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告知，但我并不怎么想知道这个。”
又是一阵沉默，夹杂着更多的□□、尖叫以及语无伦次。
“愿意搭把手吗？”
“不，我有女朋友了，抱歉。”
“那介意我在这里自行解决吗？”
“介意。”
“好吧，虽然这涉及个人隐私，但我还是想问问——你的女朋友是娜塔莎吗？”
“别担心，不是她，不过我不认为你会有机会。”
而听墙角的人可不止他们两人。
“贾维斯，记得清空走廊，提醒所有打算通过的人绕道——作为可靠的战友，我们有义务为那两个老冰棍创造最适宜的初夜环境。”派对大厅一角，托尼窝在沙发里对自己的电子管家这样吩咐，并转头朝身边的洛基扬了扬手里屏幕一片漆黑的starkad“你说我现在命令开启夜视模式是不是太过分了点儿？”
洛基假笑着朝他比了比大拇指，但托尼一眼就看得出这家伙根本就心不在焉。
“喂喂喂——”他伸手在对方眼前打了个响指。
洛基则故作不耐地歪过头“怎么了，蜜糖？”
托尼眯起眼睛审视邪神“我一直想问——你到底瞒着我打算干什么？”
洛基这回真有点儿惊讶了。
“为什么这么问？”他挑起一边眉。
“你一向不喜欢玛利亚·希尔，最近却把她从小辣椒手里挖过来当副手管理联盟，这足以说明问题，”托尼抱着胳膊分析说，“要知道，无论发生了什么事你都可以跟我说，如果联盟资金不够用，斯塔克工业——”
“不是钱的问题，”洛基微笑着摸摸托尼的脸，打断他的话，“我不是不喜欢希尔女士，而是不喜欢尼克弗瑞，而且我也没想要隐瞒你什么，只是提前做一些准备，好让我能从这里脱身回趟家——我离开的够久，是时候回去看看他们了。”
“他们？”托尼不可置信地反问，“你是指弗丽嘉和——奥丁？”
洛基小小地“嗯”了一声。
“holy cra！”托尼大笑着将starkad扔到一边，转而滚到洛基身上，“终于！这简直就是世界第十大奇迹！这么说我又可以称呼你为‘洛基·奥丁森’了？”受弗丽嘉的嘱托，他一直试图在洛基面前为众神之父说好话，可结果甚微，没想到这个叛逆的小孩竟然自己想通了。
“随你高兴。”洛基有些别扭地偏过头，目光躲躲闪闪就是不与托尼对视，“我只是开始理解他的某些选择，有些事即使是神王也无能为力，而他已经为阿斯加德牺牲得够多了。”
“是队长的缘故吗？”托尼摸着下巴猜测，“自从你和他谈完后就一直心神不宁？”
洛基轻轻点了一下头“我不能说罗杰斯没给过我启发，毕竟他和我父亲一样都是战士，都深爱着自己的世界，也都甘愿为自己的世界付出一切，甚至一生挚爱。父亲最近这些年时常陷入沉睡，我想我应该大度一些，主动和他，嗯，展开交流。”
“是我眼花了吗？”托尼假装惊讶，“你好像脸红了，就像个小男孩，提起自己父亲会挺胸叠肚、一脸崇拜的那一种。”
“确实是你眼花了。”洛基骄矜地哼出一声，手指不安地在扶手上来回敲击，恰好这时娜塔莎招呼他过去帮忙，他就像屁股下按了弹簧一样迅速起身逃离了这个话题，而托尼则目送自己嘴硬的恋人，一种甜丝丝的快乐像刚启封的可乐一样在他胸膛中咕咚咕咚地冒着泡。
“贾维斯，有些事我们得着手准备起来了。”
“什么事，sir？”
“比如——求婚的事。”
派对后的第二天，当所有人都睡眼惺忪地摊在床上时，布洛克·朗姆洛却睁开了眼睛。
