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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照青城[gl] 第10节

作者:竹寺水吉 字数:21354 更新:2022-01-12 04:49:17

    沈霜照:“”

    她的不吭声愈发刺激着陆清容,陆清容回了头,却愣在了那里。

    “我自然晓得陆姑娘言出必行,只是我是真的关心你的身子。早前你说得对,凌烟对我是有救命之恩。可是你对我”沈霜照顿了顿,“抛去你利用我捉弄我,其实你对我总之谁对我好,我都记在心里。上次我受了伤你也是这样与我同骑一匹马,这次就当我是还你一个人情。”

    这番话让陆清容沉默,她的目光落在沈霜照的脖子上,上面还残留着刚才自己掐她的红色手指印,触目惊心。陆清容也不知做何感想,只是隐约间桃花眼里升腾起一片迷蒙。她又转过身坐好:“我只愿你恩怨分明,切莫被我一时的虚伪遮了心神。我自己也承认我为人阴险,手段更是厉害。指不定何时你就被我害死了。”

    沈霜照无谓地浅笑:“陆姑娘害了我三次都未彻底得手,下次你若要害我,可莫要再留给我后路。”

    陆清容勾唇轻笑:“在我身边待久了,你倒是学了几分狂妄自大去。”

    “与我相处久了,陆姑娘也学了几分心善。”

    “哦不同的是我用学来的心善对你,而你却用狂妄自大对我。”陆清容感叹。

    到底用什么面目面对彼此,也只有她们自己心里清楚。沈霜照在心底叹气,她们都变了,一个变不回当初的心狠手辣,另一个也不是当初那个鲁莽稚气的小孩。行进在共同的路上,一切都变了。就连之前那颗怨恨陆清容的心也在一点点软化,又或是被侵占

    接下来几日,陆清容的心绞痛都没有再发生。更令人欣慰的是按照她的新药方熬出来的药对瘟疫很有效。几日过去,那些染病较轻的都痊愈了,至于病情稍重一点的,也在逐渐好转。

    “你没去过沙海主城吗”彩儿这几日一直追着沈霜照问沙海主城里是什么样,是不是很热闹。沈霜照对沙海主城也知之甚少,只能告诉她一些她知道的。

    彩儿说:“我自小就生活在这村庄里,离沙海太远了。霜儿姐姐之前就是从主城过来,走了多久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沈霜照想想也是,主城到这里骑马快的也快一天了,何况路上还那么难走,之前她们运气背,还遇到了马匪。如此看来,彩儿这样柔弱的女孩子去主城的确很难。

    只是沈霜照还是想给她一点希望:“以后若是有机会,我愿意带你去看一看。”

    “真的吗”

    “我说的是有机会。如今我也是沙海的俘虏,说句难听的,我能否活命都不确定,有的事我无法向你保证一定能够做到。只能说尽力而为。”沈霜照为难地笑了一下,觉得自己不该如此轻易地做出承诺的。

    彩儿不在意,搂着她的胳膊一脸幸福:“只要好好活着,就一定会等到那天的。”

    沈霜照笑容苦涩,那自己呢虽然活着,可自己何时才能回水澜城

    “沈霜照。”

    沈霜照闻声回神,仰首看着陆清容迎面走来。

    见是陆清容,彩儿立刻松开了沈霜照的手,诚惶诚恐地低着头行礼:“陆姑娘。”

    陆清容垂眼瞥了彩儿一眼,没理她。转而又对沈霜照说:“明早我们回沙海,今晚你准备一下。”

    “明日”沈霜照错愕,没想到这么快就要离开了,“为何这么仓促而且村里的疫病还没完全消散。”

    陆清容满不在乎,冷声说:“不然你想待到什么时候我已飞鸽传书让葛大夫带人明日过来,这边的疫情目前算是控制住了,有他在这边照料足矣。”

    “我知道了。”在村庄里待久了,如今要走,沈霜照竟有些说不出的失落。

    比她心情更为糟糕的是彩儿,前一刻还说着以后要带她去沙海,却不想明日分别在即。彩儿年纪小,情绪一上来就刹不住了,当着陆清容的面她就开始哭了起来。

    沈霜照见她落了泪,便安慰起来:“别哭了,来日方长,我们总有机会再会。”

    滚烫的眼泪沾满了彩儿的脸,她不住地摇头,像是在拒绝分离。

    沈霜照轻声叹气,明白此时无论说什么都难以让彩儿的心情立刻平复,她伸出手,用衣袖温柔地为彩儿拭去泪珠。从未想到,在这里她也会产生一丝牵挂与不舍。

    黄昏日落,沈霜照的思绪随之复杂沉重起来。命运变幻无常,自己很难预料到往后会遇见谁,会发生什么,又会被什么牵绊。

    彩儿还在哭,沈霜照的衣袖早被她的泪水沾湿,她收回手,又抬头看陆清容。

    陆清容有意错开目光,冷冰冰地说:“你惹哭的,自己负责哄好。”

    “恐怕当中也有你的功劳。”

    “你少扯上我。”陆清容被彩儿的哭声惹得头疼,“明知自己迟早要离开,还去与她交好,这不怪你怪谁”

