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你说什么”冷不丁的冒出疑问，如若没听错的话，是说寇楠要回来了么可是昨天通电话的时候她还没有提及啊难道是自己太话唠了，然后她忘记说了
小脸写满了疑问，寇楠别是想给她一个惊喜吧，因为郝以彤是一个不太隐瞒自己情绪的人，对就是对，错就是错的耿直gir，啧啧，还是别拆寇楠的台了，因为寇楠允诺会带礼物给她，就为了这个也不能说
“我说医院旁边开了间粥铺，你知道么”钟梓寻了个理由混淆视听，默念着她没听到没听到没听到。
“你要吃么，我现在过去买回来给你吃。”郝以彤把她扶到椅子上坐着，就算是复健也不能急于一时。
“不用不用，你过来一起坐着我们聊聊天。”看着她的姿势，似乎她发号施令就会奔跑去給她买一样，好吧，心领了，且不说她不想喝，再说人家寇楠捧至心尖的人她怎么好老是使唤，不能这么欺负老实人。
就在寇楠还在准备着惊喜之际，一个电话，郝以彤这厢却忙翻了头。
、第三十七章
彤彤，你外婆进医院了。妈妈
郝以彤有手机晚上设定时间自动开关机的习惯，一如往常，睡到七点多才悠悠转醒。拿起手机看到了简讯，连忙拨了回去。妈妈之前有打电话说过爸爸要出差几天，怕是现在也没回去，而哥哥也在外地忙着，那就只有她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了
电话占线，占线，占线，郝以彤就一直拨，一直拨，拥着薄被一副仇大苦深的模样，不时的抓挠着头发缓解情绪，现在的妈妈应该比她还要着急。
实在不行，郝以彤转拨了哥哥的电话，得知他通宵做完了工作，正在休息，怕是还没看到妈妈发的简讯，本来还在思虑要不要告诉他，可是从她微颤的声音愣是逼问出来了，还让她赶紧准备一下，等会开车来接她。
外婆八十多了，身体还算硬朗，先前住在舅舅家，这些日子妈妈才把她接了过来。老年人身体娇贵的多，妈妈一直悉心照顾，这次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就这样想着眼泪就唰唰的掉落，郝以彤不争气的吸了吸鼻子。
匆匆洗漱了番，望了眼镜中稍显苍白了小脸，轻拍了几下，试图让它变得红润一些，然后利落的收拾几套洗漱的衣服顺便请了几天假，随即就在小区门口等着哥哥。
好不容易拨通了妈妈的电话，呜咽的声音传来，郝以彤心都要揪的痛死了，妈妈一向乐观，算是家里的大女人，遇到这样的事，也是头一次乱了手脚。说是还在手术室内，生死未知。
鲜红而刺目的手术灯亮，妈妈一个人无助的坐在外面等着，内心挣扎纠结，必定在自责着没有好好照顾外婆。郝以彤一直催促着哥哥开快点，可是郝牧昊也是有分寸的，他本就疲劳驾驶，再说这个节骨眼上更是不能让家里再生事端了。
平平稳稳的到达市人民医院，郝牧昊早就放了她下去先去打探，而他去找停车位停车。
医院的人很多，医生，护士，病人穿插，熙熙攘攘。郝以彤直接挤进电梯去了住院部，外婆已经从手术室出来，推进了病房。
双眼通红的郝妈妈抱着外婆放在外面瘦弱的手臂，看到郝以彤走了过来招呼她一起在旁边坐着守护。
果不其然，妈妈一直在呢喃着忏悔的话“若不是我要去打麻将，没跟着她，现在也不会闹成这样，彤彤，你知道么，你外婆，她中风了，唔”
外婆节俭惯了，虽然家里不缺钱了，但还是有拾荒的习惯，时常跑到公园里捡拾人家丢弃的饮料瓶或者废纸带回家以补贴家用，为此，妈妈劝过很多次，愣是没拧过她的性子，也就随她去了，这次是在公园晕倒，被好心人送到医院的，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左半身麻痹，就是俗称的偏瘫。
人老了，最怕这种事。她们的终愿不过是颐养天年，逗逗孙子什么的，而不是给子女带来麻烦，偏偏外婆还是自尊心很强的人。
“外婆她醒了么”
“刚刚醒了一次，现在又睡了。”郝妈妈又俯身掖了掖被角。
“总还有办法的，通过针灸什么的法子，还是有可能恢复的。”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稳住妈妈的心神，悲伤固然应该。想办法解决才是王道。这方面的知识她知之甚少，只是有听别人提及过针灸刺激什么道，可能会冲破淤血，然后恢复身体机能。
“嗯，等下再让你舅舅打听打听。”郝妈妈摸了摸她的头，总觉得出了校园就长大了很多。郝以彤抽了几抽纸巾帮她擦干眼泪。
同病房的病友也都很小声的交谈，尽量不吵到别人，毕竟理解万岁。
“对了，你请了几天假，会不会給人留下不好的印象啊”都怪当时慌了头，无头苍蝇似的召唤着家人。
“不算请假，只是调休，没事的。”再说寇楠不在，她的业务少了一半，那些琐碎的事情她回去加班就完得成。
说起寇楠，郝以彤还有些疑惑，早上匆匆忙忙的拨通了她的电话，拨通的那一刻还在想着时差的事情，要不要挂掉怕打扰到她的休息，没想到只嘟了不久就接通了，嗯，不是寇楠的声音。郝以彤还看了下备注，直接说了声抱歉就挂了。
寇楠一向不喜欢别人碰她的手机，所以电话那头是谁郝以彤也没时间想，现在静下来反倒觉得很不对。
