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你说谁是狂躁小妞,暴揍我这事儿,我跟你说还真不赖她。”吕宁说着说着声音就低落了下去,“跟你说一点你就明白了,你知道滕波的胳膊是怎么断的吗”
“你打的”
“不是,但也跟我有关。”吕宁自责地垂下头,“我家小厢房是新翻盖的,比正屋也矮不了多少,而且我是头先着地,用当时刘大爷的话说,是个西瓜就得当场开瓢了。”
“啊,那你怎么没死。”高萌萌下意识说出口,随即收到吕宁一个白眼。
“滕波当时就在不远的地方等他哥哥放学,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跑了过来,愣张手接了我大部分下坠的力道,直接被我砸断了手臂。”
“是,你小时候是真国宝级的重量,胖成那样,吕安然还苦着脸心疼呢。”高萌萌忆往昔,鄙视得啧啧有声。
滕波自淋雨病重后,智力消退如三岁稚童,吕家帮忙找的医生诊断为不可逆损伤,药石无用。
加上家里已经负债累累,没有余力为他再求名医,许茹清就含泪把儿子接回家,教他绝不要再做翻越梯墙等事,其余就放任他自由玩耍了。
胡同西口的刘大爷是第一个被小孩子们的呼喊声惊动的大人,他这辈子都记得滕波当时浑身是土的狼狈样子,一双大眼睛清澈见底,哭着咳着反复喏嗫“没、没接住妹妹”
许茹清反复的教导,让他记住了扒房越墙是绝对危险的事情,是非常“致命”的,不能做的事情,在他幼小的心灵里面,吕宁就是做了这样的事情,并且因为他的保护不及,受到了妈妈说的可怕惩罚,再也不能睁开眼睛了。
所以吕宁出院后最惊喜的人其实是滕波,他不顾自己的断臂,克服恐惧,艰难走到平日里总是戏耍欺辱他的小孩子堆里,就为了看一眼安然无恙归来,活蹦乱跳的吕宁。
妹妹真的没事吗,真好,看她带头笑得多么开心,那我就放心了。
吕宁平生最得意就是编一些奇巧押韵的小笑话,滕波滑稽的胳膊此时正是灵感来源。
有人带头儿,大家一哄而上取笑开来,更有甚者将手里的果皮杂物丢到滕波身上,看他惊恐的样子,拍手大笑。
吕安然暴打吕宁的时候,眼泪自始至终都没有干过。
吕家父母此时已经下班回家了,夫妻俩安然坐在正房里对坐饮茶,无论吕宁如何鬼哭狼嚎,都没有人提一句劝阻的事情。
“院里的海棠开得正好呢。”
“是啊,可是不修不剪,大了反成败类。”
四邻八舍皆被惊动,但是没人敢劝,还是许茹清来了,强行把吕宁抱回自家,上木奉疮药,屁股上的rou都跟裤子粘一起了,要剪开才行。
“哎呀我说女神就是女神,黑历史什么的怎么可能真有。”高萌萌崇拜完,给了吕宁一个白眼,“幸好你rou厚皮糙,安然当初没打死你,不然我女神还怎么出使蛮夷之地,捍卫我中华荣光。”
吕宁对此是一辈子的愧疚,也不替自己声辩,接着说后面的事情。
吕安然打完,还没出气,连着一个多月没搭理宝贝妹妹,这一天晚自习回家,就被胡同口的一幕给惊呆了。
一盏昏黄的路灯下,吕宁坐在石墩子上,睡得鼻涕冒泡,拖鞋都掉了一只。
滕波跟她并排坐着,身上穿着吕宁最喜欢的一件海军衫,手里一柄大蒲扇扇动得如风车一般,给吕宁驱赶着蚊子,另一只手里正拿着半块儿糖火烧笑眯眯慢慢吃着。
平日都是滕波一个人蹲在这儿等滕剑回家,多晚都等。
吕宁就从没有出现过,安然也舍不得让她来,因为她天生是个人型吸蚊器,方圆十里的蚊子都好她这口儿,夏天坐外头不动,片刻就能肿成注水rou。
看到吕安然来了,滕波立刻眉开眼笑,举起自己的糖火烧送她吃。
安然一笑,温柔拒绝,滕波就拎起吕宁脚边儿的,献宝一样打开。
里面满满一,整整齐齐油纸包着,z大食堂流汤儿大馅糖火烧。
“都是你的”安然慢慢比划着跟他交流。
滕波看看吕宁,开心地用力点点头。
这天晚上吕宁的待遇是空前绝后的高级,安然让滕波拿着自己的和那一兜子糖火烧,自己蹲下身直接把熟睡中的吕宁背回了家,连她脸上的鼻涕泡都没舍得戳破。
自此,前门楼下六纵七横所有胡同的半大孩子,没人再敢当面欺辱滕波。有胆儿大的,一般下场就俩,被爹妈揍,或者被吕宁编进段子里,让大家笑上几个学期。
