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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贼传 第11节

作者:木里田 字数:24254 更新:2022-01-12 02:59:53

    故月离出了祁府思考一番,也知为何祁泽对工部态度前后有变,道了句“老狐狸挺有远见啊。”

    出了祁府,月离还未到尚书府就被二皇女府的人截住了,来的正是管家,管家只道二殿下知道谢大人明日一早就会离开京城,今日特地邀谢大人过府一趟给大人践行,月离事情都已处理好,索xi,ng随管家走这一趟。

    到了皇女府,管家也不再跟着,给月离说了凤流觞在何处,月离自己一人找去了凤流觞的寝室,凤流觞正坐在寝室外间喝酒,此时看着已是半醉了。

    月离笑问道“殿下怎么又找臣来了啊,臣不是说了在离京之前不得空吗还是殿下又给臣准备了什么好东西”

    凤流觞道“过来坐,本殿近日又得了一瓶好酒,你来尝尝怎么样,说着就把另一只酒杯中斟满了酒。”

    月离在凤流觞一侧坐下,拿起酒杯把酒一饮而尽“口感清冽,回味悠长,不错,殿下叫臣来就是为了品这酒啊。”

    凤流觞把玩着自己手中的酒杯道“本殿让你喝你就喝你倒不防着这本殿。”

    月离觉出一丝不对笑了笑道“殿下若无害臣之心,臣无需防着殿下,殿下若有害臣之心,臣放不胜防,”只是说着,月离却感到浑身渐渐变得无力起来,手上的酒杯无力再握掉在了桌上,月离只能勉强用手撑在桌上才没倒下,道“看来殿下是有害臣之心了。”

    凤流觞忽然把手中酒杯掷在地上,一手紧紧捏住月离的下巴用力让月离看向自己语气凶狠道“有害人之心的是你,谢眠、月离、金狐,本殿该叫你什么”

    月离微勾唇角语气淡淡道“看来殿下已经是知道臣的身份了。”

    凤流觞手上力道又加了几分几分,月离微微皱起了眉头,凤流觞微凑近月离道“本殿没想到你竟然是凤栖月的一条狗,为何你偏偏是她的一条狗”

    月离用漫不经心的语气道“不过是因为太女殿下和臣都想让你死,我们才合作了一番罢了。”

    凤流觞道“你想让我死”

    月离淡淡道“殿下既然知道臣的身份,那你将来死的也不会冤,卧龙寨屠寨之仇,三十六人的xi,ng命,殿下就慢慢还吧。”

    凤流觞愤怒狠道“本殿杀的人多了,想要本殿的命你还差点火候,你以为本殿真的信你吗你以为本殿会在意你对本殿来说你不过就是一个玩意罢了本殿一直是在耍着你玩”

    听风流觞说完月离不在意的笑了笑,凤流觞却瞬间收敛了表情道“是本殿傻了,你即从未真心待我,又岂会在意这些。”然后慢慢靠近月离,凤流觞紧紧盯着月离的眼睛,轻轻道,“可你现在落在了本殿手里,让本殿偿命之前,你猜本殿要如何对你”凤流觞分明是更疯了,月离这才感到一丝危险,手悄悄按上腕上的镯子。

    凤流觞盯着月离淡淡道“谢眠,你不该给我机会的。”说完低头狠狠咬上了月离的唇。

    月离震惊不已,傻了一瞬,慌忙就要按手上的镯子,只是一时心乱反而找不准宝石在何处,幸好此时有一个黑衣人闪身进来一掌劈向凤流觞后背,凤流觞听到风声闪身躲开从一旁架子上抽了一把剑下来击向黑衣人,这不过是短短一瞬间发生的事,月离感到唇上刺痛,有血流了下来,心下恼怒用手背狠狠擦了擦。

    凤流觞与黑衣人正缠斗着,又有一黑衣人闪身进来,揽了月离的腰把月离带出屋来,月离见这黑衣人与刚才那位服饰略有差别,不像是一伙人,凤流觞见月离被带出一招击退黑衣人,追了出来道“来人”有一群兵士瞬间将几人围了起来。

    凤流觞心下暴怒红了眼语气y狠对揽着月离的黑衣人道“留下她,本殿给你留个全尸。”

    黑衣人不做理会,准备带着月离突围出去,与兵士缠斗起来,凤流觞指着月离吩咐道“她留活口,其她人碎尸万段。”

    凤栖月与凤晚臣先前都在月离身旁安排了暗卫,此次事变,早有两个暗卫分别去通知凤栖月二人,二人带手下侍卫赶来正在皇女府外碰上,凤栖月命人击开了大门,皇女府下人见来的是太女与西平王,无人敢上前阻拦。

    凤栖月二人来到凤流觞这里正见到兵士在围攻月离与暗卫,月离被暗卫护着,兵士不敢伤月离但攻向暗卫的都是毙命的招式,凤流觞人多势众,暗卫已是不支。凤栖月高声喝道“都住手”

    凤流觞见凤栖月和西平王居然都到了,怒气更重冷笑着对二人道“本殿在捉刺客,与你们无关,带着你们的人滚出去”

    凤栖月扫了月离一眼,见月离并未受伤道“孤是君,你是臣,如此与孤说话,孤可治你一个大不敬之罪,你是想孤先命人把你抓起来”

    凤流觞冷笑着道“你大可以试试啊,”说着举剑指向了凤栖月。

    凤栖月身后带来的人瞬间抽出了腰间的剑,此时凤流觞旁边似是兵士将领的人出其不意一指点在凤流觞颈上,凤流觞瞬间晕了过去,那将领扶住凤流觞道“太女殿下,二殿下喝醉了,酒后胡言,您不要放在心上。”

    原来凤流觞这些兵士都是从周起处调过来保护的,其中的将领更是周起的心腹,来时周起就恐凤流觞做出什么举动会坏了她的计划,故让将领见机行事,将领眼见事情收不了场,才不得已出手点晕凤流觞。

    凤栖月走到月离面前,见月离浑身无力靠在黑衣人身上,接过月离双手把她抱了起来,月离微有尴尬,可自己现在连站的力气也没有,根本走不了路,只能老老实实让人抱着。

    凤栖月抱着月离经过将领时淡淡道“即是醉了,就带她下去休息吧。”

    凤栖月与凤晚臣一带人起离开,凤流觞的人都不敢再拦,等快到太女府的时候,月离道“回尚书府。”

