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慕,你出差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啊我回家没见到你,还以为出了什么事,都要把我吓死了你知道吗”
顾亦怀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和慕羡笑闹与往日无异,自始至终都没发现,眼前的慕羡和之前看起来,有些不一样了。
“放手。”
慕羡面无表情说了一句,顾亦怀微怔,双手一时没反应过来还那么抓着,直到慕羡直接伸手过来,毫不客气的将她拍开了。
“慕慕”顾亦怀不解“怎么了”
慕羡冷着脸没说话,淡淡瞥了应如珞一眼,说道“如珞,你先上去吧,我一会儿就来。”
应如珞点头应了,看看在寒风里纠缠的两人又有些不放心“要不,有什么话上楼去说吧”
“不用。”慕羡冷声拒绝“几句话而已,很快就说完了。”
既然如此,应如珞也不好再掺和,脸上带着担忧的表情走了。
慕羡回身看顾亦怀,声音比呼呼作响的寒风还要冷上几分,像是连耳膜都要被冻住“有什么话,说吧。”
顾亦怀满脸茫然,现在她应该说点什么吗可是,她连具体什么情况都没有搞清楚,要说什么呢
不过是出了个短差,回家老婆却不见了,千里追妻来到这儿,却被对方质问,谁能告诉她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顾亦怀一脸懵,故技重施又去抓慕羡的手,这次只是碰到指尖就被躲开了。手指上刚接触到一点点的温暖再次远离,指尖失落,心里更是空落落的难受,尤其眼前还是这么一副叫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局面。
“慕慕,你你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招呼都不打就来了这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我来出差。”慕羡机械答完,反问“你究竟有什么事”
“我我来接你回去啊,哦,或者你工作没做完也没有关系,我最近刚好有假,就在这儿陪着你,工作完成了咱们再一起回去好不好”
慕羡的脸实在太冷,对待自己的态度也和之前截然不同,顾亦怀不傻,很快就察觉不对劲,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却自觉放低了姿态,软了声调轻声哄着。
岂料,慕羡根本不买账“不用麻烦,工作我自己会做,什么时候回去也不牢你费心。”
“怎么是费心呢,以我们的关系”
慕羡突然冷哼了一声,从见面起到现在第一次抬头注视顾亦怀,那双宛若冰雪般晶莹剔透的眸子里盛满了太多情绪,复杂深邃让顾亦怀看不透。只是,还未待她有时间细细去看,耳边已经传来慕羡不见一丝起伏的声音“忘了告诉你,我们分手吧。”
41心,碎了
顾亦怀闻言直接呆了, 足足有一分钟的时间纹丝未动, 像是被冻在了当场。
呆若木鸡如果有人看到,脑海里一定冒出这样一个词,虽然此刻的顾亦怀严格来说倒更像课文中曾提到的那只寒号鸟, 因为无心筑巢而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可怜, 却又可恨。
可怜之人必要可恨之处,老话是这样说的罢。
但这仅仅是慕羡眼中和心中所见, 顾亦怀自己倒只有满腔的茫然和委屈。
“为什么”风很大,话出口的一瞬间就散了, 慕羡却听得清清楚楚。可即便听清楚了又能怎样, 她压根就不想回答,也不愿回答。
“好了, 就这些。”
顾亦怀正在想她这句答非所问的话是什么意思, 抬眼却见慕羡转身欲走。