这个世界并不完美,但求心若赤子,真爱不死。
回到熟悉的胡同,吕宁安心又舒畅,被梁越惹起来的那些烦躁顿时忘在脑后。
她去滕波家里跟许姨打过招呼,就带着滕波出了门。
上次软件设计大赛的奖金一直没动,吕宁这会儿都取出来了在兜里。先到了市场上,买了整整一大篓的新鲜河虾,滕波自然抢着背在背上。
吕宁带他回来走的是庙街一路,最是繁华热闹,游人如织,滕波一边走一边还护会着吕宁不被撞到。而他只要盯着什么多看一眼,吕宁就立刻停下来买上两份。
红油面皮、烧卖生煎、重阳花糕、马蹄儿烧饼大薄脆、豆汁儿馄饨鱼豆腐,最后再去“陈大少”干果局买了最木奉的糖葫芦消化食儿,俩人肚皮撑得滴溜溜圆,完美住嘴。
当然吕宁在资金上疏于算计,自己的生活费全花光了却还没买给许茹清带的点心。
大囧之下哭着求助安然,扶贫资金自然是分分钟到账。
“嗯对了宁宁,你找梁博士要签名的时候,注意着点儿,别把祝词写成你的名字了。事成之后,姐姐再奖励你一千大洋跟小伙伴们吃吃喝喝。”
作者有话要说 咩吼吼,吕宁要倒霉了,琢磨着让她下章吃顿好的
哎还有一件事儿,有人知道为什么吕宁被打了吗,如果还没有,我就去吃三碗红油面皮,增加点智慧力
第13章 能吃先吃别客气
“一千大洋啊”吕宁心虚地重复了一下姐姐的话。
“嫌少”安然挑眉。
“不,不是。我想说万一,万一事不成,你得怎么着我啊。”
“嗯,不怎么着。照小时候那顿打,再来一遍就完了。”
“”
吕安宁让亲姐姐一顿威胁,吓得不敢再多啰嗦,好歹哄着安然挂了电话,她揉着太阳x,ue叹口气,招呼身边不远处的滕波去给许姨买礼物。
人生得意须尽欢,能吃先吃别客气。
吕宁带着滕波在各个有名的老字号转悠,根据自己二十多年的吃货经验,认真挑选各色干鲜果子,每样都要最ji,ng细可口的,再亲自看着店员一份份妥善打包称重。
吕宁和滕波到家的时候,许茹清早就打电话催了好几遍了,米饭早做熟了闷在锅里,灶上支着最不常用的大油锅,专等他们回来就开火炒菜。
“许姨,今天市场的河虾特别新鲜,我们赶紧抓住机会,买了一点点回来。”
吕宁熟门熟路,不等许茹清说话,自己开了厨房的柜门儿,将糕点果子一样样摆进去。
许茹清摘了滕波背上那个硕大的虾篓,连声慈爱地嗔怪,“你个小机灵鬼儿,最爱乱破费,这么多虾,叫一点点啊,怕不是把人家摊子都买下了”
吕宁则只是笑,摇头晃脑不接茬。
滕波从庙街一路回来,吃了不少好东西了,手上脸上都沾了不少酱汁,似乎他也觉得自己埋汰,进来就坐在厨房的小板凳上,仰脸看着许茹清。
许茹清笑着骂儿子贪吃,取了热毛巾给滕波擦脸。
吕宁不甘示弱,并排坐下也伸出爪子,扬起脸。
许茹清愣了愣,没辙,只好换了干净的毛巾也给她擦,手指头一根根掰开揩拭得十分干净。
“想安然了是不是,来我这儿讨巧卖乖。”
“嗯,有点儿。不过还是仗着许姨疼我嘛。”
吕宁坦诚的回答让许茹清很开心,她嘱咐儿子乖乖坐着,自己系上围裙开始忙碌。
许茹清的厨艺是胡同里远近皆知的大手,而且手快心稳,三下两下就将一大篓虾子剖开洗净,均匀沾满放了少许盐的ji蛋面糊,油锅里也开始发出滋滋的响声。
虽然在庙街上已经吃了不少小吃,但走回来一路也消耗掉不少,加之许茹清的手艺奇好,吕宁和滕波肚子里的馋虫顿时又被调动了起来。
俩人并排,一人拿了一个青花大瓷碗,眼巴巴等在锅边上,越靠越近。
许茹清假装黑了脸,连声驱赶,“都给我离远点儿。尤其是宁宁,明天带个小花脸出门,男朋友得上门找我拼命。”
哎,怕什么啊许姨,他恐怕还没生出来呢。
滕波虽傻,但对母亲的情绪总是很快感知到,扯着吕宁的板凳要她后退。
可怜吕宁还在想如何应对许茹清。滕波力大,她不留神间凳子就被抽走了,狼狈摔了个大屁蹲,疼得她呲牙咧嘴,只不忘紧紧护着手里的碗,看见没摔碎,坐在地上哈哈大笑起来,滕波自然也咧嘴跟着笑,让许茹清不好再责怪。
三个人在厨房笑闹了片刻,鲜河虾已经全炸得了,火候儿掌握得绝妙,色香味都属上乘。
