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汐的话让傅子玉的心沉到了谷底，“这也太冒险了吧，现在公司已经投进去了这么多的钱，如果对方违约的话，我们的损失可能会拖累公司的整个运作。”
“所以……”
“你是想让我去和苏曼谈谈？”傅子玉明白此刻寒月汐的心情，当然也明白此刻寒月汐来自己的意思。
“我是希望知道他们公司为什么终止这次的合作，不是让你去找关系的。”
“我知道”这一刻，傅子玉不知道为什么情绪突然低落了下来，“我等下去约苏曼，看看能不能再想想其他的办法。”
“好”此刻的寒月汐有些焦头烂额，从这一消息在公司内部开始发酵以来，已经有好几个董事打电话来询问情况，还有几个表明已经在路上了，会来公司了解一下解约的详细情况，“我先去开会了，有事情电话联系。”
傅子玉的“好”字还没说出口，留给傅子玉的就剩下寒月汐那匆忙的背影了。
苏曼的公司在市中心，其实离傅子玉上班的地方并不远。一座新近才建成的大楼，站在冬日阳光下，傅子玉在楼底眯着眼睛抬头朝上看，反光的玻璃幕墙差点就亮瞎了她的眼睛，“呼，有钱就这么折腾。”
对于傅子玉的到来苏曼并不意外，这些都是在她的预料之内。当苏曼笑着起身起迎接傅子玉的时候，傅子玉到是有些不太好意思了，从来没有对苏曼要求过什么，现在有求于她，到是有些开不了口。
“怎么今天这么空，来找我？”苏曼装傻，弄的傅子玉更加不好意思，幸好这个时候秘书的一句“苏小姐，今天午饭吃什么”解决了傅子玉的尴尬。
“我，我上来找你一起吃午饭。你来这边，我总也要尽尽地主之谊。”
“哦”苏曼挑动秀眉，“吃饭？可以啊，我本来今天也没什么事情。”
几年的相处，傅子玉对于苏曼的胃口可谓相当的了解，这个点不是马路上的高峰，出租车很顺畅的沿着闹市一路开到了城外。一间不大的店面，门外停满了各种小车，高档的、中档的，甚至还有一些价值两三万的小面包车。
“羊肉馆？”苏曼多少有些吃惊，她知道傅子玉不喜欢吃羊肉，而且对那个味道很敏感。有几次她和朋友出去吃了羊排回来，一连几天，她都会似有若无的避开苏曼的亲热。开始苏曼不知道，还发了几次脾气。
“你喜欢吃嘛，约人吃饭，当然要选对方喜欢的。”
苏曼见傅子玉这样说话，便也不在多说。推开羊肉馆那有些简陋的大门，阵阵香气便扑面而来，苏曼忍不住深吸一口气，让那温暖的气息顺流而下，铺满整个胸腔。
傅子玉一进羊肉馆就有些坐立不安，修长的指节不时擦过鼻子，似是有些排斥这个味道，苏曼坐在对面，喝着杯子里不明的茶水，暗自觉得好笑。
“你吃什么？”苏曼眼睛扫过其他的桌子，除了羊肉就是羊身上的其他部位，像是羊杂汤、烤羊鞭之类的。
“我，我，我看着你吃。”
“噗”傅子玉的话还是让苏曼没有忍住，才喝进嘴里的一口水就这么毫无预兆的喷了傅子玉一脸。
“咳咳，对，咳咳咳，对不起……”苏曼显然也被水呛到了，傅子玉挪动着过去，手心轻轻在苏曼的后背上拍了几下，看着苏曼慢慢平静下来。
这顿饭，最终还是没有吃成，点上的羊肉苏曼负责打包带了回去。两个人在附近的一家小店里炒了几个小菜，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
傅子玉回到公司的时候，寒月汐还在开会。从秘书嘴里得知这个会议从上午开到了下午，期间只送进去了一些茶点果腹。傅子玉有些担心，想知道寒月汐现在的状况，却苦于人家开的是董事会，自己进不去。
冗长的会议，一直到天色发黑才结束。傅子玉站在会议室外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看着满脸憔悴的寒月汐从会议室里出来，心疼的发紧。
“月汐”等众多的董事走了之后，傅子玉才从角落里走出来。
一直绷紧着脸的寒月汐看到傅子玉，神色才有些松缓，“阿玉”寒月汐拉住傅子玉的手，仿佛抓住救命稻草。
“进去再说吧！”傅子玉怕还有些没有走的员工看出什么端倪，此刻，断不是再制造什么话题的时候了。
