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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囚牢之起[GL] 第64节

作者:叁仟ML 字数:10917 更新:2022-01-12 05:50:04

    当时,咪宝十万分想要把郝君裔当成一个普通朋友那般无需计较面子地回答“我也一样”。因为在那之前,林森柏从来不会问她要不要去吃川菜、湘菜、黔菜,她那个憋屈哟……堪比王宝钏。可还没过一个月,林森柏就大彻大悟了,打包回家的九样菜里有两个是辣的,辣子牛蛙和辣油蒿子秆。

    呵,连菜名都是带“辣”的。

    再到后来,林森柏也为她开始学习吃辣,虽然每次都会辣得流眼泪,但每次又都毫不气馁,一口一口地挑战着自己的新极限。

    “喂,干嘛不说话?”席之沐将靠枕竖直抛起,接住,再抛起,再接住……循环往复,“难道你也觉得携手白头遥不可及?”

    ……

    当天,咪宝没回家睡,她害怕偶尔为她守夜的妈妈看到她哭得又红又肿的眼睛。

    早上十点,手机振铃将她吵醒,席之沐半睡半醒的声音告诉她“林森柏肺炎入院了,附带胃出血,她要求不通知家属。李孝培逛急救中心的时候查到的,我说一声,去不去由你。”

    她龙虎武师一样敏捷地翻下床,从衣柜里随便取了身衣服,来不及刷牙洗脸,蹬上前夜摆在床边的靴子便驱车赶往医院。

    因为高级病房的门牌和酒店里的一样,并不是按顺序排列,所以她来来去去也找不到所谓的511在哪里。等她甩掉满脑门子汗,抓着自己的脉搏立正镇定了三秒,终于发现511其实近在楼梯边,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时,那个这两年来在梦境中重播了无数次的场景,成真。

    148——种——

    “你好,”苏喻卿将垂在额前的发丝捩到耳后,笑着看向咪宝,“我是苏喻卿,林小姐的秘书。”风筝转转制作

    “你好,”咪宝无所谓地走到床前,也挂起一脸职业笑容,“我是钱隶筠,林森柏的朋友。我们见过,对吗?在会馆,一凡是源通举办的大型接待晚宴,她都会要求你陪同的。”

    苏喻卿点点头,望着林森柏发着虚汗的眉间道“陪老板出席工作宴会是我职责所在。”说完,她将床边的位置让给咪宝,自己起身替咪宝倒了杯水。咪宝接过杯子,答谢,那一瞬,她突然觉得自己像个不请自来的无礼客人,而苏喻卿便是那个善良待客的女主人,又或者说,她觉得自己像个蛮不讲理的第三者,以关心为名,擅自闯进了正妻的家中,温婉的情敌为了不让局面闹的太难看,含屈忍辱地接待她……

    咪宝看了眼林森柏苍白的睡脸,一口气喝完杯子里的水,把空纸杯捏瘪,丢进病床下的废纸篓里,起身绕过病床就要出门,“她没事就好,我只是来看看,你们……继续。”苏喻卿抢先一步拦住她,用不可置信的语调问“你不是她女友吗?这样就走?”

    “现在,”咪宝对苏喻卿笑,笑容有些苦涩,但不明显,“你才是她女友……吧?”

    苏喻卿坚定地摇头,走回床边,“你误会了,我只是她的秘书。她虽然嘴上不说,可其实一直都在等你来,昏睡了十七个小时后,一醒便问有没有人来过,她问这话的意思,我想你比我更清楚。”她拿起自己的手袋和手机,收拾好床头柜上的私人物品,“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通知我来替她交住院费,但我知道她心里更希望你在她身边,我猜是因为你们之间出了点小问题,所以她才死撑着不通知你,当然,也有可能是她不想让你担心所以才不说,毕竟她连她父母都没通知。”

    “她太倔了。因为工作忙心情不好熬坏了胃,连续几天吃不下饭也不肯告诉任何人,终于撑不住才说要回家睡觉,结果昏倒在家门口,呕了一滩掺血的胃液,中间发生了什么我不晓得,但医生还告诉我是她自己打120叫的救护车,等待救援期间,她为了不睡过去,一直在给床上的毛毛熊讲故事。现在她美名远扬,查房的护士都背地里叫她故事大王。”