、第三十八章
寇楠忙完聚会，直接和cathy搭飞机回国了，一来该走访的她都去了，二来国内的有些事情她还不放心，比如郝以彤
刚下飞机，别了cathy就风尘仆仆的回到公寓，褪去了薄毛衣，换上了衬衫和西裤，之前去了瑞士一趟没适应好天气还感冒了，故而消瘦了些，合身的裤子有些松垮，寇楠抽了根细长的腰带绑上方回了公司。
事先也没有通知郝以彤，所以没在家里看到她也不奇怪，但是公司也没有就奇怪了。
金色的阳光透过窗子射了进来，光度并不强烈，只是刚刚好。
厚重的红木办公桌前寇楠伏案审阅文件，耳边还回荡着窦杰刚刚来汇报的话语，那些恭维的话记不清了，也可以说完全过滤掉了，不得不说这小子越来越圆滑了，只是不知道对于他来说是好事还算是坏事。
唔，说是外婆生病，所以调休回家。
寇楠打了几通电话她都没接，所以那边的情况她也不清楚。默默放下钢笔，戳了戳摆在电脑旁的仙人掌，上面有点像南瓜的形状长满了刺，却不尖锐，软软的，一点都不刺手，这是郝以彤为她买的，说是可以吸收辐射。
情侣款，一人一盆，各自放在电脑旁，只是她的那盆没有主人的呵护，有点蔫了，寇楠不知道这是不是心理作用引起的。
风水轮流转。之前她去了瑞士撇下了郝以彤，现在换做郝以彤撇下了她，人生呐，真是好戏剧化。
“boss，你都不用调时差的么。”
寇楠怔愣了番，还以为是郝以彤回来了，毕竟办公的时间她总是会称呼她为boss，在一起之后也没有改变，挺懂事的，知道公私分明。
环着胸倚在桌子上，接过窦杰泡的咖啡，小口品着这杯没有加奶带着些苦涩的咖啡，这是她之前爱好的，后来又因为郝以彤改了，喜欢上加糖加奶，也别有一番风味。所以说习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在飞机上调完了。”
你强窦杰在心里比了个棒棒哒的手势。毕竟是自家的产业，自然要奔波的多些，像下面的普通员工绝对会偷懒的再请一两天的假休息休息倒时差，当然这也包括窦杰。寇楠不同，不得不说她真的很强悍，从跟她至今，所有事都是游刃有余的自信模样，没出过什么大的纰漏，现在更是已经强悍到不用休息的地步了，有这样的管理者实在是酒店之福。
寇楠要是知道他这么想的话，估计是要吐血的。热腾腾的蒸汽飘到了她的眼睛，缓解了她局部的眼睛疲劳，寇楠闭着眼睛，享受温情静谧而又舒适的夏日午后。
窦杰很知趣的下去处理自己的事情了。
給她带了很多特产，还去了玉石店子里买了条手链，说是有着防灾避邪的功效。样式也讨喜，价格对于她来说从来不是问题，一眼就相中付了款，刚巧获得抽奖机会，也給钟梓抽了一条，不过产地是不一样的，虽然也很精致，但是比不上郝以彤的那条。
你们有没有试过得到新衣服的时候就会迫不及待相穿出去秀的心理寇楠试过，她之所以急着来公司也是要把手链拿给她，看到她惊喜的憨傻模样，还可以趁机占便宜，没想到都泡汤了。
确实是天不遂人愿，本来打探清楚了事情和住址，还想着驾车到她家里看看，却被公事缠身，一时也抽不得身，恨不得化身三头六臂，早早把这些琐碎的事情做完再奔赴她的身边。
口齿不清，咿咿呀呀，浑浊的目光写满了悲伤与不甘。郝以彤已经不忍看下去了，目光又转而寻找妈妈。
郝以彤曾多次看到妈妈独自泣泪，在舅舅面前也是把责任全揽在自己身上，几天劳累下来，清减了很多，善于保养的皮肤添了几分暗淡。郝以彤走了过去，握住妈妈的手，细声细语安慰着她。
很多时候她知道妈妈并不是嫌弃侍候外婆麻烦，而是这种活法很有损外婆的自尊，可以想象本来就闲不惯的一个人，突然丧失了行走与伶俐讲话的能力，确实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其实我是怨恨你外婆的，她就是一个老古板，妄想着操控别人的路。她总认为儿子可以放心出去闯荡，女儿必须留在父母身边，嫁个老实人相夫教子。所以硬生生的逼我辞掉工作回来嫁给了你爸，生活似乎看到了尽头，这些年我都是这样想的，即使你们的出生也没有带来任何改变，我放纵却也知道分寸，所以你爸爸很少涉足我的娱乐生活，我总觉得父母对不起我，你看你舅舅现在混的多风生水起”
从来没有跟妈妈这样深聊，也不知道原来她的心理积怨这么深，一直以来都觉得妈妈虽然喜欢打牌，却还是很在意子女的。曾经妈妈厌恶外婆主导了她的命运，现在又强加在了自己的身上，其实不知不觉妈妈的观念已经由中国式子女转变成中国式父母却又不自知。当然这个当头是不能说的。
而爸妈虽然是相亲结婚，倒也相处的极好，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类型的那种。爸爸一早就知道配不上妈妈，遂更加奋进想要给她更好的生活，手把手的从小康迈进了更高的水平，确实没有什么好抱怨的，郝以彤如是想，也许只是为了当初了另外一种选择而不甘心吧。如果真的有如果，或许妈妈会更加顺风顺水，成为女强人，嫁进豪门，走上人生巅峰也说不定。
可惜没有如果。
“但是这几天我想明白了，若真是远离了父母，在她们年事已高的时候不能侍奉的话，怕是更会后悔。”
