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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妖娘娘 第44节

作者:小小小小乌龟 字数:17127 更新:2022-01-12 01:57:51

    纪大人到底谨慎些,他道“晏将军,你这玩笑,实在太过了。”

    他惊诧神色收敛不住,但这事事关重大,仅凭晏苏一嘴说,如何能服众

    晏苏了然,她伸手,从袖子口掏出黄色玉轴,纪大人与顾宰相相互对视眼,此刻也顾不上两家恩怨,顾宰相咽口水,颤颤巍巍从晏苏手上接过。

    是先皇的圣旨。

    废除晏琼长公主的身份。

    顾宰相看向日子,正是先皇病逝的前一天

    他惊得手上圣旨拿不稳,纪大人站在他身侧,也没胆子去接,倒是赵生见两位大人面露惊诧,他低头去看,也愣在原地。

    先皇刚拟好圣旨,次日病逝宫中,究竟是病死还是篡位,明显至极。

    纪大人率先冷静下来,他将圣旨在眼前看了一遍,倏地伸手从桌上拿出杯盏,将里面茶水全数泼在圣旨上,顾宰相来不及阻止,就看到已经被浸shi的圣旨中央明晃晃的一个晏字。

    这是真的圣旨

    纪大人和顾宰相纷纷跪倒在地,就连赵生都腿软跟着跪下,三人齐道“长公主吉祥”

    、覆水难收

    晏国四十九年末, 天呈异象, 约莫二更天左右, 于栗国和晏国边界上方盘旋一龙一凤, 在龙凤庇护下皆呈火红色,其龙凤嗷天声响惊动世人。

    两更天, 铜镇家家户户皆看到奇景,龙凤和鸣惊得他们梦中醒来, 若非亲眼所见, 当以还在梦中。

    晏苏站在客栈门口, 手中龙凤玉佩合,上方正盘旋龙凤奇景, 她眯眼看去, 周身镇定自若。

    灵月虽早有准备,百年前看到过一次,只那次心境与今时全然不同。

    她眼光隐隐灼热, 鼻尖微红,忙低头瞥眼他人, 只见众人皆是眸色亮晶晶, 有动容之色。

    龙凤玉佩现世, 灵月教定然会出现,晏琼也不会坐视不理,她在宫中看到这一奇景后当即命卫君率三十万ji,ng兵前往铜镇,连夜出发,势必要将晏苏一干乱成贼子捉拿归来。

    而铜镇里, 人人还在讨论龙凤玉佩奇观,殊不知灵月教正拔地而起,向此处飞奔而来。

    灵月教由来已久,人数不知,所谓国有国规,教有教法,平日里灵月教都隐在人群里,只等龙凤玉佩现世。

    有些教徒空其一生也等不来,百年前的一场现世惊动三国,自那后灵月教行踪更隐秘,若非见到教中灵物,否则不会现身。

    他们宛如隐在黑暗中的杀手,只等一声令下,既会义无反顾往前厮杀。

    晏国五十年初,晏苏左手持先皇玉佩,右手握先皇遗诏,率十万兵马攻下铜镇,其诏书言明,废除晏琼长公主身份,册立晏苏为新帝。

    晏国百姓讨论纷纷,他们不明白当年的狸猫换太子,但他们善于捕风捉影。

    传言皇上为了坐上皇位不惜弑杀先帝,毒害太后。

    传言此遗诏曾在高公公手上,被皇上把持,后高公公不忍再隐瞒决定告诉晏苏真相,被杀之。

    传言为了巩固皇位,皇上不惜与楚翰联盟,她拥楚翰坐上皇位,楚翰帮她铲除异己。

    传言多如牛水,晏苏利用灵月教的便捷,让教中的人四下传播,他们早就与人群融在一起,搬弄口舌起来毫不费气力。

    百姓们往往只相信自己知道,晏苏有顾宰相和纪大人两位朝中元老相助,一路从铜镇杀出去。

    晏国五十年四月,晏苏率领三十万灵月教从铜镇往京城攻击,她手持先皇遗诏,倒是不少官员在她还没攻打过来纷纷投降甘愿臣服。

    四月末,晏苏的大兵已经连续攻下十三座城池,卫君率领的三十万ji,ng兵只剩一半,晏琼立刻又补上,如今正在城池对面僵持,晏苏的士兵起先不多,但是越加壮大,光是灵月教的教徒遍布三国,此时还有赶过来的,其他臣服的将士也有为之效命。

