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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囚牢之起[GL] 第35节

作者:叁仟ML 字数:11073 更新:2022-01-12 05:49:43

    郝君裔知道咪宝那股子拧劲儿一上来十头牛都拉不转,嘟嘟囔囔说句“林森柏也受得了你”便服了软,坐进咪宝sao包的s80里,降下车窗,从裤兜里掏出根雪茄来,点燃猛吸,一副中毒老烟枪的样子。咪宝问她干嘛把自己憋成这样,她答学校里不好意思抽,怕被学生看见。咪宝又问她怎么想起当老师了,她答为了磨平自己的脾气。

    车到川菜馆门前,咪宝条件反s,he地打开车窗找车童泊车,郝君裔白了她一眼,她立刻意识到自己荒谬的错误,赶紧自食其力地摆车入位。

    菜馆的迎宾见到郝君裔,有一个算一个,全都靠了上来,咪宝猜得出是为什么,以前上学的时候也是这样的——郝君裔的父母知道自己最出息的这个孩子xi,ng向有异,劝也劝不动,讲也讲不听,可郝家三个孩子里只有她最适合走仕途,于是为了让她更好地隐蔽自身,平时每月给她的零用钱多得足够让她一进饭店就进包厢,最低消费什么的也不用放在眼里,小费甩手就是大票。

    进了包厢,两人自觉地坐得很开,郝君裔隔着大半个桌子起身把菜单递给咪宝,咪宝隔着大半个桌子起身接过,点完菜,郝君裔和往常一样塞了张红钞给服务员,乐得那服务员连蹦带跳地出了包间去传菜。

    “你的暴发气质都快赶上林森柏了。”咪宝喝了口茶,把手机从衣兜里掏出来,摆在桌面上,以防漏掉林森柏平安抵达的短信。

    郝君裔笑笑,理了一下教师制服的领口,筷子伸向菜馆送给客人当餐前小菜的口水ji,“暂时还没法儿跟她比,我记得上回听人说,她现在住的房子,都快赶上米兰大教堂了,光车库就五百多平方。”

    “没那么大,三百多平方,摆她那些不怎么开的车还够,再多一辆就放不进去了,”咪宝努力压下自己意欲翘起的嘴角,眼睛盯着桌面上的玻璃转盘,“不过确实没几个人敢跟她比暴发的,连煤老板都不行,暴发不出她那七拼八凑的异国风情来。”

    说话间,服务员敲门上菜,一盆毛血旺,一盘三丝鱿鱼,一份麻婆豆腐,还有几份凉菜陆续被摆上桌面,咪宝正奇怪着自己没点的毛血旺怎么上来了,听见郝君裔问服务员为何毛血旺上了辣子牛蛙还没上,也就一下明白过来,郝君裔在这儿吃饭,是连点菜的功夫都省了,直接出个满汉全席,想吃什么在桌上挑就结了。

    “林森柏好像是一点儿辣都不能沾的是吧?我听君袭说,她跟林森柏在一起的时候,每提到川菜林森柏就苦脸,害得君袭只好自己去吃川菜。你呢?也一样?”郝君裔夹起一块鸭血放进碗里,用筷子慢慢分成小块,又夹了一段鸭肠,把血和肠都吹凉后一齐放进嘴里。

    几年前,林森柏确实勾搭过郝家老幺郝君袭,且还是在认识咪宝之后。当时的林森柏并不关心咪宝的初恋是谁,所以与咪宝的初恋的妹妹勾搭,也不是什么令她为难的事,何况郝君袭在社交界的名声也不比林森柏清白,这样的两个人若是从头到尾都没来过一段,那才奇了怪。

    咪宝听见郝君袭的名字自然不舒服,可既然事情已经过去,她就没有了在乎的必要,说实在的,就算林森柏眼前再去勾搭谁,她也没资格过问,毕竟,两人还是不清不楚的关系,朝林森柏闹这种小脾气,只会令自己伤心又伤身。

    将嘴里的鱿鱼嚼嚼咽下,咪宝抿着温茶消腥,“她口味淡,厨师把盐放得重一点她都要骂街的,让她吃辣也不是不行,有给自己丢脸的觉悟就好。”

    郝君裔饶有兴致地问“小孩子脾气啊?”

    “她本来就小,还没满二十七,”手机嘟地一声响,咪宝搁下筷子,看短信,“这不,刚到黄山就开始大呼小叫地要在黄山边上买房子了,这一堆感叹号哟…”啧啧啧,您老人家怎么说也是地产商,看到好景色,就不能琢磨一下盖房子?

