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周,快出来,好不好?”
“我不,我就不,我还想在睡会儿!”
听到她撒娇的声音,瓷梵心软了下来。
“好好好,我的乖周周,你在这里好好睡觉哦。记住,醒来后也别乱跑,在屋里等我!”
听到瓷梵要离开,何周周将被子一撩,问道:“你要去哪里?”
“我有事。”瓷梵想了想还是觉得,别告诉周周的好。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晚上,我晚上一定回来。”
何周周摇了摇头,哭丧着脸,撒娇道:“吃晚饭前必须回来,要不然我会无聊死的。”
“好好好,听你的,乖!”她的心全部都是何周周的,无论以前还是现在。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啊,今天字数很少,明天补上
第5章 画皮美色
在桥偌的屋中发现了很多人面皮,一个个的散发着兰花草的清香。瓷梵她们一共找出来十张脸皮,拿着失踪那几人的画一一对比,找出来其中七个人的脸皮。还剩下三张脸皮没有主人,她们几人害怕可能失踪的人还有其他人,但是只剩下一个失踪画像,就是那兰苑。可是在剩下三张脸皮中,没有一个是兰苑的。
女婢看着瓷梵,发现她的脸色有些难看。只见瓷梵猛的睁大双眼,接着转身跑出屋里。那几个女婢看着瓷梵如此着急,几人面面相觑,摇了摇头便忙活着将那些脸皮收拾起来。等到过几天,凤凰谷还要给那些宗派一些交代。也不知那些流氓是否会为难起瓷梵,毕竟那些人得不到琉璃镜,又死了精英弟子。
另一边,瓷梵找遍凤凰谷任何一处角落,都没有找到桥偌还有何周周。她心中越来越怕,脑中想到前世的一些事,越发让她不知所措起来。她好不容易再次等到周周,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离开自己。那个桥偌竟然敢绑架周周,千万不要她抓到!若是抓到后,不顾以往恩情,必要让她碎尸万段!
可是凤凰谷太大了,谷中到处都是山石水潭,鲜参乐鸟。她不敢命令所有人来找何周周,因为桥偌心里阴沉,若是惊动了她,怕她对何周周不利。
只能自己一人来找,她,她信自己一定会找到何周周的。
凤凰台上,一女子抱着一檀木盒子看着瓷梵从一边跑到另一边,从这个屋子推开另一个屋子的门。她冷笑一声,抱着自己的盒子,走进了凤凰台后面的玄关内。玄关后干净的很,然而在右角的一面墙壁处,她将食指当时齿尖,狠狠地咬了一口。将那食指放在一个坑中,石壁吸收着那人的血。
“咔噔”面前的石壁慢慢向两边打开,原来这竟然是一个暗门。
接着女子踏进门中,待自己身子全部在石壁后,那墙壁渐渐合上。另一边,头顶的石壁又打开一个圆孔,这个暗室里总算是有了一处亮。可是那光只照到一个地方,而那个地方上放着一张椅子,一张椅子上绑着一个少女。
少女被刺眼的光吓得闭上双眼,可是她又努力的睁开双眼。
“你对她很重要。”
那个女人冷笑着,蹲下身子后稀稀疏疏不知在干嘛。何周周被吓得不敢出声,等到熟悉到那光亮后,一直盯着那个女人。
她脑中狂补,那个女人在摆弄那些刀啊,匕首啊,银针啊等刑具。
看到女子握着一宽物,慢慢的站起来,转过身面对着她。但是她抬头看了看那光,她慢慢的朝何周周走过来,一脚将她踢到远处。然后在那个地方,慢慢抬起头来。
何周周忍着腹部的疼痛,拧着眉头看着她在那灯光下跳着舞。那诡异的舞姿就像是骨女在月下独酌,那惨白的脸却美得异常。何周周一直盯着她的那张脸,慢慢的被她吸引过去。那张脸美美得不可方物,然而又有一种神秘的气质,让何周周移不开眼。
快要被她蛊惑的时候,何周周暗暗的掐了一下自己的肉。
这个女子恐怕是在讲故事,用默剧。
这个故事讲的是,一名歌姬小时候母亲被赶了出去,她一直以那个赶走母亲的人做母。在歌姬十六岁时,家中一位长姐得罪了一贵妃,从而将家抄了。这个歌姬最终到了金陵,成了一家歌姬院的花魁。