吕宁闻着香味儿,早忍不住了,拎着虾须子扔进嘴里一个,被烫的哇哇叫着吸凉气,咀嚼片刻又大呼好吃。
许茹清将虾子一份份盛进大海碗里,满满地装了五六碗。
吕宁就带着滕波,一碗碗端到平日里对滕波最多看顾的老邻居家里。老邻居们大多一喜吕宁乖巧,二怜滕波憨傻,三也是最重要的,敬许茹清慈母仁心,亲近邻里。所以他们收了虾,立刻满屋子找好吃的东西让俩孩子带回去,好果子好菜都要盛得冒尖才住手。
吕宁得了许多回赠,也不假惺惺推拒,开心地带着滕波致谢收了。回头如果许茹清觉得不妥,柜子里还满满摆着能让她用来作为回馈的ji,ng细糕点。
礼物不在多寡,在的是许茹清的心病,她平生最放不下的就是滕波。滕剑一心求学,不常回家,日后自己百年,滕波可以依靠的就是这些善良的老邻居了。
吕宁最体贴她的心意,又知道许茹清有心同邻居礼尚往来,却苦于囊中羞涩。
所以吕宁每次回来,宁可找安然举债,也要大血拼一番。
晚间滕波睡得早,吕宁吃饱喝足也同许茹清告辞出来,回到自己家,洗澡乘凉。
吕家院落里的花草平时也是拜托许茹清在管,她知道吕宁晚上要回来住,先一步把厢房的凉席和凉被准备妥,又给吕宁拿了自己亲手缝的陈皮枕头,将吕宁的小屋子布置得一派清凉舒适。
一室静谧,除去窗外虫鸣,再无别的响动。吕宁倒在自己的床上,舒服地叹了口气,烦心事儿却也跟着冒出来。
又欠了亲姐姐一大笔钱,梁越这茬,她算是躲不过了。
身负巨债又百般纠结的吕宁,在凉席上将自己烙成一个饼,两面儿都糊得冒烟儿了,爬起来去随身的包里,取出梁越那天留下的瓷瓶。
挑出一点儿在鼻尖,那个香香凉凉的味道,顿时让吕宁周身的烦躁平静不少,梁越温柔的,焦急的,淡然的目光,走马灯般从眼前闪过,最后定格在那个冷到掉冰碴子的凝视。
吕宁无风打了个哆嗦,摇摇头不敢再乱想,一边儿还安慰自己这些书呆子平时忙得很,说不定过了这几天,根本不记得我是谁了,我就算去求合影签名,她也可能就当我是一般的路人花痴。
唔为什么更难受了。吕宁脑子里一团乱麻,折腾到半夜才勉强睡熟。
第二天老天也没让她消停,不知是不是昨天在庙街上胡吃海喝的缘故,一早起来吕宁就开始不住脚地上吐下泻,浑身滚烫。
一般这种时候,她就要呼唤保护神安然了,可惜安然现在人在国外。吕宁想到此处,心中分外不爽,不过不得不承认,由于安然多年溺爱,她的独自生存能力,也就略高于滕波了。
滕波
吕宁强撑着走出自己家的院子,四处看时,但见她的小波哥哥正在帮居委会的大妈们扛东西,米面粮油,都是给五保家庭的慰问品什么的,那个强壮有力的样子,完全不像身体有什么不适。
吕宁心下稍安,又顿时泪目,我们吃一样的东西嘛,人家啥事儿都没有,为什么我就这么脆,又不是胡同东口大油饼儿,风一吹就掉渣。
吕大油饼儿为了不给许茹清添麻烦,自己吃了退烧药在家躺了一天,傍晚时分症状减轻了些,确认自己不会突然晕倒在半路,她就悄悄锁了家门,直奔z大附医求救。
半路上打电话给高萌萌,要那个梁越给的陈医生的电话。
“呦,小驴宝宝你行不行啊,要不我过去陪你”高萌萌不忘了借机挤兑,可语气是真的关心,“还是我请假领你去吧,就你那小怂包样,我真怕护士针头还没拔,你先熬一嗓子晕地上了。”
“这有啥啊,区区肠胃感冒,我是小驴又不是黛玉。”吕宁攥着地铁的扶手,脸色潮红,额头上全是虚汗,“给我陈思的电话就行了,你可别来,你敢来你就是瞧不起我。”
这种时候还真不能让高萌萌请假。她好不容易进了个行业内顶级的公司实习。好岗位是僧多粥少,竞争激烈,人家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可不能因为自己毁了。
“好好,我不去,那你到了给我发个消息。我怕你半路晕倒让人抬走,给做成驴rou火烧。”
“你突然这么温暖煽情,我都不适应了我跟你说。”吕宁为证明自己没事儿,强忍着嗓子的干涩调侃她。
“是啊,姐姐我主要还是怕,你都被人夹火烧里了,我却没吃上。”
“”
