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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做错什么了gl 第7节

作者:酸菜鱼汤 字数:22265 更新:2022-01-12 02:05:01

    “您太谦虚了,那个,刚刚说的新的检定结果,到底是什么。”

    一屋子人都呆呆地看着陈思。

    “滕剑的血液检测结果显示,他在案件发生的二十四小时内服用了具有致幻作用的药物,造成了感觉迟钝,运动失调和定向障碍,所以挨了吕宁那一巴掌,不仅躲闪不及,还一头撞上k的外挂消防设施,致使头部外伤。”

    “毒品的成分目前推断为大剂量的二氢埃托啡片剂和少量。”

    陈思慢条斯理地说着,高萌萌一句句听得心花怒放。

    她用啃过ji翅膀从而油腻非常的手扯住吕宁,恨不得等警察姐姐一点头,他们就能欢欢喜喜地离开这里了。

    正在高萌萌一脸天真地幻想之际,派出所的大门里又迈进来两个人。

    前一个身材高挑挺拔,褐色的长发,雪白的皮肤被太阳晒得粉粉的,素颜但是轮廓分明的脸上,架着副眼镜,气质优雅又有些清冷。

    后面跟着的一位,是个满头都是白发的老太太,比前面那人随和亲切得多,她进来以后拘谨地扫视一圈,摸摸吕宁的头顶,将高萌萌来的时候那份焦灼与急迫又重复了一遍。

    “naai您放心吧,吕宁没事儿。”荣禹以为这位是吕宁家里的亲戚,非常客气地安慰她说。

    梁越走上来对他摆摆手,向大家介绍,“这位是滕剑的母亲,荣禹你叫阿姨就好。”

    “哎,啊”

    这下满屋子人都惊讶了,老人有这样一副饱经风霜的苍老面庞,可事实上她只是个中年人,岁月的痕迹在她身上的刻画实在太深刻,太令人唏嘘了。

    “所长,民警同志。滕剑就是我家的不肖子,给你们添麻烦了。”

    许茹清忧心地揽着吕宁,语气里是无限的哀伤,“我原本指望着啊,滕剑读书有出息,在我死后能够顶门立户,照顾好他弟弟的后半生。所以我呀,桩桩件件都顺着他的意,什么都给他最好的。但想不到一味的纵容让他变成今天这样自私和偏激,完全不顾手足之情邻里之义,像个疯狗一样出去咬人,这是要走他爸爸的老路啊。”

    许茹清越说越难过,屋子里的众人一时谁也说不出话,一片低气压的沉默,只有吕宁不断拿过纸巾为许茹清擦着眼泪。

    “宁宁你放心,今天滕剑如果想讹上你,我第一个就不答应,非要敲断这个畜生的恶念不可。”

    吕宁很感动又有些惭愧,明明是自己把人家儿子打得撞破头。

    许茹清收了眼泪,抬头又去看所长高歌,“民警同志,请你们代为告诉那个小畜生,他现在二十六岁,我早就没有养活他的义务和责任了,如果他不接受你们调解,非要坑人不可,那么就别在回家跟我要钱要东西,我们家的房子就算真的拆迁,他也休想得到一分钱。”

    办好一切手续,吕宁陪着梁越将许茹清送回逝水胡同。

    车行全程,吕宁都在小心翼翼地将自己伪装成一具尸体,连呼吸的声音都不能太大,生怕引起梁越的注意。

    梁越却看也不看她,只是用温和的言语不停安慰许茹清。

    其中更是提及了陈思有几位同学,在类似滕波的病例研究中有很多突破xi,ng的进展,必要的时候可以无偿施与援手等等。

    许茹清苦笑着摇摇头,“姑娘用不着费心安慰我了,滕波是个好孩子,就算憨傻一些,一辈子也算过得清清白白无忧无虑,比他那个黑心的哥哥强了不知道多少倍。可笑我以前还指望着滕剑长大后能够变得心胸宽阔,有些基本的良心。现在看来,真把滕波托付给他哥哥,只怕连骨头都剩不下呦。”

    梁越知道对别人家复杂的家事不好多劝,只能温和地沉默下来,将许茹清安稳地送回逝水胡同的家门前。许茹清临走之前回身拍了拍吕宁的手,慢慢走回家去,瘦削的背影变得越发佝偻了。

    有人说天道公平,为什么许姨要遭受这一切没完没了的苦难呢,她什么时候才能过上真正开心的日子。

    吕宁正在心中酸涩地思索着,冷不丁后领被人一把拎住,毫不温柔地给她向后拖去,重新丢上车。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嘿手残,让大家久等了嘿嘿嘿。

    第33章 你还跟着我干嘛

    吕宁几乎被眼前轰然摔上的车门拍扁了鼻子, 立刻哆哆嗦嗦地向后靠靠。

    梁越此刻已经黑着脸, 从车子的另一边坐进驾驶室, 咔嚓一声系好安全带再发动车子,xi,ng能良好的越野车就咆哮着冲了出去。

    慑于梁老师这种空前危险的气场,吕宁只有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脊柱贴紧座椅的靠背, 不停地在心中默念我是一张照片,我没有体积的, 我只是平面的。

