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中存在的那种隐隐地距离感开始越来越深刻地被感知。来自本能地兴奋似乎终有一天会被来自理智地沮丧击败。
“成海。”“啊？”陷入思考的我，竟没有注意到，她已经来到我身边。
“经理。”明明她的名字被我念了千万次，可是在公司中，在这天的清晨，我出于一种理由，叫出了，那个横亘在她和我之间的称呼。再和她交流，反而是委屈多过了想念。她表情一凝，似乎没有料到我的反应。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常态，“中午我们一起吃个饭，你有空吗？”
“一起吃饭？”我下意识地问出，但很快又后悔了。
“嗯，谢谢你以前为我做的事。”闻言，我心里有些失落不过还有一些期待。
“好”后来我有些失神地看着她那迷人的背影，直到她做到办公椅上，抬起头有些疑惑地看着我。
她让我先去停车场等她，我依从了。站在明亮地地下停车场，想到接下来会和她一起，我有些紧张。正当我在原地有些不安地踱着步子的时候，她出现了。
“成海，在这里。”她向我招了招手。我深吸一口气，快步朝着她走了过去。汽车行驶在公路上。“你最近过得还好么？”她率先打破了沉默。“还好。”只是很想你。“那天晚上……对不起。”我没去看她的表情，“没事，只是后来你……去哪了？”“在家。”“哦。”
车内的气氛似乎因为我那个问题，而陷入了凝滞。“到了。”“哦。”
来到餐厅，当我抬起装了红酒的酒杯，她突然开口了。“你后来打了电话给我？”
她的话让我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心突然一揪，握着酒杯的手，不自觉地用力。我想，那时我的脸色一定不好看。
“你还好吧。”她望着我，
我勉强扯了一个笑，尽量轻地深吸一口气，“是的，不过……是别人接的。”说了一半我觉得我的语气像一个怀疑妻子不忠的男人的。便顿了顿，“我当时还以为自己打错了呢！”
“那是我未婚夫。”
“未婚夫？”我能感觉到我的身体在颤抖着，呼吸也在加重，我还能感觉到自己的两边脸庞都在发烧，羞怯，震惊还有悲伤，在那一刻一股脑地涌向我。但注意到她神色开始变得复杂时，理智比我更快地做出了选择，我不能让她我对她存在的感情……我不能让她知道，我其实已经……“他的声音很有魅力。”
她闻言愣了一愣，随即勾起了微笑，“是啊，一个绅士……用现今的话来说，还是个暖男呢……”
“如今体贴的男人很难找了。”我敷衍道，语气如常。
“我不赞同你这个观点哦，阿海。”听她叫我阿海，我的心跳一滞，再细细看着她的肢体语言，内心失落无比，她是把我当成她的闺蜜了吧……至少是一个好朋友……或者一个曾帮助她的人……
“怎么呢？”我假意带上笑脸问道。
“因为仅仅在我身边，就有两个温暖的男人啊。”那一刻她的眼神像是浸了水，柔和，似乎饱含了情意。我有些呆，这时服务员来了，“您好您点的菜。”陌生人突然的打断，使我的理智又重新回神。
“你的爸爸该要吃醋了。”“什么……”“多了一个让你觉得温暖的男人啊。”我应道，自认为抖了一个幽默地包袱，自认为表现得符合我在她世界里的角色。
她抿了唇，看着我，“我爸爸在我很小时便去世了。”她的语气有些悲伤，还有些失望，但当时我只能觉察出她的悲伤。
“对不起……我不知道……”“没关系……我们……用餐吧。”于是，我终于没能知道她话中另一个温暖的男人是谁。
于是，我和她的第一次“约会”便在种种感情交织的复杂中结束了。而且……我想没人会喜欢那种复杂。
我又想辞职了。
“你要辞职？”她盯着我问。
我点点头，“本来在前任经理时就已经提出了申请……”那为什么没被通过？”她有些冰冷甚至略带审问的语气，令我有些紧张。
“可能是我的辞职信写得太过简单了。”我藏在桌下的手，紧紧握着。
“写了什么？”“经理……这是我的辞职信，请你批准吧。”意识到她一直在转移话题，我只好将问题重新拉了回来。
终于，她冰冷的面具有了一丝松动。“阿海……这里不好么？不是一开始就很适应这里的环境么？”“经理……”“叫我玉冰。”闻言，我有些尴尬，有些局促，当我询问的对上她的眼神，一时间我竟有些晃神，我似乎从里面看到了情意，但很快我的理智就来给我当头棒喝，哪里会有那样的事？
