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漫画 首页 都市言情 玄幻仙侠 曲中求,GL百合 GL百合 BL同人 网游竞技 排行 免费
搜索
今日热搜
消息
历史

你暂时还没有看过的小说

「 去追一部小说 」
查看全部历史
收藏

同步收藏的小说,实时追更

你暂时还没有收藏过小说

「 去追一部小说 」
查看全部收藏

金币

0

月票

0

青雁觅缘 第10节

作者:笋音 字数:24732 更新:2022-01-12 02:28:23

    “做了个梦。”享受地躺在了身旁人的腿上,“梦见了雁儿在雪茗谷时的事儿。”

    “哦原来这幻灵族的梦不单能预知未来,还能看到过去”伸手揪住自己大腿上的一双耳朵,“说说看吧,青儿可是梦到了什么”

    “我梦见雁儿你被人打了”嘟了嘟嘴。

    “被打了”摸着下巴,回忆起了往事,“青儿梦到的可是两年前,我方开始行医时所遇到的那个携母来雪茗谷求医的男子他的母亲可是最终病逝在了雪茗谷”

    “那并不是雁儿的错。”

    “嗯”

    “阿娘说的没错,医者不是神仙,无法做到一挥衣袖便驱走所有病痛。那男子的母亲本就已是病入膏肓、命不久矣,雁儿之所以选择冒那六成的险,也只是为了给他们带去最后一缕希望。毕竟雁儿若是选择不治,那病人终是活不了几日;雁儿若是救了,她还多了六成活下的可能xi,ng。况且,对于这选择,那个男子也是事先同意了的。所以,雁儿的选择并没有错,你已经尽力了。”

    “谢”被一个滚烫的唇堵住了剩下的话语。

    “喵”一声哀怨的猫叫在俩人头顶响起。

    吻,尴尬地应声而断。

    “蓉儿,时候不早,你附在阿钰身上玩也玩够了,是时候该放灵识回宫了。”贺昆槿的语气很是怪异。

    “喵喵”近十斤猫儿直直跳到了贺昆槿的肚子上,压得她粗喘了一口气。

    “喵”叫声好似坏念头得逞了的自豪。

    “以后还是不带你出来咳咳咳”猫儿又在她的肚子上踩了几脚。

    柳雁雪看着这姐妹俩的较劲,在一旁忍着笑。

    “喵喵喵”边跺着脚,边有节奏地叫着。

    “说人话。”被踩在猫身下的人有气无力的道。

    “喵喵”

    贺昆槿额角的青筋抽了抽,她也懒得继续斗了,直接右手食指在猫儿的脑门上一点,将那猫儿体内的银白光芒强行驱散。

    “啊你不讲道理”窜远了的猫与贺蓉留下的哀怨语句。

    “噗”柳雁雪终是憋不住笑了。

    午后的春日山林四处都是嫩绿的,那成片成片的嫩草嫩叶将整个山都染上了它们的清香;鸟儿自在地停落在枝头,向着远处的同伴放声高歌;小动物们则丝毫不愿错过着美妙的春日,它们忙忙碌碌地在这山林里穿梭着。肩并肩手牵手的俩人有说有笑地走在这下山的路上,她们珍惜着这因贺昆槿沐休而得来的宝贵春游时光。

    俩人的身影离山脚愈来愈近,已经清晰可见那被人与马所辟出的大道。她们放眼寻了寻自己拴在附近的马匹,两人的目光却撞在了一处,她们默契地相视而笑。

    “救命啊啊啊啊啊”冷不防一个从树林中窜出的影子躲在了贺昆槿的身后,她回头瞧了瞧,发现那揪着自己衣角的是一个浑身脏兮兮到看不清面孔的十来岁男孩儿。她正欲转身询问,却听到了林中别样的动静,她握住了手中的剑柄。

    “江湖之事,公子您确定要搅这一趟浑水”一个低沉的声音从林中传出。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在下还要眼睁睁地看着你们对这孩子下手不成”拔剑出鞘,不动声色地将柳雁雪和男孩儿一同护在了身后,“这孩子,在下管了。你们若是不愿给在下这份薄面,尽管动手。”

    “你既要cha手,那便怪不得我们伤你xi,ng命了。”话音未落,七个黑影同时从林中窜出。

    贺昆槿随意地荡着手中的剑,似乎并不在意那向自己冲来的杀气,她看着那七人同时出手,毫无手下留情之意,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脚尖轻点,飞身跃起,那超出了眼速的剑花似乎与七个兵器同时撞击着;七对着一,那七人的团体却丝毫无法接近贺昆槿身后的两人半分,可那一人却还明显留着余地。

    七人相视一眼,意识到自己的不敌,他们虚晃了一招打算趁机逃离;贺昆槿瞧见了他们的动作,识破了他们的意图,可她还是故作不知地放了他们离去。轻巧地踏回原地,她理了理衣摆,将剑收入了鞘内,来到两人的身边。

    柳雁雪正耐心地询问着男孩儿种种问题,怎奈男孩儿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八人的动作,丝毫不愿搭理。他那看着贺昆槿帅气剑姿的双眼闪着光,写满了希望与期许;眼见贺昆槿向着自己走来,他激动地捏紧了一角,直接对着来人双膝跪地、磕头大礼。

    “请公子收我为徒”

    贺昆槿一脸懵逼地看了看柳雁雪,柳雁雪无奈的耸了耸肩。

    “你叫什么名字”

    “韩灼。”

    柳雁雪皱了皱眉,见自己问了半天的问题被贺昆槿一句话搞定,心里很是不平衡。贺昆槿好笑地捏了捏她的手指。

    “那些人为何会追杀你”

    “他们他们杀了我阿爹很多人很多人又都来杀我”滴下的泪水染shi了草地,“他们要我给他们什么记载秘术的册子可可是我根本就不晓得啊”

    “哎,”武林争锋,总是残忍得毫无道理。柳雁雪轻轻地将男孩儿从地上扶起,“起来罢,慢慢将事情讲与你师父听可好你如此坑坑巴巴哭哭啼啼地讲,你师父她愚钝,听不明。”

    “”妻子大人可是因自己这凭空而来的徒弟,跟自己较起了劲可自己这不还没答应收这徒弟吗无论心里是多么的郁闷,面上总还是得顺着妻子的话说,“嗯,你若是不嫌弃,可愿慢慢地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讲给我这个愚钝的师父听听”

    “我我也不清楚,我自幼丧母,阿爹将我一手拉扯大,他以往是什么都会带着我,什么都会说与我听与我商量的。可是最近的阿爹总是怪怪的,他好似瞒着我什么,总是将自己一人关在书房那一夜,他突然将下人遣走,又让他最信任的家丁将我带走然后家里起了大火,人们都说我阿爹被烧死了将我带走的那个家丁也被杀了,我一人逃命听那神算爷爷的话,逃到了京城”

    “神算爷爷”贺昆槿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嗯,神算爷爷救了我,他说让我来京城,到京郊的山上寻一个佩剑公子和一个白衣贵女”男孩儿泪汪汪的大眼就这样粘上了贺昆槿。

