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片刻沉默。
“抱歉，”电子管家先诚心诚意地来了这么一句，似乎为自己不得不传达下面的话颇感无奈，“但sir说您是个大蠢蛋，而他那晚把屁股翘得那么高可不仅仅是为了听墙角。”
老冰棍夫夫识趣地退出病房，并为贾维斯感到庆幸幸好他是位电子管家，因为大概没有任何血肉之躯能够忍受那两个把隔空吵架当情趣的诡异家伙。
至于交叉骨，反正他还处在昏迷当中，不是吗
周四的纽约万里无云，艳阳高照，一架直升机正从复仇者大厦的停机坪上缓缓升空。
“两个月前复仇者才敲定和政府进行超级监狱项目的合作，”机舱中，史蒂夫对洛基说，一脸犹疑，“我从不知道政府的效率会这么高。”
“建造超级监狱的构想最初是弗瑞提出来的，我曾经也给过他一些小建议，而他明显采纳并着手去做了。”坐在邪神身边的斯塔克公子拉出藏在座椅中的小酒柜，一边为恋人倒伏特加一边回答，“最近的合作主要集中在细节方面，而且我还得想办法悄悄开个后门你要点儿什么，ca”
“谁在操控飞机”美国队长警惕地问，上回弗瑞已经教会了他什么叫隔墙有耳。
“竭诚为您服务，ca，”贾维斯的声音从驾驶室传来，“祝旅途愉快。”
“所以，你们一直是三个人”冬兵突然开口。
“是啊是啊，在某些特殊时刻，贾维斯会负责为我们录制录像，”托尼口无遮拦地打趣说，“我这里没有热可可，小鹿仔，或许你愿意接受可乐”
洛基喝了口最爱的伏特加，决定开始说说正经事。
“我们这次去的主要任务是测试，双重意义上的，”他递给史蒂夫和巴基一人一个入耳式通讯器，“一是帮助政府测试监狱系统，二是为托尼测试他开出的那些后门。”
“我以为监狱是为超级罪犯准备的。”史蒂夫皱眉，他不喜欢这些台面下的东西，而洛基和托尼这次未免太过小心谨慎。
邪神没看他，自顾自晃着杯子，玩弄着里面的烈酒“是这样说没错，不过，先请定义一下超级罪犯。”
“有时候敌人是你自找的forhi”史蒂夫回答，他并非不明白洛基的意思，但是“一旦政府发现我们在监狱系统里做了手脚，双方的信任将彻底崩塌。”
“比起进攻，你一直更倾向于防御，就像你手中的盾，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洛基说，仰头将手中的伏特加一饮而尽，朝史蒂夫露出一个进攻性十足的笑容，“而我喜欢掌控局面，提前将一切可能的危险掐灭在萌芽当中。”
“我说服不了你，一向如此，”美国队长平静应对，一如往常，“但希望你能记住，任何想在开战前就赢得战争的做法都是投机取巧，最终只会带来更糟糕的后果。”
像所有不欢而散的谈话一样，他们以沉默收场。冬兵从不参与此类话题，一直垂头专注于手中的可口可乐；托尼靠着洛基的肩膀，在对方轻柔的拍打下完全放松下来并开始小憩，为了让今天的测试万无一失，他至少24小时没有阖眼；史蒂夫则转头望向窗外他们已经飞跃陆地来到了海面上，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变得阴云密布，浑浊的海水似乎预示着一场暴风雨即将降临。
他们继续前行，风裹胁着豆大的雨点袭来，使得一直平稳飞行的直升机开始摇晃，海天间的界限被这风雨交加的黑暗淹没，愈发模糊起来，强大的本能令冬兵感到不安，他下意识地往史蒂夫身边凑了凑，而对方也体贴地抓住了他的右手。
直升机的通讯频道突然沙沙作响，一个冷肃的男声传出“这里是浮岛监狱控制中心，您的申请已被通过，现在可以降落，斯塔克先生。”
冬兵松了口气，好奇地贴着玻璃努力向下看，却只看到脚下的一片汪洋。
“我们要降落在哪儿”他问。
“水里。”托尼打了个哈欠，勉强将脑袋从洛基的肩膀上移开了一点，然后又重新靠了回去。
冬兵再次朝下望去，这时，汹涌的海面突然被残忍地撕开了一道口子，海浪不甘心地向四周分开，仿佛有什么东西正从中挣扎而出，冰冷、幽暗且充满杀机，一如环肆在它周围的暗涌。几乎在一瞬间，那庞然大物脱离了母体，显露出它的真身，那是一艘古怪的潜艇，看上去就像个巨大的浮筒，足足有两三个足球场那么宽广，周围的探照灯发出的幽深冷光，让人不禁联想起深海中以光源诱捕食物的捕猎者。
“他们管它叫浮岛theraft，”洛基顺着冬兵的目光望向越来越近的海中监狱，脸上带着古怪的微笑，“而我更喜欢称呼它为利维坦，人类传说中的末世海怪。”
接着，那怪兽张开了血盆大口，带着恶意的愉悦，迎接他们的自投罗网。
作者有话要说
forhi出自金刚骷髅岛
第28章典狱长
四人逐一跳下飞机，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四周的环境他们所处的位置显然是这所海上超级监狱的停机坪，除了联盟的直升机外，还停着好几架军用运输机，周围杂七杂八地散落着成箱的物资，活像个正在圣诞促销打折中的旧货市场。
“欢迎驾临浮岛，诸位，”一个穿着铁灰色西装的中年男人在两个荷枪实弹守卫的保护下走上前来，他有一头暗金色的头发和一双鹰隼般的眼睛，扫过冬兵时令他忍不住全身紧绷，“很抱歉，我不该以这种杂乱的环境接待我的客人，但新的天锤局百废待兴，事务太多我实在有些顾不过来。”
洛基优雅地伸出手与男人握了握，好像天生就知道应该怎么和这种人打交道“请不要介怀，复仇者是天锤的朋友，朋友之间用不着讲太多礼数。”
哦，得了吧，说得跟真的一样，其余三个复仇者强忍翻白眼的冲动腹诽，好像每次集体会议把政府当假想敌的人不是你本人似的。
男人的脸上则流露出恰到好处的感动。
“您说得一点儿也没错，夏普先生，朋友间不分彼此，虚假的客套只会伤害感情。”他真诚地说，在场余人都为他那与洛基旗鼓相当的演技而暗自叫好。
