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已经微微鼓起的白依依出门看到两个女孩子蹲坐在院子里抱头痛哭,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在一方面也有责任。
“我可以教你武功。”
“嗯?”朱云可怜兮兮地抬起头来。
“只是学武可不是过家家,你真的有这样的觉悟了吗?”白依依皱眉问。
“只要能让我把她救回来就行!”朱云迅速擦干眼泪站起来。
“这门武功以你的资质,最快也要5年才能学成。”
“那个……”
“没有捷径,这是最快的捷径,你要学不学。”
“……学。”
“学这门武功你会寿命减短,你愿意么?”
“愿意。”
“……会断子绝孙,再也不能生孩子。”
“没所谓。”朱云想也不想的就回答,问问题的白依依头冒青筋,觉得自己是在跟一条狗说话。
“看来你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到底是要干嘛!?你仔细想清楚再回答我!我不想教什么都不考虑的毛孩子武功!!”气呼呼地说完,白依依转身就走。
“干!那你要我怎么回答!?我都答应你了还要什么意识啊!”朱云也毛了,暴怒追上去。
“你知道学那门武功的严重xi,ng吗?你真的在认真对待吗?”
“我有在认真对待,你拓麻怎么这么麻烦啊!到底教不教的!?”
“我不会教一个被仇恨蒙蔽双眼的人武功的!你死心吧!”
“干!刚刚说教,现在又叫我死心!”
被两人丢下的杨鸣婷和一群ji,前者捂着脸把泪水往心里咽,后者欢快地叫着,啄食着原来朱云端在手里的米粒。
第7章 旧人
下雪了
安娜起床呆坐在床上睡眼朦胧,她重新回到郡主府已经有好几天了,这几天来,李素阳没有来看过她,而她也不像一个人在山上那样忙碌,现在整天无所事事,只是之前养成的早起习惯还存在。
李素阳就让她这样呆着,不闻不问,没人叫她吃饭,也没有奴仆在她住的小院,安娜也乐得轻松,自己打扫院子,自己去厨房找吃的,之前她对这里的奴仆来说同是奴仆,是没有这样的权利的,只是这会谁都看得出她对于李素阳来说是个特别的人,所以也没人为难她,让他们意外的多是原来阿隐不是哑巴,原来阿隐的声音这么好听这一感想。
起床伸了下懒腰,安娜先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冷冰冰的茶水,对于一个人在外生活了那么久的她来说,早已习惯了这样的严寒,李素阳尚且好心的,叫人在房中留下许多厚衣,安娜因此也懒得烧炭取暖,房里冷冰冰也不在意。
换上厚衣出门,院子里满是积雪,角落的大树上也挂满白色的雪花,煞是好看,安娜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冷风一吹,俏脸冻得有些发红,她吹了口气,冒出阵阵白烟。
不管怎么样,生活总是要过的。
安娜并没有因为失去自由而自哀自怨,她受过比现在这样更难以忍受的痛苦。
回屋拿了个洗脸的盆子,安娜想到井边打水洗脸,但这时听到院子门外有积雪被踩动的声音,她转过脸来,看到一脸冷然的李素阳,她穿着一身色彩较为素雅的缭绫,肩上披着一袭白色毛茸茸的披风,画着淡妆,眉心还贴着小小一个花钿,无论何时,李素阳都特别注重自己的仪容,只是她虽然是经过ji,ng心的装扮,但安娜还是能看出她ji,ng致妆容下的倦容。
安娜放下盆子,看着她,一时不知如何跟她打招呼。
李素阳身边跟着一个年轻的侍女,安娜仔细看了看她,想找到她被虐待的痕迹。
“进来,玉鹊留在外面。”李素阳看了安娜一眼,命令道。
“是。”那年轻的侍女表情不变,立刻站住不再走动。
越发被训练得像机器人了。安娜看着那个叫玉鹊的侍女直直站在院子中,雪花飘到她脸上也没有知觉似的。
“院子太冷了,站来屋檐下吧。”安娜跟在李素阳后面,快进门时转过头对她说。
“……”玉鹊眉毛都没抬一下。
“上来吧,以后她说什么你照做就行。”李素阳说,脸色有些无奈。
“是。”玉鹊立刻回答,木木走到屋檐下站住。
安娜觉得这个侍女甚是有趣,对她笑了笑,进了屋。
“为何不生炭火?”
