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瑾瑜讽刺一笑，看到明轩想要反驳自己的话，墨瑾瑜抬了抬手，“别再说什么冠冕堂皇的话了，你不是已经对苏、靳两家下手了吗？就算没有我与清瑶的事，你不也打算铲除苏、靳两家了吗？你已经亲政，对于权倾朝野的苏、靳两家，只怕早已成为了你眼中的rou中刺了吧！”
明轩怔愣了一瞬，他知道墨瑾瑜既然这样说了就绝对是知道了什么，因此，他没法违心地说不是，却也没办法说是，因为那会将墨瑾瑜越推越远。
所以，明轩只能闭了闭眼，说了一句，“卿儿，朕始终是皇帝。”是皇帝那就要担起责任，苏、靳两家的存在已经威胁到皇位了。
“我也明白，”墨瑾瑜虽然早就猜到了这个结果，眼神却依旧暗淡了一瞬，“可是皇上，苏、靳两家忠心耿耿，绝对没有反意，而我也只是你后宫佳丽三千中的一人，就不能放过我们吗？我的家族放弃一切的权利和地位都不可以吗？”
“卿儿，你太天真了。”明轩睁开了眼睛，开诚布公道“就算朕能够放过苏、靳两家，但其他人能吗？别忘了苏、靳两家在朝多年，根深蒂固，触碰到了多少人的利益，朝野之外也是如此。一旦你们无权无势，你们真的以为可以活着走出京城吗？现在朕出手只会剥夺苏、靳两家的权利，有朕在，苏、靳两家依旧可以平稳地生存下去。”
“至于你卿儿，你与后宫的妃嫔不一样，朕心悦你，朕是无法放手的。”明轩眼神决绝，透露出一股誓不罢休的劲头。
墨瑾瑜闭了闭眼，嘴里带着苦涩，“何苦呢？我既没有绫姐姐温婉贤淑，也没有安妃能歌善舞，更没有慧妃才貌双全，为什么要抓着我不放？而你口口声声放不下我，又为什么一定要对付我的家人？你明明知道他们不会谋反。”
“朕也不知道从何时起心中就有了你的存在，放不下，舍不掉。”
明轩俊逸的脸上带了一丝真切，“或许是在你从小发自真心对朕的帮护，或许是你的不拘小节，爽朗大方，也或许是面对危险时你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有你在，朕才能感受到不受利益驱使的真情和温暖，卿儿，朕心悦你。”
“可我也早就在一开始就对你说过，我对你只有兄妹之情。你我从小一起长大，你也明白我的xi,ng格，我向往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我要的不多，不求荣华富贵，只求一生一世一双人。而你后宫佳丽三千，我不想也不愿和别人分享一个丈夫。我不适合为了争一个男人的爱而整日里勾心斗角的生活着。”
墨瑾瑜情真意切地跪在明轩面前，看着明轩道，“皇上，放我走吧，也放过我的家人，我保证他们不会再涉足朝堂，我们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
“皇后，你是朕的皇后！”明轩面容冷硬，你就这么想离开我吗？
是，自己能给她荣华富贵，却唯独不能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是，她要的不多，可确是自己唯一不能给她的，儿女私情是帝王的大忌，可是自己却依然深陷其中。
她真的那么喜欢寒清瑶吗？记忆里她很少下跪，自从她损了身子以后，一直被各种名贵的补品药材养着，皇爷爷和自己心疼她，就免了她的跪礼，她要什么自己就给什么，甚至说要和自己做一对有名无实的夫妻自己都同意了，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你不明白，是，我知道我是你的皇后，可你真的有把我当做你的妻子吗？他人对我的伤害你不也是不管不顾吗？”墨瑾瑜抬起头，有些话她不想说，但如今看来她不得不说。