    整顿饭间,两人的话题一直诡异地盘旋在林森柏这个话题上,尴尬,却也投机。

    咪宝当然没傻到看不出郝君裔是在小心翼翼地选择每一个话头,既要避免谈及两人的过去,又要避免谈及公务上的事情,郝君裔眼里,还残存着难掩的深情,咪宝有些不忍,只好将注意力放在饭菜上,以防四目相接。

    结完帐,郝君裔在走出包厢门时,突然像想起什么似地转头问“小筠,华端竹是你的亲戚?”

    这是个挺棘手的问题,咪宝就怕郝君裔问这个,但既然郝君裔问了,她也不能不答。

    “她…她算是林森柏的小朋友吧,孩子太苦了,母亲早逝,父亲又光想图谋她外婆留给她的一间老房子,林森柏不忍心,就把她带回家…”说到这儿,咪宝倒也想起件要紧事儿了,急忙嘱咐郝君裔,“你在端竹面前千万别说认识我和林森柏,我们有好些事情都瞒着她呢。”

    郝君裔了然一笑,拍拍咪宝的肩,利落地答应下咪宝的要求,转而开了个玩笑,“孩子真漂亮,长一副少男杀手的样子,干脆,你们大方点儿,把她送给我当童养媳算了,我家教育环境不比林森柏家差。”

    咪宝无所谓地摊手,顺便捅亮电梯下行灯,“你找林森柏提亲试试看,我估计她会很乐意当你老丈人的,那家伙最喜欢在辈分上占人小便宜了,无论你喊她爹、娘、爸、妈,保证她一水儿的甘之如饴。”

    77——狗——

    车开近林森柏的帝王耗死时,咪宝想起郝君裔刚说的米兰大教堂,便仔细看了看那栋比大教堂小了不知多少倍的房子。结果发现,它还真有点儿像是大教堂的微缩版。将车停在门边,咪宝拿起副驾上两个叔叔的纸袋下车,按了按门铃,屋子里很快传出端竹脆生生的应门声,一分钟不到,时下个子已经攒高到一米六五的小贡丸穿着睡衣拖鞋慌慌张张从气派的屋门里闪了出来。

    “咪宝阿姨!你回来啦!”小贡丸一手抓着铸铁栏杆,一手在控制键盘上按指纹。

    咪宝笑笑晃着手里的纸袋,故意撇着八字步走进门,“端竹,老伯不在家,咱们终于可以吃垃圾食品了。”端竹每次一听见咪宝喊林森柏老伯就会笑得贡丸脑袋直晃,今天也不例外。咪宝又想起郝君裔说端竹长得漂亮,将袋子交给端竹时,定睛瞧了瞧端竹的脸蛋,最终得出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个结论。

    端竹处正在发育期,受荷尔蒙影响,人类第二xi,ng征日益明显,因为营养跟上了,原先像是涂蜡的皮肤现在也变得白里透红。五官各自看来并不出彩,但整合在一张青春烂漫的鹅蛋脸上,确实能迷倒一片少男,嗯…被罩在宽松连身睡裙下的细腰窄臀有些缺乏线条,不过发育这种事得慢慢来,不能指望她一口吃成个胖子,就算长不成凸凹有致的美人,这年头,花红柳绿各自争艳,平板电视不都已经取代大鼓包机了吗?说不定端竹这种身材在日后也会成为时尚界新宠,到时,林森柏那根豆芽菜也能沾点儿端竹的光,从全国百大富豪,跃升全国十大美女之列。

    “咪宝阿姨…”

    咪宝换了鞋子,打算进厨房洗手拿餐具,听见端竹怯涩地叫她,便调转回身,走到端竹面前,笑着问“怎么了?”

    小朋友有些扭捏地望着她,水灵灵的大眼睛里波光闪烁,“咪宝阿姨…对不起,然后…谢谢。”

    这都什么印象派说话风格啊?对不起,然后谢谢?

    在工作上油光水滑ji,ng明世故的钱某人,在生活上崇尚直来直去无拘无束的表达方式,这种拐弯抹角的话听在她耳朵里,那叫一个理解不能。

    “端竹,小孩子说话不要学大人的坏习惯,”咪宝假装严肃,拉来端竹的手放在掌心里,另一只手轻轻在端竹手背上拍了拍,“应该有什么说什么,知道吗?”