    凤栖月知她是担心府里,就带月离回了尚书府,然后派人传太医到尚书府来。

    尚书府里倒一切正常,下人见太女抱着月离回来,后面还跟着西平王,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神情皆惊慌不已,到了室内月离唤下人进来道“二小姐人呢”

    下人道“大人忘了,二小姐去了冯大人府上,还未回来呢。”

    月离一时心乱未想起来,今早小晚是来说过要去冯府找冯宝筝玩,道“多带几个人,快去接小姐回来”

    下人少见月离语气如此急切忙惶惶的答应了,凤晚臣道“你不必着急,本王派一队人随下人一起过去。”

    月离点了点头,只是心还是难以放下来。

    此时太医还未到,月离这会已经有点支撑不住了,凤栖月坐在一侧轻扶住了月离,问道“凤流觞对你做了什么”

    月离道“大概是使人无力的麻药一类,”然后又道,“她发现了我的身份。”

    凤栖月自然知道月离说的身份是指哪一个,而凤晚臣只是以为月离说的身份是她与凤栖月的关系。

    凤栖月此时她低头注意到月离唇上有伤,此时伤口已经不再流血,只是看起来还很严重,但这伤口却不像是月离自己咬的。

    凤栖月抬手欲抚上月离唇上的伤口,月离伸手挡了一下,凤栖月道“这个伤是怎么回事”凤晚臣也抬眼注视着月离唇上的伤。

    月离方尴尬懊恼道“殿下从未和我说过凤流觞竟是个断袖。”

    凤栖月和凤晚臣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月离唇上伤口是如何来的,凤晚臣皱了皱眉,凤栖月也瞬间黑了脸道“孤先前也从未得知。”

    那看来是因为凤流觞往日隐藏的太好,月离心下皱眉,若早知凤流觞是个断袖,她就不会这样去接近她。

    一会太医到了,给月离看过后道“是普通散力散,药效过了就无碍了。”凤栖月与凤晚臣听了方放下心来,然后命太医退下了。

    这会去冯家的人也回来了,来见月离禀道“冯家大小姐和咱们二小姐带着冯府二小姐去京外寒山寺上香去了,这会还未回来,冯家已经派人去接了,咱们府上的人也都跟着过去了。”

    月离听了皱眉压下心中烦躁之意道“你下去吧,有消息立刻来报。”下人忙退下了,月离此时越发担心李晚在京外会出什么事。

    凤栖月唤手下侍卫进来道“你带一队人马,去郊外接应冯府的人,若遇到尚书府二小姐,就先把人带回来。”那人领命退下。

    月离想起一事问二人道“初一那日灯会,我在街上看到了异邦之人,你们可有得到什么消息”

    凤栖月皱眉道“未曾。”凤晚臣也摇了摇头。

    月离想了片刻道“往日二皇女府也未见有这些兵士在,应是周起才调了过来的,凤流觞发现了我的身份,周起应该也知道了,凤流觞不怕如此行事会打草惊蛇,是否是因为周起已经打算动手了”

    凤栖月道“周起意欲谋逆,只是最近一直在按兵不动,孤还道她这次倒能沉的住气。”

    月离道“或者是她一直在等着什么人,而如今她等的人到了,所以不必再忍了,那些异邦人应该是她等的人。”

    凤晚臣沉吟道“不会,一来边疆尚有五万西平军驻守,异族难以潜入,二来,若真有大量异邦人潜伏京城,不可能无任何马脚露出,除非潜入京城的异邦人很少。”

    月离皱眉道“若她们是通过乔装打扮随商队来京呢而且京里的一些杂耍班子里最容易藏人又不引人注目,周起毕竟在京经营多年,若想藏住一些人不是很容易吗”

    正说着,凤栖月手下进来道“殿下,刚刚二皇女带着人出城去了,说是去京郊狩猎。”

    凤流觞离开却是一个信号,凤栖月道“周起是要动手了,也好,孤也等的烦了。”

    月离对二人道“殿下与西平王也要调派各处兵士应对,你们快去吧。”

    凤栖月点了点头,只是她与凤晚臣都担心月离,把手下余侍卫都留下来,才离去。

    凤栖月与凤晚臣策划此事这么久,月离并不担心周起谋反会成功,只是心下忧虑李晚,她千万别撞上周起的人。

    第39章 夜袭

    一直到天色都暗了下来,李晚还未回来,月离只觉心烦意乱的很,此时她身上麻药已消了很多,已不碍起来走动,月离出了屋子,忙有下人过来问“大人可要摆饭”

    月离摆了摆手道“饭菜先热着,等二小姐回来吃。”

    下人正要退下,一箭破空s,he来,正s,he中下人胸口,下人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倒在地上。凤栖月与凤晚臣留下的侍卫瞬间出现护住月离,这时很多人从墙上跳了进来,除了一些兵士打扮的人其中还有一些异邦人。周起果然是与外族勾结在了一起,只是不知她为何反而派这么多人来刺杀自己,若真是因为凤流觞的缘故,事成之后杀自己不是更省事,月离心下正不解,那些异邦人中一人看向被人护住的月离大声道“金狐,你受死吧”

    月离惊讶看着那异邦人道“你是夷族人”

    那人冷笑道“不错,就让你做个明白鬼,”然后大声道,“都给我上,杀了金狐。”

    兵士都冲了过来,只是凤栖月二人留下的都是近身侍卫,武艺高超,留了十几侍卫把月离护住,其余侍卫冲上迎战,那些兵士并不是对手,苦战半晌,周起这边的人越来越少,那些夷族人倒是强一些 ,损伤不多还剩了大半的人,只是这会也越来越急躁,下手也越来越狠辣。

    局势对月离这边越来越有利,月离放下心来,只是恰巧月离眼光扫到通往正院来的回廊上,李晚抱着冯收走了过来,走进才发现正院这里打斗的人,月离冲李晚摇了摇头,李晚忙用手捂住冯收眼睛悄悄往后退去,还未走远,就听凤宝筝的声音传来道“你不去找师傅,怎么又退回来了”她走到近前发现这打斗的场景也怔在了当场。

    冯宝筝的声音惊动了还在打斗的夷族人,夷族人瞬间发现了她们三人,有两人就冲过去欲杀了三人,月离急对身旁的人道“快去救她们”

