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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囚牢之起[GL] 第67节

作者:叁仟ML 字数:11230 更新:2022-01-12 05:50:07

    师烨裳沉默了一会儿,慢慢倾身向墓碑,在张蕴兮的照片上轻轻一吻,抚着墓碑柔声道“我走了,我爱你。”

    ……

    车里的暖风已经开到极限,后座的大熊和汪汪热得伸长了舌头,可师烨裳的膝盖仍旧僵硬冰凉。汪顾把她宽松的单裤撩起,发现她膝盖底下一片瘆人的乌青。

    “去医院好不好?冻伤会得关节炎的。让医生帮你推拿一下,活活血,不然回家该疼了。”汪顾把手搓热,捂在师烨裳的膝盖上,感觉那些蓄在肌理里的凉气正在淙淙地往外冒,仿佛一个正开足马力强效制冷的冰箱。

    师烨裳疲倦地将头靠在车窗旁,两眼呆滞地看着忙碌的汪顾,美丽脸庞上了无生机,既不说同意,也不表示反对,乖得像只瓷娃娃。汪顾稍微用力地揉一揉那冰似的皮肤,师烨裳立刻疼得冷汗直下。“冻成这样了还死撑,不想去医院就跟我回家,看我老妈不拿辣椒油对付你。”汪顾火大地从储物箱里拿出一条新的披肩,拆开包装,裹到师烨裳膝头。

    驾驶座一侧的车窗被人敲了敲,汪顾回头一看,是那个尽职的门岗管理员。堆起一脸讪笑,降下玻璃,她装成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先发制人道“您有事吗?”

    “你怎么能把车停这儿?这儿是消防通道,出了问题你能负责吗?”满头花白的管理员气愤地质问汪顾。

    汪顾做得出来就不怕负责任,再说这儿是陵园,就算有火也是鬼火,大雪天能烧出个啥?炼狱?“抱歉抱歉啊,我来找人,”她倒是没想过她在这种地方说这话有多诡异,反正她就是来找人的,“一着急就把车停这儿了,现在知道了,下不为例,下不为例。”

    管理员才不管她还有没有下次,不屈不挠地掏出一本票据,草草写了金额和日期,“罚款,五十,再一次就罚一百。”说着,他绕到车前抄车牌。汪顾趁他抄牌的时间把空调出风口挑偏向上,免得暖风直接吹上师烨裳的膝盖。

    车厢里亮着灯,汪顾余光瞥见老管理员抄完牌后自然而然地朝车厢里瞧了一眼,又似乎在看见师烨裳的那一瞬愣了愣,她还以为他是被师烨裳的苍白吓到,于是连忙将头伸向车外,刚想告诉老管理员这是个活人,不用害怕。谁料老管理员竟快步从车前让开去,朝她做了个放行的动作。

    汪顾在手套箱里摸出五张十块钱,松开刹车,让车子慢慢滑到老管理员面前,把钱伸向他,“这是罚款。”

    “走吧走吧,你是陪她来的就算了,下回要停门边也不是不行,但得让开道儿。”老管理员摆摆手,边说边往门岗方向走。

    汪顾讶异地关上窗,转头去看师烨裳,由衷感叹道“你真到哪儿都是啊……”

    156——江——

    回程一路,师烨裳缩在绒毛披肩里,睡得像只刚出生的小白猫。大概是由于着了凉,她的呼吸间夹杂着均匀的嘶音,与大熊汪汪的呼噜声混到一块儿,此起彼伏,韵律悠然,别有趣味。

    汪顾手把方向盘,认真看着前面的路,触景生情地生出一种“当了爸爸”的心情。你看你看,像不像?后面坐着俩孩子,夫人在旁边安心地睡觉,全家xi,ng命系她一身。

    于是汪顾越来越想不通那些个酒后驾车的爸爸到底把家人摆在哪里。

    改天在车后窗上贴个baby  car的反光标识吧……再加个安全座椅?我不撞人难保人不撞我啊……阿呸,衰嘴,撞什么撞,一家子平平安安一辈子!话虽这么说,还是把车拿去检修一下比较好……就这样,汪顾一路意 y  着终于把车开到了最木奉的火锅店门前,拍拍师烨裳的背,她有板有眼地哄“师烨裳,到家了,先吃点东西再睡,好不好?”

