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言摇摇头,“我要回家。”她一个劲地靠向沈慕琛。
沈慕琛让工作人员把自己的车开到酒店门前,她扶着卓言往外走。下台阶时,卓言的腿一软险些摔下去,沈慕琛一把搂住她的腰,可自己还穿着十厘米的高跟鞋,也有些站不稳,结果身体向前一晃,就抱住了卓言。
卓言似乎还很清醒,一把推开她,“干什么你我自己能走。”
沈慕琛被推的一连噔噔下了两节台阶。心说至于嘛,谁稀罕占你便宜啊。
许是被夜风一吹,刚走到车门前,卓言蹲又是一阵呕吐。
不胜酒力就不会拒绝啊。真是个笨蛋。看着卓言那副难受劲,沈慕琛心里嘀咕着。
卓言吐完了往起一站,身体顺势靠在车上,可她腿软的身体直往下出溜。要不是沈慕琛及时抓住她,她都会坐到地上的污物上。
沈慕琛同酒店工作人员一起把卓言弄进车里。“你家住哪儿”她发动着车子,扭过脸问道。
卓言含糊地说了一个小区的名字,沈慕琛没能听明白。“嗨嗨,我到底要把你送到哪儿说清楚了是哪个小区。”
可问了半天,后座上没有任何回应。沈慕琛从后视镜中看到,卓言头抵住前面的椅背不说话,她刚想再问问,就听到哇地一声。
沈慕琛好心疼自己刚刚洗过的车。她把车徐徐地地停靠在路边,递给卓言一瓶水和几张面巾纸。
卓言头还抵着椅背,半天才伸出手接过水。可她拿着瓶子的手臂软绵绵地垂下,手一松瓶子掉到座位下面。
沈慕琛翻过身轻轻地晃晃她的肩膀,“你没事吧。能听见我说话吗你家住哪里”
卓言似乎睡了过去,对她的问话没有一点反应。沈慕琛探过身子,把她往里推推。卓言的身体软软地向后靠在座位上。
此时已经是午夜12点,街上行人车辆稀少。卓言醉成这样,沈慕琛不知道该咋办,想想还是决定把她带回自己家。
把卓言连拖带扶弄进家里,沈慕琛累出一头汗。一进家,她就踢掉高跟鞋,光着脚把卓言安顿到沙发上。
卓言似乎清醒些,闭着眼睛嘴里嘟囔道,“你想干嘛”
沈慕琛心里好笑,你都成这样,我除去安顿你休息,还能干嘛。她走进主卧把床单被罩都换成干净的。
沈慕琛今天一大早就开始忙乎,监督布置会场,作为副会长要在会上发言,安排两顿宴席,最后还要出席酒会,累得浑身像散了架。
沈慕琛还是咬咬牙,把卓言架到卫生间,用热毛巾给她仔细地擦洗脸和手。
她一抬头,看到墙上的镜子里,卓言头发凌乱,脸色惨白头靠在自己肩上,竟有些心疼这个女人。伸手替卓言把垂落下的头发撩上去。
等沈慕琛把卓言扶进卧室床上,正帮着她脱外衣时,卓言突然醒了。“你干嘛”她一个激灵坐了起来,一双惊恐的眼睛盯着沈慕琛。
“你醒啦。”沈慕琛倒被她吓了一跳,“你自己脱衣服吧,这里有干净的睡衣。”
卓言揉揉眼睛,厉声问道,“这是哪里为什么不送我回家”她站了起来就要往出走。
沈慕琛忙拉住她,“哎,后半夜了你要干嘛我问你住哪儿,你不说我只好就把你带到我家。”这人倒底是清醒了还是糊涂着
卓言低头就看到套裙前襟上的污迹,眉头皱着一副嫌弃的样子,“我要换衣服,你出去。”
沈慕琛一听忙转身出去,顺手把门带上,她进了卫生间去洗漱。正漱口时,听到外面有动静,探出头一看,卓言穿着睡衣站卫生间门口,“你是不是经常带着女人来这里”
沈慕琛满嘴的牙膏沫,不能说话只摇摇头。心说我怎么就经常带女人回家啊。
“你说啊你说啊。”卓言靠在门上怒视着她。
我说什么。“刚才你睡着了,我没法帮你漱口。你自己漱吧。”沈慕琛擦着卓言挡在门口的身体出了卫生间。
“我睡着啦,我咋不知道你还干什么了”卓言警惕中带出几分无理,眼睛狐疑地瞟着她。
“我就帮你洗洗脸和手。”沈慕琛弱弱地说道,似乎自己对她真做了什么似的。不靠着东西,卓言身体还是动摇西晃的。
乘卓言在卫生间的功夫,沈慕琛倒了杯白开水,放到主卧的床头柜上,又把她脱下来的衣服拿到玄关处。衣服上一股酒味。
“休息吧。”卓言从卫生间出来,沈慕琛嘱咐道,“卫生间的灯不用关。”她担心卓言还在犯糊涂,摸黑起夜磕碰了。
“你这里我不能睡。”卓言站在卧室门前,扶着门歪起头挑衅似地看着沈慕琛。“你说你看过多少女人的胎记我没法在这张床上睡觉。我没有胎记,你有吗”
晕死。她到底想干嘛沈慕琛哭笑不得。“这是我的家。没有外人来过。”她带杨思扬去的是那间小公寓,这里是平时自己住的地方。