    咪宝面对病房大门,茫然无措地听着,左胸口,肋骨下那条相关情感的神经疼得像快要崩断,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咬着牙,不让它们掉出来,但剧烈的心痛又令她不得不张开嘴,大口呼吸。

    “刚才你看见的,是我在她不知情状态下的胡作非为,跟她没有一点儿关系,所以麻烦你不要告诉她,同时我也要对你说声‘对不起’,即便她没有明说她已经有了固定伴侣,可其实我是知道的,这几年来,她只有你一个人。”

    收好东西,苏喻卿走到咪宝身边,对她深深鞠了一躬,“对不起。”说完,她再不多话,调头就走,但她的手刚握上门把,便听身后传来咪宝颤抖,哽咽却依旧镇定的声音,“你不是喜欢她的吗?我听她说过你的事,如果不是因为喜欢她,你又怎么会在她身边守了八年?现在,如果我跟她分了,你的机会更大不是吗?为什么要对我解释?”

    作为一个真心喜欢着林森柏的人,苏喻卿是没有必要解释的吧?林森柏不是那种守身如玉的人,接受任何人的亲吻对她来说都是只赚不赔的买卖,毕竟林森柏一向认为多人爱好过多人憎,“人人爱我,我爱人人”也是林森柏曾一度挂在嘴边的口头禅。

    “呵呵。”苏喻卿干笑两声,回头看向咪宝。

    她温和雅致的五官似乎有一种令人不得不放下心防安静听她诉说的魔力,咪宝从她的眼睛里看不出一丝无奈,反而是看出了那种平常人难以表现,或是吝啬于表现的,乐观而坦然的真诚。

    “一,只有我解释了,你才不会误会。你对她那么缺少信心,如果我不解释,你不清楚,她就得遭殃了。二,我确实是喜欢她。三,就算你想跟她分,她也不会跟你分的。你是我这么多年来唯一见过能够让她送出戒指的人。很早以前她就说过,戒指不能乱送,因为那是一生一世的事情。最后,虽然没有立场,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不要小看了她的坚持。她是林森柏,她知道什么对自己最有利。她能够为你放弃源通的发展,就说明她视你如无价珍宝。你要相信,j,i,an商不会算错帐,更不会做赔本生意……”

    林森柏大概又觉得吵了,睡梦中条件反s,he地拉起被子蒙住自己的头,模糊地呜呜两声,翻个身,继续睡她的大头觉。

    被打断的话题不知从何接起,苏喻卿与咪宝四目相接,沉默着面对面站在病房门前。

    过了好半天,咪宝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谢谢。”谢谢你的解释,也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苏喻卿了然一笑,摇摇头,将拎着提袋的手背到身后,“不客气的……哦,对了,”她突然想起什么似地把视线盯在咪宝叠放腹间的十指上,努努嘴,轻松道“你手上那枚戒指是我陪她去订的,也是我陪她去取的,当时她一看做毁了,气得把人家店里的经理叫出来骂了个狗血淋头,八年了,我头一次见她发那么大火,原因,大概是她最后红着脸小小声嘟囔的那句话吧。”

    “什么话?”咪宝罕见地沉不住气,哭肿的眼睛被她用力眯了起来,变成一条带着弧度的细线。

    苏喻卿抬头看着病房窗户的加膜茶色玻璃,其实是在看那上面反s,he出的病床,“她说,‘这种烂东西叫我怎么好意思逼她戴无名指啊,烦死了,还得等一年’。”咪宝不可置信地后退一步,被雷劈了似地簌然瞪起眼来。

    “趁她睡着,我再告诉你个秘密。”苏喻卿拉住咪宝的手,让她俯耳过来,“她去年有次在酒桌上喝醉了,我送她回家时她在车里大喊,‘不娶到你我誓不为人!’”

    这雷更猛,咪宝吓得猛转过头去看病床上还睡得像猪一样死的林森柏。

    她的心脏砰砰砰,跳得连苏喻卿都能听见。

    苏喻卿突然觉得,今后若能时常看见这俩活宝在一块也是件既值得享受,也值得期待的事,不一定非要得到林森柏她才会幸福,因为像林森柏那样的别扭少女,必须有一个能降住她的人守着她,护着她,时时刻刻提醒她不要行差踏错,与她一起耐心地慢慢走完人生的一路……而她苏喻卿不是这个人,她只是一个被林森柏降住的人而已,林森柏给不了她快乐,同样的,她也不能给林森柏快乐。

    所以,还是眼前这个让能给林森柏快乐的人去对她别扭的人生负责吧……谁让这种放开手真心祝福别人的感觉令人如此迷恋呢?