    一时间,她占有优势。

    只是她身体却是一日不如一日,晏苏时常坐在帐篷里看底地图,头一低,便有血迹从嘴角滴在地图上。

    她只能靠灵月的药养着。

    还养不好,头晕目眩是常有的事情,她真怕,还没攻下晏国,自己就先走了。

    晏苏心中藏着团气,这股气让她保持清醒,她对自己道,还没拿到属于她的东西,她不能死

    青寒似是看出端倪,几次三番相与她说话,但晏苏一心扑在战事上,连宽慰话都说不上几句。

    晏苏自知心中有愧,只她不想让青寒再为自己使用浪费灵力了。

    青寒每次只得看一群人围着晏苏,她已不再是曾相遇的晏将军,而是身份显赫的长公主。

    四月末,晏苏和卫君在白燕镇僵持,晏苏久攻不下,卫君死守白燕镇,不留有一丝缝隙。

    房中,晏苏轻咳声,嗓子口血腥气直涌,她用锦帕捂住嘴角,方才咳嗽出声,脸色涨的通红,双目晶莹,赵林从外面大跨步进来,立在她身侧道“殿下,赵大人带兵从北攻,又失败了。”

    这个赵大人。

    乃是赵生。

    赵林瞧见晏苏的面色透着不自然的红润,他心焦道“殿下,您要注意休息了。”

    怕众人起疑,晏苏除却灵月外,都没告知自己中毒颇深的事情,是以他们都让她休息。

    如何能休息

    一日没到京城,一日没亲手抓到晏琼,她就一日都没法休息。

    晏苏蹙眉,迅速平复心气,她道“那兵分三路,上中下攻呢”

    赵林死死拧眉,面色纠结,似是不知该不该说,见晏苏看过来,他老实道“殿下,刚刚有消息传来,楚国拨了二十万兵马助晏国早日平息内乱。”

    拨给谁,不言而喻。

    只是晏苏没想到晏琼如此大胆,竟然敢让楚国的二十万兵马进晏国,她就不怕楚国出尔反尔,直逼她京城吗

    晏苏冷笑一声,随后释然,那人就算知道,也要冒死一举,她为了这个皇位,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只是如此一来,她们本就久攻不下的城池,更难攻下了。

    赵林担忧的正是此事,晏苏迟疑半响,没答话,她抿唇从桌上拿起杯盏,浅浅抿了一口茶,道“容我在想想。”

    晏琼此举,大错特错。

    若是晏琼胜了,楚国不肯回兵,打她个措手不及,届时她除了拱手让出晏国,别无他法。

    而若她胜了,亦然。

    楚国这次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二十万兵马安然进入晏国,真可笑。

    晏苏在房中静坐了许久,她唤道“赵林”

    赵林忙不迭跑进去,只见晏苏手上拿了块牌子,她道“你去栗国见栗王,就说他曾欠晏苏的一个人情,该还了。”

    曾经在昆仑山,她施以灵药解了栗王的病,当时栗王爷便许诺要还她一个人情,现下,该是时候了。

    晏国五十年,六月。

    栗国从边境攻打楚国,调动三十万兵马,直取边关,迅速占下两座城池,楚王大怒,令人迎战,战败。

    七月,栗国持续攻打,又占领三座城池,楚国被逼无奈,撤走晏国的二十万兵马,掉头攻打栗国,只兵马来回折腾,士气不稳,将领也怨言颇深,与栗国正处于焦灼状态。

    八月,晏苏破了白燕镇,卫君战败,起身回京。

    京城里,晏琼坐在皇位上,不断听到有人报信,她较之前憔悴很多,仿若短短半年老了数岁,她按着额头道“卫将军在何处”