自古以来强加給女人的观念就是相夫教子，奉养父母。观念是从小灌输强记于心的，若真是有一天偏背了，确实会悔恨万分。
听了这么久，郝以彤确实觉得外婆自私，同样是孩子，为什么要区别对待。女孩子就没有追求梦想的权利么好吧，现在她的思想境界并不深，只能想到这。事实证明，妈妈在她们主导下确实过得很好，但如果有一个假设，假设爸爸是个很暴戾的人，婚前众人皆不知，婚后才暴露出来，然后对妈妈家暴，到那个时候的话，外婆会怎么想后悔么妈妈会怎么想互相责怪么还是一堆乱七八糟的亲戚跑过来劝妈妈忍一忍
好在，这种假设未曾发生。也或许存在于另外一个平行世界当中。
郝以彤此刻只负责做一个倾听者，当一个安静的树洞。很多道理妈妈比她懂得多，理解的更深刻，现在外婆生病了才把心结打开，也是历经艰险。希望能够出现奇迹，外婆康复起来，一起散步嘻哈。
草地上有父母相携着孩子逗乐的，有穿着病号服围在一起看书探讨的，有背着手若有所思的，一切都是很祥和。
郝以彤靠在妈妈的肩头，心里也是感慨万千。
在买饭的路上，郝以彤巧遇寇楠。手指了指半天，也没有道出一句话来。
还是寇楠走近戳了戳她的头，“怎么几天不见，变成小哑巴了。”
浓浓的揶揄声，郝以彤有些囧，抚平了被她揉乱的头发，娇嗔的说道“弄乱我头发了。”
还是很惊喜的，这些天忙着也没有跟她通电话，一则是真的忙，既要照顾外婆，还要照顾妈妈的情绪，爸爸和哥哥恰巧都腾不开身子，只得落在郝以彤的身上；二则是心里有一个疙瘩，虽然知道这种想法很奇葩，明明很相信她，却还是别扭。转而搁置。
斜阳洒落，留下斑驳的影子和明眸皓齿的她。
很有默契的都没有提为什么不通电话的事情。
“外婆怎么样”
“还好啦，愿意吃饭，愿意接受治疗。”郝以彤掰着手指数着。
很多人都有这样一天吧，生活不能自理，这个时候就是要考验人性的时候了。好在舅母也很孝顺，早就嚷嚷着要把外婆接回去，但是妈妈谢绝了。
“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边”郝以彤有些好奇，难道她对她做了定位么
“唔，遇到你哥哥了，他給的地址。”
这就不奇怪了。郝以彤点了点头。
买了三份盒饭全被寇楠提了过去，郝以彤几次想要抢过来都没得逞，回病房的路上一直嘻嘻闹闹，百灵鸟般叽叽喳喳，寇楠只是侧首微笑相望，两人从后面看宛若璧人。
病房里，郝妈妈正在給外婆按摩小腿，以免身体萎缩了。外婆已经被妈妈喂了饭，正舒服着享受妈妈的按摩。郝以彤也是享受过的，因为妈妈就是找她练的手，拿捏到最舒适的手法才放心給外婆捏，虽然她没有什么知觉了。
“外婆，我们回来了。”郝以彤大声的讲着，郝妈妈才回过神来。本来她是不想吃的，没什么胃口，被女儿劝说不要累坏了身体，万一倒下了谁照顾外婆云云，所以才差她去买了饭，反正这病房也不需要她帮什么忙，还是多出去呼吸新鲜空气才好。
“这孩子，讲得这么大声干嘛”郝妈妈这才抬头注意到郝以彤身边的寇楠，身体拔高，气场很足，气质尽显。
“阿姨好，外婆好。”寇楠礼貌的问好。
“你好你好，这是”目光转向郝以彤，意在让她介绍一番，总不能哎哎哎的叫着吧，那像什么话，再说了这人虽看着面生却又很舒服。
寇楠也侧目挑了挑眉，就等着看她怎么介绍。
、第三十九章
“她”
“她是我的同事，对，妈，我们是同事。”
花光了全身力气，还出了一身的虚汗才艰难的说出来，仿若芒刺在背，特别是寇楠的似笑非笑的神情，唉。不过同事这个说辞应该也是讲得通的吧。
“是的，阿姨。我是她的同事，正巧出差路过这边顺路过来看看。”云淡风轻的解释道。
应该是出于心理原因，总觉得寇楠咬重了“同事”二字，这她也很难做啊她不可能在病房里大喇喇的嚷嚷着妈，这是我女票吧那样子的话估计外婆会接受无能的直接昏过去。
郝妈妈虽有些狐疑，却没放在心上。
“公司也托我带来慰问，一些营养品还请收下。”言辞恳恳的递过营养品。
“你看这”郝妈妈有些惶恐，派员工过来慰问已经很尽人道主义精神了，现在还带了精美的礼盒，目测是人参之类的补身子的好东西，价值不菲。看来彤彤所在的公司待遇还真是好，毕竟她进公司不久，能创造多少价值
刚刚有注意到她手上提着的东西，却没有追问。财大气粗，只是这样会让自己觉得亏欠了她，郝以彤叹了口气。
“外婆现在的状况怎么样了”寇楠抿着嘴，面目严肃的问着。
郝妈妈招呼着她坐在床沿边上，用毛巾擦了擦外婆的手，无奈的回答“医生说再观察观察，这算是老年病了，他们也没什么办法。”若是出现问题的时候第一时间送到医院，情况也不会这么严重。
眼眶红红，睫毛也沾染着眼泪，郝以彤走过去拍了拍妈妈的后背，发生这种事是任何人都不想看到的，只希望妈妈不要把全部责任都归咎于自己身上。
寇楠也不好说什么，因为从郝牧昊那边有了解到这种病只能好生伺候着，确实也没有别的法子了。尽人事听天命吧。
在病房匆匆解决了晚餐后，又说了一会话，郝妈妈就差使着郝以彤带寇楠去酒店了。这个年轻人的谈吐风度，为人处事，自有一套，却又表现不俗，不会让人有虚伪的不舒适感，郝妈妈很满意。等忙完了可以让郝以彤帮忙探探口风，看能不能給郝牧昊搭条线，没错，郝妈妈俨然以儿媳妇的标准来衡量寇楠了。
