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外婆打完招呼后就洗漱完上楼吹头发,准备找几本书来看的时候,恰巧翻到了藏在书架后面的族谱。
“嘉熙二年进士为襄阳军事推官生六子季曰纯字季悃。”
……嘉熙?南宋?
才想到这里,忽然一阵晕眩感袭来,让她失去了知觉,身子无力的倒在族谱上。
而后自己就忽然间出现在这里。
应该是在做梦吧?李玓纯看着黑暗中绿色的眼珠,一面企图用这种理由说服自己,一面不敢大意的向后挪动着。
然后她摸到了一片粘稠,尽管作为医学生,她暂时还能做到镇静,但很快,她摸到了一个圆乎乎的东西。
喵喵喵?!
不会是……
那边的绿眼睛还在靠近,四周又都是静悄悄的,偶尔有月光洒下打扰这片宁静。
李玓纯一想到身后还有东西,联想起不久前才和室友抱团看的僵尸片,那血肉模糊的场景,就觉得头皮有点发麻。
然而偏偏就是这种心理暗示,让她又忍不住想要回头确认。
三,二,一。
李玓纯一鼓作气地扭过头,虽然月光暗淡,但她还是清楚地看到了地上躺着一个人,一个没有脸的人。
她吓坏了,赶紧转过头,岂料这时绿眼睛一下子扑了过来,猛地将李玓纯压在地上。李玓纯反应过来就要挣扎,然而刚侧脸就发现那张五官被挖去的脸被放大在了自己跟前。
“鬼——”
只是气还没有来得及捋顺,人就华丽地晕了过去。
李玓纯以为自己做了一场噩梦,但再次醒来的时候,周围的一切并没有改变。借着灰蒙蒙的天,她可以看清楚昨晚不能分辨的景象。但很快,她警觉了起来,好在环顾了一圈四周后,她并没有发现昨晚与她对峙的那双绿眼睛,唯独和昨晚一样的是,那具只有没有脸的尸体还趴在不远处。
李玓纯突然觉得很丢脸。
作为一个医学生,她明明已经对这些砧板上的鱼肉……哦不对,试验台台上的人肉已经习惯到麻木了,什么手撕人肉啊,内脏拼盘啊,哪道工序她没接触的,昨晚竟然会被一个尸体吓傻眼,李玓纯琢磨着自己是不是以后要多看一些鬼片壮壮胆。
李玓纯一面摸着手机想报警,一面走近了尸体。
说尸体没有脸还不如说是被毁容了比较确切,密密麻麻的伤口以及毁坏的五官,如果不是还有身体和头发的话,都不能判别这是一个人。
“这么残忍的手法,怎么看都像是情杀。”李玓纯发现口袋里根本没有手机后,忽然有些神经质地伸出手指放在尸体的鼻子下,而后惊吓一般的收回。
喵喵喵?!
鸟叫声在枝头响起,长鸣交和着,一声有一声。
她惊疑不定的看着尸体,啊不,没有死透的尸体。
真的假的?
随后李玓纯壮了壮胆,又去试探了一下。
尸体果然还活着。
嘛,反正人现在都这副模样了,李玓纯暂且只想称乎他为尸体,她把尸体轻轻翻了过来而后双手拍打尸体的双肩,头部靠近尸体的耳朵两边喊着“……尸体先生,唔,先生,醒醒,醒醒。”
李玓纯也不介意自己是不是找到了一个准确地称呼,她只知道尸体现在失去了意识,而她正不竭余力地想要发挥仁者爱人的白衣天使精神。
风吹动树叶,偶尔哗的一声响,树上鸣叫的鸟儿扑棱一声就飞走,留下长音的鸣叫。
李玓纯暂时没有心情理会尸体穿的究竟是古装还是西装,是走英伦风还是原宿风,左右摸索着艰难的解开衣服,开始做心肺复苏。
燃鹅!胸部的按压完毕还是没有一点反应后,李玓纯纠结了。她满眼复杂地看着无动于衷的尸体,而后深深、深深、深深地吸一口气,对着尸体结痂的嘴巴吹过去。
很快,李玓纯发现尸体的呼吸逐渐恢复过来,她可以看见胸部有规律的移动。
虽然现在把人救活了,李玓纯并没有欢喜可言,她在思考该怎么将一个不能动弹的尸体带走。是不是做一个担架比较靠谱?