    “”贺昆槿揉了揉眉心。

    “怎么了”柳雁雪小声问道。

    “那神算爷爷我若是没猜错,估计是是我那剑鬼师父”郁闷地叹了口气,“他定是梦见了些未来的东西,又耍着犟脾气不愿直接说与我听,便拐弯抹角地将这个孩子送到我面前了。这孩子之所以能一路安全地逃到京城,估计也是师父他让剑宗弟子一路暗送了的缘故吧。”

    “公子”男孩儿对于俩人的窃窃私语很是忐忑。

    “叫师父。以后人前叫殿下,人后叫师父,可明白”

    “师父。”男孩儿并未打算细究这不同称呼的缘由。

    “随我一起回府吧,你这身衣服也该换换了。”

    此时还京郊山内的三人并不晓得,京城的格局已经因景王母妃的突然病逝而发生了不为人知的改变。那位享尽人间富裕却又受尽人间冷暖的刘贵妃,终是没能活到贺益成圣旨下达的那一刻。她的突然离去,让有的人无尽感叹,有的人后悔悲痛,有的人伺机而动,可惜这些她都是无从知晓了的。

    而那位对自己母亲有着深深亏欠的景王,对于这皇家与亲情,对于这权力与富贵,对于这人间百态的看法,却是因此真正的改变了。日后的他将会既庆幸着却又痛恨着这种改变,因为这改变使那得知母亲逝世的一日,成为了他波折人生中最为后悔的一刻。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卷 到此结束。

    如果我没估计错,全文应该有四卷。

    我好像进入了一种一卷固定十九章的怪圈

    第三卷 事错乱

    第39章 离京

    “怎的就三匹马”贺益成那y沉的目光将贺益泉看得一愣。

    “臣这就去派人再寻一匹。”贺益泉嘴上如此回答着,心里却着实没想通除了自己、皇帝和莲华公主,还有谁会需要第四匹马。

    “不必了。”冷淡的语气阻止了对方伸手唤人的动作,他牵着自己的马来到贺益泉身旁,在对方疑惑地目光下直接拉住了对方马儿的缰绳,道“皇兄就不必跟来了。”

    “”面上唯唯诺诺地笑着,袖筒里的双手却是攥紧了拳。

    贺益成并没有理会自己兄长的反应,他只是牵着两匹马儿靠近了那停在不远处的轿子。将双手中的缰绳并在一手中,他蹭了蹭掌心的汗,略微紧张地掀开了那薄薄的车帘,对着里边儿闭目养神的女子道,“笙儿,可愿出来骑骑马”

    车内的人儿依旧闭着眼,她听见了却不大愿搭理。

    贺益成苦笑了笑,“上次和你赛马还是近二十年前的事儿了,在我的印象中,论赛马,我就没有赢过。如何,趁着今日这风高气爽,笙儿可愿再给我个机会,瞧瞧我如此多年来技艺是否有生疏”扔下了帝王的自称,放下了帝王的威严,诚恳地问道。

    秦笙闻言直腰坐起,看着贺益成的双眼中平静无波。她动了动脚,起身站立,将半边身子送出了车门。贺益成见状喜出望外地将自己的手伸到了秦笙的面前打算扶她上马,怎奈秦笙只是轻轻一跃就骑上了马背打马而去,完完全全无视了贺益成的手。

    贺益成低头望着自己那空举着的手心,心头有着一种说不清的滋味。秦笙对自己的冷漠乃至厌恶,他早已是习惯了乃至看开了的,以至于他一直期待着时间能将一切磨平,期待着有一日秦笙能正眼瞧一瞧自己。可惜,期待就只是期待而已。

    “阿爹”贺蓉牵着小马儿慢慢靠近,她向来不晓得该如何去面对这对自己还不错的继父与自己母亲之间的冤仇。

    “走吧,咱们跟上你阿娘。”在女儿面前快速将那不适宜的神情收回,他翻身上马,御马在贺蓉周围兜了一圈,见贺蓉坐稳了后便也自己催马向前追了去。

    午后的山林里,三匹马,两大一小;三个人,一前两后。

    与此同时,京城,景王府书房。

    “殿下,贵妃娘娘这还尸骨未寒,陛下就携秦贵妃与六公主出游了,陛下如此作为根本就是”

    “殿下,殿下您为何不与綏王结盟綏王提出的条件”

    “殿下,现今太子监国,綏王护卫陛下出游,冀王又被太子遣出了京城,前往处理燚教余孽之事,殿下为何不趁此机会”

    “殿下,臣等”

    “给我通通住口”啪,狠狠地将茶杯砸到地上,贺昆榈扫了一眼自己这一屋子想着大逆不道之事的幕僚,头也不回地拂袖离去,留下了屋内众人的面面相觑。

    柳雁雪面色y沉地看着身前这挡着自己去路的两人,紧握成拳的双手中泛出着阵阵寒意,却发现这并没有向往常一样成功驱退眼前的人儿。她盯住卫安,让那年纪不大的姑娘浑身一抖。

    “夫人,公子她”身子被冷得哆嗦,脚下却丝毫不肯退步。

    “怎么,她蛊毒发作之时,你们联手引开了身为医者的我也就罢了,现下她必然已是发作完了,你二人还是不让我进去,这又是何意”见从卫安身上得不到丝毫突破,她只得将目光移向了一旁的宁源。

    “少主欸,不是我们不想让您进去,而是师父她没发话”宁源缩了缩脖子。

    “嗯阿源原来还记得我是少主”翘起的尾音在宁源的衣襟上结了一层霜。

    “”宁源搓了搓手,心里感叹着这大夏天的寒冷。

    “雁儿。”屋内人虚弱的呼唤声终是替这二人解了围,柳雁雪瞪了二人一眼,侧身绕过,进门。

    屋内,一躺一坐的俩人,相视无言着。俩人儿就这么静静地待着,待到窗外的阳光缓缓西斜,待到桌案上的沙漏渐渐堆满底部,待到客栈一楼的人从多变少又从少变多。面对柳雁雪那不饶人的目光,贺昆槿很是无奈,很是愧疚;可面对贺昆槿那苦涩的眼神与她那病色的脸,柳雁雪却又是心疼,又是愤怒。

    “雁儿,我”舔了舔干裂的唇。

    “青儿就如此不愿让我见到自己病痛时的样子吗”将茶水递到躺着的人儿嘴边,单手将她扶起,心头感叹着她的清瘦,“青儿若是真的不愿让我看到,我不看便是了,但不要总是这样一发作就寻个地方躲着我独自受苦,可好”

    “不是的咳咳咳”刚饮入口中的水就被这一冲而来的干咳喷出,吞入口中的淡黄茶水,出来时却变成了鲜红色。柳雁雪的手一抖,茶杯砸落在地,滚到脚边的那一碎片正好因被贺昆槿接触过而留下了一道红色水渍。