    师烨裳睁眼前习惯xi,ng地呜一声,声音细得像丝,双手不经意地在披肩两侧揪了揪。汪顾呆呆看着,顿时觉得自己脑血倒流,通通往某个不和谐的地方涌去……猛咽两口唾沫,她抖着手慢慢将师烨裳靠在车窗上的脑袋揽入怀中,“你要实在想睡,也等回家睡床上吧?”

    师烨裳一睁眼便看见最木奉的火锅店那面sao包的黄白霓虹招牌,“今天睡在这边?”说完便立刻像回魂般地将自己的身体推离汪顾,有些忙乱地解开安全带,拉下遮阳板,对着化妆镜仔细整理自己的仪容,像是要去拜见国家领导人。

    汪顾奇怪地看着她,完全不知道她这种类似紧张的情绪从何而来,“你又不是没见过我爸我妈,搞这么郑重干什么?他们知道你回来了很高兴呢,我妈还说要想办法让你一直住这边陪她打麻将呢。”

    “不一样,”师烨裳整理完毕,对着镜子深深吸了口气,“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汪顾倒是乐见她这副ji,ng神的样子,撇撇嘴,挂上档,顺水推舟道“不一样就不一样吧,反正我妈连你的睡衣都买好了,还特意给你弄了床海豹绒毛毯,说是怕你在贫民小户睡不习惯,踢被……哇,真准点,来了……”

    师烨裳朝窗外看去,只见汪爸爸汪妈妈一前一后,笑容可掬地走出火锅店,正朝她们这边来。师烨裳将膝上的披肩摘下,松活了裤腿,推门下车,禀起一脸轻松笑意站到车前,朝汪爸爸汪妈妈微微一鞠身子,“伯父伯母,好久不见。您二老身体都还好吧?”

    汪爸爸健气地挺着胸,朝她点点头,啪啪地拍一拍她的肩,“好,你回来就好。你这么长时间不出现,我耳朵都快被你伯母唠叨起茧了,她现在一天三句话不离师小姐,傍晚汪顾说要带你回来吃饭,她马上向隔壁六naai买了只活ji,手忙脚乱杀掉熬汤,刚又开始怨汪顾怎么不早说,害她没办法提前给jirou排酸,你要再不来,我和汪顾就没活……”

    “死老头子,就你话多!”汪妈妈不耐烦地一脚跺在汪爸爸的皮拖鞋上,一把牵起师烨裳的手,也不等汪顾和汪爸爸,只一味往前走,“外面冷,咱们先进屋,听汪顾说你冻伤了,怎么那么不小心。”师烨裳不知该怎么办,也不知该说什么,只好赔着一脸笑,汪妈妈在前面数落一句,她就在后面应一个“嗯”。

    大熊和汪汪似乎对汪爸爸有特殊的好感,汪顾把它们放下车后,它们便直奔汪爸爸而去,八只玩雪玩得黑乎乎的爪子不停在汪爸爸身上蹬啊蹬,没一分钟汪爸爸的白绸睡衣就被它们蹬成了斑点狗的皮,偏汪爸爸也是个好脾气,无论它们怎么蹬他也只是呵呵笑着,偶尔一左一右抓住两只爪子,拉它们跳跳华尔兹,转得两只狗站不稳地啪叽一下向后仰倒在雪地里,可摔完跤又不知悔改地去蹬他。

