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就是青姐的老公吗
你怎麽会在这儿就算是今天早机回来,这时分也该在家休息吧
我倒是想问你。他的脸上难掩那丝诧异。青青呢她不是陪你买东西给你妈妈吗
我怔住了数秒,然後发挥奥斯卡影后级的演技和大师级的编撰能力,把我不知道的任何事情都粗略带过,终於把他打发掉。跟售货员要了另一双耳环,我也离开了百货公司,往附近的公园走走。早上醒来时的舒泰早已不再;我的脑袋被问号压个死死的,胸口如被大石堵塞了路般像是要爆血管。
我有这麽一个突发的念头。我的花信之年,将会结束得很不济。仆街
第14章
苹果的香味。
泛红的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她一脸兴奋地翻看着餐牌子,咀里说个不停,我却没听进去一个字。就只看着她那张咀,大概是说着吃什麽好这个好吃。之类的东西;餐牌上的食物有限,从她咀里说的却像是永无止境般。
寿头想要吃什麽鲍鱼蛏子她轻拍我的臂胳,然後坏笑。
我看着她那双笑弯了的眼睛,脑袋忽然空白一片。看看她身旁那张还空着的椅子,脑袋内空洞得比空白一片更空白。
青姐。我淡淡地吐出她的名字,慢慢把视线放回她的脸上。
怎麽了还是一样地笑得灿烂且妩媚。感觉自己很快老了,所以紧张了
你和易澈睡了。是吗
她顿了一下,笑容稍稍收敛了一下,又很快把笑纹拉了上去。
你在说什麽啊,寿头然後别过了脸,佯装再往餐牌里看。饿到发神经了
我睡过她的床,那气味我记得。
那是你跟她睡了,不是吗
侍应送来了酱油丶各类调味料和一瓶五花茶。老板刚打来说她十五分钟内到。说拿五花茶给你们先喝着。微笑,便退了出去。
像我这种从小到大只有无线电视和亚洲电视可以看的香港人,这种状况之下我应该从餐桌下不知什麽暗格里掏出往她的脑袋发射;又或双手一举把桌子都翻了,然後送她一记让她在空中转体两周半的耳光;又或泪水鼻水口水一块儿从眼睛鼻孔咀巴挤出,一哭,二闹,继而上吊。
当然没有了
多少次我浅笑得像个混江湖的,就只差跷个二朗腿,抽根烟。
允爷。
我问你多少次了我稍稍加重了语气,明显地把她吓了一跳。
她没有回答。我推了推餐桌,让它发出刺耳的一声嘶吼,以沉淀我的怒愤。
你原本是不是想左手摸着她的脸,右手搭着我的肩,嘻嘻哈哈吃一顿好的,喝一顿醉死的。然後三个人一起回家,让你们在大床上照顾着醉死在她沙发上的我
我们是真心想跟你庆祝
也顺道让我知道我最信任的朋友他妈的上了我喜欢的女人
同一个侍应大概想要查看我们可要点菜,稍稍推开了门,又匆匆把门关上。
我笑了笑,一手抓着茶杯,把还烫热的一口气全倒进肚子里;可笑的是,我连喉咙被烫伤的痛也无法感觉到。手里那被热力灼着的感觉,也只不过是无痛的落差感而已。
多谢你让我长大。我瞥了她一眼,把视线转移到置在一角的一盘仙鹤草上。做朋友做到这个地步,还有什麽话可说的呢
允洌。她的语气转趋强硬,你不要再抱着你对爱情那幼稚的憧憬做人好不好
难道要我跟你一样,跟什麽人都能滚到床上去吗蜜月回来就借朋友过桥,编个故事瞒着老公,跟朋友的女人,然後不当成一回事才叫懂得做人
谁是谁的女人了然後掉下一丝嘲讽味浓的笑意,是你自己一直没动作。谁跟她有什麽关系都不干你的事。
什麽理论说得像是吃饭一般,饭菜吃不完了,还得感激你把东西都吃光光了
难道一直等你你会珍惜吗等到头发都白了还不都一样
难道酒窖里珍藏的陈年佳酿都得让你吃剩饭一般全灌进肠胃里才叫懂得珍惜吗