“没有这个习惯。”安娜一个人在山上也度过冬天过,早已习惯冬天冷冰冰的房间。
李素阳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她神情有些尴尬,坐到椅子上,过了好一会,才说,“你去床上把衣服脱下来。”
“虽然我不介意跟你上床,但现在这个时间是否过于匆忙?”
李素阳冷冷看了她一眼,知道眼前这个恶女只是在调侃自己,自从两人撕破脸,安娜就不再伪装自己,她展示自己真实的面目,虽然并没有做什么特别伤天害理的事,但跟之前谨小慎微的小白兔状比起来,她现在更像一条不时舔舐獠牙的大尾巴狼。
“贫嘴。”
安娜走到李素阳身边,拉起她的披风,用手揉了揉,道,“摸起来真舒服,这是什么?”
“雪貂皮。”
安娜拿到鼻子边闻了闻,雪貂皮经过ji,ng巧的技艺处理后,已经没有动物皮毛原有的杂味,反而带着李素阳特有的淡淡香气,那是自己在郡府时给李素阳配的香料,没想到她一直在用。
“你找人重新配的?嗯……少了桂皮,还有……”
李素阳皱着眉把安娜手里的披风拉回来,脸上的表情更加不自然,好像心事被撞破,她有些恼羞成怒。
“还有一股子人渣味。”
“放肆!”李素阳猛地站起来,拉着安娜的走到里间的床边,命令道,“脱衣。”
“听你的。”安娜懒洋洋地应承,伸手解开衣服,但寒冷的空气让她手臂起了一层ji皮疙瘩,她什么都没表示出来,把外衣一层层脱下,直到剩下白色的亵衣。
“好了。”李素阳脸颊有些发烫,但她还是板着脸说,“趴在床上。”
“不要吧,后入这种事也是我对你做……”
“放肆!!”李素阳拍了下安娜光洁的肩膀要她闭嘴,后者耸肩趴上床,任由宰割的样子。
李素阳看到安娜背后那骇人的结疤鞭痕,脸更红了几分,她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瓶,一只手扯开安娜亵衣后面的带子,眼神炽烈了起来。
“不要动。”李素阳整个内心因为眼前这一幕都在发颤,但她却克制着自己,端的是在安娜面前放不下面子,她是高高在上的郡主,不可能在一个下等人面前总是随随便便就暴露自己的真实想法。
李素阳看安娜一动不动,也不再说什么,从小瓶中倒出一些透明的脂状物,涂在了安娜背上,安娜背上的皮肤本来细腻白皙,此时上面布满或暗红,或泛白的伤疤,狭长的,圆点的,触目惊心。
可即使是触目惊心,李素阳却打心里喜欢着这些,她觉得安娜这样更美,更摄人,只是她现在必须放弃这种病态的想法。
她无法想象1000年以后人们的生活是什么样子,但……如果按照对方的期望来对她好,1000年以后的她也会爱上自己吧?
会吗?阿隐。
李素阳在心里轻声问着,脸上的表情却还是原来的从容淡漠。
“有点凉,是什么药膏?”安娜扒着被子,胳膊被激起一层ji皮疙瘩。
“去疤。”李素阳看她白皙的手臂浮起ji皮疙瘩,咽了咽口水,掩饰般低头解开披风递给安娜。
安娜不客气接过,舒服地枕在胳膊下,侧过头看着李素阳。
“郡主大人不是很喜欢这些吗?”