    侍卫怕月离出事,并不敢动,月离道“她们三个谁出了事,你们照样活不了,快去”

    这才有三个侍卫冲上前去,只是早有夷族人拦着,三人一时也不能过去,那边二个夷族人已到了李晚近旁,冯宝筝虽然反应了过来,可她只会点三脚猫的功夫,怎么是夷族人的对手。李晚虽近来武艺见涨可这会既要护着怀里的冯收,又要时时帮着冯宝筝,身上早就添了不少伤。还好一个护卫赶到了近旁,李晚的压力减小对付起一个夷族人来得心应手,见此月离心下才稍安。一会过去,那两个夷族人被侍卫接连砍倒在地,侍卫正要护着李晚三人先躲起来,此时还在打斗的夷族人见李晚几人要走岂能甘心,就有一人忽然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掷向了李晚,侍卫听到风声忙转身举剑击向匕首,只是先前被砍倒的一个夷族竟还没死透,此时见机拼着一口气举刀就刺向离自己最近的一人,恰是冯宝筝,月离只来得及喊了一句“小心”,李晚听到动静迅速转身一手推开冯宝筝,可此时刀已顺势刺向李晚身前,李晚还抱着冯收,此刀眼看就要穿透两人,李晚只来的及松开抱着的丰收,自己却来不及躲开了,被异族人的刀刺透胸口。侍卫击落匕首转身一剑削下了那夷族人的脑袋,只是已来不及救下李晚,那夷族人脑袋落地时,脸上狰狞的笑还未消失。

    见此一幕,月离瞬间疯狂,指着那些夷族人道“去都去杀光这些夷族人,若留一个,就是你们死”

    侍卫只留了两人在月离近侧不敢离远,其余都攻向夷族人,再有了这几人加入,夷族人更加不敌,节节败退,皆被杀光。

    月离一步步走到李晚身侧,此时冯宝筝呆呆的抱着冯收跪坐在李晚身侧,冯收年岁小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她也看着躺在地上的李晚,还伸手想让李晚抱,月离道“送冯小姐回府。”

    冯宝筝怔怔道“我不走。”

    月离神色狠厉看向她道“滚”冯宝筝瞬间被月离脸上的表情吓住,旁边侍卫忙半扶半拉起她送她离开。

    月离低头轻轻擦了擦李晚脸上jian上的血,轻轻唤道“小晚”

    李晚静静闭着眼睛却无任何反应,月离又轻轻擦着李晚脸上的血,直到一点血迹都看不见。

    此时有下人见这边没了动静,大着胆子悄悄过来查看的,见李晚重伤倒在地上,已是气绝身亡了,都惊恐的站在一旁吓得不敢言语。

    半晌过去,下人方听月离轻轻开口道“去取伤药,还有小姐换洗的衣服,再去给小姐准备一副最好的棺木。”下人忙惶恐的答应着下去了。

    月离抓住李晚胸口上的刀使劲拔下,也不在意血jian了自己一身,一手捂住李晚胸前的伤口,一手把刀递给下人道“找个长匣,把这把刀好生存放起来。”下人忙应着,接过刀的手都是抖的。

    月离抱起李晚,带李晚回到自己的寝室,亲自为李晚擦洗身上血迹,仔细给李晚胸前的伤口上了药包扎好,又为李晚换上干净的衣服,然后便坐在李晚身侧静静的看着李晚。

    凤栖月来时,就看到这幅景象,她静静的看了月离片刻,方走到月离身旁唤道“月离。”                                               凤栖月已从侍卫那里知道了事情始末,这会很是担忧月离,李晚一直陪在月离身侧,她是月离的徒弟,更是月离的亲人,凤栖月心疼月离再次承受失去亲人的痛苦。

    月离头也不抬道“叛乱平息了”

    凤栖月道“周起已抓住了。”

    只问了这一句,月离就不再说话了。

    凤栖月双手轻轻掰过月离的肩看向月离道“孤陪着你,你若难过就哭出来吧。”

    月离看向凤栖月慢慢道“我不需要,殿下去做自己该做的事吧。”

    凤栖月慢慢松开手,月离低头给李晚理了理耳侧的头发不再理凤栖月。

    凤栖月确实需要去善后,还要安抚群臣,这会儿不能不回去,凤栖月又静静站了片刻道“你若需要,孤会在你身侧。”然后才转身走了。

    下人还未买棺木回来,凤栖月就让人送了一副檀木棺椁过来,下人也不敢去请示月离,就自作主张把棺椁放在了灵堂,等灵堂布置好,下人才敢过来告知月离。挥退下人,月离轻轻抱起李晚到灵堂,然后亲手把李晚放进檀木棺里慢慢合上了棺盖,月离就静静站在棺木一旁,下人不敢做声,只管在棺前烧着纸钱。

    凤栖月那边把事情处理好又过了三日,她一直忧心月离,此时朝堂局势稳定,她离宫来了尚书府,下人见凤栖月来了,登时就有了主心骨。

    凤栖月与凤晚臣手下的侍卫一直守在尚书府,这时也过来见凤栖月,顺便告诉了凤栖月当日她们去寻李晚时的情形,凤栖月才知当日侍卫与冯家派去的人都未接到李晚,原来是因为李晚和冯宝筝从庙里上了香,见郊外无甚可玩的,二人觉得无趣早早就回来了,只是回到京里她们见时辰尚早又去了茶楼等地逛了一圈,见天色已晚,三人未回冯府,而是直接来了尚书府,打算先把李晚送回来,正好遇到刺杀之事。

    凤栖月知道了事情始末只道y差阳错,微微叹了口气问下人道“你家大人这两日可还好。”

    下人忙道“殿下,我们大人这几日都未曾休息过,饭也未吃多少,白日里就在二小姐房里收拾二小姐生前用的东西,晚上就在灵堂陪着小姐,只是面上看起来没有什么异样,可大人再这样下去,身体怎么能受得了,我们做下人的在旁看着担忧心疼上前去劝,大人全不理会。”

    凤栖月听到月离这几日一直不眠不休微怒道“怎不早来告诉孤,带孤去见她。”下人忙在前引路带凤栖月去了李晚生前住的屋子。

    月离在收拾李晚生前收集的一些小玩意,正一样样拿绢布擦干净了放在匣子里,凤栖月仔细看过月离,见月离消瘦很多,面色也很憔悴,只是目光一直很平静。

    凤栖月走到月离近旁,看到桌上摆着的各种小玩意,俯身拿起一件镂空的银球,银球里还有一个铃铛,发出铃铃的声音,月离淡淡道“放下。”