她已经有了未婚夫，而且她还是那么喜欢她的未婚夫。她没有理由，也不会有一丝可能喜欢上我，在她心中，我其实一直是个女人……我越想越难受，索性硬了心气，“经理，这是我个人追求的问题，我本来就不喜欢这里的环境，太冰冷了……我感受不到一丝人气……电脑屏幕前的代码现在也让我觉得厌倦，我想做些别的事情……”
“我提你的薪水……这样再忍受一段时间，你可以更好地去追寻你想要的生活。”
“玉冰，你的话是前任经理告诉我的。”她愣了一愣，不知是不是我看错了，她的脸色一时有些发白。沉默良久，她终于打开了我的辞职信。我一直观察她看信的表情，不过没有一丝收获……她比我想象中的要成熟。
好，你的辞职信我收下了。”若是以往我可能真的就走了，并且以为自己成功了，但经历了前几次的事情，我也注意到她话里模棱两可的含义。“为什么不让我走？”如果只把我当朋友，她的所作所为为何要如此强势，又或者……其实她一直是个强势的女人。但即使是这样她留我的理由是什么她有些慌乱，似乎还有些无措，不过这只是她瞬间的反应，她很快恢复了镇定，“我想我给出的理由，同前任经理一样，公司不愿失去一个像你这么优秀的员工。”
冰冷的程式化的语气，突地就浇灭了我心中窜起的火气。我看着她，似乎一些东西在我心中慢慢起了变化。“玉冰……作为朋友，你难道不希望我寻找到自己想要的生活吗？为什么要像陌生人一样阻拦我呢？”我突然柔和地语气，似乎将刚刚还剑拔弩张地氛围，瞬间驱赶，此刻我与她，只像两个交心地朋友，在谈论未来。
她咬了下唇，仍没有看我，只低头看着桌前的台历，“阿海，如果这是你考虑清楚后所做的决定……但是你知道你现在的工作待遇……其实真的在a市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我怕你以后后悔……你真的确定吗？”
“我确定……”“好……”她有些艰难地点了点头，拿起一旁的笔，写了一些东西，“你被批准了。”我站起了身，“谢谢……”要走到门口时，我顿住了脚步，“我买了后天的飞机票……”说完，拉开门便走了。
第6章 chater6
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我发现我对我住的小公寓已经有了感情。不舍和想要继续在这里住下去的渴望令我有些伤感。但我明白，这不过是我原生态的大脑带给我的错觉。未知的东西总让人产生一丝惧怕，于是人们便本能在寻求安全的原始渴望上，放弃探索未知的打算，转而抱残守缺。
我不打算放弃我离开这座城市的决定，但是到了当天晚上，我的不安愈演愈烈，实在是受不了了，我拿了手机和钱包，出了门。
我来到了这个城市的一所酒吧。酒吧里面果然是灯红酒绿，令人晕眩的光线，震耳欲聋地音乐节奏，一切的一切都令人无法思考，无法安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但同时也能让自己最原始地感情宣泄。
想着玉冰，我便开始没完没了地喝酒，理智不复存在。不过在我大脑还有一丝清明的时候，发生在我不远处的吵闹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寻着声音，看见一对男女在拉拉扯扯着，本来我觉得这种事情是你情我愿的，但那一刻，我便固执地认为，那个女人是抗拒的。
没经过仔细思考，我走上前去，“没看到她不愿意吗！”男人，转过头看着我，脸上酒气熏染，“你小子别多管闲事！”“我偏要管！你强迫她，我就要管！”男人放开了牵制女人的手，将整个身子都转向我，“小子！你嗯？是不是不懂这里的规矩？新来的吧！”
他愠怒的表情，配上强壮而高大的身躯，瞬间对我产生了一种威慑力。我也发觉周围有些人，停了动作，看向我。我的脚没出息地就要往旁边转。当我想要离开时，我再看了一眼那个女人，一种熟悉地感觉却猛然席上心头。
那个女人悠悠抬起脸转向我，我觉得我的心被猛击了一下。“玉冰！”我也不管男子要杀人的表情，和□□顶起的东西，走到她面前，“玉冰你还好吧？”玉冰有些空洞的眼神望着我，接着慢慢回复了些清明，
“阿海？”
“是我……”
没等我说完，她突然抱住了我，两只手臂紧紧地环住了我的脖子，“阿海，不要走，好不好……”
我身形一僵，“我们先离开这里。”
可她却任性起来，“阿海，我不要你走……”“我不走……你先松手，我扶你出去。”“我不松……”她一直隐着哭腔，令我的心软成一片。但是现在还不是宣泄感情的时候。
身后的男子已经开始强烈地不满。“小子，你是活了不耐烦！”
