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示用眼角看了一眼桦,内心明白这家伙故意提及到这句话,就是要回到最初讨论的内容。
是。
相信大人知道,国王喜爱的手段就是利用风魔法抛掷出短剑,大人认为这把剑能够轻易破坏短剑吗?
桦,你搞错了一件事情。
请大人纠正。
你会拿世界前几名坚硬的石头去和豆腐比较吗?
言语间毫无遮掩的暴露绝对的自信,外表没有摆露骄傲的模样反而更加凸显这句话存在的高傲与气魄。
是,大人的比喻令我非常明白。
你还有什么需要汇报的?
国王陛下除了短刀之外还喜爱运用风墙特性来困住对手,另外还有激化风魔法的分子,利用提升而剧烈的分子进行消失一样的技术。
就如同你曾经使用过的魔法吗?
是。
那个确实棘手,很容易轻易让他顺利逃走,不过按照印象,你使用的次数有限,那么那名老头应该有极限才对。
是,但国王擅长使用的技术还有研究渗透比我还要更加了解,恐怕使用次数限制远远超过我好几倍,另外还有一点是国王擅长窥看别人内心、运用风魔法来观察一个人的潜力、力量、素质等等情报。
能够困住敌人、掌握情报并且逃走的技术,简直就是一名天生的情报专家。
话语内容进行由衷赞美,平静的语调以及冷静态度完全没有因此感到惊讶与胆怯。
正常人光是听到这里恐怕就已经被恐惧与未知感给束缚,甚至是无法顺利的进行战斗。
杰示却显得游刃有余,明显不在正常人范畴。
还有一点,国王那份研究的狂热十分可怕,我担忧国王已经握有不少更多魔法、更多奇异的技术。
以研究员角度是个可怕的人是吗?但就算如此,你还是选择和他一战。
这是我与国王的宿命,也是风家族的命运,更重要的是为了争取足够情报,我需要那一点小小虚名。
取代国王担任风家族长的位置?
难道大人不希望操控一名掌握整个家族的傀儡吗?
魔法家族的家族长一旦死去,必然会有许多亲戚进行武力、权势斗争以及彼此勾心斗角的局面,而产生内斗的家族必然会让整个家族力量受到毁灭性打击,这种状况下又有谁会承认突然失踪的人变成族长?
大人说的没错,但直系亲人目前仅剩我一名,其余全是毫无竞争性的旁系魔法师。
听到这里,杰示忍不住皱起眉头,思索魔法国每一个家族正常会有的现象。
按照你们血统等于实力的理念,扣除掉从小体弱而无法顺利存活的婴儿,应该至少拥有五名以上的直系亲人,就算套用实力、天分的问题,竞争也至少会有两名,又怎么可能只剩下你一名。
按照历史,魔法家族内确实存在因为无法生孕导致直系孩子短缺的情况,但国王没有这个问题,因为他是一名为了研究什么都可以出卖,连同自己身体也会毫不犹豫去做实验的科学家,何况又是我们这些身为他骨肉的实验品呢?
你的意思是扣除掉你之外,其余的人全死在实验?
是。
为何这件事情并没有传遍魔法国?就算缺乏判断与天赋,身分至少也是直系的魔法师,不可能就这样无声无息。
大人……如果还拥有杰示的记忆,那么我想询问,您是否听过关于风家族直系的情报?
杰示静静闭上眼睛陷入思考,简短沉思立刻就有了答案。
没有。
严格说起来并非完全没有,事实上拥有关于桦的情报,只是这份情报内容就只有知晓桦天与字这个名子。
相信大人也清楚,情报能够传播就能够封锁,对于情报家族这是核心理念。
情报吗?只是对我而言,所谓的情报就只有让全世界的人好好知晓我的存在并且感到恐惧的工具而已。
大人,关于国王擅长的危险魔法——
还没有说完,杰示就伸手阻止了桦。
大人?
好好聆听这些声音。
随着话语落下,一股远处不断骚动的声响逐渐清晰进入耳中。
长剑砍进肉体的沉重、掉落地面的清脆声音、魔法轰炸剑士、从领域内凝聚轰炸而出的声响,以及人们不断嘶吼与哀嚎的声音。
真是美妙的声音,生灵涂炭死前的声音永远是最接近人类的。
是。
让我们在这片愉悦的交响乐之中获得养分吧。
是。
淡淡勾起笑容,席特诺佳乃、杰示两人从原本的走路变成奔跑,一路就冲往战场里面。
唯独桦冷眼望向等同于恶魔化身的两道背影。
魔剑无法抑制的副作用吗?不对……大人的魔剑不是这样才对,是为了……获得活下去的养分吗?