    刚刚那位警察姐姐, 虽然看起来威风凛凛气场强大的样子, 实际上却拥有着一副水晶般脆弱剔透的小心肠。

    陈思走了之后,高萌萌手捧心爱的ji米花大肆咀嚼, 一边顺手给警察姐姐科普了滕波凄惨的身世。

    经过高萌萌一番口若悬河, 再一番添油加醋,滕波被她描述成一个纯真善良重情重义,却拥有最无良哥哥的可怜娃。须臾之间, 警察姐姐已经开启了第二包擦眼泪用的纸巾。

    在一边默不作声听着的,还有所里的户籍、内勤、巡警和后厨等人, 大家嗟叹唏嘘过后, 准备踊跃地捐钱捐物, 献上自己的些许心意。

    面对自己无意间发起的这个小规模捐献活动,高萌萌简直无比自豪。

    她放下从吕宁嘴里夺过的食物,转手立刻指挥着荣禹,两个人积极地展开了落实行动。

    对于吕宁凄凄然投过来的求助小眼神,他们坚持视若无睹, 睹也白睹,手拉手幸灾乐祸地看着吕宁如赴死般登上梁越的车。

    在一阵令人颤栗的沉默中,吕宁默默掏出手机,在信科三傻的群里发出最为凄婉的哀鸣。

    吕宁“如果说人xi,ng的光辉是这个世界上最为耀眼温暖,那你们俩就是用强力吸光材料做成的渣渣。”

    荣禹“哈哈哈哈,你都快要死了,还想得到用这么夸张的比喻诋毁我们。”

    高萌萌“没错,别以为姐姐就不能想出一些哲理意味丰富的东西来反击你个白痴小驴。”

    荣禹“是的,比如,人生就像斗地主。”

    高萌萌吕宁“”

    荣禹恼羞成怒地“有些人从生下来就附带作弊属xi,ng,可以无限地摸到22222。比如吕宁。”

    高萌萌“深表点头。”

    吕宁“你用错搭配了。”

    高萌萌“老娘开心,老娘愿意。”

    荣禹“但是呢,还有一种梁老师这样的,大小王交替,随心所欲使出王炸之术,让对手完全没有重新振作的可能和必要。”

    吕宁“”

    “你笑什么呢。”梁越冷不丁开口,吓得吕宁手里的手机哗啦一声掉进座椅的缝隙。

    啊,啊啊啊。如此生死关头,自己竟然对着手机屏幕笑得一脸猥琐,简直是中了高萌萌和荣禹的j,i,an诈诡计,是时候书写壮丽的遗言了吗。

    “没,没笑什么。就是高萌萌他们在群里说些乱七八糟的,我稍微出手阻止了一下。”

    吕宁义正辞严如同武林中的名门正派扬言要铲除邪教妖孽,但是看看梁越的脸色,她真希望自己方才什么也没说,低调地回到自己深井冰般的ji,ng神世界就好。

    “你是不是觉得,今天的事情就是小事一桩,根本没有什么值得在意的地方对不对”

    “没,没有啊,我错了梁老师,我真的错了,刚刚已经受到了深刻的教育。”吕宁不敢伸手去捞手机,哆嗦着又往车门边儿的方向靠了靠,随时准备跳车逃生。

    “哦,错哪儿了”梁越见到旁敲侧击没有用,接下来准备一箭穿心算了。

    “嗯嗯,就是就是不应该冲动地打人,给了那个无赖陷害我的机会。”

    打人当然不对了,幼儿园老师都教过的,这样说自然不会有错。

    然而刚刚包括警察姐姐在内的众人,都纷纷明示暗示地朝自己表达了“打的漂亮”这个令人鼓舞的示意,这让吕宁在像梁越承认错误的时候,语气听起来丝毫跟诚恳不沾边儿。

    “不对,再想。”梁越目光直直地盯着前方,语气冰冷地让吕宁很想动手关掉车子的空调。

    “因为我挑了不好的时机,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造成了恶劣的影响,也让大家都陪着担心。”完了,这干涩的没有灵魂的句子,充满套话和敷衍,简直堪比新闻联播。

    吕宁惆怅,可她总是分心想着,手机还在座位下面。

    这样长的一段时间,足够高萌萌和荣禹合起伙来说她一万字左右的坏话了,而自己的沉默,要么被他们当作软弱退缩,要么被当成自己惨遭梁老师痛扁的证据。

    这两个设想,真的都太不美妙了。

    用眼睛的余光瞥一眼身边心不在焉的吕宁,梁越是真的生气了。她趁着等红灯的间隙,转回身抓起后排上的一个卡通除味炭包,砰地砸到吕宁身边的车门上,“刚刚陈思说的话,你一句也没听懂是不是”

    吕宁被突然飞过来的“暗器”吓得不知所措,梁老师这得是有多么生气,才能做错如此暴力的举动啊。

    她紧张地揉搓着那只软软的卡通小狗,决定抛弃尊严,怂出新的高度,“我,我听了的,梁老师你别,别生气了嘛。”

    “滕剑吸食的毒品让他非常亢奋,意识混沌且具有很强的攻击xi,ng,你贸然地意气用事,想想当时可能造成的恶劣后果,就算你自己不觉得后怕,你想过其他关心你的人的感受吗。”

    梁越想起吕安然在第一时间得知事情始末之后的焦急,再看看吕宁这样若无其事心不在焉的样子,禁不住用一个粗鲁的甩尾急停,将车子甩进停车位。

    吕宁措手不及,后脑勺在真皮的座椅靠背上不轻不重地墩了一下。但是她完全没有抱怨的意思。

    来吧梁越,如果你愿意,快继续墩我的脑袋不要停。

    因为梁老师刚刚说什么了呀,她说关心自己耶。

    如果你的车子上有什么高级的弹s,he逃生装置,也可以毫不顾忌地打开,对着我使用一下。

    吕宁得意地在心中憨笑,就算被抛到外太空,她也能以自己现在心中的喜悦作为原料,将自己像个可回收火箭一样,圆润完满地重新送回梁越的身边。

    是什么支撑她活蹦乱跳强壮如斯地活了这么多年,就是这样强大的内心。深井冰的ji,ng神力量从来不可被小觑。

    可惜吕宁的痴笑没有持续太久,梁越拔下车钥匙下车关门,已经利落地准备锁车了。

    眼看自己就快要跟那些被粗心爸妈遗忘在车上的可怜宝宝一样惨遭憋闷车厢内部的压抑洗礼,吕宁立刻顾不得形象,手忙脚乱地爬下车,紧紧跟上梁越飞速的步伐。

    “梁老师,这样很危险的我跟你讲,车厢内部封闭,氧气会逐渐变得稀缺,以后锁车要好好检查一下是不是还有乘客在上面。”因为过于紧张,吕宁竟然不自觉换上一副台湾小言妹子腔,话音出口,脸上立刻染上一层红晕。