邪神微笑颔首，就像他们真是多年的挚友一样，然后他轻轻挑了一下眉毛“瞧我，忘了给你们介绍，这位是天锤局的新任局长诺曼奥斯本，也是浮岛监狱的典狱长，这几位是”
“大名鼎鼎的托尼斯塔克，史蒂夫罗杰斯以及詹姆斯巴恩斯，”奥斯本兴高采烈地向众人打招呼，“我读过你们的档案，一遍又一遍，虽然没见过本人，但总感觉已经是老朋友了。”
托尼都快不认识“朋友”这个词了，史蒂夫也完全受够了这种虚情假意，冬兵则不耐烦地用脚掌拍打地面，似乎对地板的材质很感兴趣。
好在洛基没打算继续自己的演绎生涯，而是清了清嗓子“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开始测试，局长阁下说实在话，待在密闭空间里的感觉可不怎么好啊。”
“我十分欣赏复仇者雷厉风行的工作作风，”奥斯本又适时恭维了一句，“不如现在就开始怎么样”
监狱在下沉过程中，史蒂夫四倍的感知力告诉他周围的压强一直在不断变化。他们穿过仅供两人并排同行的甬道，闸门早已洞开着迎接他们通过，但史蒂夫敏锐地发现那些门都是由厚达五厘米的合金制成的，而且还是两道。
“恕我直言，这种强度可关不住一个狂怒中的浩克。”他敲了敲金属门，朝奥斯本打趣说。
“不，如果我们用浮岛关押那种东西，可就太不明智了。”奥斯本边当先带路边漫不经心地回答，那语气好像是在谈论什么非人类的怪物。
史蒂夫心底一沉，他明白浩克究竟有多危险，但他不喜欢有人如此轻僈自己的战友，而且从奥斯本的话里，他几乎可以确定，政府确实有针对浩克的反制计划，而联盟对此却一无所知。
看来洛基此前的种种担心并非空穴来风，这真是有够糟糕的。
“瞧瞧这是谁来了”一个看上去很面熟的男人迎面走来，他穿着剪裁合体的英式马甲，臂弯上搭着藏蓝色西装外套，朝托尼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关系显然很是熟稔。
“真不敢想象你这样的人竟然能忍受一个月的水下生活，维克托。”托尼拍着对方的肩膀愉快地打着招呼，却被对方热情地一把拉到怀里，只得半推半就地接受了这个拥抱，像个做错了事的宠物犬般偷眼瞄着洛基的脸色。
邪神从鼻腔里小小地哼出一声。
“这位是天锤局的首席科学官，维克托杜姆。”他皮笑肉不笑地为史蒂夫和巴基介绍，“也曾经是神盾局的一员。”
杜姆放开托尼，伸出手友好地与史蒂夫握了握“要知道你把神盾局拆掉后我本打算去复仇者联盟应征，要不是政府硬把我扣下，我将有幸和美国队长共事”说着，他歪头望向洛基“愿意接收我吗亲爱的夏普先生”
“当然，”洛基依旧保持着那种别人一看就知道是假的的假笑，“联盟向来喜欢有自信的人。”
杜姆博士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
“不要每回见面都这么紧张兮兮的嘛，我又不会对你的蜜糖做坏事，”他朝洛基轻佻地眨了眨眼，“他就像我的前妻，火辣性感，但致命的缺点是和我一样聪明，这简直令人难以忍受。事实上我感兴趣的是你，如果你愿意和我出去喝上一杯，我保证随叫随到。”
在场众人花了几秒钟思考这究竟是一个玩笑还是一次胆大包天的当面挖墙脚，而托尼却抢先大笑了起来。
“这真是我听到过的讽刺一个人不够聪明的最委婉说法。”他将手搭在洛基肩上笑弯了腰，后者则翻了个很有个性的白眼。
“好了，先生们，开怀一刻到此为止，是时候干点儿正事了，”邪神一边偷偷摸摸地掐了把亿万富翁的小肚腩一边懒洋洋地宣布，“亲爱的杜姆博士，能带我和托尼对牢房参观吗而奥斯本先生，或许你愿意让队长和巴恩斯中士去中控室看看这里地方不大，我实在不想让四个人都挤在一起行动。”
“当然，兵分两路是个好主意。”奥斯本顺从地点点头，脸上没有显露出哪怕一丝不悦。
这是一个心机深沉的人，史蒂夫想，海底监狱是由政府主导的项目，联盟仅仅为其技术支持，原本轮不到洛基发号施令，可奥斯本作为天锤的领导者面对邪神的蓄意挑衅，竟然还能够保持喜怒不形于色，这种隐忍和阴狠较之作风霸道的弗瑞更值得人警惕。
和所有的中控室一样，“浮岛”中控室的核心也是足足铺满一面墙的监控屏幕，史蒂夫向来讨厌这种东西，认为它们纯粹是以安全为借口窥探人们的隐私事实上，世界没有科技会安全得多也高尚得多，科技的发展让很多事的处置变得迅速而轻易，也使得人类忘记了沉下心来反观自身，就像一只发足狂奔的野兽，跑了很久却不记得究竟在为何而奔跑。
美国队长对于现代科技的批判不得不暂且放放了，因为洛基他们的声音和影像已经出现在了监控屏幕当中。
“哇哦，玻璃牢房。”托尼夸张地弹了弹舌头。
“这是神盾局原先研究出的用来关押浩克的强化玻璃，”杜姆解说，“我想应该没有什么超级罪犯能够拥有比那位还要强大的物理攻击能力。”
托尼搔搔头。
“我倒不是担心强度问题，”他说，“只是犯人的隐私要怎么办他们洗澡和上厕所时岂不是会被看光要知道超级罪犯可不仅限于男性，那些可爱的女士也有干坏事的资格你们不是故意把这当成工作人员的额外福利吧。”
“你不能指望超级罪犯都是黑寡妇那样的辣妹，所以这种福利很可能令人眼瞎，”杜姆耸耸肩玩笑说，“是我们考虑不周，或许可以单独开辟一两个专为女性订制的牢房，给她们加装个浴帘什么的。”
“好主意，”洛基说，语气中明显带着讽刺，他故意往前凑凑，指着强化玻璃外围着的金属栏杆，“这些有什么特别的吗”
杜姆跟着往前走了几步“金钛合金制造，内部可以通电。”
“电流强度有多大”
“足够瞬间击倒一头猛犸象。”
“真是个令人印象深刻的比喻。”
被落在后面的托尼趁着两人说话的间隙，一边假装四处乱看，一边调整身体角度，背对着监控摄像头，开始拨弄他的高科技腕表。
“对不起，能把音量开大些吗他们在说什么我一个字也听不见。”中控室里，史蒂夫假装疑惑地要求说，声音通过联盟通讯器传到洛基和托尼耳中，后者会意一笑，又按动了另一个按键。