    沈霜照不想与她斗嘴,瞪了她一眼,硬是拉着彩儿走了。

    陆清容不动声色地伫立在原地,静静地看着落日最后的一丝余晖被黑夜吞噬。

    、第39章 回城倒v

    翌日,陆清容等人将要离开时,沈霜照伸长脖子等了许久也未等到彩儿的身影。

    “时间不早了,我们再不动身天黑之前就赶不回沙海了。”陆清容站在骆驼边上,对着沈霜照说。

    沈霜照怏怏,最终还是收回了视线。她颇为失落地走到陆清容身边:“彩儿不会来了,我们走吧。”

    “我倒没想到不过几日,你们就有了如此深厚的感情。”听不出是讽刺还是酸涩。

    “说不上深厚,我与她不过是萍水相逢。在异乡还能交到一个朋友,我很欣慰也很感激。”沈霜照回想这几日与彩儿的相处,感触颇多。起初她并不喜欢与彩儿这样的生人接触,可是彩儿单纯热情的性子很能感染人。不过几日,沈霜照就习惯了彩儿跟在自己身后问东问西。

    陆清容:“有相逢必有离别。因缘际会太难说,指不定哪日你们又在哪儿遇上了。”

    沈霜照摇头,以后的事太难说。又觉得今日是等不到彩儿了,只得转身启程。她与陆清容边走边说:“你先莫提这事。我倒是想问,既然要回沙海了,陆姑娘可想好了要如何处置我”

    她的话提醒了陆清容她们之间的关系。说实话,当初救沈霜照还真是她的一时兴起,如今她却开始后悔自己捡了个大麻烦回来。对啊,回沙海后她要如何与沈霜照相处,她自己也不清楚。

    “你可还想回水澜城”陆清容问。

    沈霜照毫不犹豫地点头:“我是水澜城的人,自然是要回去的。”

    陆清容垂下眼眸,竟泛起几缕不知名的失落。长长地沉默后,她说:“我若是不许呢”

    听闻这样霸道无理的话,沈霜照一点儿都不惊讶:“从未奢求你放我回去。”从一开始,沈霜照就明白陆清容不会放她走,“可是即便如此,我想回去的心还是不会改变。并且,我相信我总会找到机会的。”

    “你的相信不过是你的一厢情愿。”陆清容像是在轻嘲她,“我不会让你有这个机会的。”

    沈霜照眉梢弯起:“那你可要把我看紧了,否则我指不定会在沙海闹出什么事来。”

    陆清容侧眼扫她,一副倨傲冷淡的样子。她独自跃身上马,不想再与沈霜照多说话。

    沈霜照跟在她的马身边慢慢地走着,陆清容骑在马上相对于站在地上的她而言实在是太高了,高不可及,就算抬起了头也只能看到陆清容的一个侧影。

    回了沙海,幻红早就在等陆清容了。陆清容还未到内城门口,幻红就迫不及待地迎了上来。

    “小姐,你终于平安回来了。幻红这几日可担心你了。”幻红说得情真意切,差点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相比于她的热情,陆清容显得冷淡许多:“我不在的时候城里一切可好”

    幻红说:“一切都好。前日城主也回来了。”

    “哦我爹也回来了”陆清容这才表现出了一些情绪,“他人呢”

    “城主在主殿批阅折子,他”幻红欲言又止。

    “他怎么了”

    幻红面露忧色:“城主对小姐你这几日不在城中的事颇为恼火,这两日城主的心情应该不好。小姐你若是要去找他,可千万小心些切莫火上浇油。”

    陆清容点头:“我知道,进去吧。”她刚迈出一步,又想起了沈霜照。她扭头对幻红说:“你把沈霜照带到镜明轩的偏院去。”

    “那是哪里”沈霜照问。

    陆清容冷淡地扫了她一眼:“你掀我面纱的那间屋子。”

    “”还耿耿于怀呢。

    “幻红你把她看好了,别让她到处乱跑。”

    幻红都不拿正眼瞧沈霜照,又想起那夜沈霜照在床上压着陆清容的那番情景,心里十分不自在,连带着语气也不情愿起来:“是”

    陆清容还是不放心,想了想又回了头,也不管沈霜照愿不愿意,捏着沈霜照的脸左看右看:“前些日子你身上留下的伤,一会儿我再处理一次。你在镜明轩好生等我,若是再惹出些劳什子的事,我就真要砍你的手了。”

    沈霜照点头,不用陆清容说她也不会乱跑。沙海内城她并不熟悉,私自乱闯指不定就被侍卫当作刺客乱刀砍死了。她还指望着回水澜城,这命自然是要留下的。

    陆清容见她顺从地答应,便拂袖离去。

    幻红的心情极为糟糕,从以前她就万分讨厌这沈霜照。偏偏陆清容还三番四次地与她扯上关系,近日不仅与她同床而眠,还携她同去了城外,想起来幻红就生气。

    “我问你,你路上可有好好照顾我家小姐”幻红语气不善。

    沈霜照不惧不畏:“陆姑娘如此厉害的人,不需要我照顾。”

    “你可有给她添麻烦”

    “应该是没有。在你家小姐的眼皮底下,我可不敢造次。”事实上也是如此,沈霜照同陆清容采药煎药,为治好村里的疫病她也出了不少力。

    幻红无话可说,但又不甘心轻易放过了沈霜照,厉声道:“小姐带着你出了一次城,你可莫要以为她待你有何特殊之处。你只是她带回来的一介俘虏,是生是死都由小姐说了算。你若在沙海敢生出事端,我也饶不了你”