“那怎么就带我来了是不是我好欺负”卓言不依不饶地追问着。
沈慕琛的大脑已经是浆糊状,站着都能睡着,看着无理取闹的卓言,叹口气,“快睡觉吧。我明天还要工作呢卓大社长。”她推着卓言往卧室里走。
卓言被推的坐到床上,脸上又是她惯有的冷笑,“你少跟我嬉皮笑脸,我不是杨思扬。”
沈慕琛双手抱臂靠在墙上,无奈地看着卓言,以后说什么也不能让她喝醉了。平时挺严肃一个人,怎么喝了酒就开始胡搅蛮缠呢
“你说说为什么就要拆散别人。你气不过,你找杨思扬去啊,找我干嘛看着我不舒服你好玩啊,你很开心是不是告诉你,你得赔。”卓言语无伦次地数落完,又哈哈大笑道,“哈哈哈,你得赔我。你赔得起嘛”
沈慕琛心说姐姐啊,我都跟你赔了好几次不是啦,对你有求必应,你还要咋样“我说了对不起。对不起,卓言我给你正式赔礼道歉,行不行啊。”她只想着让卓言赶紧睡觉。
“赔礼道歉,我不稀罕。你赔我个家,我要你赔我个家。”卓言眼睛有些红了,“你知道不知道,房子卖了45万。6年就值15万。她说只卖了30万,她居然对我扯谎。我是要与她争财产的人嘛我是那样的人嘛。你说我是嘛。不知道谁瞎了眼。你瞎了吧,不然怎么就会找她呢”
沈慕琛开始听得莫名其妙,旋即明白卓言是说杨思扬把她们的房子卖了45万却只分给她15万。她本想讥讽卓言几句,你才眼拙呢,找个人渣。话到了嘴边又咽回去。
哎,一个傻女人。沈慕琛长叹一声。卓言平时一脸严肃冷漠,其实心里一直憋着这股火,现在借着酒劲把心里的怨恨发泄出来。尤其是对自己,卓言估计要恨死了。她想骂什么就让她骂出来吧。
“你怎么不开口说话,你不是很勇敢嘛,谁家的门你也敢进。你破坏过多少关系你是不是就喜欢这口”卓言挑着眉一脸的蔑视。
这话严重了吧。自己单身,偶尔找个床伴儿解决生理需要,怎么到她嘴里就成了破坏别人家庭的主儿了“我不是就那么一次嘛,还遇上她死缠着,到办公室找我,我被逼急了才去找你。”
沈慕琛小声解释着,觉得自己怎么就像是个犯了错的孩子。早知道她这样闹腾,就该让她住酒店。
“你几次与我无关。”卓言指着她说道,“你要赔我。沈慕琛破坏别人的东西要赔偿,你老师教过你吗你说教没教过你,你说啊。”
再听她唠叨下去估计要天亮了。沈慕琛走到床前,掀开被子,“姐姐啊求你睡觉吧。我赔你。一定赔你。”她板着卓言的肩膀,想让她躺下。
“干什么,谁用你陪了我自己能睡觉。”卓言甩开她的手,“你出去,我不用你陪。”她躺下了。
妈呀,终于躺下了。沈慕琛说道,“我去客房睡。这里有水,你渴了喝。有事喊我。”
卓言却又要爬起来,沈慕琛赶紧按住她,“睡吧睡吧。我明天还上班呢。”
她把床头灯打开,出去时还听到卓言在被窝里嘀咕,“你知道不知道要赔啊,你到底是赔不赔”
沈慕琛躺在床上想着卓言的醉话,明天起来她还会记得自己说过的话吗赔她个家,估计她也不敢要想着这些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手机铃声响起时,沈慕琛脑子里一片混乱,迷糊中接起了电话,“南京的店出事了。”沈慕轩的话一下了让她清醒。
、这个女人有点怪
卓言醒了。
她没有马上睁开眼,翻个身想再眯会儿,却听到外面有隐隐约约的说话声,她一下子坐了起来,同时眼睛也睁大了,这不是自己家。
刚坐起来,她又一头倒了下去。天,昨天自己喝醉了,睡在沈慕琛家里。
卓言回想起了昨晚的情景。她记得自己在酒店吐了,至于是咋来的沈慕琛家就很模糊。
昨晚上的胡言乱语她倒是记忆深刻。一想起自己说过的话,卓言感到好难为情,“你赔我个家。”真是醉酒卖癫狂,那些话居然能说出口。卓言躺在床上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沈慕琛。
外面的说话声停止了,估计是沈慕琛在同什么人打电话。
卓言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下时间,都快10点。她坐起来,与其让沈慕琛进来叫自己起床,还不如主动出去。反正是喝醉了,就以酒遮羞吧。
卓言准备穿好衣服就走人。可下了床,扫视一番没发现自己的外套,她只好穿着睡衣走出卧室。