想起了贝爷的一系列求生经验,李玓纯开始向周围打量,希望找到必需品的同时,顺便找找有没有什么吃的。她拨开前面的刺条,小心的跨过。这片山来人比较少,到处都是长到了腰边的茅草,踩上去滑得不行,李玓纯一面小心地跨过,一面拿掉落地上的树枝杵着前方的路。
忽然,面前出现了一片坍塌。
她慢慢地走了过去,又是一个死人。
“诶,你们等等我嘛!”异烟肼看前方的小灌木丛已经要把三个同伴的身影遮住后,连忙着急的喊道。
从不远处的地方传来其他人的声音“你快点啰。”
异烟肼心里有点害怕的环视了周围一圈,到处荒草弥漫的,让异烟肼心里发凉,心里咯噔一下匆匆的跑到小伙伴身边去。
一追上小伙伴,异烟肼就忍不住抱怨道“干嘛不走正门要走小路啊,也就90块钱的门票费而已。”
“快走啦,都走到了这里,再说下去,天就要黑了。”氨苯砜拨开前方挡路的树枝,抬头看着天空说道。
异烟肼有些好奇的想要知道氨苯砜再看什么,也抬头看天,貌似今天的云格外的低沉。
耳边听到利福平的声音“看这样子,大概快下雨了吧,我们要走快点了。”
司帕沙星点点头便跟着走在前面的氨苯砜和利福平走了,倒是最后又只剩下异烟肼一个人在后面呼喊着“等等我。”
跑动间异烟肼觉得自己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而且踩碎了,但也没有停下来查看,这样的天气,确实需要加快脚步,不然就要淋雨了。
正合几人的猜想,等她们跑进一栋没有人住的小木屋的时候,外面就哗哗的下着大雨,整个天空阴沉下来,仿佛要塌下来一样。
异烟肼和其他人一起挤在门口看着这场盛事大宴,雨珠打在屋顶上噼里啪啦的,让人觉得屋顶都要被打穿了,而外面一眼望过去的荒凉,偶尔有几棵树出现在视野里剧烈的摇摆。
“怎么这么大的雨啊,现在似乎还没有到夏天吧。”异烟肼嘀咕着说。
氨苯砜看了一眼异烟肼说道“你挤在这里干嘛?热死了。”
异烟肼往旁边移开一点距离说道“我害怕,不敢进去。”
这句话成功的引来众人的嫌弃,但是异烟肼毫不在意的继续发表自己的看法,看着外面的雨幕说道“你说奇不奇怪啊,明明还在春天会下这么大的雨,这种雨我可只在夏天见过的。”
氨苯砜嗤笑了一声,等异烟肼看过来的时候,点了下头示意异烟肼继续说。
异烟肼已经习惯了两个人之间的互怂模式,回过头来,指着外面的树说“你们看,外面只有这么几颗树,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利福平顺着异烟肼的手指看过去,那边是确实很空旷,长的多是杂草和一些灌木丛,让人一眼望过去就觉得苍凉。
异烟肼看着众人似乎被自己的话语吸引了,笑了起来,继续说道“明明庐山也是江西的一座名山,怎么说也不会让庐山空出这么一大块地方来吧。”
忽然间异烟肼的肩头被拍了一下,想到这间在小木屋,异烟肼就瞬间不敢动了。
而后听到氨苯砜哈哈大笑的声音,异烟肼才知道自己原来被耍了,有些生气的转过头去,只听见氨苯砜笑着说“是写小说的人就是想象丰富吗?收起你的想象力吧。”
“自己吓自己。”
一只没有说话的司帕沙星忽然开口说“这么说来还真有点诡异
第67章 嫡女在上
周围为什么会那么的吵闹,顾月笙在睡梦中暗自想着。
等她挣扎着醒来时,揉着脑袋坐起来想要向祁茗撒娇,示意自己的脑袋疼。
却惊讶的发现周围传来一片吸气声,还迷蒙的眼睛瞬间睁大的看着四周。
水,花,桥,还有盯着自己的人。
夜风吹来身上一阵冰凉,顾月笙意识到什么,往身上看去,遍布暧昧痕迹的洁白身体。她连忙聚拢散落在地板上的被子,将自己包裹的密不透风。
脸使劲的埋下去,再下去。
耳边是男人的倜傥和女人的辱骂声,各种音色各种音调通过空气不断的刺激着顾月笙的耳膜。
“这小身板倒是还不错啊!”
“这么小就行那苟且之事,真是不知廉耻。”
“爷爷,那个姐姐为什么不穿衣服啊?”
“走走,小孩子别看。”
怎么会这样?不应该这样的,祁茗,祁茗快来救我。告诉他们,我不是那样的人,真的。顾月笙不断的在心里质问着,求救着。
“恶心。”
“□□。”
“多少钱一晚啊?”
“我出三百两包了,哈哈哈。”
顾月笙心口冒起一阵火,有什么东西迫不及待的涌出来,一张嘴暗黑的血液从嘴角流下。
她晕了,晕了多好,就可以不知晓之后发生的一切,可以逃避不想经历的一切。
但是她逃不开。
第68章 嫡女在上
从楼下向下看,是一片灯光,在莹莹灯火中,可以清晰的看见莫名停在桥边的船,喧嚣声若有若无的飘荡着。
“大小姐!”酒楼的掌柜有些勉强的笑着,欲言又止的拱手站在桌前。
“嗯~?”祁茗侧身坐在窗台上,一手拿着酒壶,前襟上颜色偏深,露出白皙的脖颈。
掌柜咳了声,正声说“二小姐吐血昏迷,不知……这要如何处理?”
“可以叫醒吗?”
“我已经派人去叫沈舒来,按脚程来算的话,差不多快还一刻钟赶到。”掌柜的说完忽然意识到祁茗在之前说过的话,是叫醒不是救治!
“这……”掌柜有些诧异的看过去,素来知晓顾府小姐甚是亲密,这几日甚至从内院传出两位小姐虚龙假凤之说,今日一见本想说果然如此,只是这位不知道要干什么,往死里整二小姐。
窗外不知何时点燃了烟火,砰的一声在没有月亮的天边炸开一朵朵花,散落的光亮映在祁茗脸上,映出冷漠的神色。
掌柜的连忙低下头,躬身说“可以叫醒!”
“叫醒她。”祁茗再次说到。
“是。”掌柜的应声下楼,匆匆的走开。
祁茗听到关门声后,嗤笑一声,果然足够的虚伪。忽然脸上微痒,祁茗不以为意的摇摇头抬起酒壶往嘴里倒。一扬头,看到空中细小飞舞的东西,惊讶的被呛到。任由酒水顺着精致的锁骨向下流动,伸手拖住小伞送到眼前。
脸色柔和起来,笑容干净的看着手掌心的东西说“笙笙,我看到蓝色的蒲公英,原来我们是被祝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