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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道穿越好 第5节

作者:谁道穿越好 字数:20630 更新:2022-01-12 06:46: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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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古逢秋悲寂寥,

    我言秋日胜春朝。

    晴空一鹤排云上,

    便引诗情到碧霄”

    溪声一脸崇拜的看着自家驸马爷,虽然她没念过书也听不懂这诗是什么意思,但是这么短的时间就将诗做了出来,她觉得自家驸马爷好厉害

    一口气背完刘禹锡的秋词后,楚徇溪小心翼翼的看着给她出题的人。还好题目只是很简单的秋,还好高中的时候她有默写过这首秋词。

    出题人有些吃惊的看着楚徇溪,自古写秋大都伤秋,这人却反其道而行之说秋好,倒也是别开生面,别具一格。全诗乍看似平白无奇,却越读越觉韵味十足。这般功底,早该名满京城了,他竟不知还有此人。

    “在下楼玦,不知这位公子如何称呼”楼玦上下打量了一下楚徇溪,见他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心头顿生结交之意。

    楼玦,京城四大青年才俊之一,兵部尚书楼庭之子。身有才华却不愿涉足官场。

    此人长了一张俊美的脸,周身气质让人一看便由然而生出此人才华横溢之感。他穿了一件白色的长衫,周身排列着墨字,墨字很淡,都是书的草书,长衫款式不是那种很中正的长衫,但也不觉怪异。一口气将这么多字穿在身上,这是有多想别人知道他是文人啊楚徇溪看着楼玦,总觉得他的身上有着一股类似陶潜的淡泊名利,归园田居之味,又有着一丝类似李太白的飘逸不羁。

    “在下楚徇溪”

    楼玦再次抬头看向楚徇溪,纵他平时再怎么不关心官场之事,当今驸马的名字他还是知道的。

    见楼玦眼里露出一丝明显的诧异,楚徇溪冲他一笑,“楼兄,我们可以进去了吗”

    楼玦侧身让开一步,“驸马爷文采斐然,自是可以的,请进。”

    楚徇溪往前走一步,见楼玦也跟在后面,心中疑惑,“楼公子不继续出题了吗”

    她看到后面还有一大群人呢。

    楼玦点头,“时间已过,出题已经结束。”

    落笔斋,单听名字楚徇溪以为它就是一间小屋子,小亭子之类的,里面围满了一群喜欢舞文弄墨的文人。跟着楼玦进去之后,方知什么叫坐井观天。

    首先,落笔斋很大,很大很大,其次落笔斋不是一间屋子,有点像一个大花园,几座假山巍然屹立在正中间,假山之间有一条人工制造的小溪,小溪弯弯曲曲,每个弯曲的地方都摆了一张矮桌,矮桌上都坐着人,有人不时在上游放入酒杯,酒杯顺流而下,被离酒杯最近的人端起来,做不出诗的便将酒喝下,这让楚徇溪想起了古代的曲水流觞。

    再往前走,立着一排长桌,桌上铺着洁白的宣纸,几个人手里拿着毛笔已经开始下笔,有的绘画,有的写字。旁边围观者啧啧称叹。

    再往右走,几个人正在弹琴,琴的规格不一,五弦六弦七弦都各有人弹,一人曲毕后便由另一人接着弹,琴声或哀怨曲折,或慷慨激昂

    最左边的地方较为安静,摆着一排围棋桌,桌上人两两对弈。楚徇溪摇摇头拉着溪声立马离开了此地,黑子白子的看得她头疼。

    “这里便是给那些未收到帖子,通过答题取得进场资格的人的地方。”

    听着楼玦的解答,楚徇溪恍然大悟的点头。难怪她走了一圈都没见到公主。

    “驸马,请跟我来。”

    楼玦带着楚徇溪走到一座拱门处,拱门不是很大,上面用草书写着落笔斋三个字,拱门隐在一座假山之后,两边还守着两个人。

    楼玦解释道,“这里面便是真正的落笔斋,这个门是专为外面这些人设计的,宴会开始之后,里面的诗题会传入外面,外面的人若做出佳作,便能从此门进去参与宴会。此门一月一开。”

    第21章 千日醒

    溪声留在外面。楚徇溪随楼玦从拱门进去。相比于外面,里面显得很简单,像是一个庭院,院中长着一棵很大的桂花树,院子左右各有一条长廊,上面都铺着条形的木板,古香古色。楚徇溪跟着楼玦沿着左侧的长廊往前走,走廊的尽头处,一间屋子开着门,有光线透过门投在走廊的木板上,隐隐还有琴声从里面传出。

    “驸马,请。”

    楼玦看着那扇门,对楚徇溪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她进去。

    楚徇溪一只脚踏进门口,一眼就看见了端坐在最上方正低头弹琴的南门潇。她穿了一身白衣,梳了一个很随意的发饰,嘴角凝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神情专注。潇竹,潇月一左一右的站在她身后。下面坐着一群人,有男有女,都在安静听琴,各个衣着光鲜,眼里流光。楚徇溪心里突然一阵慌乱,脚不敢往前迈,一只手颤抖的搭着门框。