沈慕琛正在餐厅里,见她出来,笑着问道,“醒啦,睡得好吗”
卓言抬眼悄悄地观察着沈慕琛脸上的表情,除去有些倦意,还是一副平常样。她低声嘟囔句,“挺好的。”快步往卫生间走去。
昨晚一夜无梦,睡得很踏实。真是奇怪,自己有择床的毛病,睡在沈慕琛的床上却一觉到天亮。估计是喝了酒的缘故吧。
活了三十来年,卓言只喝醉过两次,上次还是在大学时。
沈慕琛紧跟着她进了卫生间,指着洗漱用具说,“这都是昨晚刚拿出来的,你要不要冲个澡这里有干净的浴巾。”
卓言点点头,始终是不好意思抬眼看她。沈慕琛交代完就出去了。
卓言闻到自己身上都是酒味,她嫌弃的皱着眉打开了花洒。被热水一冲淋,精神清爽了许多。
她打量起这间卫生间,倒底是搞酒店的,里面的各种洗漱用具应有尽有,摆放也很整齐。看来沈慕琛的个人生活很讲究。
等她从卫生间出来,特意四处看看,还是没看到自己的外套。不知道昨晚自己是不是把衣服弄脏了。
沈慕琛已经把卧室收拾干净。“你的衣服我刚送干洗店。过两天取回来我给你送去。你先穿我的吧。”她出去时把门带上。
卓言看到椅背上搭着一套衣服。沈慕琛的衣服穿在她身上还很适合。她想起了昨晚上骂沈慕琛的话,脸就有些热。
卓言穿好衣服出来时,沈慕琛已经坐在餐桌旁,桌上摆放着碗筷,“我也不会做饭,出去买了粥。你喝点吧。”
沈慕琛的细心愈发让卓言不好意思,她尴尬地笑笑也不敢看她,说了句“谢谢。”
刚喝了几口粥,沈慕琛的电话响起。她拿起手机进了客厅。
卓言听到从客厅里传出来断断续续的声音,好像味悦坊出了什么事情。
过了一会儿,沈慕琛回来,叹着气说道,“南京一家店,从店长到大厨集体辞职。一会儿吃完饭,我送你回去,下午我还要飞南京。”
昨晚自己胡说了半天,她们睡得很晚。早上沈慕琛又去买早点,又要干洗衣服,下午还要坐飞机去处理公务。她的脸色不好看,昨晚她一定没休息好。
卓言就有些过意不去,低着头说,“我自己打车走,你忙你的。”
沈慕琛说反正一会儿她也路过杂志社,顺道的事情。
卓言注意到,沈慕琛的表情有些凝重,想必是事情有些棘手,她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会集体辞职有人搞鬼”
南京有两家店属于华东区。工作人员大部分都是沈慕轩带过去的人。这家店昨晚还在营业,今早人就没了,只留下几个保安。
据沈慕轩说,他也是早上刚得到的消息。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就马上向总经理汇报,等着沈慕琛拿主意。
“我就不相信,集体辞职片区经理事先一点迹象也没看出来”沈慕琛有些不满,眉头拧着。“可我现在也无法断定是我弟弟搞的鬼。我爸爸很着急,怕影响了生意。”
本来这是沈家内部的事情,自己一个外人不易过多问询,卓言又担心沈慕琛那急脾气到时候会吃了亏。“你打算怎么办其实”她还是把话打住了,自己真不应该参与。
“你说吧,我本来也想同你聊聊这事,快烦死我了。”沈慕琛把刘海往起撩了撩,“我担心这事被媒体报道了,会引起连锁反应。其他的店有样学样。”
卓言考虑下说道,“我也是纸上谈兵。依我看这倒是你改制的机会。至于媒体,我南京有熟人,我会让他们不做报道。”
沈慕琛看着她问道,“你的意思是拿这件事开刀”
卓言不知道下面的话该不该讲了,犹豫了片刻说道,“店员集体辞职,不管是不是故意为难你,大区经理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这次可以在南京招募人才,试行股权激励。你去了不用着急,反正也不能马上开业。倒是可以趁势内部整顿。”
沈慕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道,“哎,我一听这个消息都晕了。你说的有道理,以后你就当我的军师吧。”说完似乎察觉出这话的不对劲,立马吐下舌头。
卓言开了句玩笑,“是不是狗头牌的”
沈慕琛听了呵呵地笑,“不管什么牌的,是军师就行。”
卓言心里清楚,沈慕琛有意不提昨晚的事情,免得让她尴尬。
这些天与沈慕琛接触的多了,卓言觉得她的脾气是有些急躁,但还是个可交之人。当然除去她个人生活问题。