    凤栖月拿银球的手一顿,然后轻轻把银球放回了原处。

    凤栖月直起身道“月离,孤知道你心里难受,可你这样一直不眠不休,若累垮了自己,李晚走的也不会安心。”

    月离声音淡淡道“我累时自然会去休息,殿下回去吧。”

    见月离并未听进自己的话,凤栖月低头看了月离片刻,忽然伸手点在月离颈上,月离瞬间昏了过去,凤栖月俯身抱起月离出了门对守在门外的下人道“孤带她回太女府,这里你们好生照料。”下人忙应是。

    凤栖月带月离回了太女府,月离睡了一日一夜才醒来,等醒来后神色平静,好似对自己被带到太女府也无所谓,这日凤晚臣来太女府见了月离一面。

    月离坐在椅上,一手支着额,也不去看凤晚臣,问道“殿下找臣何事”

    凤晚臣道“本王要回陇西去了。”

    月离哦了一声。

    凤晚臣道“你可愿与本王去陇西,若在陇西本王能护你一辈子。”

    过了片刻月离道“臣不需要。”

    凤晚臣也沉默下来。

    月离问道“夷族可有在边疆叛乱”

    凤晚臣点点头“有三万夷族人在边疆同时叛乱,已被本王义妹带西平军平定了,本王回陇西也为善后此事。”

    此话过后直到凤晚臣离去,二人都未说话。

    凤晚臣走后,月离拿了一本游记躺在软塌上静静的看,不过片刻就睡了过去,手中的书也掉在了地上。

    这会儿王倾才从凤栖月那里得知了尚书府发生的事,匆忙来了太女府,凤栖月本意是想让王倾劝慰月离一番,现在带王倾过来时就见月离躺在榻上又睡着了,在尚书府时,月离一直是不眠不休,而来了太女府,一日倒有一多半在睡着。

    凤栖月未带王倾走近,因为略有动静月离就会惊醒过来,王倾就随凤栖月站在不远处看着月离。

    凤栖月眼睛一直未离开月离,只是看着月离平静的睡颜却更觉心疼,喃喃问王倾道“阿倾,为何看月离这样伤心,孤会感到心痛呢”

    王倾震惊的看向凤栖月道“殿下你对阿离”

    凤栖月微微勾了勾唇角。王倾却怔在那里,一时不知心中是何滋味,片刻方轻轻叹了口气。

    月离一直睡着未醒,凤栖月不欲唤醒她,王倾只好先告辞离去改日再来。

    第40章 夜袭原由

    月离一直睡到第二日早晨才醒来,醒来后倒似恢复了正常,凤栖月见着心方松了口气。

    月离问道“殿下,周起还活着吗”

    凤栖月点头道“她现被羁押在天牢内。”

    月离道“我想见她一面。”

    凤栖月早就猜度月离必是要见周起询问一些事的,故并未就下令斩首周起,只是等着月离提起此事,道“好,孤带你去。”

    到了天牢,凤栖月并未跟进去,而是在马车上等着月离。牢头见是太女亲自带月离过来的,忙恭恭敬敬引月离到了关押周起的牢房。

    此时周起被链子锁在刑架上,浑身不能动弹,头发散乱,身上受的伤未做处理,此时她看上去很是狼狈。

    月离淡淡开口唤道“周将军。”

    周起听到声音抬起头来,见是月离,哈哈笑着道“谢大人,老妇早就等着你来了。”

    月离道“既然将军一直等着我来,看来是有话要对我说了,那你就说一说,为何要费那么大力气派人刺杀我”

    周起闻言笑声更大了,只是牵动了伤口,一时住声不及又呛咳起来,半天方止了咳道“为什么你怕还一直以为屠你卧龙寨的是觞儿吧,其实是老妇我做的。”

    月离冷哼道“怎么,想救凤流觞”

    周起道“觞儿一直想的是如何让凤栖月那小儿活的痛苦,老妇才是想杀她的人,当日杀凤流轩的人是她让老妇派去的,可后来凤栖月去卧龙寨觞儿并不知晓,可老妇我查到了她的行踪,才派人过去想杀了凤栖月并顺势杀了凤流轩,这样凤皇就剩觞儿一个女儿了,这凤翔的天下就会是觞儿的了”

    月离冷道“哦那周将军来说说你又是如何得知我是卧龙寨中人的”

    周起呵呵笑着声音嘶哑着道“老妇早在凤皇身边安cha了人在,只是最近才从那边知道了你的身份,本想让觞儿防着你点,谁知觞儿这样沉不住气,差点坏了老妇的计划。”

    月离轻嘲道“周将军以为自己能赢,太女智谋强你百倍,你有胜算吗”

    周起又哈哈大笑起来“凤栖月是赢了,老妇也没输,她以为老妇我不知兵营部将被她策反,老妇都知道所以老妇随了她们的意,带她们去造反,可老妇早就安排手下ji,ng兵随觞儿离开了,以后觞儿会成为悬在凤栖月头上的一柄利剑,会让她一辈子寝食难安”

    原来凤栖月秘密在兵营安cha人手周起已有察觉,只是察觉之时为时已晚,周起不确定哪些已是太女的人,但也料定此次举事难以成功,故明面上意欲谋事,暗地借调兵之机秘密调离一万心腹亲兵送凤流觞离开,与夷族勾结也是为了出其不意转移凤栖月与凤晚臣注意,让凤流觞与亲兵能顺利出城,只是可惜了周起那一帮心腹官员,此次皆是被周起利用,皆落得一个满门抄斩的下场,周起行事狠辣不缺智谋,也可当得是一位枭雄了。

    月离听后道“原来你与夷族勾结叛乱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举,确实出人意料。”

    周起嘿嘿道“就是你也未想到吧,与老妇联手的偏偏是与你有旧怨的夷族,她们从老妇这里得知你就是金狐,比老妇更迫不及待让你死,刺杀你的计划皆是夷族一手所为。”

    月离静静听着道“此次与夷族勾结,是你找上的夷族,还是她们找的你”

    周起道“自然是老妇主动找的她们。”