我大概是在某间病房里，他勉强集中精力思考着，眯起眼睛努力适应眼前这片刺目的雪白，耳边，机器的滴答声令他头晕目眩。他费力地抬起脖子想要好好打量一番周围的环境，却在坚持了不到一秒钟后颓然倒回了枕头上，力量像是被从身体里抽走了一样，完全积蓄不起来。
他记得倒塌的大楼，熊熊燃烧的大火，记得石块砸在身上的疼痛，火烧灼皮肤发出的焦臭味道，记得罩在口鼻处的氧气，刺入胳膊的针头，也记得自己被装进尸袋以及袋口被封上时发出的轻响。
他死了？抑或还活着……
这时，门开了，一个高个子男人走了进来。
“感觉怎么样？”他凭空变出一把椅子，优雅地在朗姆洛的病床前并翘起腿。
可怜的病患张了两次嘴，愣是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好吧，好吧，看来得先给你来点儿喝的。”男人说着，打了个响指，朗姆洛觉得自己眼花了，不然怎么会有一瓶水凭空出现在那人手里？
男人拧开瓶子，粗鲁地将吸管塞进他嘴里，没好气地命令，“吸！”
朗姆洛很想翻一个白眼，但他是在没有多余的气力，只能努力嘬着吸管，直到清凉的水流进自己的食道。
“你是洛基·奥丁森？那个会魔法的神？”滋润过的喉咙终于顺利发出了声音，虽然嘶哑到连它的主人都骇了一跳。
“洛基那部分倒是没问题，至于奥丁森——有待考量。”邪神施施然将水杯搁在一边，笑眯眯回答。
朗姆洛苦笑“所以，我现在是复仇者的阶下囚了？”他动了动手腕，并没有手铐的牵引感，不过以自己现在的身体状态也用不着手铐。
洛基不置可否地弹弹舌头。
“这取决于你的立场，”他说着，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我不想和你废话，你的前教官会在一分钟之内到达，你可以和他好好交流一下，毕竟你像株盆栽一样在床上躺了大半年，现在大约比美国队长还落伍。”
好像要印证洛基的话，一个头发花白的壮硕男人刚好推门而入，看到病床上的朗姆洛后一呆，然后快步走上前给了对方一个熊抱。
“抱歉，恕我不能久陪，”洛基见状站起身，抚平西装上并不存在的褶皱，“而且我对这种大团圆的场面一向适应不良。”
“非常感谢。”模仿大师郑重地对邪神欠了欠身，“我从不敢设想还能见到一个活蹦乱跳的朗姆洛，您给了我一个奇迹。”
“活蹦乱跳？我实在看不出自己能活蹦乱跳。”朗姆洛弱弱地吐槽说。
“想看自己全身百分之八十重度烧伤的模样吗？监控室应该还存有录像，”洛基凉凉地来了一句，然后转头看向模仿大师，“那么，我们的约定——”
前九头蛇教官再次欠身“稍后我会去训练室报到。”
“很好，欢迎加入复仇者联盟。”洛基伸出手和对方握了握，心满意足地离开了病房。其实，挺多家伙并不怎么在乎当od guy，他们只是想让自己的生活像糖果盒一样五彩缤纷，而不是死水一潭，对此邪神本人深有体会，所以他聪明地用一种半是强迫半是交易的方式将模仿大师留在联盟干他的老本行——当教官。而且说实话，联盟也确实需要一名专业的教练员，克林特和娜塔莎虽然也能勉强胜任，但总会有下手过重的时候，直接导致联盟突击小队因人员负伤而出不了任务。
况且就算没有模仿大师，看在小鹿仔的份儿上他也得把交叉骨治好，所以这笔买卖横竖都够划算，不是吗？
“等等——”朗姆洛叫道，虽然他的声音比蚊子哼哼大不了太多，但洛基还是转回身。
“想知道冬兵的近况？”他歪着头微笑，“事实上，我可以让他明天过来看你——如果不是他昨晚和美国队长的交流太过‘深入’，以至于今天起不来床，你就能立即见到他了。”