    她见过南门潇面对百官高高在上的样子,她见过南门潇对她生气时冷若冰霜的样子,她见过南门潇无视她时毫无表情的样子,却是第一次见她弹琴的样子,那么认真,那么投入。她见过倚红楼里戴着面纱的女子弹琴的样子,她见过清河在屋子里隔着一块白纱弹琴的样子,但现在她觉得她们的样子不及此刻公主大人的千分之一。公主大人太过美好,就算褪尽一身铅华,她也是高贵的,美好的,神圣的。看着屋子里那些人,她们眼里流露出的目光,她觉得自己特渺小特卑微,她有些退怯了,一种名为自卑的东西爬上楚徇溪心头,她不敢继续往前了。

    “驸马可是身体不适”

    见楚徇溪突然扶着门,一副眉头紧锁的样子,楼玦开口询问道。他的声音不大,但在这间屋子里仍然显得很突兀。突兀到令公主的琴声也戛然而止。

    感觉到无数道目光正打在自己身上,楚徇溪对着楼玦摇了摇头,尴尬的放下搭在门上的手,对着屋子里的人笑了笑,转眼便与公主大人的视线对撞。那是一双十分透澈的眼睛,干净得让楚徇溪自惭形秽。楚徇溪以为南门潇会对她说些什么,比如驸马,你也来了。可是她没有,她只是晃了一下她平静无波的眸子,而后偏过头同一旁的男子说话。她说了什么,楚徇溪不知道,但她知道南门潇就是用这样明显的方式告诉众人告诉她,她在忽视她。其实公主这样的态度本该如此的,毕竟她们这几个月总共见面的次数都未超过十次。但是一想到那个梦,楚徇溪莫名的就觉得公主对她不该是这样的态度,她该对她好一点的,或者更坏一点儿,而不是这种明显的忽视,爱搭不理。这样一想,楚徇溪又觉得自己很过分,她自己做了一场空梦,梦醒后却还妄想扯上公主,公主大人何其无辜

    正同南门潇说完话的宁枫从座位上起身

    “在下宁枫,久仰状元大名”

    闻言,楚徇溪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眉头,如果她的直觉准确,那么他下一句一定会是

    “状元既是随子央兄进来,还请状元现场作诗一首。”楼玦,字子央。

    有人开了先河,其他人也纷纷附和,“是啊是啊驸马当日那首凤求凰可是叫我等钦佩自叹不已啊”

    楚徇溪看了一眼公主,见她恰好也看着自己,心里别扭,错开视线,转头看着宁枫,淡淡开口“请出题。”

    原本她不想回应的,但是这个叫宁枫的人,似乎很不愿意称她驸马,这让她真的不能忍了,这个人不愿叫自己驸马,刚才公主还忽视自己同他说话,公主还很欣赏他,他还长得很不赖,真是每一点都让她觉得很不甘心啊事出蹊跷必有妖,之前她是有多傻才会去买他的扇子啊之前她是有多傻才会想替公主要他的墨宝啊

    “状元随意即可。”公主在场,宁枫也没想怎么刁难他。有一点楚徇溪猜得很对,他就是故意的不愿称她为驸马。

    “茕茕白兔,东走西顾。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一字一顿的念完这十六个字,楚徇溪环顾了一下四周,两手抱了一下拳“各位,献丑了。”然而回应她的是一片沉默。连公主大人都微微的皱起了眉头。

    一滴冷汗冒出额头,刚才她脑中想到了诗经就想也不想的说了出来,却忘了琰国并没有这种四字一句的诗。她不会装逼不成反被吧

    楚徇溪正在心里打着小九九,突然听到有人啪啪啪拍了三下手。

    “好诗好诗”

    “茕茕白兔,东走西顾。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简单通俗,寓意深远,别开生面,别具一格”

    楼玦激动的看着楚徇溪,眼里流露出一片欣赏之意,人人都说他是一群诗人中最不循规蹈矩的一个,没想到有人居然比他更加不循规蹈矩不管是之前的那首,还是现在的这首都很合他的意。

    “驸马好文采”

    “驸马好文采”

    见一向不喜欢夸人的楼玦都开口称赞了,其他众人便通通跟着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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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把窗户吹得嘎吱作响,灯笼里蜡烛的光忽明忽暗的跳跃着,胡为带着戏谑的声音回荡在屋子里。

    “你你究竟想要说什么”韩允说着,右手慢慢移向腰侧的短刀。

    胡为转身坐下,从桌上端起茶壶倒了一杯茶,知道茶是凉的,她还是端起来吹了两口。正欲喝下,想了想又将杯子放在桌上,拿起一个空杯子重新又倒了一杯,转头递给韩允。

    “要喝茶么”她问。

    看着胡为手中的茶杯,韩允吞了吞口水,犹豫了一下,手指动了动,松开短刀接过胡为递给他的杯子一口喝了个干净。奔波了一天,他真的很渴。

    “还要吗”

