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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道穿越好 第10节

作者:谁道穿越好 字数:19093 更新:2022-01-12 06:46:30

    “但我有自知之明啊,我自己知道,不管公主多艰难,那些艰难,公主都不会需要我去带她脱险我还知道,她也不会需要你”

    第42章 呀呀呀

    “是么”

    段临启突然露出诡异的一笑,“楚徇溪,你以为为何那么多人中,公主偏偏要选你做驸马你以为你何德何能”

    楚徇溪凝眉,她很讨厌段临启此刻说话的样子,尤其是他的笑,只觉厌恶至极。用力又推了几下他的手,奈何力气太小根本推不动。

    “楚徇溪,实话告诉你,你不过就只是公主推给那些大臣们的挡箭牌,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哈哈”

    “哈哈”

    “哈哈哈”

    楚徇溪笑,“那也好过你从应下驸马的那一天起,我就知道自己将有怎样的结局,所以我拼命的讨好公主,讨她欢心,让她喜欢我,爱上我,离不开我所以这个结果,永远讨不到公主欢心的段大人你,满意吗”你就是比我优秀比我好,你就是被公主看不上我就是比你低微比你弱,公主大人就是吃我这一套,你奈何

    楚徇溪继续笑,“怎么,段大人是不是更生气了,是不是恨不得立马杀了我”感谢公主给她扬眉吐气的机会。

    “楚徇溪”

    这次段临启是真的怒了,拽着楚徇溪衣领的手不停的颤抖,刻骨的恨意自他眼眶溢出。他紧紧拽着楚徇溪,提起他的衣领往前拉了一下,又猛地往后一推,楚徇溪便被他重重推在了地上。

    落地的那一刻,楚徇溪眼泪都要出来了,地面上铺了一层鹅卵石,这么一下子倒在上面,真不是一般的痛

    “放肆”

    正在这时,一声冰冷的怒斥传来。楚徇溪连忙抬头朝声源处看去,便见一脸怒容的公主大人正和潇月走过来。好似一个走失了的小孩,终于被家人好到,见到公主的这一刻,听着她的声音,楚徇溪只觉鼻头一酸,心头的委屈挡也挡不住。

    “公主”

    段临启连忙跪在地上,他没想到公主会突然出现。

    南门潇冷着脸,看也不看段临启,径直越过他,直接走向摔在地上还未起来的楚徇溪,见他眼角含泪,一脸委屈,不由心头一痛。快步走过去,伸出手扶起地上的楚徇溪,轻轻拍去沾在她衣服上的泥土,整个过程沉默不语。

    段临启抬手欲解释。

    “公主,臣与驸马”

    南门潇抬手打断他,“段大人与驸马如何,本宫不想知道。”

    “段大人如今身为大理寺卿,理应知道今日所为,该当何罪。本宫念在段大人你对皇室有恩,不怪罪你。但段大人需知,驸马是本宫的驸马,纵有不是,亦轮不到他人教训”

    说完,南门潇转头看一眼潇月。

    “潇月,送段大人回府”

    段临启不可思议的抬起头看向公主,见她一对目光皆落在楚徇溪上,手里握起拳头,面无表情的慢慢从地上起来,朝南门潇行礼,“微臣告退。”

    “可是摔在了哪里,怎么不说话”

    待潇月与段临启两人走远,南门潇方才询问起楚徇溪。地上都是石头,那么一下子摔上去,也不知摔到了哪里。见自己呆驸马呆呆的,还是不说话,眉头皱了皱,一只手轻轻抚上楚徇溪额头,担忧的自言自语,“莫不是摔坏了脑子”

    “公主”

    愣了半天,楚徇溪突然大叫一声,顺势一下子扑进公主大人怀里,嘴里带着哭腔,“公主,我觉得我真的摔坏了脑子”

    “胡闹”

    南门潇微微后仰,但也未躲开扑过来的楚徇溪,只是含笑嘴里轻斥一声。

    “公主,真的很痛呜呜呜”

    南门潇心头一软,拍了拍楚徇溪的肩,温柔安慰她,“乖,一会儿就好了,别哭了。”

    闻言楚徇溪更是紧紧抱着公主,脸往她肩头猛蹭,她不管,她刚才摔到了屁股,现在她的屁股很痛,要公主的拥抱才能缓和。

    被楚徇溪这么用力的抱住,南门潇整个人愣了。刚才她真的对自家驸马说了乖这个字吗刚才她真的不是在哄一个小孩子吗现在这个在她怀里又哭又蹭的,真的是她的驸马

    “驸马,你真的是男子吗”

