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在路上 第17节

    小美来敲门，说朱小姐中午要吃什么？可以点单了。

    晶晶呢？我问。相比可爱，我还是喜欢精明。精明，是一种智慧。所以，我比较喜欢晶晶。

    她不舒服，回家休息了。

    哦？我猜想她也一定知道了关于孙醇的意外吧。她或者因为心情不好吧！我得去看看她才好。于是，就对小美说，昨天一样的菜式好了。

    打发了小美，我梳洗完毕，换了一身衣服，就去吃饭。吃完饭，去水果摊买了些时令水果，并向老板打听了晶晶家的路。原来，晶晶的家，在手指岭最高的那个岭头上。呵，也只有这样吸汲日月精华的好地方，才能孕育出晶晶这样灵秀的女孩。

    34奈奈是谁？

    34奈奈是谁？ 十月，在路上 34奈奈是谁？ 作者天使有约 类别女女小说

    我沿途欣赏风光，回望会看到整个手指岭的风景，朴实饱满的乡村景色，令人踏实。爬了很久，终于到。看到晶晶家的房子，房子是新建的，大而宽敞。我走进去，看到晶晶正坐在客厅的椅子上看书，看起来不错。她看见我后，不好意思地起身，迎接我。

    我把水果放在桌子上，说别客气，别见外。我其实，就想上手指岭最高的岭头看一看而已。

    她看了我一眼，说还是要谢谢。

    我瞥了一眼她捧在手里的书，是漫画。我就笑，说喜欢看漫画？

    是啊。她笑着说，却试图用手指掩盖住封面。我看了她一眼，确实有些不够自然，莫非是黄色漫画。我记得大学的时候，在中文系的女生宿舍里过夜。睡在别人的床上，却在床头发现了一本黄色漫画。那些画面，尽管赤裸，倒也还算唯美。是长头发的两个女生，接吻与纠缠。那是我第一次接触到同性恋的文本，那也是我第一次被性深深地触动。我也是后来才知道我那时是睡在一个t的床上。想起来，还真的有些遥远了。已经有6年了。时间过得真快。

    朱小姐。晶晶叫我。

    我为刚才的出神报以抱歉一笑。我说不好意思，想起了一些事。对了，你还好吧。小美说不太舒服。

    没有。她一笑，想着又改口说，还好，只是有点累而已。

    一听就是假话。在玫瑰庄园里做服务，尤其是现在，闲得要命。整个庄园里，不超过4个客人。怎么可能会累？但是，没必要拆穿人家。我也一笑，说那就好。

    她看了看我，起身，说我去给你带杯水，你一定渴坏了吧？

    哦，不。我喝了不少路边的山泉。我说。

    只是，她已经去倒水，并且带走了那本书。我也更加好奇这本书究竟有什么不能见人呢。我于是也起来去拿水果，然后跟着晶晶到他们的厨房间，把水果递给她，说洗洗吃了吧。

    她抬手接过的时候，我瞥了一眼她搁在桌子上的书。哦，od！这是我完全不曾的意料。我一直猜想，她是不是从阿全里那里听到了关于孙醇意外而亡的消息。只是，眼前的这本书——《nana》，让我的思绪完全伸向另一个方向。我很快地缓过神来，而后转身，回到客厅的位置上。

    也或者，并没有任何。我努力这样想。因为我实在无法想象在这样一个几乎与世隔绝的乡村里，会有一个女孩确定自己的性取向。很多时候，我们都是模糊的吧？很多人，就是这样迷迷糊糊地过了一辈子。她们永远不会明白，为什么男人趴在自己身上的时候，那么痛苦；为什么女人的温柔与芬芳会让人这样迷恋不已。如果不是那本漫画，我也一辈子蒙再鼓里浑浑噩噩地过日子。

    也或者，晶晶就是一个les。《nana》——世界上的另一个我，才是她灵魂真正的伴侣。每个人都是双性恋，每个人都能爱同性。只是，很多人首先爱上了异性而已。爱情，也有先来后到。

    那天下午，晶晶陪我在山上转了一圈。我拍了很多的照片，让晶晶挑选了几张。我答应她会帮她宣传手指岭的独一无二。她看着我笑，阳光下，这个皮肤白皙的女孩看起来如此清澈。她的感情，也如她的心一般地清澈吧。