明轩闻言皱了眉头，“卿儿，你怎么会这么说？你是朕明媒正娶迎进门的正妻，朕当然把你当做妻子了，除了你没有人能够站在朕的身边。”
“可你既然把我当做你的妻子，那为什么在先帝对我出手之时不闻不问，就算你出事以前不知道，出事以后种种的蛛丝马迹你不可能看不出来，为什么你要这样做？你明知道先帝的所作所为让我彻底失去了做母亲的权利。你既然把我当做你的妻子，口口声声说心悦我，又为什么容忍这件事的发生？你就不想和我有属于自己的孩子吗？”
墨瑾瑜终于忍不住了，斥问着明轩，泪水不断滑落。
天知道当自己得知自己一向信赖的皇爷爷对自己下毒手，可自己名义上的丈夫却包庇掩饰的时候心有多冷吗？也就在那一刻起，她就彻底离了心，心心念念的只有离开皇家，不再受到伤害。
还好，现在自己遇到了清瑶，早就做好了没有子嗣的准备，不能生孩子也无所谓了，但还是抵不过当初知道真相时，自己认为最亲的兄长、爷爷对自己造成的伤害。
明轩闻言如遭雷击，情不自禁地后退了一步，怔怔地看着墨瑾瑜，说不出话来，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墨瑾瑜居然会知道当初先帝的所作所为，不禁沉默了下来。
他这么喜欢卿儿，又怎么会不想要和卿儿有个孩子？只是当时自己并不知道自己对卿儿的真正感情，所以在得知事情真相的时候，想的却是如何替皇爷爷瞒着卿儿。
因为自己知道皇爷爷在担心什么，无非就是外戚干政，一旦卿儿有了皇子，这江山很有可能会易主，皇爷爷是不可能坐视这个可能发生的。
而且自己知道的时候也已经太晚了，不但被下药，又遭人暗害，卿儿的身体已经亏损严重，一切都已成定局，可是皇爷爷却还是不放心，想要继续下药，只是被自己挡住了。
现在自己是真的后悔了，或者说三年前就后悔了，知道了自己真正的心意又能如何？对卿儿的伤害已经造成，自己和卿儿永远都不可能拥有属于彼此的孩子。
皇爷爷下的药有多重自己是清楚的，就算卿儿愿意留在自己身边，没有子嗣注定会成为永恒的遗憾。
“够了，真的够了，皇上，在我看来你并不是爱我，只是求而不得，一时新鲜罢了。你自小身份尊贵，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只有女子迎合你，却从没有像我这样把你往外推的。若是真的爱我，就不会时时衡量利弊，拿我做饵。”
墨瑾瑜深吸了一口气，“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你也说了，你是帝王，那么你也应该知道儿女私情是帝王的大忌。你曾说过你会做一个明君，那就不应该让感情蒙蔽了你的心智。”
明轩嘴唇蠕动了几下，他知道墨瑾瑜说的对，自己不应该沉迷于情爱之中，自己是天子，富有四海，要什么没有，现今朝局刚定，不宜大动，可自己却偏偏对苏、靳两家下手，未尝没有私心。
可是自己放了手，还会有第二个卿儿出现吗？答案是不会，不会再有像她一样古灵ji,ng怪，总有许多的奇思妙想，不是因为利益接触自己，帮助自己，给自己温暖的人儿了。
“咚咚咚”
就在两人沉默以对的时候，突然从外面传来一道小心翼翼的敲门声，明轩抬了抬眸子，声音冷凝，“进来，什么事？”
“回皇上，丞相大人和扬威将军在御书房外求见。”小德子进来以后感受到御书房中那沉重的氛围，头不敢抬，弯着腰，硬着头皮道。
“传。”
明轩闭了闭眼，转过身，沉声道，“来人，将皇后带回懿安殿，派人看着，不准皇后踏出一步，也不许任何人前往探视，更不准有人为难皇后。”
“是，皇后娘娘，请吧。”小德子闻言应了一声，毕恭毕敬的道，一如从前，没有丝毫地怠慢，毕竟皇上虽然看似软禁了皇后娘娘，却是变相保护着皇后娘娘，不让任何人有机会伤害到她，想来也没人会不长眼触怒天颜。