    “抱歉咳咳咳”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这一声声的咳,咳在了贺昆槿的身上,却刻在了柳雁雪的心头。再多的不满,再多的愤怒,当看见爱人如此痛苦的一面时,柳雁雪心里便只剩下了急与痛。她手忙脚乱地用灵力化成冰针,颤颤抖抖地扯开贺昆槿的衣襟;她强迫着自己不去在意那惨不忍睹的烫伤,极力稳住手指将银针对着x,ue道cha入。

    贺昆槿的咳声渐渐停歇,可这房间却再一次陷入了那最初的沉静。

    “雁儿可还记得那次在分谷里,用灵力替我压制蛊毒发作时所发生的事”是贺昆槿打破了这磨人的沉默。

    “嗯,那时我好像”努力地寻找着当时的记忆,可涌入脑海的却是成群成群光怪陆离的碎片。

    “被吞噬了,雁儿的灵识被我吞噬了,所以才会看到那些东西。”

    “那些都是你的记忆”

    “”默认地移开了目光,转回话题继续道,“那蛊毒,我至今不晓得为何它会有着扰乱与侵蚀我的灵力的效果。而我们幻灵族以境为基,一切灵力都来由于自身灵识的主导,灵识也因此相比于其他四个灵族要强上很多。因此在发作的时候,若是外部灵力窜入我那因蛊毒而灵识暴动的体内”

    “我便会被你的混乱灵识所吞噬”从被褥中掏出对方那滚烫的手,轻轻牵住,将凉气源源不断地顺着她的掌心送入,“所以青儿是担心我用灵力强行压制你的蛊毒,担心你的灵识伤了我”

    “嗯。”就算没有侵蚀一事,单单无论是柳雁雪被自己的皮肤烫伤,还是柳雁雪因自己的伤痛而落泪,都是贺昆槿所不愿见到的。

    亲为夫妻的二人间,竟然再一次无法将话题继续。窗外的暖阳被一片云彩遮住,门外那方才还响了个不停地脚步声,不知为何在此时也消失了去。贺昆槿低眼盯着自己那被对方牵住的手,揣测着对方此时的心;柳雁雪则对着贺昆槿身上的坑坑洼洼发着愣,既不赞同贺昆槿因害怕伤到自己而做出的躲避,又不知该如何反驳。

    “太子殿下所说的追捕燚教教主与余孽之事,青儿打算如何处理”终还是将此话题就此揭过。

    “追捕燚教只是二哥让我此次出行的一部分目的,另一部分外人所不清楚的反倒对他来说更为重要,他希望我去寻到近些日子里江湖上传的那秘术册子,献给父皇作寿礼。”

    “这是将你当试刀石了若是寿礼合意,那是太子的提议;若是不合意,那便是青儿的办事不利。如此小聪明,太子当真如众人所说的那么平庸、无害还是深藏不露,在坐等渔翁得利”

    “难说,但他毕竟是太子,父皇不在之际,太子之命不得不从。”好笑地伸手捏了捏柳雁雪那鼓起的脸蛋,继续道,“从近日江湖上发生的恐吓事件的手法、命案的手段来看,燚教教主藏身此处,并在此计划着些什么,也不是不可能的。若我没猜错,阿灼父亲之死与那秘术之事就与燚教脱不了干系,眼下待我身体恢复,我们便随阿灼回一趟家,从此处入手的同时也替阿灼查清真相。”

    “青儿决定便”柳雁雪的话被一声猫叫打断。

    “哎,蓉儿倒也想来和哥哥与雁姐姐一同查案呢。毕竟看着哥哥与嫂子黏糊,怎的也比看着父皇与阿娘尴尬好啊。”猫儿跳上了柳雁雪的大腿,将脑袋凑到了贺昆槿的脸旁,“哥哥怎的又换了张脸这么说来,蓉儿还未见过哥哥变回姐姐后的样子呢。”

    “”虽然晓得妹妹应当早已清楚自己的秘密,可当被用如此怪异的方式指出后,贺昆槿还是很无奈的,“蓉儿现下看到的便是我的真实面孔,我只是为了配合男装的身份,稍稍将棱角变得分明了些而已。毕竟我此番出入江湖应当会用到剑宗的身份,因此并不打算让朝廷知晓半点风声,脸当然也就要换回少宗主朝青的了。至于我身边的人,蓉儿看起来可能与平时无异,但若是他人看来,就会变得不再认识了。”

    “那我也将阿钰变个样,哥哥将它带在身边可好”

    “”应当说是把你带在身边才对吧。

    见亲姐姐没有反应,只好将可怜巴巴的目光投向柳雁雪。

    “我自是没问题的。”柳雁雪笑了笑。

    又看向亲姐姐以寻求最终的答应。

    “蓉儿若是不随意在人前说话出声的话。”妻子都发话了,自己除了答应还能如何况且,对于父皇出游带上阿娘与蓉儿不说,却让綏王作为护驾亲王一同出行这一举动,不难看出他是在谋划着些什么,打算借此机会除去心头大患。但綏王可是当真如此容易对付的贺昆槿总有这种不祥的预感。因此能有蓉儿的部分灵识在身边实时传递那边的消息,自是再好不过的。

    “太好了”猫儿欢快地再次跳向了贺昆槿,却被柳雁雪眼疾手快地给拦了住。它愣了愣,猛然意识到自己姐姐窝在床上的原因,猫儿的目光黯淡了,“阿姐,你”

    “有你嫂子这个神医在身边呢,你瞎担心个什么”贺昆槿伸手摸了摸猫儿的脑袋。

    “”在姐姐的掌心蹭了蹭,忍住冲向姐姐怀里的冲动,乖乖地窝在了柳雁雪的腿上。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第三卷 啦。

    第40章 韩府

    贺昆槿、柳雁雪、卫氏兄妹、宁源与韩灼,六人一猫踏入了这大火肆虐后的韩府废墟。一股扑面而来的冲鼻焦味儿,与之相伴的是那灰黑色的断壁残垣;前厅后院的植被被一一烧成了灰烬,就连那隔壁探墙而入的树干枝丫都无一幸免。五人一猫就这样踏着沉重的步伐进入了这样一个空荡荡的宅院,他们跟在那故作平静、低着头走在前面的男孩儿的身后,不知该如何出言安慰。

    男孩儿的步履很慢很慢,他那呆愣的双眼似乎要将这宅子内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盯穿。他似乎在努力地将眼前的废墟与脑海中的家吻合,又似乎在竭力地说服着自己这一切都只是虚幻的场面。他的脚步停在了那与父亲见了最后一面的书房前,他回忆着那一夜的场景,回忆着父亲y郁的眼神、家丁的力大如牛与自己的无助哭喊。

    他来到了残缺的门前,却收回了抬起的脚尖,他目光暗淡,踌躇不前。他闭了闭眼,将眼眶的泪水憋回眼内;他咬了咬牙,逼着自己去将那残忍的现实面对;他攥了攥拳,压着自己再一次抬起了脚尖。他那跨门而入的小腿肚子是颤抖的,他那看向屋内的双眼是通红的;可他终是跨过了门槛进入了房间,那已贴在边缘了的泪水却也终是忍住了。