    御书房中站着的人迅速道“禀皇上,卫将军战败,正准备回京”

    “砰”

    晏琼的玉杯砸在说话那人脑门上,那人只觉头一疼,继而有鲜血缓缓流下,他却是擦都不敢擦,只愣愣站在原地,等待晏琼说话。

    御书房内寂静无比,那些文武百官仿佛是死人,见晏苏如此长驱直入都没有好的法子。

    晏琼越想越来气,她狠狠一巴掌拍在桌上,奏折乱了一台面,她道“你去告诉卫君,若是守不住,让他提头来见”

    小兵听到命令忙转头退下,走出御书房,腿直抖。

    晏琼已经疯了。

    她日日就在金銮殿上,甚至将御书房改至金銮殿里,她要坐在这龙椅上,就是死,她也要死在这上面。

    “报风下关失守”

    “报卫将军战败,损失五万兵马”

    “报维州知府叛变,已归降敌军”

    “报”

    消息纷沓而至,晏琼颓然坐在龙椅上,她看外面的天色,依旧红火的惊人,只是再无人欣赏,她想守住的这个位置,终究不是她的。

    晏琼坐在金銮殿的龙椅上,她痴痴笑了,双目猩红,手中陡然多了一柄利刃,利刃泛着寒光,她双手颤抖摸在剑刃上,刺骨的凉意。

    站在她身侧的太监忙道“皇上”

    “皇上,使不得啊”

    他惊得面目扭曲,想伸手夺过晏琼手上的剑刃,又唯恐伤了皇上,只得站在那里干着急,晏琼没说话,只是又将利刃放在怀中。

    晏国五十年,十月。

    晏苏重新抵达京城,一路畅通,她途径之处皆先安顿好百姓,拉拢了不少人心。

    百姓们纷纷传言,先前的奇景乃是天子归来,晏苏就是晏国的天子,他们理应朝拜,至于晏琼,自战败后她就缩在深宫中,就连晏苏的兵马抵达皇宫脚下,她都舍不得离开皇位。

    晏苏自知她对那皇位有多么执念,她被权势蒙了眼,完全不顾人的xi,ng命,在她眼里,只有可以利用,和不能利用。

    十月末,晏苏率六十万兵马抵达京城,她不顾众人反对,独自骑马去了宫中,金銮殿,见到了晏琼。

    偌大的殿堂里人走茶凉,只余皇位上一人端坐。

    晏琼见她迎光走来,身后似是有万丈光芒,她冷然笑笑“新帝,晏苏,别来无恙。”

    晏苏步步往她走去,迎上她目光,抿唇道“晏琼,你就是太多疑了。”

    “你该知晓我的,若你五年前告诉我实话,你觉得我会和你争夺皇位吗”

    她的抱负从来不在皇位上。

    边关,战场,守护晏国平安,她的抱负是这个,而不是区区的一个皇宫,一个位置。

    晏琼那么了解她,却还是选择除掉她这个隐患。

    坐在皇位的人轻笑声,垂眸道“圣旨哪来的”

    晏苏直言“伪造的。”

    她让青寒伪造的,天衣无缝,除非她和青寒,旁人皆不知。

    晏琼蓦然笑出声“阿苏,你还说对皇位没有念想,那你伪造遗诏又是为何”

    自然是为了名正言顺,为了少去更多的杀戮,为了更多人的平安。

    只是这些晏琼是不会懂的。

    她满眼都是权势,心中挂念皇位,她是不会明白什么是好,什么是不好。

    晏苏也不在与她多加言语,她道“你该下来了。”