    汪顾和汪爸爸费了牛劲马劲才算牵住两只过分欢腾的家伙,却又被它们拉着一路小跑,横穿过最木奉的火锅店,再穿过小小的庭院,循着师烨裳的气味进了暖洋洋的屋里。

    “师烨裳,你给它们喝红牛了啊?那么能蹦跶的。”汪顾解开大熊和汪汪的颈环,收起狗绳,走到师烨裳面前。师烨裳此时正疼得满头虚汗,根本管不得什么红牛黑牛。她想不到汪妈妈一个平时看起来那么小女人的老太太,手上居然有这么大劲儿。冻伤的地方被汪妈妈掌心一揉就是一阵过电般的麻软,麻完就是锥心蚀骨的锐痛,再加上红花油的辛辣刺激,她、她这下真是觉得自己活了……

    汪顾小时候有回贪玩在院子里堆了一下午雪人结果把手肘给冻得全无知觉,那之后汪妈妈就是这么用推拿术加辣椒油对付她的,因此她完全可以理解师烨裳的不作答。说实话,师烨裳已经够能忍的了,想当年,她被汪妈妈这么折腾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辛酸情景——听邻居说,工商局后来派人暗访街坊,好像是怀疑她家私宰生猪。

    “来,慢慢走两步,看还疼不疼。”汪妈妈收起红花油,替师烨裳放下裤腿,指挥汪顾在旁边待命,以防揉搓活血过后师烨裳软筋摔倒。

    师烨裳是个不怕死的,双脚一落地便xi,ng急地从沙发上站起,她自认以往那么多次冻伤也没让她废了自己的两条腿,这次肯定也不会,她只忘了今时不同以往,她那脆弱的膝盖已经被她毫不怜惜地蹂躏了太多次,这回终于有人对它好一点,它当然要娇贵地犯犯公主病,于是乎,师烨裳还没来得及迈开第一步便感觉自己的下半身少了下半截,人还没站稳身子已经朝前倾倒而去,亏的是汪顾眼疾手快,拦腰一把捞住她,这才令她那张迷人的脸免于遭受被拍扁成饼的命运,“让你慢慢走,你倒是急什么?”

    汪妈妈朝汪爸爸使了个眼色,在一旁笑道“软筋了好,软筋了明天才不会疼。小顾,你和师小姐洗完澡就上楼吃饭,今天吃ji汤底的火锅,给你俩好好补补。”说完,两个加起来一百多岁的人好心情地牵着手走了,留下在汪顾怀里疼得满头冒汗的师烨裳和满头冒汗地搂着师烨裳的汪顾。

    “咱……咱要不先去洗澡吧……”汪汪被大熊追着满屋子跑,因为跑得太快,刹不住车,不得已撞了汪顾一下,“喂!你们两个!”汪顾火大地警告它们。师烨裳嫌吵,皱着眉看了汪顾一眼,汪顾立马缓和语气道“你衣服都shi了,换一身比较好。”

    师烨裳撑着汪顾的肩勉强站稳,全身回暖之后,衣服上的雪水令她感觉难受,洗个热水澡,换身衣服不失为一个不错的选择,“那就麻烦你把衣服给我,我自己换吧。”

    “好好好,你自己换,自己换。”汪顾半哄半骗地扶师烨裳走进浴室,让她坐在浴缸上,自己回到房间拿来汪妈妈买给师烨裳的睡衣,得意洋洋地在师烨裳面前抖开,“看,好玩吧?很软很暖和,而且是正版哦!”

    师烨裳定睛一瞧,顿时满头黑线,她要不仔细看还以为那是两床小毛毯——淡驼色的短茸毛料,小翻领直排扣,前襟靠近心口的地方有一只撅着屁股正在掏蜂蜜的小熊维尼,长裤上还有一头岔开蹄子傻坐着的笨驴,除了大小之外,无论从哪个角度说,这都应该是给婴儿准备的东西。

    “你妈把我当小孩子看啊?”师烨裳口气很虚,明显对这种婴儿服有恐惧。她已经习惯了成年人的穿着,一时半会儿地对什么小熊维尼,大蠢驴之类的东西真适应不来。

    汪顾把脸埋到睡衣的茸毛里,满面陶醉地拱了拱,拱完又把睡衣交到师烨裳手里,“你摸摸,真的很舒服,还香喷喷的,你穿上一定很好看。”她口气虽软,底里却有不容抗拒的意味。师烨裳一向不愿拂长辈雅兴,想着既然是汪妈妈的主意,那是穿也得穿,不穿也得穿,于是悻悻接下睡衣,让汪顾关门走人。