    涉世未深的小朋友看她严肃了,心里一急,赶忙把心里的话一股脑儿倒出,“我是说,您平时上班很累,还要麻烦您去开家长会,真是对不起,然后…”见端竹欲言又止地慢慢低下头去,咪宝清清嗓子,威胁地嗯了一声,吓得小朋友立刻接茬道“以前从来没有人…没有人去参加过我的家长会,这次您去了,我很高兴,很高兴…所以,谢谢您。”

    咪宝听见这话,头一个反应不是心疼,而是想立刻给林森柏打电话,问她还要不要办指定监护人的事,如果她不办,或者还打算想现在这样拖着,那就别怪她钱隶筠做人不厚道撬墙角。

    “以后你的家长会,每次都会有人去参加的,咪宝阿姨跟你拉钩。”咪宝伸出手,竖起尾指,端竹慌慌勾上,“可是,端竹,”咪宝挑眉,随即感到尾指上一个哆嗦,“我发现啊,林森柏在的时候,你会比较像个勇敢的大人,在我面前呢,就变成胆小鬼了,为什么?”

    “我…因为我觉得林小姐…”端竹低着头嘟囔,脸颊上飞起两片绯红的云彩,“比我还小…”

    咪宝先是一愣,愣完就忍不住笑了,“连你也觉得她比你小薄?”端竹肯定万分地点头。

    ……

    二零零六年五月一日这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咪宝照例去睡觉了。

    端竹独自呆在图书馆一样的空旷大房里,对着落地窗看书。她椅边的地毯上已经摞了快有半米高的ji,ng装本。论语,圣经,三国,废都乃至金瓶梅…种类繁多,款式齐全。

    林森柏的书,无论野的正的,荤的素的,黄的白的她都敢往外摆。摆了就那么明目张胆地大开大敞着,根本不怕人看见。咪宝曾经劝她把书柜里那些贾平凹郭沫若肖小生之流的东西收起来,别让端竹误看了,可林森柏把手往书架右侧一指,咪宝顺它瞧去,只见满满五横行的言情小说,七横行的武侠小说,两柜裙的香港漫画,四柜裙的日本漫画被整齐地码在一起,随手抽一本,天子传奇,再抽一本,圣子到,咪宝不死心,从武侠那行摸出一册,居然是古龙的血鹦鹉。林森柏说收了那些个,不收这些也一样,谁比谁黄啊?最后,咪宝只得放任自流,省得平时满当当的书架上一下空出那么多位置,端竹回来起疑心。

    其实,端竹对林森柏那些个休闲读物并不很感兴趣,她的当务之急是把语文课上老师给的推荐书目看完,什么巴金啊,雨果啊,茅盾啊,高尔基啊…可那种正经调调的书看多了也烦,特别是徐秋雨。林森柏看完文化苦旅后,用标记笔在那土黄色的封面上画了个x,下批殷红大字一打小资产阶级恣情的无病呻吟。

    端竹不能理解林森柏那一代人看什么都不顺眼的愤青情怀,但她更不能理解自己这代人看什么都顺眼的无所挑剔。前几天寝室室友推荐她读一本小说,叫蓝色生死恋,端竹边吃饭边看了前三十页,到第三十一页,她为让自己还能继续吃下饭去,放弃了那本书,回到寝室后,立刻将它归还室友,并衷心道谢。那时,她想起林森柏告诉她的一句话,“好书令人忘食,烂书令人厌食。”就当下看来,可不是咋的。

    书看的时间长了,端竹觉得有些累,不是眼睛累,而是脑袋累。手上译本的马太福音对她这种没有宗教背景的人来说,尤显艰涩,她不明白为什么当使徒恳求耶稣加强他的信心时,耶稣要对他说,“如果你们的信心像一粒芥菜种一样,就可以对这棵桑树说‘连根拔起,栽在大海里!’它也必服从你们的命令。”她更不明白耶稣何许人也,为什么说起话来那么傲慢却还有立场劝人谦卑有礼。

    不知道郝老师有没有读过这些书,改天问问她。

    端竹站起身来抻了个懒腰,把马太福音放回书架上,又双手合十,朝一个摆在柜裙上的黑色小坛子拜了拜。

    “外婆,你别担心,林小姐和咪宝阿姨每天都对我很好,郝老师也对我很好。郝老师长得很漂亮,知道很多东西,我很喜欢她,我会努力学习,让她也喜欢我的。”