    “我偏不”

    晏琼倏地起身,她一袭龙袍,头戴冕旒,拼死保住最后一刻,她摇晃往前走一步道“晏苏,我偏不”

    她说过。

    就是死,也要死在这位置上

    晏苏往她走两步,晏琼倏地从怀中拿出刀,利刃还没扎到胸口晏苏伸手握住她手腕,继而一推,将她整个人推下阶梯,,晏琼来不及避闪,整个人往殿堂里倒下,手上的利刃正好cha在胸口处,撕心裂肺的疼在身体里炸开,她不由得轻呼一声。

    晏苏居高临下看着她,晏琼却是看都不看她一眼,她满眼都是皇位,全身乏力,她一步一步往前挪,上了阶梯,到了就要到了晏琼嘴角缓缓扯开,有血丝顺着滴落,她什么都顾不上,仍旧拼命往前挪动。

    她手就要够到皇位了

    晏琼满眼欣慰,她能死在这位置上了

    倏地手被人握住,接着用力一掷,她整个人又往台阶上滚去,只是这次她没能再有力气爬上来。

    晏苏附在她耳边轻声道“想坐吗”

    晏琼只得干瞪眼,刚准备说话嘴里冒出无数鲜血,她喉咙口咕噜咕噜两声,最后视线放在皇位上。

    晏苏慢慢起身,往她面前站定,挡住她全部目光。

    晏琼临死前眼睛都瞪大,死死看向皇位,眼神里有些愤恨,她死不瞑目

    晏国五十年,十二月,晏苏即位,携皇后青寒一起端坐朝中,把持朝政。灵月教四十万人一夜之间从京城溜走,仿若从未出现过。

    晏林封为右相,顾宰相封左相,官拜一品。

    赐纪大人一隅之地,封定国侯。

    赵生和赵林皆有功,赵生罢官远走,赵林封虎将,官拜二品。

    其余大小官员皆按功封赏,高低不等。

    晏国五十一年,二月初,晏苏册立右相之子晏安为太子,将太子接到宫中教养。

    三月,未央宫中,皇后的寝殿,晏苏正手持玉杯看青寒,她终于处理妥了朝中所有事物。

    晏苏急于安妥一切事物,就想等她走后,青寒能不受困扰,看着眼前款款走向自己的人,晏苏眉目逐渐温软,她也想与青寒长相厮守,也想耳鬓厮磨。

    更何况安安尚小,需要她。

    只是时辰不等人,灵月告知她,至多还有半月余,看她沮丧如此,晏苏反倒释然,只是此刻见青寒,心中不舍越来越大。

    青寒慢步走到她身侧,无奈道“还不打算说吗”

    晏苏听到青寒的问话丝毫不讶异,她自进宫如此反常,青寒不会不知晓,只是她想着能能瞒多久就瞒多久。

    青寒坐在她面前,伸出手指细细临摹,浅然笑笑“晏苏,你真自私。”

    可不自私。

    两人自坦白心意后反倒没有一刻是舒心的,甚至温软的话语都不多,反观曾经初相遇,她肆意勾引,那才是最痛快的。

    晏苏似是被青寒带到那段回忆里,满足之情溢于言表,她道“青寒,来。”

