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在路上 第18节

    我看了看她的手——漂亮的双手——属于凤来仪的双手，我该怎么做？我该怎么做？我该怎么做？

    37向左走，向右走

    37向左走，向右走 十月，在路上 37向左走，向右走 作者天使有约 类别女女小说

    孙持看着我，最后她还是以一拍我的手，结束这尴尬地对峙。

    她起来，坐在椅子上，说怎么，见到我，不开心吗？

    没有。我说着，也坐了起来。

    她还是看了我一眼，问你的漂亮女友呢？

    前女友。我强调了一句，说，回家了。

    你就这样把人打发了？她问。

    我很残酷。对于不该爱的人，绝不留情。我说。

    她看着如此严肃的我，突然沉默，完全失去了刚才的好心情。但是，很快她又笑起来，问心情不好吗？喝那么多酒？不会是因为我吧？

    我沉默了片刻，说我可不敢因为你。

    她的笑容戛然而止，凝固在那。我掀了被子，堆在椅子上，说去睡吧，你也累了。

    她说我住205，你呢？

    我说105。你就高高在上吧。

    我说着，起身走向大门。她突然喊我朱十月，你什么意思？

    我没有回答她，直向自己的房间奔去。路过的时候，我看到阿全正和庚叔坐在一起，抽着烟，聊着天。他们看起来，那么愉快。我于是快步走，不想被他们拦住问长问短。

    回到房间，洗了洗，就躺到了床上。才躺下，就听到上面有人跺脚的声音。高跟鞋，一下，两下，三下……还打着节奏！这个女人，究竟想要怎样？我捂住耳朵，没有用。那些声音简直无孔不入，我输得一败涂地。

    我只有起来，打开3，将耳塞塞进耳朵，放一首歌。最后，楼上终于安静了。但是，我却不知道那样的安静，是她的放弃。

    第二天天阴阴的，等我起床，已经是10点了——我睡了一个大懒觉。孙持的车早已不知去向，我于是起来去吃早饭。

    阿全问我你和孙小姐，怎么了？

    我们不是很熟。我说。

    不会吧？阿全反问。今天的他，虽然昨天一夜没睡，但是看起来依然神清气爽。

    我说嗯，我明天就离开手指岭，继续北上。让小美把帐算好。我明天一早就走。

    阿全愣愣地看着我。我已经走去餐厅吃早饭。

    那天上午，我也搭车子到60里外的县城，给庚叔买了一套渔具。我想我得留下些什么给他老人家才好，当然还有晶晶。给她买了几米的漫画。我想世界上的爱情，都应该是一样纯粹的，无论同性或者异性。所以，几米笔下的漫画与故事，更令人思考。

    回到玫瑰山庄，已经是下午三点了。我看到孙持的新jee就停在院子里，那么大，那么威武。孙持这样的女人，就是喜欢驾驭，驾驭自己，也驾驭别人。不过，我不是马，也不是jee。我最多不过一头小驴。她不应该对一只小驴产生驾驭的兴趣。那是她的失败。

    不必多想，去找庚叔。

    我在院子里叫庚叔，庚叔。

    走近水塘，看到了孙持正坐在那里垂钓。她回头，看到我手里的渔具，说去城里买的？

    我只说是。

    钓什么？她瞥了我一眼，问。

    我没理她的话，只说我找庚叔有事去了。

    她并未有太大的回应，只是淡淡地说为什么？因为那个……前女友吗？

    我又停下脚步，听她问完。只是，没有能力站住，并且向她讨伐一切。我只是点头，承认，因为那个前女友。我们变得没有权利再继续。我记得在日记本里，她说“如果有一天我死了，我会变成你的影子，伴你左右，不让你孤独无依。”所以，原谅我选择回避你那曾经刻骨铭心的爱情。

    38.悲剧

    38.悲剧 十月，在路上 38.悲剧 作者天使有约 类别女女小说

    我笔直地往前走，看见越走越近的晶晶和庚叔。我想起了手中的漫画，那是几米的经典《向左走，向右走》，一如我和孙持。我们不断地相遇，却又不断地错过。我努力深呼吸，假装若无其事的模样，对着晶晶说hi，我有本新书要送给你。你不是说你喜欢漫画吗。