沉重的木门，沉闷的关上，寒月汐扑进傅子玉的怀里，听着那心跳声，觉得安心不少，“和苏小姐说的怎么样了？”寒月汐再累，关心的不是自己，还是公司。
傅子玉不知道怎么回答，很苏曼在一起吃饭，根本就没有开口的机会。也许苏曼早看出自己的来意，不想帮，也不想得罪人，很婉转的避开了那些话题。
“曼曼说会考虑一下，你知道，她们公司那么大，也不是她一个人说了就算的。”傅子玉的谎话不够利索，只是这个时候寒月汐也无暇顾及这么多了，“谢谢你，阿玉。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寒月汐的话像一个梗，让傅子玉吞下去也不是，吐出来也不行。这谎是撒了，可是该如何来圆，傅子玉不知道了。
淡淡的迷雾下，苏曼白的近乎透明的手指夹着一根香烟。远处的楼宇里晕黄色的灯光，不时闪动的人影，她看不清楚，却知道那是家的味道。现在她什么都有，就是没有一个家。如果时光倒流，她还会如此选择吗？苏曼嘴角勾起一个讽刺的笑容，手里烟烧到手指，让她缩了一下，看着地上还在发着红光的烟头，苏曼那狭长的眼睛眯起了一条线。
傅子玉的电话来的并不让苏曼意外，甚至可以说苏曼一晚上就在等这个电话。
“小玉今天似乎有很多话要和我说，中午吃了饭不够，现在还打电话来，是想我了吗？”苏曼并没有给傅子玉先开口的机会，一听到傅子玉那个“喂”字就抢先占了先机。
“曼曼”傅子玉没有求过人，所以要求人的话即便在打电话之前已经打了无数遍的腹稿，但是现在真的要讲出来，还是有点让她为难。
“怎么，说想我这么难吗？”苏曼明知道傅子玉要说的不是这些，但是还是忍不住揶揄。
“曼曼，我，我有件事情想你帮忙。”为了寒月汐，傅子玉也算是拼了那张老脸。她的话，苏曼显然并不觉得意外。
“什么事？”苏曼依然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这就叫道行高深。纵使傅子玉走遍世界各地，但是没经过商场的历练，这方面她还嫩着。
“曼曼，你们公司和月汐他们公司解约的事情你不会一点都不知道吧！”
“知道，怎么不知道”苏曼见含糊不过去，干脆承认，“这个决定还是我出，我怎么能不知道。”
傅子玉觉得自己被人耍了，还是耍的团团转的那种，任傅子玉脾气再好，也受不了这种窝囊气，“啪”的一下挂了电话。
苏曼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傅子玉还会来这一套，只是这样的傅子玉才是她所爱的。既然爱，苏曼当然不会放手，拿起手机，回拨了一个电话过去。
安静的办公室里，电话的声音有些突兀，看着手机上闪烁的电话，傅子玉直到最后一秒才接起来。
“怎么，生气了？你又没问我，所以错不在我吧！”苏曼的话傅子玉也认同，自己中午不过找她吃饭，也没说这档子的事情，就这样怪罪苏曼，确实是自己有点失风度了。
“对不起，突然遇到这种事情，我唐突了。”傅子玉的道歉听来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歉疚，也许只是出于礼节。苏曼到也不在意这些，她所想要得到的，这几年在商场上从来没有失手过，对于傅子玉，这么多年的相处，何止是了解，就连她放什么屁，她都能知道。所以要拿下傅子玉就如同捉蛇一般，要拿住七寸。
“不要紧，我也有不对，我们扯平了。”
“好，只是曼曼，你是大中华地区的首席代表，你看，能不能……”太过露的话傅子玉还是说不出口，这样的表达，已经到了极限。
苏曼到也不再去调戏傅子玉，沉下了声音说道“不是不可以，不过……”
苏曼的这声“不过”让傅子玉的心沉到了谷底，而且也嗅出了一丝危险。只是这个节骨眼上，傅子玉也没有什么退路可循了。
“有话你就直说吧，咱们之间也不需要拐弯抹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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