    不等他回答,胡为提起茶壶直接又给他倒了一杯。

    韩允咕咚一口喝下。

    胡为继续给他倒满。

    韩允仰头再次喝下。

    “还要吗”胡为问。

    一连喝了三杯,因为喝得太急,茶水溢了出来。韩允抬起衣袖擦了擦嘴角,感激的对胡为摆手,“不用了,谢谢”。

    胡为摇摇头,指着一旁的凳子示意韩允坐下。

    因着倒茶的事,韩允对胡为增了不少好感。

    胡为重新端起那杯未喝的茶,用嘴吹了吹,啜了一小口,淡淡道,“给我讲讲那场大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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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南门潇在嘴里默念了一遍这八个字,看着站在下面的楚徇溪,脸上溢出一抹笑意,看来自己的这个驸马,以后要重新审视一下了。

    宁枫兀自从桌上端起一杯酒朝楚徇溪一敬,干杯喝下,“状元不愧为状元之才信手拈来即成诗,宁枫佩服”

    “宁公子大病初遇,还是少喝点酒好。”

    楚徇溪还没说话,便听得公主大人幽幽的声音传来。对宁枫笑了笑,楚徇溪准备找个地方坐下。

    因着公主大人“高高在上”,楚徇溪没有上前,就近寻了一个空位坐下。心里有点闷,见桌上摆了一排酒壶,便提起其中一个倒了一杯。

    学着电视里的人闷头将一杯酒全倒进了口中,一入口楚徇溪就后悔了,这酒不是一般的辣,又辣又呛,鼓着嘴想立马吐出来,抬头见公主正定定的看着自己,楚徇溪咬了了咬牙,含着泪一口气把酒全咽了下去。太难喝了,比那鸡屎熬的中药都要难喝太难受了,喉咙里面好像燃着一团火。然后楚徇溪看见公主大人不知为何笑了一下,接着就移开了视线。楚徇溪苦笑一下,我也大病初癒,怎么你就不阻我喝酒呢

    “驸马真是好酒量”

    楼玦端着一杯酒挨着楚徇溪坐下。

    “这千日醒可是从北都运来的,北都极寒,那里的人都要靠喝这种酒御寒,北都人叫这酒为热咕噜,对咱京城的人就不行了,这酒太烈,喝一口都受不了,要是醉了能睡个好几天,因此在这里,这酒又叫千日醒。”

    这番典故,楼玦不说还好,一说楚徇溪就觉得脸上火烧一样的烫,脑袋也开始晕晕乎乎。都说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桌上那么多酒,她怎么就偏拿了最烈的热咕噜千日醒

    楼玦越看楚徇溪觉得越顺眼,他也是喝得有些微醉了,一只手拍在楚徇溪肩上,“驸马果然是性情中人子央愿交你这个朋友”

    感觉左肩一重,楚徇溪晃了晃脑袋,转过头看着楼玦,“是吗来到这里你还是第一个要跟我做朋友的古人呢”楚徇溪回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既然是朋友就别驸马驸马的叫了,叫我的名字吧,姓楚名徇溪,字额字字梦离”

    第22章 不知道

    “梦离兄”

    楚徇溪举起酒杯挡在楼玦面前,“别,还是叫我楚徇溪吧。”称字什么的好别扭啊

    楼玦手指敲着额头想了想,凑近楚徇溪道,“徇溪兄”

    楚徇溪抖了抖眉毛,“兄字去掉吧。”

    “徇溪”

    楼玦半躬着身子低头看着楚徇溪,他的声音很温柔,带着磁性。

    楚徇溪猛然抬头看着他,手中杯子噹的落在桌上,碰倒了桌上的酒壶,酒流了一桌。

    浔兮,曾经也有人这么唤过她啊

    “浔兮,吃饭了”

    “浔兮,忘拿了”

    “浔兮,你要迟到了”

    “浔兮,是谁欺负你了”

    “浔兮,你个小笨蛋”

    “浔兮,不要哭”

    “浔兮,别怕,我在这”

    楚徇溪盯着楼玦,记忆中的那张脸重合在他的脸上,一滴泪溢出眼角。楚徇溪伸手想要触摸那张记忆中的脸,手抬到一半,便觉困意扑天盖地的朝她袭来,全身一松倒在了桌上。

    “徇溪”

    楼玦见她的样子,唤了她一声,伸手准备扶起她。刚一动却见一道白色身影已经先他一步上前扶起了楚徇溪。

    南门潇一只手扶住楚徇溪,一只手从潇月手里接过手帕,轻轻在楚徇溪的脸上擦拭,而后转过头朝楼玦说道,“驸马醉了,看来这里要交给章末和子央你了。”她含着笑,话语里隐隐透出一丝不容反驳之意。

    楼玦静静的看着被潇竹潇月搀扶着离去的楚徇溪,倒下之前,他叫了他一声哥。

    “轰”

    “轰轰轰”

    一辆红色的小轿车行驶在一条笔直的高速路上,这里是飙车路段,隔段时间就会出现几辆跑车,发出特大声的轰鸣。

    楚浔兮坐在副驾驶座上,两只手紧紧抓着车上的把手,朝着驾驶座上的人高声吼道,“哥,下次去外婆家我们可不可以不走这条路啊每次都遇到一群飙车族,很吓人的”

    楚子凌握着手中的方向盘,一脸不在意,“怕什么,我又不跟他们飙车。”