    晶晶看着我，有点吃惊地一笑。或者说是受宠若惊。晶晶说她知道孙持来了，所以来看她。哦，是我的自作多情。她接过我的书，说了谢谢后就走向了孙持。

    她和孙持坐在水塘边，开始有说有笑。

    好吧，我还是和庚叔在一起聊天比较有人生的意义。我也把渔具给他。我说等你的鱼儿上过我的钩的当，应该不会再轻易上别人的钩。

    我才说完，那边就有人在笑。是孙持，她白了我一眼，说自以为是吧，我最讨厌别人的自以为是。

    庚叔听到，不过他也还是笑。他说朱小姐，谢谢你。来往这么多的客人，只有你是有心人。

    呵呵。我报以一笑，笑他说我是有心人。有心人的苦，只有有心人知道。有心人的苦楚，在于遇上了无心人的辜负。

    听阿全说你明天就走了，晚上和我一起喝点小酒，聊聊天。庚叔说。

    我点了点头。

    晶晶突然说朱小姐要走？

    是哦。庚叔提高了声音，说。

    我不回头看她们，也只说是啊。住了几天了，我得继续上路。我想在十月初回到家。

    孙持沉默。

    晶晶终于愿意走过来，晃着手中的书，说那怎么好意思？我得送你什么才好。

    不用那么客气。我也只是路过书摊的时候，看到。所以，买来送给你。我说。

    那么，晚上也加上我吧，我也送送你。晶晶说着，回头望了一眼孙持，说，孙持姐，你也一起来吧？

    孙持看了我们一眼，说算了，我今天有点累。

    我瞥了她一眼，说她是舍不得我走，所以才不肯送我呢。

    我以为她会说“朱十月，见过臭美的，就没见过你这么臭美的”。可惜，她转过脸来，朝我们微微一笑，说放在心里，祝你一路顺风。

    我愣了愣，也是微笑，说谢谢。也祝你的旅行顺风。

    庚叔在一边说她们看起来，真的不是很熟。只有不熟的人，才会这样客套。

    我抿嘴笑，说我累了，先回房休息下。庚叔，晚上见。

    好好睡，小姑娘。庚叔说。

    再见。我朝晶晶和孙持说，再见，晶晶，孙持。

    我在转身的瞬间，鼻头生疼。不过，不重要。我知道很快就会过去，就像我对姚源一样。爱情，在人的生命里，虽然很重，但是可以承受。我于是扬起头，往前走……

    回到房间，再次打开那日记本。我已细细碎碎地看了很多篇，那些篇章里都是关于她们两个人的你浓我浓。那是爱情最初的阶段——热恋，不顾一切地相见，接吻与做爱。根据那些情节，我已洋洋洒洒地写了几万个字，描摹她们之间的如胶似漆。写到情浓，我也感动。我总以为故事里那个“我”，就是“我”。这样，我是否也就可以和孙持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了？

    我不知道。随便吧，接下去，已经是第18篇了。是的。她们相亲相爱了十几章。每一章都很销魂，我只能这样告诉大家。还是看第18篇吧。

    18篇的开头，这样写“les的爱情，将以何种结局收场，比较不悲剧？”说得真好，les的爱情，统统是悲剧，只是形式不同而已，只是程度不同而已。

    接下去，她这样写

    “我已经好多天没有见到她了。有时候，我会到草场去等她，期盼像所有过往一样地骑马。她会要我抱着她，在草场上策马扬鞭，惹来众人的目光。美女的相亲，总是令人垂涎。

    可惜，这一次，她没有带来她的马。她只说突然有点累了，想要好好地休息。

    不如我们一起去旅行吧？我说。

    她说我是要去旅行了。不过，不是和你。

    她要抛下我，和他远走天涯。分手不曾预料，是她给我的最痛。我很想抓住她，像所有过去的日子那样晾晒我们之间的好。但是，我伸不出我的手。我还是笑，告诉她我遵守我的承诺——“在你想要离开的时候，请自便。”我选择妥协，还有祝福。所有的痛，我愿意一个人承受，那就是我对她的最爱。

    她说我们要不要抱抱？

    我说如果你想，我不拒绝。

    其实，我心里多么想要。可是，我必须任由她选择，任由她的屠宰。而她还是缩回了手，看着远方的他，说我爱你，你要幸福。

    她是真的爱我。那便是对我的最大安慰。那是她的以为。我于是说我知道。你也要幸福。

    其实，爱我，并不够。

    她走的时候，我一直一直看着她。最后，还是收回了目光。因为我知道她不喜欢我这样。

    我们的爱，是那么疯狂，像这草原的野草；我们的爱，是那么罪恶，像这隐身在草场里的野草。

    我骑马前往我们曾夜夜交合的草丛，躺下去，闻到曾经的味道。多想死在这里，埋在这里，和这味道生生世世地纠缠……”

    读完，泪湿。

    曾经，我就是这样。只是，我更恨姚源，恨天下所有面对爱情丢盔弃甲的逃兵。他们统统应该就地阵法！

    包括孙持吗？我问自己。

    或者，我还是更喜欢“凤来仪”吧，因为我们同病相怜。

    39还有未来吗？

    39还有未来吗？ 十月，在路上 39还有未来吗？ 作者天使有约 类别女女小说

    放好日记本，我去洗手间洗把脸，摊开手心，看到那两个字。

    我是个傻瓜吧。如果不是日记，我还会被她第二次这样伤害。把手伸向水龙头，等待冲洗。这样以后，我会像对待姚源一样对待孙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