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膳一会儿就会送来,还请王妃好好用膳,保重身体,玉音先告退了”
用过早膳后,玉音就坐在院子里看书,赫连端砚不想读书,便随手拿了一把剑,在院子里舞起剑来。
温暖的阳光下,玉音从书中微微抬首,看着不远处剑舞如飞的白衣少年。
“一个动如脱兔,一个静若处子,此情此景,竟是如此赏心悦目。我倒是觉得,十一弟和玉音两人更是般配”
清越侧头对身旁的人道,不过并没有得到答复,那人只是向着院子里的两人走了过去。
回身,收剑,看着突然出现的两人,赫连端砚的脸色立刻浮现起了笑容。
“五哥,五嫂,你们怎么来了?”
玉音合上书站起身,“见过五爷和夫人”。
“原本想着你大婚之后带着弟妹过来看我们,谁知你才刚大婚就被父皇禁足了”,清越笑着打趣道。
“五嫂你就别取笑我了”
赫连端乾突然一脸严肃的看着赫连端砚,“你的脸怎么了?”。
赫连端砚这才记起脸上还带着一个惹人注目的印迹,忍不住不满的看向玉音,干嘛不提性她。
“玉音先下去给两位爷备茶”
“不小心?你自己要如何不小心才能弄成这样”,赫连端乾显然不买账。
“哎呀,五哥,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别因为这个妨碍咱俩喝酒了”
赫连端砚看糊弄不过去,就开始东拉西扯了。
“你身为亲王,竟有人敢动手打你,这事关皇家颜面,怎会是小事!”
“就是和离肆在过招的时候,不小心给打了一下而已”,赫连端砚开始胡扯。
“你脸上的指印明显不是男人造成的,难不成是你惹玉音生气了?”
清越看着正给他们上茶点的玉音,有些看不过去了。
“乾哥又不是不知,玉音待十一弟比待自己还好,怎会忍心下手,我看啊,肯定是咱们十一弟做什么事惹怒了弟妹,自己惩罚自己打的呢”
赫连端砚讪讪的笑了笑,“这都被五嫂知道了,真是要没脸见人了”。
清越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赫连端乾却仍是一副严肃的表情。
“怎得不见弟妹”
午膳时,赫连璇玑突然跑了过来,一不小心又看见了赫连端砚的脸,就又开始大呼小叫起来,赫连端砚哄了半天才给人哄走,还千叮嘱万嘱咐不要告诉她们的母妃。
谁知这下丫头才回去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怡妃和静妃娘娘就过来了。
而后没过多久,整个金陵城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而且还进行了添油加醋,什么“端王大婚夜宿醉青楼,王妃一怒之下扇之”。
听到离肆的汇报,赫连端砚的脸色一下变得难看了起来。
“这段时日,爷的传闻有些多了”,玉音淡淡开口。
赫连端砚危险的眯了眯眼,“看来他是嫌现在的日子过得太舒坦了”。
前几日大婚夜宿在琴音阁一事,还未跟他算账呢,现如今还敢得寸进尺。
“离肆”
“属下明白,请爷放心”
玉音看着离肆出了韵彦宫,而后看着仍然皱着眉头的赫连端砚
“爷是担心”
“皇上驾到”
说曹操曹操就到,玉音看着赫连端砚蹭的坐起身,看来,这一关不太好过。
“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
“行了,起来吧”
宣德帝看起来脸色不佳,先是扫了一眼大厅,而后盯着赫连端砚的左脸问
“你的王妃呢”
“回父皇,清漪身子不适,正在房中休息”
看宣德帝不说话,赫连端砚随即示意一旁的玉音去把桑清漪叫过来。
“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赫连端砚刚要开口,宣德帝却抢先一步道
“不要拿话诳朕!”
赫连端砚低下头,“是儿臣自己不小心,才会弄得如此”。
“整个金陵城内已是沸沸扬扬,你是当朕什么都不知道吗?”