第120章 激斗
由水泥、钢铁、木材共同制成的石墙与地面,挂着大量历史的伟大魔法师画像以及鲜红地毯。
墙壁每半公尺就有一根蜡烛在黑暗中闪烁,一根又一根密布的白色蜡烛将整个空间照亮。
在空间最深处有一张由水泥与木材制成的巨大座椅,椅背上更有许多雕刻纹路,外观上用金黄色的油漆进行粉刷并铺盖一层坐起来舒适的羊毛椅垫。
坐在这代表权势与力量的座椅上,霖天与字闭起双眼,右轴靠在椅背,用手掌撑住自己下巴,沉思般的一动也不动。
空气从城堡的洞口轻轻吹拂过霖天与字的长发,心境上也没有一丝的变化,眼皮轻微变动也没有。
踏。
从堡垒用来戒备、空气畅通的洞口跳进一名身穿沉重而行动不便的黑色长袍,双脚准备踏在地毯时运用魔法来改变往下降落的力道,轻盈而小声地踏在地面,绿色眼眸看向坐在座椅上疑似睡着的国王。
臣回来向国王请罪。
桦微微弯曲自己上半身,音量清晰传荡在整个空间。
当踏进魔法国首都的第一步开始,桦很清楚自己行踪早就进入国王的感知范围,即便现在看起来就像是睡觉一样的没有戒备,桦也知道这不过就是虚假样貌。
因为眼前这头实验过头的怪物恐怕根本不需要睡觉。
许久不见,你看起来精神还不错,只是为何不从正门过来而是像老鼠那样从洞口进来?
打开眼皮,将银白色的双眼看着眼前过去的臣子,保持手掌托住下巴的姿势,用令人听不出何种语调的古怪音调询问。
这便是臣子前来乞求原谅的原因。
呵呵,你不用特别希望得到我的原谅,因为我已经发出命令不准任何卫兵前来这间大厅。
国王陛下,请容我用最后一次这个名称来称呼您。
啊,虽然每一日都在想象这一天,但果然还是感到惋惜,你竟然与我存在不同理念。
因为我是臣而不是实验体。
呵呵,身分不同又有什么差异?你终究存在我的骨肉,存在那份野心,看看脚边这些白玫瑰花吧。
遵循国王的话语,桦绿色的眼眸望向在鲜红地毯上放满很可能接近一千盆的纯白玫瑰花。
当桦进入这间大厅就已经发现这些白玫瑰,应该说想要无视都显得很困难。
扣掉刻意用来行走,三公尺宽的红毯之外,平地上全是大量白玫瑰,并且交叉方式持续往上摆放,堆积的高度已经远远超过一公尺。
而在蜡烛的间隔上同样放置大量白玫瑰,却没有任何一朵花出现燃烧状况。
每次黄色的火焰与白玫瑰接触时就有一股微风拉开距离避免接触。
每盆白玫瑰代表每一名亡灵,为了魔法国,为了魔法师的尊严,留下的荣耀象征,每盆全都是我精心栽培的血肉。
那么这片玫瑰湖还是太少了点。
没错,我正考虑是否要将你的房间也摆放玫瑰盆。
当这句话听进耳中,桦清晰感受到这间大厅内部的魔法分子正以肌肤都感到刺痛的进行快速流动、集中——霖天与字正在缩小感应范围并且准备随时发动攻击。
研究已经让您精神混乱,权势让您看不到真实。
不对,我是看到我终极目标……何不请你理念上的伙伴们进来?
不需要,我打算现在就将你的野心破坏,为了我的信念,还有给予我信念的女性。
刷。
桦奋力挥舞右手同时快速扭动手指,周围以肉眼可以看见程度急速浓缩并卷起圆筒型的飓风,如同凶狠的饥渴恶狼俯冲至国王面前。
即便是实验体还是忘不了那个女人对你的关爱吗?风墙。
平静的挥舞右手,国王正前方五公尺出现一道从地面直通到天花板的巨大风墙,结实程度彷佛连空气都因为这股不动却又急速窜动的风魔法而产生扭曲。
砰!
飓风与风墙相撞卷起一股以大厅为范围的巨大空气流动,空气与空气之间的风压变成一块又一块的飓风四处乱窜。
啪,啪啪啪啪啪。
大量花盆毫无抵抗能力的碎落一地,堆积花盆纷纷往空气间流动,还没有到达地面便因为好几道飓风彼此相撞导致破裂,大量湿润泥土与遭到摧残的白色花朵随着飓风而胡乱流动。
过去伟大魔法师的画像、蜡烛同样没有幸免的卷入其中,将房间从清晰明亮的状况一瞬间转变成满是焦臭白烟且昏暗不明的局面。
风,转。
当视线一瞬间被剥夺,桦立即连同左手一起使用的挥舞起来,集中感应的将急速变动的飓风给重新掌握,在大量混乱的风压内寻找出毫无阻挡的缝隙,将其掌握的飓风更加剧烈转动,形成一股如同长剑剑尖刺痛般的锋利风压,往国王直直冲去。
凝。
同样举起双手,国王白皙双手交叉于胸,从两旁窜出两道有利的飓风,同时在桦魔法的飓风路径上凝聚出一道风墙。
刷。
风墙毫无抵挡效果,就像是被长剑给砍成两半的瞬间,将两道飓风与桦的飓风相撞。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