“……我做什么,用不着征询你的看法。”李素阳又倒了一些药脂在手中给安娜涂上。
“还是睡不好吗?”安娜抬手摸了摸李素阳的被脂粉掩盖的黑眼眶。
“你走之后,我无一日安眠。”
安娜把手放下,苦笑了一下。
“……涂好了。”李素阳看她没说什么,接着把药上完。
安娜把亵衣系好,又穿上了白色的寝衣,这才拉着正在擦手的李素阳。
“作何?!”李素阳看着安娜妖魅的样子,皱着眉问,她一旦这个样子,肯定不憋好事,以前她就是这样引诱自己跟她发生关系,再后来又是这样欺骗自己,逃出郡府,只是自己每每看到她这样,总是脑子一片空白。
“睡觉吧,好好休息一下。”安娜把李素阳身上的层层束缚退下,后者有些羞怯,但却硬挺着腰板,让一个下人伺候自己更衣睡觉,没什么不对,她也不会亲自去做这些下人做的事情。
两人躺进暖和的被窝,安娜把耳根发烫的李素阳抱在怀里,闭上眼睛。
“郡主,好好睡一觉,我保证哪都不会去。”
“你知道你说的话我不会再相信。”李素阳因为这久违的怀抱,内心被这温暖的体香搅弄得一塌糊涂。
“反正我哪也去不了,这一生,我逃不开你了。”
“你是我的。我的人。”李素阳把脸埋在安娜的胸口,手紧紧抱着她的腰,嘴里却说着恶狠狠的话。
安娜微微笑了笑,她轻轻拍着李素阳的背,“睡吧。”
“哼歌给我听。”
安娜的手有节奏的,继续轻轻拍着李素阳的背,嘴里哼着现代的民谣音乐,就像过去每个夜晚,那个哑巴侍女都这样抱着她这个主子,哼着现代的民谣安抚着她威严的皮囊下脆弱的灵魂,伴她安眠。
皮制的鞭子一下下打在那个原本光洁白皙的背上,此时那背已经布满纵横交错的血痕,跪在地上的阿隐咬着唇,双手撑地,眼里满是泪水,但她苦苦忍着,李素阳冷酷地,一鞭一鞭抽打在阿隐背上,表情虽然也是冷冰冰的,但眼睛里却是掩饰不住的狂热,此时她的头发简单地束在背后,因为抽打阿隐,已经有些散开,穿着男装的她,看起来有一种很诡异的美丽,虽说成长于君王家,但她没有唐朝美女那种丰盈,而是非常骨感的美丽。
直到她的手抽累了,李素阳才一边喘气一边退到榻上坐下。
“阿隐,过来。”李素阳喝了口酒,开口道。
阿隐忍着后背的剧痛,艰难地爬起身,低着头站在李素阳面前。
“抬头,挺直腰。”不容置疑地命令着,李素阳的表情充满皇家的威严。
阿隐抬起头来,早已泪水盈眶,她现在□□着上身站在李素阳面前,同时感觉到后背流下的鲜血正在渗进她的裙子。
李素阳在她抬起头的那一刻就屏住了呼吸,这就是她想看到的表情,不是乖巧,不是温顺,而是委屈与不甘,这时阿隐的脸真是美的不可方物,因为自己……
李素阳的心像是刚刚目睹那血红的鞭痕一样,剧烈得跳动起来,手有些颤抖地抚上阿隐的脸。
安娜睁开眼睛,看到睡过去的李素阳无意识地把手放在她脸上,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她发了个冷颤,心想这疯女人不会跟自己做了一个梦吧,虽然那对自己来说百分百是噩梦,但对李素阳来说可未必是噩梦。
安娜轻轻起身,又给她盖好被子,这才穿上衣服出门,此时已是正午,她推门出来,看到那个叫玉鹊的侍女还木木站在外面,笑笑地戳下她的脸。
“不冷么,要不要进来喝茶?”
“不可。”玉鹊立刻回答。
“看你站了这么久,肩膀都不晃,有练过武功的?”安娜试着跟她闲聊,想要以此来让刚刚的噩梦快点消散。
“是。”
“跟个木头似的可不讨人喜欢啊。”安娜看她不是能闲聊的人,又笑了笑,“我去厨房弄点吃的,你主子还在睡,你守着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