然而在朝花节时,不小心落入水中,被一位公子给救了下来。她没有想到那个公子竟然与自己有世仇,家族被抄也和他有关系。爱上了他,便也毁了自己一生。自己怀了他的孩子,她郎当入狱时,他拿着一杯毒酒来找自己。她没有告诉她怀了他的孩子,便一饮而尽。
那个与男子狼狈为奸的老鸨,却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她在死去的最后一刻得知,心已经死了,人却是在心死后而死。
不知道为何,她闻着那奇异的檀香,脑中竟然浮现一帧一帧的画面。
那个女人停下动作,在光下,在何周周的眼底下,将脸上的脸皮撕了下来。接着换上另外一张脸皮,又开始讲着一个故事。
这个故事讲的是,一个女人与自己的闺中密友有了爱意。奈何那个女人一生爱着美丽的脸,等到自己闺中密友毁容后,便不再看她一眼。在她身边徘徊着一张又一张美丽的脸,其中最不济的一张脸都能甩那人一百尺距离。
闺中密友每日都去找那个女人,但是她以生病为由,不愿去见她一眼。她不愿意离开那个地方,所以便一直等着她。只见门口所进去的任何一个人,都鄙视着她。她不在乎那些人的眼光,在她眼中,只有那个女人是她的唯一。
她每一次来到这个地方,都会穿着很是清新淡雅,犹如家中的茉莉花一样。她来到这里都会很是尊敬的对那个门士说,拜托他进去通报一声。但是通报结果她是早知道的,她也不会恼怒,欠身退到门口处的一个角落。
在门士眼中,那个女人犹如一缕清风。虽是脸上有吓人的疤痕,但是那行为举止是特别的优雅。
可是一天又一天,无论刮风下雨还是烈日炎炎,她都不会离开那个地方。最终有一日不见她的身影,门口熟悉她的门士都有点奇怪。有一个那个女人最喜爱的歌女,看到那个女人没在,便问那门士:“那个女人是死了?”
门士觉得女人说话难听,可是他也认为是那个女人死了。他不敢不回她,便说道:“怕是死到了路上,姑娘快些进去,万一撞到那女人,怕是肮脏了姑娘的眼。”
“我也怕呢,那你要好好看守呢。”
“对!”
送走那个歌女后,他又开始想那个女人的事。
叹了一口气,说道:“真是可怜啊!”
当初自己家主子是多么喜欢那女人,那个女人是第一个可以在她房中过夜的人。也许是因为这件事,那个女人,一直不愿离开这里。或许,这件事给她留了一个心事,她不愿解开。
看到来往美人中,那一张张脸,最与那个女人相似的是刚才的歌女。那个歌女常常听到别人嘲笑自己和那人长相相似,所以每次来到这里,都会欺负一下那闺中密友。那个歌女也是很害怕,她怕自己是因为长得像她,那个女人才对自己好。可是看到那个女人如今落得这个下场,自己便告诉自己,千万不能像她一样不小心将脸毁了。
门士再一次看到那个女人是雨夜中,女人瘦弱得不成模样,但还是来到自己面前跪下。那女人五官令人心生喜欢,可是看到她脸上的疤痕,无论再美的五官都没用了。
“让我再看她最后一眼,我求你了,以后再也不会来了。”她一开口,竟然是令人耳朵生厌的沙哑。门士再打量起来那个女人,只看到那个女人那一身衣服很是眼熟,再想了想却是她与他家主子第一次见的那一身。他忽然有一些心软了,他一直以为自己的身份,她根本不会求自己。
“今夜雨下的真大,后门没关,还请姑娘帮我去关了。”门士不敢答应她进去,但是后门一直不会关,今天一下雨那个老大爷腿脚不便,她进去也不会被人发现。
那个女人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最后笑了。
“谢谢!”
看着她瘦弱的身子也能跑的那么快,门士心中有点辛酸。不都是逢场作戏罢了,那个女人又何必当真,不愿离开,重新生活?
“看着她那个样子,我有点担心她。”
“别瞎操心了,看她跑的那么快,也许是身子好了。”
“可能吧!”
从那后,他再也没有听到她的消息。在一日,小姐第一次出了门。他看到小姐坐上了马车,心中忽然痛了一下,他总觉得小姐再次回来后是不好的事。
到了晚上,看到小姐的马车再离门口还有很远,可是马车停了下来。小姐很平静,而且还不停地笑。来到门口,忽然停在自己面前,美丽的脸笑的如此狰狞。
“死的是你该多好!”她抬起头,对他说了那句话。
过了几日,在管家辞掉自己,给自己工钱时。自己不甘心,便问管家。
“你可知六日雨夜晚上一共来了几个人?”
