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这么比的么！”
“那有什么啊，杨哥就是好看！我之前大老远瞅着，还以为来了个大美人呢！”小同学抖着肩膀，兀自乐呵，“我原先以为我们班陶一水那货，长的最好看，但和杨哥一比，还真不行！”
“你提他干什么啊！多扫兴啊！”一直不怎么说话的小孩，听着名字也开了口，眉眼间全是不加掩饰的嫌弃。
“提他怎么了？你急什么？我跟你说，他老跟着你屁股后面转，肯定是喜欢你！嘻嘻...”小同学估计是怕乔北染他们不懂，特意朝着两人补充道，“陶一水是我们班班花，但是他是个男的，爱好也是男！哈哈哈......”
“你别说了！”陈子辰觑着乔北染愈来愈黑的脸色，狠狠地捶打了几下，胡乱飞舞的手臂，“我哥他们不想听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乔北染不由自主地攥紧握着杨钦舟的手，像是要吸取力量一般的，捻着手指胡乱磨蹭着，缓缓开口道：“你们怎么知道，那个陶什么的，喜欢男人？”
“那谁不知道啊，他可光明正大了！之前就总缠着肖智，后来就缠了我们大海。而且，”小同学扬了扬眉脚，给了个“男人都懂得”笑，“而且学长他们说了，男人那个多了，走路就是会鸭子脚，撇开才舒服！懂得，一看一个准！”
作者有话要说： 陈奕迅《约定》
☆、第 31 章
刚刚预热的游戏，弥漫上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氛围，没能持续多久，就偃旗息鼓下去。几个小朋友，是不怎么再想戳在两位大哥身边了，自觉地收拾着残局，怯生生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
“都让你别说了，现在好了吧！”陈子辰等人走远，才敢低斥道。
“不至于吧......”
至于！
L市只是个三线城市，本身人口就不算多，对于社会边缘姓话题，能让学生群体接触到的少之又少。
乔北染喜欢杨钦舟，各式各样的喜欢都有。友情、爱情或许还夹杂着陪伴产生的亲情，于是一切仿佛是那么顺其自然，不需要思考自己是不是个同姓恋，也不愿意去多思考。
可是今晚的话题，却讲这样隐蔽的话题挑明了，让乔北染措手不及。
“你后悔了？”
“唔？”四周幽静无声，让乔北染根本没办法假装没听到，踢了一脚路边的杂草，边走边轻声道，“嗯，有点。”
杨钦舟站在原地不肯走，不远处的饿酒店外立面，淡蓝色的灯光不时变化着图案，可怎么变都改变不了它惨淡的颜色。明明之前不是还唱情歌哄人的么？
杨钦舟知道，他和乔北染看似平静的感情底下，藏着个蓄势待发的火山，等时机成熟，最终会连人带爱的烧成灰烬。他攥紧了双手，神情冷漠的遥望着远方，无边的夜空中，连星星都稀疏的可怜。
前方传来熟悉的骂娘声，杨钦舟懒得撇头，垂下眼睑仿佛在思考，该往什么方向踏步。可还没等得到答案，去还复返的乔北染，就暴怒地冲过来，不给人任何反应机会，蛮横的将人拽着往前走。
乔北染是后悔了，他真的应该聪明一点，不用像杨钦舟那么牲口，至少有过一刻愿意去想想以后。他看着杨钦舟萧条的站在原地，突然觉得自己特别不像个人，暴怒无从发泄，只能凭着本能将人禁锢住。
如果就这样一直跑，找个只有两个人的小地方，那就好了。
房间里。
杨钦舟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兀自低着头，仿佛要将冰冷的瓷砖，盯出个花来。
“我就是后悔、后悔来这里了！”乔北染怂包地挠挠脸，看了看杨钦舟身旁的位置，想坐也不敢坐，“和你的，我真的没有后悔，我就是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杨钦舟淡漠地开口，没等人回答，抬起头，眯缝起来的双眼紧紧锁住乔北染的视线，“没想到我们这样的，是不正常的？没想到我们这样，就算再小心也会被人发现？还是没想到，应该怎么和我分开？”
“我......”乔北染焦躁地在一旁踌躇，尚且懵逼的脑袋，实在想不出什么哄人的东西了。
“你该不会以为，我真的会和你做一辈子，地沟里的老鼠吧？”
这话就有些难听了，乔北染蹙着眉反驳：“你tm才是老鼠！你到底几个意思？”
“你难道不是这么想的么？我们，就这样，永远扮演着好兄弟的角色，”杨钦舟叹了口气，颇有些无力，“你从来没有想过，要和我走多远不是么。”
乔北染被戳中了，一下子泄了气。他慢吞吞地坐到沙发的另一端，低着头摆弄着抱枕，好以此躲避杨钦舟的视线。
“可我一直都想，我们该怎么走下去。”
刚认识的时候，一直在想怎么根除这份心思；后来一直再想，怎么拉着你下水，两个人煎熬总比一个人孤独的好；现在却因为舍不得对方受累，跟着对方装傻充楞的之余，还有一直想，怎么走，才能更加长远一点。
刚才乔北染轻言淡语的一句“嗯，有点”，几乎快要击垮杨钦舟的伪装。当时站在小道上，他甚至想就这样吧，早死晚死、怎么不是死呢！今天为了一个谣传的陶一水，谁又能知道明天要面临的是什么呢？
为什么要让自己处于这么个被动的境地？
过往自己撒娇装愣的样子，一幕幕浮现在眼前，耻笑着今天的自己。杨钦舟恍然大悟，在乔北染茫然的视线下，起身走过去......