虽然不知道这么短的时间里，皇上和皇后娘娘之间闹了什么别扭，可依照这些日子以来皇上对皇后娘娘的疼宠，想来过段时日就好了，在皇上身边办差就要有一颗玲珑心，会察言观色才行。
墨瑾瑜看着明轩，知道一时半会是得不到什么答案了，只能站起身，跟着小德子离开。
在即将踏出御书房的时候，墨瑾瑜停下了脚步，头也不回地道“皇上，我希望你能好好地想一想，再这样纠缠下去，对于所有人来说都只是痛苦与折磨。在你身边，不止我，还有其他人也是真心对你的，你不妨回头好好地去看一看身边的人，而不是死死抓着不属于你的情感。”
说完不等明轩反应，直接走出了御书房，只剩下背对着大门的明轩在沉思。
走出御书房时墨瑾瑜看到了在门口等候的苏泽和靳毅，朝着他们点了点头，就转身离开了，这个时候说多错多。
苏泽和靳毅忧心地看着墨瑾瑜离去的背影，看得出来她的无奈，恐怕她已经和皇上摊牌了，想到这里，苏泽和靳毅对视一眼点了点头，自己也不能落下了。
“丞相大人，靳将军，请吧。”小德子手一伸，示意两人赶紧进去。
“多谢公公。”苏泽和靳毅一拱手，然后就进入了御书房，小德子在两人进去后立马合上了大门，眼观鼻鼻观心，不敢探听里面的谈话。
“臣苏泽（靳毅）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见到背对着自己的明轩，苏泽和靳毅赶紧下跪行礼，久久没有听到明轩的声音，两人不敢起身。
“平身吧。”许久，明轩略带叹息的声音传来，两人应声而起。
“谢皇上。”
“两位爱卿所为何来？”明轩依旧没有回头，只是声音里带着一丝探究。
“回皇上，臣此来不为其他，只为了辞官。”苏泽和靳毅不露分毫地道。
“辞官？”明轩闻言一惊，立刻皱起了眉头，转过身狐疑地看着两人，怎么这么突然，是听到了什么风声，还是说……难道他们在朕的身边安cha了人手？
不由得他不怀疑，前一刻他和墨瑾瑜才刚刚说到类似的事，下一刻他们就来了，有那么巧合的事吗？
实际上也没有那么巧合，他们之所以会现在进宫就是因为自家夫人的请求。
墨瑾瑜此次省亲可谓是将一切都给摊开了，靳夫人和苏夫人知道她与寒清瑶之间的感情也只是沉默了一瞬，终究还是答应了。
虽说儿孙自有儿孙福，但她们始终担心墨瑾瑜年纪轻轻又单纯，会被人哄骗，所以就想要亲自去见一见寒清瑶，看看她的品行如何，值不值得自家外孙女（女儿）喜欢上。
所以在墨瑾瑜回到房间以后她们就立马调出了当初派人去邺城查找的信息，之所以会有寒清瑶的信息，就是因为墨瑾瑜出现在京城以后是与她出双入对的。
本来没有多在意，只是想看她是否别有企图，但是现在看来更需要重新审视一遍了，因为她的企图已经很明显了，那就是自己疼爱有加的外孙女（女儿）。
这不，今日一早自家夫人就去寒府找了那被自家外孙女（女儿）放在心上的寒家小姐，虽然一时间没有碰上，但也知道肯定是自家外孙女（女儿）去见人家了，只是觉得自己来的太早，并没有多说什么。
当看到寒清瑶的时候，靳夫人和苏夫人眼前一亮，心里也不得不夸赞一声好一个玉雪人儿，再加上通过观察谈话，也能够确定寒清瑶对自家外孙女（女儿）的真情，满意地点点头，有相貌，有才识，有能力，不错，自家卿儿的目光真是一如既往地好啊。
寒清瑶得到了墨瑾瑜家人的认可心里也是很高兴，没想到墨瑾瑜已经向家人告知了自己的存在，昨日的那一丢丢的低落早就不知道飞哪里去了，只是她xi,ng情向来清冷，也做不出什么夸张的表现，只是老老实实地跪在两人面前，陈述了自己的心。
靳夫人和苏夫人看到她这副诚恳的模样，心里仅有的一丝别扭和不满也消失不见了，女子这一生不就盼着能有一个知冷知热知心的人陪伴吗？虽然xi,ng别相同，但是足以见她的真心，哪里还会不同意呢？