    月离点了点头道“我会请太女让你死的痛快一些,就作为你告知我这些的回报,你的头我会带回卧龙寨祭奠被你害死的人,你见了她们就继续赎罪吧。”然后不再停留转身出了牢门。

    周起哈哈大笑着喊道“你以为老妇会怕吗,老妇不怕你们任何人、哪个都不怕”

    月离出了天牢上了马车,看向凤栖月问道“周起告诉我屠卧龙寨的是她,不是凤流觞。”

    凤栖月道“孤也是抓了周起后才知道当日的事是她所为。”

    月离听了一手支着额闭了眼道“竟然错了。”

    凤栖月慢慢道“怪不得你。”

    月离要带李晚回卧龙寨,凤栖月心下担忧她,欲同她一道,再同去南郡,故第二日朝堂之上,凤栖月下旨命方、严两相监国,让已是兵部尚书的吴珂继续推行兵制改革,凤栖月借口亲自带人去南郡推行地制改革,方珈却不甚赞同,道如今叛乱刚平息,此时正需太女坐镇朝堂整顿朝纲、安抚人心,怎能此时去南郡。

    只是栖月主意已定自然不会更改,方珈也不好再劝,只得心下叹气。

    散了朝,众官员都慢慢出来了,有寒门官员问方珈道“方相,好好的太女怎么会去南郡”

    方珈只道“殿下自然有她的打算,你们只管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就好。”

    慕容百走到方珈身侧道“方相不觉的此事与谢大人有关吗”

    方珈并不接话,慕容百接着道“殿下对谢大人远比表现出来的亲近,而且这个谢大人的身份也奇怪的很。”

    方珈皱眉道“你发现了什么”

    慕容百道“晚辈曾派人去青州调查谢眠,查出谢眠是前朝谢雨安的后人,晚辈却觉得她的身份不会如此简单,这次周起勾结夷族叛乱,为何朝廷上下这么多官员,周起偏偏派人去刺杀谢眠,方相您不觉得奇怪吗”

    方珈担心的不是谢眠因何被周起刺杀这事,而是太女把谢眠接到太女府的举动,此事太女做的隐秘少有人知,可见太女对谢眠已很是在意,方珈才更担心凤栖月与谢眠再有任何接近之举。

    慕容百故意继续道“殿下无论因何原因待谢眠亲厚,谢眠身份不明,方相就不担心她会对太女不利吗”

    方珈知道慕容百是何心xi,ng,故有一些事从不告知她,就如月离具有帝王之相一事就有意瞒着慕容百,只是方相不知慕容百已偷听知道了这事,今日还有意挑拨,只因这么久以来,慕容百见方珈对谢眠,除了让门下官员远着她,一直是听之任之的。慕容百想对付谢眠,奈何自己一人权势力量有限,自然企图影响方珈,让方珈出手。这次挑拨倒是歪打正着,只因最近在凤栖月身上发生一事,让方珈对谢眠真的动了杀机。

    等回了相府,方珈就命人找来了王倾,王倾不知方珈唤她来所为何事,问道“方相找我来可是有要事”

    方珈叹了口气道“你可知月丫头要在此时去南郡。”

    王倾平静的点了点头“太女已告知臣,并命臣继续沿京郊往外推行地制。”

    方珈道“月丫头这分明是打算陪谢眠一起去南郡。”

    王倾以为方珈还在担忧月离帝王之相一事,恐月离对太女不利,劝道“南郡是南安王的势力所在,无论开凿运河、还是改革地制,若一般官员去恐受阻碍难以施行,太女去方可震慑南安王一二。”

    方珈摇头道“我不是担心这个,你可知我最近观察月丫头的命星,竟发现丫头红鸾星动,但却无对应的姻缘星出现,你说丫头心动的人会是谁”

    王倾见方相竟通过星象也发现了凤栖月爱上月离一事,心中慌乱,方相可以无视月离具有帝王之相,但可会放任凤栖月爱上同是女子的月离

    果然听方珈道“趁丫头用情未深,不能再让丫头与谢眠有什么接触,未来凤皇,岂能有喜欢女子这个污点在”

    王倾思索一番方道“方相,或许是殿下喜欢的人在南郡,殿下此行会与命定之人相遇,才会有红鸾星动的星象出来,只是另一人不知是谁,所以对应的姻缘星才未出现,让殿下动心的未必是谢眠,不如先静观其变”

    方好珈叹气道“只能如此了。”

    方珈所言不过是搪塞王倾,等王倾走后,方珈只觉若留着谢眠自己始终难以心安,无论丫头爱上的是不是谢眠,她对谢眠都超过了君臣的界限,谢眠留着始终是隐患,遂起身去书房给自己在南郡的小徒弟写了一封信去,信上写了一句话“杀谢眠。”

    昨日月离出了天牢就未再去太女府,而是回了尚书府,今日季莫与皇甫得知了尚书府发生的事,忙赶了过来,等见了月离的面,二人俱都小心翼翼,又不知如何劝慰,恐再勾起月离的伤心来,二人只怕月离自己一人待着更觉伤心,就打算陪月离一晚,明日正好送月离离开。

    月离知她二人好意,却不愿人相陪,道了谢,让季莫二人回去了,季莫二人只好打算明日早来相送。

    这一夜在灵堂月离又是彻夜未眠,支额守在棺旁,脑中却不住回忆起李晚的点点滴滴,那个因第一次上课感到兴奋新奇,不住围着她转的孩子仿佛还在耳旁不停的唤她先生,可转眼两年已过,月离看着李晚一点点长大,一点点变的优秀,一点点成长为一个令人值得骄傲的她,那个因寨中变故一夜之间变得懂事,努力照顾长幼、事事记挂寨里人的贴心善良的孩子如今不在了,若说月离因失去心如刀割更是因自责遗憾痛彻心扉,一个长大后本该变得超群绝伦,受人羡仰的孩子,却再没机会走自己的路了。

    思绪一夜直至凌晨,月离趔趄着站起身抚棺轻道“小晚,师傅带你回家了。”

    第41章 报仇之法

    离开京城那一日,冯宝筝等在城门相送,只是她畏惧那日在尚书府李晚死后,月离那似要杀了她的眼神,故一直不敢到尚书府来,只是今日月离要带李晚离开了,她实在忍不住才壮着胆子过来相送,月离并未为难她,让冯宝筝与李晚作了告别,冯宝筝如何伤心、冯家人如何内疚暂且不提。