    听她这么说,楚浔兮沉默了,两只手更加用力的抓住把手。从第三次后她就再也不相信楚子凌的这句话了,因为每次楚子凌说完这句话不久,就必会冒出一辆豪华跑车又一辆豪华跑车从楚子凌所开的车子前面超车扬长而去,然后,楚子凌就会将油门一脚踩到底,嘴里一边吐槽,一边猛扳着方向盘狂追。

    事后面对一脸苍白的楚浔兮,解释一句,不好意思,赛车手的职业病,每每见到这些技术渣,还敢开着豪车玩飙车的,我都忍不住想要用我的破车虐虐他们。

    冬日的夜晚很冷,楚浔兮刚将车窗按下了一点,就被冷风吹得脸发颤。抖了抖身体,连忙合上车窗。

    “轰”

    “轰轰轰”

    一连好几辆跑车从她们的车前超过,却见楚子凌意外的没有加大油门。

    转头诧异的问道,“哥,这次你怎么不追了”

    楚子凌点了一下刹车,左脚将离合踩到底,右手按着变速杆快速向下一拉将原本的四档降成了三档。

    楚子凌目视前方,笑到,“之前年轻气盛,只图一时之快,现在年纪大了,想到妹妹你也在车上,就只想好好开车了。”

    他的声音很温润,说起话来带着一股磁性,听她说年轻气盛,楚浔兮才猛然想起,上一次她坐楚子凌的车还是三年前的事。楚子凌去国外工作后她就再没坐过他的车了。

    原来不知什么时候,时间这把刀,已经削去了哥哥的棱角。这样的改变是好,还是坏呢楚浔兮点点头,是好,也坏吧。

    “有时候想想,时间过得还真挺快,上次你才多高”楚子凌目光看向前方的一棵矮树,“还没那树高吧,小姑娘一个,成天啃着书本,没想到再见面,这身高居然都要赶上我了,还长的这么亭亭玉立就是不知道还爱不爱啃书本”说完楚子凌冲楚浔兮一笑。

    楚浔兮回笑,“不好意思,时间这东西,已经成功的将你的妹妹我从一个学霸变成了学渣,哥你说了这么多字,我只赞成那四个字,亭亭玉立。”

    楚子凌转了一下方向盘,嘴上笑意更深,“我很诧异啊,我的妹妹居然也有同我说这么多话的一天,时间果真是把杀猪刀”

    “妹妹你怎么不说话了”

    “无话可说。”

    “哦。”

    漆黑的夜,呼啸的风,冰冷的江水,如果之后这些不再出现,该有多么好

    马车上,楚徇溪偏着头皱了皱眉头。

    红色的小轿车平稳的行到桥上,通过这座桥,就是市区了。

    “小心”

    “砰”

    一切发生得太快,几乎电光火石间。楚浔兮还来不及看清楚子凌的动作,只觉车身剧烈的一震,她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往前撞去,力度之大,若不是系了安全带,恐怕她已经撞破玻璃飞出车外了。接着车子向着反方向又是一震,眼看就要撞到车门,突然被楚子凌一把拉了过去护在怀里。

    “扑通”

    是车子落水的声音。

    几十米的距离,车子砸在水中,带出了一片巨大的水浪。

    楚子凌快速打开车门,解开安全带,转身快速解开楚浔兮的安全带拖着她出了车子。

    看着已经下沉了一半的车子,楚子凌重重呼了一口气,好险,要不是反应快,恐怕就出不来了。

    “浔兮,别怕”楚子凌蹬着水用力抱着楚浔兮,他知道楚浔兮胆子小,这下一定吓得不轻,连忙安慰她。等了一会不见楚浔兮回话,似乎还在不断的往水下坠,心里一惊,低头一看,楚浔兮紧闭着眼,额头上流着血。

    “浔兮”看着自己妹妹额头的血,楚子凌一下子慌了,他后悔了,他不该开这条路的。

    “浔兮,你醒醒,浔兮”

    撑着车身,努力拽着她,不让她往下坠。撑了一会儿,车子下沉了些,感觉自己的体力也在快速消失,看着一脸苍白的楚浔兮,又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岸,楚子凌决定带着楚浔兮游过去。

    “哥”

    冰冷的江水将楚浔兮刺激醒了。

    “浔兮,别怕,我在这里”楚子凌加快速度往前游。

    “哥,如果救不了我,你就自己先走。”这样的时刻,楚浔兮反倒十分的镇静。

    楚子凌加大手中力道,“说什么胡话,你昏迷着我都能救你,你醒了我更能”

    沉沉浮浮

    沉沉浮浮

    楚浔兮曾幻想过冰冷的江水,当时若能来一个人,那该多好,可惜除了寒冷的水寒冷的风没有一个人来。

    没有人注意到那场事故,没有人注意到江中挣扎的她和她的哥哥。

    楚子凌用尽全力将楚浔兮往上一推,“浔兮,抓住那棵树,赶快上岸”话刚说完一个水浪将他往江里推了去。

    “哥”

    楚浔兮费力爬上岸,转身伸手去拉楚子凌,却见他已经被水流推回了江中,整个人在慢慢下沉。

    “哥你快过来”楚浔兮流着泪将手伸出去。

    楚子凌突然停住动作,镇定的看着楚浔兮,微微一笑,“浔兮,待在那里,不要下来,不要哭。”

