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随意牺牲。
咦?姐姐为什么会这么想?
为了力量而牺牲无辜性命是不可能得到和平,必定引发更大霍乱,这是永远不变的历史。
唔,其实这些我不知道,以前事情我也不清楚,可是啊,我曾经努力的想象过经历战争之后到底能够得到或是留下什么,而答案——什么都没有,引来就只有的是下一场战争,不会有停下的时候,然后继续被剥夺、互相伤害。我已经很努力地思考,可是究竟能够获得什么?不管是死的还是活的荣耀不就只是牺牲别人来获得的虚名吗?
风奥从没想象过一名孩子会诉说着这些话,按照记忆中的剑士孩子,这时候所想的无非就是成为国家的大英雄,努力获得无数勋章得到地位与权力,眼前的孩子却不是这样,她拥有截然不同的思维。
听到这样的话语,风奥不悦的皱起眉头,就好像自己从小就敬重的剑士荣耀被人看破、羞辱。
你们的考验也没有差异,存活下来得到的同样只是团长这个虚名。
历史、知识等等全都在大脑中运转,但风奥却只能用承认战场获得的荣耀确实只是虚名的方式进行反驳。
将这句话完整的脱口时,风奥就清楚了解自己坚持的立场根本就没有自信与坚持,唯有的就只是名为贵族的责任。
假若是其他正常成年人,风奥还能够顺畅进行理性反驳,但面对这名就只是孩子的对象,下意识就感到一阵压力。
尽管外表没有剧烈变化,但风奥不想就这样轻易承认自己站不住立场的事实。
不是虚名哦?获得这世上最强魔剑认可的团长,可以利用这股力量斩开世界的混乱,为我们带来光明,是全世界的救世主。
是妳姊姊大人的魔剑?
散发出淡紫色妖媚、阴森气息的古怪兵刃,眼前的孩子还有所谓的副团长全都曾经掌握并使用。
使用时都出现相同的症状,思想奇异古怪、精神无法稳定,双眼闪烁与魔剑一样的紫色色调。
嘿嘿,不是哦,我们组织共有两把,传说世界上存在的魔剑就只有三把,一把只在历史书出现过,一把是姐姐大人使用,最后一把被封印在这片聚神树林里面。
为何被封印?
不知道,姐姐大人说是几百年前有名英雄被仰慕的人民给杀死,魔剑将心血灌溉于剑身,将自己给封印了。
这——
很神奇吧?我也觉得不可思议,可是既然是姐姐大人说的话,我还是愿意相信。
按照道理,风奥此刻根本不想象是闲聊一样的和这名孩子聊些自己不感兴趣的话题,但为了寻找逃跑路线就必须聊下去。
冷静并隐密的搜寻任何逃生机会。
黑洞里面那把魔剑,不光是人类的难过,还有动物们死前的难过,聚神树林里面怪物们的难过,还有众神的痛苦与怨恨。
神?
六号用力的点头绽放出亢奋笑容。
没错!超级神奇的吧?我当初听到可是真的超级想要去偷窥一下那把魔剑,只可惜被阻止了。
望着用力摇头并重重叹气的孩子,风奥内心只感觉这名孩子越来越像一头疯子。
战争引起下一波战争,或许是这样,但是手持魔剑的团长又要如何改变这个世界?展开大规模的杀戮吗?
唔,就和几百年的英雄那样,使用绝对的力量进行整肃和清理。
这样就是杀戮,这样就只会引发人民的怨恨不是吗?
不是的哦,上一位英雄没有完整接收魔剑的力量,实践梦想前就被杀死,许多为了利益和权力的人利用那名英雄的名义来杀人,才会导致几万几十万的伤亡,可是这次不一样,姐姐大人说了,这次一定能够成功。
你们都疯了。
才不是这样,姐姐大人解释过,这样的方法比起不会有进展的战争更加有效率,这样才能够让人凝聚出和平的内心,才能创造出和平的道路!
前提也是牺牲,这样就不能说是和平。
姐姐难道妳还活在童话世界吗?世界可不是那么美好的哦?没有牺牲又要怎么前进?一味害怕而不去尝试,那到底几时才能达到目的?如果我们不去牺牲这些人又要几时才能够有进展?还是姐姐认为只要和三大国家签订什么契约就能够获得和平?
眼前孩子所说的内容无疑就是指剑之国度与魔法国之间的短暂和平契约,是被视为光荣而伟大,促进两个国家和平的约定。
无法立即办到,但足以算是和平的桥梁。
姐姐大人说了,外表看似合理的约定,假如没有两国相同的立场与心态,那么就只是虚假和平,我们的作法才是唯一的选择,这点牺牲也要达成目的!
这样只是无谓的牺牲。
姐姐妳一定很害怕失败吧?害怕失去一个人之类的?
风奥睁大亮绿色眼眸,冰冷的眼眸底下绽放出寒光。
别以为自认实力强劲,我就不敢攻击。
姐姐大人说过如果人想要成功,就必须跨越失败,一个人如果连失败都不敢面对,那么又要几时才要成长?姐姐啊,对于妳来讲现在就是跨越的时机啦?
我没必要听妳的建议。
好啦好啦,那就赶快乖乖过去排队如何?啊!还是姐姐太害怕,需要我的陪伴?