    我忍不住在拍景时，将镜头对准了她，拉近，看到她的眼眸，“咔嚓”拍下。取什么名，最好？还用想吗，自然是《nana》，国版的娜娜。

    我放下相机，看着凝望远方的晶晶。看着她，我想，另一个奈奈会是谁？凤来仪，还是……孙持？

    35暗殇

    35暗殇 十月，在路上 35暗殇 作者天使有约 类别女女小说

    关于凤来仪，我一直很好奇，可是也一直拒绝知道她的模样。我很怕她不是我心里的那个样子，这样，我就没有办法继续我的写作。

    所以，关于孙持和凤来仪，我不知道究竟谁更能吸引晶晶。但是，我有问晶晶关于凤来仪的事。

    晶晶看着我，愣了半晌，才说想干嘛？

    提到凤来仪，她像一直刺猬似的竖起坚硬的刺。警觉得令人生疑。

    我笑说听庚叔说起了他们四个人。不过，只有凤来仪我没有见过。所以略感兴趣而已。

    她看了我一眼，说怎么不去问孙持呢？她该是最了解她的吧。

    她说完，又说你们该是很熟才对。

    呵呵。我笑。难以想象我们不过萍水相逢了多次而已。但是，发生了很多。这些很多，如果发生在不同的人身上，也许就不会产生……爱情。但是，偏偏就发生在一个人身上，于是，爱情随之而来。

    的确，是爱情。

    我再次肯定。

    晶晶说我会过几天上班。到时候，我会跟你讲些事。但不是今天。

    呵呵。谢了，那你好好休息。我下山了。我跟她告别。是不需要再多的资料与答案。答案写在她的眼神里，如果她是nana，那么奈奈一定是凤来仪。因为她想保护凤来仪。而日记中凤来仪喜欢的女人，应该不会是孙持吧。因为当晶晶在的电脑里看到孙持时，是那么地开心。如果不是这样，唯一的答案就是晶晶喜欢她们两个，或者，她根本就不是nana。

    呵，是我多想。

    我和晶晶告别后，在手指岭的半山腰上，拍到了手指岭田野的夕阳与黄昏。这也是h城所没有的宁静与干净。

    一个人的旅行，虽然孤寂了些，但是收获真的很多。

    因为心里一直揣着一个问题，确切地说是担心。所以，回到庄园，我急切地翻找日记本。想看接下去的几篇，因为我想从中寻出蛛丝马迹。很可惜，第三篇和第四篇，被人撕掉了。我直接阅读第五篇

    “从玫瑰庄园回来的日子，我们看起来相处愉快。但是，所有的人，心知肚明。心知肚我明的，不仅是彼此的心——当然，除了我，还有有的爱情会让人万劫不复。

    她告诉我粉身碎骨，也值得。

    我笑她傻，我说我不要你的粉身碎骨，只要你的安然无恙。”

    当我的手指指过这一句“我不要你的粉身碎骨，只要你的安然无恙。”我的脑袋有被轰炸的感觉。原来，这一句情话出自此处，出自凤来仪的嘴。一辈子记得这句话，并且会用在下一个情人身上的人，就是孙持！

    我变成了别人的替代吧？

    无法再看下去，合上日记本，走进洗手间里，用冷水好好地洗了一个脸。山泉浸湿了头发，我在镜子里看到狼狈的自己。

    不要这样。或许这只说巧合。但是……明明不像巧合。好吧，就算是。那只是她的过去，每个人都有过去。我也一样。我和我的过去，还那样明目张胆地出现在她的面前。她也一样难过吧。算我们扯平吧。算我们扯平吧！我不断地说服自己。

    稳了自己的情绪后，我打电话给凤慧仪。

    慧仪姐的第一句话是进度如何？

    我直接告诉她我写不下去。

    这会是一段爱情的绝唱，你会一炮而红。名利双收，多好的事。慧仪姐游说我。

    是啊。我在传唱她和别人的爱情，让她成为经典桥段。让她成为我们之间永远不可抹去的暗殇？哦，不。我没有那么大度。除非……除非……我和孙持之间，永不可能开始。

    我想知道原因。慧仪姐说，是不是因为……孙持？

    我沉默，算是默认。因为我找不出理由来搪塞聪明的她。

    孙持很快就要嫁人了。她与你毫不相干才是。慧仪姐说，在我妹妹离开人世之后，孙持就与人无关了。所以，请你务必把故事写完。

    我还是沉默。

    慧仪姐再说十月，求求……你，求求你完成一个人最后的愿望。

    我依然沉默，是我的眼泪不自禁地滑落。从今以后，我每写一个字，都像一把匕首插进我的心脏。我就像一个在刀尖上跳舞的舞者，舞得美丽，舞得淋漓。但每一个华丽的回身，都是用鲜血换来的。