    楚徇溪眉头越皱越紧,似乎梦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公主,驸马流了好多汗”潇月指着楚徇溪惊讶道。

    南门潇再次从潇月手中接过手帕,一点一点沾去她额上的汗水。刚擦完她一头汗水,新的汗水又冒了出来,南门潇凝眉看着楚徇溪,手指拨开她因挣扎散落在额前的发,“驸马你,这是梦到了什么呢”

    “来人啊”

    “救命啊”

    “这里有人落水了”

    “救命啊”

    寂静的江边,楚浔兮用力的嘶喊,她一直喊一直喊,喊到江面变成空空的江面,喊到她彻底失去意识。

    “救命啊”

    楚徇溪大喊一声,猛地坐了起来。

    睁开眼睛用力手扶着胸口费力的喘气。须臾,耳边传来一声温柔的问话。

    “驸马,可清醒了”

    第23章 怎么办

    刚从梦中醒来,楚徇溪脑中一片空白,只觉得心头悲伤得不能自已。

    “驸马”

    见他没有反应,南门潇提高音调又叫了一声。

    “公主”

    楚徇溪抬起头看向她,见她弯起嘴角,心头一动,一行清泪瞬间漫出眼眶,想也不想直接飞身抱住公主。

    “公主,怎么办我做了一个悲伤的梦,公主,我的心很痛,怎么办公主,徇溪怎么办”此时的楚徇溪像极了一个半大的遇到难题的孩子,焦急着向大人寻求帮助。

    楚徇溪哽咽着,紧紧的抱着公主,语气里带着极大的委屈,她觉得自己好冷,从心到身都因为那个梦变得好冷好冷,只有面前的公主是可以温暖她的热源。

    突然被抱住,南门潇愣住了,一种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随后看了一眼两个同样有些呆愣的近侍,示意她们先出去。

    潇竹潇月不明所以的互看了对方一眼,在接到公主的眼神示意后,一齐撩开马车走了下去。

    南门潇静静的坐着,任由楚徇溪趴在她的肩头哭泣,安静的马车内,响起楚徇溪一声又一声的啜泣。那么凄凉,那么无助。那么教人心疼。

    时间过去了一会儿,也可能过去了很久。

    楚徇溪哭得累了,三魂六魄都重新归了回来,思及自己举动,脑中一热,突然往前凑近南门潇,抬起头定定的看着她,“公主,从很久之前开始,我就不大能分得清梦和现实了,现实太残酷,我不断强迫自己活在梦里,人人都说,楚浔兮,你振作起来啊别总活在梦里,别总逃避现实”楚徇溪冲公主无奈的一笑,“可是公主,现实那么无情,那么残酷,楚徇溪要怎么面对人人都只会安慰我,她们嘴上一遍一遍说,可是从来没人真的伸出手来拉我一把。公主,现实已经跑到梦里来了,现在我该怎么办公主”哭了太久,她的声音有些嘶哑,带着一股虚渺的意味,说到动情处,最后楚徇溪几乎是喊了出来。她白皙的脸上,残留着一道泪痕,睁着她如星辰般的眸子,可怜兮兮的望着南门潇,她觉得此刻的自己,陷入悲伤的回忆中,就像一株浮在水上的浮萍,无力又无助。

    对着公主倾吐完这样一番话之后,她才渐渐开始感到后怕,才猛然想起眼前人是尊贵的公主殿下自己这个不被在乎的驸马,刚才是不是又冒犯了她

    想到这里,不待南门潇反应,楚徇溪两手快速松开她,往后一退,耷拉着脑袋不敢再看南门潇。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她又会生气吗这么想想,她又想哭了。

    见他的样子,南门潇淡淡一笑,全然一副没有听到刚刚那番话的样子,看着楚徇溪,缓缓开口,“驸马你,真的很不似男子。”她嘴角含着笑,笑意很浅,但很温暖,语气里甚至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宠溺。

    “公主”

    楚徇溪惊呼一声,起身慌忙跪下,头朝地上用力一叩,“徇溪该死公主恕罪”楚徇溪一连在地上磕了三个头,听到公主说她不似男子,她整个人立马就乱了,连悲伤都忘了,哪里还能听出这是公主大人的打趣,也自然没能听出公主大人语气中的那一丝名为宠溺的东西。

    有些事,就是这样,当时没能察觉,待最好的时机错过,追悔莫及时,才知悔之晚矣。

    楚徇溪是这样,没能在最好的时机察觉到公主的情谊。

    南门潇也是这样,没能在最好的时机察觉出楚徇溪的不安与惶恐。

    “驸马,很怕本宫”

    看着匍匐在地上的人,南门潇面色一凛,原本的微笑一点点消散,她突然有些不明白楚徇溪了。不明白为什么她会这么怕她。当日他可以面对迎头砍去的尖刀面不改色,可以厉声质问自己,可以胆子大到冒犯自己,那么现在,不,包括久一点之前,明明一切都已明朗,那么他又在怕什么怕她会对付他还是他不过把一切当场游戏,口口声声说过的话,也不过全是戏言南门潇静静的盯着地上的人,见他头越来越低,顿时生出一股无名火,也是,这个人第一次见面就摆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让自己对他记忆深刻,能不动声色洞悉周围环境的人,自己又如何能听信潇月的话,信他真的憨厚纯良,平实可欺。用力捏了捏手,一个决定在心中暗暗萌生

