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屏幕上的那串数字，她轻轻叹了口气，调出了拨号界面，默默地按下，带着一丝不确定将手机靠近耳边，“嘟—嘟—”心脏不自觉有些许地加快，“—喂，你好。”就好像是陡然放下了一块巨石，印寒的眼睛亮了亮。
“你好，请问你是等待站的站长吗？”
“”
“对，有空和我聊一聊吗？好的，谢谢，嗯，我马上就过来。”
是一个很有名的咖啡店，即便是午后，店里的人仍然不少，注意到推门而入的印寒，坐在窗边的女子带着些惊讶，向她招了招手。“你久等了，路上有点堵。”印寒微微喘着气，坐在了女子的对面，她抬头看去，标准的职业装打扮，看样子应该是一个很普通的白领阶层，头发很是随意地在脑后扎了个丸子头，年龄不大，不过倒是有些古板的模样。
“嗯，是林若允小姐的粉丝站长吧。”女子拿起杯子，抿了一口，和她想得一样，果然是黑口罩加身呢，她轻轻笑了笑，这么快就能查到自己的联系方式，确实不简单呐。
“虽然有些冒昧，不过我想了解一下网站上面的那个女孩。”潜意识里，对于对面这个女子，印寒是有些怀疑的，太过淡然的模样，从外表来看就是一个过着规规矩矩生活的人，难以想象会是一个可以为了明星倾其所有的粉丝站长。
“凭你的本事，不是已经知道莫黎了吗？”女子笑着，带着隐约的嘲意，“这个本该和林若允一起出道的女孩。”
印寒闭了闭眼睛，并没有反驳，是，虽然不多，但是莫黎，她确实知道。事实上，六年前，若允本来是应该和莫黎作为双人女子组合出道的，也就是那一段时间，关于两人的路透照才多了起来，包括bunny站在内，陆陆续续也有其他站子开始出现。等待站自然也是其中一员。
似乎是公司的野心之作吧，实力与美貌都有的新人女子组合，在网络上都是有传言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彻底消失了一段时间之后，再次出现在众人视野之中，只剩了一个若允，至于另一个女孩，在最初的询问之后，渐渐被人遗忘，最后流于尘埃。
“再也没有她的消息了吗？”
印寒声音有些低低的，是满怀希望等待着她出道的粉丝站啊，结果什么行程都没有开始跟，就已经结束了，她看着静静地喝着咖啡的女子，有怨恨的吧，因为若允出人意料地单独出道。
女子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印寒，眼里有些莫名。“今天，知道我来见你的目的吗？”寒暄过后，印寒决定正式切入主题。
“因为站子里面的那个视频吧。”女子的神情满是了然，“是怀疑我在背后c,ao作吗？可是我现在也只是一个普通的白领了。”
“虽然不知道这个视频对若允会有什么影响，”印寒顿了顿，很是严肃，“但我相信，莫黎的消失与若允的单独出道肯定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所以我并不希望有些人恶意地联想。”在这样一个大染缸里，如果背上了为了出道而不择手段的污名，也并不是什么好事。
女子是从上班途中抽时间来见面的，所以两人的谈话并没有持续太久，目送着印寒离开之后，女子笑了笑，拨通了手机，“她走了呢，”自然地放开扎起的头发，用手顺了顺，“过来狠狠地威胁了我一番，让我不要动手脚呢。”
“看样子你演得不错嘛，这么ji,ng明的人竟然没有怀疑你。”睿溪滑动着鼠标，笑着回应着电话的那一端。
“记者大人倒是难得不毒舌了啊，不过你把自己的站子顶上头条，不会只是为了出名吧。”女子看着自己的手指，这种日子，就应该好好在家里作个宅女，结果被自己的好友硬生生拖出来演了一场戏，心里多少有些怨气。
“因为她，回来了啊。”睿溪怔了怔，沉默了一会儿，很是认真地说了这句话，“因为她回来了，所以站子也要重新出现的。”是为她创的站子，无论是七年前，还是七年后。