家里的产业虽然不大，却也需要人来继承。儿子被宠坏了，什么话都不听，女儿吧，表现太平庸了，恐难所以家里添个女强人也是不错的。
橘黄的路灯下，两人并排走着。郝以彤闷闷的踢着路上的小石子，也不做声。
良久，寇楠才打趣的问着“你这是要带我去哪”
“啊去找酒店啊我记得明明就在这边的。”郝以彤四处看了看，明明该是很喧闹的夜市，怎么现在寂静无声，她现在是到了哪里
寇楠看她的一头雾水的表情也了然，刚出了医院的时候，她就说附近有一个连锁酒店，所以不用开车了。寇楠就随她去了，现在大概走了半小时了吧，越走越偏。
“大概在前面那条街，我们过去吧。”说完，就迈着步子离开。
被寇楠一把拉住，好奇的问着“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问我”本来她还不确定，现在嘛，确定了。
刻意压低的声音带着磁性，郝以彤整个人都要酥了，却低着头不肯看她。
寇楠也不恼，轻勾住她的下巴，嘴角带着邪肆的坏笑。
直到视线对上，扬起的小脸气嘟嘟，之前在病房看着她担忧的模样，脸色蜡黄，怕是奔波了数日所致，现在却闪着流光溢彩，寇楠放开了对她的禁锢。
“那天你接的电话”寇楠就提示如此了，非要等着她亲口问才行，这恶趣味也是没谁了。
“你先回答我給外婆买的补品花了多少钱，我好还给你先。”
“郝以彤，别试图惹怒我。”寇楠有些火大，真是的，转移话题也不是这样的转法，她只是尽了后辈的一点心意，又不是什么讨人情的行径。
好吧，扳回一城。
“好嘛好嘛，我开玩笑的。”就知道她会动气，看来可以在别的方面补偿她。
“哼。”寇楠傲娇的哼出声，还转过身不愿意面对她。
是不是恋爱的时候都会很像幼稚的小孩子啊郝以彤如是想，换做以前她根本没有嚣想过这样的画面。
郝以彤戳了戳她的胳膊，没有动静，又摇了摇，纹丝不动。
使出一记杀手锏“欧尼”
余声绕耳，寇楠低下头看了眼一脸娇嗔的她，一本正经的模样就此破功。
“你真的是”钟梓也说她不像是找了个女朋友，反倒是找了个白痴妹妹。是啊，白痴又怎么样，她乐意。
郝以彤勾着她的手，摇啊摇，往回走着，耳朵尖尖的听着她的解释。就是手机落在朋友的房间，误接了电话而已。好嘛，就是一场误会，郝以彤也是知晓的。心中的疙瘩算是解开了。
晚风微微，空旷的人行道上有情人相携行走。郝以彤手舞足蹈着比划着什么，甚是欢喜。
辗转到了酒店。能转到酒店，郝以彤还是蛮欣喜的，反正她是不会承认之前迷路的。
本来想过要带她回家睡，可是她晚上要替妈妈守夜不能回去，遂把她带到一家口碑还不错的连锁酒店里，不过和盛世还是比不上的。出门在外也没得挑嘛，谁叫本市没有盛世的连锁酒店那，不然直接就把她丢过去了，绝对是十星级的服务体验。
郝以彤在大床上滚来滚去，美名其曰是先帮她鉴赏下。
寇楠有些好笑看着她的动作，其实她算是把酒店当作家的人了，只要干净卫生，其实没差，服务嘛，她也不会挑剔，毕竟不是自家的酒店，得住且住罢了。
寇楠也坐了下去，被子软软的倒也舒适。此番便阻断了郝以彤的自由翻滚的乐趣，寇楠直接扣住了她的腿。没法，郝以彤只得止住。
“对了，你在瑞士玩什么呐”郝以彤轻喘着，接过寇楠給的纸巾擦拭着冒出来的细汗，好奇的问着。
“没什么，就是见见朋友，喝喝酒，看看妹子。”简明扼要。
“哦，是不是外国的妹子都比较好看啊”起码身材要比她好，虽然她也自诩蜂腰细臀来着，但一旦与外国妹子做比较的话，说实在的她有点心虚。
“是啊不过外面的那些妖艳货色都比不上你。”
“会么哪里比不上啊”状似无意的提及，内心早已翻涌。
快快快，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娉婷袅娜，国色天姿什么的都可以挑选一个来夸她。
好吧，虽然这样看起来挺不要脸的，可是不是有人说过情人眼里出西施嘛
“她们都没你。”
嗯哼，到底是什么旷世的成语或者诗句，郝以彤很期待托腮仔细聆听。
“蠢。”
她没试过一念天堂一念地狱的滋味，却尝过一句天堂一句地狱的糟糕。郝以彤直接别过脸，做生气状。哼，亏得她这么期待，若是传出去别人不笑掉大牙才怪呐。说起来她还没撒过狗粮呐，都怪寇楠不解风情orz。
什么嘛。
“开玩笑的，你不是当真了吧。”放下郝以彤的细腿，转而抛入了软塌上，两手叠在后面，好不悠闲自在。
老是这样，一句开玩笑就一笔带过，从来也没有过来哄哄她，郝以彤心里有些不平衡了。微博上那么多人撒狗粮，她什么时候也能加入啊照寇楠的思维，怕是此生无望。
郝以彤没作声。
寇楠一把把她拉了下来，靠在自己身边躺着，蹭了蹭，闻到熟悉的味道，莫名的心安。
时间过了很久，久到郝以彤都要以为寇楠睡着了。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扫落眼眶下的青黑，绵长的呼吸声交错，胸膛微弱的起伏
“她们都没你胸大。”
冷不丁的冒出这句假话，毫无说服力，还是生气。等等。