“你们的设备经常这样吗”史蒂夫皱眉问，似乎很为“浮岛”的系统安全忧心，因为现在监控屏幕上突然出现雪花，不仅没有声音，连影像也没有了。
工作人员手忙脚乱地试图重启设备，奥斯本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之前一直还算正常，”他沉声回答，“只偶尔出些小状况，或许你们的到来让它有些紧张。”
“现在出问题是好事，总比正式运行时突然瘫痪强上太多。”史蒂夫微笑安抚，试图分散奥斯本的注意，别将这次故障和托尼联系在一起。
“局长，系统已经恢复。”工作人员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报告，而托尼花花公子式的声音也从监控中传来“复仇者会尽快为浮岛一批囚犯，又或许你们可以先引入普通人试运行一阵子。”
“不错的主意，”杜姆博士点头，“我们只有确保整个监狱能够精准运转，才能把超级罪犯塞进来，这是海底，一旦出了什么状况可不是闹着玩的。”
复仇者们足足在海底待了四个小时才乘飞机离开，期间托尼以不屑的态度婉拒了奥斯本的共餐邀请原话是“如果你们能开舱给我逮一条十英寸长的龙虾尝尝，我或许愿意勉为其难地留下来说到做龙虾，你们的厨子是米其林几星来着”
“海底监狱的优点在于隐蔽性好，与世隔绝不易被发现，”当他们完全飞离海底监狱上空后，洛基开口总结说，“但相应的，一旦被找到并遭受攻击，它基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得到任何支援，只能依靠自身原有的人员和装备孤军奋战，如果我们能够控制住系统，问题应该不大怎么了，ca，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史蒂夫收回目光。
“没什么，”他说，“我只觉得你似乎对此兴致颇高。”没错，洛基喜欢搞事，似乎也挺喜欢别人搞事，可史蒂夫始终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热衷于混乱。
“一切按部就班实在太过无趣了，你总得给自己找点儿乐子。”混乱之神大大方方地回答，毫无心虚之意。
“通往牢房区域一共有三道门，两道金钛合金重闸门，一道防爆门，开启时需要奥斯本或者杜姆的掌纹加虹膜验证。”托尼打了个哈欠，显然之前的四个小时已经耗光了他硕果仅存的那么点儿精力，
“如果两个人都不在船上，就没人能进入该区域了”史蒂夫问。
“不，是没人能够以正常途径进入该区域，”洛基笑得不怀好意，“我们可以把需要的部位割下来按在识别器上，那也一样管用我尝试过。”
史蒂夫立刻回忆起他之前插爆一个男人眼球的事，不舒服地喷了喷鼻息。
“开个玩笑，ca，如果可以我也不愿意弄得血淋淋的，”邪神眨眨眼，赶在美国队长能够说出任何反对意见前说道，“测试的结果还算理想，托尼能够随心所欲地让他们的系统瘫痪，估计开个门也不成问题。而且那些玻璃房子困不住我，我能用瞬间移动轻易逃开，不过一旦外面的金属栏通上电就没办法了。”
“他们虽然称呼你夏普先生，但总归知道你究竟是个怎样的麻烦家伙，”亿万富翁一边说着一边寻思着下次再给自己的飞机装个咖啡机，“贾维斯破译的神盾局加密档案里有不少他们应付魔法事件的案例，奥斯本也算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行事。”
“我以为你对那些档案已经失去兴趣了。”洛基心里一沉，状似不经意地说。
“那可是个宝藏，有趣的东西真不老少。”托尼摆摆手，“尤其是从前的老旧档案。”
洛基和史蒂夫几不可查地对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了隐忧，而这时，一直都沉默的人形兵器突然开口了。
“我不想让交叉骨去浮岛。”他说，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你不想”洛基挑眉。
“对，不想。”冬兵郑重回答，两腮微微鼓起，看上去就像一只倔强的花栗鼠。
“好吧，好吧，你不想，”洛基揉了揉额角，故意坏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脸颊，“过来给我一个吻，我就答应帮你另想办法。”
冬兵转了转眼珠，倾身，“吧唧”一声就亲在了洛基脸上。
然后，美国队长就被钢铁侠狠踢了一脚。
“嘿，这又不是我的错”史蒂夫一脸无辜，而作为回应，托尼又踢了他一脚。
“这一脚是替小鹿仔踢的，”他义正词严地分辩，“你男朋友亲了别人，你却说那不是你的错”
史蒂夫连忙看向巴基，却发现他的恋人已然背过身去，只留给他一个棕色的扎着小揪的脑袋，不由得有些泄气难道真如洛基所说的，他是个很差劲的男朋友，就连斯塔克那家伙也能轻而易举地在“年度最佳男友”的评比中胜过他
第29章谁会不喜
不管托尼斯塔克究竟能不能当选“年度最佳男友”，他总归还是个言而有信的家伙，所以他真的办了一个庆不是为庆祝两个老冰棍喜结连理，而是庆祝冬兵加入复联后的首个任务圆满完成。
派对是在花花公子的加利福尼亚大宅里举办的，他大方地邀请了联盟的所有成员，包括工作人员，一个这辈子只穿过运动服和棒球鞋的宅男研究员激动地表示他要赶紧去购置人生中的第一套西装以躬逢盛会，而托尼则表示他完全可以用他最爱的棒球鞋踩自己昂贵的土耳其地毯。
