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净哪里想得到李若轻在电光火石之间脑洞就已经开到了那么大,若是她知道,她的白眼应该可以翻到再也不想翻回来的程度。
李若轻却不敢说话,搂着白净的手臂也好像变得僵硬了起来。
白净靠着李若轻的胸口,皱了皱眉头,“你的心跳怎么变快了?在想什么坏事呢?”
“没,没有~”李若轻莫名地尴尬了起来。
“说!”白净言简意赅但又肯定地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李若轻瞬间又有一种被特务审问的感觉,好吧,虽然刚才她是在上面的那个,但这并不表示,她从此以后,就能在白净面前成为不怂的那个人。
“我在想,白总,你累不累?”
白净瘪了瘪嘴,动了动,然后坐了起来,直接去了卫生间。
李若轻还靠着沙发,看着白净带着她曲线玲珑的背部走进了卫生间,关上了门,然后传来了水流的声音。
她抓起头顶的抱枕就盖到了脸上,“啊~~~”的大声叫了起来。
哆啦a梦,你快给我快递个时光机来,我要回到5分钟前,刚才我犯的那些傻,我都要修改掉。
很快,白净裹着浴巾从浴室出来,将李若轻的抱枕抓了起来,居高临下地说道,“如果你今晚想上我的床,那么现在就起来去卫生间洗澡。”
就这一句话,李若轻的脸整个都涨红了起来。
白净蹙着眉,完全看不懂李若轻这表情变化是怎么回事,许久,才从鼻子里面呼出长长的气息来,像是叹息一般。
然后她蹲了下来,和李若轻眼睛对视,温热湿润的手掌摸上了李若轻的额头,轻柔地安抚了一下她,语气温柔地说道,“你怎么总是想那么多,动不动就脸红。起来吧,去卫生间,我给你拿张凳子,身上都是汗,洗了舒服点。”
李若轻感动得嗯嗯地说着,便要撑起来,却觉得腰后有些酸疼。
“怎么了?扭到了吗?”白净还保持着扶着她的姿势,问道。
李若轻试了试,果然是,腰后还青着的地方,似乎刚才两人的运动,导致了酸疼。
“翻过来,给我看看。”白净吩咐道。
李若轻翻了个身,将自己整个趴在沙发上。
身上的毯子滑了下去。
白净的手在李若轻的臀部游移,气息有些加重,然后才稳稳地落在了李若轻后腰青的地方,试探着按了下去。
“疼吗?”
李若轻抓着沙发垫子,紧抿着嘴,溢出一声,“嗯~”
“你等会儿。”
白净站起身来,去了厨房,拿出来一个药箱子。
接着,她坐在了李若轻的脚边,从药箱子里面拿出一盒药油来,倒了一些在掌心,揉搓发热之后,将右手掌心放在了李若轻的腰上,轻柔但深入地按揉起来。
李若轻的余光看向了那药箱,感慨道,好丰富的药品哟,接着,就被腰间的疼痛疼得说出不话来了。
白净像是一个长于此道的按摩师傅,用力非常精准,轻柔但深入病灶内部,又疼又觉得舒服。
李若轻疼得浑身颤抖,又不想在白净面前变成一副软弱的样子,强自撑着,咬着牙,眼泪都疼了出来。
白净按完,用纸巾擦了擦手,又抽了一张纸巾给李若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笑着说,“这么乖,疼成这样,也没起来跟我打一架?”
李若轻睁着一双雾蒙蒙的眼睛看向白净,此时她的模样,活像一个被强上之后的弱受,如果脸上再挂两行泪珠,就更像了。
“为什么要打架?”
白净轻笑着,“很多人都会啊,被按摩的人,经常要跟按摩师傅打架,按摩师傅得会十八般武艺,才能开按摩馆呢。”
“真的呀?”李若轻一副终于知道了生命真谛的模样。
白净摇摇头,翻了个白眼,说什么你都信。
她慢慢地收拾了药箱,送去了厨房,留下一句,“客房和沙发,你自己选吧,我先睡了。”
李若轻趴在沙发上,嘴巴张成鹌鹑蛋的形状。
真是,不敢相信啊~~~
果然,白总只是顺便睡一睡我咯?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啦啦了~~~~
这章应该木有什么问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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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火自焚
白净果然进了自己的卧室,再没出来。
李若轻在沙发上自怨自怜了半天,终于还是拄着拐杖去了卫生间,辛辛苦苦地将自己收拾干净了,然后出来。
路过白净的卧室门口,她忐忑了半天,还是没敢推开那扇门,拄着拐杖,挪去了隔壁。
白净公寓的客房。
她李若轻,就是个怂货,关键时刻靠得住,但要她突破点什么,却有些难度。
白净躺在床上,听到了李若轻关门的声音,心里有一丝的失落,然后她将被子扯了扯,盖住了自己,安安静静地睡了。
客房很干净,白色的床单白色的装饰,像是酒店一般,白净应该从来没有在这间屋子停留过,一点儿白净的气息都没有。
李若轻静静地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浮现的都是各种光怪陆离的想法。
先是,白总到底喜不喜欢我?