    沈霜照对她的话并不在意,摆出一副无关痛痒的样子,又不想与幻红起争端,只是轻声应道算是回答了。

    尽管如此,幻红心里仍是防备着沈霜照。令她更为担心的是陆清容对沈霜照的态度,无论是之前的同床共枕,还是方才陆清容捏她脸,这都不像是陆清容会做的事。可是那些事又的的确确发生了,都是自己亲眼所见着实是太暧昧了。

    她家主子一向以冷酷无情示人,但是这段时间却被眼前这个外城来的小丫头弄得无常起来,露出了令她也颇为陌生的面目。这太反常了,反常到令幻红焦虑揪心。

    幻红用余光偷偷瞥了一眼沈霜照,阴鸷地迷起双眼。

    陆清容连衣服都来不及换一身,脚步匆匆地直奔主殿而去。到了殿外,站在门边的两个侍女都屈身向她行礼。陆清容颔首,示意两人都别出声。

    陆远征坐在案前,低头专心地处理事务。陆清容轻声走近他,还未等她出声,陆远征头也不抬地就先开了口:“回来了”

    陆清容显得异常乖顺:“爹。”

    陆远征依旧未抬眼看他,拿着笔垂头批阅。他不说话,陆清容也不吱声,只是安静沉默地站在原地等着他。

    过了好一会儿,陆远征才从一堆折子中抬起头。他起身,从上座不急不慢地走下来。

    陆清容见他走到身前,微微欠身:“爹。”

    陆远征伸手将她的面纱揭下,仔细看了看她,最后目光落在陆清容的右臂臂上。他的手触到陆清容的衣袖上:“这一路上很辛苦吗看看你,一个大姑娘家的,连衣袖破了都不知道。”

    陆清容扭头瞧了瞧自己的右臂,衣袖果然被划破了。她说:“辛苦倒也不是。许是上山采药无意中划破了衣裳,那几日我又忙着疫病的事,才无暇顾及穿着。”

    陆远征在不经意间皱起了剑眉,他的手抬起,替陆清容稍稍整了整衣衫,脸上尽是疼惜:“我早就告诉你,这些事让那些手下去做便是,看你风尘仆仆,定是累坏了。我虽对你自小就严格要求,可我毕竟是你父亲,最希望的还是你能好好照顾自己。”

    前日他从外归来,本满心想见女儿,哪知幻红告诉他陆清容已外出了好些天。当时他是气恼的,不仅是因为城中无首,更是因为他忧心陆清容外出的安危。沙海城外环境险恶,更有马匪出现,陆清容只带了一小队人,怎能让他放心

    但是亲骨肉就是亲骨肉,再大的怒火在他看见陆清容的那一刻就彻底消散了。看着女儿有些瘦削的面容,他很是心疼。

    陆清容收敛起在人前的锋芒,温顺得像只兔子:“爹爹对女儿关切与嘱咐,女儿都记在心里。这次我亲自出城,全因那村子疫病严重,葛大夫都无法找到法子。事关一村子的人命,我想着还是去看一看为好。所幸去了以后,找到了有效对付疫病的方子,我也没白跑。”

    陆远征点头,目光不再对着她,反而是转身背着她:“清容”长长的尾音里包含了太多苦涩。

    “嗯”陆清容见他欲言又止。

    陆远征背对她摇头,像是在懊恼什么:“没什么。”

    他虽不说,可看着他的反应,陆清容仍是猜出了几分。她知道那是父亲的痛处,看他痛了那么多年,她也不忍心再去触碰,于是扯开了话题:“爹,前段时间我去了青城,拿到了一样能让那人松口的东西。”陆清容说。

    “是吗”陆远征的情绪被这句话勾转,低沉的嗓音在偌大的主殿里听起来格外阴冷,“很好。等过两日,我要亲自去会会他。”

    陆清容不动声色,呼吸却变得急促起来。

    “你也累了,回房早些歇息吧。”

    陆清容欠身告了退,出了殿外,她重重呼出一口气。在殿外望了望远处发红的天空,她才离开。

    、第40章 流言倒v

    离开沙海这么久,再次回到镜明轩,沈霜照竟对此没什么深刻的印象除了那夜她在这里扯下了陆清容的面纱。

    “你给我老实待着,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踏出门一步。”幻红说。

    沈霜照掸了掸身上的灰尘:“连门都不让我出,这不是软禁吗”

    幻红听了后嘲笑起她:“别忘了自己的身份,说的难听点你不过是个阶下囚。让你待在这里对你已是网开一面。难道非要把你关到阴暗潮湿老鼠满地的地牢里,你才能认清自己的身份吗”

    沈霜照点头:“是是是,是我不自量力。既然如此,我可否在这床上躺一会儿”

    幻红扬着头,都不屑看她一眼,自己出去后便关上了门。

    沈霜照除了外衫躺到床上,一开始还思绪万千,眼睛乌溜溜地盯着头顶,可片刻过后她便抵不住倦意沉沉地睡了过去。

    陆清容是一路踏着月色过来的,因为夜色已深,幻红还一度窃喜自家主子食言不来了可惜陆清容还是令她失望了。

    “人呢”一见到幻红,陆清容就先问起了沈霜照的踪影。

    幻红被气个半死,她因为那个麻烦精在这坐了大半夜,又是吹冷风又是挨饿。结果陆清容见到她没一句关心,还一上来就问起了沈霜照。

    虽说陆清容向来严厉阴狠,可她对自己还是留有一分主仆之间的温柔。现在倒好,因为沈霜照,全没了

    碍于陆清容在场,幻红又不好发作,心中忍了又忍才艰难开口:“她在里面。”