    她伸手揽住青寒双肩,将那些遗憾的过往一一补上。

    三月末。

    晏苏病逝宫中。

    其皇后垂帘听政,辅助太子十四余年。

    晏国六十五年,太子登基,太后退位离宫,传闻有人曾在昆仑山见过太后,依旧是二八模样,一身白衣,腰间佩剑,行走如画中仙子,身后跟着一名绿衣姑娘。

    人称灵月。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结啦,番外he,本文he,重要的事情讲两遍

    谢谢宝宝们一直在看文,三月初开新文喜欢我很难吗,希望宝宝们喜欢的可以支持下,留言评价,乌龟会在前三章里随机掉落红包,么么哒,爱你们。

    、番外篇

    晏国五十一年, 三月初, 春暖花开, 赵贞陪同刚册封的太子一同住在宫中, 安安刚学会走路,跌跌撞撞, 华阳宫总是笑声不断。

    晏林几次劝晏苏没必要这么早立太子,她刚坐上皇位, 理应先平复内乱安抚民心, 且楚国也对其虎视眈眈, 万不是立太子的好时机。

    御花园里,晏林苦口婆心, 晏苏却仿若未闻, 她沉浸在花海中,满身香气,直到蝴蝶翩飞从她身旁绕过, 她才开口道“大哥。”

    “几日不见,你怎地啰嗦了。”

    晏林被她话堵住, 一口气噎在胸口, 半响没抚顺, 晏苏眉目带笑看他,继而道“去看看大嫂,听说安安又调皮了。”

    提到孩子,两人眉目皆是舒展,晏林星目溢满柔色, 他瞥眼晏苏神色,摇摇头转身离开。

    在他走后,晏苏猛地咳嗽出声,她用帕子捂住唇角,死死压住,片刻帕子上染了shi意,她伸手将帕子紧攥在手心中,平息。

    御花园里慢慢恢复安静,只有淡淡血腥气久久不散。

    青寒立在不远处看晏苏,见她小心翼翼将帕子收在怀中,她终于知晓为何晏苏每日回寝殿都要先去沐浴。

    想必是周身都是血腥气,怕她闻到起疑,这才日日都去沐浴,妄想用花香盖住她身上的味道。

    自灵月那里知晓晏苏的病,她不意外。

    这么些日子她的表现实为明显,也就晏林和赵贞被她蒙在鼓里,没起疑,但她到底是晏苏枕边人,岂能不知晓她的脾xi,ng。

    青寒收敛好情绪慢步往御花园走去,携带一阵清风,晏苏听到身后有人,她扭头去看,见是青寒,当即有些面白,随即笑道“怎么没陪大嫂”

    青寒对安安宠爱有加,自安安进宫后更为明显,恨不能将其绑在身边,是以晏苏此刻见到青寒,倒有些意外。

    青寒只勾勾唇角,嗓音颇为沙哑“安安歇下了。”

    她说罢往晏苏走两步,晏苏顿时往后退,脸色有些不自然,她眼神飘忽道“顾宰相还在御书房等我,我”

    青寒倏地开口断了她的话,她道“晏苏。”

    “还不打算说吗”

    晏苏转身的动作愣住,手指放在胸口,隔着衣襟摸到那块潮shi的锦帕,眨眼道“青寒”

    青寒从身后抱住她,手覆住晏苏手背,十指相缠,晏苏浑身放松,青寒手指宛如游龙瞬间摸到她胸口处,捏住锦帕道“为什么要瞒我”

    她星眸微红,连质问都没敢大声,晏苏倏地转身反抱住青寒,将她深深拉进怀中,哑声道“对不起。”

    是她的错。

    她太自私了。

    只是将如此残忍的事实告诉青寒,她做不到。

    青寒脖颈上温热,她反抱住晏苏,痛不可忍道“晏苏,我做不到”

    她做不到放手。

    做不到眼睁睁看着她香消玉殒。

    她情绪有些激动,忙道“晏苏,不如用我的内丹”

    “青寒。”

    晏苏倏地叫她名字,青寒抿着唇,眼中雾蒙蒙,看晏苏平静面色心如刀绞,她展颜浅笑,手指摸在晏苏的脸颊上,细细临摹。

    好似这样,她就能将眼前的人深深镌刻进骨子里,随着她血液一起流动。

    她道“嗯。”

    剩下的话无需多言,晏苏先前瞒着她不就担心她会如此做吗

    可她给了内丹给晏苏,那人就真的肯独活吗

    她不会。

    晏苏捧青寒的脸颊至眼前,她用指腹擦拭掉落的泪水,掌心温热,她道“别难过了。”