“慕慕”顾亦怀去抓慕羡手臂, 好在, 这次成功抓住了,并且, 慕羡没有当场将她挥开。顾亦怀还当事情有了转机,脸上瞬间荡开一抹笑, 凑上前语调轻松的问“你刚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咱们都好几天没见面了,你可不能这么吓我。”
慕羡冷眼睨视, 半响轻轻甩开顾亦怀的手, 一字一句道“我没有开玩笑。顾亦怀, 我们分手, 从今天开始再无瓜葛。”
“什么分手,什么再无瓜葛,我们好好的”顾亦怀心里无端发慌,尤其看着慕羡的表情,既熟悉又陌生,不安的感觉愈发强烈了几分。
“我出差前还好好的,怎么才过了几天你就发生了这么大转变,慕慕,你不能这么反复无常,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顾亦怀急得声音走调,说到激烈处还差点劈了嗓子。
慕羡勾了勾嘴角,那应该算是个笑吧,虽然顾亦怀半点笑意都没看出来。
“就当我是反复无常,随便你怎么理解都好。反正从小到大我在你心里的形象一直都不怎么好,冷漠无情却又不择手段夺你所爱,是吧”
顾亦怀更懵了“什么夺我所爱那件事不是过去了吗,况且,我现在爱的人是你”
“真的过去了”慕羡无声的笑,鼻头却微微红了,她抬手捂眼,半响轻轻叹息了一声,悠远沉重,不知怎么听得顾亦怀心里颤了好几下。
“嗯,是该过去了,有来有往,我们也算互不相欠。”
顾亦怀听得云山雾罩,看慕羡侧对自己的肩膀微微颤抖,心里泛起一抹心疼,本想上前安慰,慕羡却像躲瘟疫似的向后退开了一大步。
“既然互不相欠,我们就好聚好散。顾亦怀,你想要的已经得到了,至于另外的,放心,我不稀罕,早晚也会是你的。”
这话说完,慕羡再也不做犹豫,大步迈着闪身进了门。
顾亦怀下意识抬腿要追,慕羡却像在背后长了双眼睛,头未回,声音却冷冷传了过来“不要再纠缠,别让我讨厌你”
不过是一愣神的功夫,慕羡背影消失在眼前再也看不见,顾亦怀想追,可走了两步又停下不动了。慕羡最后的话刺伤了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谁都不想从自己爱的人嘴里听到讨厌这个词。
前几天还喜欢的要死,今天却换了个人似的寒声呵斥,然后说讨厌我
我做错了什么不是一直都小心翼翼把你在手心里捧着的吗即便是开始执行计划的时候也是,从未怠慢等等顾亦怀心中一动,计划莫非慕羡是知道了什么
但是不可能啊,这个计划她自始至终藏在心里谁都没说过,即便是说梦话的时候无意中透露出去,那也得刚好跟慕羡躺在一起时才行啊自己之前有好几天的时间在外面出差,两人面都没有见到过,显然并不是因为这个
顾亦怀心里也并不很确定,除了之前的计划,她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能叫慕羡顷刻间翻脸。但计划的泄露又是绝无可能,那,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绞尽脑汁也没能得出个结果,慕羡又是一副什么都不想说的样子。寒风中立了一个多小时手脚冷的发疼,跺着脚来回溜达更是引得过往路人连连侧面,顾亦怀无法,掏出手机就近定了家酒店,情绪低落的走了。
反正有的是时间,慢慢磨呗,她顾亦怀有的是时间和毅力,就不信还带不了慕羡回家。
可事实证明,比她有毅力的大有人在,而时间,却不如想象中那么多。
在浙江的这几天,顾亦怀变身狗仔,找到之前在奇洛接触过的几个工人变着法儿打听慕羡的行踪,早上在工厂蹲守,晚上在小区大门外蹲守,到了后来甚至买上一大包啤酒零食和门卫小哥在寒风中对饮虽然即便这样,对方依旧大公无私没同意放进去她一次。