安然在z大,本科加研究生一共带了五年多,吕宁隔三差五经常来玩,闭着眼睛都能选得到去附医最近的路。
出地铁口就是z大北门,过了图书馆前面的大广场,穿过一小片杏林,可以直通医院。
吕宁背着走走停停,过了杏林,天就有些黑了,夕阳最后的一丝光亮转瞬即逝,z大各处都亮起了路灯。
附医和主校区之间,有三栋非常孤立的小楼,年久失修,藤蔓满壁,因为看不出来原本的颜色,所以被师生们戏称小灰楼。
关于小灰楼,有着各种真真假假的恐怖传说,白天都很少有人经过,晚上更是透着股莫名的y森气息。
吕宁此时身体虚弱,懒得绕远路,紧了紧背带,就朝着小灰楼进发了。
作者有话要说 啊哈哈哈,要不要来猜一下梁老师会如何登场
第14章 你可以直接出道啊
鱼汤先说害怕就先抱紧我吧,反正我知道真相我不怕2333是的反复、循环、再一次凑不要捻。
吕宁绕过杏林,眯着眼睛超前看了看,自己没记错,长长林荫走廊的尽头,就是小灰楼的所在了。
要到达附医的后门,必须从破楼前经过,别无他途。
这里号称z大十一点到六点之间的禁地。白天尚有胆子大的学生图省事儿结伴走这条路,晚上是绝不会有行人单独经过这儿的。
为了来姐姐学校的食堂蹭饭吃,吕宁从小就没少到z来,对这小灰楼的神秘传说早就烂熟于心。
小灰楼,z大创校元老级别建筑,无数德高望重的院士研究员都在这里学习工作过。
文化浩劫时期,这里初次被封禁,后获重要领导批准,实验室回复运转,研究出了多项重大成果。主持研究工作的信科学院教授陈惜,因犯叛国罪,在其工作的实验室畏罪自杀。
z大官方立刻宣布取消陈惜的一切荣誉头衔,将她的问题定xi,ng为历史罪人,是民族耻辱,堪与秦桧论短长。
于此同时,学生中私下开始流传关于小灰楼的恐怖传说,大多与陈惜教授的y魂有关。
经过一届届的学生口口相传,鬼故事早不是最初的模样,更被文学院的学生加入了神秘和凄婉元素,改编成校园轶闻发布在学校论坛上,
校领导对此纷纷讳莫如深,信科学院副院长钱春蕾,更是亲自约谈了文章作者,令其自行申请删除文章,并且发文澄清自己所作皆为不实传言,有造谣嫌疑,公开向全校师生道歉。
而那篇文章的作者,正是吕宁的姐姐,不惊人不舒服老司机,吕安然同学。
安然女神岂是能让人轻易拿捏的,她此时已获外交部重点人才培养意向,更在自己学院导师的护航之下,提前修完了学业,转而去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大放异彩了。
而她发的那篇文章,因为被钱春蕾下令强制在学校贴吧上删除,更让学生们倍感好奇。以信科学院的小崽子们为最先锋,轻松做了数据恢复后,这文章便在兄弟高校的论坛上被疯狂转发。
当时正值a大千辛万苦地研究出了一项重要研究成果,作为万年死对头,想要对z大同领域的大牛发出挑战。然而人算不如天算,文章发布几分钟就被有关安然女神的讨论文章淹没。
当事教授跳脚大骂学风日下、人心不古,随手点开那文章,顿时噤了声,第二天起床,眼圈都肿了。
此时正值盛夏,林荫茂盛的小道上,除去她,没有半个人影儿,吕宁硬着头皮慢慢向前走,尽量不去看小灰楼上那一大片黑黢黢的窗户,和楼下敞开的大门。
敞开的。
敞开的
吕宁头皮都炸了起来,身体上的病痛此时都感觉不到了,腿脚都不听使唤。
命案之后,这里被封禁了几十年了,上次远远看时,那封条破旧大门紧闭的样子,在吕宁脑子里不断回闪。
现在吕宁到大门的距离非常尴尬,路灯昏黄,门内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清,但从来胆小的她也不敢回头发足狂奔,生怕被突然冲出来的什么东西追上。
已经出了半头虚汗的吕宁在心里暗暗骂自己,为什么要拥有这么好的想象力,明明什么也没有,自己吓自己也搞得这么恐怖。
不断鼓舞自己的吕宁终于静下心来,因为想象力超凡脱俗的她,终于想到一条妙计如果真有什么,那我就唱歌吧,安然以前说,我一开始唱歌,通常有山崩地裂之感,天地都为之变色呢。