    梁越费解地盯着突然脸红的吕宁,片刻后淡漠开口,“我是故意的。”

    这

    吕宁就像被人一箭穿心般手捂胸口,悲痛哀怨地站在原地,在心中痛斥梁越的自私。

    然而根据她的观察,梁越似乎根本没有顾及她感受的意思,脚步不停地径自上了楼,留下吕宁一个人自虐般地在楼下喝风。

    是不顾尊严地跟上去,还是捍卫自己无法被折断的高傲灵魂呢。

    吕宁在这个问题上没有丝毫的纠结,眼看那厚重的楼道门就要被关上,她立刻灵活地跟上,滑进梁越家的楼梯间,身后立刻传来落锁的咔嗒声。

    梁越可以自私地不顾自己的感受,这是非常错误的做法,可不能跟她学坏,要继续发扬自己体贴他人心意的良好品质才行。吕宁站在梁越笔直的身影背后,不断为自己开脱。

    “我要回家了,你还跟着我干嘛。”梁越冷冷地问,顺便掏出一串钥匙准备开门。

    “刚刚在逝水胡同你也没叫我下车啊,你不是想邀请我到家里做客吗”吕宁最后的心防眼看就要碎裂,身处崩溃边缘。

    “哦,那是我忘记了。”梁越说得轻松,径自进屋换鞋,似乎吕宁接下来是回家还是留宿,都随她自己的意。

    吕宁默默把心中的泪水通通压下,走进梁越的客厅,不敢奔沙发,只委屈地坐在客厅的小圆凳上。

    梁越自顾自开始沐浴换衣服,压根儿没有招呼客人的意思。

    吕宁揉着响如擂鼓的肚子,在脑中幻想出一万种自己愤然起身摔门而去的潇洒姿势。然而不敢付诸行动,毕竟今天的事情多亏了梁越奔波斡旋,没有她的话,自己说不定就在派出所过夜了,哎。

    楼下的门禁响起,是一曲欢快悦耳的我有一头小毛驴,一直纤细白皙的手从卧室的门里伸出来,轻轻地在木质门板上拍了两下,“吕宁去,拿门边儿的对讲机,问一下是谁。”

    这就要,开始当牛做马的人生了吗。

    第34章 拍胸,等待表扬

    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外卖快递员站在门口, 笑容可掬地盯着吕宁, “梁越是不是, 您看一下菜全不全, 全了就签收一下吧,别忘了给我点个好评。”

    只需要好评吗。惊喜交加的吕宁十分激动, 她现在饥肠辘辘,眼里只有吃的, 如果大叔想评全国劳模, 她也是会去网站上踊跃投票的。

    结束了跟大叔的热情寒暄, 吕宁把那一大堆吃的全都搬到茶几上过目。

    哼哼,梁老师, 失策了吧。让你一路欺负我到现在, 到了我反击复仇的时候了,等我看见什么好吃的,就先给你光盘扫荡一下吧。

    “是外卖吗。去厨房把食物分进盘子里, 米饭装碗。”梁越的声音悠悠从浴室传来。

    “哦哦,好的。”吕宁秉承着吃人嘴软的原则, 狗腿地一一照做。

    身负四百度大近视, 还没有戴眼镜, 吕宁隔着眼前的水汽将梁越买的菜品挨个夸了一边,指着手边一个颜色最鲜亮味道最诱人的,一阵赞不绝口。

    梁越收拢着刚刚吹干的头发信步走出来,一身简单的居家服被她穿的恍若出尘,她见到吕宁对眼前食物很感兴趣可惜没有一个正确的称呼, 便好心地上前介绍和纠正,“你说的那个不是小ji腿,是泡椒牛蛙。”

    哇,蛙

    吕宁再一次红了脸,默默地把那什么牛蛙的,满脸嫌弃地挪出几个盘子的距离,看也不敢再看一眼。

    实在是,不能接受食物生前的丑陋模样。是的,贪吃还颜控,说得就是她。

    可惜这一幕没有被梁越看到,她去厨房拿了餐巾纸过来,也坐下来。吕宁全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直盯得梁越再也硬不起心肠,示意她可以开动了。

    水煮rou片,嗯嗯嗯口味正宗。

    石锅鱼,哇哇哇口感嫩滑。

    凉拌白rou,嘿嘿嘿佐料入味。

    肝腰合炒还有鱼香rou丝,哈哈哈简直跟安然做的有一拼。

    吕宁在各个菜品之中幸福地徜徉,相比之下,梁越则要斯文得多,小口小口很有规矩,咽下嘴里的饭菜才会夹取新的。

    这一发现立刻让吕宁觉得自愧不如,立刻见贤思齐地模仿起来。

    “你不是很欣赏这道牛蛙吗,怎么不尝一尝。”梁越注意到泡椒牛蛙遭受的冷遇,不经意地出声提醒,“距离太远够不到是不是,害羞吗,打人的时候怎么不像现在这么矜持拘谨。”

    一只公用汤匙被梁越拿在手里,降落在吕宁的碗里时,上面正轻巧地荷载着两个鲜嫩的牛蛙腿腿。

    吕宁生怕梁越再提前事,只好忍气吞声,全身肌rou紧绷地夹起她送来的食物,闭着眼,用门牙小心地撕下一小块,准备不加咀嚼就猛咽下去。

    “咳,咳咳咳。”