    二十分钟后,汪顾呆呆望着从浴室里走出来的师烨裳,用力咽了口唾沫。

    师烨裳洗完热水澡,浑身舒畅,展开双臂抖了抖袖子,心中不由感叹老人对买衣服这种事的确有其心得,衣服穿在身上宽松而温暖,毛料贴近皮肤,整个人便像是躲进了北极熊柔软的腹间,丝毫没有丝绸睡衣那种冰凉的感觉。

    “你没见过我吗?”她低头看看自己,又抬头看着汪顾,有些奇怪地问面前这位目光发直的大富翁,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把婴儿睡衣穿出了 y  靡的效果。

    汪顾盯着师烨裳从驼色茸毛中露出的瓷白脖颈和其下xi,ng感光洁的锁骨,艰难地摇了摇头,一双手不自觉摸到师烨裳领口,将她习惯xi,ng敞开的两颗扣子扣好,“versace说,有些人无论穿什么都能穿出什么也不穿的效果,这种人如果什么也不穿,便又会像穿着最华丽的衣服一样不可亵渎。以前我不信这句话,全当他是在放屁,可现在我信了,彻头彻尾地信了,铁证就在眼前,我要再说不信肯定会被雷劈的。”

    157——实——

    一家人和和乐乐地吃过晚饭,汪妈妈看师烨裳脸色不好就催她们赶快去睡觉。师烨裳因为睡过午觉,回程时又睡了一路,当前并没觉得很困,可考虑到汪顾第二天还要上班,汪家二老也都是早睡早起的人,她只得客随主便地乖乖刷牙洗脸上床。

    汪顾小时候最讨厌睡觉了,汪妈妈一说睡觉她就提着裤子赶快跑,能到角落里躲着就绝不上床。但现在,她一听睡觉就像要去马尔代夫度假那么愉悦,即使什么都不做,即使一晚上要被师烨裳的噩梦吵醒次,即使抱着师烨裳睡只会让自己欲火焚身,她也甘之如饴。

    拧开床灯,关掉大灯,她伸个懒腰爬上床,半靠在床头,探着脑袋去瞧同床人手里捧着的书。

    “一晃眼,咱两都三十了。”汪顾打了个悠长的哈欠,与师烨裳肩并肩坐着,也从床头拿起一本杂志,边假模假式地翻翻,边开始实施她的新攻君计划——通过沟通,促进双方了解,巩固双方感情,化解双方矛盾,以期在较短的时间内将师烨裳拿下,“想当年我刚见到你的时候,还是二八少女呢,现在都成一把黄花菜了。”

    师烨裳眨了眨眼,不明所以地转头与汪顾对望,不明所以地皱起眉头,不明所以问“你十六岁的时候你应该还不知道我是谁吧?”早知道师烨裳肯定误会那个二八,汪顾低头偷笑,师烨裳被她笑得有些毛,忍不住用手推了她一下,“笑什么?你是五中的,我是育培的,隔了半个b城呢,你怎么可能见过我?”

    “师烨裳,二八就非得是十六吗?还不许我省略中间那个十?”汪顾倾斜着身子,右手撑向床头柜,以防自己被师烨裳推倒,眼角却贼贼看向那张稍稍带了愠恼的美丽脸庞,“你说你怎么就那么走极端呢?ji,ng起来像个鬼,呆起来像只鹅。”

    知道自己被耍了,也知道自己确实少了那根名为幽默的筋,更知道自己在这方面怎么都斗不过汪顾,多说无益,师烨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放下书,手脚并用,发誓要把汪顾踹到床下去。