拍摄现场，气氛有些尴尬。若允看着跟自己演着对手戏的搭档，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很近，此时的季诺正一只手僵硬地扶着女王大人的脑袋，一脸苦大仇深得想靠却靠不过来的模样。
“你倒是亲啊！”终于是受不住了，导演在监视器后面恨铁不成钢地大声喊着，几乎想要替季诺来演这场戏了。
“噗嗤，”看着季诺把眼睛一闭，嘟着嘴唇，视死如归地凑了过来，若允到底是忍不住笑了出来，有些无奈地挣开了她的束缚，“是初吻吧。”这样生疏的模样，应该是初吻无疑，瞟了瞟季诺，明明形象看起来似乎是个玩遍夜店的坏女孩，倒是有些意外的纯情呢。
“就算是初吻也给我吻下去，ng，都是ng，再这样拖下去，今天的拍摄任务又要往后推了！”虽然丢下了扩音器，不过在整个片场还是传遍了导演生气的大吼。
“不是，怎么会是初吻，我，我谈过很多次恋爱了”本来就已经尴尬得要死了，这会儿又被人戳穿自己还是只恋爱上的菜鸟，季诺几乎是恼羞成怒了，周围的工作人员都发出了带着惊讶和善意的笑声，虽然在季小孩耳里听起来都是满满的嘲笑。
若允已经先下去补妆了，被季诺一直按着的头发需要再作一次调整，季诺看了过去，张姐正和女王大人很是开心地聊着天，不时朝这边望过来，对着自己指指点点，眼里带着些莫名的笑意。到底还是小孩，季诺莫名的自尊心已经脑补出了无数被嘲笑的画面，抿了抿唇，她快步走了过去。
“喂！”张姐带着丝惊慌，拍拍季诺的手臂，也不知道这人又受了什么刺激，一下子从那边冲了过来，顺手就把自己拽着走向休息室。
“不要闹了，跟你说过多少遍了，要注意你的形象。”张姐有些急得看看周围，果然是引来了一批嗑瓜群众，“跟我过来。”到底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季诺带着些莫名的恼怒，也顾不得别人的目光了，“砰”的一声，关上了休息室的门。
“不要老是发小孩子脾气，有功夫多打磨打磨你的演技，吻戏你害羞什么呀，眼睛一闭，直接霸气地靠上去不就行了吗？”张姐皱着眉头，絮絮叨叨，猛得一抬头，却发现了自家艺人有些异样的眼神。“你怎么”
“嗯？”只是一个晃神，就被季诺逼到了门边，女孩的两手很是自然地抵着门，季诺低下头去，看着有些讶异的经纪人，“我不会，所以要练习。”
“练习？之前不是让你多看看爱情片了吗”张姐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有些不习惯被这样圈着的狭小的空间，皱着眉，推了推季诺的肩膀。
“你是我的经纪人，”刻意压低的声音，透着些xi,ng感，季诺的嘴角勾了勾，更近地靠了过去，“所以要你负责。”
“现在这档口，你叫我负责，之前叫你唔”张姐的眼睛猛得瞪圆，看着在自己眼前放大的长睫毛，感受到唇上异样的温度，最初的呆愣之后，终于是反应了过来，很是用力地推着已经疯了的季诺。
“别乱动，我在学习。”从彼此接触的唇间幽幽地吐出一句话，原本撑着的手无声地放了下来，将这个乱动的身子紧紧拥进怀里。
是初吻呐，带着悸动的小心翼翼和满满的疼惜，张意愣了愣，挣扎的幅度渐渐小了下去，最初只是简单地贴附，直到熟悉了彼此的气息，季诺的唇轻轻动了动，更深地吻了下去。
张意的睫毛颤了颤，现在这唇上的触感，是她的舌吧，到底还是不满足，季诺开始用舌浅浅勾勒着对方的唇形，温润的触感，像小动物似轻巧的接触，“不要太过分。”皱了皱眉，张姐一用力，挣脱了开来，撇过头去不愿意看她，声音哑哑的。
“学习好了吧，现在快去好好拍戏。”
“好。”就像是偷食成功的猫咪似的，季诺整张脸都写满了“我很满足”四个大字，虽然还想趁火打劫，啊，不是，是趁热打铁，但是到底是知道自家经纪人的xi,ng子的，得意地挑了挑眉，就悄悄地溜了出去，嗯，来日方长嘛。
在季诺不曾看到的背后，张意用指腹无意识地触碰着自己的嘴唇，软软的，带着一丝热意，明明和过去并没有什么不同，可是为什么，心会不自觉地开始剧烈跳动呢
第53章 开始浮现的真相