    凤栖月此行与月离一起,她同棺一起上路也不避讳,百官自然又察觉出太女待月离不同,而凤栖月自从明了自己的心意,对月离自然是想着能时时照顾周到,一路行到雍城,凤栖月以拜访姑姑为名命人在雍城停留,凤栖月本意是与月离一起回寨子,但被月离拒绝,她未再坚持而是留在雍城等候月离。

    月离带着李晚棺椁回了寨子,安叔得到消息早已哭死过去几回,这会在祭堂见到李晚的棺木更是哭的撕心裂肺,慕熙在旁落泪轻劝,子璃也在一旁呜呜跟着哭。

    月离把手中的一个匣子打开正放在大当家的牌位前,匣子里放的正是周起的人头,等放好匣子,月离转身走到安叔面前双膝跪倒一字一句道“安叔,对不起。”

    安叔哭着用手扶月离道“大当家快起来,安叔知道这怪不得你。”施琅与小璃也在旁欲扶月离起来。

    月离摆手制止慢慢道“安叔,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小晚,因我之故,害小晚遭此横祸,无论我做什么都无法弥补,你若难受,打我骂我都好,只是千万不要哭坏了身子。”

    安叔哽咽着道“大当家,安叔不怪你,小晚也不会怪你,这两年你疼小晚比安叔还多,安叔知道你和安叔一样难受,快起来吧,你这样安叔要无地自容了。”说着双手用力拉着月离,月离恐真勾起安叔不安才站了起来。

    施琅见这个情景,恐月离与安叔相处二人更觉伤心,便借口唤月离出了祭堂,又见月离虽面上神色尚平静,但浑身透着疏离伤感,故想法疏散她心中郁气开口道“匣中的人头就是周起”

    月离点了点头“只是没想到当日之事原来是她所为。”

    施琅道“总算大仇报了,大当家她们也能安息了。”

    月离心中却无一丝欣喜之情道“你这两日准备好丧葬仪式,准备安葬大当家她们吧,记得告知阿石,如今她也可回来了。”

    施琅道“只是阿石前段时日又去了陇西,现在还未回来。”

    月离道“是吗,那等她回来再让她去坟前上柱香吧。”

    施琅点了点头。

    此后葬礼寨里忙了几日,如今虽报了灭寨之仇,可因李晚去了,寨子里气氛伤心压抑,一是安叔待人素来和善,寨子里后来的人多承他照顾和他交好,二来以往每次回寨,李晚总要给大家捎带礼物,尤其是给那些小孩子们准备的礼物更是尽心,寨里人上上下下没有不喜欢李晚的,如今李晚不在了,大人自不必说,那些小孩子们就在坟前哭的很伤心。

    听着耳边众人的哭声,月离静静站着,却心中戾气难平。

    从墓地回来,月离直接唤四月随自己回了住处,进了屋内,月离先淡淡说了句“我与门下有事要谈,几位回避一下。”然后就听到衣服微微摩擦,有人闪出屋内,是那四个暗卫听见吩咐躲了出去。

    月离取来一个巴掌大的方形盒子并一个长匣放在桌上,然后道“四月,此次商队去陇西,你带龙丙队替下龙甲队五人走这一趟。”

    四月猜着月离如此安排大约是有事需让自己去做“好,大当家需要我做什么”

    月离道“灭夷族。”

    四月一愣,道“我本也打算为小晚报了此仇,只是大当家已有了计划了吗”

    月离道“那方形盒子中的东西名唤火雷,掷于地上就会炸开,方圆十丈内都会尸骨无存。”

    四月听了神情不可置信。

    月离继续道“此次借与各部族交易之机,你以卧龙寨之名邀柔然、羌族、契族、吐蕃等部族首领一见,让她们见见这火雷的厉害,告知她们,若一月之内她们联手灭了夷族,以后她们与卧龙寨的交易就让她们三成利,若她们不答应,三年之内卧龙寨就能灭了她们草原上所有的部族”

    四月虽震惊月离所言,但略一思索明了月离之意,点头答应下来。

    草原贫瘠肥沃草场少见,各部族为争夺水草丰美之地本就相互争斗不断,夷族是其中较强的部族,其余部族自然没少在夷族手下吃亏,各部自然愿意先灭一个强族,只是她们相争已久互不信任,从未真的放心联手,而若在火雷威胁之下,她们自然不敢不一起去做此事,何况她们本就有意这么做。

    月离把放刀的长匣打开,取出那把刀递到四月手上“你用这把刀,让那些夷族人死个明白。”

    四月知道这大约就是刺中李晚的那把刀了,双手接过,用力点了点头。

    此事月离未再让第三人知晓,商队来运茶之际,月离亲自送了龙丙队到商队,然后把龙甲队五人召回身边,商队管事自然没有异议,前一段时日边疆发生动乱,往来商队也差点遭了秧,如今又多了几人护送,她们自然乐的原意。

    管事还顺势因另一件事向月离道谢,其本意也是讨好月离道“上次多亏寨子里发现那些马是被夷族做了手脚的,我们带了马头过去,各部族的人都被镇住了,如今与商队做生意都老实了许多,再不敢做以次充好的事,让我们省心了不少,如今货也走的好了许多。”

    月离听了管事所言眼睛微微眯起,心下却又更加确定了一事。月离只淡淡回了管事一句“不必放在心上。”

    管事也知道这位大当家的xi,ng子同她家殿下一样疏狂的很,得了她一句回话就觉高兴,也不嫌她的话漫不经心。

    送了商队离开,月离除主动见了四月一次,再不见任何人,施琅也是借了汇报寨内事务才能见到月离,更不必提王玉珏前来拜见,施琅在半路就把他拦下了。施琅心下不愿见月离这样,故悄悄寻了王子璃来去见月离。

    小璃知道晚姐姐不再了,自己都这样伤心,离姐姐肯定更难受,他早就想跑去见离姐姐,只是慕熙哥哥肚子大了行动不便,还嘱咐他帮着阻拦王玉珏的探望。安叔现下也离不得人,小璃觉的自己不好偷偷溜开,故一直忍着没提见离姐姐,这会施琅让他过去,他早迫不及待的跑过去了。

    他到了屋前敲了敲门,就听里面月离道了一声进来,然后推开门小声唤道“离姐姐。”