    汪顾大笑着躲避她的攻击,老旧的床头柜被按得吱吱呀呀一通乱响。

    “说不过就用暴力啊?”汪顾抓住厚重棉被下那只正在踹她小腿的脚丫子,用力一拽,师烨裳整个人便由坐姿改为卧姿往枕间滑去。

    “对流氓只能用暴力!”师烨裳反捏住汪顾的手腕,蜷起身子转了个方向,将另一腿曲膝顶向汪顾腰眼。

    汪顾最怕痒,就算攻击物小如果蝇,只要她看着它接近自己腰口便会觉得痒痒。现在师烨裳的膝盖顶在那儿,不依不挠地撞着她的肋侧,一时弄得她哭笑不得,只得再用空闲的手抵住师烨裳尖尖的膝盖,让自己尽量远离任何不期而至的攻击。

    师烨裳是从来不做亏本买卖的,即然被调戏了她就一定得替自己把公道讨回来,两条腿被汪顾控着动不了,咱不还有手吗?这么想着,她的手已经不自觉地抓到了汪顾衣领上,用力往床边一推。

    “啊、啊、啊!”床头柜撑不住汪顾倾倒向外的分力,噗通一声摔倒,连带着汪顾也一并跌下床去——有所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师烨裳的脚踝被汪顾抓着,汪顾悬崖蹦极,她就得高台跳水。

    啪。

    汪顾撞地瞬间看见师烨裳正脑袋朝下地迅速坠落,顿时也顾不得自己生死了,顺着掉床的惯xi,ng侧翻半圈,她用自己的肚子给师烨裳的脑袋当rou垫。

    “嗷~”一声销魂的痛吼,划破长空。

    院子里因失眠而穷极无聊叠罗汉玩儿的大熊和汪汪怕怕地缩了缩脖子。

    二楼躺在床上刚关了灯尚未入睡的汪家二老黑暗中对望一眼,困困地异口同声,“感情真好……”

    “师烨裳,你没事吧?”汪顾刚痛快地吼完一嗓子,立马回过神来搂住跌趴在她怀间的师烨裳,“脑袋有没有撞到?”

    “没有。”师烨裳没好气地应她,一双细长微翘的眼睛盯在汪顾幽黑无底的瞳仁上,“你为什么要翻身?”其实在掉床一瞬,她双手空闲,本可以自己撑地缓冲的,但汪顾那一翻身几乎占掉了所有可供着手之地,害她只能像少了腿的蜈蚣一样连滚带爬,无计可施地硬是被汪顾拽着拖下了床。

    汪顾哪里知道自己舍己救人的结果竟是落井下石,看着师烨裳气鼓鼓的脸,她轻轻揉了揉师烨裳的头顶,无辜地眨眨眼,“怕你撞到头,借肚子给你垫一下啊。”

    语塞。语塞。语塞。

    这回,师烨裳非但语塞,脑子也塞住了。可恨汪顾将话说得十百千万分真诚,她就算是冰雕的心也无法冷起脸骂回去。狗咬吕洞宾,她还没学会。而那么无耻的事情,她大概这辈子也学不会了。

    见师烨裳沉默,汪顾乐得偷几分闲情去端详眼前那染了丝缕樱红的巴掌脸,两人之间立时形成一个很曼妙的局面师烨裳半伏半跪地斜趴在汪顾身上,汪顾饶有兴致地环臂搂着师烨裳。

    这个姿势会不会太受了?汪顾心想。

    她的两条腿还欲拒还迎地岔开着呢,师烨裳就这么半跪在她腿间,体位……好像有点儿……不大对劲。

    李孝培说过一句令汪顾印象深刻的话,“攻分文武两种,像咱这种没有文艺细胞的人是当不了文攻的,所以只能当武攻。当武攻就要遵循黄石公曰过的那句名言,天下武攻,无坚不摧,唯快不破。这就是在告诉我们,要当一个合格的武攻,首先脸皮要坚不可摧,其次动作要快不可破。”