    男孩儿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屋内,附身阿钰的贺蓉犹豫了片刻便也走着猫步窜入了房间。贺昆槿正欲抬脚跟上,却被身旁的柳雁雪伸手拦住,只见对方摇了摇头,轻声道“给他一点独处的时间罢。”

    贺昆槿点了点头,静静地与众人一同候在了门外。

    屋内的韩灼低头地跪在那一坨焦黑旁,那红得甚是骇人的双眼已是滴不出半点泪。他用自己那颤抖的指尖从父亲的尸体下抽出父亲的宝剑,痛苦地抚摸着剑身,就好似在一遍又一遍地想象着父亲失去xi,ng命的那一刻,又好似在一遍又一遍地回忆着那已经逝去了的美好往昔。手指渐渐触到那剑身的双刃,一个恐怖的念头出现,他哆嗦着举起了剑,将剑刃对向了自己的胸前,闭紧了双眼。

    “喵”一声悠长的猫叫将他吓出一身冷汗,手中的剑顺势而落,他一愣后便是为自己方才的念头而感到了耻辱。一夜之间的变故,让他从一个衣食无忧的武林名门变成了逃命街头的小乞丐,这个他忍受住了,因为他并未亲眼见过他人口中所说的真相,还曾抱着最后一丝幻想。可惜,如今在这散发着恶臭的房间内,在这父亲从不离身的宝剑边与这焦黑的尸体旁,他的幻想是彻底地破灭了。

    “要哭就哭出来吧,哭出来以后会好受些。”似乎有一个清脆的女孩儿声在脑海中回响,可沉浸在了自己世界中的韩灼并未去在意。

    眼泪,真是个奇怪的东西。当一路逃命而来,听闻父亲死讯后又接二连三面临xi,ng命之忧时,他的眼泪就如那流水瀑布一般,似乎永远没个尽头;可当真正回到这早已不是家了的家后,亲眼见到父亲面目全非的尸体时,眼泪却变成了那沙漠中的水源,可望不可求。

    他似乎不会哭了。

    一动不动地跪在父亲的遗体前,双手捧着父亲的宝剑,不再只是一味哭泣与依赖他人了的韩灼,在这短短的半个时辰内,在一只玉白猫儿的安静陪伴下,他痛了很多,悔了很多,却也想了很多,悟了很多。

    当那男孩一手持剑一手抱猫踏出书房时,静候门口的众人明显感觉到,出来的他与进去时的他已是不同了,他似乎长大了。贺昆槿上前接过阿钰,轻轻拍了拍他的肩,想说些什么,却又最终决定保持沉默。最好的安慰与鼓励,也许就是那一切尽在不言中的宝贵陪伴与沉默。

    “师父,师娘,你们进去吧。”男孩儿抬头对着贺昆槿与柳雁雪说道,他那依旧泛红的双眼,此时却含着一种深邃的平静。

    “那”柳雁雪不知该如何将问题问出口。

    “我也随你们进去,师父师娘若是有什么不清楚的,也好直接问我。”顿了顿,与柳雁雪那担忧地目光相对,“师娘放心,灼儿已经没事了。”

    贺昆槿放轻脚步踏入这被火焰蚕食过的房间,一个焦黑的尸体与无数辨不清原本形状的物品残骸,似乎线索都被这火给烧得所剩无几。她小心翼翼地绕过尸体来到那残缺的桌案前,半开着的抽屉内装满了灰烬,桌面与抽屉的一角却是留下了几条仍旧依稀可见的疑似刀痕。她心头一跳,绕到这桌案的后面,果不其然在桌案后寻到了另一具黑色的尸体,与尸体手中紧握着的那一把短刀。

    她弯下腰,挥手叫来了不远处的柳雁雪,俩人就这样在这具意外存在的尸体上寻找起了一切能被称为是线索的东西。尸体的脸颊与衣物早已是被烧毁了个干净,但尽管如此,俩人还是可以清楚地看见尸体上那个当胸的致死黑洞。

    “导致如此伤口的兵器应该是一把剑,一把短剑。”柳雁雪抬头看向贺昆槿,“既是短剑,那就定不是阿灼的父亲所为了。青儿认为,这存在于书房中的第二具尸体,应当是何人可是那凶手”

    “或许并不是,”贺昆槿指了指离桌案不远处的那一扇破烂窗户,“窗户是开的。从他倒下的地点与倒地的姿势来看,我倒觉得他更像是在凶手行凶之际从窗户闯入救人,却救人不成反倒因不敌凶手而搭上了自己的xi,ng命。”

    又指了指不远处的另一具焦尸,“毕竟阿灼父亲身上却见不到任何明显的外伤,而他所在的那一片区域也瞧不到丝毫打斗痕迹,打斗痕迹全聚集在了桌案与窗户的附近。当然也不排除是大火毁去了一切痕迹的可能,但我更倾向于凶手用何种方式弄昏了阿灼的父亲,即将动手取其xi,ng命,或是打算点火之时,被第三者闯入打断,无奈之下动手只得杀了第三者再继续。”

    “青儿为何觉得他是在弄昏目标之后再动手取对方xi,ng命,而不是直接用无法造成外伤的手段杀了对方”

    “雁儿既是医者,那可还能从他的面上辨别出他临死时的表情”见柳雁雪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这才继续道,“他那扭曲的面部与四肢的摆放角度,定是无意识中感受到的灼烧之痛所导致的,这一点我可以肯定。”虽然炙热的来源不同,但毕竟自己是时常受着那类似的痛的,“因此,在大火燃起之时,他应当还是活着的。”

    “若如青儿所说,莫非近些日子来,江湖上所发生的类似案件,均是让目标失去意识后再点火的了若与燚教相关,葬身火海既是教徒的荣誉,那凶手为何会将这些非教徒的人活燃;若与燚教无关,凶手又何必如此刻板地多此一举莫非凶手并不是燚教徒,他只是单单为了那传说中的秘术而杀人,之后又用此手法,将命案栽赃给燚教”

    “我倒是觉得此事与燚教脱不了干系,他之所以一定要点火,或许是为了隐藏一些什么东西”转头寻到韩灼,“阿灼可还记得你父亲在此之前是否有过什么异常可能猜到点他突然将你送走的原因”

    “阿爹死之前的一段时间里,好像一直有收到一些奇怪的信,家里的角落似乎也被涂画过一些奇怪的红色图案,阿爹与我当时都以为是一些江湖上人的恶作剧,也就没太放在心上。但我晓得,阿爹表面上不在意,心里却是有些不安的。而那一日,阿爹突然收到一封箭书后,他整个人就变了之后便”

    “阿灼可还记得那些图案”

    “嗯都是些红色的圆圈,圆圈周围有着一些奇怪的文字,圆圈内部则是一些我不大明白的图案。”摸着下巴,“师父若需要,待回去有笔墨了,我可以给师父一一画出来。”