他想了想,答道:“一人。”
管家冷笑道:“有一人从大门进府的,是那漱芳歌女,还有一人是从后门进府的,那女人?”
他不再问那个管家了,他以为自己是惹了那歌女,所以小姐才如此痛恨自己。
在自己离开的时候,坐上马车,走到城外的野地。忽然看到一个墓碑,他明白了。
那女人死了,那女人死了。
原来那夜,闺中密友看到那个歌女在女人府中过夜。她心中最后的期盼都倒塌了,一切,都没有了。
回去以后,身上的病更加严重了,而,一命呜呼。
他看到这个墓碑,心中忽然一冷。趁着夜色,跑到女人的房中翻出来一张脸皮,那个脸皮是那个歌女的。他懂了那日女人为什么要留那个歌女在此过夜,原来是为了她的那张脸。
女人发现了他,趁着醉酒,将心中若有的事全部告诉他。
她与闺中密友初次相见的时候,她便喜欢上她了。在她毁容后,她每日为她物色脸皮对象。她一直不愿过问她,要不要她帮忙找脸皮,一直是她做主,她以为她也受着脸皮的苦。就这样过了半年,那个歌女终于答应让她买下来她。却没有想到,她听到她对那歌女说的情话,心中最后的一棵稻草也没了。那张脸皮也留了下来,她死了,也用不着了。
女子动作停了下来,跪在地上低声抽泣着。
何周周脑中一炸,她怕,她怕,那女人就是故事中的女人。可是那个闺中密友已经死了,为何还要执迷不悟,继续杀人呢?
“你为什么,要,要这样做!”
女人抬起一张梨花烟雨的脸,对着她阴深深的笑了笑:“那琉璃镜可以让我与她对话,我要问问她,喜欢哪一张脸皮?”
又是琉璃镜!
“可是!你为什么要出现?”女子平静的看着她。
何周周越来越害怕,这个女人一点都不让人怜惜。
“你为什么要以容貌待人?为什么要杀那个歌女!”
“我爱的人脸毁了,我要找和她长得像的!这样的脸皮才最配她,可是她死了。”
何周周听到她的话,冷笑着。她真是看不起这个脑回路惊奇的女子,她太自以为是了。
“那个女人每天来找你,可是你不愿意见她,最后让她生了寒气!是你将她推开的,你冤枉什么啊!”何周周对她心生厌恶,这个女人真是可怜又可气!死了心爱之人,自己当然可怜她,可是她却执意认为女人要的是一张脸。而以物色对象为由,一直拒绝那个女人来见自己!
她一直不敢想这件事,可是何周周却说出来了!她恶狠狠的走了过去,揪起何周周的衣领,将她和那椅子一起扔在了一处角落。在何周周摔倒地上的时候,头磕到了椅把手上,头疼的厉害。可是她不服气这个女人,她执意要将自己心中所有的话全部说出来!
“那个女人需要什么脸皮,都是你一厢情愿的,她最需要的那个人是你,而你却伤了她自尊心。你每天找那些漂亮的人在他们面前走过,一直在羞辱着她。她的死,也很你有关系!当日,那个门士虽然将她放进府中,可是你为什么要执迷不悟,认为她需要的是那张脸?”
“她不需要那张脸,而你却想要那张脸!你太自以为是了,我要是她肯定恨死你了!”
“快放开我!你这女人,真是笨死了!难道在你眼中,那张脸就这么重要?比你的感情都重要?来这里找什么琉璃镜来欺骗自己?那个女人死了!是被你害死的!”
女人一直没有说话,安安静静的看着何周周身后的墙壁。慢慢的朝着那个地方走了过去,路过何周周身边的时候,抬起手一巴掌扇晕了她。
“呵,真够闹腾!你怎么知道她不爱那张脸?”
那个墙壁忽然打开了,门外是瓷梵。
瓷梵瞥见何周周倒在地上,咬着牙,瞪着那个女人说道:“你这么执迷不悟,为何没想到,你死了就可以见到那个女人了!”
桥偌红着眼,呢喃道:“我要给兰苑,一张好看的脸!”
她从袖口翻出一蝴蝶匕首,脚尖轻点地面,朝着她扑了过去。停于她面前时,瓷梵一手紧紧抓住她的衣领。将她的脸刮了一刀又一刀,耳边女人的尖叫声越来越大。
女人的血,将她面上薄纱染红,她气红了眼,咬着牙压低嗓子说道:“我与你之前的仇恨,为何要伤害何周周!”
躺在血泊里的女人,抬起手腕,指着那已晕倒的何周周,笑道:“那女人不在乎你的脸,你可,真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