    这个小坛子,是五年前端竹送外婆去火葬场时,殡仪馆一个好心的伯伯送给她的,里面装着外婆的骨灰。端竹用透明胶封起了坛口,总把它带在身边,回到林森柏家里,她便把它摆在能照到阳光的柜裙上,该去学校时,她便把它放进书包里用旧毛巾垫了两层的格子中。

    晨昏两拜是端竹每日的必行功课。

    每拜,她总会在嘴上或在心里对外婆说很多话,大事小情无一遗漏,连新闻里播了什么她都会告诉外婆。

    若她外婆在天有灵,前一段,势必听“林小姐”和“咪宝阿姨”这俩词听得要吐血,但自从端竹转学后,她这位乖外孙女儿用来打扰她安眠的武器变成了“郝老师”——郝老师今天讲了某某定理,郝老师今天穿了身很ji,ng神的衣服,今天我给郝老师送了饭…总而言之,关于郝老师ji毛蒜皮大的一点儿的事,端竹的外婆都会从端竹那里听到,真不知这位热爱以盐巴发泄艺术热情的老太太会做何感想,估计不会是“老娘要还活着,保准一鞋底子抽死你个胳膊肘往外拐的不孝孙”。

    下午四点,端竹按咪宝说的,准时下楼叫咪宝起床洗澡吃饭。

    咪宝睡得正香,听到敲门声便爬起来开门,见是端竹,她说,“啊…是端竹啊,进来吧…”便又趴回被窝里打算睡她的大头觉。端竹在门边没动,只静静地站着。

    她平时的活动区域,基本仅限于自己的房间和客厅花园三处,林森柏的房间她只进过五六次,还都是被林森柏喊进去的。其实谁也没限制她不许乱跑,是她自己觉得胡乱进别人房间是一种不礼貌的行为。

    没必要去的地方,一概不去,没必要碰的东西,一概不碰,端竹的外婆说,这是对别人的尊重。

    咪宝半天没听见关门声,便从被窝里探出脑袋,“端竹,你傻站在门外干嘛?进来吧。”端竹这才轻手轻脚地踏进房间。咪宝边迷糊地想这孩子是只养不熟的小猫,边两手揉着眼睛, 拜托端竹替她从门口吧台那儿倒杯冰水,醒醒神。

    房间里一地报纸,都是咪宝睡前看了没收的,端竹把杯子递给她后,勤快地蹲在地上拾掇起来。咪宝喝口冰得碜牙的水,猛想起今天报纸上有一版刊出了林森柏的照片,标题黑体大字“美女富豪力压群雄夺地王”,文内洋洋洒洒数千字记录了林森柏在去年土地拍卖会上一口气拍下四块地的过程。

    “端竹!”

    端竹一愣,停下动作望向她,她急忙翻身下床,哆哆嗦嗦指着房门的方向,“你、你、你快去看看厨房里是不是漏煤气了!我怎么闻到那么浓的煤气味儿!”

    端竹反应极快,听到漏煤气,“啊!”一声,丢下报纸,咪宝还没来得及看清她动作,她就跑没影儿了。咪宝弯腰翻看她收拾好的一堆报纸,再去找刊着林森柏照片的那版,拍拍胸。

    幸好还没收到那张…

    “傻孩子。”

    咪宝骗人骗得脸不变色心不跳,不说自己缺德也就算了,到头还埋怨人家傻——林森柏家用的是石油天然气,味儿是有的,但不是液化石油气那种浓烈的硫醇味,以林森柏家的面积和楼层挑高,再加上屋里尽是四敞八开的窗户,就算煤气管子不接煤气炉,彻底掰开了闸门放气,她在三楼也绝对是闻不到的。

    78——女——

    “呼,好在你动作快,不然就露馅了。”林森柏拿着手机靠在阳台栏杆上,从狮林酒店的套房阳台上俯视黄山临近黄昏时半染靡黄的光景,“唉,我就该听你的,不要贪图山上景色,跟那群董事去住高球酒店就好了,这破套房,薄门薄板,除了景色好,真没啥好的,挂个四星,比招待所还不如。”

    “好吧,我明白…不过这景色也太贵了。”

    “对哦,我有钱,没错,我有钱,不回馈社会就有罪。”林森柏点头,门铃一声响,她边走去开门边问“你吃饭没?”