正在c大调和d大调间优雅徘徊的吕宁,冷不丁看到那黑洞洞的大门里,忽然跑出来一位秀美非凡的年轻姑娘。
姑娘气质出尘,脚步蹁跹,正所谓天上掉下个林妹妹,似一朵轻云刚出岫。
唯一的缺点则是,她在这个背景下出现,太特么吓人了。
吕宁此刻手脚都动不了,只能眼巴巴看着人家。
女孩子似乎很苦恼的样子,压根没有看到吕宁。她一个人颇费力地,从小灰楼下的岔道儿上,推出来一辆,三轮车。
吕宁看见那车,眼泪差点夺眶而出,心里一点也不紧张了,因为车把上有个牌子,蓝底儿橙字写着“z大环卫”四个大字。
她反复看了看那车,再看看姑娘,心中生出无限感慨。
不愧是堂堂z大啊,牛啊,牛到不要脸啊。连日常的卫生工作,都要找天仙负责啊
穿着白衬衣的“天仙”,此刻的注意力全放在三轮车上,只见她身姿轻盈地跨上座位,握紧车把,脚下运力蹬了半圈
“啊。”白衬衣姑娘身子歪了歪,惊恐地发出一声轻叫。
那三轮车,非常准确地朝着花坛行进过去,直到撞到了水泥坛子才停住。
姑娘看起来也是个坚韧不拔的人才,失败后拍拍尘土勇敢站起,对着花坛撞了又撞,就是驾驭不了这个车的方向。
好心疼花坛。
吕宁再也受不了了。
她毫无顾忌地噗哧一声笑出来,“哈哈哈,哈哈哈哈”
姑娘你到底是不是z大正式的环卫工啊,不会是来偷车的蠢贼吧。
吕宁刚一出声儿,可把正在全神贯注征服三轮车的姑娘吓到了,姑娘一个激灵跳下车,抱着自己的手臂原地站着哭起来。
什么啊,这就哭了
“那个,环卫姐姐,你别紧张,不会骑三轮车没关系啊,我会我教你啊,别哭好不好。”
吕宁看她哭得伤心,没来由一阵愧疚,“包教包会啊,不要学费的。”
要是学不来就算了,你长成这样,就别扫地了,你可以直接出道嘛,
而且演技肯定也差不了,瞬间泪如雨下啊,堪比我小时候演技巅峰。
那也是为了找安然要糖火烧,你这原地哭炸,我比不了。
“你,你是什么,哦不,你是谁”白衬衫妹子哽咽着,话也说得哆哆嗦嗦。
吕宁一听就明白了,人家也怀疑她是什么超自然现象,不过出于礼貌,立马改口了。
“环卫姐姐你别怕哈,我虽然不是这个学校的,但也不是坏人,今年大四,恰巧路过这儿而已。”
“嗯。”白衬衫妹子不哭了,抬起水汪汪的眼睛看她,“你干嘛叫我环卫姐姐。”
吕宁囧,指指三轮车上的牌子。
想起三轮车的事儿,白衬衫妹子又开始愁眉不展了。她此刻脸上眼泪未干,再加上那个苦恼的样子哎呦受不了。
“没事儿没事儿,姐姐你告诉我你要去哪儿,我骑你的车给你送一趟得了。”
白衬衫姑娘还在犹豫,吕宁直接走过去接过车把,故作英姿飒爽地骑了,“来吧,路上还能给你讲讲驾驭三轮的技术要领。”
在吕宁的再三劝说下,那姑娘才腼腆地坐在了车的一侧,小小声地回答吕宁的问话。
几句话下来,吕宁发现这妹子比她外表看起来,要淳朴上十万倍,对吕宁的仗义相助分外感激,吕宁问什么她就答什么,毫无保留,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仲絮,女,z大物理博士二年级,因导师要进驻小灰楼办公,又苦于没有时间着人布置整理,所以她就抽空来收拾一下。
“我来的时候,天还大亮着,没想到打包废旧仪器的时候手脚慢了,拖到这么晚。”
吕宁回头瞅一眼车子上,那一堆堆能让终极强迫症都含笑九泉的整齐包裹,“不是你手脚慢,是你老板没人xi,ng啊,让你一个人做这么多事,也太欺负人了吧。”
“不是不是,是我看老师太忙了,自愿来的,老师亲口说过要自己打扫归置的,不用我们出力。”
稀奇啊。
吕宁反复思考着仲絮给的奇怪信息,不知不觉到了仓库,帮她把东西搬了,又勉力骑回来,还没到门前,天上猛地闪了一道银光,瓢泼大雨顷刻而至。
仲絮吓得从车上跳下来,吕宁看她被雨淋得劈头盖脸的样子,赶快拉着她跑进小灰楼躲雨。
实验室已经被仲絮收拾得差不多了,没有什么灰尘,只有股淡淡的霉味儿挥之不去。
吕宁逞强折腾了这一溜够,又淋了雨,感觉病势又严重了不少,发誓雨停了一定立马儿直奔附医,再也不瞎管闲事儿了。
几扇旧式铁框窗子被风吹得劈啪响,仲絮吓得哆嗦。吕宁只好慢慢扶着墙过去关窗。