昨晚沈慕琛还挺委屈地辩解说,她与杨思扬就那么一次。不管几次,卓言都不会认同。她与沈慕琛也就是工作关系,除此之外她们不可能再有任何交集。在她家过夜,这样的意外今后不会再发生。
理事会后,社里的工作又恢复了正常。
卓言现在每天都得去上班,更多的是在联系协调各种业务关系。过去一直很厌烦的应酬也多了。
有两次秦嘉欣打来电话,提出一起出去坐坐,卓言正好在外面吃饭应酬,也就没能见她。
卓言觉得秦嘉欣最近有些怪怪的。上次见面时,秦嘉欣神不守舍的样子,似乎有什么心事。卓言以为她是因为写作,在构思小说情节,才会在聊天时走神。
这几次,秦嘉欣在电话里也是心不在焉。两个人还正聊得起劲,她话说到半截却莫名其妙地就停顿住。
卓言还在等着下文,秦嘉欣却道,“算了不说了。”电话就挂掉。卓言愣着神,还以为是自己哪句话没说对,引得她不高兴了。
周六的时候,卓言约秦嘉欣到茶吧聊聊,想顺便问问她到底在写什么类型的小说,盗墓还是穿越。
在茶吧门口远远地看到,秦嘉欣正站在马路对面。卓言冲她招招手,秦嘉欣却完全无视。
秦嘉欣嘴里念念叨叨地走过马路,径直上了茶吧楼梯,全然没有看到一旁的卓言。
“嗨,我在这儿。”卓言叫住秦嘉欣,“想什么呢,冲你挥了半天手,也不理我。”
“啊啊。”秦嘉欣仿佛正深思在某种遐想当中,被卓言一声喊,才恍然醒悟。“我没看见。卓言。”秦嘉欣低低的唤了声,便不再说话,目光直直地望向她。
卓言还以为她是在看自己身后的什么人,回头看看,没看到人啊。卓言被她直勾勾的眼神盯得别扭,“我们进去吧。”
两个人坐下来后,秦嘉欣的眼神一直都停留在卓言的脸上,就那样直直地,没有任何掩饰地看着她。
卓言被看得莫名其妙,都不敢与她的目光对视。这个秦嘉欣与过去不大一样了,至于哪里发生了变化,卓言一时没想明白。反正不是原来随和善解人意的样子。
秦嘉欣不说话时,神情也有些怪。卓言不禁问道,“你想什么呢”
“我不一直都在同你说话吗”秦嘉欣说话时,眼睛也没有离开卓言的脸。
卓言再傻也能读出秦嘉欣眼里某种令她害怕的东西,那就是情感。如果套用小说家的语言,就是含情脉脉。
这样一想,卓言就有些心慌意乱,愈发不能与她对视。
“卓言,你一直都相信爱情,对嘛”秦嘉欣莫名的问话,一时让卓言无从回答。这个人怎么越来越怪异。
是,她相信爱情。即便是同杨思扬分手,她依然相信爱情。她们的结局与她对爱情的信仰无关。
“你说爱情是什么”秦嘉欣没等卓言回答又问道。
每个人都有着对爱情的感受与看法,这是个私人问题。卓言笑了,“问世间情为何物。这个真是不可言说。”就是能说明白,卓言也不愿同秦嘉欣谈论爱情。
过去一起散步时可以随性地谈谈对感情的看法,此刻这个话题却很敏感。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你愿意听吗”秦嘉欣低头喝口茶,抬起头时,眼神里多了份冷静。
有两个人,他们是朋友,却喜欢上同一个女人。有一天,无聊中的他们打赌,看谁能先把女人追到手。这两个人开始找各种理由接近那个女人。
后来,女人也喜欢上其中一个人。“你说,如果这个女人知道他们的赌约会怎么办”秦嘉欣怔怔地看着卓言,等着她的答复。
“这是故事还是真实的事情这两个人无聊又无耻。”卓言很反感这种不认真负责的恋爱态度。
秦嘉欣嘴角微微撇下,有一丝嘲讽地说道,“就是说你不会再同这样的人继续交往下去。”
卓言心说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再一想,估计秦嘉欣是在与自己讨论她的小说情节。“你的小说写咋样了”
秦嘉欣好像没料到卓言会知道她写作,有些迟疑,她正要说什么,卓言的手机响了。
电话是沈慕琛的。沈慕琛去了南京后,也时不时地来个电话,同卓言聊聊她公司的事情。
卓言拿起手机来到走廊。沈慕琛是今天从南京回来的,她要给卓言送干洗的衣服。
卓言想不如把沈慕琛也约上,三个人一起吃个饭。“啊,你和秦嘉欣在一起。那你们聊吧,我改天再联系你。”沈慕琛的口气有些好奇还有些失落。
还没容卓言琢磨明白沈慕琛语气里的意思,她已经把电话压了。
这两个人今天咋都有些怪异。卓言回到座位上,同秦嘉欣说一起去吃饭吧。