交叉骨原本就苍白的脸色因为洛基的话而更加苍白。
“他回到罗杰斯身边了？”这句话与其说是在问洛基，不如说是在回答自己。
洛基叹了口气“虽然我很高兴看到美国队长能有一个情敌，但我得说——詹姆斯·巴恩斯天生就是属于史蒂夫·罗杰斯的，反之亦然。”
“但冬日战士不是，”朗姆洛扇动着鼻息，似是因虚弱，又似是因愤怒，“他们在他脑子里放了东西，只要那些东西还在，詹姆斯·巴恩斯就不属于史蒂夫·罗杰斯。”
洛基的眸子一闪“‘那些东西’究竟是什么？”
“我不知道，”交叉骨摇摇头，“我的级别远不够被告知这些。”但他一直关注着冬兵，关注着和他有关的一切，模模糊糊地察觉到一些不为人知的隐秘。
“那么，谁知道？”
“冬兵是九头蛇的重要资产，我想只有和皮尔斯同级的大区负责人才有资格。”
洛基紧皱眉头，他之前进入詹姆斯的梦境时就隐约感觉到有些不太对劲，但灵魂魔法并非他的专长，没有心灵宝石他根本帮不上忙。
或许我应该尽快回趟神域向母亲请教一下，洛基暗自盘算着，他已经逐渐把联盟事务交给了希尔女士，他不是不知道她是弗瑞的眼线，但眼下实在没有更好的人选了。
——但愿我回来时他们已经把权杖弄回来了。
第32章恐惧
一年后，东欧，索科维亚。
“我操——”托尼的咒骂声从通讯中传来，正在以破竹之势碾压九头蛇的复仇者们不禁莞尔。
除了美国队长。
“ngua”他严肃地脱口而出，坐在哈雷后座的冬日战士则发出一声轻哼“我们在打仗，ca，你不能要求士兵们像个穿着燕尾服随时预备为女士拉椅子的绅士。”
他一边这样调侃，一边往肩头上的rg7v1式火箭筒里填弹，紧接着瞄准，发射，成功端掉了前方的一个九头蛇塔楼，而史蒂夫则飞出星盾，连着击翻了两个试图朝冬兵开枪的敌人。
“贾维斯，上面的情况如何？”他问。
“sir一切安好，刚刚只是撞到了建筑外层的能量盾。”电子管家的声音一如既往地优雅且从容不迫，与他那位爆粗口的主人形成了鲜明对比。
“所以，刚刚谁说战场上就不能保持风度了？”史蒂夫在百忙之中侧头朝他的巴基眨了眨眼，后者则面无表情地扔掉无用了的火箭筒，抽出狙ji枪并将之架在了自己男朋友的肩膀上。
“能量盾？这听上去不是什么好消息。”是克林特的声音，与此同时，浩克的吼声也隐隐传来，不管怎么说，班纳博士的变身对于敌方而言肯定是个糟到不能再糟的消息。
“恰恰相反，”托尼反驳，与在地面鏖战的战友们不同，他正盘旋在九头蛇基地上方，“这表明斯特拉克的科技水平远超我们之前摧毁的任何一个九头蛇基地，也间接证明了寇森情报的可信度——权杖很可能就在这里。”可惜洛基已经回神域了，不然他一定会很乐意听到这个消息，不过没关系，他会帮他把东西快递回家的。
“没有心灵宝石，斯特拉克不可能拥有这样强大的防御系统。”索尔掷出妙尔尼尔，瞬间砸飞了向他冲来的一列士兵。洛基前脚刚到神域，他后脚就溜来了中庭——那些冗长的会议实在太过无聊，比起坐在华丽的黄金打造的桌案前批阅公文，雷神更喜欢挥动他的锤子将人揍翻，况且在这儿他还能见到他心爱的简小姐，对不对？
“托尼，你能想办法打破能量盾吗？”娜塔莎将手lei精准地扔进飞驰而来的九头蛇军车中，然后就地一滚，以一个小土坡为掩体避开了爆炸，却仍被崩了一脸雪，“我想我们已经失去了突袭的优势，而且这儿还有点儿冷。”
“前戏很重要，亲爱的喀秋莎，”托尼依旧没心没肺地开着玩笑，“等待是为了更完美的释放——我们总会长驱直入的，要知道我们一向如此。”