    “她真那么说?”咪宝的嗓子还是有些抖,但与刚进门时的抖已全然不同,因为这回不是哭抖的。

    苏喻卿看她一副打死不信的样子,立刻虎起脸来叉腰道“疑心病又犯了吧?还想跟你交个朋友等着看你俩笑话呢,结果你居然是这种前怕狼后怕虎的xi,ng子,算了算了,照这样看,你今后肯定还会怀疑我跟林森柏有一腿,担心我会在办公室里对她做什么不和谐的事情。”

    “我不是这个意思,”大悲大喜之下,咪宝的小女人脾气不自觉地跑了出来,平时一个冷静自持的妈妈桑偏在这会儿少了防备心,还以为苏喻卿真的生气了,于是急忙解释“我只是觉得她会说那样的话很奇怪而已,你也知道……”

    苏喻卿伸手截停咪宝的话,耸耸肩,“我不知道。她要‘娶’的人是你,”重重咬着‘娶’字的音,苏喻卿忍俊不禁,嘴角的笑意被咪宝发现,立刻收到咪宝一个仇视的眼神,“连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或者你觉得别人都应该比你更了解林森柏?要真是这样的话,你不如趁早放了她吧,她个嫩桃子还没长熟呢,受不了你折腾,把她丢给莫茗梓那种自信心爆棚的人估计她会更幸福。”

    病床上又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林森柏不知道自己正在被两个女人编排着,但她要咳嗽,直侧着身子咳不尽兴,蜷起来咳才过瘾。

    “你快去吧,我守她一夜,累死了,回家睡觉去。”苏喻卿笑着转身,抬脚就走。

    咪宝离门比较近,多年的专业修炼令她身手敏捷,挪一步,拉开门,她摆出酒店业者标准的职业腔,笑对苏喻卿道“苏小姐,能与你交朋友是我的荣幸,不过我这个人很记仇的,你吻她的那一下……”

    “知道了,知道了,”苏喻卿跨出门外,指指病床的方向,不怕死地调侃咪宝,“女人的友谊就是在仇恨的名义下延续的嘛,你傲娇,我不怕你。不过她都快咳死了,你还有闲工夫跟我算计这些,可见你这个女人不寻常,我老板真可怜。”

    咪宝挂起一脸假惺惺的冷笑,关门前朝苏喻卿做了个大拇指向下的手势,“朋友如手足,女人如衣服。”目送苏喻卿走远,咪宝关上门,快步走到病床前,按下床头的医务呼叫按钮,一边隔着棉被拍抚林森柏的脊背,一边埋怨似地低声嘟囔“谁穿我衣服,我砍谁手足……”

    149——标——

    “怎么这么快就天黑了……” 林森柏在被窝里嘟嘟囔囔地说出这句话时,咪宝正站在病床边等医生来。她怕林森柏真的咳出什么三长两短,因为林森柏咳嗽的劲头实在有股子不把肺叶咳出来誓不罢休的魄力。

    很长一段时间没听见她的声音了……盯着雪白的病号被,咪宝有些茫然地想。但由于咳嗽和发烧,林森柏的嗓子哑得厉害,乍一听,还真分辨不出是她在说话。

    拉下蒙在林森柏脑袋上的被子,咪宝挖番薯一样挖出她来,拍拍她的背,让她睡到枕头上,“天没黑,是你鸵鸟了。”林森柏本来就没完全清醒,咳嗽又令她大脑缺氧,双管齐下,她并不清楚对她说话的是谁,只是随着咪宝的拍抚,像只巨大的毛毛虫般将蜷在床间的身子慢慢舒展开,吃力将头抬起一些,让咪宝把枕头塞到她颈下后又沉沉睡去。

    替林森柏重新盖好被子,适才与苏喻卿交谈带来的轻松感觉在仔细看了林森柏一眼后消失无踪,咪宝只觉自己喉间像是被人悄悄塞了个乒乓球进去,这段时间以来她的所有情绪都被困在这个乒乓球里,咽,咽不下,吐,吐不出。