    再一次,南门潇小声说出了这句话,似问怀里的人,又似在自言自语。

    两人间的气氛因这句话顿时安静了起来,楚徇溪收起声,松开南门潇,后退一步,定定的盯着她。

    不知为何,南门潇只觉得这样的楚徇溪,这样子盯着她的楚徇溪,很不同,他的目光很沉,很深,带着灼灼的火焰,叫她不自觉的一阵羞赧,自昨日之后,他似乎已经不再惧怕她了。

    楚徇溪定定的看着公主,鬼使神差的,凑近公主,在她左脸轻轻亲了一口,鬼使神差的,亲完之后,在她耳边小声说了一句,“公主,这样就是了吗”

    晚间的风,越发的冷,但说完这句话,楚徇溪觉得自己很热很热,好像在火炉旁烤了整整一个晚上那么热,一张脸,滚烫滚烫。

    “公主”

    潇月在驸马府门口停下,转身对着身旁的段临启施礼,“大人慢走,潇月不远送。”说完转身离去。

    段临启踏出门口,回头望着潇月远去的背影,又抬头看着大门上的驸马府三个字,两手再次握起拳头。不过是那样一个乞丐,却那般护着他,说是傀儡,如今却如此护着他,呵,公主到底是公主,对他段临启,永远都是高高在上,永远都是冰冷无情

    “公主”

    楚徇溪闷闷的抬起头,目光落在公主的脸上,好像洁白的天空突然浮起的美丽晚霞,公主雪白的脸颊浮起一抹微红的云,酒不醉人人自醉,楚徇溪觉得自己在一瞬间醉了,很醉很醉,喝了一整坛千日醒般的醉。

    “公主”

    嘴里咕噜一句,死死盯着公主的红唇,抿了抿唇,缓缓的凑过去,在南门潇唇上蜻蜓点水而过。

    “公主,这样就是了吗”

    楚徇溪对着南门潇笑,灿烂的笑,好似一个孩童吃到了最美味的糖果

    第43章 是何以

    南门潇噌的站起来,似水般清冷的眸光落在楚徇溪脸上。

    “公主”

    楚徇溪收起一脸的笑意,公主这个样子,叫她心里顿时没了底,难得大胆一次,在公主大人这样的目光下,她觉得自己又要泄气了。

    南门潇露出一个微笑,一只手随意的搭在石桌上,食指沿着石桌边缘快速一划而过,她微笑着,话语间似有所指,又似无所指,“驸马是否有话对本宫说”她说,说得温柔。

    公主笑了,却笑得楚徇溪整个人不自觉从心到身都狠狠一抖。摇了一下头,又摇了一下头,“没,没有。”好诡异啊,为何她都亲了公主大人了,公主大人还是这般平静公主大人不恼怒的话,难道就不会羞涩吗她很羞涩啊

    南门潇偏头,目光落在石桌上打开的手帕上,眼神沉了沉。

    注意到公主的视线,楚徇溪心头猛地一跳,整个人顿时六神无主起来,糟了糟了刚才她还没有将手帕收起来,糟了糟了要是公主问起来,她要怎么解释啊

    糟了糟了糟了糟了

    南门潇轻轻拿起手帕,沉默着细细端详了几秒,转身走了几步,走到亭子边缘,打开手帕将里面的碎纸倒进了湖里,纸屑纷纷扬扬的,似在那一小块水面下了一阵白雪,后又在水面荡起圈圈涟漪。

    楚徇溪便盯着南门潇的背影,心头渐渐静了下来,风轻轻吹动公主的白衣,顺着公主的方向往前,远处的碧绿泛黄的枝丫有一下没一下的摇晃,偶有几片叶子落进湖中央,惊开了停在水面的水鸟。楚徇溪的目光沉了又沉。咬了咬唇,紧贴着衣服的手指微微动了动,又抬了抬脚,欲往后退。脚下还未动,只觉指尖一阵凉意,南门潇转身握住了她的手。

    “徇溪这是想远离本宫吗”

    这十个字,南门潇说得很慢,一字一字落进楚徇溪耳里,似一条湍流中行驶的小船,在她心里荡啊荡。

    低下头来。

    她想远离她吗她不想,只是在这一刻,她突然强烈的意识到,自己离公主太远太远了,远到她觉得自己怎么走都走不近。

    公主大人心似海,是她怎么都掏不起来的海底针。

    南门潇看了一眼平静的湖面,又回头眼神深邃的注视着楚徇溪。公主大人是美的,怎样的样子都是的,就像现在,就像现在之前的每一瞬。

    “徇溪,既已对本宫许过那般的誓言,便规规矩矩做本宫的驸马,可好”