听到这一句不知道究竟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话语,风奥暂时收起情绪起伏的不悦,目光盯在拢长的队伍上。
没错,我需要有人陪伴。
咦?嘿嘿,姐姐突然转变的真大,没问题哦!我很乐意陪姐姐过去,我可是非常看好姐姐的哦!
……我们去排队吧。
不需要不需要,只要有我亲自去说的话,保证一定可以免排队直接进去!
不等风奥还会多说些什么,六号就自顾自地冲到负责戒备容器们的卫兵之一。
哈啰!四号!
冲到一名身高几乎差不多的孩子面前,身材同样纤细而白皙,但发色、眼睛以及表情都有着差距。
发色如同冬季的白雪那样单调而美丽,双手、膝盖穿戴木制护具,其它部位采用简易布料来覆盖,脸上带着彷佛不对任何事物有兴趣的冰冷脸庞。
和风奥的冰冷有着细微不同,风奥是性格上的冷漠、安静,而眼前这名孩子的脸庞是彻底没有感情似的冰冷,尤其是那双赤红双眼带着虚无般的空洞眼神,与表情可说是十分搭配的古怪,散发难以亲近的气场——很难想象这样的气场会出现在本来应该是十分活泼的孩子身上。
风奥很清楚这名小孩同样不是普通人,也是一头怪物。
职责是戒备这群心理处于不安的躁动容器们,自然就会拥有不少强韧实力进行守护。
证据就在于在这名孩子的脸庞边缘除了被鲜血给沾染之外,双手握住的短刀刀尖上同样都有不少血液,双脚旁已经堆起至少双位数开头的尸体,黑色浊液、鲜血全都流在稚嫩的双脚底下。
六号?妳应该还在休息状态。
空洞鲜红的视线直盯在距离自己仅有半公尺远的孩子身上,冰冷而没有起伏的言语开口就是质问口吻的态度。
听到对方的话语,六号立即用力点头。
是啊,可是我非常欣赏的容器想要赶快进入里面尝试。
耳朵收进这句急着前去受尽折磨然后送死的自杀言语,那双空洞鲜红视线缓慢移动到风奥脸上。
那副丝毫没有表情变化的视线彷佛要将风奥给彻底看透一样的诡异而惊悚。
这样啊。
确认完毕一样的收回目光,对着六号静静的点头。
那么我就先带姐姐进去。
不行。
啊?妳不是已经点头了吗?为什么不行?
不能插队。
再度被如此的提醒,六号不悦的皱起眉头并瞇起双眼,双手交叉于平坦胸口的拉近彼此距离。
别以为妳是姐姐就了不起,别忘记妳只是比我大一个月而已。
但胸部很小。
什,什么!
惊讶地用鲜红色双眼看下自己胸部,随即又看向四号依样平坦的上半身,额头顿时冒出青筋。
妳不也是一样吗!而且我才正要发育,我一定会长的妳比还要大!
要插队的话,只能去最旁边的黑洞,要快。
四号闭起已经假装没看见六号愤怒的模样,静静伸出手指指向几乎看不到尽头的队伍。
嘿嘿,很好,我说的话,你还是愿意听的啊!
只是不想和妳吵。
刻意拉长音的冷淡响应,让鲜红长发不自然的浮起,额头脸颊浮现青筋,脸色极度难看的瞪在四号脸上。
可恶,妳给我记住!
像是失败者一样喷出搞笑般的狠话,六号抓起旁边的风奥,将一路上造成阻碍的容器狠狠给踹开,毫无转弯意思的笔直前进。
走开,别挡住我的路!
和路边上那些路霸一样,不断用脚奋力踹开、瞪出愤怒视线或是大吼大叫,不少原本就发出惨叫的容器更是吓得往旁边退开,卫兵也没有打算阻拦,全都目光冰冷的任由这名孩子随意乱跑——很明显这孩子拥有一定程度的地位或是权利,又或是因为在场所有戒备的成员们都熟识这孩子。
不管哪点全都证明这名被称为六号的小孩在这个组织是不可撼动的存在,想要挑拨恐怕很难去做到。
踏。
移动至最边缘处,洞口比其它黑洞还要显得狭小,但漆黑到完全看不见深处的诡异感却是所有洞口里面最为强烈。
在风奥肉眼中甚至能够清晰看见在那个漆黑而深不片底的洞口表面看到一团纯黑的迷雾缓慢的以圆形为规律进行转动,一层又一层的漆黑深处彷佛可以看到人脸扭曲的狰狞痕迹。
作为常识的认知内这是不可能出现的画面,却像是刻印似的烙印在风奥眼帘内。
短短五公尺的距离,风奥就已经明白这个坑洞内必定存在着恶魔,只要进去绝对是必死无疑——比起其他的洞口,这个洞口存在着最深层的憎恨与诅咒,导致就连监视执行部队的人都没有派容器连来这里。
因为只要看见这个洞窟前的异样,任何人都知道只要进去就不可能有人能活着出来。
四号,六号,这是妳们的名子?
努力压抑内心的震撼与恐惧,风奥提出这么疑问的同时用脚尖轻轻搓进深绿色藤蔓制成的地面。
咦?姐姐怎么突然会问这个问题?
好奇。
唔,也不是什么秘密,我和四号,啊,其实不光是我们两个,还有一号、二号一直到十号总共十个人,我们全都是三个国家战乱底下生存下来的孩子。
战争应该是近日才发生。
不是的哦,这个世界其实每一天都在战争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