工厂更是不用说了,应如珞放了话,闲杂人等不准入内,不用说,特指的肯定是顾亦怀。
因此,自打刚来当天那一面之后,顾亦怀再也没能见到慕羡第二面,而艾文却偏偏在这时候打来电话,催她回去上班。
媳妇儿已经跑了,饭碗如果再丢掉,顾亦怀的人生岂不更加悲惨
何况,现在她求助无门,只一根筋在这边傻等也不是办法,强攻顾亦怀并不擅长,还是应该智取。
于是,心中郁结、情绪低落又一筹莫展的人,闷闷不乐回了家。
临起飞之前,顾亦怀思虑再三,还是忍不住掏出手机给应如珞发了条消息“麻烦你替我好好照顾慕慕,但是,千万别妄图打她的主意。”
文字后面跟着两个小小的图片,愤怒到冒火的人脸,和滴着鲜血的尖刀。
应如珞失笑切,多大人了还玩儿这个,真是幼稚的可以。
正想着,身后传来脚步声,应如珞下意识想把手机收起来,想想又觉得没有必要,大大方方往慕羡面前一努,说了句“顾亦怀发的,要不要看”
慕羡摇头,神情淡漠把手机推开了。半响,淡淡开口问“她走了”
“走了。但我想没多久肯定还要回来,她看起来,可不像是个轻言放弃的人。”
慕羡没说话,静静站在天台边朝远处眺望,视线似乎放在了遥不可及的天际,又好像直愣愣盯着十几层楼下的地面,有风吹起衣服下摆,慕羡随之晃了晃,应如珞吓了一跳,几乎一个大跨步向前,搂住她纤腰连续后退几步才停了下来。
“放心,我不会寻短见。”
应如珞面上一红,被看透心事后有些不好意思“我不是怕那个,只是还是离远点好,安全。”
“嗯。”慕羡轻轻应了,又道“多谢你这些天的照顾,我已经找好了住处,今天就会从你家搬出去。”
应如珞闻言连连摆手“你真的不用着急搬走,反正房子足够大,我一个人住着也寂寞。你在的话刚好我们还能做个伴”
更何况,依着慕羡眼下的情况,她怎么可能放心叫她单独出去住
应如珞到现在还忘不了几天前见到慕羡时的情形。
眼看第一批订单交货期将至,车间安装复底的机器突然出了问题,修好大概需要三四天的时间,可预定的集装箱一周后就要进厂装货,加班加点倒也勉强来得及,可应如珞怕万一出现意外怎么办呢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谁知道会不会又雪上加霜出现什么别的状况
稳妥起见还是应该将剩余的订单转移到郊外的新工厂做最后的加工,顺便还能分散老工厂的包装压力。
应如珞思忖再三,觉得还是应该先给慕羡打个电话,商量出双方都认为最万无一失的答案。
但是,电话打不通。
早晨是这样,中午是这样,晚上依旧是。
慕羡是个工作狂,即便晚上下班在家,手机都是二十四小时开机的,从来不会出现眼前这种找不到人的情况。
联系相关工作人员,又被告知慕经理今天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整天都没到公司上班。
应如珞隐约有些不太好的预感,说不上为什么,就是直觉慕羡可能出了什么事。
买好机票当时就飞过去了,应如珞这时开始觉得庆幸,当初过来送样品时没有拒绝顾亦怀提出的、在自己家吃饭的邀请,否则,今天又怎么能熟门熟路找到慕羡的住处
门敲了很久都无人应,打电话不无意外提示的还是关机。
难道自己猜错了,慕羡此时并不在家
应如珞迟疑了一下,转身要走。抬步的瞬间,隔着一道门的屋内,“咣当”一声响有东西落在地板上的声音。
她在应如珞心里一个激灵,下意识回转身将手再次放到了门板上。
“慕慕慕慕我知道你在里面。我是如珞,你来开门好不好”
门内没人说话,甚至连刚才尚能听到的窸窣声响也全都消失不见,就好像应如珞只是出现了幻觉。
“慕慕”应如珞把门敲得震天响,心下担忧,生怕慕羡是出了什么意外。
“你怎么样你你再不来开门的话,我就要找人来把门撬开了慕慕”