    南门潇用力握住楚徇溪的手,深邃的眼神转而化为严肃认真。

    楚徇溪低下头,眼神暗了又暗,“公主,我怕我做不好”就如段临启说的,她根本就不配站在公主之侧。她太笨

    南门潇眉头一皱,白皙的脸上再次绽出一抹迷人的微笑,抬头将自己的蠢驸马又往前拉了拉。

    “徇溪,既已一次又一次冒犯了本宫,便是做不好,徇溪也不能后退了。”

    “公主”

    楚徇溪诧异的看着公主,此刻的她,目光里一别以往的冰冷,满是温柔。

    南门潇温柔的笑,“我说过,徇溪有话,可对我说。”

    楚徇溪愣了一下,继而嘴角牵起一丝淡淡的笑,右手回握住公主大人的手,“公主,你喜欢我吗”她有很多要同公主说的,但此刻,想说的,仅这一句。那些一说出口,就注定要煞了风景的话,还是留待以后再说吧。想想她这个死傲娇,若是公主真的放手了,她怕又得蹲去墙角一个人哭吧。她要是再矫情,公主被矫情走了,她哭都没地哭吧

    南门潇牵起嘴角,笑意愈深,“徇溪以为,本宫当日何以从刺客手中救下你徇溪以为,当日何以平平安安在驸马府昏睡三日徇溪以为,本宫何以撕毁那休书徇溪以为,方才对本宫之举,何以此刻还安然立于本宫面前徇溪以为,本宫此刻何以执徇溪之手”说到这里,南门潇乍然而止,定定的看着自己的蠢驸马楚徇溪,缓缓启口,眼里倾泻出一点点儿微不可查的期翼来,“而不知,徇溪你,又是如何看待的本宫”

    楚徇溪一下子愣了,她觉得刚才的公主大人真的是那天宫之上拥有着无边法力的仙人,无形之中她便被她失了法。不然,她怎会突然脑子嗡的一下,一瞬间变得空白一片,又突然一下猛地炸开,炸出一片片缭乱的烟花公主是说,她喜欢自己公主,这是在问她公主这是,在索求自己对她的心意

    “呵呵”

    “呵呵”

    “呵呵呵呵”

    这次楚徇溪是真的笑得像个傻子了,“公,公主,你怎么,怎么可以这样,不打一声招呼,便撩人于无形。”

    楚徇溪笑得不成样子。

    “公主,我的公主,楚徇溪的公主大人。你以为徇溪当日,在那大殿之上,当着文武百官,不颂文,不颂武,为何偏偏颂那一首凤求凰公主以为,为何徇溪甘愿担着驸马都尉的虚称,不求上进。莫是徇溪真的胸无大志,庸庸之辈公主以为,徇溪何以多次与公主作对,莫非徇溪真就胆大包天到敢藐视皇权公主以为,徇溪方才明明欲退,却因你一句而止步,徇溪止步,又因你一句而至此刻仍喜不自禁,莫非是徇溪方才真撞坏了脑子公主以为,徇溪为何三番两次冒犯公主,莫非情不自禁四字不过就只是四个简单的字,无关乎风花雪月”

    话未毕,只觉背上一道强大的力道袭来,楚徇溪顿了一下,刹那之间,整个人已经被公主拥进了怀里。公主的手是冰冰凉凉的,怀抱却异常的温暖。

    “徇溪,本宫知道了,本宫都知道了。”南门潇闭上眼,下巴紧搭在楚徇溪肩头上,表情又转为深邃。

    楚徇溪亦伸出手回抱着公主,她紧紧的抱着公主,好似一松手,公主就会消失。说出的话激动又迫切。

    “公主,其实你还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

    紧紧紧紧的抱着公主,楚徇溪想说很多很多,但一时之间又不知如何说起,只得像个失措的孩子,可怜兮兮的抱着公主。

    公主啊公主,那些不知从何说起的话,若是徇溪说起,你听后,会是爱我多一点,还是憎我多一点

    第44章 有归属

    金顶,红门,玉石栏杆,百年古树,穿过层层宫门拾阶而上

    楚徇溪抬起头,软软的靴子踏着脚下坚硬的大理石地面,脑中有些恍然。这是她第几次这样子走进皇宫了

    一次因科举,一次因与公主大婚,一次因回门,一次因小皇帝中毒,最近一次,乃是因中秋宫宴。一次惶恐不安,一次迷迷蒙蒙,一次惊慌失措,一次心伤神伤。

    如今,她又这样子走进来了,身着一身驸马的宫服,踏着一双黑色官靴,英姿势容。

    许是心境不同,沿着皇宫的大道一路走一路回想起之前的种种样子,自己反倒不自觉的笑了起来。楚徇溪啊,她怎的当初就是那般个样子,这踏实的大理石地面,当时的她,怎就走得那般小心翼翼,亦步亦趋,唯唯诺诺