    “那便拜托了。”与柳雁雪相视一眼,“待我们今日与雪茗谷此处分谷的负责人接头后,你父亲的葬礼”

    “灼儿多谢师父和师娘”摆开袍角就要下跪,却被柳雁雪眼疾手快地拦了住。

    贺昆槿正要说些什么,却被一旁阿钰一连串的猫叫声给吸引了去。她挑了挑眉,与阿钰对视了一会,送了它个无奈的表情,这才似笑非笑地转回了头。

    “怎么了”柳雁雪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问道,“可是阿娘和蓉儿那边出了什么事”

    “没有,是蓉儿说她方才好像瞧见大伯和羽伯母在一块着呢。”

    “大伯不是在京城怎么会跑到陛下的行宫去”

    “要么是蓉儿看走眼了,要么就是大伯使了些幻术和小聪明给溜了出来。毕竟伯母好不容易得以随阿娘出宫伴驾巡游,这么个重归于好的大好机会,大伯怎会不去利用。”

    “两人若是破镜重圆了,倒也是一桩美事。”

    “嗯,不过长辈的事儿,我们这些小辈也只能看看热闹而已,cha不上什么手。”笑了笑。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无话想说。

    第41章 师叔

    阿钰在马背上拉长了前爪,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它回头看了看身后那一手驾马一手护着自己的贺昆槿,喵喵叫了几声算是打了声招呼,便飞也似的跃下了慢走着的马儿,爬入了那不远处的马车中。

    马车内,男孩儿静静地熟睡着,红肿的眼眶下还有着些乌黑。不知是猫儿的动作还是那不好的梦的缘故,他皱着眉头翻了个身,口中呢喃了些什么。阿钰偏了偏脑袋,两三步窜到了男孩儿的脸旁,正好捕捉到了那顺着眼角淌下的泪滴。它伸出粉嫩的前爪,拍了拍男孩儿的脸颊将那滴泪抖下,又用那厚厚的rou垫将眼角的泪痕给擦拭了去。

    男孩儿的睫毛动了动,他下意识地伸手摸向自己的脸,却正好与阿钰的前爪撞在了一块儿。“阿钰”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口齿有些不清。

    猫儿张了张嘴以示回答,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它舔了舔自己的前爪,侧身在韩灼身边躺下,黑色的尾巴遮住了脸颊。

    “阿钰,谢谢你陪着我。”韩灼摸了摸猫儿松软的毛,暗自轻笑了一声,“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你很像个人呢,既能听懂我说的话,又能猜透我的想法似的。”手下的猫儿挪了挪身子,避开了韩灼的抚摸,高冷的芒状猫眼将他一瞟。韩灼见状自嘲地笑了笑,“你果真只是只猫呢,呵呵,我在瞎想些啥呢。”

    马车突然停下,阿钰竖耳静听片刻后便窜了出去。

    “到山庄了,阿灼可是睡醒了”阳光从那被掀起的帘子处透入,贺昆槿的声音也顺着那小洞传入耳中。

    “嗯,师父,我醒了。”起身穿好靴子,理了理衣襟,抬步跳出马车。

    一个朴素与气派并存的山庄,四周被那舒适的绿色所包围,清新的空气,温和的阳光,给人带来一种说不出的舒畅。山庄的门口前后站着三人,站于后面的女子是那数日不见的雪玲,而站于前面的眉眼相似的一男一女,则好似这庄子的主人却又对贺昆槿一行人颇为尊敬。

    “少主。”女子对柳雁雪微微一礼。

    “还叫我少主呢,师姐你咋数月未见,就变得对我这个小师妹如此客气了。”柳雁雪笑着走上前,牵住了孔迪的手,目光却注意到了站在一旁的孔逸,“逸哥哥怎的也来了”

    “呦,原来我们小雁儿还记得我这个逸哥哥呀,”孔逸伸手弹了弹柳雁雪的额头,让不远处的贺昆槿嘴角抽了抽。“我还以为你只记得你那师姐,将我当作透明的了呢。”

    “逸哥哥莫闹了。”偷瞄了瞄一旁的贺昆槿。

    “哎,我这不是被师叔祖,嗯就是我们剑宗的宗主他老人家给遣来与少宗主接头嘛。正好这庄子与接头的地儿很近,我也来过多次,便寻个方便借住借住。”对着柳雁雪挑了挑眉,“怎么,小雁儿少主不愿意”

    “怎会不愿意。”贺昆槿终是忍不住cha了嘴。

    孔逸愣了愣,这才注意到一直站在柳雁雪身旁且举止颇为亲近的贺昆槿,他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却又不愿承认地问道,“这位公子是”

    “忘记和逸哥哥介绍了,这位是我的夫君。”对着贺昆槿眨了眨眼,“姓朝,名青。”

    “朝青”孔逸的面上的表情从疑惑一路滑过震惊,最终停留在了一种难言的尴尬上,“朝青可是剑宗少宗主朝青”

    “少宗主这个称呼便就算了,”贺昆槿牵起柳雁雪的手,翘了翘嘴角,“孔师侄若是不介意,就按剑宗的辈分来,喊我一声师叔便好。”

    “师叔。”咬了咬牙,抱拳行礼,“弟子孔逸拜见朝师叔。”

    “噗嗤”孔迪急忙伸手捂嘴,憋回了自己那泄出一半的笑声,弥补似的说道,“还是等阿雁与朝师叔先进来,我们再慢慢叙旧吧,这一直待在门口也蛮奇怪的。”

    “姑娘既是阿雁的师姐,那叫我阿青便好了。”

    “那阿青也不必如此生疏,叫我阿迪吧。”愉快地将自己的哥哥甩在一边,与贺昆槿和柳雁雪二人走入了山庄。

    “”孔逸独自在后仰天长叹着。

    卧房内,两人相拥斜靠在榻上。柳雁雪饶有兴趣地玩着贺昆槿颈上的血色玉佩,贺昆槿则专注地揉弄着柳雁雪的头发。柳雁雪冷不防地翻了个身,头上的刺痛让她下意识一躲,却忘记了手中还捏着那玉佩;贺昆槿连忙打算松开手指,却被脖颈上那突如其来的拉力给扯忘了。

    “哎呦。”两人不约而同的痛呼,之后便是两人抱歉的相视而笑。一人乖乖松了手中的玉佩,塞回对方的衣领内,替对方理好了衣襟;一人乖乖松下指尖的发丝,替对方将发髻理了理。

    “青儿过过嘴瘾便好了,”边理着贺昆槿的衣襟边道,“逸哥哥从小到大就那样子,喜欢逗我,他没什么别的意思。”

    “嗯,还逸哥哥呢,而且青梅竹马。”心不在焉地替对方整理着发髻。

    “我和青儿不也是青梅竹马吗我们小时候一起玩过,我还将第一个霜花送给了你,这些,青儿你可还记得”戳了戳对方的脸蛋。

    “自是记得的,不但记得,我还好好藏着呢。”翻身将对方搂入怀,“雁儿放心,我不会多想的,我只是看着那孔大哥颇是有趣,也就顺势逗了逗他罢了。果真在小爷爷的影响下,从剑宗出来的家伙,就没一个正经的。”