    师烨裳眼里的迷茫无措渐渐消散,一贯拒人千里之外的清明即将重返人间,汪顾决定把握千载难逢的好时机,冒着再一次被s的危险,“快”它一次。

    翻身,压住,趁师烨裳没来得及作反应,汪顾狼吻上师烨裳的唇,舌尖一鼓作气顶入师烨裳牙关,恶作剧似地与师烨裳舌尖相抵,无论师烨裳怎么躲避,它像狗皮膏药一样黏上了,说不撤,就不撤。师烨裳从没经历过这样无赖又无聊的吻,挣了几下,觉得实在无趣便不再动了,只瞪着眼睛看汪顾到底要怎样。期间一息错觉,她以为这不是一个吻,而是一个稀松平常却缠绵缱绻的牵手。

    可她并不知道她这样消极抵抗的做法正中汪顾下怀,汪顾等的就是她这种冷淡接受拒不回应的惯xi,ng表态,在她将自己全然放松约莫三秒后,汪顾唇边勾起一抹j,i,an笑,抬手捂住她的眼睛,舌尖长驱直入,在她唇舌之间辗转纠缠,开始了一个正正经经的吻。

    吻之所以能够cui情,自然是由于它承载着各种xi,ng暗示,善于接吻的人往往能够从一个吻中得到很多言语无法表达的信息。吸式代表占有,呼式代表奉献,推式代表侵略,滑式代表试探,舔式代表恳求,噬式代表喜爱。但大多数人不会单纯地仅用一种方式接吻,例如当前的汪顾。

    她在师烨裳唇内细细舔了一圈,从舌下到牙根,再从牙根到唇瓣,似是无心游离着越吻越远,其实更能撩起对方急切难耐的心情。她知道。因为师烨裳渐渐变沉的呼吸。

    师烨裳强压下激烈的生理反应,理智地仔细辨认汪顾的意图。鼻息有些重。她知道。如果不是牙关无法闭合,想必现在她的上牙早已向下牙开火,打颤。

    在汪顾用手捂上她双眼之前,她还能盯着小飞象的大耳朵告诉自己,这是汪顾。可当黑暗降临,一模一样的舔吻方式,一模一样的卑躬恳求,一模一样的沉着气息……她的自私反复提醒她应该放纵自己的身体,让自己在余下那些为了保全汪顾xi,ng命而继续活下去的年岁里不再如此苦受煎熬。

    把她当成她?

    就当从她那里赚回一点辛苦钱?

    似乎一直以来都是非常想要这么干的,只是她仅有的良心总在提醒她“不能”罢了。

    她必须把汪顾当成汪顾来对待,不能将一个活生生的汪顾当成张蕴兮的替身,这不是汪顾愿意接受的,也不是张蕴兮愿意看到的。

    汪顾的吻得不到回应,但也没有收到任何反抗信息,于是贼心贼胆俱全的她放任自己将扶在师烨裳腰侧的手慢慢顺着撩人心痒的短绒面料抚摩向上,指尖掠过因消瘦而稍显突兀的肋骨,踯躅地攀上某个柔软区域。敏感掌心可以感觉到毛料之下足以摧毁理智的美丽弧度,她勾起徘徊在师烨裳唇内的舌尖,迫不及待地顶住了师烨裳光滑甜腻的舌底,手掌若有若无的滑动加速着掌心之下,一颗粉色幼蕊的成熟,舌尖顶进向前,以活塞运动初期的节奏,附带暧昧 y  靡的要求。

    师烨裳在黑暗中合起双眼,苍白脸庞泛起一阵潮红,身体的反应诚实得令人生叹,她抓住汪顾摊平在她胸前的手,就在舌尖忍不住要去回应汪顾强硬的推吻时,猛地收紧五指。

    “唔……”

    汪顾发觉师烨裳的抗议,急忙停下动作,气喘吁吁地离开师烨裳的唇,生怕又把师烨裳惹哭,“你不想做就不做。”