“你怎么知道我比她们胸大”这家伙出去一趟就红杏出墙了么，她要如何是好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古法还行得通不此刻郝以彤想的有些超前了。
“上次不是摸过你的了么确实很大啊难道我说错了我可以再试一次的，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就是喜欢知错就改”说着说着就跃跃欲试，就要探手进去。
再试一次什么摸胸么，果然褪去了文明的外衣这家伙就是个禽兽
“别转移话题，说你是不是摸过别人的了，所以才能比较的出”翻身过去以泰山压顶之势逼问着，也阻止了她想要作祟的动作，努力偏执着自己的重点，差点被她带跑偏了。
“唔，没有。”虽然有倒贴过来的，但是她没触碰啊从一而终才是王道，也才有幸福
“嘻嘻，我相信你。”就是无条件相信她，相信她的为人，再说了她长得比较正派，不像乱搞的人。
郝以彤似乎忘记了一句古语人不可貌相啊不过无妨。
郝以彤百无聊赖的把手翻到她衬衫的纽扣上，把玩着，也似挑逗。虽然是压在她的身上，却很贴心的没有把重量全放在她的身上，怕她吃不消。寇楠还是挺享受的，那两团软软的就抵在她的身上
、第四十章
“你看时机这么好，我们要不要做羞羞的事情”寇楠提议道，还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身上人的反应。
果不其然，先是疑惑的睁着大眼睛，似是反应过来，后者羞着小脸，深埋在她胸前。
什么时机，又没有烛光曳影，只是很普通的酒店房间，没有任何情趣可言。
“什么羞羞啊，我还要回医院去看着外婆呐”备了张简易折叠床，方便夜里起床伺候外婆。
上次的事情她还有印象，情动处戛然而止，不知她是怎么想的，也实在是猜不准她的心思。好吧，她有恶补那些知识，没有什么期待，总感觉怕怕的，还怕寇楠找错了洞，那就很尴尬了，因为她也不知道。
室内很静，静的只能听到寇楠的心跳声，“扑通”“扑通”，带着某种特定的旋律，很安心。
寇楠轻拍着她的背，像哄着一个恬静的孩子。刚刚只是在玩闹，并没有存着异样的心思。
“对了，钟梓现在怎么样了”也忘记了打电话慰问，郝以彤敲了敲自己的头。
“能吃能喝能睡，还是一样的会调侃人。”寇楠抽空去看了下，状况好了很多，再加上那所医院的僻静适合养伤，也就没有把她转院过来。
“是咯，每次去她都不忘调侃我。”明明嘴边还贴着胶带，大幅度的面部动作会牵动伤口，却还是依然自我的调侃着，有时候还会被疼的呲牙咧嘴，唉，真不知道她图什么。
不过，是个相当乐观的姑娘，郝以彤默默在心底点了个赞。之前还误以为她和寇楠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现在想想真是羞愧死了。
“她就那德行。”相识这么久，早已摸透她的性子，没什么坏心眼的一个女孩。
“你说她好好的吊威亚，为什么会摔下来会不会是有人动了手脚”
寇楠一脸凝重，随即安慰着道“你是不是电视看多了，怎么什么都能扯到阴谋论上。”钟梓反复跟她讲过，只是意外意外。现在想想也不无可能，她算是一个无背景，无财势，无靠山的三无人员，只凭一身好运气也走到了现在，难免会让人眼红。
“有么我只是听她的经纪人支支吾吾的说了几句。好吧，那算我想多了。”如果可以，她也不想以最深的恶意揣度别人。
聊了一会，又把她送去了医院。虽然寇楠也是第一次来，但是显然要比郝以彤的方向感好。寇楠比较好奇的是，这样生活白痴的人，是怎么考上亮闪闪的大学的，难道是走的关系这个应该不太可能，因为窦杰提及过她家里是做零售生意的，看她平时的打扮，不算是光鲜，很普通的样子。看来家产没有那么丰富，只能解释为郝以彤比较依赖自己吧。
这个解释她心里还是蛮舒服的。
回到医院，虽然郝以彤极力劝解让妈妈回去休息，却还是没拗过她。一来郝妈妈不放心，二来是不忍心让女儿做这种事。
“把你同事安顿好了吧”
“唔，安顿好了。”听到妈妈提及到“同事”二字，郝以彤还噎了一下。
“是叫寇楠对吧她是不是还没有男朋友啊”
“没有啊”虽然很想回答有女朋友算么想想还是算了，怕吓到妈妈。如果真要公布的话，还是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吧。不可否认，郝以彤还是有当乌龟的潜质。
“那就好，等下你哥哥会来接你回去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正好儿子也回来了，明天也有人替手帮忙打理，也该为儿子的事情操心一下了。
“彤彤，你跟哥哥说实话，你和那个上司是不是有什么关系不要试图骗我，我之前有看到你们手拉手压马路”
不似试探，郝以彤慌了神，难道是刚刚闹别扭的时候被哥哥发现了要不要这么巧，那么偏僻的地方也能碰到她要怎么回答
眼观鼻，鼻观心。无措的抠着横在胸前的安全带，到底是一母胞妹，也不忍再逼她。这些年他不算走南闯北，也走了全国不少地方，认识形形的人，对于性取向不同的也能看得开，只是他没有想过这种事会发生在妹妹身上，若是被父母知道了，难保不会发生家庭大战，因为自家父母怕是接受不了。