    “噗”

    敲门声响起。

    “阿雁,阿青,你们要的笔墨纸砚,我拿来了。”

    两人急忙从榻上爬起,规规矩矩来到了门边,打开房门。孔逸、孔迪、韩灼三人陆续进入,韩灼在贺昆槿眼神的示意下乖乖地坐在了书案旁,研磨提笔,认真地画起了那些记忆中的图案。

    “韩师弟画的这是”眼看着韩灼手下的图案逐渐成型,孔逸口中的话没了后续,脸色却是愈发沉重。

    “啊这个”孔逸捂嘴惊叹,用一种惊愕与担忧交杂的目光看向了孔逸,“大哥,这个是”

    “这个可是燚教的祭祀阵图”孔逸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打断了妹妹的话,那张肤色偏黑的脸上已经没了丝毫初见时的嬉皮笑脸。

    贺昆槿对二人反应颇感兴趣地挑了挑眉,却并没有去深究,他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韩灼笔下的图案道“应是燚教的图没错了,但不是用于祭祀,应当是用于警告、恐吓异教徒的那种。我在焱国只见过几次,而收到这种图案的人,全在不久之后便丧命了。这也就是为什么焱国几乎全民都是教徒,少有的几个异教徒要么身份特殊,要么活不长久。”

    “所以阿爹便是先被这燚教之人所恐吓,之后又被他们给杀了”韩灼闻言从一沓纸中抬起了头,“阿爹怎么会被这燚教给盯上他怎可能会和燚教有牵扯”

    “应当不是你阿爹与燚教有牵扯,而是燚教在从武林人士中寻找着些什么。近些日子江湖上颇为不太平,收到类似恐吓的人数不胜数,其中恐吓之后丧身火海的,我粗略算了一下,不下十个。受害之人的身份、所属帮派形形色色,唯一相似的约莫就是他们算是某门武功的嫡系弟子。若是再将最近小道上传得颇广的秘术册子算上的话,或许这些杀人不眨眼的燚教徒寻找的便是这本不知是否真实存在的册子”孔逸一脸严肃地道。

    贺昆槿看了看孔逸,压下心头的疑问,最终还是看回了韩灼,道“从当时与我交手的那七人来看,害你阿爹之人与追杀你之人应当不是同一伙。或者说,单单是追杀你,向你讨要册子之人,都来自许多帮派。若我没猜错,要么是燚教之人在杀害你阿爹之后,在江湖小道上放出了秘术在你身上的消息,想借那些心思不正的帮派之手除去你;要么就是那些帮派本就一直盯着燚教徒所盯上的目标,企图从燚教的手中捡漏,这才盯上了你。”

    “对于那所谓的秘术,阿灼你可当真是一点印象都没有”柳雁雪小心翼翼地问了问,顿了片刻又继续补充道,“当然,那若是关乎你家族之事,你即便晓得也大可不必告诉我们,我只是信口一问,对那劳什子秘术无甚兴趣。”

    “秘术”韩灼捏了捏下巴,挥手赶开了那一脚踩在墨迹上的阿钰,“难不成不,不可能的,哪有什么册子,那完全是”顾自摇着头,半晌才回视了众人那疑惑的目光,“不,我真不晓得,我从小到大就没听阿爹提过什么册子。”

    “如此便好。”拍了拍韩灼的肩膀,“现下我们也已经安定在了这雪茗谷的山庄内,四下都是自己人,况且还有你师父、你孔逸师兄和宁源师姐三人守着呢,阿灼你大可放心地歇息了,那些杂碎帮派的小人定是没那能耐与胆量闯进来的,无论是冲着雪茗谷的招牌,还是冲着剑宗。”

    愣了愣,热泪上涌。原来师父和师娘一直都关注着自己的情况,无论是借住客栈时,师父师娘与宁师姐分住自己两侧的房间,还是在马车上时,必有师父或者师姐一人佩剑驾马不离三步守在一旁,都是来自于这个新家无微不至的照顾。

    “谢谢”哽咽的道谢。

    “欸,咋又哭了呢,你这么大个男孩儿,咋比我那个与你岁数差不多的妹妹还爱哭”话音还未落,方在桌角打盹的阿钰就扑到了贺昆槿的身上,对着贺昆槿伸出的手腕就是一口。“疼疼疼蓉,阿钰你给我松口”

    一人一猫的逗趣与较劲,终是将这屋内的沉重氛围给驱散了。

    作者有话要说

    阿槿其实是个内里很有趣的人,外面的那些都只是因经历而逐渐促成的保护膜,与用外表欢脱来压制内心y郁的宁源正好相反。

    毕竟一人是即使曾经拥有的幸福碎了,但那幸福所留下的心灵一角却还在,当再现希望曙光之时,那一角就会重现人世;而一人是本就从未拥有过幸福,现下是从地狱中走出了,不需自我嘲弄自我开解了,开始慢慢地学着去翻过、去幸福。

    第42章 争吵

    猫儿轻手轻脚地靠近窗边,匍匐在了不远处的地上,它那芒状的双眼紧紧地盯着窗台上一只白色的鸟儿,似乎在等待着些什么。鸟儿背对着猫儿,并不晓得自己身后的事,它抬起了右边的翅膀,低头在自己的腋下啄了啄。

    一阵风拂过窗沿,猫儿伺机而动挥爪扑上前,鸟儿却似乎能预知未来似的,在猫爪伸出之前便已展翅离开了窗边。猫儿翻身跃出窗户,纵身追向不远处的那一抹白;鸟儿却好似在故意作弄着猫儿似的,并不高飞,只是悬在猫儿伸手便可够到的低空,待猫儿方一靠近便展翅拔升高度。

    一猫一鸟就这样追逐嬉戏着来到了一个院子,院子内传出两个激动的声音,好像在争吵着些什么。猫儿好奇地窜上了围墙,彻底忘了方才与那白色鸟儿的冤仇,趴在墙头上认真倾听起了墙下人儿的声音;鸟儿也好似忘记了方才猫儿对自己的追捕,它扑棱着翅膀大胆地停在了猫儿的脑袋上,也目不转睛地偷听了起来。猫儿不爽地叫了几声,鸟儿霸气地捉了两下猫儿的脑门,将它瞬间啄蔫了。

    “大哥,既然少主她们在调查此事,你又为何要瞒着江湖上收到这些恐吓的人里,最后当真丧命了的人已经不是一个两个,你怎的还能继续把它当做恶作剧万一是真的呢,万一你真的被盯上了呢恐吓的信件从你离开剑宗开始,一路从家里跟随到了这雪茗谷的山庄,这早已不再是恶作剧的范畴了你”

    “此事我自个儿心里有数,况且以我的武功,又能够出上什么大事儿少宗主的烦心事儿已经够多了,我何必再去给他添上一件”