说真的，没人会不喜欢派对，尤其是斯塔克家的派对，这里不仅有无限供应的免费酒水，台球桌、轮an桌，甚至还有一个巧克力喷泉，连服务生们的色相都是数一数二的洛基和娜塔莎一起站在吧台后，间或为众人酒水服务，后者此时正在和美女博士赵海伦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地不知道在说什么悄悄话。
“嗨，帅哥”红发女特工突然出声向洛基招呼道，而她旁边的海伦美女则双颊泛红，一脸娇羞。
邪神优雅躬身“随时为美人效劳。”目光却单单落在海伦身上，故意惹得对方愈发尴尬。
娜塔莎笑着把亚裔姑娘向洛基那边推了推“我们可爱的博士很愿意知道关于索尔的任何事，尤其是他什么时候能来地球，而我想这间屋子里只有你能帮上这个忙。”
洛基支起下巴，绿眼睛中闪烁着兴味“所以，你喜欢我那个傻大个儿哥哥”
“索尔不傻，”温婉的亚洲姑娘用她向来细声细气的嗓子朝洛基喊了一句，接着立即发现自己行为适当，羞涩地垂下头，“我是说，他人很好，也很聪明。”
“他聪明这真是我听过的最发自真心的假话了，”邪神摇头咕哝，“为什么女科学家都偏爱索尔这一款的”
“他有女朋友了是不是”赵海伦失落地继续垂着头，“听说是个天体物理学家，很优秀的女性，也很漂亮。”
洛基摆摆手“有是有了，不过这对你而言完全不是障碍，因为他们分手根本就是迟早的事。”
海伦博士豁然抬头，黑眼睛睁得大大的。
“友情提示，别喜欢索尔，他可不是个可以安顿下来的家伙，”洛基修长的手指轻敲台面，“据我所知，你们亚洲人的家庭观念很强，一个长期行踪不定的丈夫并非首选当然，索尔也不太可能和中庭人成婚。”
海伦博士紧咬嘴唇，倔强的眼神说明她完全没有听进洛基的话。
“好吧，女孩，让我们谈得更深入些。”邪神转身取了个杯子，为自己倒了半杯伏特加，又加了点儿清酒进去，“你觉得自己和复仇者是同一类人吗”
女孩眨眨眼，疑惑地点点头“当然，我是联盟的一员。”
“我以为你们搞科研的都讲究透过现象看本质，”洛基盯着自己的杯子微笑，“超级英雄和普通人可不是什么同类，你们有家庭，就算没有，也会有一段或者几段普通又甜蜜的关系，看看那家伙”他指了指正一脸崇拜地站在班纳博士旁边听他高谈阔论的研究员，“他有个妻子，金发，虽然没你这么漂亮，但也还算可人，还有个女儿，刚刚两岁，又软又脆弱的幼小生物，这些关系是他之所以能成为他的关键，但超级英雄并非如此。”
“可我以为斯塔克先生和你”
“没错，托尼和我，”洛基微笑着，“因为我们是同类，而我甚至比他还要强大，你扎我一刀我都不会流血。可你能想象托尼和一个普通人在一起吗比如小辣椒，他们认识很多年，她也忍受了他作为一个花花公子兼任性鬼好多年，可她绝对忍受不了他作为钢铁侠的那一面，忍受不了那无止境的提心吊胆，只要世界发生危险他就得马上走，无论他们正在还是穿着高级礼服坐在餐厅里纪念结婚十周年。在他心里，她永远只能排第二，而第一是他妈的世界和平。”
“看看娜塔莎，看看布鲁斯，他们难道不够好不值得爱吗当然值得，可超级英雄和普通人之间有一道鸿沟，不是指超能力，而是背负的责任你充其量只要对自己的研究课题负责，对自己的团队负责，而我们，我们天天都得为整个世界负责。所以，虽然索尔长得人高马大的很有安全感，可当你想找个肩膀靠着哭鼻子、求安慰时，他很可能在任何地方除了你身边。”
漂亮的女博士沉默了一会儿。
“可我还是想试试。”她说，语气坚定，“在我的家乡，很多女孩子嫁人不是因为爱情，而是因为需要，她们需要男人的呵护和疼爱，但我不想要那样的婚姻，我宁可一辈子不结婚，也不要那样的婚姻。既然都是一个人过活，我为什么就不能爱索尔呢”
洛基斜睨了眼赵博士。
“聪明的女孩确实不容易嫁出去，因为她不那么好糊弄。”他调了杯混合淡质威士忌推到海伦面前，“既然你执意要将脖子套入绳圈，那我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海伦拿起酒杯轻啜了一口，然后突然笑了。
“知道吗我们一致认为你是个不错的人。”她说。
“我们”
“联盟的工作人员。”
“这句恭维真是拍到马腿上了，我毕生的理想是当个有个性的坏蛋，所以没有加薪。”邪神双手抱着胳膊，一脸不屑。
“那如果我说，不少女生都暗搓搓地希望你能跟斯塔克先生分手，然后迅速接收你呢”
“这还不赖，但请务必当着托尼的面说，这样他在床上能更听话些。”邪神意有所指地眨眨眼。
“斯塔克先生真幸运，”美女博士叹了口气，放下杯子，“你这么努力维持联盟运转纯粹是为了他，对不对你根本不关心超级英雄集结在一起是不是能更好地打击犯罪，你只是想让他能与别人建立关系从而拥有一种近似于普通人的幸福，就像过家家，你做他的爱人，然后再帮他找一群朋友。”
“为什么不呢反正你们人类干什么都像是在过家家。”洛基翻着白眼说，心里却暗自决定喜欢这个亚洲姑娘即使以他挑剔的眼光看，她也真的是个聪明的可人儿。
另一边，名叫斯塔克的幸运儿正忠实地遵循着他家亲亲蜜糖的指示，为美国队长做心理辅导你在跟我开玩笑吗斯塔克竟然得在派对上做这种事
“我刚认识洛基时自己还是个小豆丁，七八岁大点儿，第二回 见面时也还没成年，我去酒吧喝酒，他跑过去假装调酒师，”托尼微笑着看向吧台边正在调酒的邪神，决定以一种轻松加愉快地方式切入话题，“那时我就想跟他上床，可他死活不同意话说，你和小鹿仔的性生活怎么样还和谐吗”
“还不赖。”美国队长很自然地回答，脸色如常，目光却越过托尼，死盯着不远处的冬兵，两眼发直他正被后勤部的漂亮姑娘们围在中间，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托尼看出了史蒂夫的心不在焉，不过他还是想小小地试验一下。
“你猜怎么着，”他以一种谈论天气的平常语气叙述说，“模仿大师之所以能够变成另一个人的模样，是因为他把他们的皮肤整个儿扒下来，然后像穿晚礼服一样穿在自己身上，这真够有趣的，是不是”