    “青寒,曾我与你说的百年后,现下不过提前了些时日罢了,我终究是要走的人,别为我伤心。”

    看青寒鼻尖微红,双眼含雾,晏苏痛入骨髓,她这劝慰的话与其说给青寒听,倒不如说在说服自己。

    她是始终要走的人。

    万不能强留人世。

    纵使心中有千万般不舍,她也做不到用谁的内丹续命。

    青寒听了晏苏的话热泪夺眶而出,她想开口说话,却只言片语都说不了,终化为沉默,消散在空气中。

    御花园中两人相拥站了很久,她们眼中只有彼此,再看不到其他景色。

    夜幕悄然降临,晏苏自被青寒发现后,她释然不少,沐浴时分,她立在寝殿门口往里道“青寒。”

    青寒抱着干净里衣紧随其后。

    晏苏伸手便牵住她手腕,身后丫鬟意欲跟随,晏苏一挥手,丫鬟立刻退散开,晏苏拉青寒一路到浴池。

    她率先宽衣走进浴池,抬眸与青寒道“还记得净池吗”

    景玉宫的净池。

    青寒怎会忘,她莞尔“记得。”

    晏苏垂眸“倒是再想去一次。”

    在那里抱抱青寒,告诉她,她心悦她,想与她长相厮守。

    青寒抿唇,见晏苏微眯眼,她伸手揽住晏苏的纤腰,身形在浴池中央转圈,晏苏睁开眼。

    温热的水,浸泡的花瓣,脚心处的瘙痒,她低头看眼。

    青寒已经化为白狐正用尾巴勾她脚踝,耳边是汩汩流水声,她侧目,这处正是净池。

    晏苏嗓音有些沙哑道“青寒。”

    水下嗯了声。

    晏苏垂眸“我想抱抱你。”

    青寒在水下化形,池水温热,却抵不过眼眶的灼热,她肆意哭泣也不会让晏苏察觉到。

    半响后。

    青寒沙哑嗓音道“好。”

    她遇水而出,身姿妙曼,白衣被打shi紧紧贴在身上,晏苏不待青寒动手,她伸手将白色里衣扯去。

    净池里,两人不着寸缕,赤诚相见。

    青寒动容,慢慢贴近晏苏,月光交织水光,荡漾在池面上,将两人的神色映照若隐若现。

    晏苏纤细手腕拉住青寒,将她带进怀中,眉间有悦。

    以往的遗憾。

    她要一点一点弥补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看了评价,很多宝宝说节奏快了,其实后面砍了一卷,节奏也紧凑了。这本文写于去年十一月份,大概四个月左右,如果不是乌龟中间两次肺炎住院,断断续续更的少,其实早就完结了。现在决定抓紧节奏完结,一来是时间长了,二来确实驾驭不了古文,笔力不够,写不出心之所想,与其拖着更新,不如尽快给她们一个结局,谢谢各位包容的宝宝们,若不嫌弃我们下本新文再约。

    另番外还有一到两章,么么哒。

    、番外篇

    晏国一入冬便会下起连绵细雨, 灵月细算, 约莫是从晏将军走后就有了, 细雨时日也不长, 半月余。

    她往寝殿里面看眼,小姐从落雨开始就不出门了。

    太子现已亲政, 不像往日喜缠着小姐,未央宫里被寒风一吹, 清静不少。

    小姐素来不喜有人伺候, 身边只余她一人, 偌大的宫殿里,她抬眸便是无尽的寂寞。

    “灵月。”

    寝殿里传来声响, 嗓音清脆, 有几分微凉,灵月往里走几步,见小姐一身白衣立在她面前道“别让太子进来。”

    这未央宫, 能肆意进出的除了太子,别无他人。

    赵贞和晏宰相早就另辟府邸, 只偶尔来宫中闲坐。

    灵月见小姐的眸子还盯着自己, 她低头浅声道“是。”