    月离这几日一直在处理寨内事务,本以为是施琅有事过来,听到声音才知道是小璃来了,月离抬头冲小璃招了招手。

    小璃才放心的走到了月离面前又唤了一声“离姐姐。”

    月离心情柔和了几分道“小璃什么时候回的寨子”

    子璃道“严姐姐去了南郡,施姐姐就把我带回寨子来了。”

    月离问道“你严姐姐对你好吗”

    子璃道“好,就和离姐姐对我一样好。”

    月离微笑了道“那若让你一辈子和你严姐姐在一起你愿意吗”

    子璃脸却微微红了,又有几分扭捏道“离姐姐不要问这个。”

    月离心下了然。

    月离有此一问是因在京城之时,季莫赶在年前收到了严焰的回信,就跑去给月离看了信,那信上也未多言只写了一句话“他娶我嫁又何妨。”

    季莫当时看了此话脸上表情简直惨不忍睹,月离却因此认可了严焰,能不惧世俗之人,才敢和世俗相抗,而敢和世俗相抗之人才不会因尊守所谓的世俗规矩伤害身边之人。

    故今日月离才会询问小璃的心意,看来小璃对严焰也动了情了,若小璃能幸福,对现在的月离来说也是一种安慰了。

    以后几日有了小璃时不时前来陪伴,月离心情才算恢复几分,只是凤栖月还在雍城等候,月离去南郡之行也不宜再拖,于是离寨回了雍城。

    第42章 到南郡

    从雍城去南郡又行了月余才到,因凤栖月是以太女身份光明正大来南郡,到的一日现任南安王凤翼寒并二王女凤回率南郡一众大小官员来迎,迎后自然就是接风宴。

    宴上,凤栖月与凤翼寒同居上座,凤栖月华贵绝美如九天凤凰、凤翼寒清冷优雅如月下美人,二人坐在一起就让人赏心悦目,只是二人不说打什么机锋,话都懒的和对方说,不但二人不说话,连二王女也是在一旁随意坐着,自顾喝酒赏舞对坐上二人也是谁也不理,底下官吏坐不住了,今虽举行了科举,但官员调配也只在京畿势力范围内,像南郡的一众官吏多还是南安王府的人,这些官员即不服太女,也同样不愿太女来南郡指手画脚,开运河之举对双方有利还可,但若是推行地制,那就是要削南安王府的权,她们自然不愿,想着先给太女个下马威才好。

    自家王爷清冷的xi,ng子她们明白,不指望她做什么讽人之举,二王女自不必提,不胳膊肘往外拐就不错了,只能她们自己来,可她们也不敢明目张胆触太女的霉头,这眼睛一转主意打到月离身上来了。

    太女此次来南郡只有这位工部大人随行,众人也知这位大人是来主持凿运河的,听说这人虽也是朝廷官员,可在有名的学子中从未听过她的名字,只是听说她造出了宣纸,又建了一个什么恤孤堂才被凤皇召入京都特封为了工部尚书,不过就是个无甚才学的匠人。

    而这工部大人自从入了席,即不饮酒,也不欣赏歌舞,微垂了头坐在那,像根木头一样,她别是被这场面吓住了吧,这会不如给这工部大人一个难看,即下了太女的面子,也可借机讽刺朝廷选人的能力。

    当下一旁的官吏就故意道“谢大人,今年朝廷推行科举取士,可惜,我等是早就做了官的无缘参加,不知这科举取士当真能筛选出有才之人吗”

    凤翼寒见了这边动静,挥手停了歌舞,这是明着赞同手下给工部尚书难堪了,凤栖月心下笑了笑,凤回听见了动静也玩味的看了过来。

    官吏明了自家王爷之意,这会更加放心大胆了。

    月离见问,抬头淡淡看了这人一眼道“自然。”

    月离先前在凤栖月身旁一直微垂了头,众人又一直观众太女并未在意月离,也不知月离长什么样子。这会月离抬起了头,众人才发现她容貌清俊的很,气质又透着淡然通透比上坐两人也不差了,倒是愣了一愣,颇有点不好意思再为难她。

    只是该做的事情还需做,王爷可还在上面看着呢,邻座官员用手肘碰了碰那官吏的腰,那官吏忙回了神道“观大人容貌气度,必也是诗才出众之辈,不如大人借此情此景赋诗一首,也算是一贺。”

    众官吏皆知月离是未经科举特封的工部尚书,只是这会装作不知,这会若月离推说自己并非科举入士不会作诗,那么朝廷推行科举,又不经科举选士,就显得科举像个儿戏,若这会月离做了诗来却又做的不好,就说明科举难以选拔出人才,若月离果真做了好诗出来,大家不过赞扬一番一笑而过,她们原是打着这个主意,这会众人都等着看月离如何作答。

    月离转瞬明了她们之意,淡淡道“诗虽没有,却有一首诗的注解此时念来却很应景。”

    官吏笑道“也可,大人就请念来。”

    月离扫了在堂众人一眼唇角微勾带了几分嘲弄慢慢念道“陋室空堂,当年笏满床;衰草枯杨,曾为歌舞场。蛛丝儿结满雕梁,绿纱今又在蓬窗上。说什么脂正浓,粉正香,如何两鬓又成霜昨日黄土陇头埋白骨,今宵红灯帐底卧鸳鸯。金满箱,银满箱,转眼乞丐人皆谤。正叹她人命不长,哪知自己归来丧训有方,保不定日后做强梁;择膏粱,谁承望流落在烟花巷因嫌纱帽小,致使锁枷扛;昨怜破袄寒,今嫌紫蟒长。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反认他乡是故乡。甚荒唐,到头来,都是为她人做嫁衣裳”

    此注结合当下这情景,即讽人、又警人、却又劝人,众人思及己身遭遇,再想想眼下所作所为,倒多有和了这注的,一时脸上表情五花八门、ji,ng彩之极,都没了言语。

    凤栖月与凤翼寒未说什么,凤回满含兴味的打量了月离一番,哈哈笑道“此注甚妙合情合理、入情入理”

    众官吏怎么觉得二王女这也是在借机讽刺她们呢

    有了这一遭,官吏们也老实了很多,南郡风流富贵之乡,此处文人重人才学更重人容色,推崇的多是才貌气度俊美风流的人,故虽被月离此注讽刺了一通心下尴尬,但对月离倒起了结交的心思,一时对月离热情起来,个个语气文雅遣词造句唯恐再唐突了月离。