“宁宁,你、你怎么了啊”仲絮终于发现了吕宁的异常
“我有病啊。”这,笑话变成写实,就不太美妙了。
吕宁看着仲絮还是很不安的样子,想强撑一个笑容给她点安慰,“要不我唱首歌给你壮胆吧。”
仲絮紧紧抱住她的肩膀不让她乱动,刚想劝阻吕宁不要说话耗费力气,她们头顶的老式荧光灯忽然闪烁了几下,啪地一声熄灭了。
两个人心中一惊,不约而同地看向门口的方向,因为不知什么时候,那里出现了第三个人。
“吕安宁,你怎么会在这里。”
梁越的声音,充斥着出离的愤怒,没有半点温情怜惜。
作者有话要说 2333害怕吗,有人知道小梁为什么生气吗
第15章 以我之血,染尔嫁衣
吕宁做了个梦。
梦中景致光怪陆离,四周妖孽横行,客气的问路只换来挑衅的谩骂和嘲讽。
她自觉身体虚弱,只好忍气吞声,一个人扶着山壁慢慢前行,不料却被从身后冲上来的一只蟾蜍ji,ng猛地撞翻在地。
这蟾蜍ji,ng是个健壮男子的身形,而面部却保留了蟾蜍的本尊,成片的爆浆小疙瘩此起彼伏,吕宁虽然胃里空空,但也忍不住一阵翻搅。
“哼,你是什么ji,ng”蟾蜍从鼻子里哼着气。
“我是人不是ji,ng怪。”
“看她眼睛生得那样大,应该是个下贱牛妖。”有个蛐蛐儿ji,ng凑到蟾蜍耳边谄媚道,“就算不是,也逃不过牛马驴骡的役畜圈子,要辛苦劳作才能过活,总是个贱妖没错。”说得众妖附和狂笑。
吕宁皱眉,再要反击,只听当空一木奉锣响,道路前竟凭空升起一座高台,上面还站着位书童打扮的美人。
她一双水目向下扫视,秀眉紧蹙,说话间就要哭出来似得。
吕宁见到,无比开心,这人不是爱哭包仲絮吗。
这这这,只能说z大果然是rea牛啊。
如果说全世界的博士都不好过,那么z大里面这些博士,可谓是往死里整嘛,区区resentation而已,用得着找这么多妖怪来欺负她吗,导师死哪去了,也不管管。
不管怎么说,仲絮的出现,让吕宁的孤独和惶恐消退不少,她拍拍摔痛的屁股站起来,准备上前给仲絮捧捧场。
仲絮居高临下地说着什么,无奈声音太小,全被底下的聒噪掩盖了。
“听不到啊美女,你早餐没吃吗,可不可以大声点儿。”
吕宁身边一只大鹅带头狂叫,吼得她一边耳朵嗡嗡作响。
这让吕宁非常生气,恨不得解下自己的鞋带儿,把大鹅的两片嘴巴紧紧捆住,拖回家让许姨给它红烧一下。
不过也就是想想,按照她现在的战五渣实力,她有可能没吃到鹅rou,就被人家啄成饲料了。
有鹅带头,动物们纷纷开口,一水儿地狂飙方言。
有只驴子恰巧路过,从身后的褡裢里掏出一个,同传耳机。
它试了试耳机音质,满意地点头,瞥了一眼身边傻站着的吕宁,“huh,siydonkey”
吕宁“”
台下一片混乱中,上面早又有一人从仲絮背后转出,这人比仲絮身材高挑些,姿容秀丽,气质脱俗,那个青松般挺直的站姿,让吕宁一下子就认出来了,呜呜呜,梁老师。
梁越一个睥睨的眼神,就让下面的妖怪都噤声肃立。
吕宁则流着口水,开始在各个口袋里找手机准备录像。
回去给安然看看,你们z大现在连教授都要穿汉服上课呢,美到冒泡儿,这还让人怎么听课啊。
梁越伸手给仲絮擦了擦眼泪,又从身后搬出一个缝纫机样的焊台,现场设计并制作电路,经过焊接缠线封装,瞬间制作完成了,一只非常土气的家庭手做扩音器。
仲絮接过扩音器,打开电门,试了试音,“咳咳,大家好。”
她说得有气无力,但经过扩音器放大,竟然形成了一波波高能声浪,现场所有带毛发的动物,都被冲击成背头发型,吓得她连忙调小音量。
“今天是我家小姐招亲的日子,各位中最有才华的人,将有机会迎娶她回家。”
仲絮看向梁越,后者非常敷衍地朝台下颔首致意。站在最前排的诸位妖怪看了,纷纷鼻血喷涌,更有甚者手扶胸口倒地不起。
吕宁心中愤慨,心说美女你开什么玩笑,规则如此不公,这不是摆明了算计我吗。
这么些来招亲的都是妖怪,只我一个是人类。那我就必须得迎娶梁越了你们这样做,与强抢良家妇女有什么区别。
心中想着,吕宁身负正义感小宇宙,分开妖群,大踏步朝前台走去。