火，漫天的大火，紧闭的屋子里，女孩静静地坐在大理石的地面上，怀里抱着永远都不会抛弃她的吉他，空气已经渐渐燃烧了起来，在眼前散着波纹。
“叮—”轻轻勾了一下琴弦，是很熟悉的触觉，好像想起什么似的，她放下膝头的吉他，探身取过搁在床头的相框，是她最喜欢的一张照片，两个笑得那样开心的女孩，她的眼睛暗了暗，将它从框里面了下来，捏在手里很久很久，终于叹了口气，然后小心地塞进衣服的内口袋，还是不想放手，所以就算是死了，也是想要带下去的回忆。
是最后了呢，她看了看周围，这个自己生活了二十年的地方，有烟雾渗透进屋子里来，女孩不自觉地咳嗽了起来，周围的温度高得不像话，连呼吸都渐渐变得困难。
不行，还有最后一个礼物，她定了定神，带上了挂在脖子上的耳机，很认真地按好琴弦的位置，第一个音落了下去，清脆得不像话，明明是欢快的调子，怎么会如此让人想要流泪呢，不知道是因为烟雾的刺激还是别的原因，女孩的眼睛痒痒的，有泪珠悄悄地滚落了下来。
没有任何伴奏，甚至没有歌唱，整个屋子里面只有单纯的吉他声和偶尔按键滑过的摩擦声，如果印寒在这里，她一定分辨得出来，这就是她曾经在录音棚里面听到过的那首陌生guide。然而，就算再怎么想延长时间，四分钟左右的演奏还是走到了尽头，女孩有些头晕，强撑起ji,ng神，咬牙按下了最后的一段旋律，“叮—”食指僵硬地定格在琴弦上了，女孩渐渐闭上了眼睛，是想要送给你的礼物呢，可惜到了最后都不曾完成
仿佛只是在这一瞬间的时候，烟雾大量地从屋子里泄露进来，失去意识的前一秒，女孩最后按了按藏在内口袋的那张照片，是死前的幻觉吧，要不然她怎么能听到若允的声音呢，这个如此熟悉却又让她这样渴望的声音，就算是幻觉也是上帝给她的礼物，女孩勾了勾嘴唇，笑得很是满足，意识坠入黑暗，再见了，她的人生，她爱的所有人。
“季漠，快醒醒，你在做噩梦吧。”就像是一双手将她倏地一下从黑暗里拽了上来，客气而又疏离的晃动，隐约传进自己世界的这个声音，是她吗，是她终于来见自己了吗，虽然想要一直沉睡下去，季漠还是努力地想要撑开沉重的眼皮，想要看看，在自己的身边的，是不是她。
若允皱着眉，看着大作家惨白的脸，今天拍戏到现在，她才注意到似乎一直都没有看到季漠，虽然并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xi,ng子，不过到底是名义上的合作伙伴，趁着休息时间她询问了一下助理，才知道，由于身体不适，大作家尽管很早就来到片场，不过一直都在单独的休息室里休息。
结束了自己的戏份后，若允想了想还是来到休息室，准备简单地问候一下，替女王大人开门的是跟在季漠身边的一个小助理，看到若允的脸，她有些惊讶，虽然脸上有着明显的为难，不过在犹豫了一会儿之后，还是伸手做了一个“嘘”的姿势，然后打开门，让对方进来，自己替她们轻轻掩上了门。
很明显，大作家正躺在沙发上睡觉，若允有些尴尬，和季漠并不是太过熟悉的关系，这样子贸然地打扰多少有些不妥，女王大人抿了抿唇，正准备退出去，却听到了传过来的声音，“不要走我不想离开”是在做噩梦吧，若允皱了皱眉，到底还是走了过去，准备唤醒她。
或许是为了便于睡觉，季漠难得摘下了黑框眼镜，本来只是简单地想要推醒她，眼睛却不自觉落到了作家与平日里有些不同的脸上，若允怔了怔，因为梦呓，季漠的小虎牙却是十分的明显，额上有汗珠，粘着发丝，与平日里强势神秘的形象不同，躺在沙发上的季漠才有了属于她年龄的脆弱。
若允有些晃神，记忆里的那张脸渐渐地与眼前的女孩重叠起来，手不知不觉想要触摸那个若隐若现的酒窝，几乎和莫黎的在同样的位置上。眼珠动了动，倏地睁开了眼睛，季漠看着眼前的女子，眼里满是若允倒映着的模样。
“你醒了。”若允突然撞进作家深邃的眼睛，倒是一下子缓过神来，悄无声息地收回了自己的手，微微笑了笑，想要欠身站起来。“别走，不想你离开。”季漠拉住了从自己眼前消失的手，声音意外地有些低哑，眼里蒙着一层莫名的迷雾。