    正出着神,手指微动,一股凉意落满十指间。微微的风动,余光里,公主白色的身影渐渐成形。恍如冬雪里的盛放的梅,清冷又孤高,孤高又美好。亦似四月里的梨花,淡淡花香四溢,辗转萦绕鼻尖,洁白而无瑕。

    “想必驸马进宫多次,也未曾看清楚过这皇宫。”

    公主的声音轻轻打在耳畔,像薄薄的柳絮轻轻的落到水面,那么温柔。

    “就像你脚下的这块地面,本宫幼时也曾这般呆立了几个时辰。”

    好像那片柳絮被风吹走了,一团大大的棉花砸了过来。

    楚徇溪抿嘴,转头目视公主,与她的眸光相接。

    楚徇溪回握公主的手,对着公主笑得没心没肺,“只是如今徇溪站在这方寸之地,满脑所思皆公主你一人,而那时的公主,你一人站在此地,又所思为何”

    南门潇闻言,沉默了一下,缓缓抬起手,指着面前的承德殿,“那个时候,本宫站在此处,想本宫那跳上房顶的小花猫,它要何时再跳下来。”

    “就这个样子”

    楚徇溪握着公主的手微微使力,故做惊讶的盯着公主,怎么回事呢,公主似乎毫无相关的回答,听到耳里,又觉得是那般在情理之中

    “而现在”

    南门潇目光从前方的承德殿重新落回到楚徇溪脸上,她静静地看了又看自己的小驸马,长长的睫毛颤了又颤,“而现在,本宫站在这方寸之地,本宫在想,我的驸马你,是否有胆,同本宫的猫那般跳上房顶”

    “呃”

    如此,楚徇溪是真的词穷了,这样的公主大人,是怎样的公主大人呢似乎与她离得越近,越是发现她的不同出来。

    “驸马你不会是本宫的那只小花猫。”南门潇拉着楚徇溪的手一步步慢慢往前走,“走吧,衍儿在星辰殿等我们多时了。”

    “诶”

    “哦。”

    抬起头,低下头,踩着公主的脚印跟着她默默地走。一路还有明明艳艳的花,在路两旁招摇又招摇。

    “之前不是还说个不停吗,怎么如今进了皇宫,徇溪反倒寡言起来了”没走几步,公主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好像在风里温柔的打了一个转,才传进楚徇溪耳里。

    楚徇溪目光一顿。

    之前

    哦她想起来了,公主是说之前在驸马府。那时她是说得挺欢的。

    不过公主不是以一个拥抱结束了它吗她不是恍恍惚惚就被公主带进了皇宫吗

    思及此,楚徇溪两只手一齐拽着南门潇的胳膊,整个脑袋往前一凑,“公主说得极是,我不会变成公主的小花猫,亦不敢那般大胆的上房顶,我唯有像那猫儿一般,可爱一点儿,再可爱一点儿,再再可爱一点儿,便能像那猫儿一样黏着公主而不被公主大人你嫌弃了。”

    南门潇闻言,低头静静盯着被楚徇溪拽着的胳膊,胳膊旁,是她一张故作可爱样的脸。抬手,轻轻在楚徇溪额头弹了一下,轻斥,“胡闹,驸马好好的男儿不做,怎偏偏要学那女儿家的做派。”

    “我”

    楚徇溪看着公主,话未出口,公主又对着她额头弹了一指,这次力道稍重了些。

    “驸马有话,便说。”

    “我”

    楚徇溪定定的盯着公主,似下定决心一般重重点头,“公主,我”

    南门潇微微一笑,一只手拨开楚徇溪额前的发丝,语气异常温柔,“你看你,满额头的汗,这样紧张做什么,你有话,说便是。”

    果然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之前欲将一切脱口而出的决心因着公主的动作一瞬间烟消云散。楚徇溪皱着眉头,一只手捂着肚子,“公主,我我好饿”。到底是没有勇气在公主大人面前自己承认啊

    南门潇又静静的盯着楚徇溪,目光打在她脸上转也不转,直盯得楚徇溪无地自容的低下头。

    嘴角扯出一丝无奈的笑,又轻轻拍了楚徇溪额头一下,“竟是饿了么”

    公主又拉着她往前走了几步,淡淡道,“饿了,便用膳吧。”

    “诶”

    “哦。”