没有理那个男人，我深吸一口气，打横抱起了玉冰。但男人很快拦住了我的去路。“你要干什么？”我生气地问道，
“放下她，我的猎物，你也敢夺？”“哪是你的猎物！”突然想到如果我今天不在，玉冰就会被这个男人给……就一阵后怕。
“小子，你现在放弃还来得及，否则我打得你找不到北！”忍不住来自本能的欲望，他的气势咄咄逼人。“强行与女性发生关系，你这是犯罪！”男人闻言，勃然大怒，“d!不放是吧！”
正当他抡起袖子，要招呼人时，警察来了。场面一片混乱，我抱着玉冰连忙溜了出去。不知道玉冰的家在哪里，我只好把烂醉如泥的她接到我家去了。
出租车上，她一直靠在我的怀里，哭了一路。我的心情更加难过更加低沉。这个女人，是疯了么？深更半夜一个人去那么混乱的地方。是想要自己出事吗？我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帮助了她克服恐男症，以至于让她丧失了该有的危机感。
“阿海。”她的声音软软的，轻轻的，像是在呢喃。
“怎么了。”
“你不要走，好不好？我不想你走。”闻言，我心里一堵，突然想起，这个女人是有未婚夫的……
“玉冰，他手机号是多少？”“阿海，你不能不要我……不能丢下我。”她完全没有听清我的问题，这让我产生一丝挫败感。
“我没有不要你……玉冰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我的眼眶里突然含了泪水，好不容易确定了自己的心意，你却有了未婚夫……而且，你还是那么爱他……我不过是曾经一个帮助过你的朋友……在你的眼里，我不过是个变性人……你的身份，在理智上是不可能接受我的呀……为什么不让我走……难道非要我，告诉你我喜欢你，你才会用着恐惧地眼神让我从你的世界消失吗？莫玉冰……
“哪有说好？”她突然直起身子，双眼通红地看着我。我看着她，差点就哭了，但还是忍住了。
“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我开口了。
她直直地看着我，硬生生地咬出三个字，“林成海……”
那一刻，我只觉得她没醉，但下一刻，她却又软在了我的怀里。她的体香一度让我的理智崩溃，我终于还是，扶她进了我的家。将她安置在我的床上，我便没了力气。酒意再次熏染了我，睡意昏沉。
有些洁癖的我，即使在意志模糊中，依然将自己送进了浴室。不过等我将所有衣服脱完，却发现没了热水，便只好冲了一个冷水澡。这给我的身体带来短暂的宽慰，但却进一步夺走了我的理智，我已经太累了，酒精也渐渐蚕食我的意志力，我很想找个地方，什么都不想，然后就睡去。
不过冷水终究不能让人安逸，我不可能在浴室呆上一晚，更糟糕的是，等我要打开浴室的门时，我突然意识到，自己没有拿衣服。本来一个人在家时裸着出去也没什么，但是现在家里还有其他人，就睡在我的卧室，躺在我的床上。
我退了几步，来到镜子面前，看着自己的身体，一时间陷入了迷茫，又看了看被我丢在一旁的衣服还是说，我穿上脱掉的衣服，先去卧室拿了换洗衣服，再回来重新洗个澡——可是
一想到刚刚水的温度，我就不禁打了个寒颤，这可是冬天啊——终于，我咬了咬牙，拿过一旁的浴巾，裹住自己重要的部位，小心的打开了浴室的门，走向卧室——发现，她安静地侧睡着，我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接着亲手亲脚地缓着动作，打开衣柜，慢慢从里面拿出了衣服。
然而当我转身的时候，一双手却从背后抱住了我。我的身体一僵，手上的动作也顿住了。“阿海。”她的声音透着慵懒，她的指尖渗出的凉意，透过薄薄的浴巾传到我有些火热的身体上。
我紧张极了，“玉冰、、、你没睡吗？”身后的人，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将身子更加地贴近我。那一刻，我深刻地感受到，女人的身体原来是那样的柔软。我的呼吸开始有些急促了，心跳也在加快。
“玉冰、、、你先放开我、、、我还没穿衣服。”我都能感受到，我双颊传出的温度了，在发烫着。
“不要、、、”她的语气，似乎还带着酒后昏沉的醉意，带着一丝撒娇的任性。我们僵持了一会儿，我觉得我的所剩不多的理智，在不断流失着。当我感受到，身体某个部位，发生了奇怪的变化后，我连忙开始挣脱她的手。