    才半个月不见,林森柏已经瘦了一圈,曾经润泽饱满的脸颊现在泛着病态苍白,浅浅凹陷,颧骨轮廓依稀可见。微翘的桃花眼角扯出几线憔悴细纹,上面还蒙着一层津津水雾。嘴唇是常常令林森柏自鸣得意的五官之一,因为她的唇总是饱满地染着天然的樱红颜色,别人忙着用各式唇膏遮掩不健康的紫棕唇线时,她可以尽情地享受由透明润唇液带来的洁净感。可现在,她的唇不但灰白如没有生命的云石那般,唇间更是布满了蜡黄燎泡,每个燎泡边缘都有一圈充血的红肿,那便是她脸上唯一的血色。

    林森柏怕打针,也怕吃药,所以她没事决不上医院,也常常故意忘记吃va,可眼前,当咪宝扶起林森柏的手腕想把它送回被子里时,却发现上面满是连片的乌青,手背也一样。

    一种酸得发苦的感觉缓慢地流过咪宝全身,最后涌回心脏所在,咪宝握住林森柏的手,以为它会是冰凉的,没想到它烫得吓人。虽然明知道这是肺炎的正常反应,可咪宝还是忍不住再次按下医务呼叫按钮,心里用最含蓄的语言褒奖了一番值班护士的办事效率。

    没过几秒,病房的门被人推开,一个年长的老护士双手cha兜,面无表情地边往病床走边冷淡地问“出什么问题了?”

    “她咳得厉害,体温很高。”咪宝担心道。

    老护士掏出电子体温计在林森柏耳内一探,随后将体温计伸到咪宝面前,让她将液晶显示屏上的数字好好看清楚,“三十八度半,不算高烧,用不着紧张,她昨天烧成什么样才入院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今天能控制到这程度就不错了,退烧药不能总打,抗生素起效也得花点时间,她还年轻,不需要很大剂量,发烧是因为她的身体在自觉调动免疫功能,”老护士皱起眉,看了看被咪宝轻轻揉搓着的苍白细掌,“手背上那些是昨天打吊瓶时她自己烧糊涂了乱动搞出来的淤血,不是护士的问题,后来发现她没人看着我们就改往手臂上扎了。你要是担心,一会儿补液的时候我来扎。”老护士很酷,说完就挂着一脸的不屑,走了。

    咪宝不晓得那就是b城中心医院资格最老的护士长,传说中扎人永远不跑偏的“万年一针红”,她只知道自己耳边不断掠过一句关于“你又不是不知道”的平淡话语。

    连日来杂乱无章的情绪被滤纸一样的它一遍遍过滤沉淀,到最后,只剩下心疼、后悔和自责。

    流水般理所当然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呵,可她是真的不知道。多讽刺。

    她真的不知道林森柏生病了,晕倒了,入院了。不知道。一点儿也不知道。就像她不知道林森柏已经偷偷地长大了,不再像个孩子了一样。

    她径自将那个为两个人的未来默默努力着的林森柏放在一个不对等的位置上照顾、逗弄、安抚,以为这样就会自始至终地维护相处时的完美,即使最后出于种种原因分开,她也能无怨无悔地继续守着没有林森柏的岁月,笑着活下去。

    于是,长久以来,她不愿承认林森柏的努力,也不愿为林森柏努力,只是敷衍地对林森柏说着不负责任的甜言蜜语,敷衍地给予林森柏不需要回报的爱,敷衍地将林森柏摆在自己心上,其实却是自顾自地以为林森柏会满足于一时的快乐,自顾自地满足自己充当救世主的私心,又自顾自地否认自己关于偕老的期盼,也自顾自地否认林森柏对未来的努力。

    那种心情,就像面对一只心爱的宠物,爱它,怕它死去,但明知道它会先她一步死去。

    回头看去,多么自私,多么可怕。她竟然在爱的名义下,把林森柏……

    咪宝看着林森柏,猛地捂住嘴,咬牙憋下哭声,虽然视线渐渐被泪水遮蔽,可她舍不得将目光移开,因为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认真地看过这个自己心爱的人。

    不论再多少次把林森柏形容为钻石、宝贝、天使也无法掩饰,从前,在感情上,她是把她当成狗一样看待的。

    “林森柏……”shi了袖口。

    “林森柏……”shi了衣领。

    “林森柏……”shi了裤腿。

    林森柏,林森柏,林森柏。可怜的林森柏最不喜欢有人在她睡着的时候喊她的名字,原因是她一被人喊名字就会直觉地警醒,连回笼觉也睡不成——从幼儿园到高中,林妈妈每个工作日唤她起床时都会先喊她名字,“林森柏,你再不起床就要被尿憋死了!”