    “你武功高强就出不了大事儿你掰着手指数数,现下死了的人里,有几个不是自诩武功高强的担心给少宗主填麻烦你不将自己收到恐吓的事儿告诉他们,才是在添麻烦吧”

    “迪儿”孔逸叹了口气,“你不懂。”

    “我不懂还是说大哥你不愿将少主她们牵扯进来你莫不成打算着以自己为诱饵,将那凶手引出”

    “”避开了妹妹的目光。

    “说到底,大哥你为何会被燚教盯上他们盯上的是你剑宗嫡系身份,还是你这个人”拗不过哥哥的沉默,无奈之下换了话题。

    “我也不晓得,仿佛前一天还一切如常,后一天就莫名其妙地被盯上了。我日日不是在剑宗和雪茗谷便是在家里,你又不是不晓得,怎会有空去招惹那燚教”捏了捏腰间的剑柄,“不过话说回来,自恐吓开始也已经有好些日子了,可我除了日日收到那信件外,便也再没遇到上些别的,倒还真让人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虚惊一场了。”

    “大哥”

    “迪儿莫担心,”一指弹上妹妹的额头,“我会寻个时间告诉少宗主的。”转身,挥了挥手,独自走入了屋内。

    孔迪望着自己哥哥那依旧倜傥的背影,心头有些乱,她明白自己哥哥那什么事儿都愿埋在心里自己处理的xi,ng格,也明白自己并不能改变什么。她只能但愿着哥哥能如实将事情告知阿雁与阿青,但愿哥哥不会成为那燚教牺牲品中的下一个。她摇了摇头,转身走出了庭院。

    墙头上,猫儿拱起身子将鸟儿甩下,短促地叫了几声;鸟儿懒洋洋地飞到猫儿眼前,用飞行轨迹在空中画了个圈。猫儿跳下墙头,钻入了灌木林;鸟儿飞上天际,不见了踪影。

    随手从案上捞起一本书,随心翻开任意的一页,可目光是留在了着扉页上,心却被牢牢锁在了窗外。她有些无奈,却又控制不住地抬头望向了窗外。

    “嗯今年的武林大会雁儿怎的突然对这个感起兴趣了”

    “我这般三脚猫功夫,对此自是无甚兴趣的。只是,我估摸着阿灼可能会有想参加的念头,毕竟他父亲曾经也是因在武林大会上崭露头角,才有了后来的地位。正巧今年的大会举办之际你无需待在京城,大会举办的场地距离此处也算不上远,青儿想想是否要在剑宗替阿灼弄个参加的名额,让他去试试身手”

    “还是雁儿想得周到。阿灼他本就剑术底子不错,家传剑法也练得像模像样,现今距离大会还有月把余,我稍稍指点一下,他若是够上心,去大会上露露脸,甚至拿个名次也不是不可能的。阿灼这孩子啊”

    “青儿这可是在他身上看到自己了”

    “我哪有他那么爱哭”

    “呵呵。”

    “”

    “还真不晓得我们还能在这儿自在上多久呢,不知是不是被青儿你的预知能力给传染了,我近日也总会做些奇奇怪怪的梦,弄得人怪心神不宁的。”

    “太平日子或许当真不久了呢。大哥丧母,二哥监国,父皇开始了琢磨着如何除去綏王,綏王也琢磨起了如何篡位夺权,再加上这目的不明的燚教掺和其中总之,姑且珍惜这宝贵的平静时光吧。”

    “欸,瞧这,好好地怎的又让青儿你挑起这让人难受的话题了呢”

    “话题不是你挑起的吗。”

    脚步声渐渐走远,那从窗外传来的对话声也模糊了起来。眼见那相靠着的两人变成了远处的一抹白点,卫安自嘲地将目光移回了手中的书卷上。

    “书拿反了。”一只手将卫安掌间的书卷抽走,“哟,是医书呢。你不是剑宗弟子吗,怎的会一人在这儿孤寂地倒拿着医书看”

    “我和家弟顶多也就算是个剑宗的外门弟子而已,与其说是剑宗子弟,倒不如说我们是被殿少宗主所救了的孤儿,自此侍候在他两侧的人罢了。少宗主他身子不好,我便去偷学了些医术的皮毛,虽说并未帮上过什么忙。好在现在有了夫人在身边看着她,我也能顺道受一些夫人的点拨,这才算是开始习医了。”

    “哦于是你便开始了倒拿医书学习医术”孔迪翻看起了手中的书。

    “”书只是随手拿的,至今都未看入眼过一个字。

    “没想到这神出鬼没的剑宗少宗主,竟是个药罐子。也难怪这些年来剑宗的人总会借着前谷主与前谷主夫人的关系,隔三差五地往雪茗谷跑。”

    “少宗主她她的身体本不应该是这样的。”

    “瞧你身旁熬着的这碗药,”放下书,移身来到了药炉旁,揭开盖子,低头闻了闻。冲鼻的苦药味让她本能地向后一闪,捏着鼻子继续道,“这药,阿青他莫不是中了什么毒”

    “是毒非毒吧”

    “连谷主和少主都无从下手的毒”盖上盖子,嫌弃的闪到一边,离了那药炉三丈远。

    “嗯”假装并未看到孔迪的小动作,似乎早已习惯了这溢满房间的药味。

    “你”在卫安身旁坐下,将书递回对方手中。微微弯腰与之对视,闪亮的目光中写满了好奇与探究,“你莫不会是看上了你家少宗主吧”

    书卷滑落,表情僵硬,嘴巴张张合合,“不知孔师姐这是在说着些什么呢安虽不才,但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我怎敢去奢求少宗主那样的人物在这世上,能配得上她,能让她幸福的便只有夫人了吧我嘛,”声音愈来愈小,几若不闻,“能看着她幸福,就心满意足了。”

    “”这还真猜中了。孔迪的嘴角抽了抽,“瞧你这声师姐教得挺甜,要不这样,左右这些日子我也无事,你再唤我声师姐,我便日日来教你医术,如何”

    “”疑惑地眨了眨眼,有些跟不上孔迪这话题转换的速度,她傻傻愣愣地顺势唤道,“师姐。”

    “乖师妹。”摸了摸卫安的头。

    “”

    与此同时,綏王贺益泉的房间里,一个身着漆黑兜头长袍,面带火魔面具的男子站在房间的一角。那从面具上的一双洞中透出的墨绿双眸,发着狠,闪着光。贺益泉不知为何,本能地不敢与这样一双眼睛对视,他别扭地移开了头。

    “我要的东西,你可是带来了”尽管内心不安着,可面上的威严还得依旧。

    “该来的时候,便会来的。”沙哑、闷涩而沉重的声音从那面具下发出,就如同铁砣划过地面,如同铜锤砸落。

    “东西未带来,你人来又有何用”鼓起勇气与之对视,“别以为本王愿意与你们交易便就是本王与你们同盟,本王所要的东西,你们若是拿不出,或是拿出的本王不满意,本王大可挥挥手便让你们从这世上销声匿迹。”