知晓妹妹的品性，不是会作的人，认准了怕是就不会改变了。
“我”
很想硬着头解释只是普通的上下级关系，可是面对哥哥，她很迟疑，遂错过了最佳的解释时间，在郝牧昊眼里就是默认了。
了然于心。寇楠这个人他接触不多，本着负责的原则，暗暗下定决心帮妹妹考量一下，看值不值得托付。事到如今，他也该担起当哥哥的胆子了，叹气。
一波三折，刚处理好自认为与寇楠的小别扭，这下完了，又被哥哥发现了，之前还抱有侥幸心理的说。鉴于这个点了，况且据她所知，寇楠忙碌了一天，自是舍不得打扰她，也就没通知她这件事，自我消化。
这天晚上，弦月高挂，很亮很亮，让人印象深刻，过了许久之后，郝以彤还是能描绘出它的轮廓出来。
一大清早，厨房一顿霹雳扑通，郝以彤一度认为家里进贼了，蹑手蹑脚的抄起拖把朝厨房逼近。
“妈，你吓死我了。”郝以彤在背后冷不丁的冒出来，也把郝妈妈吓了一跳。
“你这孩子，还吓我一跳呐那什么，这鱼你处理一下。”被一条鱼折腾的死去活来也是醉，为什么她会兴起要做饭的心思，简直是遭罪。好在女儿在家。
“妈，你难道没让卖鱼的阿姨帮你去鱼鳞么”郝以彤只一眼便看穿了，鱼鳞好生生的贴在鱼身上，没有丝毫损坏的痕迹。洗菜池却被搞的乱七八糟，地板上也满是水渍，妈妈这是要充当厨房杀手的角色么
她向来知道妈妈的水平，比哥哥还要娇惯，一大把年纪了，怕是只会煮个方便面，叹气。
看来拿着拖把出来也是明智之举，正好派上用场了，郝以彤认命的拖着地。
“这都是小事，等下午餐你搞定吧。对了，你们还有没有想要吃的，我再出去买这个你们包括寇楠。”
零零总总，大大小小的袋子加起来也有十几个，几个人的午餐早绰绰有余了，还要出去买，钱是有蛮多啊而且关寇楠什么事，噗，该不是要请回家一起吃饭吧，好啦，是应该尽尽地主之谊什么的，可总觉得怪怪的。
郝以彤摇了摇头，试图甩掉脑海中的各种天马行空。
“干嘛摇头晃脑的，你同事来了，难道我们不该尽地主之谊好好招待人家么，亏得人家还特地过来看望你外婆，真是没良心。”
郝以彤简直醉了，一言不合就说她没良心。
战斗力升级了，仿若前些天一直提不起兴趣的人不是她一样，血槽满满，不过这个样子才更像妈妈。
原来是舅母她们过来帮忙照顾，妈妈这才腾开身子。腾开身子也没法，因为她根本就不会做饭爸爸刚出差回来，自是不会劳动他，所以这个担子只会落到郝以彤的肩上。
寇楠就是抽空过来看看，能帮则帮，本来已经计划好了要回公司的，郝以彤一个电话打过来让她改变了行程。
此行怕是不罔，已经跳跃阶段直接见家长了。不知是算是好运呐，还是好运呐
备着厚礼，登门拜访。
着装整洁而大方，谈吐不俗，气场也很足，郝妈妈颇为满意。满意的后果就是寇楠面前的碗被堆成了山，直看得寇楠眼角一抽。
感受的到他们一家都是真诚待人的，寇楠也不好拒绝，只能闷头嚼着。
“醋炝娃娃菜，彤彤做的可好吃了，来多吃点，别拘束，跟自己家一样。”
不知是多想了还是怎的，总觉得他们一家看猴的即视感，难道是她的脸上有什么脏东西还借故抽了张纸巾擦拭，情况反而越演越烈，寇楠一头雾水。
也就是年龄大了些，不过不是有说女大三抱金砖的么条件也不错，算上去还算是她们家高攀了呐郝妈妈丝毫不认为这种事是考虑多了，胜券在握的样子。
郝以彤就算再迟钝，也能感受到妈妈把哥哥和寇楠送成堆，怪不得妈妈之前一直在打听着寇楠的喜好，现在一切就解释的通了，只是妈妈你站错c了啊喂。
郝以彤愤愤的戳着碗里的米饭，用以泄愤。早知道是这样就该告诉妈妈寇楠已经走了的，现在这种情况，只能靠她随机应变了。
郝牧昊也是无语，要知道妹妹之妻不可戏啊他可不想成为千古罪人，众矢之的。
“谢谢阿姨。”很体贴的用着公筷帮她夹，吃得出来是郝以彤做的，一贯的清淡，少盐少油，却又很可口。吃饭倒是蛮开心的，就是对于郝妈妈热情的把她和郝牧昊凑成一对有些尴尬。只能谨言慎行，见招拆招。
也是心累。
、第四十一章
爸爸温和而慈祥，鲜少说话，只是时不时的点头应和着帮忙添菜；妈妈叽喳不停却又不会感觉到厌烦，撑起了整个饭局；哥哥闷着头吃着，对于郝妈妈故意的配对无动于衷；妹妹娇而俏，时不时和妈妈斗着嘴，还真是和谐温馨的家庭啊
然而温馨的家庭，是她一直可望而不可及的。
慌神间，热情好客的郝妈妈又夹了一些菜放到她碗里，如果她的妈妈也还在的话，应该也会这样对她的吧。还好夹的都是合胃口的菜，寇楠边应着边吃着，两不误。
吃完饭就被郝以彤拉回她的房间了。
“这是你小时候么”
把放在桌上的相册捞起来翻了翻，有很多全家福，郝妈妈抱着郝以彤，旁边坐着郝爸爸，再旁边挨着郝牧昊，都扬着幸福的微笑。
“是我啊”郝以彤缩了缩脖子，弱弱的回道。唉，小时候胖嘟嘟的，可没有现在的感观呐，真是失策
扎着两个羊角辫，骑在小摩托车上，带了些英气，寇楠翻阅着，比处理公事还要认真的态度。每个年龄段的都有，供以日后回忆。
手指轻轻放了上去，就像在感受每个阶段的她，慢慢变得纤长俏丽，惹人怜爱，透过照片，就仿若进入了她的生活。