    “公主,我”

    楚徇溪抬起头想说她不怕,但见公主不知为何有些薄怒的脸,嘴里的话又生生咽了回去,支吾了半天,没说出个完整的字来。她不知道公主到底有没有发现自己的身份,她因为那个梦更喜欢公主大人了,她更想靠近她了,可是她知道,那只是个梦,是与公主无关,她一个人的梦。想想自己的身份,虚假的状元,虚假的文采,虚假的身份,连从一开始接近她都是虚假的,她不知道若是哪天这些虚假都被公主发现,她楚徇溪会有着怎样的下场

    她不知道,更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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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辆救护车响着警铃疾驰在街上。救护车向前开了一段距离,又向左转进一条街道,在市中心的医院门口停下。

    车刚停稳,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迅速从车上推下一架担架,早已等候多时的另一群医生连忙接过担架抬着担架上的人直奔抢救室。

    白色的墙壁,消毒水的气味。麻醉药。

    这是彻底昏过去之前,楚浔兮最后的记忆。

    “医生,怎么样”

    抢救室的大门一打开,一男一女立马冲了过去。两人皆是一脸憔悴,面无血色,她们还没从失去儿子的悲痛中缓过来,又要面对生命垂危不知命运如何的女儿。一夜之间的变故让原本不显老的两人瞬间老去了十岁。一夜之前,两个孩子的奶奶还带着一顶寿星帽等着她们给她说生日快乐,一夜之后居然其中一个已经天人永隔,一个还在生死线上徘徊,怕老人承受不住,两人从接到医院的电话到现在也没敢告诉老人,只骗她两个孩子路上堵车。

    医生摘下口罩,点点头,又摇摇头,“病人头部受到重创,血块堆积在脑中无法取出,或许以后会留下一些后遗症,加上病人受了很大的刺激,本身求生意识很弱,恐怕醒来之后会有过激举动,还请两位对病人加以开导。”

    说完,医生叹了一口气,摇头转身离去,他想起从河里捞上来的男子,一只脚已经骨折,不知道是凭着怎样的毅力在那么冷的江水中将自己不识水性的妹妹救上岸的,唉,那么年轻的人,就这样没了。不由为两人的父母感叹,命运啊,就是这样,落在谁的身上,再坏也得承受,婉惜遗憾都没用,唯有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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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章 冷战吧

    “公主,您罚我吧。”

    楚徇溪静静的开口,她想的是,但凡公主能有一些在意她,公主就不会忍心罚她,如果公主不罚她,那么她就能鼓起勇气问问她,之前到底是否是一场梦。

    听着楚徇溪的话,南门潇冷笑了一下。伸出如玉的手拨开帘子一角。

    “潇竹潇月”

    南门潇嘴里微动了一下,吐出四个字。

    “驸马纵酒行为不检,将随本宫回公主府,回府之后,杖责二十。”

    “哈哈哈哈哈”

    不等南门潇继续说下去,楚徇溪大笑一声,自己道,“楚徇溪冒犯公主,实为大不敬,二十杖责怎么够”楚徇溪一头磕在马车上,“求公主赐杖责四十”

    几年前的旧事重新在梦里被翻开,楚徇溪的情绪本就有些低落,她以为公主大人会安慰她,毕竟她是她的驸马,在这里,除了胡为,她就是她最亲的人了,可是她没有,一句话都没有,一个字都没有一出口就是吓她。她不过试探她一下,她就真的给她安上罪名命人罚她想到这里,楚徇溪心寒了。看似软弱的人,其实心底里最为倔强。她想着既然她不关心自己,既然她有心命人杖责自己,那就索性打多一点好了,将她对她的热情全打消好了,将她打出这个世界好了。

    南门潇转身,上前一步,弯腰拉起跪在地上的楚徇溪。淡淡的清香随着南门潇的动作,流转在她的鼻尖。看着公主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脸,一抹绯红浮上脸颊,楚徇溪有些恍然,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别扭的别开脸。南门潇嘴上轻笑,却不是之前那般温暖,右手掰过楚徇溪的脸使她面对她,倾身缓缓的靠近,在她耳边清楚的说了两个字,“好啊”。好啊,你要罚,我就顺你的心,罚你便是。你嫌罚不够重,我就随遂你的意,加罚便是。

    温热的气息,在耳边徘徊,公主近在咫尺的脸旁,是那样美好,楚徇溪颤着身子往后退。她害怕这样的公主。一举一动都可以随便蛊惑她的心神,让她对她爱也不是,憎也不是。她却无法对她造成哪怕一丝的影响,她害怕这种不平衡的感觉,她更怕再这样下去,她会彻底失去自我。