    旁人不知晓, 她还能不知晓。

    许是小姐又想起晏将军了。

    晏将军走的那天,京城下了连绵细雨,足足一月,百姓都称老天爷为其哭泣,赵贞和卿卿哭的宛如泪人, 小姐却没表露丝毫心伤,她曾想,许小姐太过于悲伤,反而不知如何表达了。

    后来她才知晓,是她错了。

    小姐将与晏将军的过往编织成幻境,每到细雨来临时就进入幻境里,她说,下雨是征兆,是晏将军在想她了。

    赵贞曾嘱咐她,切记看着小姐,别让她在幻境里出不来。

    怎么会出不来呢。

    小姐日日在宫中,却夜夜流转三国,自晏将军走后,十四年的时间,从未有过间断。

    灵月浅浅垂眸。

    小姐是在找寻晏将军的转世。

    可这人死如灯灭,地府走一遭,晏将军身上所剩无几的气息早就被抹干净,哪还能让小姐找到。

    只劝慰的话她说不出口,小姐现下抱着一股子执念留在宫中,她真怕,若是小姐没了这股执念,会不会选择自散修为,灰飞烟灭

    她怕级这个念头,是以不管小姐要做多么荒唐的事情,她都愿意帮衬。

    哪怕十四年如一日的搜寻一个可能不存在的人。

    思绪尚未回来,抬眼便看到前方有人提步前来,来人面如桃花,笑的明媚,见到她时疾步走到她身旁道“月姨,母后又病了吗”

    这每逢y雨天,母后总是生病,偏她还说只是旧疾,无事。

    母后从不让太医诊察,因月姨是神医,所以晏安也放心将母后交与她,只是十四年了,丝毫无起色,且发病总逢y雨天,他不由得对灵月道“是心病吗”

    灵月没料到太子如此聪慧,当即跪下道“禀殿下,是的。”

    晏安忙托起她身体,叹口气“娘亲也曾与道过一二。”

    是关于母后的心病,她曾与自己说过一二,且让他切记勿在雨天乱扰太后清静。

    晏安自两岁被接到宫中,青寒待他视如己出,但凡是她有的,能给的,悉数给他,晏安自然也想解了她这心病。

    他提步就想往里走,灵月忙惊呼道“殿下”

    她们非人的事情也就赵贞和晏宰相知晓,许是担心吓到太子,她们从未在他面前表露出异常,他若是此时进去,发现了什么,她于心难安。

    晏安眉目间都是笑意,清隽身姿带股柔风,俊秀面容瞧着便让人欢喜,他道“月姨,我只是进去看看,不打扰母后。”

    灵月轻咳声“殿下还是别进去的好。”

    晏苏的为何还没说出口,寝殿里便传出泠泠嗓音,青寒道“进来吧。”

    闻言,晏安笑意更浓,他侧目看灵月道“月姨,那我进去啦。”

    在青寒和灵月面前,太子犹如孩子般,透着股稚嫩。

    灵月听到小姐发话,她只得默默垂眼,道“好。”

    晏安提步走进寝殿,跟在他身后的赵林很自觉没动步子,他其实来,也不为给太后请安,只是想看看灵月。

    好几年没见灵月,她倒是没丝毫变化,只自己,老了许多。

    赵林褪去少年的意气风发,星目间落下沉稳,在边关打滚多年,曾有的神清骨秀皆以变成铮铮铁骨,抬手投足自有风采,他往灵月面前走两步道“好久不见。”

    灵月一怔,当即回道“好久不见。”