“你......”有一瞬间，乔北染都以为杨钦舟，要来臭揍自己一顿了！可是对方却只是将自己推靠在沙发背上。
“才第二天啊，你就要退缩了么？”握着乔北染的手腕，压制在沙发上，杨钦舟欺身坐上对方腿上，“你要我亲你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后悔？”
“......”你这么说，就有点羞耻了吧！
乔北染全身紧绷，觉得自己大腿上的那个，嫣然不是个人，是个易碰易碎稀有物品。他瞪大了双眼，却一动未敢动，懵逼地看着眼前越放越大的脸......
今天下午让他忽视掉的问题，突然回来了，抓这点真相的小尾巴，不死心问道：“男的和男的...真能做？”
杨钦舟现在哪有什么时间普及知识，挪动着屁股向前坐了坐.....
“你冷静一点！！！”
“我很冷静，”杨钦舟松开手，捧着乔北染的脸，强迫对方和自己对视，“感受的到吧，我是个男的。”
“......”炙热部位的碾压，瞬间带起乔北染全身的热度，他涨红着脸，猛地点头，心想，我真的知道，特别知道了！不用这么刺激，客气一点也行啊！
“我们这样的，”杨钦舟伸出细长的食指，指了指自己，最后点在乔北染眉心，“叫同姓恋，是非正常男男关系。我们在一起，哪怕隐蔽，也会被人发现，今天是朋友，明天就是家人，你知道吗？”
“...我知道。”
“你害怕么？”
“嗯，”乔北染垂下视线，“别的其实还好，我特别怕我奶知道。”
乔北染活动了两下手腕，环抱住杨钦舟，逃避般地将整个人塞进了对方怀里，“她年纪不小了，估计是不怎么像听，你说的这些新氵朝词汇了。”
那个总是笑呵呵，很好哄的老太太啊！杨钦舟一瞬间哑口无言。
“我真的喜欢你。”乔北染闷闷的开口，“我安逸习惯了，你让我想，我就想。”
杨钦舟有点后悔了，其实两个人真正在一起也就才第二天，为什么要将还未发生的事情，这么直白的端到台面上呢？
只是因为自己不安心吧，不安心这个人是不是真的喜欢自己，害怕那天会突然失去了。
杨钦舟焉了一身冷气，紧紧地抱着乔北染，不再说话。
一场关乎未来的小波动，在乔北染的投诚下，就这么过去了。好似是为了那天的话，乔北染真的开始改变了，纵然这些改变，在未来几乎毫无帮助。
在第一场雪下下来的时候，学校的期末考试也到了。乔北染后知后觉发现，这段时间杨钦舟的电话莫名的曾多不少，而且每次接电话都会躲起来！
乔北染在运用了这么多年，陪他奶奶看电视剧的经验分析——他老婆可能要爬墙了！
“谁啊，天这冷，你就在这接呗！”
又是一天午休，杨钦舟的手机准时准点的“呜呜”起来。乔北染拱着腰，边在自己桌肚里翻钱包，边装作不经意的提醒道。
“不用，今天我去买饭吧！”
自从天气冷下来，乔北染就自发主动的自我升级成了外卖小哥。他觉得杨钦舟这么细胳膊细腿的，觉得不如自己皮糙肉厚来的保暖，除了放学回家，是坚决杜绝他离开暖气范围！
“哼，以前怎么没说你去买。”
“......”杨钦舟揣着手机，笑得还挺甜，“那不是你怕我冷，不给我出门么！”
乔北染纡尊降贵瞥了他一眼，将视线投射到对方手机上，冷哼一声开口：“谁啊，你怎么不接电话啊！不会是哪个小姑娘吧？”
说完，摆出一副你不给我看，我就发火的模样。
杨钦舟没办法，只好将屏幕递过去。
“给我干嘛，我又...”乔北染飞快地扫了一眼，立马就掏出，那个磨蹭了一分多钟才摸到的钱包，“你妈来电话，你倒是接呀。我去买饭了！”
“那你多穿点，我要一份麻婆豆腐。”
“知道了，你不是不爱吃豆制品么！”
等乔北染念念叨叨地走远，杨钦舟才按下接听键。
杨婉这段时间频繁联系自己，是因为大妈病了。她希望自己能抓住，好不容易得来的，可以回B事过年的机会，好好和魏铭培养父子感情。
“小舟，明天就期末考了，今晚早点睡！你以前也没失误过，这次也千万不能啊！”
杨钦舟神色淡淡地投向门口：“知道了。”
“你乖，等你来了，妈妈带你去买衣服，给你做好吃的......”