    低下头,抬起头。顺着公主的视线看去,星辰殿里点点烛光从殿门处溢出来,投在地上,昏昏黄黄,令她颇有一种归家之感。真是好生怪异

    好像一个孤独的灵魂,在暗夜里游荡了多时,突然在某一刻,发现那孤独,有了归属。

    随着昏黄的烛光,楚徇溪的心也跟着一点点温暖起来,原以为似她这般的人,不过终是这里的匆匆过客,却没想到,有一天真的会当这里,当皇宫是她的家。

    静静地看着公主的背影,视线紧紧的跟随着她,右手紧紧紧紧拽着公主的手。

    “公主,不管现在的楚徇溪在你面前是怎样的样子。最初的楚徇溪,被你吸引的楚徇溪,当时未想过这么快就执你的手,仅想的,是低低在下的看着你。”

    南门潇止步,回过头去,此刻的楚徇溪,脸上的神情,像一个终于承认了错误的坏孩子,又像一个勇于承认了错误的好孩子。

    第45章 她好蠢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挥袍,后退一步,弯膝,恭恭敬敬的跪下,嘴里大声的念出这九个字。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南门衍原本正一只手枕着脑袋拿着毛笔把玩,听到楚徇溪的声音,眼睛一亮,将毛笔随意往桌上一放,起身噔噔噔跑过去。见楚徇溪已经跪在地上,又噔噔噔过去扶起他,高兴道,“驸马姐夫,你平身便是。”

    南门衍又转头看着自家皇姐,对她询问,“皇姐,朕可不可以明日下一道圣旨,告诉那些大臣,告诉天下人,以后驸马姐夫见到朕,不用对朕行礼”

    楚徇溪抬头看向小皇帝,眼里却是诧异大过喜悦,话说她这区区楚徇溪究竟是干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好事了,竟然让小皇帝如此对她另眼相待之前就算了,这次直接要为自己颁圣旨这也太不合常理了吧楚徇溪点头,嗯,事出诡异必有鬼

    “衍儿,确是喜欢驸马”

    南门潇看了一眼楚徇溪,低头看着南门衍,问他。

    楚徇溪眉毛一挑,说实话,她对公主的这句问话很不满。开玩笑从当日大殿上小皇帝对自己的态度,到如今小皇帝对自己的态度,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小皇帝很喜欢自己好吧公主这不是多此一问吗

    不过,楚徇溪还是转头满带期翼的盯着小皇帝,等着他给她一个糯糯软软的答案。开玩笑被人说喜欢这样的事,谁不喜欢呢

    小皇帝倒没有按着楚徇溪心中所想,糯糯软软的答一个是字出来,只是连连点了两下头。

    南门潇亦点点头,一只手搭在南门衍肩头,“若是身为我与驸马的弟弟南门衍,衍儿自是可以喜欢驸马,亦无需驸马行礼。”说到这里,南门潇目光一顿。

    一直看着她的楚徇溪也不由得跟着目光一顿。她猜公主接下来一定会说两个字,但是。

    果不出所料,南门潇对着小皇帝笑了笑,继续开口,“但是,身为琰国的皇帝,驸马固然是驸马,亦是皇上的臣子,身为皇上,却不可如此喜欢,如此偏颇一个臣子。”

    “为何”

    南门衍有些委屈的反问自己的皇姐,他觉得驸马是个好人,驸马一定会对皇姐很好的,故而越发喜欢驸马,为何皇姐不让自己喜欢他。不过再转念一想,他又似乎隐隐明白了皇姐话里的意思。

    为何

    楚徇溪却是真的一脸懵逼的看着公主。为何她身为公主的驸马,能被自己的小舅子喜欢还喜欢到要给她开后台,这难道不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吗想想那些电视剧里,但凡那些被皇帝喜欢的人,哪个后来不是青云直上,平步青云了莫非公主大人还真的喜欢小白脸不成

    “因为”

    虽然是回答小皇帝的话,南门潇却是转头将目光落到自己的驸马楚徇溪脸上,神色认真,“因为,衍儿会长大,衍儿会渐渐成长为一名合格的帝王。因为”

    南门潇的目光逐渐变得柔软,软得就像彭起来的棉花。她缓缓的开口,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因为他太蠢,甚至比小小的衍儿你,还要不谙世事。因为本宫希望他这一生,皆如他这人一般,与世无争、安然度过。”

    “公主,晚膳已经备好,奴婢现在命人呈上来。”

    潇月从外面走进来,对着公主一施礼。南门潇微微的点了点头,接着潇竹也走了进来,陆陆续续的宫女也端着大大小小的盘子走了进来。依旧是一个盘子一个盘子井然有序的放在桌上,一盘菜一盘菜经银针仔细查验。

    “驸马,不是饿了吗”