我们都沉不住气,继而沉默,让一切沉淀。我站了起来,轻按餐桌,便转身离去。没有拂袖,只因连拂袖的力气也没有。
允洌。我站在门前,稍停下脚步。你知道那只是一场友谊赛;我没有抢你的女人。
随便吧我只顿了一秒,冷笑,笑自己的无力,我已不知道,在成年人的世界里,友谊算是什麽一回事。便开门离去。
第15章
感情最澎湃的时候,脉动是乱了。我闭上了双眼,手里的棍子疯了般在舞动,溅起了的如巨浪般吞没了天地。前额叶已被那无尽快慰的神经触感麻痹而无法作出任何能称得上是思考的事;我是完全地投进这感觉卷起的漩涡里,凶涌地流动的水建起了我的世界。
先生。你究竟懂不懂打爵士鼓
所以,这分明的嘲讽毫不留情地刺向我时,我是一台以视窗vista作平台的电脑,立即给了个清晰的蓝画面作回应。
你觉得我买一对鼓棍回家做不求人
问清楚而已。不用劳气。
以这种口吻说话还能说是在问清楚吗怪不得政改谘询报告也是民意了
那家伙给了我一个cy stye的笑容,便离开了房间;就只棋差一着,又或故意装作无意地让我听到他那句是是是。有胸部的就是娘真想他妈的抓着他的脑袋往墙壁甩去;却只能没底气地把鼓棍掷到关掉的门上发泄怒愤。
冷静下来後,我把鼓棍捡起,置在军鼓上,长叹了一声。
二十五岁的第一天,我一个人。
在香港这样一个愈趋冷漠的城市里,孤家寡人是等闲事,没什麽了不起也没什麽值得没底气。但自由行同胞落力推动的拜金文化里,好些东西却是矛盾地奉旨歧视单人匹马的侠客的。比你家那得侧着身子才进得了的厕所还要小的卡拉ok房间,最低消费两位计;即使你胖如日本相扑国手,稍为有点水准的火锅店也是不会招待你的,只能请君退而求其次,跟街坊们挤快餐店或一人火锅连锁店;能抓举五十公斤的你,在那肌肉比一切都发达的健身教练眼中,不幸地是要比那拎起一公斤的铁饼也喊痛苦的胖师奶浪费资源。
发泄是要有本钱的;最起码要有个能让你发泄的对象。社会不会迁就任何人;即使你被他们伤得有多深丶有多透。
会不会,易澈也只因为那份寂寞难耐而跟青姐掉落那样的牢笼里
我不住这麽想,感觉就像是一名发现老公有外遇,在自己的大床上将奸夫逮个正着,哭过闹过後还得为老公找辩护理由的怨妇。也像是所谓的斯德哥尔摩症候群患者,作为受害人的竟然对犯错的人产生错误的情意结,进而作出反常的反应。
通通都是错我真确如青姐所说,不是易澈的任何人。作为青姐的朋友,心里再不认同,再难受,都没有指责她们的理由。单身成年人之间没爱意的交易,没有让其他人插咀的地方。
既是寂寞人,就做寂寞事。
我把家里的窗帘都拉上,灯关掉,把手提电脑接驳到电视,接上数个颇具名气的免费短片网站。在看短片这回事上,我的选择极具多样性,从不限於自身的倾向内;只要不是血腥或人兽之间的,我都会看。当然,对自身的刺激度总会有异。
这天的我,肉身内流窜着醉了的血液,挑不起任何涟漪,和蠢蠢欲睡的灵魂一起瑟缩於残破不堪的布艺沙发里。
手机微微震动,月儿弯弯高挂在天空中,只能把脸仰个累透才能看见的高度,不知何时流下的眼泪已在脸上乾透,成了让人难受如浆糊黏到脸上般的泪痕。
无论你多气我,我还是很疼你。还是想你生日快乐。
在你生日的最後几分钟才敢发这个讯息。祝你生日快乐。
还以为乾掉两瓶红酒就能醉倒,就能记不起;结果,只不过又是另一个天真幼稚的想法。我努力拉起那愈发沉重的躯殻,拖着被社会磨平了足弓的双腿。洗澡吧洗个好的,热的也好,冷的也好,把一切霉气通通冲下沟渠吧
结果却累倒在睡房。继而被连续不断的门铃吵醒。
我娘的逼还伏在地上的我用尽了力气大声叫喊,别告诉我你他妈的是易澈丶容岸青你老板我一定操到你们飞天
门铃果然静止了你娘,不可能真是她们俩吧