想了一百遍。
然后是,白总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对我好还是对我不好?
再想了一百遍。
接着是,白总,我跟你这算什么关系?
恋人?情人?一夜情?
不对,白总是个结了婚的女人啊。
李若轻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胸口在急速地起伏,她的心砰砰直跳,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样,虽然这件事情在白可儿出现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以来,或许是她在刻意地忽略,又或者是各种事情渐次而来让她迷惑了。
她竟然像是天然忘记了一般。
白总是一个结了婚的,有老公,有小孩的女人。
然后,李若轻的脑海里又浮现起了一个身影——吕诚亮。
别说白总了,就说她李若轻吧,也是一个有男朋友的人啊。
所以,她和白总,到底做了些什么呢。
抓着被子,李若轻整个人都惆怅了起来,那些被她关起来的不安与纠结,那些对自我的憎恶,重新在这个被白总抛弃在客房独眠的晚上被捡了出来,像烤鳗鱼一样,翻来覆去地炙烤。
她知道,和白总一起被绑架,是她对白总彻底放下心房的时机,但白总说什么了吗?白总什么也没说。
白总只是淡定地笃定地保护了她,白总是个好人。
如果时间可以重来,如果白净没有说那一句“客房还是沙发你自己选”,如果李若轻的脸皮再厚一点,或许,事情就会完全不一样了。
煎熬了一个晚上,李若轻在天快亮的时候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却又很快被电话声音吵醒。
她迷迷糊糊地接了起来。
那边是弟弟李举重浑厚的嗓音。
“姐姐!”
“啊,是举重啊~”
“姐姐,你还没睡醒吗?”
李若轻揉了揉眼睛,努力让自己更清醒一点,她咳咳两声道,“没有没有,我醒了,你说吧。”
李举重又历数了一下,他早上起来如何给爸爸翻身,做早饭,然后喂鸡喂鸭,然后去刮蜂蜜的事情,然后他说道,“今天早上,爸爸说一定要让我给你打电话。”
“为什么呀?”李若轻笑着问。
在弟弟这儿,她一向很有耐心。
“你之前不是说你交往了一个姐夫嘛,但是一直没有带回家里来给我们看过。爸爸今天早上提起来了,说想见见姐夫,说你也老大不小了,如果姐夫人好的话,你们就早点把证领了,他也了了一桩心愿,到时候在家里这边,我们摆上几十桌的酒席,请以前帮助过我们的亲戚朋友都来庆祝一下。爸爸还说,咱们村里的二丫,比你还小一岁了,今年都生了老二了,你却连人都不带回来看一下。这是他的原话,不是我说的,那个,你看什么时候方便,带姐夫一起回家吧。”
李若轻心里咯噔一声。
爸爸和弟弟是李若轻最亲的人,她从小为这两个男人付出了很多,她已经习惯了在弟弟面前又当姐姐又当妈,本质上来讲,李若轻是一个传统的人。
她恍惚地觉得,这几个月的生活就仿佛一场梦一般。
先是原本好好地工作遭遇到了猥琐的新老板,自己愤而辞职,然后接着,就在室友陈双蓝的影响下,了解到了原来这个世界上人还分成“直”和“弯”两种,然后去一个新公司应聘,居然一下子就成功了。然后自己和吕诚亮就莫名其妙地越走越远,至今才堪堪见了一面,电话也少了短信也少了,也莫名其妙吵了一架。
最后,自己居然,和一个女人睡在了一起,然后,这个女人还是有老公的。
所以,自己其实,是在玩火自焚是不是?
弟弟,你这么早打电话来,是想提醒你亲爱的姐姐,一场春梦,到结束的时候,该醒了,对吧?
一时间,李若轻又冲动地做了一个决定。
她悄悄地起身,悄悄地穿上衣服,悄悄地拄上拐杖,悄悄地离开了。
费力地离开白净的公寓,打车回了家,不顾腰疼脚踝疼满头大汗地爬上了楼,她打开了电脑,认认真真地敲了一份辞职信出去。
然后,她给吕诚亮打了一个电话。
吕诚亮才知道她受伤的消息,她并没有说是为什么,反正她在吕诚亮面前也经常不问缘由地任性。
吕诚亮只是叹气,然后说他买最快的票回来。
挂了电话,白净的电话就打来了。
李若轻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要接,却手抖了一下,手机咔地掉到了地上,屏幕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