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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枕清秋 第86节

作者:悠扬萱草 字数:7088 更新:2022-01-12 02:20:40

    周牧宸拾起折子,却也不看,只扔到了“留中”的匣子里。

    “睿王妃还跪着么?”他声音平平的,听不出情绪。

    全敬安拢着手回道“听闻还在来仪门里跪着。”见皇帝不答话,又补了一句“总有三四个时辰了。”

    三四个时辰,对于后宫的女子而言,也不算太久,只这细雨如织,一整日绵绵不绝,跪在青石面板的宫道里是什么滋味,想必总不会好受。

    周牧宸走了出去。

    前殿通往后宫的来仪门里,沈纤荨一身素衣,滚边的袖口和裙角绣了蔚蓝色的祥云暗纹,以示并非孝服。衣裙外一领浅白遍地金的薄披风早已被雨水shi透,沉沉的坠在肩头,映着她苍白的脸色。

    书瑶在两步开外,陪她一道跪着,见她身形晃了一晃,忙扶住了她,“主子。”

    沈纤荨微微喘口气,摇了摇头。

    书瑶收回手,听到脚步踏进雨水里的声音。她抹了下脸上的水珠,看着皇帝走到了睿王妃面前。

    周牧宸身后只跟了一个全敬安,正使劲儿举着明黄色的绣金油纸伞,可皇帝的龙袍还是被雨水沾shi了。

    沈纤荨一夜未曾合眼,如今又跪了大半日,已是眩晕一片,她咬着泛白的唇,朝皇帝磕了个头。“妾身沈纤荨,给陛下请安,陛下万福金安。”她顿了一顿,续道“妾身斗胆,求陛下一事。”

    周牧宸居高临下的瞰着,面上几乎没有表情。

    沈纤荨道“睿王府里远政和婳晚已经失了一次爹娘,他们还年幼,看不懂人世沧桑,他日若家中再逢变故,妾身和外子不得不离他们而去,还求殿下望在他们到底是皇家血脉,许他们一世平安。”

    全敬安听得长大了嘴,这睿王妃胆子也忒大了。睿亲王被关了两天,虽未定下是什么个罪名,总逃不过朝中大臣私谈的事儿。

    周牧宸微微一怔,还是不言不语,待看她还要说些什么。

    沈纤荨却又拜了一拜,撑着书瑶的手腕勉力起身,冰凉的雨丝从她额发上落下来,点点滴滴都是春暮的眼泪。

    她在细雨中站了一会,也不理皇帝的脸色,扶在书瑶的手上,略有些踉跄的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更上来了。现在能算周五么。好困好困,我去睡了。大家晚安。

    ?ˊ?ˋ?卷卷子砸来地雷一枚;

    一支半节砸来地雷一枚。

    谢谢。收到了。这样逆水行舟的打赏。哈哈。onno

    第137章 子何不去

    其实周牧白离着御书房并不远, 回京当日全公公引着她来到这处籍籍无名的偏殿院落, 院落里有三间小抱夏, 她才一进来, 大门便被锁上了。门前门后皆有甲衣行走的侍卫,日夜巡守, 轻易不说一句话。

    行将到京时她已料到此番朝里定会有一番波澜。身为前朝谕旨的亲王,在未得皇帝允准的情形下私自前往边郡, 统十余万大军, 再怎么有理有因, 这也是轻则削爵重责赐死的大罪,皇帝若是不闻不问, 可就不啻于昏君了。

    何况朝中明里暗里还不知有多少人觊觎兵权。

    周牧白旋着手里一只小小茶盏。小瓷杯是八宝莲花的金盏底, 绕着杯身一小圈,宫里的东西,无论是不是御用, 都得图个吉祥喜庆。

    屋檐处的落雨敲在石阶上,滴滴答答的响。她的心思也如手中的茶盏般慢慢的旋着。

    从西陲回京时她与曲斌照了面, 大约是远离皇城, 是非都还淡些, 曲斌新官上任,面对她时竟有几分顾影自怜的悲凉。

    那日践行,他与她拥炉夜话,彼此都喝了几杯边郡的烈酒,酒浆如霜刀, 烧得人两眼通红。他与她说,自来乱世求名将,治国属名臣,那位置,历朝历代都免不了沾上血光,不知什么时候,血光会jian到自己身上,jian到自己脖子上。

    周牧白面上波澜不惊,只淡淡道,曲大人醉了。

    曲斌一笑。

    她当然知道他没醉,这营帐里虽只得他们两个,谁又保得住隔墙不会有耳。

    曲斌见她起身要走,忽而拉住她的手腕道“殿下,微臣闲来无事,看了一部杂说,其中有不甚解之处。”

    牧白见他举止大异寻常,只得跽坐在案后,道“愿闻其详。”

    曲斌斜晲着眼从座上塌拉下去,只当自己醉得深了,“尝闻越王灭吴之后,欲封范蠡为上将军,范蠡上书说主忧臣劳、主辱臣死。当年大王受辱于会稽,吾之所以未亡,只是为了今日。而今霸业已成,也是吾当为会稽之辱身死的时候了。”他自斟自饮了一杯,怀里还抱着酒壶道“殿下,微臣不明白,乱世与战中,范蠡立下这般多功劳,越王灭吴后,大赏群臣,他却在那个当口留书勇退。是为何来?”