    当年他去边关前,也曾浅显表露过心意,问她可愿一同去。

    思及晏将军刚走,小姐身旁无人,她直言拒绝了,对赵林,她不否认,曾有过动心,年少的朝气,赵林的坦诚皆让有过向往,只那份向往在往后的岁月里,被洪流淹没。

    所剩无几。

    赵林瞥见她眉间的纯净,他与灵月恰恰相反,灵月是慢慢放下了,而他,却是怀念那段曾在一起的岁月。

    越怀念,对灵月的相思就越是多一分。

    是以,十四年,周遭的人都说他功成名就,该想想成婚的事宜了。

    就连不相熟的顾宰相都软言劝过,可他终究放不下灵月。

    人的一生何其长,长不过睁眼闭眼。

    而又何其短,身侧无她,再短的岁月都被无限拉长,空有他一人在回忆里辗转反侧,久久忘不了。

    赵林不是毛头小子,早就对情绪控制的游刃有余,他不会令灵月觉得半分尴尬,她不想说起那段过往,那他就适合而止。

    灵月与之询问了些边关事情,她在宫中,倒也听说楚国正待养兵攻打晏国的事情,这么些年,晏国和楚国纷争不断,楚国趁晏国太子年幼,朝中不稳想先下手,哪想晏国齐心协力,栗国又几次帮衬,倒是没让楚国占到半分便宜。

    赵林点头,双目明亮,他道“我已与殿下商议,决定不给楚国休养机会,从边关攻进楚国。”

    灵月不懂朝中之事,不懂边关战乱瞬息万变,只她瞧见赵林说到边关,大有一展抱负的渴望。

    她浅浅低头抿着笑意,道“那赵将军,万事小心。”

    赵林垂眸,见近在咫尺的灵月,他双手垂在身侧,似是想伸手,最后只是挠挠头道“嗯。”

    晏安很快从寝殿里走出来,不复笑意,倒是有几分哀愁。

    灵月觉得诧异,她抬眸往里看眼,小姐款款走出来,神色冷清,眸色浅淡。

    也不知殿下与小姐说了些什么。

    晏安见赵林后就挥袖道“走吧。”

    他如此气愤到忘了与自己打招呼,还是头一遭。

    灵月小碎步走进寝殿,在青寒跟前站直,她道“小姐”

    青寒瞥眼她,道“灵月,我们该走了。”

    灵月一怔,忘了回话。

    深冬过后便是暖春,太子即位,小姐不再垂帘听政,时间倒是空余了不少。

    暖春后,皇上让赵林带二十万兵马前往边关,势取楚国,她瞒着小姐,偷偷站在城池最上面,看向骑在马上的赵林,这一别,该是此生相见无望了。

    赵林似是察觉到什么,他回头,扬眸看眼她。

    灵月墨黑长发被吹乱,一身青衣扬起,宛如正欲飞仙,赵林喉间苦涩,抓紧马绳,明明他们曾那么近,此刻却是这么远。

    “驾”

    赵林一挥缰绳,双腿夹紧马腹,马声嘶鸣,顿时冲出去,身后跟着二十万兵马。

    扬起无数尘土,迷了灵月的眼睛。

    灵月垂眸,还没动,身侧的晏安便慢步走来,往她道“月姨,这是赵将军托朕带给你的。”

    只一束枯草。

    灵月去接的手有些颤抖,终是将枯草捏在指腹间,她道“多谢皇上。”

    晏安不知月姨和赵将军之间的过往,但赵将军十四年未娶,每提及成婚,他总是会看向后宫的方向,他不小了,知道赵将军心中所属是何人。

    可惜,月姨没应许,他也没胆子赐婚。

    暖春过后是盛夏,边关频频传来捷报,小姐携她走的那日,风轻云淡,日头很好,小姐留有一封书信在寝殿便离开了。

    她自是跟着小姐的。

    她们一路往昆仑山走去,途中也曾听闻不少边关事迹,多为战胜了。

    到仙子镇,已是两月后,灵月不知小姐与皇上说了什么,但自她们离开后,皇上没吩咐人找寻过她们。

    暮色四合,灵月陪小姐住在客栈里,店小二早就不是当初那个了,也是,十四余年,什么都变了。

    就连仙子镇,都热闹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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