    楚徇溪在现代活了这么多年,感情上空白一片,她以为喜欢一个人就当快刀斩乱麻,所以之前她大着胆子那样冒犯公主,她又太偏执,坚信这世上的东西,得不到,便不强求。所以在感觉公主对自己并无意,她就下定了决心要放弃。

    却不知道,看起来高贵冷傲的南门潇其实也同她一样感情世界一片空白。也同她一样对于感情一知半解,她是古人,又是一朝公主,她从小受人膜拜,有着一身的高傲,她注定比她更偏执。

    马车飞快的前进,在路上带出一圈尘土,安静的马车箱里,两人转头各自看向外面,不发一语。

    分割线

    “北都韩氏,以贩卖茶叶起家,待韩氏茶庄名满全国以后,韩氏渐渐将重心由经商转到从官。几方打点,不出几年,韩家人便遍布了朝堂。拜将封侯,韩氏一时辉煌无比。”

    韩允端起桌上的杯子自行倒了一杯水,回想起曾经的韩氏,眼里熠熠流光。

    “当时坊间常传唱,富贵之家韩氏,才子佳人尽出。”

    胡为认真的听着,她来到这里的时候,韩氏已经不在了,她对韩氏一族的了解,仅限于一些不入大流的书册,及自己的一些推测。

    韩允放下茶杯,眼里的光彩消散,继续道,“韩氏的门楣高了,眼红的人也多了,里面的人,外面的人都盯着韩氏的这把大椅子”。

    “传到韩况手里的时候,眼红的人更多了。”

    胡为知道韩况,此人是韩氏的最后一位当家人,颇有政治手段,曾协助高祖严惩了好几位贪官,还曾辅佐过小皇帝。正史上至今还写着他的功绩。只可惜那一次之后,他因此而得罪了一大批人,以至最后韩氏覆之一炬,满朝竟无一人替他发声。

    “韩况的正室夫人生了一个女儿,名唤韩汐,传言韩汐有一副倾城之貌,及笈之后,随韩况参加敬王寿宴,见她容貌,敬王世子吴昊当即看上了她,于敬王寿宴上当众求娶,韩况早就听过吴昊的名声,心里不喜此人,便当着敬王的面一口回绝,吴昊不依,出口以身份威胁,韩况怒极,当众骂之,至此惹怒敬王。隔一年,韩况因病辞官,再几月,敬王上书朝廷,北都突现流匪,韩氏一族皆被屠戮,家宅付之一炬,几十口人无一生还,后一年,北都仍有流匪不灭,北都韩姓者,陆有被杀者,以至韩姓者,皆弃姓不用。”

    像念课本一样,不带感情的念出这一段历史之后,胡为起身走到窗边,看外面冷风卷起地上落叶,分外萧条。

    胡为转过头,盯着低头沉默着不知在想什么的韩允,“世人都道韩氏灭于流匪,我倒认为不是如此。”她转着眼珠子想了想,接着补充道,“莫不是因那女子”

    话未说完,听到一声凳子落地的声响,便觉颈上一紧,整个人呼吸都困难了起来。

    韩允一只手紧紧掐住胡为的脖子,眼里尽是凶光。“我不管你是谁,有什么目的,我感谢你救我,给我喝茶,但是我绝不容忍任何人诋毁她”

    胡为任由他掐着,满脸憋得通红,但未挣扎。

    “你可以杀了吴昊但你灭不了他全家我可以”

    韩允眼神一闪,手中力道放松了些,犹豫了半秒,整个松开了胡为。

    “咳咳咳”

    胡为半蹲着身子用力喘气,再晚一点,她就被韩允给掐死了。扬起一只手挡在韩允面前,怕他不信任自己,喘着粗气对他说道,“咳咳咳我我可以帮你灭了敬王全家,咳咳咳就像就像他灭韩氏一样。”

    第25章 番外上

    琰国嘉和一十九年,皇后生嫡公主,举国同庆。初为人父,皇帝南门绎大喜,取公主名潇,赐封号佑宁,意在愿小公主一生无恙,福佑安宁。

    佑宁公主,聪明伶俐,智谋无双,拥倾国之颜,得百姓爱戴。

    琰国嘉和三十七年,皇后再添一子,皇帝南门绎取嫡子名衍,当即立为太子。

    嘉和四十二年,皇后病逝,皇帝南门绎思念成疾,次月驾崩。朝纲大乱,举国悲痛。佑宁公主南门潇带着太子于大殿之上示高宗遗诏。诏曰着太子南门衍即皇帝位,皇帝年幼,丞相苏绮,大将军卫关,赵国公赵邑夔,清王南门寇四人辅政,令佑宁公主垂帘听政。

    随后,南门衍举行登基大典,创年号永延。

    永延一年,辰国借机进犯,边关报急,佑宁公主派大将军卫关率军抵御敌军。大战僵持一年之久,琰国国力严重受损。赵国公乘机在朝中打压卫关等人势力,培养鹰爪。

    永延二年春,边关传捷报,大将军卫关大败辰军,不日领兵回朝,中途辰军再犯,卫关折返。几日后,赵国公指控丞相苏绮勾结外敌,举通敌信数封,示之于众。丞相无力辩驳,被判满门抄斩。