    营帐中点着数支牛油巨烛,如小儿手腕般粗细,烛心未剪,烈烈的火焰映在眼睛里,曲斌隔着案几望向周牧白,眼眸中何尝有半分醉意。

    话只有一半,未曾说的,是范蠡离开越国辗转至齐国,想起对自己有知遇之恩的大夫文种,遂投书一封,劝他道“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越王为人长颈鸟喙,可与共患难,不可与共乐。子何不去?”

    时年文种称病不朝,却最终难逃赐死。

    漫天繁星垂旋天幕,一个不用当值的小兵盘腿坐在篝火旁,陶埙吹出古朴苍凉的曲调,西出关外,黄沙渺渺。

    灯烛下的一席话,并没有后来。

    次日一早,周牧白带着沈岚与睿王府十二亲卫回京,曲斌骑着良驹送到营外三十里,只拱手道了一句“殿下珍重。”便即转身回营。

    瑞京的气候比西陲自是ji,ng细了许多,暮春四月,正是多雨时节,周牧白独坐在小小的抱夏中,小瓷杯里的茶水早已凉了。

    外头传来叩门的声音,房门打开,却不是这几日伺候她三餐的小宫婢,而是皇帝跟前的大红人,全敬安。

    全公公走进房里,折身请安,尖细着嗓音言道陛下请睿亲王往衍华殿。

    春雨落了几乎一日,衍华殿的院子里积了薄薄一层水渍,苗圃里娇弱的繁花已经盛放,还未来得及傲视群芳,已被风雨打得低垂了花萼。

    全敬安打着一柄玉竹油纸伞,送睿亲王到衍华殿。

    穿过华堂,绕过长廊,衍华殿的暖阁前悬着五色珠帘,清风拂过,珠帘叮咚作响。全公公躬着身,细声回禀“陛下,睿亲王到了。”

    良久,里边传出周牧宸的声音“让她进来。”

    全敬安打起帘子,周牧白只身走了房门,却见四个小丫头穿着粉红青葱的短坎儿,都垂着眼睛抱着大食盒走站在两旁,等牧白从她们面前走过,才低着头退出门去。

    宫里向来有“无地不毯”的说法,何况还是料峭春寒的时节,这小暖阁的青石板上铺着大锦万福绒毯子,周牧白的皮子朝靴上沾了雨水,便在毯子外略站了站。

    两张翘头几案上摆着琳琅满目的菜肴,周牧宸坐在上首,“唔”了一声,抬手指向另一张翘头案子。

    周牧白谢了坐,矮身侧在下首相陪。

    屋中再无旁人,只兄弟两个,在这寂寥深宫的一角,沉默的举箸。

    皇帝不说话,周牧白自然也不知说什么好。食不知味的用了几箸,便听到外间有声响,小丫头抱着酒坛子进来,跪在堂下,拍开泥封。

    周牧宸道“御酒坊里新酿的冰梨花,有些儿甜滋味,可惜掀开了盅盖儿就容易跑香气,特留了一坛子,你尝尝。”

    周牧白听说,忙跪下来谢恩。

    周牧宸却笑道“喝个酒还得磕头,这饭食可还怎么吃呢。”

    说得周牧白也笑。可她心里到底有些沉甸甸的。皇帝绝口不提西陲之事,她也无法问他为什么将她扣在宫中。

    冰梨花酒醇甜而柔和,入口之后还有淡淡的回甘,带着梨花的清香,在余味中清清爽爽。

    周牧白心事重,不知不觉间多饮了几杯,面上已泛出薄薄的红晕。

    天色暗沉,支起的窗屉子外落雨一刻不停。全敬安已悄悄溜到小隔间里换了一身干净衣裳,站在廊下竖起了耳朵。可惜屋檐下雨势绵绵不绝,他几乎把耳朵贴在了珠帘上,也听不到内间暖阁里的说话。

    好在小丫头们都被打发出去了,他仿佛牙槽疼似的吸了口气,跺跺脚抱着拂尘,将手又袖进了袖筒里。

    周牧宸见一坛子酒竟喝得见了底,他放下筷箸,眼里明明暗暗的,“三弟,昨夜里,朕梦见父皇了。”

    周牧白缓缓的眨一下眼,抬头看她皇兄。

    “父皇教导我,守成之主,心正仁厚,方为百姓之福。”周牧宸隔着两道卷翘的几案,深深的望住她眼睛,“你说,朕的心地,可算仁厚?”