    “不早了,幻红,你退下休息吧。”

    这句话在幻红听来分外地古怪,在她耳里此话不是自家小姐对她的体谅,而更像是陆清容为了与沈霜照独处而刻意屏退她的托词。幻红的脑中立刻闪现出种种画面,无论是哪一种都让她心神难安。

    “幻红不累,许久未见小姐,幻红想多与你待一会儿。”幻红拒绝让陆清容与沈霜照再独处一室。

    陆清容觉得今夜幻红有种说不出的古怪,只是她累了,无心再去探究幻红的心思,压着嗓子:“我让你下去就下去,你若是不愿意,就在外边等着吧。”话落,她便自己开门进去了。

    原来到最后倒是显得她自找没趣了,幻红憋屈地叹气。她眼睛里热热的,却倔强地不想让眼泪落下来。一气之下,她转身跑走了。

    陆清容向来脚步轻,一路进去都未吵到沈霜照一分。她坐到床边,看着沈霜照恬静的睡容。

    陆清容本是来给沈霜照上药的,哪知她来了才发现沈霜照早已睡了过去。沈霜照的脸上现在还有些伤痕,不似当初陆清容与她初次相遇时的米分嫩雕琢,反倒是添了几分成熟与真实。真实到陆清容不自禁地伸出手指让人想去触碰。她俯下身,指尖轻轻地、温柔地在那张脸上戳了戳。

    沈霜照虽然一向少眠,但几日来的劳顿让她深沉梦中。半梦半醒之间,她的鼻尖先是嗅到一缕熟悉的气息,随后脸上被轻轻戳了戳。或许是因为在村庄里与陆清容同床共枕习惯了,在不知不觉中她早已习惯了陆清容在自己身边的气息。如今嗅到陆清容的冷香她早已没了当初的防备心,而是感到一种莫名的安心。

    陆清容收回手,目光又触及沈霜照露在外面的手腕,上面的红绳缠着银色的小铃铛正安然地贴着她的皮肤。陆清容对着这两样小东西出了好久的神,思量好久,她竟伸手去解沈霜照手上的红绳。只是还未等她解开一个结,她又后悔似的作罢。

    漫漫长夜,身边的人睡得正香,独留陆清容一人生出千丝万缕的烦恼。

    沈霜照醒来的时候陆清容还没走,与昨晚不同的是陆清容现在是睡着的。原来沈霜照还有些晕晕乎乎的,可一看到陆清容蜷缩着身子背对着睡在自己的身边,她什么困意都没了。

    她是什么时候过来的为何自己毫无察觉既然陆清容过来了,又为何不叫醒自己,还如此委屈地缩在了自己身边大大小小的疑问从沈霜照的脑海里不断冒出来。

    而且最重要的是现在她该如何是好可要唤醒她

    要或者不要,这两个念头在沈霜照心里纠缠了许久。末了,还是陆清容看不下去了,背对着她出了声:“你醒了这么久还不叫醒我,会让我误以为你在谋划着怎样杀我。”

    “你早就醒了”

    陆清容坐起身,将面纱戴好才转身面对着她:“也是才醒不久。”

    “你何时过来的又又为何会睡在这里”沈霜照理解不了陆清容一个堂堂的沙海少主,放着自己寝殿里舒适柔软的床不睡,偏偏要跑来和她抢这张小床。

    “说好要给你上药的,可惜我昨夜过来的时候你已睡下,我见你睡得沉,也不忍吵醒你。”陆清容整了整衣衫。

    沈霜照:“那你为何要在我这里留宿”

    陆清容抿唇笑,无谓地回答:“整个沙海都是我的,我爱睡哪儿就睡哪儿。”俨然一副自视甚高的小姐模样儿。

    “”

    “你这样顽劣固执的人,我应该时时刻刻看着才是。”陆清容又为自己扯了个理由,“只有把你拴在身边了,你才会听话。”

    沈霜照唾弃她能如此理直气壮地说出这番话来,反讽道:“看来陆姑娘还是未想好该如何处置我。”

    “你明白就好。既然我还未决定如何处置你,那就代表我可能对你做出任何事。”陆清容眼眸里浮现她标志性的戏谑,她捏住沈霜照的脸,“所以你最好乖一些。”

    沈霜照说不了话,只能拿乌黑的眼睛瞪她。

    “好了,我替你脸上和身上的伤上药。”陆清容松开手,满意地看着沈霜照脸上留下了自己的指印。由红逐渐变成淡米分色,最后彻底消失,就像她的手从未在她脸上停留过一样。是不是有些人有些事也会这样,即使曾经留下过很深的痕迹,可时间一久,也会消失得一干二净。

    一种难以言喻的失落与悲伤如潮水般涌上陆清容的心头,将她淹没得措手不及。

    “不是要给我上药吗”沈霜照不解陆清容为何发愣,以前心狠手辣的陆姑娘可从不会在外人面前露出现在这副失神困扰的模样。

    陆清容被她提醒后很快回神,眸中故作犀利,目光如利剑般扫货来,这种泛着杀意的眼神吓得沈霜照不禁往后缩。

    “你躲我做什么把脸转过来,我先给你脸上药。”陆清容问。

    沈霜照这才放松了警惕,慢慢凑了过来:“方才你的目光像是要杀人”

    陆清容取了药箱中的药,说:“我一向如此,前一秒还露着笑意,下一秒兴许就要取你的首级了。”

