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一个历练多年,处变不惊的女强人。
阿忠,的确给她拎鞋,都会招她嫌弃。不过,这些事情,与我何干?何况我还头疼,我靠着休息,困困的,大概是药起了作用。现在,我只想快点看到孙持。这个比车里的风云急骤要精彩和有意义的得多。
23最美的压寨夫人
23最美的压寨夫人 十月,在路上 23最美的压寨夫人 作者天使有约 类别女女小说
孙持的表演,比我们想象中要不可思议。
她的表演,惊险、刺激,且变化多端。她竟可以站在马背上,而且是两匹马的马背上,潇洒自如地前进。一会儿功夫,她又单腿直立,一只手抓住缰绳,另一只胳膊飞扬,好似一只飞翔的鸟儿……
人们欢呼雀跃,男人们吹响口哨,女人们挥舞横幅,而我努力支撑着自己,从镜头里捕捉她的动作与神情,我只觉得我整个心脏在加速频率地跳动,每一根神经的触觉都因这个女人——或者这个女人的表演,而变得异常敏感。
我想,我得承认我是真的喜欢上了她。
呵,孙持的个人表演,于她在马背上的单手独立而结束。她依然干脆利落地下马,朝着观众席微微一鞠躬。我拉近镜头,渴望拍到她的脸,还有她的眼睛。不料,当她面向我们的方向时,她伸手右手,在嘴唇上轻轻一触,接而飞向我们的方向——她朝我们派发了一个悠长的飞吻。我在镜头里望着她的那张脸,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举动,都已不再重要。她,那么美,独立而精彩。她的存在,就是人生的幸运。
我放下镜头,看着她。她朝大家挥了挥手,预备离开时,会场突然响起了音乐,是很多年前流传一时的《101次求婚》的主题曲——《sayyes》。我的脑袋里立刻出现了赵秉承的脸,这一定是他的手段。他善于在众人面前,表现自己的爱意无限。果然,他出来,也是一身马术服装,魁梧而潇洒。随着他的出场,全场立刻鸦雀无声,人们都在期待枯燥的生活有点精彩的涟漪。他不会让那些人们失望——他踱步走到孙持的面前,伸出右手,只是轻轻地打了一个响指,一支鲜艳的玫瑰出现在人们的面前。人们即刻欢呼起来,一个这个城市叱咤风云的硬骨铁汉,愿意为一个女人变得柔情万千,多少都令女人们动容。看得出来,孙持也是其中的一个女人。我举起镜头,在拉近的镜头看清她的脸和眼。那双蓄着泪的眼,蓄着的还有她的柔情蜜意。
他也看着她,说arry,孙持,sayyes,lease。
“yes,yes,yes……”回音响彻整个空旷的广场,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几乎快要透不过起来。拥挤的观众席,令人窒息。
而那个万众瞩目的孙持,真的将手伸向了那一枝阳光下熠熠生辉的玫瑰。她纤长的手指触碰到了花杆子,接而轻轻地取下,握住。
那一刻,赵秉承如释重负地笑,孙持也笑。会场的音响,渐响,人们开始不住地鼓掌,欢呼。赵秉承,是他们的老大吧,他为他们迎娶了一个美丽的压寨夫人。而且设计表演了如此精彩的浪漫,点缀了他们枯燥干涩的生活。
而那一刻,我紧绷的神经,“唰”地断了……
我木然地放下镜头,拎起包,转身挤过过道的人群,走向出口。孙持,我遵守了我的承诺。而请你也遵守你的承诺——如今,我只想你幸福地活着。
而我闭上眼,却只感觉眼皮沉得无法撑开。孙持,你在我的世界里渐渐地倒下;而我也懵然倒下,倒在会场的过道里,倒在万众的脚下。我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朱十月。朱十月。”然而,我微弱的呼应,被万众的欢呼淹没。我努力想要抬头,却挪动不了一寸。终于,我还是老实地躺在地上,等待着人们的解救。只是,我从未想过,第一次的艳遇,会以一场高烧的晕厥结束……
24使命
24使命 十月,在路上 24使命 作者天使有约 类别女女小说