秦嘉欣却站起身,声音里有着按捺不住的兴奋,“不,我要回家。我得马上回家。”她看也没看卓言一眼,拿起包就走。
卓言诧异地望着秦嘉欣的背影,这个女人有些不对劲。
、我真有病吗
秦嘉欣一气码了三千字。文思泉涌,一气呵成已经是好久没有的现象。
最近,秦嘉欣的小说进展很慢。她每天更多的时间是呆着在电脑前想着左颜。左颜的喜怒哀乐,一切的一切。
写进小说中的情节,只是她想象出的一小部分,大多的情节埋在她心里。很多东西无法与他人诉说。
小说实在是写不下去,这让秦嘉欣无比的焦虑。对左颜的喜爱,让她起了私心,不愿意把左颜配给御姐。左颜属于她,是她的女人。
问题是小说前几章,左颜不仅对御姐有了好感,还渐渐地发现自己爱上了她。
为了能把这对鸳鸯拆散,秦嘉欣绞尽脑汁在构思情节。必须是出人意料但又合情合理的情节,让左颜心冷,与御姐彻底断绝交往。
秦嘉欣设想了几个情节,但都不满意。正在郁闷中,接到了卓言的电话。
卓言最近好像很忙。秦嘉欣曾两次约她出来聊聊,她都回绝了。对卓言,秦嘉欣有种很复杂的感觉,既渴望见面又担心见了后失望。
秦嘉欣不得不承认她对卓言有了好感,不再把她简单地看成是个邻居或普通朋友。本以为在交往中,卓言对自己也能再坦诚些。
事实是,卓言仍旧是那种淡然的态度。卓言的态度把她们的关系定位在普通朋友上,这让秦嘉欣没办法再进一步。
秦嘉欣还是答应与卓言见面。在去茶吧的路上,她无意间听到两个中学生的聊天。他们打赌说,看谁能先把班花追到手,输了的要给对方买一周的早点。
这真是个小孩子间无聊的赌约。小孩子是无聊,这种事情发生在成年人身上,就不仅仅是无聊。
秦嘉欣立刻想到了左颜。如果把小说设计成,赵枚与御姐曾开玩笑打赌,看她俩谁能先把左颜追到手。然后两个人开始接近左颜。当左颜喜欢上御姐后,偶然的机会得知打赌这事。
一路上,秦嘉欣都在构想着她的小说。接下来,左颜会咋样还能平静地接受御姐吗
秦嘉欣带着这样的好奇与疑问见到了卓言。
相见不如想念。面对卓言,秦嘉欣满眼都是左颜的身影。卓言只是拥有着左颜的美丽面孔和曼妙的身材罢了。
秦嘉欣想试探下卓言的态度,把路上听来的话编成个故事讲给她。卓言的态度比她想象的还要坚决和激烈。
既然卓言不能接受这无聊又无耻的游戏,那左颜当然对此事也一定很反感。
秦嘉欣想好了即将要写的情节。兴奋中她就有些坐不住,立马与卓言告辞回了家。
等三千字的文发到网上后,秦嘉欣却开始替左颜伤心。左颜得知受骗伤心难过,刚刚展开的一段恋情就此结束。秦嘉欣一度觉得自己有些残忍,是她让左颜与恋人分手的。
洗过澡躺在床上,秦嘉欣构想着下一章的情节时,想着想着就落泪了。受到羞辱和伤害的左颜让秦嘉欣很悲伤。
左颜现在是单身一人,就如同秦嘉欣一样,孤寂地躺在床上。
孤独是高贵的,寂寞是可耻的。秦嘉欣抹掉眼泪,侧身枕着自己的手臂,宛如躺在左颜的怀里。她微闭着眼睛,亲吻着假想中的左颜,“宝贝我们睡觉。”
一只温热的手搂住了她,在她肌肤上游走内心的躁动一浪高过一浪,那只撩动起她焦渴的手最后停泊在港湾深处
秦嘉欣在疲倦与满足中睡去。
左颜同御姐注定是要分手的,可小说不能没有结局,左颜的爱情何去何从真是个让秦嘉欣伤心也伤脑的问题。
这天,写不出东西的秦嘉欣在网上遇到了安然。安然约秦嘉欣出来聊聊。安然有了新的情况想同秦嘉欣说说,也希望她能给自己些建议。
秦嘉欣不想出门,她越来越不愿见人。与人交谈会打断她对左颜的想念。秦嘉欣说有话就在网上聊吧,或者打电话。
安然一直把秦嘉欣当成知心朋友。秦嘉欣的冷漠,也没能减少她倾诉的热情,她把电话打过来。
安然前不久见到了那个把她掰弯的女人。那个女人与女友分手了,又调动了工作,把原来的房子也卖掉。现在租房一个人生活。
这应该是自己接近那个女人的绝佳机会,可她又害怕再次被拒绝。安然想问秦嘉欣,她该咋办
与女友分手,调动工作还把房子卖掉,这不是杨思扬吗秦嘉欣听着乐了,这个世界真小。
“那个女人叫杨思扬对吧她就是个”秦嘉欣本想说那人就是个垃圾。在她的小说中,这个人渣最后会落个孤家寡人的下场。杨思扬却是安然心中的宝,所以她还是把话打住了。
安然惊讶地问道,“你认识杨思扬”