    “”

    “吓傻了”

    沈霜照对此避而不谈:“你方才发愣的时候,我若是对你出手,你是否就被我袭击了”

    陆清容盯着她脸上未好的伤痕:“也许吧。”

    沈霜照不语,像是酝酿了好久才又开口:“我记得你以前不会这样的”

    “以前以前的我如何”陆清容看似不介意地问。

    “我也说不清。至少当初刚认识你那会儿,你不会当着我的面发呆走神。”

    陆清容莞尔一笑,却未做任何解释。沈霜照不明白她这一笑是什么意思,默默地闭了嘴。她猜不透陆清容,也快弄不懂自己了。

    之后陆清容又为沈霜照的背上了药,侍女进来的时候恰巧看到了陆清容从沈霜照身上直起身子,而后沈霜照也坐起,她光着背慢慢穿上了衣服。

    侍女对陆清容与沈霜照的事在两人出城前就有所耳闻。少主与外城带回来的人不光同床共枕,之前还听少主寝殿的侍女说,亲眼看见了沈霜照压在少主身上。今日又被她撞见了,着实是令人惊讶。不过,少主与沈霜照有染的事是真的了。

    流言开始在沙海内城里飞传。

    之后几日,陆清容几乎每晚都去镜明轩的偏院替沈霜照上药,有几夜困了乏了就顺势留宿了。如此一来,关于少主在镜明轩养了个情人的事在内城里传播得愈发厉害。

    景筝也住在镜明轩,离沈霜照又不远,她自然是听闻了这些传闻。更甚者,她确实看见陆清容这几日夜里频繁地往镜明轩跑,在偏院进进出出。

    她知道沈霜照也是从水澜城来的,所以景筝盘算了好久,若她想逃出沙海,这城里兴许只有沈霜照一个人会帮她,与她一同出逃。只是这几日,她都无法接近沈霜照。

    白日里,沈霜照被陆清容勒令去她的药房看着药或者做一些轻便的活儿;到了夜里,沈霜照就回镜明轩的偏院。即使陆清容不在此过夜,沈霜照的门外也有侍卫侍女守着,景筝要接近她难度着实太大。

    至于沈霜照,她倒也不排斥陆清容这样的安排。陆清容有时会教她一些医术,她听得津津有味,甚至还会央求陆清容多讲一些。陆清容会在此过夜,多半是因为被她缠住了讲课。

    沈霜照想着反正一时半会儿回不去水澜城,先在沙海内城摸清一些情况学些东西也好。做事之前多做些充足的准备,这总不会错。

    是夜,陆清容替她上完了药就离开了。沈霜照正打算翻阅陆清容给她的医书,就听见门外传来呵斥声。她放下书,起身开门欲一探究竟。只见幻红正逮着一个与她年纪相仿的女子训斥。

    幻红对景筝素来态度不善,在陆清容走后又见景筝鬼鬼祟祟地在偏院的窗口处瞎逛,认为她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便把她揪了出来。

    沈霜照见景筝柔柔弱弱的,还被幻红训斥得厉害,都快哭了,于心不忍地出声道:“她犯了什么错你要如此对她”

    幻红轻蔑地笑了笑:“她犯了忌,我不过是说她两句,有何问题”

    沈霜照摇头,拉过景筝的手:“也不知她犯了什么忌,如此罪不可恕。”

    “沈霜照,你一个外城人有何资格在此替她出头”城里的流言蜚语幻红这几日也听了不少,每听一次她就特别愤怒,对那些侍女一顿训斥。都是这沈霜照,害得小姐的名声被中伤诋毁。

    “我乐意。”沈霜照拉着景筝的手进了屋,关门前还不忘刺激一番幻红,“你若是对今夜的事愤愤不平,大可以找你的小姐说理去”说完她重重地关上了门。

    幻红气结,恨透了沈霜照。若不是小姐交待不能动她,她今夜定要扭下沈霜照的脑袋泄愤。

    、第41章 嫉妒倒v

    幻红一路忍着怒火在内城里暴走,因为心中恼怒,她走着走着连前方的路都不看了,直到迎面撞上了人。

    正想借着此事发泄一通,谁知被撞的人竟是陆清容。幻红瞬间就泄了气,慌忙道歉:“小姐恕罪,是幻红有眼无珠撞了你。”

    陆清容总觉得幻红这几日都怪怪的,问:“一副怒气冲天的样子,你这是急着要找谁去算账”

    难得陆清容问了,幻红也就不客气全说了,那景筝是如何鬼鬼祟祟,那沈霜照又是如何嚣张跋扈。

    若非幻红现在提起,陆清容恐怕早就忘了镜明轩除了沈霜照住着,还有“景筝”这样一个人存在。景筝陆清容仔细一想,脸色大变:“坏了。”

    “坏了什么坏了”幻红见陆清容一副大事不好的样子。

    陆清容无暇回答她,自己大步流星地就往镜明轩赶去。幻红愈发地疑惑,也疾步跟着去了。

    陆清容推开门,只见沈霜照与景筝坐在一块儿,两人似乎已经聊了许久,都被陆清容的突然闯入惊吓到了。

    沈霜照下意识地望向站在门边的陆清容,陆清容自然也抬眸望着她。视线交汇,里面包含了太多的意味。

    “少主”景筝站了起来,怯生生地向陆清容行礼,率先打破了沉默。

    陆清容冷淡地瞧了她一眼,冷声说:“你先下去,记得关门。”