我是很沉,很沉地睡了不知多久。我记得我已经有两天两夜没有好好地睡了。这次的高烧,或者就是对我睡眠的补偿。
醒来的时候,不知是早晨还是下午。因为外面的天,看起来灰蒙蒙的。在身边的,有汪元,还有慧仪。我想起身,却扯到了吊针,生疼。所以,躺下,很感激地朝她们一笑,说辛苦你们了。
慧仪姐上前,摊开手心,是我袋里的那包药。她说医生说你的药过期了。所以,雪上加霜。不过,养养很快就会好起来。
我还是说谢谢。
汪元凑过来,说看你好了,我就放心了。我订了晚上的火车票。我要回苏州了。
我说希望下次我到苏州的时候,还能遇到你。
汪元只一笑,说嗯。那我要先走了,现在已经快5点了。
我看到她的行李箱,再一次心里一暖。我第一次向一个我不爱的女孩伸出了自己的手,汪元上前握住。慧仪姐说“我去问问医生什么时候能出院?”她借此离开。汪元坐到了我的床上,她说放心,我并不难过。
我其实不善于去关心一个陌生人。但是我还是说关于孙醇,也要一样。
她笑,说他去年走的时候,我也在送葬队伍中。看着人山人海,我知道他并不属于一个人,他属于所有爱他的人,他也属于我。
我钦佩于她的豁达。一个个头如此娇小小的女孩,竟然拥有如此宽广的胸怀。我比不上她。孙持,和孙醇一样,她是属于赵秉承和那些钟爱她的人们的。她不属于我。我只能这样想。
阿忠和慧仪签了离婚协议。他来找过我。她低下头抿了抿嘴,后又抬头看着我,说,我得向一个影子说rry,还有byebye。
他一定恨死你了吧?我问。
哈。她勉强笑,说,他差点掐死我,就在这个病房里,幸好慧仪姐和孙持。他狼狈地走了。我看着他,觉得可怜……
听到“孙持”两个字,我的灵魂开始游移。我闪烁的眼神,我低下头不想被她发现。汪元看了看我,说我终于解脱。你却陷入困境。这样离开,真不好意思。
我抬头笑,说我已经很感激。只怕耽误你的行程。
好了。求你一件事。她说。
说,只要能做到。我说。
答应了慧仪姐吧,帮她妹妹写个传。她说。
算是你对她的感谢吗?我问,又说,我只能说我会认真地考虑。
好吧。谢谢了。我得走了。她无奈地说。
这一次,她是真的走了。
有一点不舍,但是不多,就那么一点。我朝她挥了挥手,才想起还没有帮她拍那张照片。没有圆满,还有遗憾。就这样想吧。我叹了口气。
她也和我挥手,然后走出了病房。
我听到慧仪姐在病房门口,说我送你去吧。
小元子说你还是照顾一下朱十月吧。我行。
那么,路上小心。是慧仪姐的叮嘱。我突然为我们这些素昧平生的人那淡淡的关怀而感动。原来,两个人的旅行,只是两个人的甜蜜;一个人的旅行,却有一个人的,也有与众人的精彩。
慧仪姐进来,递给我一本厚厚的笔记本,说这是我妹妹的日记本,或者你有兴趣。
我接过,望着日记本上娟秀的字迹——“来仪”。没有继续打开,是因为还没有把握写得好。我怕我写得不如她的日记好。
她说打开吧。没事。
我打开日记本,扉页上赫然写着看一行熟悉的字。那一刻,我的心怦然一震。我抬头望着慧仪,说我们可以各退一步,我可以写一部小说,却做不到写成传记。
慧仪姐打开自己的包,拿出一叠东西还有笔,她“唰唰”地挥了几笔,就递给我。我接过一看,才知是张支票,50万。
我那么轻易就得到了这50万?我这辈子第一次见到支票,见到5后面那么多个0的人民币。我有点晕乎。
这是妹妹的遗愿,多少钱我都愿意。慧仪姐并不看我——强者在脆弱的时刻总是不想去正面别人。她说谢谢你。
我摇了摇头,说我想休息一下。你可以去忙自己的事。
慧仪姐笑,说难道你以为我留下来,只是为了说服你吗?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尴尬地说。
我会等你出院,把你送到酒店。我就在外面,有事随时叫我。她说着就走,不容我的拒绝。
我低头抚摸这日记本,手指抚摸那熟悉的句子——“我爱并且只爱我的同性,同时也被她们所爱,我的心抗拒任何异性的爱。”我想,这是上天给我的使命吧!