从某方面讲，你才是被长驱直入的那一个吧。克林特在心里默默吐槽着，然后拉弓搭箭放手，弓弦的嗡鸣声还未停止，对面的半地下碉堡已经被爆破箭炸上了天。
这回他们的敌人数量庞大且抵抗凶悍，但也仅此而已。神箭手这样想着，弯腰继续向前突进，在遇到另一个碉堡后，小心隐藏在树后，静待一排子弹从身边擦过再次拉开弓弦。
“嗖——”箭矢流星般朝碉堡飞去，克林特则在出手的瞬间重新闪回树后，他根本不需要去确认，因为即便那不是个巨大的碉堡而是只红透了的小苹果，他也有自信能一发命中。
然而，意料中的爆炸声并没有响起，鹰眼叹了口气，出发前他明明检查过所有的箭矢，没想到竟然还会有哑弹鱼目混珠。
不过这也无伤大雅，再补上一箭就行了。克林特想着，又从箭囊里抽出一支爆破箭搭在了弦上。
可就在他准备再次向碉堡发起攻击时，一个虚影突然从斜刺里冲过来，以惊人的速度将他撞飞出去，脊背重重砸在地上。
怎么回事？他迷迷糊糊地想，勉强从雪地里爬起身，抬头，一个满头银发的陌生男子正朝自己微笑，他看上去很年轻，也足够英俊，穿着身青年人常穿的运动服，活脱脱一个准备去晨跑的大学生。
“嘿，你挡道儿了，猛男。”他说，表情拽拽的，仿佛这一切真的全怪克林特自己不好。战斗经验丰富的神箭手当然不会被唬住，他立即跳起来，抽箭弯弓，动作一气呵成，可待他想要瞄准时，那个年轻人却不见了踪影，突如其来又突如其去。
不远处，美国队长和冬日战士正快速向九头蛇基地的核心建筑突进，所到之处星盾和子弹竞相飞舞，敌军纷纷哀嚎着倒地不起。
“你不该用哈雷去砸那辆装甲车，”冬兵一边扔掉长狙ji枪，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巧的67式手榴弹扔出去，一边抱怨，“现在我们必须靠走的了。”
美国队长看了眼被无辜抛弃在雪中的狙ji枪，耸肩“我想我只是一时顺手。”总看你扔东西，自己忍不住也想扔扔看。
“克林特！”娜塔莎的惊呼从通讯中传来，史蒂夫心中一紧，禁不住转头向鹰眼所在的方向望去，不提防一道身影朝自己直直冲来，力道裹挟着极快的速度将他直接撞得飞了起来。
身经百战的二战老兵可不会被轻易击倒，史蒂夫迅速调整身体平衡，淡定地顺势在空中一个翻身，双膝微屈稳稳落地，宛如一只灵巧的猫。与此同时，一旁的冬兵抽出背后的蝎式冲feng枪，对着那个身影就是一阵扫射，几乎在瞬间打光了整个弹夹，而原本快速移动中的敌人猛地一顿，在冬兵来得及看清他的面容前又化为虚影消失不见。
“各方面注意，”史蒂夫果断在通讯中说道，“敌军中有强化人，初步判断是速度强化类。”
“还好吗？”冬兵往他身边靠了靠，从口袋里取出弹夹为蝎式冲feng枪换好，又将之插回背上。
“不扔掉了？”史蒂夫调侃，冬兵稍稍弯起嘴角，露出一个小小的微笑“它刚刚立了功，理应得到更好的待遇。”
“当你们说悄悄话时，能不能记住关掉通讯？”托尼的声音传来，听上去酸溜溜的，“不然等洛基回来，我会让你们过回之前那种只能待在健身房的日子。”
史蒂夫和巴基对视一眼，齐齐苦笑，前者刚要说点儿什么回敬，娜塔莎则抢先一步开口占用了公共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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