    “是”景筝向来害怕陆清容,即使过了三年,那种带着复杂情愫的畏惧仍未减少一丝一毫。

    一扇门将里外隔成了两个世界。沈霜照慢慢地将桌上的书整理好,这还是昨日她从陆清容那里讨要来的。她看上去神色如常,连要和陆清容多说一句话的意思都没有。

    陆清容的手沾到桌沿,她的呼吸竟无端地紊乱起来,紧抿着唇不发一言。

    “走了又为何折了回来”沈霜照问,同时倒了一杯茶推到了陆清容面前。

    陆清容倚桌而立,端起茶杯却未喝一口。她望着对面坐着那人:“我以为你会有事问我。”

    沈霜照低着头翻开一页书,上面还留有陆清容曾经用笔做的批注。字如其人隽秀又不乏坚毅。她道:“问我该问你什么”

    她平静无波的语气反而让陆清容浑身不舒服,陆清容精锐的眼眸牢牢锁住她。

    “问你景筝为何会在镜明轩还是问你三年前是否杀了李家药铺的伙计”沈霜照说完这些话才仰首看她,“这些事想必你我都心知肚明。”

    陆清容扬唇笑了笑,只是笑得极为勉强。她目光向上,语气无谓:“没错。李家药铺的伙计是我杀的,他胸口拿把刀也是我亲手插进去的。”

    心中存在了三年的疑问在这一刻终于得到证实,失踪了多年的景筝也还活着,本该是如释重负,可沈霜照如今无论如何都轻松不起来。相反,她的心纠得越为厉害。

    脑海里又浮现起药铺伙计惨死的画面,死不瞑目的模样让沈霜照握紧了拳头难受得想哭,颤抖着声音质问道:“你为何要这样做”

    陆清容见她如此阴郁,半句解释与安慰都不给,扬着头倨傲又冷淡:“沈霜照,你难过什么我记得前些日子我们在青城遇上的时候,你就问过我这个问题,可见你心里其实早就认定是我所为。如今你的猜测不过是被证实了,你又为何露出一副深受打击的样子”

    沈霜照摇头:“我确实怀疑你怀疑了三年,可上次我问你的时候,你明明否认了。”

    陆清容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诡异地媚笑起来。沈霜照定定地凝视着她,陆清容原本清澈如水的眸中被妖异所吞噬,整个人似乎又变回了自己初次见她时候的样子。

    “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吗你真是单纯到不行。”陆清容嘲讽她,“你也算与我相识甚久,难道还不清楚我是怎样一个人我狡猾奸诈,又是蛇蝎心肠,最擅长的就是利用别人。”

    沈霜照咬着下唇,这段时间,她看到了陆清容心善的一面。所以她曾经天真地以为,三年前的药铺命案或许真是她冤枉了陆清容。原来,一切都是她的“自以为是”。

    若是从始至终就认定命案是陆清容所为,也许她就不会如此难受,可偏偏不是。方才与景筝一交谈,沈霜照才知所有的真相包括陆清容的残忍与狠毒。现在这种巨大的落差令她饱受折磨。

    陆清容气息不稳,像是铁了心地要摧毁沈霜照的信念:“你究竟在期待什么呢我性本恶,又是沙海的少主,并非凌烟那样善良的弱女子。杀人,下毒,不择手段地利用别人这些都是我从小就接触到的,杀人更是家常便饭。于我而言,李家药铺那样的惨案根本不值一提。”

    沈霜照沉默良久,说:“对啊,你本就是个心狠手辣的坏女人。既然如此,那我呢,你准备如何处置我”

    “我为何要处置你”

    沈霜照浅笑,笑里裹着彻底失望后的平静:“你与凌烟不同,凌烟救我是出于心善;而你,恐怕正盘算着该如何利用我吧正如当时在青城,你欺骗我,不择手段利用我好达到你的目的。”

    陆清容最听不得的就是“凌烟”这两个字从沈霜照嘴里说出来,一提凌烟她的恼火劲儿就上来了,她的手里还捏着的白瓷杯子瞬间被捏的米分碎茶水从碎裂的瓷片中肆意地流下。

    “凌烟沈霜照,你这么心心念地想着她,还说人家心善,可你莫要忘了,当初把你关在牢里折磨的赵越瑶,与你心善的凌小姐是何关系。”心气一上来,陆清容就控制不住地用各种恶言恶语去戳沈霜照的痛处,“再说得直白些,你在青城受折磨的时候,凌烟或许正与赵越瑶翻云覆雨”

    “你住口住口”沈霜照猛地站了起来,情绪激动冲到陆清容面前大声喝止她,“我不许你说这些污言秽语中伤她”

    陆清容不怒反笑,此时沈霜照越崩溃,她心里就越痛快:“污言秽语中伤你真是太瞧得起我了。我可没心思去杜撰这些话,外界都是这么传的。许是你被沈婉蓉保护得太好,这些话怎么有机会入得了你的耳我年长你几岁,是该让你知道这个世界有时有多肮脏与不堪”

    “陆清容,你不光蛇蝎心肠,还卑鄙下流”沈霜照此时恨她恨得咬牙切齿。

    陆清容满不在乎地勾起嘴角:“没错,我就是这样。”

    “即便凌烟与赵越瑶真有什么我也不在乎,重要的是她救过我的命。况且,她再如何也不会像你这般冷酷狠毒。”