25yesno
25yesno 十月,在路上 25yesno 作者天使有约 类别女女小说
挂完了水,烧也退去。医生说观察一个晚上,就可以出院了。
我想,这一定又是一个无眠的夜。即便有些虚脱,依然无法逃过失眠的命运。我的心里,始终有一个悬。
很多次,我都想问关于孙持的“yerno”。她到底说了什么?不过,到底问不出口。不是怕出卖了自己的性取向——我想慧仪的慧眼早已望穿了这秘密,否则她为什么要叫我写——只是不想连累孙持。她是一个名人。一个有名的人,是“不应该”有隐私的,至少她的迷们这样认为。
慧仪姐被我赶回酒店后,我终于可以安静地躺着,一遍又一遍地捋过我和孙持的这几天。相机里的照片为证,在我们相识的7天里,我被她的所有迷惑。呵,亲爱的认识我的朋友们,请别取笑我,我那么轻易地将自己陷入另一个女人的生命里不可自拔。
我是错的,还是对的?
我转身,卧床而睡。很困,很累,眼皮很沉,迷迷糊糊地想睡,但是睡不着。护士小姐一会又进来了,把温度计递给我,就走了。半个小时后,她又来取,接着又走。住院就是这样,整个晚上没得安稳。这不,又来了。但是,还是必须得配合。
护士小姐说朱十月,是吧?
我懒得回身,说是的。
你有一针要打,消炎的。护士说,把裤子脱下来一点。
在医院里。什么都得听他们的,不是吗?好吧,脱就脱吧。我伸手将裤子的后半部分往下推了推。护士小姐上来了。她的手指,很软却很凉。当我还在琢磨着她什么时候下针时,突然她在我的屁股上狠狠地揪了一把!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简直是从床上蹦起来的。我更加简直是怒不可遏地望着眼前的“护士小姐”。竟然是孙持!刚才快要爆裂的气球,“呼”地一下子瘪了下去。
我进来很久了。但是你没有反应。所以……孙持耸了耸肩,调皮地说。看她喜上眉梢的模样,自然有心去恶作剧。我才懒得理她。躺下来,继续侧卧。她走到我的前面,看着我,问怎么,生气了?这么小气?
不是。我只是有点累而已。我说。
恐怕不是实话吧?她坐到我的身边,说。
我说,想早点走,却摊上这事。
一定是那天晚上你在草地上睡着的缘故吧。她收起了刚才的喜悦,恢复了以往的淡然。这样也好,我们本来就是君子之交。
我想着,微微地皱了皱眉。她却伸出手来,按着我的额头,那手柔软而微凉。很舒服。可惜,那不是我的。我移了移脑袋,避开了她的手。
她缩回了手,望着我,有些尴尬地说好了。我已经问过医生,你明天就能出院。还有,在你离开前说吧,你想我为你做什么?
没有什么要你做的。好好地做你的赵夫人吧。我没好气地。听起来像在赌气。
她笑了,盯着我看。我没好意思与她对视,只是斜着眼看那白色的床单。她突然靠近了我,俯身在我耳边,问你不会是因为我要嫁给赵秉承了,所以才昏倒的吧?
她真的要嫁给赵秉承了?!哦,这句话从她的嘴里说出来,就好像是她挥舞着皮鞭,狠狠地抽打在我的身上。我咬了咬嘴唇,说你知道不是。
为什么不敢承认呢?她叹了口气,有些失望地说,我还指望着,你带我私奔。
我知她只是玩笑话,并不当真。所以接口说谁敢带你私奔,赵秉承一定会把我卸成八大块,然后喂给你们家的藏獒当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