一边走,她一边反复告诫自己,待会儿拜堂成亲的时候,千万不能笑,要让梁越觉得自己是万般无奈才会答应娶她的。
连月历牌上的情感指南都说了,先开口说喜欢的人,往后过日子,绝没有家庭地位,就让人给拿住了。
吕宁好不容易挤到高台下面,满头大汗地朝仲絮挥手。
不料仲絮腼腆一笑,丝毫不给熟人颜面,“宁宁,给你个号码牌吧,先同台下诸位决斗,赢了再进入才华面试环节。”
说着仲絮从兜里掏出一个类似澡堂钥匙的东西,丢下来给吕宁,上面写着第22222222222号选手吕。
确定没错吗。
台上梁越听见动静,瞥了眼原地惊呆的吕宁,不悦地皱皱眉,伸手拉了仲絮的袖子一下。仲絮回以一个“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丫入围”的温馨保证。
先前的蟾蜍ji,ng此刻哈哈大笑起来。只见他非常轻松地跃上高台,噗啪一声落在仲絮面前,身上的爆浆小疙瘩震落满台,出场形式颇具呕吐效果。
仲絮见了,立刻腾出双手疯狂鼓掌,“啊,少侠真是好身手。”
“请你尊重一下伦家,别夸我这个好吗”蟾蜍ji,ng眼睛瞪得溜圆,“这跳跃的技能,同我英俊无俦的外表一样,都属天赐。我另有无数惊艳才华,而你们这些肤浅的凡人,却从都选择视而不见。”
蟾蜍ji,ng说着就哭了起来,一把拎起仲絮的扩音器,将蓝牙连接到自己的手机,在超女五强的“大长今”合唱背景音乐下,诉说了一只玉树临风的俊美蟾蜍,是如何克服世人对其美貌的偏爱,最终依靠才华被认可的励志故事。
梁越默默听着,禁不住目露赞赏,偶尔缓缓娇羞点头,再频频用眼神示意仲絮。
仲絮早已被感动到泣不成声,她伸手取过新郎礼服,不由分说就朝蟾蜍ji,ng身上套去,口中高呼“欢光美邦,喜欢就试试啊”
台下诸位妖怪也纷纷倒戈,一起擦着眼泪祝福新人。
更有五个牛蛙霍然站起,每只身上都捆着一包刘naai牌泡椒,满脸视死如归。
为首一蛙远远朝着台上抱拳,“蟾蜍兄弟,你今日成婚,兄弟没有敬贺之仪,权且为你的婚宴,做一道下酒菜吧”
吕宁支撑不住,一口鲜血喷出,开始徒手攀爬上高台,“不是说想娶先决斗吗,蟾蜍ji,ng你放学别走啊”
梁越此时扶着仲絮的手,都准备上花轿了,回头看见灰头土脸满身是血的吕宁,原本喜悦的脸上,顿时乌云密布,“吕安宁,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吕宁是被人推醒的,力度不大,却也丝毫不温柔。
“嗯”吕宁费力地睁开眼,几经对焦终于看清了眼前美人的面容。嘿你没有嫁给蟾蜍ji,ng啊,哎呀可吓死我了。
梁越穿着轻轻爽爽一身白色运动服,就像刚晨跑完一样,一头乌黑的头发却没有梳起,松松垂在背后,只在末端用了根细绳挽住,非常随意,但依然美得让人心旷神怡。
“这是我家。”感觉到吕宁的疑惑,梁越终于先开口了,“昨天你在小灰楼晕倒,但是附医的急诊爆满,没有多余的床位安置你。”声音不咸不淡,显得与己无关。
看看一举一动充满送客意味的梁越,吕宁呆了片刻,顿时一阵心冷。她掀开被子挣扎着站起来,摇晃着朝门口走去,委屈地深呼吸,“多谢梁老师收留,改日再谢。”
“不忙,”梁越站在床前动也没动,语气越发冷淡“先回答我,你跟钱春蕾,到底是什么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 好玩吗,23333333想不想打死我
第16章 小鸟在前面带路
“钱什么,你说谁”吕宁听到梁越这个质问的语气,大惊失色地回望她。
“钱春蕾,钱春磊,钱岩。这些都是同一个人,别跟我说你完全不认识这个人。”
在梁越看来,吕宁满脸无辜的表情,就像是被人赃俱获后的小偷,企图靠抵赖蒙混过关。
钱岩。吕宁想了想,对最后这个名字终于有点印象,“哦哦,她是我在z大联系好的导师啊,你们是同事吗”
“同事这可当不起,她算起来可是老前辈了。”梁越冷笑一声,“说吧,钱春蕾给了你什么好处,你拼了命接近仲絮,到底有什么目的。”