敲了足足一分钟,应如珞急得头顶简直要冒烟,略心慌的在门外踱着步,半响,毅然转身想要去找“帮手”。可偏偏,门在这时候“咔哒”一下,开了。
应如珞心头惊喜,抬眼却见到了慕羡苍白到不见一丝血色的脸。隐藏在披散的黑发里,又是眼下这样的深夜,猝不及防转身看到时,心脏忍不住“咯噔”被吓得漏掉了一拍。
慕羡却丝毫没注意她的表现,甚至,从头到尾没看来人一眼。门开后,她葱白的手从门把上移开,回身缓缓朝屋内走,脚步迟缓,身形踉跄。
应如珞终于从呆愣中反应过来,尾随其后走了进去。
重新掩上门的瞬间,刺鼻酒味扑面而来,简直能把人当场掀翻。应如珞皱眉低头,借着沙发前落地灯的微弱光线,不无意外看到地板上或站或倒,摆着一大堆空的易拉罐瓶。
酒瓶旁有个方方正正的相框,应如珞不知道是什么,却看见原本镶嵌在外的玻璃不知怎么全都碎了,棱角分明的渣子散开来摊了一地,慕羡却仿佛看不到,走到近前抬脚就要踏上去。应如珞一个箭步向前拉着她的手往旁边扯,这才成功阻止了娇嫩脚趾被划伤的厄运。
“慕慕”
应如珞不明所以,又有点不知所措。
慕羡像是丢了魂,双目无神面色呆滞,被应如珞拉着手不言不语也不试图摆脱,只就势蹲下身就要往沙发旁边的地板上坐。
应如珞哪敢遂她的意,谁知道还有什么地方藏着玻璃渣呢
“慕慕,地上凉,坐沙发好不好”
应如珞轻声细语,不自觉用上了哄小孩子入睡时的口气和语调,弯腰一个公主抱,将她整个人送到了柔软的沙发上。
慕羡人偶一般任她摆弄,像是沉在自己的思绪里出不来。面无表情,不哭不闹,整个人却由内而外透出种死一般的静寂心如死灰的感觉。
应如珞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眼下也无暇去管,开了客厅灯在阳台上找到扫帚,准备先将一地凌乱收拾干净。
酒瓶和玻璃渣全都小心翼翼收进垃圾桶,应如珞弯腰捡起相框时才发现,这竟然是张慕羡和顾亦怀合影的十字绣,可能方才慕羡喝酒时一直拿在手里看着,不知道怎么掉在地上就摔了个粉粹。
整理完一室狼藉,又去开了窗透气。
初冬里,夜凉如水,风也冷的直往骨头里钻,应如珞从卧室拿张毯子出来披在慕羡身上,看着她睁得滚圆,却一点生气都没有的大眼睛,拧眉不无担心的问“慕慕,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慕羡不说话,身体被毛毯严严实实裹着只露个头在外面,下巴抵着膝盖侧靠沙发就那么呆着,看得人心头无端发慌。
在应如珞眼里慕羡正失魂落魄,实则,她只是醉了。
人的酒品不一,醉后的样子也各有不同。有的要撒泼打诨,有的却是哭天抢地;有的抓着认识或者不认识的人天南地北瞎聊,有的却又能倒地不起一下子睡他个天昏地暗。
偏巧慕羡全都不是,她就这么呆呆的坐着,不言不语不动,像尊栩栩如生的蜡像,连呼吸都几不可闻。
但其实酒醉麻醉了身体,却没能麻醉了心,意识里清醒的很。
慕羡知道眼前的人是应如珞,也清楚记得她来之前发生过什么,甚至还能理智的分析自己眼前的样子比起七年前,到底是成熟了不少。
情景也不一样吧那时候只是被不理解和误会,所以心中委屈难过。眼下,却好像是做了场镜花水月的梦,醒来发现不过是被人牵着鼻子在梦中演了出看似美好的戏,梦醒了,戏散了,心也突然碎的拼不起来了。
就说当时的幸福怎么会来的那么突然又猝不及防,果然,全是假的啊
慕羡动了动嘴角,十分努力的想勾起一抹笑,却最终失败了。
心口的位置像是被扎了把尖刀,疼得受不了。慕羡想我不是块冰木头吗,怎么还会这么轻易被人击穿坚强外壳,搅碎深埋其中的柔软,没有道理。
不就是,被人耍着玩儿了一场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先失了心,又失了身,听起来似乎合情合理又顺理成章,谁叫你上来就把自己摆在了最弱势的位置