    “汪顾,睡觉吧,我困。”师烨裳睁开迷蒙双眼,乏力地摇摇头,却不知是在否定汪顾,还是在否定自己。

    汪顾看着她,久久不愿挪开视线,突然一把将她搂紧,低头,唇齿依在她颈间,喉头涌动几下,津津吮吻之声泛出唇外,待得离开,一枚殷红吻痕出现在那片瓷白的肌肤上,“做个记号,免得你再跑丢了,咱睡觉。”

    158——在——

    清晨,因调戏得手而兴奋到夜里三点也没睡着的汪顾理所当然地比师烨裳醒得早一些。被窝里有些绵绵软软的甜味,那是汪妈妈在饭前,为防水汽入骨,往师烨裳膝盖上涂的爽身粉的味道。

    师烨裳确实是极其怕热的,皮表温度稍微升高一些她就会敏感地蹬被子。汪顾一晚给她盖了十几遍,还是架不住她活跃的挣扎,此刻汪顾再看见的,已是一个衣领褪到肩头处,衣摆后掀到腰肋上,蜷着身子抱着肩,躲在大床边沿的师烨裳。

    真是要命啊,从小到大都保存着这种坏习惯,也没人来管一管的吗?难怪身体一直不好。蹬被子蹬成这副德行,身体要能好了才叫见鬼。师烨裳,能不缺胳膊少腿地活到三十岁,真是辛苦你了啊……汪顾甚是无奈地叹口气,把自己的脑袋移到师烨裳的枕头上,扯起棉被,将师烨裳的身子严严实实地捂了起来,顺便用手臂牢牢地捆住她的腰,免得她再把可怜又无辜的被子当猥琐怪叔叔一样对待。

    大雪下了一夜,直到现在也没点儿要消停的意思,汪顾觉得自己那辆堪称定情信物的阿斯顿马丁肯定已经被雪埋了,心跳不由一阵加速,脑子里开始琢磨去找把铲子好在它还没被大雪压塌车顶之前把它给挖出来。

    话说枕头的另一边,师烨裳本来正在甜甜美美地睡着,房间里残留的夏季白玉兰气息令她感觉温暖,汪妈妈细心地开了加shi器,加shi器里放了些白玉兰的干花,使得香味愈发浓郁。深呼吸,一切一切都刚刚好,谁都别来打扰她。谁知天有不测风云,一床大被子与一个暖炉,根本不管她愿不愿意就自顾贴上了她的身体,她想着,别生气,忍一忍吧,忍一忍,睡着了就不知道热了,可是她刚把自己再度调整到睡眠模式,背上便传来一阵带着砰砰声的鼓动,声音在固体中传播的效果远比在气体中好,她的耳膜都快被震破了。

    “汪顾,睡不着就拜托你快去上班,否则就赶紧按停你的心脏,吵死了。”师烨裳以为汪顾的心脏是闹钟,用拍的就可以让它停下。

    汪顾在她松软的发间亲了一口,挪动自己的身子,驳船似地将她拖回大床内侧,防止她半醒不醒间糊涂地掉下床去,“真没情调,那么大清早的,咱俩不是应该深情对视,然后相互道早安或者我爱你之类的么?”话说得流氓,她的手却比她的话还流氓。它簌地从被面上钻进被窝,贴在师烨裳光滑紧致的腹间来回摩挲,再滋溜一下蹿到毛茸茸松垮垮的裤腰上,像在体验美妙毛料带来的触觉一般在某个暧昧的区域滑来滑去。

    师烨裳的身体从来都是敏感的,清晨又恰恰是令人欲望勃发的时刻,她有些迷醉地合起双眼,不想阻止汪顾,潜意识里甚至希望汪顾能够继续继续,再继续。

    是的,如果换一个人来,无论是席之沐还是张蕴然,她此刻肯定会按捺不住自己心念,用舒适的呻吟提醒对方万莫错过良辰美景,zuo爱需趁早,晚了不痛快……

    可惜这个“对方”的范围里,并不包括汪顾。

    “别撩,难受。”她浅浅开口,趁饱含情欲的喘息尚未发展成难禁的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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