“父皇”,赫连端砚俯首叩拜,“传言不足为信,还请父皇明察,确实是儿臣自己不小心”。
“见过父皇”
桑清漪突然出现,在离赫连端砚有些距离的地方跪了下来。
宣德帝盯着桑清漪,“朕问你,砚儿这伤是从何而来”。
闻言,赫连端砚猛地转头看向桑清漪,想要给她使眼色,奈何桑清漪却连看都不曾往这边看一眼。
“回父皇,是儿臣动的手”,桑清漪波澜不惊的回道。
宣德帝也显然没料到她会如此直言承认,“为人妻者,当三从四德,你居然敢动手伤自己的夫君!”。
“父皇,是儿臣有错在先,还请父皇”
“常言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王爷冒犯在先,怪不得儿臣”
“冒犯?你已是她的王妃,她对你作甚都是天经地义,你居然还敢跟朕谈什么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丞相可真是教女有方!”
桑清漪跪得笔直,“此事与父亲大人无关,还请父皇明察,更何况儿臣已嫁入皇家,已是皇家之人,故儿臣的所作所为,皆与父亲大人无关”。
“好,很好,不愧是金陵城内首屈一指的才女!”
被桑清漪如此公然顶撞,宣德帝显然是气得不轻。
“清儿尚不懂宫中的规矩,是儿臣之错,还请父皇恕罪”
宣德帝回身在主位上坐了下来,而后猛地拍了一下桌面
“来人!端王妃行为不检,出言不逊,给朕押入天牢候审!”
☆、第十四章
“请父皇开恩”
赫连端砚连忙恭恭敬敬地叩了一个响头。
宣德帝却没有收回旨意之意,眼看着侍卫就要上前,突然传来太监的通报声。
“太后驾到”
而后就见上官梓伊快步走了进来,“出了何事,怎么都跪在这儿”。
上官梓伊先是瞅了眼赫连端砚,而后又看向面色清冷的桑清漪。
“我的乖孙媳,好端端的跪在这儿作甚,赶紧起来,一会儿得伤了膝盖”
上官梓伊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就要扶起桑清漪。
“嗯哼”
从上官梓伊进来后,就一直被忽视的宣德帝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上官梓伊这才松开桑清漪的胳膊,转过头,一脸惊讶的看着赫连正德。
“呀,皇帝也在这儿啊,怎么也不知会一声”
赫连正德顿觉无语,方才上官梓伊进来之时,还曾跟他有过目光接触,现下居然说没有看到他在,这明显就是故意为之。
“儿子给母后请安”
赫连正德起身给上官梓伊行礼,而后欲要扶着她到主位坐下,却被上官梓伊躲开了去。
赫连正德顿觉有些没面子,有些尴尬的收回手。
“母后怎得来这儿了?”
“哀家来看我的乖孙儿孙媳不可吗?是不是还得先请示一下皇帝”,上官梓伊疑问的看着赫连正德。
赫连正德面现无奈之色,“母后说笑了”。
上官梓伊一回头,看见赫连端砚和桑清漪还跪在那儿。
“怎么还跪着,你们”,上官梓伊指着一旁站着的宫女,“是花儿、草儿还是燕儿什么的,还不赶紧把你们的主子扶起来”。
一看,旁边还有两侍卫杵在那儿,上官梓伊一下就板起脸来了。
“你们还愣在这做什么,还不下去,哀家看着就心烦!”
赫连正德一看,这上官梓伊这不是让他下不来台吗?皇上金口已开,岂有不兑现之礼。
“母后,此事还是让儿臣来处理吧”
“处理?皇帝要怎么处理?!就让她们在这儿跪着,这万一要是跪坏了,你不心疼我可还心疼呢”
“……”
“你倒是给哀家说说看,砚儿她们究竟是做错了何事,就让皇帝你罚她们跪在这儿”
赫连正德无奈,只得把事情的始末给上官梓伊简单陈述了一遍。
而一旁的宫女却是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侍卫就更加左右为难,是留也不是,走也不是,最后都杵在原地,等待着圣上和太后的旨意。
上官梓伊走到赫连端砚跟前瞅了瞅她的左脸,而后又走到桑清漪的面前。
“孙媳,那是你打的?”
桑清漪唇齿轻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