是，认错了吧，若允被这样钳制住手腕，有些不舒服，脸色很快冷了下来，微微挣了挣，“季编剧，听说你身体不适，出于礼貌，我来问候一下，不过，既然你还在睡觉，我就不便打扰，先行离开了”
身后传来了一声不易察觉的抽泣声，若允一怔，有些诧异地转过头去，躺在沙发上的女孩倒是已经乖乖地放下了手，只是幽幽地看着自己，咬着下唇，静静流着泪，似乎是注意到若允望过去的眼神，季漠眨了眨眼睛，抬起手掩住自己泪流的双眼。
“哭了吗，如果太累了，就好好休息一下。”一直都知道季漠是个足够成熟的人，冷不丁撞见她哭得像个孩子似的模样，若允喉咙梗了梗，到底还是出声安慰到。是生着病吧，如果再这样哭下去，对身体自然是不好的。
“她不见了，我丢了她。”良久良久，屋子里只有季漠低低的哭泣声，女孩感觉到了屋子里面的人并不曾离开，轻轻地开了口。
若允一怔，似乎无意之间戳破了别人的秘密，“是喜欢的人吗？”
“嗯。”带着浓浓鼻音的应答声，显出了一些孩子气，“无法再挽回了吗？”若允有些无奈，y差阳错，自己竟然成了他人的恋爱指导师了，虽然有些意外，不过现在这样子的情况，也是不能离开了。
“如果她已经不需要了呢，不对，她一直都不曾需要过。”好像想起什么似的，季漠的语气有些自嘲。
“你的故事我无法加以判断，不过，有的时候，适当地放下你一直坚守的东西，会不会对彼此都是一个解脱呢。”想起了什么似的，若允的语气有些幽幽的，“季作家，一直是个固执的人呢。”有些感慨地叹了口气，若允撩了撩头发，准备离开。
“所以，你是要让我放弃吗？”沙发上的女孩默默地坐了起来，顺手戴上了自己的黑框眼镜，看向已经走向门的女王大人。
“何不给你故事里的人物彼此一个幸福的结局？”若允笑了笑，留下了一句话就开门出去，在这里已经浪费了太多的时间，现在又要轮到她出去补拍镜头了吧。
“幸福的结局吗？”女孩低声地重复着，自己，怕是已经失去了拥有幸福的机会了吧。
拍戏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的，一眨眼就已经是凌晨了，印寒的车平缓地行驶在回家的路上，车里很安静，偶遇到一个红灯，点一点刹车，小心地停了下来。
她轻轻转过头去，果然，是太累了吧，邻座的女王大人已经浅寐了过去，歪着头，长发遮住了疲倦的脸。微微叹了口气，印寒解开保险带，探身从后座取过随身的背包，摸索了一会儿，从里面拿出来了一个护颈枕，俯身过去，一只手扶着若允的脑袋将其轻轻地抬离，一只手把护颈枕小心地套在她的脖子上。
车子里没有开灯，只有路灯微弱的光悄悄地倾泻进来，印寒伸出手，拂开遮在自家女神脸上的发丝，露出了若允ji,ng致的脸，从她现在的角度看过去，女王大人的名品侧颜几乎尽收眼底，到底是抑制不住心里的柔情，她轻轻刮了刮若允的鼻子，很细腻的肌肤，长长的睫毛，丰润的唇形，不管是哪里都是她喜欢的模样。
已经有些迟了，路上并没有太多的车，载着两人的车就像是在进行一场专属的夜间旅行，流转的光影之间，偶尔照s,he出女孩脸上浅浅的微笑。车停在公寓的楼下，印寒关闭发动机，又扭头看了看身边的女孩，确定不会吵醒她之后，小心地下了车，快步走到车子的另一边，打开了门，探身进去，将若允轻轻地背负在自己的身上，勾上门，很平缓地走进楼道。
“唔。”背上的女孩动了动，毛绒绒的脑袋在印寒颈边无意识地蹭了蹭，印寒被女王大人这样一个动作撩得心底软成了一片，偏过头去，鼻尖接触到她有些冰凉的肌肤，“是我，再睡一会儿吧，我送你回家。”温软的声音仿佛带有世界上最有效的催眠剂，模糊地嘟囔了几句后，若允又沉沉睡了过去。
印寒打开屋门，赤脚走进了客厅，摸索着开了灯之后，将若允放到了沙发上，很自然地替女王大人脱下了高跟鞋。褐色的沙发上，她看着若允枕着自己的手臂，睡得很是香甜的模样，轻轻笑了笑，“先别睡哦，我帮你把妆先卸了。”安抚似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印寒站起身，快步走了过去，在地板上留下了一个个浅色的脚印。