“哼，我住进你家这么久还没有见过你小时候的照片呐”郝以彤不服气的说道。
空气凝滞了般，纤纤手指合上相册放回原处，缓声回了句“我没有小时候的照片。”这也是实话。小时候是跟着外婆一起长大的，虽是书香世家，可生活却过的不是那么的美好，更是没有闲情逸致带她去照相馆照相留念，回到寇家也只是留了几张所谓的全家福。
郝以彤噤了声，之前也有从钟梓那里听到些大概，有些坎坷，现在她居然踏进了雷区。
虽然不会一触即发，却会戳进她的伤口。郝以彤捂着小嘴，掩去惊呼。
这时，门口传来几声敲门声，随即推门进了来。
“来来来，饭后水果。端给你们吃。”刚刚和郝爸爸商量了下，简直一拍即合，都对寇楠比较满意。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让两个孩子多处处。
“谢谢阿姨。”寇楠接过放在桌子上。
“不用谢不用谢，你这孩子，太客气了。”这次妈妈算是收敛了点，还记得敲门，虽然是没听到回应就进来了，也比之前不推门直接进要好太多。
郝以彤坐在她粉哒哒的小床上，寇楠靠在桌子上深情凝眸，这是郝妈妈之前没打破的平静，刚刚推门看见的时候还愣怔了一下，气氛太奇怪了，而且感觉她们的关系好像有点不一般，郝妈妈摇了摇头，只希望是她想太多，怕寇楠会有束缚，送了水果就退了出去。
估计是爸爸准备的果盘，洗好削皮，切成小块，晶晶莹莹的，上面还贴心的放有牙签。
郝以彤招呼着寇楠吃着，自己更是大快朵颐起来，她总是嫌麻烦，换做自己早就抱着一个大苹果啃了，卡兹卡兹脆的。
“好甜，你快尝尝。”郝以彤换了根牙签戳着苹果凑近寇楠的嘴，好言哄着。
先是沾到嘴皮子，推却不得，寇楠才张口吃掉。确实很甜，津津有味。
“嘻嘻，是吧。”看到寇楠点头，郝以彤笑的更开心了。
笑得很傻却很真诚，寇楠见过很多人的笑，大都是谄媚带着虚伪的笑，或者是很爽朗的朋友之间的笑，恋人之间这么傻乎乎的笑还真是少见，寇楠揉了揉她的头发。
她的房间在寇楠看来不是很大，却布置得井然有序。温馨的居舍，书柜占了很大的地方，杂七杂八的，既有名著也有睡前读物，书桌前也有临摹的字帖，抄写的诗词也叠在上面，是个文艺的小青年。
就着郝以彤的塌而眠，软塌塌的，被子里也是阳光的味道，不一会儿，寇楠就入了眠。昨日在酒店不知是有跳蚤还是怎的，折腾了一夜都没睡好，现在有机会了，自然要好好把握。
郝以彤把空调调到合适的温度，小声的关了门回到客厅。
爸妈正围在一起看着某综艺节目，妈妈笑得前扑后仰，爸爸在一旁喂着苹果，手里还握着纸巾时不时的帮妈妈擦拭，照爸爸这个腻歪劲，郝以彤小时候就觉得有一天妈妈会被宠到天上去，结婚几十年了，恩爱依旧。
妈妈确实也该放松一下了，之前舅舅带来一个好消息，说是有个名医是专门治偏瘫的，很多病人都夸他妙手回春，已经商量着在等外婆的情况稳定些就出院试一试，希望天佑吧。
“彤彤，过来妈跟你商量个事。”看到郝以彤出来，郝妈妈招手让她坐在的另一侧。
等到郝以彤坐定，郝妈妈刻意放低了声音确定了寇楠已经睡了才放声说道。
“我和你爸爸对于你的同事都比较满意，确切的说已经把她列到了儿媳妇的行列，嘿嘿，你就帮你哥哥搭条线呗。”
郝以彤翻了个白眼，感觉白眼都要翻到头痛了。她们简直是在开玩笑，且不说寇楠怎么想，就是哥哥也不会对她有意思啊，再加上哥哥已经认定寇楠是她的人，更是不会下手了。餐桌上表现的还不明显么，简直就是胡来妈妈闹就算了，爸爸也跟着闹。
郝以彤把腿叠在一起全攀上了沙发，摆好了架势，准备促膝长谈一番。
“妈，人家对哥哥又没有意思，而且下午人家就要回去了。”乱配c，服了他们了，是不是日子过的太悠闲了
“你怎么知道没有意思，虽说寇楠的条件很好，咱家也不差啊家底很丰足的。”
郝以彤心想若是妈妈知晓寇楠的真实身份就不会口出狂言了。现在只能贬低哥哥了“你看哥哥那丝气质，怎么配的上呀”天地良心，她只是随口一说堵住爸妈的嘴而已。
好巧不巧被睡饱了午觉正下楼的郝牧昊听到，眼角一抽，不敢相信这是从亲妹妹嘴中说出的他宁愿相信是睡懵了出现的幻听，因为以他的长相和身家到外面都是别人追捧的主，还从来没有人说过他丝。
阿哦。
郝以彤抱过抱枕，缩在沙发里，怕哥哥找她麻烦，看他扫过来的恨恨的眼神就知道他听到了。
“妈，你就别为我担心了，而且我有女朋友了。”郝牧昊挑了挑眉，得意的宣布着。
“真的”郝妈妈很激动。以她的年纪，换做别人早就抱孙子了，她想抱的话，只能抢着抱别人的乖孙，想想都心塞。
郝爸爸也激动，看来很快就会有个孙子来拴住老婆的心了，之前做梦都念叨着抱孙子抱孙子的，还发了毒誓说是有了孙子就戒掉麻将，专心逗孙子，这个誓说起来还真够毒的。
“哥哥这么阳光帅气，找女朋友还不分分钟啦”郝以彤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引得众人都扭头盯着她。
前面刚说了他丝，现在又拼命洗白，女人呐，还真是善变。郝牧昊决定等逮到机会，必定要好好捉弄寇楠一番，谁叫妹妹居然为了她不惜贬低她的亲哥哥
依依惜别，搞的有点像生死离别。