    周牧白侧头想了片刻,杯盏里醇绵的酒香还余着几分,她的眼里带了醉意,坦言道“陛下自登基以来,克己复礼,勤政爱民,百官上柬,凡有黎民之所请,陛下必躬亲以慰。”她点着头“陛下是个好皇帝,父皇心中定然很欣慰。”

    她竟说出他是个好皇帝这般直白的评价,可见是真醉了。

    周牧宸看她迷迷瞪瞪的样子哭笑不得。

    可这本就是他一手安排的。

    他起身走开几步,拿了一只紫檀匣子,匣子里有数本折子。他将它们一叠子取出来,都放置在周牧白的案几上。

    周牧白虽是醉了,可还知道奏折是不能看的,她没碰那几道册子,只抬着眼望周牧宸。

    周牧宸站在她面前,居高而视,声线凉凉的,倒听不出喜怒“有人参你在西陲拥兵自重,有人参你意图裂土分茅,有人参你,对朕,对江山,有反心。”

    周牧白一句一句听着,略侧着头,呆了好一会,才慢慢言道“皇兄,你信么?”

    周牧宸楞了一下,她问的不是陛下,这一刻下意识里,她唤他做皇兄。

    他没有接她的话,在她面前踱了两步,站在盘龙烛座跳跃的灯火旁,逆着光,看不清喜怒哀乐。“按律,亲王反叛,当由大理寺、刑部和御史台三部会审。牧白,如若要将你交由大理寺,你可愿意去?”

    周牧白脸上还是怔怔的,接口道“自然是去的。”

    皇帝静默的望她半晌,沉闷的道“可是朕,不愿意你去。朕不愿意让满朝文武看朕的笑话,说朕的兄弟一个一个都急着串权夺位,急着让朕众叛亲离。”

    周牧白不知道他话里的意思,可她看到他转身在案后取出一只碧玉酒壶,她就恍然明白了。

    酒壶通体碧绿,是用一块极好的完整玉石雕刻而成,上边还有吉祥如意的纹饰。

    周牧宸亲手执壶,在周牧白案几上的小酒樽中斟了满满一杯。紫缎的衣袖锁在手腕上,衬得酒樽里清澈的水体微荡。

    “你可知这是什么?”他问。

    “金盏酒。”她尽量稳住声音,可依旧有些虚颤。

    金盏酒,华丽而富贵,其实它有另一个更通俗易懂的别名鸩酒。

    周牧宸道“你可还有什么心愿?”

    周牧白深吸了一口气,曼声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此次未得御旨便擅往西陲,是微臣之过错,究其根本,千头万绪竟已无从说。”她离开几案,跪到周牧宸面前,恭恭敬敬的磕了个头,“陛下要赐臣死罪,臣领旨谢恩。只是内子在重门深院养儿育女,于臣在外间所作所为实是分毫不知,微臣只求陛下,念臣之儿女皆在年幼,留臣之内子与岳父母一家xi,ng命,抚养稚子,微臣感恩戴德,永世不忘。”

    她说罢举起小小酒盏,滑唇轻笑,荨儿,我知你定是舍不得我,可你千万要好好活着。

    我想你活着。

    金黄色的酒浆侵过唇舌,辣辣的烧着喉咙,她拧着眉,眼中光明渐暗,只觉腹中一绞,便失去了知觉。

    昨夜梦里也是这般雾雨岚岚,周牧宸梦见他身在母后的锦钰宫里,母后还是年轻时的模样,举手投足间雍容华贵端庄典雅。他回过身来,看到父皇与母后说着什么话,母后温婉一笑,指着外间一张棋桌,他便走了过去,与父皇对弈手谈。

    巍峨宫门绮重楼,飞檐上的落雨声那么清晰,零落在金黄色的琉璃瓦上,他抬头去看,却看到华柱上雕龙画凤,隐在霏霏的烟雾里。再低下头,棋盘已经不见了,父皇也不见了,锦钰宫,也不见了。

    他自梦中醒来,冷汗潸潸。殿外寒雨未歇,寝殿里烛影摇晃。明黄色的床帏上映着他孤单的影子,他捧着额头,想着方才的梦,由着那个梦,想到了那盘棋局。

    那时周牧白才行过小成礼不足一年,十五六岁的少年皇子,将琼州一个方圆之地硬是办成了人人称善的富足鱼米乡。

    在她即将回京的时候,他在锦钰宫里陪着父皇纹枰论道,父皇问他,可知何以他娶的是卫国公的女儿,牧野娶的却是已然没落的肖家之女。

    他说他明白,父皇是为儿臣筹谋。

    尔后父皇说,牧白自小情义极重。说话间父皇也曾望着他的眼睛,就如同望进他心里一般。

    “我今日与你说这番话,是想你记得,她是你的手足,也是你的臣子,虽则是你的臣子,也莫忘了,终是你的手足。”

    那时的父皇是否已经料到,有一天他也将站在高高的崖顶,巍峨壮丽却四面维谷。

    他必须分辨出忠和j,i,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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