第54章 被盯上了的公司
很快拿来了化妆水和拧干了的热毛巾，印寒把手里的东西放在茶几上，侧身坐在沙发上，“唔，稍微抬起来一下。”小心地抱着若允的脑袋，让她可以舒服地靠在自己的大腿上，大概是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已经陷入睡眠的女王大人像只小猫似的搂住印寒的腰，想要往她的肚子那里靠。
“稍微忍一下，就可以舒服地睡觉了。”印寒笑着，轻轻将女王大人的脸扳正，确保已经把头发都捋到了耳后，然后用浸满了卸妆水的化妆棉小心地擦拭着若允的肌肤，虽然不方便使用洗面nai，不过好在之前的妆并不是特别的浓，她擦得那么轻柔，几乎不曾打扰到躺在腿上的恋人。
印寒将使用过的化妆棉放在一边，又用热毛巾擦拭了一遍，总算是结束了这一切，她刚想要喘一口气，才发现若允有些憋闷似地扯着系到脖子的衬衫纽扣，倒是忘了这样子确实不太舒服呢，印寒皱着眉头，睡衣，还在若允自己的屋子里，就算找到了钥匙，自己冒然进去到底是不怎么合适，想了一会儿，她的眼睛亮了亮，靠过去，耳语道
“穿我的睡衣可以吗？”“嗯”虽然知道女王大人此时此刻的意识肯定不是太清楚，她还是因为若允的回答心里一暖，小心地站起身，印寒很快从自己的房里拿来了衣服，很普通却十分舒适的套头卫衣。一只手拥住若允让她能够靠在沙发上，印寒舔了舔有些干的嘴唇。
“可以替你解开吗”
许久没有听到她的回答，印寒抬眼望去，已经很是疲倦的若允犯困似地不停点着自己的脑袋，来不及犹豫了，她的手触到了第一颗纽扣，有些许的颤抖，她定了定神，指尖一使劲，好容易解开了暗色的金属钮，衣服微微敞了开来，露出了若允很是漂亮的一字锁骨，“我真是”印寒不自觉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也不知道之前是怎么想的，衬衫下面明明就还穿着一件紧身的衣服呐，怎么会以为。
甩掉了脑子里一些并不是那么健康的思想，印寒修长的手指很快就解开了衬衫，“我穿了哦，”事先叮嘱了一番，然后把卫衣小心地套过女王大人的脑袋，两手稍微一用力，就露出了那颗毛绒绒的脑袋，可爱的模样引得印寒又倾身在女王大人的额上偷了个香吻。虽然穿衣服的过程有些累，不过好在印寒足够细心，如法炮制又套过了若允的手，最后扯了扯衣服的下摆，长吁了一口气，印寒扶着自家女神的肩，满意地打量一番。
特意买的大码卫衣，穿在若允小小的身体上，透出了莫名的保护欲，因为衣服是深色系，更衬得她白皙的脖子和修长的颈部曲线，收拾妥当，印寒半扶半背，把女王大人送进了自己的房间，“失礼了。”印寒轻声嘟囔了一句，侧过头半闭着眼睛，解下了若允的裙子，然后一脸害羞地替她盖上软软的被子。
时间真得不早了，简单地冲了个澡，印寒随意地擦干自己shi漉漉的头发，小心地躺进床靠里的那一侧。枕着屈起的手臂，印寒扇着风，替自己已经爆表的脸降降温，好像是有什么吸铁石一样，她的目光不自觉聚焦到那里，躺在熟悉的床上，盖着自己的被子，只露出脑袋的若允，印寒的心里简直甜得几乎要溢出蜜来，到底是多大的幸运，才能有这样的机会拥你入怀。
“晚安。”
印寒笑着，对着身边的恋人无声地作了口型，最后深深看了若允一眼，也安心地闭上了眼睛，沉沉睡去。
因为习惯，第二天一早，印寒就很自然地醒了过来，她眯了眯眼睛，动了动手指，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压着似的，睁开了眼睛，靠在她手上是一颗最熟悉的脑袋，印寒有些无奈，看着自己不知道何时被女王大人压在身下的左手，虽然在旁人看来是一个多么亲密的背后拥抱的姿势，不过当事人的手已经是完全麻了。
印寒悄悄地凑了过去，睡着的女王大人果然比什么时候都要可爱，动了动鼻子，情不自禁地深深吸了一口气，嗯，是她最喜欢的味道，偷偷地吻了吻若允的脸颊，印寒小心地抽出了自己的手，抓了抓自己凌乱的长发，要出去一趟才行呢，如果要给女王大人准备早餐。