“”
吕宁一阵无语,能有什么好处啊。
那老太太一脸y森的样子,见她一面,下顿得少吃好几碗米饭,不是冲着她著名学者的名头,才不会选这么个人做导师呢。
至于仲絮,那是她大意了,做好事没估算好生命值。
而且最后撑不住倒下,还不是被你吓得。
“我能有什么目的啊,我一天没吃东西,走不动路,只好硬着头皮走小灰楼,又碰上你的倒霉徒弟,那么y森的地方,我就留着她在那哭吗”
吕宁此时身体虽然十分虚弱,但是莫名遭受的冤屈让她启动了核爆模式,见梁越要开口,立刻霸气打断她,“而且你那破烂实验室,有什么好的,名胜古迹吗。要说目的,我以后要是做了鬼片导演,一定跟你商量场地的租约问题 ,好不好啊梁老师。”
“吕宁,你过分了。”梁越听她开始诋毁小灰楼,脸上更加不悦,“就算我姑且信你不知内情,纯粹是被钱春蕾利用的。但你自己就没有想过吗,每年有那么多优秀的本科生想要进入z大,她是信科的副院长,工程院院士,有多大的几率选择你做学生。”
好,居然如此直接,这就非常万箭穿心了。吕宁默默在心里数着自己大学三年多获得的各类奖项,那的确是很多啊,还有综合绩点排名,全学院八班四百人里面第七啊。
但是眼前这人吧,这么年轻就是博导,最差得是个青千学者吧,甚至可能是973、杰青计划之类的大牛,跟她说自己的国奖和建模比赛啥的,简直就像小孩子找大人炫耀玩具。
为什么世上坏人这么多,呜呜呜,姐姐我要回家。
吕宁正在欲哭无泪,梁越家门锁突然被人用钥匙打开,两个人说着话走进来。
盯着走在前面的那人看了几眼,吕宁顿时觉得,好看,是真好看,但是这张脸白的,随便拾掇拾掇就能去演个东方吸血鬼啥的呢。
要论神情和温度,梁越跟她比,都算是如和煦春风般温暖了。
“谁让你起来的,体温量了吗”女人看看站在门口发傻的吕宁,出声训斥。
吕宁不想回答,如果可以,她不想再搭理这屋里的任何一个人了。
她自小在温馨的逝水胡同长大,见过的人,除了职业女神吕安然外,大家都是淳朴可爱的正常普通款式。
为什么来z大一趟,就要遇到这么多妖孽啊,简直需要去庙里烧香了啊。
身后的梁越默不作声,吕宁赌气,抬腿就往外走,后面仲絮见了,立刻搀住她扶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了,“哎哎,你别逞强,陈医生是担心你的身体嘛。”
陈思就像没有注意到吕宁的情绪一样,提着一个简便的医药箱过来,非常熟练地给她做检查。
梁越也似乎不想看到吕宁,领了仲絮去厨房,将她带的早餐分装到餐具里。
受到医生全面检查的吕宁,对自己刚刚的冲动非常不好意思,干咳两声,“谢谢陈医生。”
“别谢我,谢梁越吧。”陈思摘了听诊器,冷冷回一句。
“哦。”吕宁无措,她刚刚在心中暗暗和梁越绝交了一千次了。
仲絮此时从厨房出来,听见也附和着说,“是啊,梁老师昨天很辛苦呢。宁宁你烧得糊里糊涂,只有她拉着你,你才不会在陈医生扎针的时候乱动。嘿嘿,想不到你做梦的时候,居然那么啰嗦。”
“我,我说什么了。”吕宁顿时紧张起来。
“嗯,话说了不少,可惜听不太清,”仲絮认真地回忆,“不过你拉着梁老师,坚持给她唱了一首歌。”
“什、什么”
“第一句是小鸟在前面带路。”仲絮天真的大眼睛眨呀眨,“不过你唱的版本,曲调非常新颖,我小时候没有听过。”
接下来的全程,吕宁就像一座石雕,喀喀喀地吃饭,喀喀喀地喝水,喀喀喀地穿鞋,喀喀喀地拿了陈思给的药,最后喀喀喀地爬上了梁越的汽车。
“梁老师,你真善良。”吕宁一边系安全带,一边对着梁越,真诚评价,之前的不愉快,在她心里已是过眼浮云。
你听了我唱歌,没有命令陈思将我当场杀死,简直感天动地大爱无疆,我会铭记心间的。
作者有话要说 热热热热得写不动
求求求求抱抱和抚摸
第17章 进击的小驴
回去的一路上,吕宁全程满眼小星星望着梁越,几度想要现场高歌一曲感恩的心,以此表达内心的激动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