“没错，”正直的美国队长点头，一脸严肃，“这真够有趣的。”
托尼朝天翻了个白眼。
“哥们儿，或许我们可以谈谈关于你和你的巴基，”他哥俩好地伸手拍拍史蒂夫的肩膀，终于强行拉回了对方的注意，“要知道我交往过的美人可要比陪你上台跳大腿舞的歌舞团的人数还要多”
史蒂夫则不以为然。
“我看不出那有任何指导意义。”他叹了口气，打断了对方的自吹自擂，“真正的爱情可要比花花公子式的泡妞复杂太多了。”
托尼有点儿被冒犯到了，这家伙是在暗讽他不懂爱情吗
“而且我还赢得了一位神的心。”棕眼睛自大狂波澜不惊地补充了一句，并祭出了自己的杀手锏。
史蒂夫搔搔头，这个事实倒是很有说服力，可他一直把托尼看成是晚辈来着，和一个晚辈谈自己的情感生活真不是一般别扭，但先等等“你刚才好像说模仿大师是个剥皮怪”
情场悍将不耐烦地挥挥手“那不重要，现在我免费给你几个提示。1，当你的男朋友被一大堆美女围着时，要风度翩翩地走到他身边，递给他一杯饮料，然后轻啄他的脸颊宣誓所有权，问上一句亲爱的，你们在聊什么，从而自然地加入他们的谈话。”
“任何人都不拥有巴基，除了他自己，”史蒂夫义正辞严地说，“而且巴基不会出轨，我相信他。”
托尼又翻了个白眼。
“这跟信不信任没什么关系，ca，说实在的，虽然你在谈恋爱方面糟糕透顶，但我也坚信巴恩斯会在你这棵树上吊死，”花花公子似笑非笑地继续授课，“1的关键在于令对方感到你对他的重视，你爱他，想要他的眼睛时时刻刻都看着你，而不是看着其他人。别告诉我你不想这么干，你看那些女孩子的目光简直都在冒火不是，而是嫉妒的熊熊烈焰。”
听上去还蛮有道理的，有着四倍学习能力的美国队长从善如流地从卡座站起来，走到吧台前。
“打扰一下，”他对正在和美女博士聊天的洛基说，“能给我一杯含酒精但含量非常低的饮料吗”
“当然”洛基回答，利落地将四五种史蒂夫完全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加入调酒器，接着就以令人眼花缭乱的专业手法将之混合均匀。十五秒钟之后，他将一杯插着柠檬片和小纸伞的饮料推到史蒂夫面前，然后又转头和海伦博士热烈地聊了起来，而史蒂夫严重认为托尼应该赶紧过来履行他的1虽然缠着洛基的是一个美女而非一群。
他这么想着，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脸上泛起一个甜蜜的笑容，举着饮料挤进了围着巴基的女孩子们的当中，她们看见他后都诡异地咯咯笑起来，然后自动为他让出位置，就像被摩西分开的红海一样乖顺。
“嗨，巴亲爱的，”史蒂夫顺利地站到恋人身边，将饮料递了过去，冬兵接过喝了一口，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今天情况特殊，你可以碰一点酒精。”史蒂夫说，随即倾身吻了吻对方的棕发。这和斯塔克爱情指南无关，他只是想这么做，他渴望碰触巴基，而他今天那么好看，宝蓝色衬衫，领口的扣子被解开了三粒，露出一小片介于白色和小麦色之间的肌肤。
当然，巴基怎样都好看。
“你们在谈什么”他问，而所有人都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
史蒂夫眨眨眼“我刚刚在不经意之间讲了个笑话吗”
冬兵摇摇头“我们刚刚在讲之前娜塔莎为你介绍女友的事。”
哦，这可真够尴尬的，史蒂夫想，但当他仔细分辨出周围这些女孩都是谁后，尴尬的感觉立时就要突破天际了。
“姑娘们，能让我们单独待一会儿吗”美国队长咽了口口水请求，他真心不想在前相亲对象们虽然只是娜塔莎单方面安排的，他一个都没有见的簇拥下，和现任男友谈情说爱，还有比这更别扭的事情吗
女孩子们相互使着眼色，一边暧昧地笑着一边识趣地散去，这让史蒂夫着实松了口气。
“这一切真熟悉，就像回到了从前，”他靠在他的巴基身边微笑着回忆，“你和那些女孩说着话，而我就坐在靠后的卡座里，不安地玩弄我的餐巾，一连好几个小时盯着那玩意。”同时支楞着耳朵追随着你的声音，心里直冒酸水。
冬兵迷惑地鼓起腮帮。
“可是你很有魅力，”他真诚地说，“为什么那些姑娘不去找你”
“对于她们来说，我有魅力的仅限于美国队长的那部分，一旦没了这个名头，我就只是个沉默寡言的傻大个儿，完全比不上你幽默风趣，能讨女孩子欢心。”
“可我觉得你很好。”巴基说，同时抬身从桌子上够了一块松饼放进嘴里，而史蒂夫则放任自己露出一个傻兮兮的笑容，并体贴地将松饼的盘子往巴基这边推了推。
吧台处，充当调酒师的娜塔莎支着下巴望向那对甜蜜的老冰棍。
“史蒂夫和巴基，托尼和你，我们这里快成底比斯神圣兵团了。”她朝一旁的洛基抱怨，语气中却不无欣慰之情。
“可惜联盟里的女性少了点儿，确切地说只有你一个，”洛基喝了口钟爱的伏特加，微笑着回答，“你觉得赵博士怎么样准备好把她从索尔的魔爪中解救出来了吗”
娜塔莎撩了下她性感的红发，挑起精心描画的眉毛“你在给我介绍女朋友我之前也有给队长介绍女孩子，后来才发现我连他的性向都搞错了。”
洛基不为所动地弯起嘴角“那么，我搞错了吗”
美艳的女特工低头抿了口酒，性感的双唇在杯沿留下了鲜红的唇印“或许并没有谁知道呢”
第30章不要和赌神打赌
这时，一阵惊雷般的欢呼声吸引两人齐齐转过头去，发现一大堆人正众星捧月般围着什么，鼓掌声、叫好声外加口哨声震天价响，当中，一小片融金般的金发隐约从人群的缝隙间一晃而过。
那绝对是史蒂夫罗杰斯。
娜塔莎疑惑地挑起形状姣好的眉毛，而洛基则勾起嘴角，一脸的胸有成竹。
“你又干了什么”红发女特工摇着头了然地问，她实在是太熟悉这个表情了。