若非暗恋别人十几年,连做梦都想着结段姻缘哦,可不就是么,你做梦都想,别人就如愿让你做了这场梦,不是刚刚好
梦寐以求如愿以偿慕羡突然笑了,扬起嘴角没有声音,笑着笑着,泪就滚了下来。即便如此,她还是在笑,停下来似的,也不伸手去擦脸上的泪。
应如珞先是被吓得当场呆住,之后才手忙脚乱抽纸巾去帮慕羡擦泪。
“慕慕,慕慕,你究竟怎么了这是千万别吓我啊”
慕羡突然张口说话了,声音很小,呢喃似的,应如珞甚至不能确定这话究竟是对她说的,还仅仅只是慕羡的自言自语。
“你爱过人吗”
应如珞愣了,之后忙不迭的点头“有啊,而且现在也还爱着,就是你。”纵然到了这个时刻,应如珞还不忘记抓紧每次机会表心意。
“我吗应该不值得爱吧否则为什么,心都巴巴的捧到了面前,还被人一脸嫌弃丢到地上踩踏我的爱就那么叫人不喜和唾弃,就那么不堪吗”
应如珞下意识张口争辩“怎么会呢,你那么好,我”
“还是说我做错了什么,所以要受到这样的惩罚”
“慕慕,你”
“可是,我原本并没有奢求暗恋很苦,却也已经苦了这么多年,我在心里做好了准备,就把这份爱在心里藏着十年也好,二十年也罢她不知,我也不去打扰。”
“为什么呢非要来恶意的招惹”
应如珞云里雾里,这时候已经笃定慕羡应该只是在自言自语,并不打算自己能搭话。只是她声音像梦呓,脸色却愈见悲戚,应如珞只看着都觉心像被拧着似的钝疼。
“是了”慕羡眼神空洞,又说一句“因为要报复我当年的夺爱之恨,让我也尝一下这痛苦。”
“原来,背叛和抛弃的痛是这样的”慕羡停了话头双手紧紧揪着胸口衣服,急促喘息了很久。脸上的泪早干了,新的又源源不断涌出来,纸巾已经沾湿了不知道多少张。
应如珞就看着慕羡窝在沙发上自言自语,话说了一夜,泪也流了一夜。
她从来想象不出看起来稍显木讷的慕羡也会有这么多话,更心痛于看似坚强的人,其实内心如此柔软和脆弱。
可这一夜过后慕羡又像变了一个人,哦不,真要细究起来,那一夜她才像是变了个人,天亮后,又重新恢复了惯常模样。冷静询问了应如珞此行的原因和目的,然后匆匆和艾文打过招呼之后,两人当即回到了浙江的工厂处理突发事件。
由于来得匆忙,慕羡除了贴身换洗衣物之外什么都没带。应如珞对那天晚上的事心有余悸,在没有搞清楚原因之前说什么都不肯让她一人单独去住酒店,生拉硬拽着才把慕羡“请”到家里和自己同住。
慕羡似乎有自己的打算,勉强同意之后竟然开始在网站上找房子,看那架势,似乎要在此地定居了。
应如珞当然高兴,却又希望她若是能和自己一直住着更是再好不过。
可眼下,慕羡是铁了心要搬走了
应如珞只是弱弱的争取了一下,没敢过于强硬。她能感觉出来,慕羡虽然看起来和之前无异,其实变了很多。
更静,更冷了
除了工作,她几乎不再说任何多余的话,晚上从工厂回来,也只轻轻道声晚安就回了自己房间休息,直到第二天早上,推门出来颔首算是打过招呼,然后闷声不响又去了工厂。
像个没有血肉和感情的机器,似乎除了工作再不想别的。
这当然不正常,应如珞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本来指望着顾亦怀来这趟事情能有点起色,不料连她都是无功而返。
肯定是她俩之间出了什么问题,这表象简单,应如珞一眼就能看透。
可究竟是什么问题呢她百思不得其解
42真相
回公司后, 顾亦怀就此次出差情况对艾文做了相关汇报, 紧接着, 正式提出要向他请几天假去办私事。
艾文很为难“现在正是奥沃订单最关键的时刻,慕经理已经不在,要是你再走了”
虽未明说, 但意思不言而喻不予准假。
顾亦怀心情烦躁, 回了办公室将座椅狠狠一踹,声音巨大,把正推门而入的人吓了一跳“顾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