    最后的步骤没有成功,香辣的蛙腿rou卡在喉咙中不上不下,吕宁涨红了脸四处找水。

    “慢点吃,我不会跟你抢的。”梁越斜着眼睛冷冷劝慰。

    哎,算了,都这样了,面子什么的,还是随风而去吧。吕宁破罐子破摔,接受了梁越人道主义援手。

    等到喉咙中瘙痒刺痛的感觉消失,吕宁回味一下,竟然惊奇地发现这道菜的味道其实还不错,简直称得上美味。

    总是开头嫌弃,最后却比谁吃得都欢。高萌萌曾经对她的评价萦绕在吕宁耳边,让她今天第十八次羞愧了。

    好在梁越没有心情深究她的心里活动,晚饭结束后就径直前往书房开工。

    吕宁赶紧尽力将菜肴扫荡一空,大义凛然地承包了清洁收理工作,回来在书房门前徘徊往返,被梁越一眼看见,“进来就进来,出去就出去。”

    美女你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选择出去。

    吕宁走进来也拖了一把椅子,在梁越宽大的书桌边占据一个角落,惯常地对梁越正在进行的高深理论研究表达了钦佩之意,以及自惭形秽的谦虚之情。

    “你也有自己的优点,只要好好利用,日后肯定有令人满意的成果。”梁越简单地鼓励她,准备继续投身自己的屏幕上的文献当中。

    可惜有些人就是不能施与半点阳光的,因为他们很容易把持不住自得的心情,灿烂过头,比如吕宁。

    “是的啊梁老师。要说徜徉在知识的大海,那您绝对是核动力潜艇级别,可要说到识人之明,你可就大大地不如我了,充其量就是个充气式小皮艇。”

    “哦”

    “你看我身边的朋友,都是高萌萌和荣禹这样的。”吕宁撑起胳膊,还真以为梁越想跟她闲话家常,“虽然他们曾经都误入歧途,可自从被我拉回到正途,完全就是一副社会主义好朋友的样子。”

    “荣禹是你的男朋友吗。”

    “咳,咳咳咳。当然不是了,梁老师想太多了。”吕宁刚刚吃下去的牛蛙rou似乎又回到了喉咙里,是时候给梁老师科普一下他们信科三傻的相处模式了。

    “给你举个特别简单的句子,”吕宁凝眸得瑟,“高萌萌挑西瓜,从来挑的都是半生不熟的,而荣禹呢,荣禹买的大多都是蒌了的。”

    “你是要说,只有你才有能力买到正常西瓜吗”梁越已经不知道此番谈话将会偏离到怎样一个方向了,有些心累。

    “那倒不是。我呢,我就是那个,不管他们买的西瓜是生的还是蒌的,都能抄起勺子夸差夸差吃个干净的人。”

    “人的一生自始至终都是在不断犯错中读过的,没有人能够算无遗策运筹百年,没有人能够保证自己的每项选择在时间的长河里都能称得上最佳。”

    吕宁看到梁越吃惊得不说话,更来劲了,干脆做深沉远目哲人状,“所以吧,评价一个人值不值得成为朋友,其实就要看这人在你犯错的时候的反应。”

    “这些反应有可能是用他的幽默感替你化解尴尬,展现宽宏和包容,还从你的错误里发掘出闪光的亮点,一步步将你引向高处,例如邓布利多啦。还有呢就是严格执行规定,不姑息不放纵,严师出高徒型,遇到真正的人才从来都不吝惜提拔,就像麦格教授。”

    “而我们三个人之间呢,就属于另外一种,在挫折面前互相解嘲,一起犯二犯傻一起疯,用深井冰强大的ji,ng神同盟度过各种难关。”

    “所以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梁越瞥一眼手头的工作,觉得自己有必要加速一下谈话的进程。

    吕宁挠挠头发,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开口,“其实我老早就想说了,梁老师你真是眼瞎嘛,你看你找的男朋友,竟然是那个样子的,你盛装赴约,千辛万苦拎着蛋糕大老远去为他庆祝生日,你当时一定非常伤心吧。所以我觉得有必要给你介绍一些我在人际交往方面的独到见解。”

    八过最后一句纯属客套,吕宁在内心深处开心地得瑟,她其实是在给梁老师讲课,论如何正确地看人识人。这是她从小到大不断犯错改错之后总结出来的智慧结晶,具有高度浓缩的价值,非常适合梁老师这样的眼瞎人士服用。

    梁越没想到她会提起这么古早的事情来,有些惊讶,随即又轻松地摇摇头,“陈冬的事情本来就是我计划好的,有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辈强力撮合我们。长辈心地不坏却固执傲慢,很难拒绝,而我又恰好发现陈冬跟当地村霸的女儿有些混乱不堪的关系,于是随手利用一下。”

    随手,随手啊。吕宁非常后悔自己提起这样一个话题,梁老师你腹黑也就算了,干嘛还说出来变成明黑。

    这样一来,自己当初那一番美妙的英雄救美事迹,岂不是也沦为了梁越随手算计中的一环。

    算了洗洗睡吧,还理智看人呢,被美色蒙蔽双眼这么久,还吹嘘什么见微知著,见人识骨呢,这简直是一万盒草莓牛nai也无法抚平的悲伤。

    梁越看着吕宁脸上神情变幻,禁不住有些好笑,“本来就是这样,童话里不止有邓布利多和麦格。我们不做小矮星皮特,却也不能做小天狼星布莱克,有些事情一旦发生就没有回头路,留自己余下人生沉浸在追悔莫及里。”