“帮了个小忙而已，”绿眼睛神祇耸肩，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琥珀瓶子晃了晃，“仙宫珍藏的千年佳酿，酒桶是由布仑希尔德舰队的残骸所制，刚刚我为史蒂夫调酒时一不留神加了三滴进去。”
联盟女神歪着头，似笑非笑地打量着洛基，钻石耳坠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我得说干得漂亮，他们属实拖得太久了。”她称赞道，并殷勤向邪神举杯，“无需谦逊，你可真是帮了大忙了。”
“承蒙夸奖，”洛基也举起酒杯，“愿一切顺利。”
“愿一切顺利。”
水晶杯轻碰发出悦耳的声响，两人同时露出心照不宣的微笑，愉快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嗯，只要用心，生活还真是惊喜连连啊。
如果想弄清美国队长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令人欢欣鼓舞的事，我们就得把时间倒回半小时前，那时他和他的巴基还好好地挤在单人沙发里，像一个窝里的两只爱情鸟般亲亲热热地聊着天，这让史蒂夫产生了一种错觉他们并非身处斯塔克式的豪当中，而是并排躺在布鲁克林午后的阳光下，摇着摇椅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话家常。
可这种舒适的状态并没持续太长时间，因为巴基喝醉了。
这朵布鲁克林野玫瑰的酒品一向不怎么好，史蒂夫从没见过他在醉后能安安静静地趴在什么地方睡上一觉，反倒会瞪着贼亮贼亮的绿眼睛一头扎进女孩子当中，毫无克制地挥洒他永远过剩的魅力和荷尔蒙。
“别苦着一张小脸，史蒂夫，”冬兵笑嘻嘻地拍了拍现任男友的脸颊，眉眼间的风情让他看上去和冬天什么的完全不搭边，“我们去找点儿乐子怎么样”
“相信我，巴基，那不是个好主意，”史蒂夫拉起恋人的手，“我们现在就回去，好吗”
冬兵不悦地瞪起眼，碧绿的眸子因酒醉而直勾勾地盯着史蒂夫，当中水汽蒸腾。
“回去”他口齿不清地重复着，双颊潮红，“不，那里只有一个使劲浑身解数，找各种理由不跟我上床的男朋友，我一点儿也不想回去。”
史蒂夫叹了口气，斯塔克老是拿他的性经验贫乏说事，可事实上他并不像众人所认为的那样“纯洁”，毕竟他曾在充斥着漂亮女孩的文工团待过不短的时间，而那时他又恰好处于努力摆脱对挚友不正常欲求的矛盾时期，迫切需要一段新的恋情，而面对一个金发蓝眼身材又好到爆表的男友，没有哪个女生会仅仅满足于摸摸小手、亲亲小嘴。
但史蒂夫对此却并不十分热衷，不是说做那种事不舒服，只是事后带来的空虚感和罪恶感更令他避之唯恐不及。他并不爱那些女孩，虽然他曾认认真真地设想过和她们在战后结婚并一同生活，但他们永远都不可能真正拥有彼此他无法理解她们，搞不懂她们对服饰和化妆品的热衷，更讨厌那些故作浪漫其实索然无味的约会；相应的，她们也无法理解他，他不是一个徒有英挺外表的马戏团演员，只会在台上装模作样地揍希特勒，他渴望成为一名战士，在铁与血的战场上为他的信仰舍生忘死，这才是他为什么生在这个世界上。
只有巴基能够理解他，他们的交流是如此顺畅，无需语言，一个手势、一次微笑甚至一个短到不能再短的眼神交汇就已足够，他怎么可能不去爱他，怎么可能不想进入他、占有他可他却不能跟巴基上床，只要不上床，一切就还有回旋的余地，如果巴基记起了过去，不再想和他一起，他们还可以重新做回朋友。
他绝对不能冒一丝一毫的风险，他不能再失去巴基了，他几乎可以确定，如果这种事再度发生，他将无法苟延残喘下去。
所以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沉默地跟在恋人身后，任凭他带着自己去找那所谓的“乐子”，像个做错了事又不知道怎么补救的小学生，强压着心中的不安就算巴基今晚真要带一个女孩回去他也不会抗议什么，毕竟是他没能满足他的需求，都是他的错，巴基怎么惩罚他都是应该的。
当巴基跌跌撞撞地穿过一群端着酒杯傻笑的姑娘，最终停在台球桌旁时，史蒂夫绝对松了口气。
“想加入吗帅哥”山姆一边玩弄着手里的球杆一边朝冬兵扬起下巴。
“为什么不呢”巴基打了个酒嗝，“要知道虽然我不记得了，但直觉告诉我我对这个非常在行。”
“是嘛，”克林特直起身，他刚刚将一个红球准确无误地击入了落袋当中，他可是神箭手，准头好着哩，“那如果你输了就得把之前赢我们的钱全部还回来，而且不准向美国队长哭鼻子。”说着，朝一旁的史蒂夫笑了笑“一起吗ca”
史蒂夫摇摇头，他不是不会玩而是实在没有玩的心情，山姆却眼睛一亮，立刻附和起来“没错，而且还要翻上一倍，怎么样”
“这又是一个赌局”冬兵不怀好意地笑着，“我倒是无所谓，反正最后哭着喊着求放过的人一准是你们俩。”
山姆撇嘴“别太自负，无论美元还是欧元，今晚我都会让它老老实实待在我的口袋里。”
冬兵却摆摆手“我和美国队长一样有七十年的退休金，钱不是问题，这回我想玩点儿不一样的，你们敢吗”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爆发出一阵夸张的大笑。
“你问我们敢不敢哈哈哈”
“你怎么不去问美国队长敢不敢踢希特勒的屁股”
冬兵戏谑地看着他们，像是看着两只主动钻进猎人陷阱中的傻兔子。
“说到屁股，”他摸摸鼻子，“赢我的人可以得到1000欧元，而输给我的人”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然后张开手臂宣布“必须被我上一次。”
两只鹰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双手护胸并齐齐后撤一步，动作一致到如同排练过无数次，瞪视巴基的目光惊恐莫名。