    老妈,我尿过了……林森柏满怀怨念地睁开眼,刚想拍拍肚子,告诉她那生怕她尿床的老娘,自己真的不憋,结果却发现一个比她还憋的人。

    “说多少遍了,想叫就叫出来,想哭就哭出来,你怎么还是老样子呢?憋坏了要尿裤子的……”林森柏又想咳嗽,但她觉得这时候咳嗽实在坏气氛。咪宝梨花带雨的脸不错,咪宝哭得扭曲的脸也不错,如果她现在有力气起身,她应该起身搂住她,顺便告诉她,郝君裔什么的不要紧了,只要她在她身边就好了,不用解释了,她相信她,她只是不相信自己而已。

    可惜,她做不到。就算不是要命的病,折磨起人来真是不遗余力,不过一天,她觉得自己像是已经睡了一世纪,每个关节都像盼盼法式小面包,不好吃,但真挺松软的,跟街头巷尾卖的劣质馒头一样。

    “喂……”

    咪宝还是捂着嘴,曲着眉,红着眼,面部肌rou僵硬地看着她。那双不算标准的杏仁眼漂亮得像画出来的,可那眼眶里泪水汇聚的速度远超过了她的想象,令她不由得怀疑自己会被这种加了无机盐与蛋白质的普通溶剂淹没。

    “我是病人好不好?”她连说带喘,借着肩膀的力量将手抬升至半空中,努力控制着方向朝咪宝的额头去,“你来看我居然连水果都不带。”

    “林森柏……”咪宝颤颤道。

    林森柏用力咳了两声,不等歇住气便急匆匆地回答“哈啊?”

    咪宝慢慢揭下捂着嘴的手,哭红的两眼瞪着她,抽抽鼻子,紧抿成一条直线的双唇微微张开。林森柏以为她要说什么煽情的话,连忙打起为数不多的ji,ng神,竖起耳朵认真去听,不料等来的竟是极其粗暴的命令“你他妈个大j,i,an商给老娘闭上眼睛睡觉!等你好了,老娘有的是帐跟你慢慢算!”

    失望。“喂……”你身为御姐,傲娇也要有个限度。

    “喂毛喂!你给老娘戴绿帽还好意思喂!”

    林森柏头一次看见咪宝哭得像革命烈士遗孀一样大义凛然的脸,头一次听见咪宝哭得像革命烈士遗腹子一样声嘶力竭的声音,也头一次被咪宝的小狮子吼震得神经错乱四肢麻痹穿越时空,感觉自己像是出卖了党和国家的汉j,i,an仙后龟孙子,唯有放下屠刀,皈依我佛才是正途……

    “你这样真令人幻灭啊,注意一下御姐形象嘛,好不好?我刚睡醒,你让我怎么睡啊?再说被窝里很冷呀,要不,麻烦你让护士再送床被子来?”

    咪宝警觉地收住泪水,“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希望是,最好是,你躺上来让我抱抱吧,一直抱钱小筠,都快忘了抱你睡觉是什么滋味了。”林森柏又咳一阵,虚汗发得满脑门子亮晶晶,但这不影响她借病耍流氓。

    咪宝拿起床头柜上的饮水瓶,毫不客气地把吸管cha进她虚张着的嘴里,“肺炎多喝水,喝完三千毫升水就让你抱。还有,你颠倒是非了,向来是我抱你睡的,你个受、少放厥词。”