    说道这里,梁越的眸光开始变得幽深起来,眼前再次浮现出钱春蕾在论坛上拥抱自己时的晦暗神情。

    旁边遭受了一天打击的吕宁,最终忍不住撑在梁越的书桌上闭上眼睛,大头一顿一顿地向下栽倒。

    梁越在吕宁最后下坠的一瞬间,赶忙伸出手托上她的下巴,是她免于将自己送向书桌坚硬的边角。吕宁被梁越冰凉的指尖冻了一个哆嗦,只好将困极了的眼睛再次睁开一道缝隙。看着眼前人清冷淡雅的面庞,吕宁顾不得眼前这个遭人调戏非礼的姿势,渐渐陷入混沌的大脑撑着最后一丝清明安慰自己,她是安然的女神呢,安然怎么可能喜欢错了人。

    滕剑引出的风波也并非全无益处,比如吕宁最近就经常收到吕安然打来的电话。

    安然每次也没有什么正经事跟自己说,就是不断地问这问那问东问西,顺带连仲学姐的事情也打听一二过去。

    “嗯,有啊,可都是小事。今天她的同学当中,有个男生频繁地使用ar攻击针对仲学姐的电脑,让她的机器出现了联网故障。之后还假装热心地说要帮忙排障,真是太虚伪了。区区小问题早我当场解决,现在一切正常。”吕宁对着电话那头的安然拍胸,等待表扬。

    “光化解吗,还不够。”电话那端的安然沉默了一下,“你给我,十倍回赠他。”

    吕宁瀑布汗,安然怎么不能爱错人啊,安然有时候可能自己都不是人。

    第35章 总想着给我捣乱

    临近九月下旬, 酷暑难熬的劲头算是达到了顶峰。

    整个z大校园就活像一条刚刚参加完越野马拉松的巨型大狗, 四处空调轰鸣, 排水口滴滴答答没完没了。

    只有小灰楼, 依然是红窗青砖,一派淡定安宁的气象,y凉清爽的气质犹如连通着地下河的古井。

    从外头的校园小路上走进这里,一脚踏入光线昏暗的小楼内堂, 便让人觉得自己身处在了另外的世界。

    之前因酷暑引发的燥热感被一扫而空, 满身满心尽皆是说不出的舒畅, 和说不出的神清气爽,叹息之余禁不住赞一句当年设计者的ji,ng巧智慧。

    物理所给与学生们的作息要求是最富有弹xi,ng的, 固定的项目要求, 却没有刻板的打卡制度。

    除了每周一周会的resentation要求学生们必须出席,汇报各自的成果之外,其余时间都可以自由支配。

    因为能够有幸进入z大物理所学习和工作的师生, 本身都算是各自领域的大小牛了,才华横溢的人们, 个xi,ng也非常七彩纷呈。

    所长大人虽然年事已高, 但是思想却十分开明, 他觉得,与其强硬要求大家聚在一起搞人海战术,和强调团结的力量,不如分散开养殖,且收获的时候明确淘汰标准, 更能获得最大的效益。

    此番言论被下属所众广泛传播,自此人人都觉得自己是含辛茹苦,为所里孕育着大珍珠的可怜牡蛎。

    一整年兢兢业业就等着被收割被评判,只求来年继续留在所里,叉腰挺胸,做优秀的水产品。

    自从梁越反复跟所长商讨,启用尘封已久的小灰楼实验室作为了物理所的第二根据地,所里的众人入驻当天都一致觉得,值了。篡改一下古人云过的话就叫做,牡复何求。

    毕竟全校这么多的大小牡蛎中,他们这口养殖坑除了最难进之外,也是最有格调,最木奉的高级坑了,学术民工的身份一去不返。

    比如今天,仲絮踏进小灰楼实验室的时候,专属梁老师麾下的实验室里,几乎已经座无虚席,趁着早晨空气凉爽,大家都赶早带着豆浆油饼来吸取小灰楼的学神之气,狂吸,以求接下来的全天在面对那些冗杂数据的时候都能ji,ng神抖擞,意气风发。

    不过仲絮的出现却让专注于手头工作的人们纷纷停了下来,默契抬起头,推推大酒瓶底儿的眼镜儿们,将镭s,he激光一样的视线投s,he到仲絮身上,让她无所遁形,无处可逃。

    那目光里,怅惘中带着谴责,痛心中又混杂了愤慨,翻译成普通话就是仲絮你说,你怎么能做出那样的事情,给老娘解释清楚。

    仲絮第一次违反校规的事情,现在被众人目光的洗礼弄得不知所措,满心不安的她将手伸向了背后的,有些紧张地捏紧了自己的带子。

    昨天晚上关灯的时候,仲小溪突然一反常态,不愿意回到柜子底下的兔子窝中享受美好夜晚,而是霸道地抢走了仲絮的眼镜,尝试着给自己戴上。

    仲絮没有办法,她的近视是从小学三年级就开始慢慢加剧的了,离开眼镜她就只能临时做一个半盲人,迫不得已,她只好将仲小溪同它的萝卜玩偶一起装进,带回到宿舍去过夜。

    而今早又是因为要给仲小溪买好吃的素馅包子,在食堂长久地排队,才会晚来这么多。

    正在她回顾自己的罪行,踌躇犹豫要不要自首的时候,沉默中的同窗们终于有人站了起来。

    那是一个皮肤黝黑的大个子男生,名字叫做刘宪,相传家里是名门书香世家,身材长得比荣禹还要强壮健硕。黑红的颧骨非常突出,导致眼睛的生长空间有些局促,使得他看人的时候不得不微微低着头。

    “仲絮,虽然一开始是我不对,可我的初衷毕竟是善意的亲近,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地回馈我。”魁梧的黑红汉子刘宪,在对着仲絮说话的时候,声线中还带着隐约的颤抖。