    听了这番话,陆清容只感到气血不断上涌。她用力捏住手中的碎瓷片,全然不顾手掌早已血肉模糊。只有这样,她才能克制住自己冲动的情绪。

    “你问我要如何处置你是吗”陆清容张开手掌,细碎的瓷片落到地上发出冰冷的声音,她沾满鲜血的手揪住沈霜照的衣襟,白色的衣裳很快被染上了一片血色,“那我今夜就好好想想。明日我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你且放心,不把你利用透彻,我定不会让你死。”话毕,她松开沈霜照,拂袖而去。

    幻红一直站在门外留心着里面的动静。虽然听不太清两人说了什么,但她知道陆清容很生气,看来两人的关系要破裂了,这是幻红喜闻乐见的。不然再这么下去,这种流言若是传到城主耳里,恐怕小姐也会受责罚。

    “小姐你的手”从镜明轩出来,幻红就追着陆清容跑,只是陆清容动了怒,脚步快得都跟不上了,“小姐你的手在流血啊”

    陆清容不理会她,怒气冲冲地回了寝殿,向下人发了好大的脾气:“都给我滚出去谁敢进来我就杀了他”

    寝殿的侍女侍卫都被吓得半死,一个个急忙退了出去,生怕被陆清容迁怒丢了性命。

    幻红了解陆清容的脾气,自然也不敢进去。只是她又忧心陆清容手上的伤,所以仍在门外守着。

    陆清容在寝殿里越想越气。

    在听说景筝与沈霜照碰上后,她有那么一霎那是惊慌的。说实话,她并不害怕景筝向沈霜照抖露当年她在水澜城所做的事。药铺伙计是她杀的,景筝也是她带回沙海的,她的的确确做了这些事,所以也没必要去否认。

    那自己究竟在害怕什么她真正恐惧的是沈霜照知晓真相后会对她失望与疏离,她害怕沈霜照因此厌恶她。而刚才自己的言行,怕是已经让沈霜照厌恶她了。

    她可以忍受沈霜照说自己冷血无情杀人如麻,可她受不了沈霜照将她与凌烟相比。

    陆清容自认不输凌烟半分,可为何在沈霜照眼里,凌烟是心善温柔的救命恩人,而她就是有意中伤凌烟的恶人尤其当沈霜照提起凌烟、说凌烟的好时,自己就恨得几近癫狂

    凌烟救过她的命,所以沈霜照就偏向她那自己呢当初凌烟将沈霜照藏在房里躲过了赵越瑶的搜寻,若不是自己手下留情,凌烟能做成这个好人那日在青门关,也是自己将沈霜照带了回来救治。

    凭什么凭什么一个凌烟就能轻易掩盖她替沈霜照做的一切

    陆清容越想越气,多种情绪发酵,最后心口一滞,险些透不过气。

    “啊”前两次发作过的疼痛感再次袭上胸口,愈演愈烈。陆清容脸色发白,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仿佛有一只手紧紧揪住了她的心。

    她身体发软,支撑不住地倒在了桌上。她疼得手脚乱舞,将桌上所有的东西都扫到了地上。

    幻红在外听到了茶杯茶壶打碎的声音,便隔着门问:“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陆清容根本说不出话,只能被心口的绞痛折磨得痛苦呻吟:“啊”

    幻红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也顾不得陆清容之前的话,推开门就闯了进去。当她看到陆清容痛苦地倒在地上时,急忙叫人。

    顷刻间,陆清容的寝殿乱成一团。

    陆远征刚在主殿处理完一天的事务,正准备回去休息,就看见不远处陆清容寝殿的几个侍女面带惊慌地进进出出。他认定是出了事,抬脚就向陆清容的寝殿走去。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幻红抱着陆清容,可陆清容还是一脸痛苦,“好端端地为何会胸口痛”

    陆清容满头是汗,一只手还在不断地流血,她手碰过的地方皆被染上了血色,整个寝殿一片恐慌。

    “小姐你撑住,大夫很快就过来了。”幻红也很无奈,只能安慰陆清容。

    陆远征站在门外,看着里面心如刀绞的陆清容,沉下了脸。

    、第42章 承认倒v

    “何事如此惊慌”陆远征踏入寝殿。

    幻红看见陆远征就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含着眼泪求道:“城主城主你快救救小姐”她抱着虚弱的陆清容,比谁都焦急。

    陆远征皱着眉走到痛得几近晕厥的女儿身边。陆清容全身都冒着冷汗,一开始她疼得发狂,而现在却只能在幻红怀里无力地瑟瑟发抖。

    “我来。”陆远征示意幻红松开陆清容,将她怀里的人抱到了床上。

    陆清容手上的伤口一直没处理,陆远征将她抱到床上的时候,手上流下的血从桌边到床边滴了一路。这次的症状似乎比前两次来得更为严重,胸口的绞痛让她的意识也变得涣散起来。她只知晓自己被人抱着,却不知那人是自己的亲爹。

    眼前一片迷蒙,此刻唯一记得起的竟然是沈霜照的那张脸对她笑,对她冷漠,又或是蹙眉愤怒。陆清容宛若吞食了罂粟越想越沉迷,越想中毒也越深。

    “唔”稍微好受了些心又剧烈绞痛起来,陆清容在床上胡乱挣扎,手上流下的血随着她的动作洒在被褥上开出朵朵鲜艳的“梅花”。

    幻红试图去抓住陆清容的手却怎么也抓不住,她心急如焚地喊道:“小姐你别乱动,伤会更重的”

