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团长，这位是刑警队的杨队长。”制服笔挺的杨队长走上前来，很严肃地说道，“刘利芬死于非命，我们要暂时借用一间房子做临时办公地点。告诉你们所有的员工，今天必须都来单位，接受调查和问话。”
倪长青忙点头说，马上就照着警方的意思办，她嘱咐郭主任告诉同事们积极配合警察的工作。
郭主任出去后，杨队长并没有跟着离开，“倪团长，我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
倪长青听了心里竟然有些不安，这个女人没有一丝的笑容，黑着脸盯着自己看，好像她就是凶手。我们常说，在警察面前，每个人都会不由地紧张。这次她真是感觉到警察的威严。其实，倪长青挺喜欢穿警服的女人，一身戎装给人一种飒爽英姿的豪放感。
杨队长问了一些刘利芬平时的工作表现，与同事的关系是否融洽，最近与什么人交往。
倪长青尽自己了解到的情况如实讲了出来。“她是唱什么的？”杨队长像是随口问道，“旦角还是小生？”
刘利芬是一个各方面条件都很优秀的年轻花旦。真是太可惜，怎么就会突然出了事？昨天还见到她，十几个小时后一条鲜活的生命就消失了。
倪长青还沉浸在悲伤感慨中，就听杨队长又问道，“倪团长也是花旦？”
倪长青发现这个杨队长此刻的目光柔和了许多，“我主攻青衣。”
“哦，花旦与青衣有什么区别吗？”杨队长的问话让倪长青愣住了，这与案子有关嘛，再说现在她们谈论这个话题似乎不合时宜吧。
倪长青笑笑没有回答她的问话，“小刘是他杀吗？”这才是她最为关心的问题。
杨队长的回答模棱两可，警方初步认定是他杀，但法医没有给出鉴定报告前不能妄下结论。
小刘出了事，作为团长倪长青更希望警方能快速查明真相。然而，事情并非她想象的这样简单。一周里，杨队长带着她的手下每天出出进进着剧团，案子还是没什么进展。只是根据法医报告小刘被认定为他杀。
因为接触的次数多了，倪长青发现这个杨队长是个很细心的人。前两天，杨队长从外面进来，手里拿了包东西，“我正好去买药，顺道给倪姐捎了一份胖大海。”
倪长青有喝胖大海的习惯。平时都是楠楠给她买回来，这几天正好喝没了。她不知什么时候顺嘴说了一句，竟被这个杨队长听到了。真是不能顺便乱说话，这侦探可真厉害。
倪长青谢过后，本想给她钱。杨队长说几块钱的事情，如果太较真了，反倒让她不好意思。
第二天，倪长青买了些水果送到警方临时办公室，说这些天大家辛苦，一点小意思权当是对大家的慰问。
晚上，在与一楠的通话中，倪长青闲聊起剧团的这起命案，说有个姓杨的女警察长得很精神，办事也细心。
一楠就问她，这个是不是圈子里的杨思扬？“谁是杨思扬？”倪长青对圈里都不熟悉，知道的寥寥无几。
“杨思扬你也不知道啊，卓言的前女友。”在一楠的提醒下，倪长青才恍惚想起，似乎在哪里听说过这个女人。但她很少关注别人的事情，没有什么印象。
倪长青知道卓言以前有过女友，至于人俩为什么分手，沈慕琛怎么又和卓言好上了，这些事情不是倪长青所关心的。
谁都有过往。杨思扬是卓言的前女友又能怎样，与她倪长青没有半点关系。
中午的时候，倪长青下班正准备回家。杨思扬杨队长拎着几个盒饭进了她办公室。“倪姐，中午有些事情还想同你核实，你看你能不能不回家。”
按说警察的调查工作自己应该配合，可为什么非要大中午，下午不行吗？
“下午还想回队里处理事情。这案子上面催的紧，我带回来盒饭，咱一边吃一边聊吧。”杨思扬看出倪长青的犹豫，忙做着解释。
倪长青吃着盒饭，听着杨思扬的问话。倪长青发现其实杨思扬问的问题，更多应该是由保卫科主任回答。
“倪姐，问你个私人问题，不介意吧，你结婚了吗？”倪长青埋头吃着饭，心说这个问题介意可也问了出来。
“有朋友，我们感情很好。”这样的回答虽然不够直接，杨思扬应该能明白是什么意思。
杨思扬并没有感到意外，“那可真是羡慕人啊。”
之后的谈话多是闲聊，杨思扬一直待到下午才离开。
第二天，杨思扬又来了。办案的警察暂时都回警队，如果有什么新的发现请倪长青及时同她联系，她还要了倪长青的手机号。“这几天一直打扰你们，实在是过意不去。下了班一起去吃个饭吧。”
对杨思扬的客套，倪长青回绝了。杨思扬也没有再坚持。
警察虽然撤离了，杨思扬的电话却追着倪长青。她一直询问是否有什么新消息，有没有听到或见到什么可疑的事和人。
倪长青如实回答杨队长的问题。心说这侦探确实辛苦，别人都下班回家了，她还在做调查。杨思扬还会同她说几句闲话，倪长青也是听的多说的少。
一天中午下班后，倪长青走出办公大院，就见杨思扬站在车旁像是在等什么人。“倪姐下班啦。”她径直走了过来。
倪长青客气地问道，“杨队长这案子还没结果？”
杨思扬是来文化大厦办案的，刚忙完。“倪姐一起去吃饭吧，省的你回去做饭。”她说得很随意。
倪长青有午睡的习惯，也不愿去饭店吃饭。再说与杨思扬只是工作关系认识的，没什么话说。
“真是请不动倪老板啊。我很想交姐这个朋友，就给个面子吧。”杨思扬笑着挡在她的面前，“吃完饭我送你回家。”
杨思扬客气地请自己吃饭，倪长青确实领情，可要交什么朋友就算了吧。她倪长青的朋友很少，她也没闲情没精力与什么人交往。她现在的日子简单的不能再简单，每天就是上班回家，还有就是演出。有些时候她俩会同谢玉涛和苏红坐坐，或是让这两个姐姐来家里吃顿饭。她喜欢这样的简单。
“姐，你是怕拐骗啊。我可是警察啊。”杨思扬虽说是笑着，语气却有些急切，似乎自己不去吃这顿饭，她决不罢休。
倪长青不知该怎么应付她。如果面对男人的纠缠，倪长青并不是很害怕，这些年她领教过形形色色请她吃饭的男人。可对一个女人，倪长青不能太冷着脸拒绝，人家也是有自尊的。
倪长青正一筹莫展的时候，就听身边响起几声汽车喇叭声，她抬头一看，沈慕琛正从车里下来。
“长青姐，下班了吧。”从上次去医院看望过沈慕琛，倪长青再没有见过她。看来她腿上的伤痊愈了。
一个是卓言的现任，一个是前女友，这两个人应该认识吧。倪长青笑着说道，“正准备回家。你的腿咋样啦？”
沈慕琛好像没有看到杨思扬，冲着倪长青说道，“好多啦。”
杨思扬突然冷笑道，“这不是沈总吗？咋还装得不认识我啦？”
沈慕琛也冷笑着，“哦，原来是杨警官啊，没认出来。”
这两人见了面自然不会太友好，倪长青忙笑着想打个圆场，“小沈，正……”
杨思扬却把话头抢在她前面，“我可是一直都会记得你。沈小姐，现在怎么不见你去逛夜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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