    “嗯你在说什么。”仲絮不知所措地后退一步,让自己能更好地跟刘宪对视,企图能发掘出更多的信息,好让自己摆脱面前这个尴尬的处境。

    然而天不遂人愿,刘宪把她的回话当作是做贼心虚的掩盖,颤抖着手从裤兜里掏出一团浅蓝色信封样的事物,看得出来纸质很差,被汗水浸润竟然呈现出一种糟朽感,味道可能也说不上美妙,因为坐在他旁边的一个男生偷偷地捂了下鼻子。

    “也罢,既然你能做到那么的绝情,就一定不会亲口承认的,我是个大度的人,你将我的真心撕碎,我也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刘宪用电视里才有的慢镜头,将信封慢慢撕开,交叠,再撕,然后,壮硕的汉子翘起兰花指,悲愤地越过仲絮身侧,掩面泪奔而去。

    待他一走,实验室里的气氛立刻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转移到了刘宪的电脑上,还捂着鼻子的男生随手点了电源开关,五六个个脑袋都凑了上去。

    开机的画面过后,桌面上的图标全都消不见,一个诡异的视频文件被自动弹开,一只身穿草裙带着鼻环的像素风驴子扭动着四肢跳了出来,肚皮舞结束后,还用中英文混杂说着“信科三傻,向您致意。”

    “信科三傻是什么”有人回过头来问仲絮。

    “是仲絮嘲笑刘宪攻击她电脑的手段太弱智了,所以给他起的外号呗。”有人大胆推断。

    “之前追求仲絮者众,可仲絮是最软萌没脾气的妹子,大家虽不成功,也能做到全身而退。”

    “没错,想不到一年时光,仲师妹已经非复当年软糯,竟然采取这样辣手摧花的方式对待刘宪。”

    “好了好了要吐了,刘宪怎么看也不是娇花吧。”

    仲絮cha不进诸位思维活跃的师兄师姐的讨论,只能默默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从里取出仲小溪和给吕宁带的冰镇汽水。

    “谢谢学姐。”吕宁笑容可掬,谦虚有礼貌,随即将视线再次转回自己的电脑屏幕。

    哇居然这么有礼貌。温柔朴实如仲絮都觉得有些不对,这小家伙今天乖巧得过分了啊。

    还有书桌,上面的汽水罐和外卖盒子都去哪了。仲絮盯着自己和吕宁共用的书桌,上面清爽整洁得让她这个有这轻微洁癖的整理强迫症都忍不住啧啧称赞。

    她正想要说出心中的质疑,实验室的门板突然被人用指节叩响三声,一屋子的热议突然冷下来,大家齐刷刷盯着门口突然出现的老板大人,听候她发令。

    “所长下周要去美国出差,空闲一周时间留给大家,老头说了,下下周的总结例会,凡是评分到了75以上的人,都有意想不到的惊喜等着你们。”

    “哇,这么好谢谢梁老师。”

    “要谢就谢所长吧,不管老头回来的时候会对评分标准做变动,大家把手头的项目做好,都不要掉队才行。”

    大家开始一窝蜂地对着梁越表衷心,梁越简单鼓舞了一下士气,走到吕宁身边,用刚刚敲门的那一节手指轻轻叩了叩击她比别人略显突出的后脑勺,“好了别装了,跟我出去。”

    吕宁脸上乖巧的笑容顿时被浓浓的委屈取代,耷拉着脑袋尾随梁越出了实验室。

    “梁老师我错了。”吕宁看到空荡的走廊上四下无人,第一时间送上求饶金句。想不到仲学姐的师兄这么没出息,堂堂博士助教,居然采用了自己小升初后就不屑再使用的“我要给你告老师”之术。

    可是这样能跟梁越单独相处的她也是快乐的。

    梁越现在之于自己,就像是夏天拉开冰镇汽水的那声脆响,简单却直击灵魂深处。

    吕宁在心中感慨自己想到的这个完美比喻,目不转睛盯着梁越不断张合着的嫣红唇瓣,人家说什么,她其实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我受安然之托,把你收留在自己的实验室,你个不安分的破坏分子,总想着给我捣乱。”

    梁越双手环在胸前,借着鞋子优势,居高临下教训吕宁,可这语气听在吕宁耳朵里怎么听怎么像是在撒娇,“你要再这样,那就别怪我要对你采取点非常的措施了,不然将你还给安然的时候,我会觉得自己有负重托。”

    哈哈哈哈。

    有一万头小驴在吕宁心目中笑到胃抽筋。有负重托呢,欺负你学生这事儿吧,可是你的小粉丝安然同学亲自督办的,我只是她的小喽啰呦。

    吕宁不断在心中模拟梁越得知真相后吐血三升倒地不起的样子。最后无奈地叹息一声,就算她供出自己是受安然指使的,问世上有几人能信。

    “还在走神是吧。”梁越转身,“好,跟我到办公室去。”

    吕宁的傻笑立刻完美定格,心中暗暗说了声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23333有没有筒子能猜到梁老师会怎么收拾她

    第36章 人生,就要有限次地装13

    面对梁越严肃认真的态度, 吕宁只能在心中暗叫倒霉。

    这种程度的恶作剧就要发火了吗, 果然只是学术界崛起的新星啊, 作为教授来说梁老师您的心灵还是太稚嫩太敏感了。

    吕宁在内心深处老气横秋地神游, 但是跟在梁越身后的步伐却一点也没有落后,似乎生怕在楼廊里也会将梁越跟丢了一样。

    恶作剧对于吕宁来说, 何止是驾轻就熟,它几乎式一种带着黑色幽默的情怀, 是她小时候穷极无聊的消遣。

    当年吕家的幼儿园刚刚起步, 吕爸爸携妻子前往南方诸大省, 实地考察,以求吸取人家的先进管理经验, 这样才能更好的开拓视野, 养育一双女儿。

    至于将两个孩子留在家里自生自灭的事情,他们倒是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安然在妹控界,是成名已久的大佬, 业界地位极其崇高,在照顾吕宁这件事上, 实力堪比千军万马, 技巧和热情都容不下外人和内人的质疑。