    见此情景,月离虽无意与她们交谈,倒也被这群人的态度逗得心下嗤笑一声“书生意气。”

    到宴会结束,除了凤栖月与凤翼寒二人之间还是僵的很,众官吏把大厅的气氛带的倒是其乐融融,等分别都相继约了月离,不是约着一起赏花就是约她参加诗会、文会,月离一概推了,只说公务在身,不得空闲,众官吏反而又高看了她几分。

    月离不过是在这略停两天就要赶去清江,南安王府未给月离准备什么住处,凤栖月正好带月离一起住在行宫里,月离也就跟着去了。

    凤栖月见月离坐在马车上又沉默不欲说话了,自己找了话题有意引月离说几句,道“孤的这些同宗姐妹之间,凤翼寒是与孤最为相像之人,孤与她幼时还曾做过一段时日同窗,那时我们二人还曾一起在宫里做过很多淘气的事。”

    果然月离不解问道“今日见你二人都未曾说过几句话,怎么关系变得如此僵了”

    凤栖月道“后来王姨来京,只是王姨向来最疼我,她心里总是不忿,我们还为此打过几架,后来她随王姨回了南郡我们二人也就断了联系,不成想过了这么多年她还在记着这仇。”

    月离道“那殿下可要小心了,如今你可是在南安王的地盘上。”

    凤栖月道“无妨,孤明日就去拜访王姨一番。”

    月离问道“先南安王还在世”

    凤栖月点了点头“王姨只是出家了。”

    月离哦了一声。

    凤栖月却想起一事还未和月离说“孤忘了告诉你,孤在这里还有一个师妹。”

    月离道“难道就是凤翼寒”

    凤栖月笑道“是凤回。”

    月离惊讶“竟然是凤回,她也是方相的弟子,怎么跟着方相,她还能学了个这样肆意纵情的xi,ng子出来”

    凤栖月笑道“方相年轻那会儿的放诞不羁你是没见到罢了,三位大儒当年谁都不是循规蹈矩的人。”

    月离道“看三位孺子如今持重的样子,倒真想不出她们也年少轻狂过。”

    凤栖月把话题转回来道“最近凤回应会来拜访,你倒可以逗她玩一玩。”凤栖月这是打算卖了自己的师妹了。

    月离摇了摇头道“我怕她以后埋怨我。”不过月离也想着,若见了凤回,不知凤回可能认出自己来

    这边凤回离了宴席心下也多了几分思量,这谢眠倒真有几分与众不同,应当也是个很有趣的人,只是可惜了,师傅那老狐狸的话还是要听一听的,不过凤回也懒的亲自动手,她见自家便宜师姐对谢眠也有几分不同,别是还有什么隐情在里面,自己还是别莽撞的好,免得落得里外讨嫌,凤回想着最近还有一人颇为关注谢眠的消息,一笑计上心来,不如瞅着机会助那人一臂之力的好。

    第二日凤栖月就去探望先南安王凤仪,月离留在了行宫,果然凤回来了,凤回不成想凤栖月去见了她母王,二人错开了,本打算就回去,又觉的不如趁机会会这谢眠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月离原是在书房里看书,本懒的搭理凤回,但凤回指名要见她,月离只得出来接待,凤回倒还是往常的xi,ng子,见了月离道“谢大人怎么今日不去参加诗会,本殿昨日听秦大人邀你来着”

    月离神色认真一板一眼道“下官只懂的挖河开道,不懂诗,昨日不过唬了她们一下,倒真把她们骗过去了,今日若赴约,就会漏了马脚,还是让她们在心中保留对下官的仰慕之情的好。”

    凤回笑道“有趣,既然谢大人不去参加诗会,不如随本殿去玩如何本殿知道一处寻欢之所,那里头牌的琵琶是一绝。”

    月离道“那殿下还是不要带臣一起了。”

    凤回哼道“怎么,你也瞧不起青楼楚馆中人不成”

    月离淡淡道“臣缺钱,玩不起。”

    凤回听了一怔,忽大笑了道“你若随本殿去,本殿给你出银子。”

    月离冷冷道“殿下觉得臣没银子逛花楼很好笑吗”

    凤回止不住笑回道“本殿不是笑这个”

    月离道“哦那殿下就是在笑下官这个人了,可下官不觉的自己可笑,道不同不相为谋,殿下自己玩去吧,下官还有事要做。”然后行了一礼转身走了。

    这下凤回笑不出来了“这人好大的胆子,怎么说翻脸就敢翻脸了”凤回唇角翘了翘,“不过,确实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

    第43章 运河

    运河开通在即,凤栖月作为太女也需到清江查看众人准备事宜,故在探望过凤仪后,随月离一起去了清江,随行的还有凤翼寒与凤回并一众官吏,跟着的人太多,此行又比预计时间多用了几日。

    等到了清江,已比月离当初在京城时预计要用的时间多了近两月,此时已是近四月的时节了。

    郭季三人是按原定时间初六启程来的清江,故早早就到了,她们商量斟酌着已解决了不少问题,此时就等着月离一到,即可开工。只是有一事她们不敢擅做主张,还等着月离做决断。

    今日月离一行到了南郡,她们赶忙来接,不成想随行除太女还有南安王等人,忙上前见礼,她三人本就是南郡之人,凤翼寒也听过三人名字,故简单见礼后,凤翼寒无事先带人离开,打算第二日再一起到清江边去。

    郭季三人就随月离与凤栖月到了早先准备好的落脚处,地方不是太好,胜在干净雅致。

    众人见面,月离也未做休息,先让三人把此时的情况汇报一下,凤栖月坐在一旁静听,三人忙恭敬的把如何定址、如何规划河道、如何开凿等事宜详细汇报了,月离听过赞许三人一番后问道“河工可召齐了”

    见月离问这个,三人相互看了一眼面有迟疑之色。

    月离问道“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司马炎忙道“大人,人都召齐了,这事本是严相门下严焰学子在做,现下那些人都由严学子统一安排了住处,严学子安排的都很妥当。”

    月离道“那就好。”

    司马炎迟疑道“只是,大人可知道卧龙寨除了普通百姓,卧龙寨的人也来了许多。”

    月离道“哦严学子也让她们加入河工了”

    司马炎道“严学子作保,一并都做了安排,言明大人来时,她自可交代,下官等也不好干涉此事,大人明日见了她们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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