同样的早晨，对于张姐来说却并不是那么的美好，事实上，昨天送走若允之后，她几乎是连夜赶回了公司，管理层的连环call使她在路上就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心里准备，“张意，或许公司最近被人盯上了。”是个年近五十的老资格，平日里一直都比较随和，跟下属的关系也处得不错，这会儿的表情也是十分严肃。
张姐点点头，坐了下来，这件事其实她这几天一直有怀疑，从若允当时莫名其妙被爆出来的照片事件开始，到之后清纯小花旦的被爆地下恋情，实力派演员的吸毒事件，甚至是近日似乎是针对若允才挑起的“七年站子”，就像是有计划一般，才短短几个月的功夫，隶属公司的各个艺人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爆料，艺人粉丝的大量流失，公众形象的快速下滑，直接影响到了公司这个季度的营业额。
“不像是偶然事件，”张意翻看着资料，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大多是从网上最初爆料，然后就是一大批水军的刻意造势，用公众舆论来丑化艺人形象，最后不得不让艺人亲自出面道歉。”张姐的眼里滑过一丝冷意，这样纯熟的手法，倒是让人不得不怀疑呢。
“尽量确保若允和季诺，特别是若允，一定要避免之前那些事情的再度发生。”高层的眼里满是深意，张意点了点头，歌坛的当□□姬再加上现在影坛的新兴势力，才26岁的若允几乎是公司的半棵摇钱树，他们彼此之间开玩笑经常说只要若允不倒，公司这艘娱乐航母就一定还能继续平稳地行驶下去，所以，一定要确保若允公众形象的不受打击。
“对了，还要注意一下公司里面的新人，如果半途离开公司，就千万不能在外面编造黑料。”最近那个在网上传得沸沸扬扬的女孩，事实上就是公司之前的练习生，虽然已经是多年前的事了，但是如果这个时候被挖出来，对于公司的形象必然又是一次巨大的打击。
练习生吗，张姐抬头看向西装革履的自己的上司，啊，倒是忘了呢，坐在这里的人几乎和七年前没有多大的区别，这么说来，这些人都是那件事的间接凶手吧，她低下头，自嘲似的勾了勾嘴角，自己，又何尝不是呢，七年前那个自私又胆小的人。
“所以，不应该提醒上面最近要小心一点吗？”
张姐合上了眼前的文件夹，手指了指上面，很恭敬的模样，语气里却有着隐约的嘲讽，比起艺人，那些拍拍脑袋坐在办公室里的人们，难道不是更容易成为攻击的对象吗。
“我们只要做好自己的分内事就算是尽责了，”那个跟张意关系还不错的高层看着气氛有些不对劲，连忙过来打圆场，公司内部的自然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够说明白的，又有谁能够说自己在这个大染缸里是真正的出淤泥而不染呢。
“蹬蹬蹬。”急促的脚步声从走廊的尽头传了过来，将头发一丝不苟扎在脑后的张姐显得格外气势逼人，因为是凌晨，虽然灯火通明，事实上公司里面并没有太多的人。
“哭什么，这只不过双方的需求，这只是一次投资”
皱了皱眉，张姐看向旁边的那间练习室，这个点难道还会有人？想起什么似的，她走了过去，抬手敲了敲门。屋子里的声音陡然消失，传来了多少有些忙乱的脚步声和小声的抑制抽噎的呜咽声。
“谁啊？”张姐挑了挑眉，是自己底下的一个新经纪人，“我，张意。”门果然应声打开，出现在她眼前的正是显得有些尴尬的自己的手下，“怎么了，这么晚难道还在公司练习吗？”张姐侧身走了进去，状似随意地扫了一眼有些空荡的练习室，离自己不远的地方，有个女孩子正抱膝靠墙坐着，似乎是因为在流泪，所以有些不敢抬头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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