    还没从刚才公主的那一番话里回过神,便听得耳畔又传来公主的声音,楚徇溪方愣愣的抬起头来,对着公主愣愣的点点头,嘴里愣愣的道了三个字哦哦哦,方才就着公主身边落座,见小皇帝已经吃得正欢,倒也没有急于动筷,公主的一番话还在脑中回荡又回荡。

    “不是饿吗,怎么不吃”南门潇将一块鸡肉夹进楚徇溪碗里,问她。

    楚徇溪心头一阵感动,拿起筷子夹起鸡肉往嘴里送,送到一半猛地放回碗里,将筷子往桌上一放,也顾不得一脸懵懂的小皇帝,转头认真的看着公主,拧着眉头道,“公主,有一件事,你一定要听我解释”说着,楚徇溪有些激动了,公主的话在她脑海挥之不去啊

    南门潇便停下筷子,眼睛转也不转的看着她。

    “公主”楚徇溪叫了一声公主,冲她点头又点头,“公主,其实我只是看起来蠢对你以为的蠢其实都是我给你的假相其实,真实的我,真实的你的驸马我,一点儿也不蠢的对,一点儿也不蠢的”楚徇溪点头又点头,她不管,别人怎么说她蠢都可以,她就是不想公主大人说她蠢她不管,公主大人说她蠢的时候,她就觉得自己好像不是真的真的很蠢,且是很蠢很蠢的那种蠢

    楚徇溪泪目,如果刚才公主大人说她蠢的话让她觉得蠢了,那么让她觉得自己更蠢的就是,在她那么那么认真的向公主大人解释了自己并不蠢之后,公主大人突然埋头吃饭不理她了那赤裸裸沉默的样子。沉默得有一群乌鸦飞过的那种沉默。

    目光扫过埋头吃饭的公主,扫过好像在憋笑的小皇帝,扫过将头瞥向一边装作没有听到的潇竹潇月,一下一下忿忿的戳着碗里的白米饭。

    尴尬尴尬好尴尬

    好蠢好蠢她好蠢

    南门潇虽然一副认真吃饭的样子,但其实还是关注着自家的小驸马的,见她整张脸上郁闷得不能再郁闷,便轻笑一声,手中筷子优雅的搭在一旁。转头含笑的看着楚徇溪,极为温柔的开口,“驸马,今岁贵庚”

    “诶”

    “哦。”

    楚徇溪抬起头,又低下头。“徇溪今年,免贵十八。”说完心头有些喜悦,公主莫不是打听她的生辰公主莫不是想着要为自己庆生呼呼呼哈哈哈如此,她真的是情不自禁要笑出声啊

    ”是吗本宫怎么觉得徇溪方三岁。“公主大人笑得很温柔。

    “诶”

    “诶诶”

    怎么公主大人的画风不对啊她怎么,老不按常理出牌呀话说,当着自己的亲亲弟弟,自己的亲亲侍女的面,说自己的驸马只有三岁,公主大人是怎么做到说完还面不改色的

    南门潇看了一下小皇帝,回头笑意愈深,“本宫犹记得,衍儿自三岁后,便已不用本宫哄着吃饭了。”

    纳尼一个大大的哄字从楚徇溪脑海全屏滑过,感觉像是被雷狠狠给劈了一下。哄连连摆手,“不是公主我不是、我没有要你哄我是、我不是、我是”算了,她不说了,说也说不清楚,还是埋头吃饭吧哭丧脸,哭丧脸。

    很好,因着蠢驸马的表现,一顿晚膳终是欢欢快快的吃完了。

    楚徇溪偏着头,看着一群宫女在面前来来回回将桌上盘子撤下,一个人静静的思索吃完了饭,刚才她看了看,小皇帝也是生龙活虎的,好得很,接下来是要打道回府的节奏吗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一阵狂笑回荡在整个揽月殿。

    楚徇溪一只脚刚迈进门口,刚沐浴过后的她,头发还湿漉漉的滴着水。本来准备一个人打道回府,结果被公主大人留在了揽月殿。什么叫高兴得想哭这就叫高兴得想哭

    趁着公主沐浴还没回来,一下子奔进揽月殿。

    呀呀呀揽月殿就是揽月殿啊看这小窗口,多适合赏明月啊怎么上次没发现又扑向揽月殿中央的圆桌,多好的圆桌啊,多适合公主的揽月殿啊怎么上次没发现视线沿着光滑的桌面看去,呀上面还有一株墨兰,之前公主府也有一株,看来公主大人真的很喜欢兰花。怎么上次也没发现

    “不媚世俗,甘于寂寞,清清风骨,淡泊高雅。”嘴里念念有词,她记得有一次在网页上不经意间看到了墨兰,它的花语就是这样吧。

    “不媚世俗,甘于寂寞,清清风骨,淡泊高雅。”公主的声音突然自身后响起,吓得楚徇溪一个激灵,连忙回头,目光落在公主身上,一张脸猛地爆红,沐浴后的公主十分诱人啊有木有

