你是脸大如斗。你妈老糊涂,当她儿子是个宝贝,豁出老命哄着捧着护着,不把你做的龌龊事儿放在眼里。可我没她那么多的好耐心,一天天给你擦屁股。”

    程凯达听她说起自己被人举报的事儿,气也虚了,招架不了,只有诺诺答应着。

    回到家,他倒闷闷不乐,秦老问也问不出缘由,咬了牙猜测,“你爸才刚走,钱岩觉得用不着咱们家了,就这么着不给好脸色,忒势力了。”

    程凯达也不是疯子,知道自己理亏,听母亲絮絮叨叨,更加不耐烦,干脆拿了大衣摔门出去喝酒解闷,不期然在学校就撞上了梁越。

    梁越此时正从食堂出来,脸上挂着的仍是娇艳动人的灿烂微笑。但是穿的就有点奇怪了。

    海蓝帆布工作服,背后印着楷书白漆“劳动光荣”,斜跨同款工具包,脚上还有一双劳保皮靴,说不出的英姿飒爽。

    周围围着仨,最靠近梁越的一个,就是他最不待见的吕安宁。

    第85章 看家本领10

    冬夜初雪, 雪满梧桐枝桠。

    朔风里, 梁越一身干练工装, 婷婷立在树下, 连走远的路人都忍不了回望几次,单薄文静到惹人心疼。

    程凯达原正苦闷, 不知道自己哪里就触怒了钱岩,生怕影响多年谋划, 故而心下不乐。

    后又嫌怨母亲絮叨猜疑, 老父去了, 摔门离家,此刻正满腔怨愤, 发泄无门。

    猝然间见了这样美景, 顿时连呼吸都乱了节奏,眼波也y森森流转,嘴角挂上几分猥琐算计。

    啧啧, 可惜了这样一个妙人啊,竟是喜欢女人的。

    貌美温善如此, 已经很难得, 妙的是学识才情照样出类拔萃。

    近些年物理所跟海外名校多有合作, 强强联手,成果卓著。

    除去老所长兢兢业业,各种改革弊病,果敢放手破格提拔人才的功绩,就要数梁越的团队贡献最大

    近几年z大的年轻教授无人能望其项背, 撑得起才女高誉。

    此生要能跟她携手,可以夜阑人静独享美色不说,事业上也是绝好的助力,外带梁家几辈子的人脉根基,就都是自己的了。

    唯独可恨

    那个吕家小女生简直y魂不散,叽叽喳喳的快活样子,看了就让人讨厌。

    眼看一行人说完了话,似是要离开。程凯达赶快整了衣领口,端出最拿手的儒雅书生派头,文质彬彬自树影背后铎出。

    吕宁正仰头,看天空又飘起了雪,盈盈眸光顿时一亮。

    漾着傻兮兮的一脸甜笑,伸手去掬,这样就成了正面看着程凯达的方向。

    她脸上笑意只略住了住,瞬即又明朗起来,把沾了雪水的手心去贴梁越的脸,将程凯达全看作是空气一般。

    仲絮在一边也看见了,更是满不在乎,只嫌远地瞥着自家教授。

    “梁老师,你最不厚道,明明知道所里离不开你,你倒潇潇洒洒不知道去哪玩乐,只让我和几个师兄师姐忙得天昏地暗。”不服偏头。

    “仲絮乖,老师现在焦头烂额,唯有你最靠得住顶得上就先替我辛苦几天,少不得以后请你小伙伴们吃几顿好的。”

    梁越轻巧躲开了吕宁的凉手,故作生气情状,捉住她的袖子,反把那驴前蹄塞进吕宁自己的衣领里面去,意料之中换来刺耳反抗。

    “你到底忙什么,你倒是说清楚啊。”吕宁苦吧着小脸,紧紧缩起脖子,“我刚刚在食堂,观察你那么久,你呢,就只顾着跟同桌的老师们吃吃笑笑好不开心,装作不认识我一样。”

    “又胡说,我刚才就没看到你。”梁越拨开吕宁耳边的碎发,就要去扯她的耳朵。

    她们这样娇俏有趣,语笑燕燕,听在程凯达的耳朵里,就如同午夜邻家钻墙装修般刺耳刺心。

    再加之他平日被簇拥包围惯了,现在竟被这样无视,心情更加y狠焦灼起来,“咳咳,她可不一定是真的没看到哦。你真可悲啊,吕安宁小妹妹,名字很好,我没记错吧。”

    小妹妹三个字咬得清晰,又带着点怒狠和轻蔑的意味,总算唤得吕宁回头看他一眼,“程教授,你是掉在硫酸池子里了吗,又酸又装的这是为何,很倒牙啊知不知道。”

    当初你在自己老爹病房外打人的时候,可是把我的名字叫得响亮又清楚,现在装什么初次见面啊。

    “哼,你个小鬼,不过从梁越那得了芝麻点的甜头,就这么兴头。”程凯达被吕宁抢白,守不住风雅气度,咬着槽牙反击。

    “你也不想想,凭着你梁老师那份聪慧睿智,她会看不到自己身边另有大把的青年才俊可以挑,她为什么跟你这样一个不知好歹的小屁孩耗在一起,嗯,想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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