“就像美利坚合众国的51区，我的屁股也是禁区，绝不容任何人践踏，所以别打它的主意”
“我以为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一如历史书中写到的那样，是个正直勇敢的好家伙，万万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我也没想到自己是这种人，”冬兵幽幽地说，“直到我蹚上了个死都不肯跟我亲热的男朋友。”
“刷拉”美国队长立时成为了众人的焦点，一张俊脸涨得通红。
“你什么时候生日我送你们一打珍藏教学影片。”克林特立即真诚对冬兵表示，“或许你会想换一个赌注，毕竟我们的屁股远不如队长那么好看。”
冬兵咂咂嘴“人们在饥饿时，如果吃不到法国大餐，也只能大幅度降低标准，随随便便来几块压缩饼干果腹。”
“压缩饼干们”阴沉着脸，还准备做垂死挣扎，巴基却抢先叹了口气。
“怎么”他偏头看向两人，神情挑衅，“刚刚还信誓旦旦地说要把我的钱赢进你们的口袋现在却成了胆小鬼和缩头乌龟”
山姆和克林特再次对视，从彼此眼中看出了决绝。不得不说，在赌运方面巴恩斯确实是个可怕的对手，可他现在喝醉了，而且醉到想要除美国队长以外男人屁股的地步，瞧瞧，他甚至连站都站不稳，需要扶着球桌来平衡身体，他们根本不可能输给这样一个醉汉，所以
“我们赌了。”
而十分钟后，他们的下巴在地上哀号着翻滚，因为巴基打出了一个完美的一杆球他甚至都没求助于加长杆。
“你们是不是和詹姆斯打赌了”一个康复部的女生捅了捅克林特，巴基的优异表现将不少人吸引了过来，现在球台已经被联盟成员围得密不透风。
克林特沉重地点点头，他真心没力气说话美国队长的好巴基不会真的要他们履行赌约吧求上帝可怜可怜我们。
“你难道不知道绝不能跟詹姆斯打赌，”那个女生没注意到克林特如丧考妣的脸，自顾自地说，“任何赌都不行，他不仅是美国队长的宠儿，也是幸运女神的宠儿，你会输到脱裤子的。”
是啊，我想我马上就要脱裤子了，克林特悲伤地想，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冬兵在众人的叫好声中缓缓直起身来。
“到了履行承诺的时刻，”他将垂在额前的棕发捋到脑后，颇具浪荡子风范地朝他的手下败将勾了勾手指，“我想斯塔克大宅不会缺少空房间，你们俩谁先来”
“他”山姆和克林特异口同声地大喊，在发现对方背叛队友的企图后勃然大怒，开始相互推搡，试图将对方推到冬兵跟前好保全自己，最后索性以摔跤的姿势双双倒在托尼柔软的地毯上厮打起来。
到底是什么承诺这么可怕围观群众纷纷表示非常好奇。
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史蒂夫小心翼翼地拉了一下巴基的裤子。
“你是在开玩笑，对不对”他用仅有他们两个能够听见的声音说，“你不会真的想要跟他们跟他们上床，对不对”
冬兵望着史蒂夫，清醒时被压抑着的愤怒顷刻间决堤而出。每次他鼓起勇气暗示他们可以更进一步时，这个男人不是视而不见就是顾左右而言他，再不就找借口匆匆离开。他甚至故意在史蒂夫为他做复健按摩时，学着视频文件里的男人放荡地出声，可那根本就没有任何用处，只是得到了一句“巴基，我需要去一下洗手间”。史蒂夫的拒绝表现得太过明显，好像当初只不过是因为可怜他才纡尊降贵地答应了他的告白，这种近似于施舍的态度令冬兵既无地自容又火冒三丈。
现在，他又有什么资格和立场阻止他寻欢作乐
冬兵这样想着，报复般地挣脱史蒂夫的手，迈步上前一手一个将山姆和克林特拎了起来。
“其实你们大可以不必争抢得这么凶猛，”他皮笑肉不笑地说，“我不介意你们一起。”
两个可怜人死死拽着台球桌不肯撒手。
“我愿意出1000欧元，”山姆叫喊着，“或许2000欧，只要你肯放过我。”而克林特也急中生智“我们可以合力将史蒂夫打晕剥光绑到你床上，这样一来你就可以慢慢享用大餐而不是干巴巴地啃压缩饼干。”
“可总得有人吃饼干，不然他们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巴基以一种勉为其难的恼人态度说，同时加大力气，将两只鹰连同台球桌一起拖着往走廊的方向而去，桌腿划过地板发出令人牙酸的刮擦声，一如山姆和克林特崩溃的内心。
冬兵不是来真的吧
第31章完整
冬兵拖着山姆和克林特离开大厅，两个战败者似乎已经接受了自己悲凉的命运，放开可怜的台球桌垂头丧气地跟在他身后。同样跟在巴基身后的还有史蒂夫，他就那么板着脸一言不发地跟着，酷似一只跟着鸡妈妈的倔强小雏鸡。
这支由四个神情各异的大男人组成的队伍因队长詹姆斯巴恩斯的驻足而齐齐停在一间屋子前，冬兵用他可怕的金属手臂恶狠狠地推开那扇半掩着的门，然后一阵混合女人尖叫和男人咆哮的声音从里面乱糟糟地传出来，无需探头去看也知道他们究竟搅扰到了什么。
冬兵毫无愧疚之心地冷哼一声，扭头继续推搡着他的俘虏往前走，史蒂夫则对屋内两个被打断了好事的无辜者道了句“抱歉”，还体贴地为他们重新关好门。
“特战队的吉米和后勤部的爱丽丝竟然是一对。”克林特小声嘀咕着，山姆则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他“你的屁股就要失贞了还有工夫关心这个”
鹰眼不甚在意地耸耸肩。
“我可不觉得詹姆斯会来真的，”他稍稍慢下脚步，小声对山姆说到，“而且队长一直跟着我们，他绝不会允许他的巴基出轨。”
而这时，冬兵又粗暴地推开了另一扇门，这回迎接他们的是两个男人的咒骂声，以及一个兜头砸来的花瓶。