    南门潇转身合上门,又转身走到楚徇溪面前,就着圆桌十分随意的坐下,抬手指了指桌上的兰花,“徇溪,也喜兰花”

    “不喜。”

    楚徇溪一口回绝。在公主大人诧异的一瞬间,连忙又开口,“但我喜不媚世俗,甘于寂寞,清清风骨,淡泊高雅的公主殿下你。”

    “胡言乱语”南门潇轻斥,脸颊微微泛红。

    “公主,我喜梅花。”楚徇溪突然开口跳转话题。

    “不经一番彻骨寒,怎得梅花扑鼻香。所以,我喜梅。”不待公主说话,楚徇溪又自言自语的开口。她的神态,像一个孩童,沉迷于用沙子快要搭好的城墙,又似一个垂暮老者,沉思在寂静的午后。

    第46章 非礼啊

    黑

    漆黑

    漆黑一片

    咚咚咚

    咚咚咚

    手指敲击桌面发出有规律的声响。

    一道黑影投射到窗上,屋子黑漆漆的,看不清黑影的样貌。

    “可以开始了,你的游戏。”

    窗上的黑影动了动,被刻意压低了的声音便在屋子里响了起来。

    “蛰伏在暗夜里的猎手,终于可以开始猎杀了吗”同样低低的声音,好像是透过一片黑暗传进来,四周不见任何人影,窗外突然刮起一阵风,外面的树叶簌簌的响。

    “只希望,吾的猎物,莫太无聊。”

    风停,声止。漆黑的房间瞬时陷入了一片沉静。

    窗户上,那道黑影一动不动。

    “可以开始了,我的游戏。”

    分割线

    胡为推开书房的门,径直走进去。

    书房桌上,摆了一壶酒,胡为走过去,拿起酒壶,喝了一口。

    转头望见书桌上平铺的白纸,沾了墨的毛笔还搭在砚台上未收。

    放下酒壶,走过去。

    胡为拿起毛笔,眉头一皱,迟迟不肯下笔。

    韩允一路跟着胡为,见他进了书房,在门外想了很久,终于决定推门进去。

    “吱吖”

    突兀的声响,打断了胡为的思绪,她面色一凝,放下毛笔,不动声色的将桌上的纸折起来,收进怀里。

    “胡公子,我还要等多久”

    韩允握着拳头,声音透出一股不耐之意。胡为说他可以帮他,所以他才将一切告知于他,随他来了胡府。但是这么久了,胡为面上说着要帮他,却什么也没做。

    胡为嘴角牵起一丝笑,走过去拿起桌上的酒壶,倒了一杯酒,递给韩允。

    韩允接过酒,一口倒进嘴里,顿时神情大变。

    “将它吞下去。”胡为在一旁提醒道。

    “这是什么酒,好生怪异”

    韩允不可思议的打量着手中的酒杯,又拿起来连闻了三次。真是怪异的酒初入口时便是剧烈的让人难以承受的辛辣之感,纵他这种常饮烈酒的人也忍不住要吐出来。但当他按着胡为所说一口吞下去之后,那酒流到咽喉处,竟辛辣感全无,反是化为一股温润之气,蔓延全身,百转千回。

    胡为自饮了一杯,眉头不皱的喝下,“这是什么酒,我也不知道。”

    “世上事,无巧不成书。原本只想酿种烈酒,以消愁肠,结果那日醉得厉害,不知道将什么东西加了进去。初时觉难喝,也置之一旁”,见韩允听得认真,胡为笑,“后有一次,着实想折磨自己一番,便取出这酒,忍着辛辣吞下。”胡为又倒了一杯,一口喝下,杯子掷在桌上,“如你体会到的,辛辣感到了咽喉处突然就消失了,只剩下绵长的回味。”

    胡为垂下了头,有些失落。“这最失败的酒,倒成了我此生酿得最好的酒,可惜当时,只酿了一坛。”

    胡为又笑,“我亦与很多人尝过此酒,可惜他们皆忍不到它回甘的时刻。”

    灯笼里,烛光微动,冷月自外面倾泻进来,韩允有些诧异的看着面前的好看少年。他此刻脸上的笑容活像一个玩世不恭的纨绔公子。但他知道,他不是。

    沉默了一会儿,韩允还是再次开口。

    “等这酒,是等它回甘。只是不知胡公子让韩允等,又是等什么”

    等什么胡为愣了一下,转过头去。说实话,她也不知道在等什么。从一开始直到现在她一直都处于等待状态。等自己从胡府摆脱,等清河从那片烟花之地摆脱。

    “胡公子”