    苏喻卿站在门外,手上拿着个小巧的转屏笔记本,见林森柏在接手机,她也不多话,把屏幕掰转过来,打开放大器,用点触笔提亮主题后伸到林森柏面前。林森柏看过,朝苏喻卿摆摆手,“死,今晚这边的几个‘友人’做东,不去不好,但估计我得迟到…嗯,社交派对,你知道这边再晚就不能下山了。”苏喻卿的手往自己手腕上的tikiller比了比,又指向林森柏身上的衣服,提醒林森柏她当前这身皱巴巴的banana实在不适合去参加宴会。

    “那最好,把她交给席之沐,放师烨裳房间里看电视就万事大吉,好过在咱家里呆着一个人发抖。”林森柏朝苏喻卿做了一个“你、扶住门”的动作,转身往房间里走,从床头柜上拿起钱包,将房拖换了高球鞋,抓起房卡,“干嘛?‘咱’有什么不对吗?”林森柏红着脸将房卡丢给苏喻卿,拉上房门走向电梯间,“进电梯,没信号,挂了。”

    林森柏挂断电话,盯着电梯的楼层显示屏,两手cha在裤兜里。因为要爬山,她便穿了蓝白条纹衬衫,黑色阔筒休闲裤和随意样式的高球鞋。当下她的鞋尖不停踮动,整个人晃来晃去,一刻不停。若忽略她扎在脑后的马尾辫,远远看去,倒挺像个男孩子。

    在来催她之前,苏喻卿早已穿着得当,她这会儿说走,苏喻卿也不好再啰嗦什么。可她扎在裤腰里的衬衫拱出了一个角,苏喻卿自然责无旁贷,“林小姐,”她转头,不明所以地看着苏喻卿,“您的衬衫因为您的坐姿不良扭曲了。”

    “呀,”林森柏笑笑,两手去摸自己腰侧,掖抚那些烦人的布料,“平了吧?”苏喻卿点头。

    晚上八点,在迟到半小时后,林森柏终于抵达目的地,一个看起来无比奇怪的仓库区。

    刚入园区时,林森柏想,难道是自己把地址说错了?她将地址复述给司机,司机说没错,老板交代把她接到这里来;林森柏又想,难道是自己交了些吸毒烂赌的“友人”?苏喻卿翻阅资料后告诉她,她那些“友人”在省内算得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就算吸毒,他们也应该在云缅边境品尝新鲜的毒品,就算烂赌,他们也应该在澳门葡京享受顶级礼遇;然后,林森柏想无可想,也无需再想了。她拖着像是生根入地的两条腿,在便服迎宾的招待下,通过一条狭长的走廊,最终走进个类似…类似仓库的地方,这才想起自己在b城也参加过许多loft派对。

    在林森柏的潜意识里,喜欢办loft派对的,都不是什么正经人,当然,她和这些个业界友人并没有熟悉到可以大聊私隐的地步,所以应该不会遭遇什么所谓的xi,ng爱派对,换妻派对,s派对,但看长廊里挂的都是些粗糙的赝品就知道这肯定也不会是艺术主题派对。

    库房里灯光合理,无论是壁灯,s,he灯那样的采光灯,还是追灯,球灯,激光灯组这样的效果灯一无或缺,一应俱全,看起来不像是匆忙布置的聚会场所。方形仓库正中心的酒水台比椭圆形舞池旁的餐台还要长,上面摆满了酒水饮料,甚至还有一个小型的香槟塔。dj台在高处,纠缠垂下的缆线却没有入墙,林森柏怀疑它是被故意布置成那样的。

    才八点多,库房里已经热闹非凡,林森柏接过适应端来的香槟,转头问苏喻卿公司董事到了没有。苏喻卿拨通秘书部主管的电话,答覆林森柏说董事们早到了,在楼上会客厅里。林森柏笑着对苏喻卿说“这种地方,那些老古董肯定受不了,王总赵总估计心脏病都要发作了。”说完,又加了一句,“好饿。”