    “哦是吗,那你大可一试。”似有一缕幽光闪过了那墨绿色的瞳,贺益泉只觉得这短短的一句话便已让自己冷汗满身。暗处的人儿抖了抖袍角,嗤笑了一声,便影入了黑暗之中,完完全全在这房间消失了踪迹。

    贺益泉望着空荡的墙角长叹了一口气,一手握住了拳,一手用衣袖拭向了额角的汗滴。

    暗谋、诡计与交易。有的人在摩拳擦掌,有的人在ji,ng心盘算,有的人在暗自偷乐,有的人在担忧恐惧。众人眼下这平静的日子,或许当真不长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碟前菜。

    第43章 凶手

    “驾”

    人低伏在马儿上,马儿在草地上欢快奔跑。一张褐色的纸片从马上飞落,顺着风儿的走向在空中画了个圆,最终还是静静地躺到了那绿油油的草地上。马上的人儿身形一顿,犹豫了片刻才收手扯紧马缰,驾着马儿兜回到了纸片掉落的地方。

    他跳下马,弯下腰,一手拉着马缰,一手将纸片拾起。入眼是那已经见过不下数十次的红色图案,可这一次的图案却是与以往有所不同的,以往的红色用的是朱砂,可此次红中却泛着一种黑褐,他放在鼻前闻了闻,那冲鼻的腥味印证了他的猜测。同样的图案,同样的纸片,唯一不同的便是以往的是红图,而此次却是真正的血图。

    他叹了一口气,回忆了一下近日所听到的那些只言片语,他明白了此次图案与以往不同所代表的意义。他回想着自己今日的行踪,晨起练剑、出庄办事,直到现在返程也不过是两个时辰内的事。而在这两个时辰内,靠近过自己,亦或说自己接触过的人,左右也就是知根知底的那几个,那么,燚教徒又是在何时将这纸片放到了自己身上的或者说,自己所接触过的人之中,莫不成藏着燚教徒

    左想右想却怎地也再理不清思路,他打心底里不愿去相信那平静的山庄内有着叛徒,更不愿相信身边的人会要自己的命。可惜,不相信并不代表不可能,他只能如此等着凶手出现的那一刻,亲眼去辨识凶手的身份,并自个儿祈祷着那凶手是自己不识得的人。

    他牵着马儿慢悠悠地向着山庄走去,一手捏着马缰,另一手却握紧了腰间的剑柄。不知怎的,他有一种预感,他总觉得事情若是要发生,便必定会发生在自己回到山庄之前,发生在此时此地。他既盼望着凶手尽快出现,却又庆幸着自己还能安稳地向前走着,看着那山庄的轮廓一点点地变得清晰。

    一股异香冲入鼻腔,他手上揉了揉鼻子,身子却瘫倒在了地上。身旁的马儿见主人倒下,也没有多想便独自悠哉地吃起了草。许久,一旁的树林中传来一阵窸窣,马儿这才停下了嘴下的动作,用脑袋将倒在一旁的主人挪了挪。只是主人对之丝毫没有反应,对那即将到来的危险也丝毫没有动作。马儿好似叹了口气,继续低头吃起了草。

    一个蒙面人从林中走出,他低头看看掌心,又看看那倒在地上的人儿,慢慢地向之靠近。也不知他从那掌心里看到了些什么,只见他嘴里暗骂了一声,将掌心一握、一开,随手便将那不知是什么的东西丢在了地上。

    他三两步走近那侧躺在地上的人身边,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瓷瓶,口中喃喃道“又是一个自诩武功高强的蠢货。”将另一只手伸向瓷瓶的盖子,却惊愕地发现那瓶子已经不知了去处。抬头,一个不知从何处而来的持剑男子挡在了那倒地之人的身前。

    瞳孔一放,蒙面人拔剑虚晃了一招转身就逃。贺昆槿随意地抱剑站在一旁,悠哉地看着那拼命逃窜的人儿,好似根本不打算阻拦。蒙面人见状心头一紧,怎奈等到开始警觉却已是迟了。他只觉得自己四肢发软、眼前一黑,紧接着便晕倒在地,不晓了人事。

    “蠢货到底是谁呢在雪茗谷面前用迷药班门弄斧。”孔迪从树林中走出,来到哥哥的身旁,一脚踹在了哥哥的大腿上,“大哥你还装说好的寻个时间便告诉阿雁与阿青的呢怎的这都瞒到火烧眉毛了也不见你与其他人知会一声若不是阿青猜到了此事,过来寻我确认,并且未卜先知地跟了大哥你一日”

    “哎,我这不是自个儿也快得手了吗剑都握好了,只待那人一靠近便可一剑劈了。”孔逸悻悻地从地上爬起,弯腰扫了扫袍子上的草屑,颇为可惜地说道。

    “若是待这人打开了这瓷瓶,孔师侄恐怕就没有抽剑的机会了。”贺昆槿看了看手中的东西,咂了咂嘴,将之递给了柳雁雪。

    “果真又是炎灵力制成的火种。”将入手的东西悄悄冻成冰,小声地对贺昆槿道。

    “也算是意料之中吧。”贺昆槿转身蹲在地上寻找起了什么东西,故意忽视了孔逸那别扭地表情。他侧着头问道,“孔师侄可有注意到这人方才靠近你之时,掌心里握着的是什么”

    “我躺在地上着呢”孔逸抽了抽嘴角。

    “”贺昆槿尴尬地笑了笑,掩饰般的继续在地上寻寻觅觅了起来。

    “他掌心的东西,可是有什么特殊的意义”柳雁雪忍住了嘴边的笑意。

    “阿雁可还记得韩府里的另一具尸体”假装没看到妻子那调侃的表情,“同样是在行凶时遇见第三者cha手,反应却截然不同。前者是除去碍事之人继续行凶,后者却是虚晃一招拔腿就跑,即便目标还活着。导致这种区别的原因是什么或许若将这个问题解决,那纵火背后所隐藏的秘密与从始至终行凶的目的也会迎刃而解。”

    “或许是凶手本就不是同一人或许这一切是燚教教主所主导的统一的行动不同的行凶之人,同一目的,同样的幕后之手,同为燚教徒”

打赏
回详情
上一章
下一章
目录
目录( 41
APP
手机阅读
扫码在手机端阅读
下载APP随时随地看
夜间
日间
设置
设置
阅读背景
正文字体
雅黑
宋体
楷书
字体大小
16
月票
打赏
已收藏
收藏
顶部
该章节是收费章节,需购买后方可阅读
我的账户:0金币
购买本章
免费
0金币
立即开通VIP免费看>
立即购买>
用礼物支持大大
  • 爱心猫粮
    1金币
  • 南瓜喵
    10金币
  • 喵喵玩具
    50金币
  • 喵喵毛线
    88金币
  • 喵喵项圈
    100金币
  • 喵喵手纸
    200金币
  • 喵喵跑车
    520金币
  • 喵喵别墅
    1314金币
投月票
  • 月票x1
  • 月票x2
  • 月票x3
  • 月票x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