随后靳夫人和苏夫人也知道了明轩下的圣旨，生在宦官世家，不比对于朝政基本上一无所知的寒清瑶和陆云昙，虽然身处后宅，但她们的政治敏感度可都是不低的。
从这道圣旨来看，皇上已经知道了清瑶和卿儿之间的私情，但皇上不知出于什么考究，只是将寒清瑶打回了邺城，不准她踏足京城，想来除了卿儿的关系也想不到其他了。
只是如此一来，卿儿的处境就非常危险了，皇上是不可能那么轻易容忍她们之间的感情的，也不知道自家夫君和卿儿作何打算。
这样一想，两人都坐不住了，连解释都没有来得及解释，直接坐着马车回了府宅，找上了自家夫君，要求他们无论如何都要保住卿儿。
苏泽和靳毅虽然知道现在不是好时机，可是看见自己的夫人如此焦急的模样，也只能提前行动了，希望一切顺利，这才有了现在的一出。
第100章 第一百章
看着自家夫君前往了皇宫，两位夫人这才想起来还没有说明情况，要是自己的女媳担心了可不好，万一一冲动违抗圣旨惹怒了皇上，那自己怎么向卿儿交代啊，立刻就想要去寒府。
结果到了寒府才发现寒府已经被御林军把守着，从大门口就能看到寒府的下人来去匆匆都在打点行囊。
两位夫人没想到皇上的动作如此迅速，本想进去安抚一下寒清瑶，结果却被拦在门外，就算向御林军亮出了自己的身份也不能进去，可见御林军已经收到了明轩的旨意，怕出什么幺蛾子。
现在能做的就是回去派人保护寒清瑶，防止寒清瑶在路上出了什么意外，两位夫人可不相信明轩会如此轻易地放过寒清瑶。
话说回来，御书房中，相对于明轩的惊诧狐疑，苏泽和靳毅两人倒是面色如常，苏泽点了点头，恭敬地重复一声，“是的，臣要辞官。”
“为什么？”明轩面沉如水，声音低沉，帝王的多疑让他不能不多想，虽然打压苏、靳两家是他的想法，但自己还没有什么大动作，当事人就跑来自请，这太蹊跷了。
“禀皇上，不为其他，只为臣教女无方，竟让她做出了有辱门楣，令皇室蒙羞的事来，街头巷尾都传遍了，实在是有辱国体。”
苏泽做痛心疾首状，跪在明轩面前，以首触地，“臣自知国法难容，但是皇后乃臣的独女，容臣自私一回，臣愿意以官位和苏家的全部产业换取她一命，臣保证会带着她远离京城，不会让皇上难做。望皇上念在苏氏一族忠心耿耿的份上，放皇后一条生路。”
“老臣亦然，只是臣身无长物，臣愿意以世袭的大将军爵位换取卿儿平安，臣恳请皇上怜臣戎马一生，只有皇后一个后嗣的份上，放皇后离宫。”靳毅也是面色严谨地跪下道。
听他们这么一说，明轩瞬间就想起了自己派人在民间制造的谣言，脸上的尴尬一闪而过，轻咳了一声，温和道“两位爱卿不必如此，卿儿的为人朕是最清楚不过了，朕相信这是谣传，必会给卿儿一个公道。”
“那方才皇后又为何～”苏泽不失时宜地提出了疑问，让得明轩哑口无言。
显而易见，刚刚苏泽和靳毅一定看到了被宫人和御林军带走的卿儿，这下可不好再解释。
说相信吧，自己又偏偏将卿儿给软禁了，说不相信吧，那不就等于是坐实了外面的谣言，逼着底下的两人辞官，然后再看着卿儿离开自己，这绝对不行！
“两位爱卿不必多言，朕与卿儿自幼相识，朕还会不知道她的为人吗？此举只是为了隔绝外界的流言蜚语对卿儿的伤害，等时机成熟朕自会还卿儿一个公道。”明轩端正了面色，大义凛然道。
“如此，臣也就放心了，只是臣心意已决，请皇上允许臣辞官归隐。”苏泽面上松了一口气，语气仍是坚决。
“为什么？”明轩的眼里带着一丝危险，自己已经说的很清楚了，金口玉言，他还苦苦相逼，是不把自己这个皇帝放在眼里吗？