    当时按照安然的成绩和学习风格, 学校特批她不用跟随大部队的安排规规矩矩地上自习,她每天放学后有足够的时间考虑吕宁三餐的蛋白质和淀粉比例,各种食物搭配都透着国家级运动员专职营养师的专业和严谨。

    不过年少的吕宁初次脱离爹妈的管制,对于姐姐的寸步不离深感不爽,于是她勾结了高萌萌同学, 采用里应外合的方式,争取到了自由。

    “姐,我觉得我自己制作的葱油饼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的水平,还有炸馒头片,我甚至有特殊的技巧防止馒头糊掉。”

    吕宁不断尾随着安然进出厨房,并伺机狗腿地为她解下围裙后面的绳扣。

    这样贴心的举动几乎将安然当场融化,于是女神抬手抚过吕宁毛茸茸的头顶,非常和蔼可亲地开口,“宁宁,你以为你的鬼主意能够瞒过我的双眼吗,有什么y谋不妨直说。”

    虽然表面上是被一言戳穿了,无论从任何角度来看都是落于下风,可吕宁依然展露出了胜券在握的微笑。

    她只是非常轻柔地抱住安然的胳膊,上下左右前前后后地进行了“喝前摇一摇”的常规步骤。

    当年还是高中生的吕安然同学当场发出了亡国之君最后面对敌国大兵压境时才会发出的感慨叹息,“果然还是被逼上了绝路,不管你有什么y谋,我都得毫无保留地答应下来了。”

    吕宁就这样获得了安然的首肯,驴生之内首次获得了对于厨房以及放学之后时间的自由支配权。

    “开什么玩笑,安然这是自投罗网还把网兜的把手递给了你吧,凭什么你有资格摆出一脸得意的微笑。”高萌萌第一时间受到“自由了的”小驴子的邀请,放学后前往吕家品尝据说是吕宁一人神一般的发挥所制作出来的ji,ng妙晚餐。

    “微笑的秘诀当然就在于这种专属的无敌实力啊,对于安然斩的熟练使用,我不愧是古今第一人,试问天下之大谁与争锋。”吕宁反复蹂躏着案板上一块柔软的面团,将自己想象成一代宗师,微含下颚,迎风招展,笑傲武林。

    “好好好,你是东方教主,寿与天齐,可是教主烹饪美食的进程就不能加速一些吗,如此拖延,我就要饿死在你们家的厨房了。”高萌萌守着空荡荡的灶台,气若游丝地哼唧。

    吕宁对于教众的sao乱,处理的还是非常淡定自若的,她选择面上笑而不语,而在脑内拼命回忆葱油饼的制作过程。

    揉面过后,到底该做什么了呢

    算了,如果实在无法回忆的话,那就鼓起干劲,用激情和想象力完成剩下的创作吧。吕宁在心中握拳。

    “我觉得这饼的制作工艺,在某些环节上,有着微小的瑕疵。”初入三傻组合的荣禹同学,此刻还带着点少男的腼腆羞涩,在被请来当作裁判的时候,将措辞委婉地偏向切完葱花还手握菜刀没放下的吕宁同学,“可至少制作原料是无毒无害的,在可食用xi,ng环节,拥有较高得分。”

    “哼,你觉得能吃,你就自己吃吧。”

    对于荣禹的胆小怕事,高萌萌报以浓重的鄙夷,执着说出自己的心声,“你上次在秦子昂他们家吃饭,有根头发都大惊小怪半天,来啊,尝试过吕宁的手艺,你以后就算吃‖屎也能淡定从容了。”说着,非常惨无人道地将自己的盘子也推过去,全方位多角度欣赏荣禹的生动表情。

    虽然对吕宁的厨艺百般微词,可高萌萌依然不能放任吕宁独自在家“吃‖屎”,她大义凛然地将小驴子牵回自己家,要求母亲大人在准备饲料的时候,多加一头驴的分量。

    高妈妈做饭的水平,以前堪称大厨手笔,可惜一代大厨不幸失足,在某个深秋的黄昏跌入了qq游戏的深渊,此后高家便是枯藤老树昏鸦,断炊断火人家。

    高萌萌以为有客人来的话,自己就能够借光想用美味的晚饭,没想到游戏的魅力居然大到如斯,她拉着吕宁在亲妈面前晃了三圈,也没有换来一个“好的宝贝晚上有饭吃的你别着急”的正面保证,高萌萌只能一脸歉意地又将吕宁拖回自己房间玩电脑。

    最近几天自己的电脑联网总是非常不稳定,频繁掉线还要重新连接非常麻烦。

    高萌萌嘱咐了吕宁遇到此事无需慌张,只要耐心重连就好,断网间隔就要看人品了,6分钟,11分钟,40分钟不等。

    然而一个小时过去了,捧着童话书的高萌萌几近睡着,依然没有听到吕宁对于网络状况不稳定的抱怨。

    “果然老天的处事风格就是不公啊,”高萌萌跳脚,“你有那样一个姐姐就算了,投胎的水准很高。可我的电脑跟你只是萍水相逢,禽兽啊,你到底用了什么邪教招数逼她对你一见钟情的”

    少女吕安宁还太年幼,根本抗拒不了用科学技术作为手段,无形装13的强烈快感。

    她在高萌萌烈焰般的目光中,抬手扶了扶根本不存在的眼镜,做端庄贤淑状一条条娓娓道来,“我只是做了一些微小的工作呢,就像全面杀毒查木马,绑定网关,ar主动防御,i冲突拦截,局域网a隐身隔离等等。”

    高萌萌气息丝毫没有被平复,煽动着鼻孔怒吼,“说人话。”