秦嘉欣忙说,“我们以前是邻居。见过面不算熟。”
“哦,那你见过她女朋友吗”安然有些嫉妒地说道,“听说她前女友长得很漂亮。”
杨思扬居然同安然还有一腿,那卓言知道这事吗难怪卓言那样决然地同杨思扬分手,一定是知道安然的。“长得还行吧。”秦嘉欣含糊地应着。
“杨思扬不喜欢我,是不是我不如那个女人。”安然自嘲地笑了。
安然是小家碧玉,卓言是大家闺秀,两种风格。不过,她们都不如她的左颜美丽。左颜是天仙无人能及。
秦嘉欣一想到左颜,便再没心思同安然聊她同杨思扬的破事。
“你说我要不要再与她联系为什么我心里就放不下她”对安然的问话,秦嘉欣草草地应付道,“你就跟着感觉走吧。我还有事不聊了。”没等安然作出反应,她就把电话挂了。
秦嘉欣压了电话窝在沙发上,抱着双臂想着左颜,想着她的小说。
已经有四天没有更文。秦嘉欣虽然每天都在构想着故事情节,可一个字也没有写出来。
敲门声把秦嘉欣吓得心怦怦地跳。房间里太过安静,有的时候她会被自己的脚步声吓一跳。
趴在地板上打盹的小三一跃而起,呜呜地跑向门边。这个时候会是谁找自己呢秦嘉欣首先想到的是楼上的老男人。她犹豫着要不要起身去看看。
门外的人比刚才更理直气壮,把门敲得当当响。
秦嘉欣蹑手蹑脚地拉开里面的门,把眼睛放在防盗门的网眼上,往外瞧着。看到门外站着的沈慕琛,她长舒口气,把门打开。
沈慕琛一进门就吃惊地问道,“你干嘛拉着窗帘”
外面的阳光太亮太刺眼,秦嘉欣喜欢在幽暗的环境里遐想和做事。这样让她更有安全感。“太阳照进来太热了。”
沈慕琛疑惑地看着她,“现在都下午四点多了,不是很热,把窗帘拉开吧,不习惯这么暗。”她走过去把窗帘哗地一声拉开。
亮晃晃地阳光一下子涌入房间,秦嘉欣本能地用手遮住眼睛。“你今天咋有空”
前段时间沈慕琛去南京处理公务,上周刚回来。“这不好久没见你了,找你聊聊。”沈慕琛坐下来点了支烟。“最近咋样还在写小说”
“还那样。”秦嘉欣也点了支烟默默地抽着。
平时她很少抽烟,只是偶然无聊时吸几口。左颜不喜欢抽烟的女人,闻到烟味会把眉头皱起来,她在考虑自己是不是该彻底把烟戒了。“宝贝,我把烟戒了吧,你高兴吗”
“你说什么”沈慕琛问得莫名其妙,她刚刚没说话啊。
“你的嘴在动还笑着,你想什么呢”沈慕琛端详着她。
秦嘉欣不好意思地笑着摇头,“我可能有些走神。”
沈慕琛看自己的样子有些怪。刚才她自言自语了吗卓言就曾说过,她在自言自语。
最近一个时期,秦嘉欣走在路上,有意无意中,都能感觉到身边的行人用很怪异好奇的眼神看自己。到底是他们怪,还是自己想事情时表情暴露了内心的感受,让别人觉得自己怪
“哎,不是我说你。你是不是该出去走走。”沈慕琛把烟蒂摁灭,仰靠在沙发上,“你现在完全与上大学时截然不同。那个时候你多开朗,意气风发。让我嫉妒羡慕啊。你现在宅在家里与外界都脱了节。两眼无神,还一个人嘀嘀咕咕的,再这样下去,你非宅出毛病不可。”
秦嘉欣瞟了沈慕琛一眼,自己有她说的那样严重嘛。“等写完这篇文再说吧。”她不能把小说写个半拉子就丢下,那样对读者不负责任。
“天气这么好,正好是出去旅游的时候。小说停几天也死不了人。”沈慕琛继续开导着,“你这种精神状态真不行。一个人待在昏暗的房间里,整天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到外面走走,兴许还能让你的眼界思路更开阔,当然如果能有个艳遇什么的,更美了。”
艳遇她能遇到像左颜那样的女人吗秦嘉欣无声地笑了。
“你笑什么想到艳遇了”沈慕琛也哈哈地笑着。
说到艳遇,秦嘉欣讲了杨思扬与安然。
沈慕琛听后冷笑道,“那就是个人渣,可惜啊”她没把话说完,只是摇摇头轻声叹口气。
秦嘉欣明白沈慕琛是替卓言惋惜。
两人又闲聊了会儿,沈慕琛起身告辞,“如果你不想再呆着家里,愿意出去工作的话,你和我说一声。我那里需要你这样的管理人才。”
秦嘉欣笑笑没说话,现在她没有出去工作的打算。
沈慕琛走后,秦嘉欣一直在考虑自己目前的生活状态,她是不是真的很萎靡颓废心理上真的有问题了她想到了近日深夜中的自己。
晚上天气很闷热,秦嘉欣洗过澡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全是小说情节,全是左颜。她闭上眼睛,在与左颜的情话中安抚着自己,睡吧睡吧。