    好——吧——我艰难地说。

    慧仪姐在电话那端激动地说十月，谢谢你，我一定会给你丰厚的报酬。

    我只说“再见”就挂了电话。我不要丰厚的回报。我得到的回报，是一个女人和另外两女人的爱情的捆绑式流转！

    36讽刺

    36讽刺 十月，在路上 36讽刺 作者天使有约 类别女女小说

    晚饭的时候，我要了一瓶酒，白酒，还点了一桌子的菜。满满的，摆了一桌子。我靠着桌子的边沿，不停地自斟自饮。

    孙持对凤来仪说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的最爱，没有人可以替代。

    她吻着她的胸口，说我的灵魂，种进你的心里，从此以后，没有人可以带走。

    她们也在赵秉承的操场上，疯狂地做爱。孙持抚摸着凤来仪的手指，说让我们在爱爱中死去……

    这便是孙持想要死在草原上的真正原因吧？

    我后来看的那些只言片语不断地在脑海里浮现。是啊。谁能替代凤来仪这个女孩呢？谁能替代得了一个死去的人的位置呢？

    我的自作聪明很傻吧？被孙持的男人狠狠地伤了一次，又被她的女人深深地捅了一刀。我总是觉得自己的胸口有一个巨大的黑洞，从里面不断地流淌出鲜红的腥血。我想要捂住，却根本堵不住。

    哦，d，我真后悔上了她的车！

    如果，如果时光倒流，我宁愿这辈子都不曾与她相遇。又在说傻话了吧？遇上了她，我就变成了一个傻瓜。我一直就在她的掌控中。她说遇见就遇见，她说离开就离开。每次都是。我竟然还以为我们还有第四的相遇。为此，我还在苦苦等候。

    拉倒吧，缘分！缘分，是狗屁不通的玩意！

    我依然倒着酒，喝。这时候，阿全坐了过来。他拿了我的酒，说你醉了，没人伺候你。你会在这个大厅里睡一夜。

    睡就睡，怕什么？我夺回我的酒，用通红的眼睛盯着他。我的样子，很可笑吧。阿全笑了。完全不似拔玫瑰花时的颓丧。

    世事变幻无常。这回，我想去拔玫瑰。我起身，醉了。有些东倒西歪。可是，我心里清楚。小美也过来一把扶住我，说你这样，我们怎么做生意？

    阿全朝她摇了摇头。

    我瞪了一眼小美，说就我一个人，还有什么生意？

    我们等下会有客人到的。小美说着，嘟起她肥嘟嘟的嘴。

    阿全赶忙解释说小美的意思是，我们可以给你安排一个包厢。

    是怕我吓跑了你的客人吧？我有那么吓人吗？

    喝得跟个猪头没有两样。小美毫不客气地说。

    嘿，还真和我杠上了？！我甩开了她的手，走到位置上，将两张椅子拼凑在一起。躺下，说，今天晚上我就在这过夜了。

    无赖！小美说着，想过来推我，被阿全挡住了。他说等下去包厢好了。你安排一下。顺便给朱小姐拿条被子。

    我躺着，也真的觉得自己是个无赖。就让我无赖一次吧，让我借着酒醉的名义撒泼一次吧。无所顾忌地随心所欲，该是多么痛快！痛快得让人想哭！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总之，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听到外面的鸡鸣声。迷糊间，睁开眼，看到外面还是漆黑一片，该是两三点的模样吧。我一摸身上，真的盖着一床被子。很柔软，很暖和。我裹着被子，是陌生人第一次给我盖被子。我感受到了他们的善意。我准备起身回房间的时候。听到外面有嘀嘀咕咕的声音，声音越来越响，恐怕是新到的客人吧？难道要穿过这里去包厢？我赶紧躺下，绝不让他们看到我的脸。那是多狼狈的事？！

    不久，我感觉有人渐渐地靠近了我，我还是微微地闭眼，假装睡着。那人靠近我，伸手抬起我的头，塞进来一只枕头，然后又帮我掖了掖被子。她的头发掉下来，发梢摩挲着我的脸和鼻子。

    “阿嚏！阿嚏！”我忍不住连打了两个喷嚏。吓得她缩手站到了一边。我睁开眼，看到在我上方的那张脸，竟然是我日思夜想的脸。哦，不可能！我紧紧地闭上眼，然后再张开。她依然在。我伸手死劲地揉，再睁开。她还在。

    傻啊！她伸手牵住我的手，轻轻地一握，说，不是做梦啦。

    她朝我好看地笑着。眼眸里的温柔，无法欺骗人。我看着她，爱的妒忌和遇见的惊喜，像两条蛇紧紧地纠缠，令我苦笑不得。我该如何做才是对的？她来手指岭，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她过去的爱情，是因为永远住在她心里的那个人。所以，上天让我们在这里相遇，是对我的爱情的巨大讽刺，还是巨大的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