    陆远征眯起眼,眉头锁得愈发地紧了:“还想着呢”他莫名冒出这么一句话。

    “城主”幻红哀求道,“你快想想办法,小姐再这样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陆远征伸出手指点了陆清容的几个穴道,陆清容身子一软,彻底失去了力气与意识倒在了床榻上。陆远征将她受伤的手小心翼翼地放到了被子外,按住穴道替她止血,厉声问道:“大夫呢为何到现在还未过来”

    “已经派人去请了,葛大夫马上就来。”幻红解释道。

    陆远征看着陆清容几乎是血肉模糊的手掌,心疼得不得了:“她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问及此事,幻红犹豫起来。陆清容与沈霜照的事总不能当着陆远征的面说吧否则凭着陆远征的精明,定会揪出真相来。末了,幻红唯有敷衍扯谎:“此事此事奴婢也不清楚。小姐回寝殿后就发了很大的脾气,让奴婢们都出去。奴婢不敢违抗小姐的命令,就退了下去。之后,就听见了小姐痛苦的呻吟声。”

    “是吗”陆远征未看幻红一眼,一门心思都在陆清容身上。

    幻红的声音小了不少:“是”

    陆远征还来不及问些其他的问题,葛大夫背着药箱就来了。不一会儿,葛大夫就替陆清容的手止了血包扎起来。

    幻红让侍女换了陆清容床榻上沾血的被褥,脱去她的外衫,还替她擦了身子,忙完这一切她才稍稍放了心。

    陆清容睡着了,幻红生怕吵着她,便想到门外守着,哪知路过外殿书房时被陆远征叫住了。幻红受了惊吓,说话都不利索了:“城主你你为何在此”

    陆远征仰着头看着书架上的书籍,问:“我记得这个位置原本放着三本医书,如今为何不见了”

    幻红心里狠狠地一沉,她知道那三本书是被小姐借给了沈霜照,如今应该是在镜明轩才对。可她不敢告诉陆远征。

    “奴婢奴婢也不知道这书是去了哪儿。兴许是被小姐落在了哪处忘了带回来。”

    “哦”陆远征双手背在身后,显得极为从容与儒雅,语气依旧是平平淡淡的,“小姐近日可有与哪个男子会过面”

    幻红瞪大了眼睛,然后摇了摇头:“小姐平日处理城中事务还来不及,除了麒麟子秦他们,她哪有时间与别的男子想会小姐的脾气城主你也是知道的,若是得了闲,她倒更愿意去她的药房研究药材。”

    陆远征微微点头:“你替我多留些心,若是发现小姐对哪位男子心生爱慕,你要及时告诉我。”

    “奴婢遵命。”幻红傻了眼,似乎这还是陆远征第一次提起小姐的终身大事。看来,城主虽严厉冷淡,但在她家小姐面前,也是位操心的父亲。只是啊,她家不争气的小姐如今恐怕是要让城主失望了。

    陆远征:“好好照顾她,若有它事,立即告诉我。”话落,他转身离去。

    “是”

    出了陆清容的寝殿,陆远征屏退左右,踱着步子在城里散步。想起方才陆清容心如刀绞的模样,他的心也揪了起来。

    夜凉如水,又是独自一人,陆远征不禁心生烦恼,不知不觉中就走到了城中偏处。前方有个亭子,他打算绕过长廊过去坐一会儿。

    “我看那沈霜照是不想活了,连少主都敢惹。刚才我在偏院门外,都听见了两人的争执声。”

    “争执为何争执”

    陆远征站在长廊暗处,听见了今夜镜明轩值班侍女的交谈声,他顺势躲了起来,想要听个究竟。

    “为何争执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少主生了好大的气。少主从偏院出来的时候恰逢我与他人换班,你猜我瞧见了什么”其中一个侍女说得眉飞色舞。

    另一个侍女来了兴趣,附和问道:“瞧见了什么”

    “少主的一只手上算是血。可关键不在于此,在于少主竟未对那人动手,仅是让人看好了沈霜照不准她踏出房门一步。少主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惹怒她的人没有几个好下场,断手断脚那都是轻的。”

    “那人那人究竟是何来头竟让少主如此特别对待。若我未记错,少主前几日出城也带了她出去,连幻红少主都没带着去呢。”

    侍女:“沈霜照是少主从青城回城的时候带回来的,当时还半死不活的。她现在能活着,全靠少主。她被少主藏在镜明轩,近日少主几乎每夜都与她同眠。可见啊,少主对她的确是一片真心。”

    “啧啧啧”侍女咋舌,“少主年纪不小了,从未见她与哪个男子走得如此近,原来真是没想到,原来少主是对女子动心啊”

    后面的话陆远征没听下去,一眨眼他就在黑夜里消失了。

    陆清容醒的时候已是次日的晌午,外面的烈日把屋子里面也炙烤得极为闷热。她的意识还有些混沌,只是一动手掌心就传来锥心的痛。

    陆清容看向自己被包得严严实实的手,昨夜的记忆才逐渐回笼。她与沈霜照大吵了一架,自己捏碎的茶杯碎片刺入了手心,所以手才这么疼。回到寝殿后,她越想越气,以后心口就开始不断绞痛,再然后她就没了意识。

    沈霜照她晃了晃脑袋,逼着自己不去想昨夜的事。她讨厌与沈霜照争吵,更讨厌为了凌烟与其闹翻。想到沈霜照向着凌烟,陆清容的心口又是一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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