渐渐地睡着了,却睡得很不踏实,迷迷糊糊中秦嘉欣仿佛在与左颜缠绵着不知是哪里的响动,一下让她惊醒。朦胧中,她伸手摸摸身边的床,床空着没有人。
她坐了起来,人呢左颜不是睡在自己的身边吗等她彻底清醒后,才明白是自己做了个梦。
从泥沼般的梦魇中醒来,秦嘉欣睡不着了。梦让她出了一身汗,她到卫生间去冲个澡。
左颜不仅存在于她的小说中,盘踞在她的大脑里,现在居然还侵入到她的梦中。
秦嘉欣直愣愣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她真的会像沈慕琛说得那样嘛,有一天憋出毛病。
秦嘉欣清楚自己最近沉溺于小说中,沉溺于对左颜的欲念中。这个女人,这个虚无中的女人让她欲罢不能。
可无论如何,左颜都是虚无的人,她秦嘉欣的日子不能被个虚幻的女人破坏掉。也许正如沈慕琛所言,她是该适时放手了。
、陪我去相亲
沈慕琛穿戴整齐拿上包,正要往外走,又折回身进了卫生间,照着镜子仔细看看,自己这身装束很有女人味。
她满意地哼着小调打开房门,一只脚刚迈出去,身后响起了妈妈的声音,“你要出去我正想同你说个事。”
她站在门边没有动,等着妈妈说事情。
“你进来啊,你不急吧”妈妈坐到沙发上。
沈慕琛是准备去见卓言。她呆在家里无聊,也是一时兴起,想去找卓言坐坐。她没同卓言联系见面的地点和时间,因为她还不能确定,卓言是否愿意同自己一起坐坐。
沈慕琛一看妈妈那表情就知道她要说什么,“您是不是又要给我介绍对象啊”
“你倒猜到了。”妈妈小心翼翼地看着她。
沈慕琛没好气地说道,“我爸爸同我说的都是公司里的事,您同我说得就是介绍对象相亲。除这些咱们还能聊什么。”
前两周,妈妈的同事还给她介绍个男的。那几天沈慕琛正忙,她干脆回绝了人家。
“我的一个老同学,她儿子刚从美国回来,是个经济学博士。今年34岁,人长得也很精神。我觉得你该去见见。”妈妈说话的时候一直在观察着她的表情,生拍她又是一挥手不见。
“还是个海归啊。”沈慕琛本来不愿见,看妈妈的神情又不忍心再回绝。反正见了之后就说没感觉,爸妈也拿她没辙。
妈妈一听她答应见面了,忙笑着说道,“你看明天晚上6点行不在玛丽庄园见面。”
“就这事吧,那我走啦。”沈慕琛说完就往外走。
“你记住啦,明天晚上6点。”妈妈在身后嘱咐着。
沈慕琛出了家门开上车朝杂志社方向驶去。
从南京回来的当天,她本想约卓言。卓言说正同秦嘉欣在一起,还问她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沈慕琛婉拒了。她当时第一个反应就是,卓言真的同秦嘉欣好上了。如果是那样,自己还是不去的好。再说,秦嘉欣知道她同杨思扬的事情。三个人在一起有些尴尬。
第二天,沈慕琛就跑到杂志社给卓言送衣服。她特意问起了秦嘉欣。
卓言说秦嘉欣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你有空去看看你那个老同学吧,也许有些话你们方便说。”
沈慕琛发现卓言的表情很淡然,不该是恋人的口吻,更像是在谈论个普通朋友。
据她近些日子的观察,卓言是个很认真的人,在与杨思扬分手后的几个月内,不大可能与秦嘉欣发生什么关系。
有了这样的判断,沈慕琛就觉得自己放下个心病,她暗自认为秦嘉欣配不上卓言。
沈慕琛去了秦嘉欣家。秦嘉欣的生活状态确实是吓了她一跳。秦嘉欣整个人目光呆滞表情诡异,显然是宅在家里不同人交往,憋出了问题。
半道上,沈慕琛拨通了卓言的手机,“干什么呢忙吗”
卓言妈妈今天有些不舒服,她在父母家。“你找我有事”
卓言问得沈慕琛有些发慌,忙说,“没啥事,我去看过秦嘉欣了,劝她到外面走走。”沈慕琛觉得这个理由真扯。
卓言冷淡地说,“那就好。要是没什么事,我去做饭了。”她压了电话。
哎,今天还特意打扮了一番,结果连人也没见到。沈慕琛有些失望有些无聊,漫无目的开着车在街上闲转悠。
一个人不愿回家。回父母那里,免不了要听他们念叨相亲的事情。自己也没什么闺蜜,没个说说心里话的朋友。