可是那一刻她的力气出奇的大，现在想来又或许是，当时的自己在本能上是不愿挣脱的吧。就这样，裹在我身上的浴巾，在两人的争执下，被误拉了下来。我有一瞬间的晃神，但很快，便弯下腰要去捡。但是，却被她用脚踩住了。
“玉冰，你挪一下你的脚。”我的声音开始发抖，尴尬和羞涩一时间抢夺了我的理智，在她面前，赤、裸着的我，无所适从。可是她却用脚挑起浴巾，踢向一边。好似这个动作给她带来了乐趣，她轻轻地笑出了声。
我僵硬地看着不远处散落的浴巾，又想到还在身后的她，任命地闭上了眼睛，握着衣服的手，紧了紧。“阿海。”在她又要抱住我的时刻，我一头钻进了，衣柜，接着，很快将衣柜从里面关住。紧接着，也不管衣服穿得对不对，就胡乱套上了。
第7章 chater7
等我穿好衣服，从衣柜里出来的时候。她静静地坐在床上。那一刻，时间仿佛是凝滞了，她像是一尊安静的雕像，而我只是一个游览者，虔诚地欣赏，着她的美丽。
“林成海。”我已经记不清当时，她是用怎样的语调叫出我的名字的，我只记得，当我听见我的名字的时候，双眼突然酸涩，喉咙里有些哽咽。
“嗯。”我咬着下唇，轻轻地应了一声。
“我们是朋友吗？”
当时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也不知她的问题饱含着怎样的深意，便只好下意识地去看她的脸。可是却只能看到她柔和，恬静的侧脸，以及有些微乱的长发。
“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
闻言，我扯了扯嘴角，接着又收了回来，耸耸肩，却降了下来。压抑住心中苦涩的感觉，“是啊，我们是朋友。”我注意到她将垂在一侧的手抬了起来，放在眼角处，像是在拭泪。
“我们，是不是以后、、、、、、都不会再见了？”
“、、、、、、我不知道。”
沉默了一会儿，我听到她轻声地问“阿海，为什么我们会变成这样呢？”可是就是那样轻飘地语调，却像是尖细而冰冷地铁钩，一把勾住我的心房。痛苦、难受。是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我不禁在脑海中回放着，与她的几次相遇。第一次是和煦，第二次是惊喜。像是一部言情剧里的男女主角然而，她是有未婚夫的。“和我说说他吧。”
她身子一僵，半天没了动静，良久才开口。“你知道为什么一开始我那样害怕和男子相处吗？”我没有回答，她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其实，你从网上应该也能窥知一点吧。没错，我曾经差点被性、侵。”听见那两个字，我的心一揪。
“那天雨很大，我被一群人，打晕，醒来的时候、、、”讲到这里，她的身子开始颤抖。我坐在她身边，搂住了她的肩膀，“不想说，就不要说，不要回忆。”
但她摇了摇头，顺从地靠在我的身上，一手环住我的腰，继续道，“我当时很绝望——甚至想过咬、舌自尽，但是——”说到这里她顿了顿，我握住她肩膀的手，也不自觉地加重了力量。她抬头看了看我，又重新依偎在我的怀里，继续道，
“——我多么希望，那一刻能有一个人能来救我。”玉冰的语气轻飘飘的，那种淡漠的、却又成熟的声音，是以往的几个月里，我从未听过的。可是明明，那句话背后所蕴含的感情是那样惊心动魄，而她——却这样平静、疏离地和我说出了她那时的愿景。我很难受很心疼。“是他救了你？”我问，
“虽然，那时候他什么话也没说，甚至去了警察局后录完口供就离开了，但是，我现在仍然记得那个破败阴暗的屋子里，他出现时的样子，像是踏着光进来的。”“他叫林海——说起来，和你的名字也很像——”玉冰直起身子，一双眼睛恍惚地看着我。
“我没有想过，还能再次遇到他，他待我，真的很温柔——温柔的就像你一样。”她一边说着一边抬起手抚上了我的面颊，又略过我的眉眼。温柔细密的触摸，让我的心跳开始紊乱。她那染上醉意的眼睛，直直地看着我，毫不闪躲。
我才发现，她的一双眼睛，是那般魅惑人心。明明散发着沉静的气息，可是却使人产生一股躁意。我知道我那藏在单薄衣衫下的身体已经烧的火热。
“玉冰——”沙哑地声音从嗓子里挤出来，却见她闭上了眼睛，微扬起下巴。我的心跳得很快，紧张地靠近着她的红唇。然而毫厘之近时，她的却手机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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