    150——题——

    入院第五天,林森柏的病情依旧反复,整夜咳嗽,午后低烧。

    李孝培来看过几次,说这是肺炎的正常反应,林森柏入院时病情比较严重,肺部水肿的情况也比较明显,再过两天炎症消退应该就不会反复发烧了,但还有留院观察的必要。

    咪宝听李孝培这么说,自然放心不少,只是林森柏每天早晨都嚷嚷着要回公司,态度坚定得像公司少了她就会破产一样,咪宝执不过她,干脆把她的笔记本拿到医院里,接上网线,让她爱干嘛干嘛,唯一条件是不准踏出医院半步。

    “阿乖,少赚点钱,身体重要。”

    咪宝把杯子递到林森柏面前,作势威胁她再不喝水就把水都倒她键盘上。

    林森柏喝完水,惨兮兮地抬起头来,拧着一把苦瓜脸无辜地看着咪宝“我从早上起来到现在,感觉自己只干了两件事,喝水,尿尿。”

    “你现在该干第三件事,睡觉。”几天来,咪宝对她这种装可怜的态度已经习以为常,拿起笔记本的电源适配器,一手捏盒身,一手抓电线,“三、二、一……”林森柏灰溜溜地赶紧存盘,在咪宝喊出“零”字之前按下关机键,推开活动桌板,二话不说,拉起落到膝盖上的棉被犹抱琵琶半遮面地盖住自己的巴掌脸,露在被外的憔悴桃花眼冲咪宝眨一眨,“钱隶筠,午安。”说着又是没完没了的咳嗽,咳完尿憋,起来尿尿,尿完上床,躺平又咳,静了没有五分钟,又想尿尿……足足折腾了大半个钟头才算睡安稳。

    十二点,咪宝打电话回家报平安。

    她对家里只说自己因公出差便拿了几身换洗衣服住进医院,当天林森柏的状况还没现在好,但看她提着旅行袋进病房时还是撑着几欲闭合的沉重眼皮跟她开了个很冷的玩笑“我有病号服穿,你没有,羡慕吗?”她看着林森柏强拧的苍白笑容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走到她床前,伸手蒙住她的眼睛,吼她睡觉。

    夜里,林森柏屡有烧糊涂的情况,午后维持在三十八度以下的低烧,一入深夜便不动声色地蹿升到三十九度以上。前夜,她被林森柏的梦呓吵醒,睁眼却发现林森柏已挣扎着偷偷爬起,她悄然跟在她身后,看着她走进卫生间,噗通一声跪倒在马桶边,极尽痛苦的扶着自己的膝盖呕吐,哗啦啦,哗啦啦,吐出来的全是混着胃液的清水——她吃不下东西,一吃就吐,如果吐不出来就会胃疼,疼得她像只漏水的塑料袋,不用二十分钟冷汗就能把刚换上的病号服shi透。医生说她的胃病可能比预期严重,但她暂时不能接受胃镜检查,无法判定是不是胃溃疡或者其他种类能够引发剧烈胃部疼痛的胃病。

    昨天苏喻卿又来看过林森柏一次,下午,林森柏准时准点地发起高烧,饿了,想吃东西还怕胃要折腾她,不吃东西脾气就变得很臭,约近躁狂。苏喻卿笑说难怪前一段看她那么神经质,原来是馋的。咪宝却一下想起林森柏的躁狂可能是因为太长时间没吃药,由va缺乏综合症导致,于是拜托医生检查林森柏体内的va水平,一查,果然,va水平低得危险,恐怕她胃炎的诱因也是va严重缺乏引起了胃肠道粘膜异常,以至后期用牛nai补充va也会吸收不良。

    趁林森柏睡着,苏喻卿对咪宝说“现在公司状况不大好,她一缺席,董事高管们个个蠢蠢欲动,如果可以的话,你别管她管得太严,她拼死拼活一定要工作确实有她的道理和必要,要是因为一场病搞垮了她一手创办的公司,她肯定会抓狂的。”

    “每天上午给她三小时,下午给她两小时,晚上再给她两小时,够了吧?”咪宝双手环胸站在病房门前,素净的脸上堆着高浓缩不屑,“七小时,只比正常工作时间少一点点,再多没法儿办了,护士长每天都来教训我,说我不知道休息对病人有多重要,甚至说我这是怂恿林森柏自杀。”天地良心,如果她不知道工作对林森柏有多重要的话,她恨不能一天让林森柏睡二十四小时,省得眼睁睁看林森柏又咳又喘地坐在电脑前遭罪,也省得自己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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