    永延二年冬,赵国公大权在握,渐渐把持朝政。

    永延二年年末,佑宁公主赠赵国公歌姬一名。

    永延三年,北都动乱。

    永延四年,赵国公蠢蠢欲动。

    永延五年

    南门潇透过被拉开了的帘子看着外面不断倒退的树影,陷入沉思

    永延五年

    永延五年,南门潇十八岁生辰。

    刚过完十八岁生辰的南门潇独自在自己的宫门口,披着一件淡蓝薄纱衣,抬头仰望这轮属于她的十八岁的明月。明月极美,云层周围泛出一圈浅浅的朦胧光华。

    近侍潇竹匆匆从外面进来,顾不得一身寒气,直直跪在南门潇面前,手中捧出一物,“蛰伏三年,轻歌终于取到赵国公信任,盗得罪证”

    南门潇目光闪了闪,十八岁的月亮在她眼里逐渐黯淡。

    “罪证在你手上,轻歌呢”

    南门潇白皙颀长的脖子动了动,慢慢转过头看着跪在地上的潇竹,她的声音不小,却极淡极淡。

    潇竹低下头沉默不语。

    南门潇看着她,看着看着,微抿的唇线突然向上弯起一个大大的弧度,南门潇笑了,笑得极为魅惑,一点不似之前沉着又冰冷的样子。

    “即刻,捉拿,赵国公”。

    她语音刚落,房门外一个人影无声无息接过她手中的令牌离去

    “赵国公奉公守节,定是为人诬陷”

    “赵国公忠心耿耿,绝不是贪污之人,望圣上明鉴”

    “赵国公两朝元老,还请圣上从轻发落”

    巍峨的大殿上,南门衍回头不知所措的看着南门潇,今日他与皇姐要治赵国公的罪,他才刚问了一句可认罪,殿上一半人就跪了起来。赵邑夔这个人,饶是小皇帝再小再不通世事,他也是对他喜欢不起来。这个人自他登基后就没在朝堂上消停过,整日不是逼着他处置这个人,就是逼着他处置那个人,还想逼着皇姐和亲,真是可恶至极。可是偏偏皇姐告诉他,他是皇帝,不能像别的小孩一样容易发脾气,皇姐说他要笑,不管赵国公要她处置哪个人,即使是好人,他也要笑着对他点头。

    “皇上,臣有铁证。”

    清王南门寇怀里掏出一本账薄。

    “请皇上容臣先过目”

    听到铁证两字,一直未啃声的大将军卫关突然上前拿过南门寇手里的东西自行看了起来。见公主和皇上无一人责他,群臣通通将目光落在了卫关手中的账薄上,或好奇,或惊惶。

    卫关一页页翻开账薄,越翻脸色越难看,两只手都颤抖了起来。

    南门潇透过帘子远远的看着卫关,嘴角牵起一丝笑意。

    啪的合上账薄,也不管所处何地了,卫关颤抖着手,指着跪在地上的赵国公,语气气怒极,“好啊赵邑夔你这个老匹夫当年与辰国大战,居然是你从中克扣了军粮,你知不知道那场战事,我朝的士兵有多少没有死在辰军的手里,最后却死在了饥饿当年你这个老匹夫义正言辞告苏绮通敌,枉老夫回来之后居然还对你感恩戴德,老夫真是糊涂”

    卫关是个武将,平时说话本就声如洪钟,此刻发起怒来,竟叫地上跪着的一半官员身子都抖了起来,被大将军的气势吓到,几个跪着的人兀自站了起来。

    “嘉和三十二年,西都蝗灾,百姓流离失所,高宗皇帝从国库中拨八十万两白银,命户部侍郎徐长远,携往西都振灾。经查,户部侍郎徐长远私吞灾款四十万两,嘉和三十四年,四十万两白银俱暗中运至赵国公府。”

    “嘉和四十年,西都再发大水,高宗拨款一百万两白银,赵国公自请前往西都振灾,振灾途中,六十万两白银被劫,经查,嘉和四十年末,此六十万白银俱暗中运至赵国公府。”

    “嘉和四十一年,开科取士,赵国公担当主考官,收受贿赂不等,开百官贪污先河,至贪腐成气。”

    群臣倒吸一口凉气,地上跪着的人接连又站起了几个。

    清王出示证据,大将军卫关在大殿当场数出赵国公几大罪行,辅政四元老,两元老难得统一战线一齐发声,本就是墙头草的一些人,平日再笨,如今也看清了形式。

    “丞相,你如何看此事”

    南门潇恍若没有听见,隔着帘子偏着头问丞相段闵文。身为一朝丞相,他有些过为沉默了。

    段闵文看了一眼地上的赵邑夔,皱起了眉头。一直以来,朝中几派党争,因着之前丞相的前车之鉴,他这当朝丞相反倒始终保持着中立的态度,眼下公主殿下不问将军卫关,不问清王南门寇,单单问他这丞相,看来是要他站队了。赵国公一旦落马,皇权必定要开始集中,此刻,是公主的试探也好,随口问问也好,关于赵国公的问题,他这个丞相似乎不能随意的回答。

    “不如先将赵国公押入大牢”。

    南门潇朝段闵文点了点头,“那便照丞相所言,将赵国公关押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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