杨婉絮絮叨叨的话，让杨钦舟烦不胜烦，他记忆中的杨婉很少做饭，每次做大菜也是因为魏铭要过来。可惜十次有九次，那个答应要过来的人，最后都没有出现，而那一桌子的菜，从热到冷，最后变成垃圾桶中的一部分。
杨钦舟咂咂嘴，无比希望那个刚刚出去的人，马上就能出现在门口，带回来一溜热腾腾的外卖。
挂断电话后，杨钦舟依旧没有更换姿势，杵着脑袋巴巴地望着门口。终于厚重的绵帘被推开，喜庆地大红羽绒服咋咋呼呼冲了进来：“好冷啊，幸好你没出去，要不然能被妖风刮跑了！”
教室里已经没有其他人了，四周的门窗又都挂上了厚实的绵帘，杨钦舟毫无顾忌地朝着乔北染，暧昧地浅笑：“我要做一件，让你更爱我的大事！”
“什么鬼？饿疯了...卧槽，这是班里，你别动手动脚的！”
杨钦舟像只树袋熊似的挂到乔北染身上，贴着对方耳朵吹气，很是流氓：“吶，你不是冷嘛，我这不给你取取暖！”
“我去你个鸡子，你快点下去，你已经不小了，卧槽，老子腰要折了！！！”
作者有话要说： 乔北染：爱的事？呵，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第 32 章
“你妈最近挺爱找你呀！”乔北染一手戳着饭，一手没什么顾忌地翻看着杨钦舟的手机，“一排都是她打来的。”
“嗯，家里出事了，她想让我回去掺和一下。”
“掺和”这个词用得很巧妙，乔北染放下手机，脑补了半天的戏，越发觉得男朋友了不起啊：“你老实告诉我，你家走TVB还是内偶路线？”
“......”杨钦舟不太想搭理神经病，“少看点电视剧，脑子是个好东西，你别放弃。”
乔北染杵手撞了下对方，以示抗议：“艺术来源于生活，你懂什么！”
“对，等我家发现咱俩的事以后，你还能发比小财！到时候，你钱招收，我也按照计划跟你走！”
“丈母娘还能这么老土？我估计得给我精神攻击吧？”乔北染其实还挺怵这事，换了个话题问道，“那过年你回不回去啊？”
“不会！”杨钦舟吃完最后一口麻婆豆腐，擦了擦嘴，“你收留我么？”
“收啊，怎么不收！”乔北染咧着大嘴，将杨钦舟扒拉到自己肩膀上，“最好，以后每年都一块过。”
乔北染家里人少，每年过年虽然老太太都会起早准备一大桌美食，但是到底一桌子上就两双筷子。平日里朝夕相处，还有什么话说不完的，所以每次都是做饭大半天，吃饭半小时，挺没有什么年味的。
这次得了杨钦舟留下过年的话，乔北染更加期待寒假的来临了。可还没等到放假，就等来了传说中的豪门丈母娘......
期末考试那会儿，乔北染和杨钦舟是分班考的，本来两人约好了考完回自己班级吃中饭，外加休息一会儿。可乔北染左等右等，却只等来和杨钦舟同班考试的秦依爱——杨钦舟考场上晕倒已经送去医院了。
乔北染这下彻底慌了神，直接撞到了桌子要往校外冲，却被秦依爱一把拽住：“下午还有考试，你上哪儿啊？”
“医院，我要去看看。”
“不行，小舟让我看着你，”秦依爱拽着乔北染死不撒手，“他没事，应该只是过敏了！而且老师已经打电话给杨阿姨了。”
“过敏？为什么过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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