    “估计他们怎么也猜不到对方会办这种arty。”苏喻卿左顾右盼,替自己,也替林森柏找个能坐下来好好吃饭的地方。

    他们是昨天中午抵达黄山的,林森柏起得早,又坐了一上午飞机,平时活力四s,he的青春美少女嘴里喊着累死了累死了,死活不肯跟随大部队步行登山,苏喻卿只好陪她坐缆车上山,先回酒店休息。林森柏在酒店睡了个天昏地暗,半夜里醒来就琢磨着要去看日出,她也不管苏喻卿是几点睡的,凌晨三点便往苏喻卿房里打电话,亏的是苏喻卿脾气好,竟然答应了她的无理要求,三点半,两人随一票同样准备看日出的人出了酒店大门,看完日出继续看景点,一直到午后才回了宾馆。倒霉的是,两人一回到宾馆,秘书处的小姑娘就来通知晚宴的事,刚爬完山的两个人累得像垂死的章鱼,根本想不起自己整整一天没吃东西,方便面都没垫巴一碗就又被催着下了山。来时路上,林森柏突然喊饿,苏喻卿摸摸肚子,这才发现自己也已经肚皮贴着后脊梁了。

    林森柏夜盲归夜盲,找吃的可比谁都机灵,拉着苏喻卿泥鳅似的绕过重重人墙,直抵自助餐台,不管不顾地c,ao起盘子就往里摞东西,活像只饿狼。

    “林小姐,这样不好吧,”苏喻卿也饿,但四下里都是业内人,林森柏的形象代表源通地产的形象,她职责所在,必须提醒,“您是不是该斯文点儿?”

    吞下一个虾饺,又叼住一个ji翅,林森柏鼓着被ji骨头顶突的腮帮子含糊道“斯文个球,这里没人认识我,我脑袋上也没贴名字,只要你别大喊‘林森柏在此’,咱就是把东西都吃光了也没人知道。”她cha起一块rou眼牛排递到苏喻卿面前,“别管那么多,你也饿了,要不赶快吃完,一会儿董事们下来就该开始喝酒了。”

    苏喻卿觉得林森柏说的也有道理。邀请方交与的五十张请帖上,没有写名字,除了董事局必须的九张之外,剩下四十一张可以随便发给任何想来参加派对的源通员工。宴会开场时大部分董事都已经到了,接待方的主要火力自然得放在会客室里,就这黑灯瞎火的局面,谁会在意两只扒着餐桌狼餮虎餐的小蚂蚁?

    这人啊,最怕就是想不开,跳楼,卧轨,上吊,整容的那一票人都是想不开的。苏喻卿突然觉得生命美好,自己长得也还好,实在不该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于是她开窍地接过林森柏给的牛rou,塞进嘴里,学着林森柏的样子,取了个盘子,摞满食物,站到暗处,大口吃rou,大口喝汤。

    时近九点,林森柏打个饱嗝,擦擦嘴,灌了满嘴香槟漱口,站在她身边的苏喻卿放下盘子,提醒她“下来了。”

    她抬头一看,可不是么,源通那几个大腹便便的男子汉外加两个一年四季,连登山都要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董事正以或风度翩翩,或婷婷袅袅的步姿迈下楼来。

    “真不想承认我认识他们。”林森柏嘀咕。

    苏喻卿知道她那点鬼心思,也清楚她那张不积德的狗嘴里吐不出什么好东西,只好顺着她的话头接茬道“要不我给林秘打个电话,就说你不舒服,先走了?”

    说实话,林森柏已经有年头不靠近这种太过激情四s,he热力奔腾的青年社交场所了,要能吃饱了拍屁股就走,当然求之不得,可她j,i,an商本xi,ng摆在那儿,对潜在的生意伙伴不闻不问也不是她的处事风格。

    “做东的叫啥名儿来着?”

    林森柏对无关紧要的事从不上心,东主的名字苏喻卿说了五遍她还是没记住,苏喻卿无奈至极,唯有教学龄前儿童读好啊油一样用谐音让她加深印象,“软豆腐和没名字。”

    “哈?”老伯耳背,伸长脖子到苏喻卿脸旁,“啥?”

    “软豆腐和没名字!阮窦孚和莫茗梓!”苏喻卿被她气得头顶冒青烟,干脆冲着她耳朵大声喊,“夫妻两个!”

    耳朵受了强烈刺激,林森柏一下弹开两米远,高球鞋跟猛踩上某个人的脚,疼得那人也连连后退。她心里埋怨着哪个走路不长眼睛的占了她放脚的地方,转过头便去看,这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

    美女!

    从没见过那么美的美女!

    林森柏两眼放光地盯着被她踩了脚,正疼得眼泪直淌五官扭曲的女人,亏她还看得出人家是个美女。

    “对不起啊,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林森柏挠头。

    美女看了她一眼,强忍泪水,摆摆手,“没事,不疼。”

    79——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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