“皇上，先有臣弟弃文从商，令皇室和苏家蒙羞，幸而皇恩浩荡，先帝和皇上未曾降罪，恩宠如旧，臣铭感五内。现今又有皇后之事，令臣心力交瘁，臣之父也因此病倒，身体大不如前。臣父年迈，希望可以回乡安度晚年，为人子者需尽孝道，臣希望可以尽孝膝前。况且如今朝堂之上人才济济，臣自知留在朝堂也无建树，年轻的官员也需历练，若臣执意留在高位上，只怕他们会懈怠。故此，臣恳请皇上允臣辞官，带着苏氏一族锦绣还乡。”苏泽情真意切地道。
明轩眸子波动了一下，有些动摇了，不得不说苏泽这话说到了他的心坎里，他之所以这么想打压苏、靳两家，就是为了培养朝堂上的官员，而苏泽人脉广，熟知朝堂，再加上皇后的这一层关系存在，朝堂上的年轻官员都会给他几分薄面，做事难免碍手碍脚。
再想到当初对自己和卿儿爱护有加的苏老，知道他身体不好不是假的，心里更加动摇，老人家总有落叶归根的想法，这并不奇怪，只是……
“老臣亦然，老臣戎马一生，身上伤口无数，早已损了根本，太医说有碍寿数。本应好生修养，只是朝局未稳，皇后无踪，臣忧心忡忡，未曾好好将养，现下皇后已然找到，皇上也是励志有为，臣也就放心了。近年来，臣每逢y雨时节身子骨都会疼痛难忍，实在无力再辅佐皇上。臣恳请皇上允臣归隐，安度余生。”
靳毅趁机说明了自己辞官的理由，而这个理由明轩同样无法拒绝。
“靳爱卿和苏爱卿言重了，你们对耀炎所做的一切朕都看在眼里。”明轩垂了垂眸子，想到以前太医为靳毅诊过脉，心里有几分动容，温声道“但是朝政才刚刚稳定下来，实在离不开两位爱卿的辅佐，况且两位爱卿为官公正，为耀炎做了不少利国利民之事，却也因此树敌太多，朕恐两位爱卿一旦归隐那些人会忍不住对两位爱卿下手，那倒是朕的过失了。”
“这样吧，两位爱卿，你们就留在京城继续辅佐朕。”明轩沉吟了一下，“这天子脚下，有朕在，想来他们也不敢乱来。靳爱卿和苏老爱卿身子不适，朕特许靳爱卿和苏爱卿不用上朝，让苏爱卿尽孝，也让靳爱卿好好修养。稍后朕会让太医院的太医每日去丞相府和将军府中为苏老爱卿和靳爱卿请脉，需要什么药材可以直接从太医院里拨去。等朝堂彻底稳定了，那些贼人也被朕铲除，朕才能放心让两位爱卿离去。”
明轩只字不提苏家的产业和靳家的势力，不是不想要，而是苏泽和靳毅一说出来自己就如此迫不及待地前去接收，只会显得自己别有用心，这会寒了臣民的心，但是不接收吧，明轩又会不放心。
说到底明轩还是猜疑心重，苏、靳两家在民间的声望不低，有钱又有势，要是离开了自己的眼线，谁知道会不会有谁联系上他们，威胁到自己的皇位。
只有在确定了他们不会再有威胁的时候，让他们逐渐从朝堂和百姓眼中淡化的时候，自己才有可能放心，或许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卿儿不会有子嗣了。
说实话明轩这副样子就是既要面子又要里，虚伪地很，他既想要瓦解苏、靳两家，得到苏、靳两家的底蕴，又想要一个好名声，不让人说是自己卸磨杀驴，现在苏泽和靳毅给了他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其他人也无法对自己指责什么，平稳地过度权力是自己想要看见的。
苏泽和靳毅在底下不着痕迹地对视一眼，看来皇上心意已决，一时半刻两家都走不了了，不过这也没出两人的预料之外，接下来就看卿儿的努力了。
“臣遵旨。”
两人俯首谢恩，苏泽弓着身子，从袖子里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奏折放在了明轩的桌案上。
明轩不解地看了看苏泽，将奏折打开，粗略地看了一遍，发现上面写的赫然是苏、靳两家的底蕴清单，眼睛瞬间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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