所以，派对的精髓并不在于免费酒水和巧克力喷泉，而在于之后的约炮
“别以为没有空房间我就会这样算了，”冬兵说，找不到适合履行赌约的地点无疑令他很焦躁，山姆几乎能够看见一团实体化了的乌云在他头顶上方飘来飘去，“我会在走廊里直接剥掉你们的裤子，然后履行赌约。”
山姆微微打了个冷战，偷眼去瞄被寄予厚望的美国队长，史蒂夫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山姆简直分辨不出他现在的模样和上次手撕神盾局时的模样究竟哪个更可怕些。
要是他为了不让他的巴基出轨而决定把我们统统干掉怎么办正直的黑人小伙无端产生了这样一个荒谬的想法，即使他身为美国队长的迷弟，并坚信这个男人拥有世界上最好的品质，但拜托，那可是巴基，为了他，史蒂夫做出任何行为都在情理之中，对不对
最糟糕的情形没有发生，巴基终于在耐心耗尽之前为他们找到了一间没人的屋子。
“进去。”他对山姆和克林特说，两人紧张地吞咽着口水，最后求助般地看了眼史蒂夫，见对方仍旧面无表情，只得乖乖走进屋里。
巴基倚在门上斜眼看着与自己寸步不离的史蒂夫。
“离开。”他注视着他，绿色的眸子像是冰冷的海水又像燃烧的火焰。
“不。”史蒂夫回答，他阴沉的样子非常可怕，明明只比巴基高上一点点，可投下的影子却似乎将巴基整个人都笼罩了进去。
“随便你，”冬兵冷冰冰地说，那语气简直能将人直接冻住，“我很高兴能把门甩到美国队长的脸上。”
他说完转身就要关门进屋，却被史蒂夫一把擒住胳膊粗暴地拉到了门外。
“碰”门在冬兵身后卡死，而他本人则被死死抵在门板上。
“搞什么”冬兵用力推搡着眼前人的胸膛，史蒂夫却纹丝不动，一手揽着恋人的腰，一手稳稳地拖着他的后脑。
然后，他低下头，吻了他。
这不是史蒂夫第一次吻巴基，却是他第一次全心全意、毫无保留地吻他。在成为恋人后，他曾无数次地亲吻巴基，吻他好看的眼睛、光滑的颧骨，还有饱满的嘴唇，可那些吻都太克制，浅尝辄止到会被误认为只是一种例行公事的过场。
而现在，愤怒和独占欲燃烧着他的大脑，将所有顾虑、恐惧和患得患失燃成灰烬，他想要吻他，只吻他，永远只吻他，他绝不允许任何人染指他的巴基，那是属于他的，完完全全只属于他一个人的珍宝，而他会好好守在他身边，就像守着宝藏的恶龙。
史蒂夫不想结束这个吻，而巴基显然也不想，他们就这样吻着，嘴唇一刻不停地纠缠，却始终完美地贴合着，就像两个齿轮一刻不停地“吱呀呀”转动，却始终严丝合缝地嵌在一起。
亲吻中，火山海啸般狂暴的情绪像阳光下的晨雾般消弭于无形，转而被一种发自内心的平静取代。大脑停止了思考，全然沉溺于这种内心的安宁当中，他们什么也不需要想，什么也不需要怕，因为长久以来缺失的那部分，被从他们血肉中强行剥离的那部分，在历经波折苦难之后，在此时此刻又回归了本体。
他们终于再次借由彼此达成了完满
就像他们在布鲁克林肮脏的小巷里初次相遇时那样。
可惜的是，他们的肺活量不允许他们吻到时间的尽头，他们的唇终究还是离开了彼此。
为什么我们还在这里他们不约而同地想，我以为我们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去到了另外某个地方，那里没有过去、没有未来，只有现在，只有我们两个，我们可以相互依偎着，永永远远地吻下去。
“我爱你，巴基”史蒂夫颤颤巍巍地说，即便是美国队长也需要呼吸，“你爱我吗”
巴基很想笑，他当然爱，他爱他阳光般璀璨的金发，爱他天空般蔚蓝的眼眸，爱他雕塑般刚毅的面孔，爱他孩子般天真的笑容；他爱他的走路姿态，爱他的领袖风范，爱他的一举一动，爱他的穿着打扮即便那被洛基批评得一无是处瞧啊，他今天穿着一件深蓝色衬衫，衬得他的眼睛多好看。
所以，冬兵没有回答，而是反手关闭了走廊上的吊灯。
完全的黑暗降临在他们四周，两人只能通过摸索感受对方的存在，这让史蒂夫突然想起了一首诗“在点燃三支火柴的夜里，一开始是为了看到你的脸，接下来是为了看到你的眼，最后是为了看到你的嘴唇。余下的黑暗是为了想起你的全部，把你拥紧。”
他完全明白巴基在暗示什么，却又不太确定他们的第一次应不应该在这里，一个随时可能冒出旁观者的走廊上。这时，他感到对方的唇再次贴近，灼热的气息喷在他发烫的脸上，但巴基并没有吻他，而是用自己的鼻尖轻蹭着他的，这种亲昵而又漫不经心的前戏令他不禁开始幻想，幻想自己凝视着那双绿眼睛一点点进入它们主人的身体。
虽然现在或许不是最恰当的时机，但这种失去视力干扰的纯然感知会让他们的心贴合得更近。史蒂夫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滑下双手，让它们精准无比地落在巴基的腰带上
一门之隔的室内，山姆和克林特并排坐在地毯上。
“他们什么时候才能结束”黑人小伙问与自己的同伴，木然地注视着眼前的那扇门，可怜的木板正在某种有节奏的撞击下，发出同样有节奏的“碰碰”声。
“不知道。”克林特将头仰靠在后面的床垫上，努力忽视和撞击声一样恼人的声，“如果队长在这方面也是常人的四倍，那我们可有得等了。”
“或许我们可以先睡上一会。”山姆建议。
克林特从鼻腔里哼出一声，朝那扇摇摇欲坠的门扬了扬下巴“你睡得着”
一阵沉默，当中夹杂着无数声“巴基”、“我的巴基”，以及一声尖利的“史蒂夫”。
“睡不着，”山姆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某些犹豫，“随便说一句，我好像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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