    “就相当于吧,我先脱了她的衣服,给她洗了澡去了死皮;之后再给她们小区的传达室发了工资定了岗,给她家的门牌号用502强力胶粘在墙上;我还为她设置了隐身结界,这样她以后洗澡什么的,再也不担心被除我之外的人偷窥了。都这样了,她要还是不对我以身相许,她还是人嘛。”吕宁摇头叹息。

    “你才不是人呢,简直太龌龊了。”高萌萌愤慨总结,不过对于吕宁的崇拜还是非常真挚的,在她心目中,会重装系统的就是电脑高手,会使用控制台命令的就是大神,那吕宁这种岂不是要升级为偶像了。

    不,高萌萌你快醒醒,作为一颗冉冉升起的积极向上的社会主义小星星,怎么能放任自己沉沦堕落到那个地步呢

    “其实你妈妈的网瘾问题也很好解决。”遭到严重崇拜的吕宁赧然而笑,抬手指向屏幕上一串物理地址地址,浑然忘我地,将它设置成禁止访问网络。

    一秒,两秒,三秒钟过去了。高萌萌和吕宁惊恐而紧张地互相对望着,家里主卧室的方向突然爆发出一声振聋发聩的怒吼,“为什么突然掉线,我明明只剩一张牌了老娘的欢乐豆啊啊啊啊啊”

    "你就跟你妈说,这一切都是游戏公司的y谋,与你与我都无关。"吕宁一边想要爬窗离开高家,一边安慰抖如筛糠的高萌萌说。

    吕宁跟着梁越走进她的办公室,刘宪果然正端坐在梁越的办公桌前,正无限忧伤地撕扯着自己的裤腿儿。

    “告老师”这一上古神术的招数到底有什么神奇的魅力啊,居然让如此魁梧的汉子也能奋不顾身地采用。

    吕宁斜眼盯着刘宪高高的颧骨,企图跟他进行灵魂之火焰对视有本事出去单挑嘛,为什么要麻烦美丽的老师为自己撑腰呢,信息对抗年级冠军在此,让我们在代码的交战中决出胜负不好吗。

    思路回到七年前用绳命装的那场13,吕宁的思绪渐渐无法收拢,一步撞上梁越肩胛分明的脊背。“唔。”吕宁下意识地伸出手,钳子般扶住了梁越笔直却十分纤细的腰肢。

    “哇,对不起对不起梁老师。”感觉到梁越的身体簌然变得僵硬,吕宁火速抽回爪子,双手合十,拜佛一样不断道歉,眼神却飘向天花板,思绪飘向色即是空的深远哲学空间。

    梁越的嘴唇抿了抿,似乎没想与她计较,她眼前还有一个内心受伤的纯情少男需要处理。

    “刘宪,这次的事情我向你保证,跟仲絮没有半点关系,是你错怪她了。”梁越温柔地劝说过后,语气又稍稍转为严肃,“但是你之前的表白方式也有问题,利用公共资源在实验室搞这些东西,实属不该。”

    “好的好的,梁老师,我知道错了,对不起,谢谢您。”

    刘宪听完,近三十岁却依然纯情的少男心中自是一阵狂喜,对于后面的错误认识得也非常干脆。

    梁越将所长对于未来几周的安排和奖励措施跟他陈述了一番,刘宪顿时充满斗志,欢喜地起身离去了。

    对于梁越没有将自己这个罪魁祸首公布给受害者这件事,吕宁也是大喜过望。

    她颠颠地走过去将办公室的门带上,自己乖乖坐到刘宪刚刚坐的椅子上,仿佛她不是来聆听训斥的,而是来享受难得的二人世界。

    梁越冷眼看了看她,从自己的书桌上取过一本薄薄的练习册,甩手将它从光滑的桌面上推给吕宁。

    吕宁好奇地拿起来,翻开,普通的纸张上竟然隐隐透着松木和青草混合的香气,甘冽怡人。

    哇,是梁老师身上的味道。吕宁狠狠克制自己想要将脸埋进去狂吸的冲动,伸手指着横格纸上的一个孤单的小式子,马屁拍的一本正经,“梁老师的字真是好看,我想拿回去送给安然做收藏品。”

    梁越不为所动,双手环胸,非常淡漠地回应,“这是一个有关天体物理的核心方程组公式简写,你要受的惩罚,就是在午饭之前解开它,不然的话”

    “好好好,完不成自然是不用吃午饭的。”吕宁看着眼前瘦弱不堪的小式子,前所未有地低估了梁越的残忍程度,猛拍胸脯准备开工。

    梁越也再不理她,走过去开了电脑,进行自己的物理模型研究。

    吕宁咬着笔头,先是充分欣赏了伊人专注工作时的美丽,然后大刀阔斧地扑到梁越给她的草稿纸上,准备用出色的运算能力给她来个震撼的。

    半个小时,一个小时,两个小时过去了。吕宁的奋斗意志已经磨灭成灰,除了手上的“小方程”外,她有更多的东西想不通了。

    “梁老师,你是怎么看出来,刘宪的电脑是被我攻击了”早知道就抵赖好了,强过在这儿对着什么核心方程怀疑驴生啊。

    梁越正专注在自己的文献研读中,被突然打断,顿时有些不耐烦,“一眼就看出来了,撇开图像不提,代码风格真是幼稚到要命。”

    这

    算了算了,居然是半个同行,既然踏上了码农这条路,还有什么想不通的。

    吕宁看了看背对着自己的梁越,偷偷摸摸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认真将梁老师给的方程拍下来,发送给仲絮,“师姐救命啊。”

    没想到这条信息发出去,却如同石沉大海,快到十二点了,仲絮的回复才姗姗来迟。

    仲絮“嗯,这是一个天体公式的核心简化方程。”

    吕宁“我知道啊要怎么才能解开”

    仲絮“别急别急,你一天之内是解不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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