    韩允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胡为回过神来,脸上重新浮起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笑,“韩公子若肯信我,那便再等等。”等我的一颗心完全消失,等我为她作出决定。

    分割线

    “不经一番彻骨寒,怎得梅花扑鼻香。”

    南门潇嘴里重复了一遍楚徇溪方才的话,抿嘴一笑,向前走几步,而后回头又淡淡的说了三个字,“睡觉吧。”

    睡觉

    睡觉

    楚徇溪因这三个字当即呆若木鸡。

    睡觉她不敢

    “驸马”

    这下是公主带着疑惑的声音。

    捏了捏拳头,一咬牙,迈步过去。

    公主大人已经褪下了一件外衣,着一件中衣站在床前。

    “驸马,你要睡哪”南门潇转过头,一张脸笑得和蔼。

    楚徇溪别开脸不敢看公主。你要睡哪她觉得吧,公主这四个字说得颇为意味深长,她觉得吧,公主的言外之意应该是地板,软榻,你睡哪

    看了一眼软榻,嗯,点点头,“我睡”

    还没说完,却见公主大人不知为何突然转过身去,楚徇溪以为她不会搭理她了,有些失落。

    “你这样子,睡外面可能会掉下去,还是睡里面的好。”又听得公主大人自言自语。

    “诶”

    “诶”

    南门潇弯腰,拉开床幔,回头定定的看着楚徇溪,“不睡”

    “哦哦哦”睡睡睡,当然要睡

    楚徇溪点头如捣蒜,向前一个大步准备上床去。

    “不脱衣服”依旧淡淡的声音。

    “为什么要脱衣服”因着心里紧张,一句话脱口而出。真的,谁能告诉她,不就睡个觉吗,为什么要脱衣服

    南门潇这次是真的不可思议的看着楚徇溪了,好看的眼睛微微眯了眯,“你的意思是不脱,嗯”

    “为什么我要”

    楚徇溪一边说,一边弯腰,准备从公主的手臂下穿过去。

    脱,脱,脱啊

    楚徇溪泪目,她的脱字都还没说出口,为什么公主要点她的穴道这个耷着手,弯着腰,抬起脑袋的姿势让她很接受不能啊

    “公主,你要干嘛”楚徇溪觉得自己整个神经都紧紧蹦了起来。为什么公主点了她的穴道,还要倾身过来为什么她倾身过来,还要双手搭在她的肩上为什么她的双手搭在她的肩上,还要扯她的衣服为什么她扯她的衣服,还要用力扯她的衣服

    救命啊非礼啊

    南门潇两只手轻轻滑过楚徇溪的衣领,白皙的手指停留在楚徇溪衣领上绣得极精细的花纹上,目光向下,是楚徇溪抬起来的脸,南门潇摇摇头,是她的错觉吗她觉得自己的傻驸马好像在害羞。

    摇摇头,继续手中的动作,缓缓拉开楚徇溪的领口,拉了一下,没拉开,南门潇皱了皱眉,又拉了一下,没拉开,皱眉,力道加深,用力一拉

    “咝”衣服撕碎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极为清晰。

    “嘶”楚徇溪倒吸一口凉气,提着气将头偏向一边。她才不会说这样子撕她衣服,离她这样子近的公主真的好美好美啊

    “咝”

    “咝咝”

    “咝咝咝咝咝咝咝咝”

    “咝咝咝咝咝咝咝咝咝”

    “公主,求放过我再也不随便的轻薄你了,公主大人”一连串的声响吓得楚徇溪整个人都要哭了,为什么她平时没看出来公主大人内里的大灰狼本质。

    南门潇手里拿着楚徇溪衣服的碎片,整个眉头皱成了川字。好像丝毫没有听到楚徇溪的话,将手里的碎衣服往地上一丢,抬起右手在楚徇溪胸前用力一点,解了她的穴道。

    “睡吧。”温温柔柔的声音。

    卧槽

    楚徇溪直直的盯着地上的一地碎衣服,脑中嗡嗡作响,她还没大喊非礼呢她还没泪眼朦胧冲公主喊不要不要呢公主的暴行就这么结束了真是突兀得让人失落。她让公主放过公主就真的放过了,真没趣好歹等她多挣扎一会儿再结束嘛这样才显得她对公主大人有吸引力嘛

    南门潇径自拉开被子一角,侧身躺了上去。缓缓合上眼睛,管也不管床边的楚徇溪。

    楚徇溪愣愣的看完公主的一系列动作,越看越蒙逼,越看越疑惑,越看越,不甘心公主什么意思啊,撕了衣服就不理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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