“你还要几天回去不是要把假期都休完了吧，我还等着带你一起出去旅游来着。”漫不经心的提着，虽说时常出差能偷懒的带着她游玩一番，但还是会以公事为重，难免会有些不自由，所以这次回来就存了想带她出去玩的心思，哪料想这边会出了这个状况。
“声明，不是要催你。”寇楠很有分寸，纯粹就是小小的抱怨一下。假期休完了也没关系，大不了公时私用呗，反正她也贡献了这么久时间，亏待不得。
“啊啊啊你要带我去哪”郝以彤很关心这个，她好像忘了跟寇楠交代外婆的状况好了很多，快要动身去寻名医了，那基本就没她要搀和的事了，随时都可以走。
很多景点她都趁着还是学生身份的时候去刷了，因为凭学生证可以半价所以她想去不一样的地方，什么大草原，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或者是看极地之光，想想都兴奋。
寇楠早就猜到她的反应，推了推她的头，就像在拨着不倒翁一样，重复着动作。郝以彤也配合着，倒下再立起，两人都未发现这很幼稚。
“等你回来再说吧。”寇楠故意卖了个关子，之前从瑞士带回来的礼物也被她放在了家里没有带过来，一并回来給她个惊喜。
“啊你怎么这样吊人家胃口啊”郝以彤捶打了一下寇楠的胸，娇嗔出声。
寇楠很是受用，任由她撒娇。怪不得人家会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若真是遇上了，真的会掏肝掏肺的对她，最好的更会全部奉上。
她想，她真的遇到了。
“时候不早了，我要走了。临走前你不表示表示么”
郝以彤知晓她的意思，小手扭着小手，低着头娇羞的说“会被别人看到的。”停车的位置就在距离家里不远的地方，万一被哪个好事的邻居看到，再往妈妈那里一捅，绝对天都要塌下来。
小媳妇状，寇楠觉得她太谨慎了，因为车窗封闭的，外面的人根本看不到的，又不是车震。
看来是等不到她主动了，寇楠低着头“咻”的一下亲了脸颊，意犹未尽，奈何某人不配合。
“处理完了，可以打电话给我来接你。”寇楠交代。
“嗯，好。”转溜着眼睛，不知道存了什么心思，郝以彤答好。
、第四十二章
寇楠无力的挂上了电话，挠了挠短发，又有些无可奈何的冷笑了一下。
很奇怪的是这次爷爷居然会提到她这些日子出差的频率频繁了些，不禁让寇楠多想。好吧，确实是三天两头就跑出去了，那也是在公事处理完的情况下好伐。
儿女情长固然重要，她还是保有她的原则操守。
说实在的爷爷终归是老了，虽然说话中气十足，叫嚣个不停。以前和她讨论的大都只是公事，鲜少家事。因为就算爸爸再不济，寇家也还是没有她的一席之地。现在呐，可能是在酒店有了些成绩，被认定了价值，爷爷也会和她聊些家事，好吧，就是相亲的两三事，自从上次屈服了一次之后，他就百般刁难，要嘛就同意许承铭，相处些时日就定下来；要么就是奔波不同的相亲场所，进行沽价售卖的行当。
许承铭，爷爷不提的话她都要忘记有这号人物了，他姐姐的结婚日子应该临近了，如果没记错的话，到时候奉上一份大礼，正好也为自己的团队打打广告，一举两得，也算是还了许承铭的人情。相亲之后，许承铭确实又私下里又找了她几次，都被她推却了，后来就算无疾而终了吧。看起来也是个明白人，寇楠就不担心什么了。
总是习惯性的翻开百叶窗瞧外面的人儿，仰躺着的酣眠睡姿，接电话时的应接不暇，喝咖啡被烫的乱跳和吃甜品时的餍足模样，每每想到就感觉人生都圆满了。
恍过神来却发现靠背椅上还是空无一人，不免寂寥。
习惯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没认识郝以彤之前都没有这么心心念过，孑然一身很潇洒的过活，有了她之后不能说是束缚，因为真的給她带来很多欢乐，也会在一旁出主意帮她度过难关，好吧，事实上她的那些主意都没有采纳
很多事情要视情况而定的，寇楠很乐意郝以彤参与到她的生活，也会把她慢慢带入自己的朋友圈，不是说对爱人负责任的一种方式就是把她介绍到自己的朋友圈么，确实如此，因为这不仅仅是一种承诺，也是在給她安全感。
钟梓有说过，她们之间的关系太过于倾斜，相处久了可能会出问题，劝说过寇楠很多事要明朗化，不要一味的自己扛着，却被寇楠一笑带过，世间三千烦恼，自已忧烦也罢，干嘛还要拉上旁人。
寇楠一直是这样，展现在众人面前都是泰山崩于前而不改其色的镇定模样。一时间，钟梓也拿不出话来反驳，只好由她去，反正她手中握有的资本已足够她挥霍半生。
稍稍静了下心神，搓揉着眼睛，打算休息一下再看文件，不知怎的，这些日子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的，晚上也入眠极浅，易被惊醒，她还戏称着把这一切归结于保护神郝以彤不在来着，被钟梓好好嘲笑了一番。
“boss啊，你这次去见家长有什么感触可以分享一下么”窦杰不要命的打趣着自己的上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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