去酒吧坐坐自从那次遇到杨思扬后,沈慕琛再没有去过夜店酒吧。这个钟点,去酒吧还有些早。
无聊的她想到了谢玉涛。沈慕琛刚在电话与谢玉涛闲聊了几句,就听电话那头传来吵吵声。
“我老婆和我们儿子又在吵架,我去看看。有空带着卓言来家里玩。”谢玉涛把电话挂了。
谢玉涛的话,让沈慕琛觉得好笑,难道说她们都认为自己在追求卓言如果当初她没有与杨思扬发生关系,如果不是自己冲动地去找卓言,把她们两人的关系搞得如此尴尬的话,卓言还真女朋友的首选。
在大街上转悠了半天,沈慕琛还是开车回了自己家。
一个人待在家里更觉无聊。上网看看新闻,玩会儿手机。时间被寂寞拉成无限长,不到10点,沈慕琛就上了床。
这种没滋没味的日子不知何时是个头,也许她真该找个伴儿。一想到女朋友,沈慕琛脑海里首先闪过的就是卓言的影子。
可卓言不可能接受她。
不能做女朋友,并不代表她与卓言不能成为朋友。第二天下午,处理完手头的事务,沈慕琛开车去了杂志社。
一进卓言办公室,就见桌上摆放着一大束玫瑰。花束上还系着个小纸片祝生日快乐。
“吆嗨,玫瑰花,有多少朵啊99朵周建华送你的吧”沈慕琛听到了自己话里的酸味。
卓言撩起眼皮看她一眼,“找我有事”
每次都是这句话,没有事就不能见见面啊。“你的生日我不知道,今天补上吧,请你吃饭。”也没等卓言让,沈慕琛拉把椅子坐在她办公桌对面。
其实,她身后就是一溜大沙发,沈慕琛更愿意坐在桌边,这样离着卓言更近些。
“生日都过了,还吃什么饭啊”卓言的回绝在沈慕琛的意料中。
沈慕琛手支着下巴,看着对面的卓言,“不过生日也要吃饭啊。”从南京回来,她还没有与卓言单独吃过饭。
“吃饭干嘛非要到外面。”卓言又搬出条拒绝的理由。
沈慕琛笑道,“我不会做饭。那我们去你家,你做饭。”说完她就觉得自己这是蹬鼻子上脸。
卓言这次连个白眼也没舍得给她,手里摆弄着鼠标,没搭理她的得寸进尺。
“那就在外面吃吧。我还要向你请教事情。”沈慕琛给自己找个台阶,反正今天这个饭是吃定了。
卓言终于扭过脸看看她,无奈地说道,“好吧。”
沈慕琛眯起眼睛打量着卓言,这个女人现在好像不是很反感自己噢。
沈慕琛开着车正琢磨着去哪家饭店,手机响了。
拿起手机一看是她妈妈的电话,沈慕琛心想坏事啦,她把相亲的事情给忘了。
果然,她妈妈问她去没去玛丽庄园,人家都在那里等着她了。
沈慕琛瞟了瞟卓言,含糊地说道,“我知道了。”现在临时取消约会也不合适,只好让卓言陪着她相亲。
“我们去吃西餐吧。”沈慕琛没有说是要去玛丽庄园相亲,她怕卓言以为是自己故意安排的。卓言生气了越发不待见自己。
见到海龟男,沈慕琛只是给卓言介绍说是一个朋友。卓言有些疑惑地看看她也没有说什么。
两个人坐定,海龟男就说道,“我都坐了快20分钟。”
沈慕琛忙抱歉地说道,“不好意思,路上堵车,让你久等了。”
海龟男不屑地说道,“无所谓,中国人都这样,不守时。我回来这些天很多事情让我很无奈。”
沈慕琛与卓言对视了一下,心里就有些搓火,转过脸问卓言,“你想吃什么”
卓言翻翻菜谱,要了一份柠檬煎鱼排。
“煎鱼排应该是尤利鱼。这里估计没有,他们会用乱七八糟的鱼代替。”海龟男的嘴角都快撇到耳边了,最后还不忘补一句,“中国人最会弄虚造假。”
今天真遇上个奇葩。早知是这样自以为是的人,就不来见他。沈慕琛无奈地看看卓言,卓言也正抬眼看她,两个人都笑了。
海龟男点了一份六成熟的黑椒牛扒。“我们要不要再来瓶红酒”
沈慕琛说自己开着车,就不喝酒了。
“没关系,这瓶酒我付账。”海龟男显得很豪爽大方。
感情这顿饭是aa制。沈慕琛有些诧异地看看对面的男子,“不用你付钱。谁喝得多谁多掏钱。剩下的谁拿回家,谁付账。” 她决定故意气气这个男人。
她听到卓言扑哧一声笑了。
海龟男听出了沈慕琛话里的讽刺,忙解释道,“我在美国呆久了,习惯了aa制。有些时候分得清楚是好事。”
沈慕琛毫不客气地挪揄道,“对,比如现在这种场合就应该分清楚。”她拿起酒瓶给卓言倒了一杯红酒,“卓言,你可记住了你喝了一杯。”
卓言忍住笑,一本正经地点点头,“好,一会儿我记着付钱。不过,我想知道一杯酒该付多少。”说完她看了眼沈慕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