娘的碍着我睡觉。终於站了起来,转身我把洗手间的门推开。门铃却又响了起来。我操我没开冷气没滴水
门铃还是在响,只是速度稍稍慢一点。这麽锲而不舍的,就只有被什麽其他单位业主或租客臭骂了一顿然後到这里来跟进的管业处管理员。这些人如卫生帮或内地管作城管的那些人一样,都难缠;遇着他们就该装作没人在家,可惜为时已晚。就只能老老实实也脚步浮浮地往迎门。
门打开,外头空无一人。
第16章
给力。给多一点力。
我病了。喉咙火烧一般,有着一阵难以除去的痕痒,黏在咽喉的周围。浓痰卡在喉咙椗上,不上不下,如紧箍在内的金刚圈,每每让我想要撕破喉咙把它取出。头痛欲裂,裂开成数个互相推搪的我;你他妈的,你他妈的,吵个不停。鼻水不停从鼻孔流出,而我竟全无感觉,直到鼻水都滴在桌上才一阵尴尬上脑的把纸巾往鼻子里塞。
都说病的人都该多喝水,多流汗;忽发奇想,也就跟着不相熟的同事来这里流汗丶喝水。
想着你最讨厌的人。狠狠地出拳。教练一脸挑衅,也确实挑起了我内里的一些什麽。
我狠狠地往他双手的拳靶来了两记jab,紧接着一记cross,继而毫无预警地在一记uercut後往他的腹部来了一记frontuick,把他往後踢飞了数公呎。
哇谁让你突然那麽狠了他大概非常後悔自己说过的,但还是笑了笑,慢慢站了起来。
我自己。我说,脸上没表情,彷佛在说着一个陌生人。再来。
好。难得有火花。
当拳头打在拳靶上发出声声狼嚎,腿骨撞击拳靶让身体内血液如泉涌般急速流窜,我的脑袋开始跳线,放着比随意更随意的片段。
我生来就不算是善类,暴力倾向一直难以掩饰。曾经因为换了学校,被同学讪笑而抓着对方的衣领,一把将他甩到地上;接而坐在他的肚子上,一拳又一拳地往他的脸上打,咀里还喃呒着不知道什麽。那不轻的暴力,把同学们都吓得不敢向老师说什麽;即使几乎每天我都会找一个人来痛打一番。那麽一次,一个女同学因着我在殴打一个胖子而无声地哭着。我看见她的眼泪,看见她那伤心的脸,便止住了要挥下的拳头。
那刻,我意会到自己喜欢女孩子。那暴力,跟着潜藏於心,没有再出现。
我奋力地往拳靶打去,腿骨踢至有如快要裂掉,直到感觉虚脱才停了下来。坐在地上,狠狠把水喝下,我不顾教练的劝阻躺在地上,闭上双眼。教练的声音慢慢褪却,周围忽然变得宁静。像是被巨大的吹气泡包裹着,我感觉自己的与世隔绝;感觉灵魂出体般轻飘在空中。四肢无力到了感觉不到重量的地步,彷佛那不过是由脑袋控制的四枝竹竿,能随时脱离身体一般。
该恨的,就只有自己。多麽值得讨厌的那个自己。如若是时间错配,倒还能怪有缘无份;自己躲起来,又能怪谁
在同事和教练几乎要打电话报警找救护车前的一刻,我睁开了眼睛。坐好了身体,我笑笑,沉默地回答所有问题。然後,斯斯然走到更衣室,洗了个澡,便好好收拾。拾起跌下了的。
走到街上时,夜色原来已深。路上没多少个人,气氛阴深得以为还是农历七月时分。一声bye,同事便登上久候了那男友的车子绝尘离去,完全没考虑过应否载我到附近的地铁站。也罢。反正也不相熟,省下无谓的寒喧。我拉起风衣的领口,帅气十足地往前走;地铁就地铁,型人不一定要有车子。
车厢内已没多少个人,我随意找个位置站着;过度活动的腿变得僵硬,就怕坐下了就站不起来。从车窗看出去,就只是漆黑的隧道墙壁;侧着脸的我,在车窗上暗黑的倒影看来,多了几分帅气的沧桑,轮廓突然变得分明。
这种沧桑,总让我想起法兰克仙纳杜拉那首oneforybaby。
看不出来吧我曾经疯狂迷上gatheart和iasa veryodyear是我多数的选择,惹得母亲欣喜若狂,地板擦得不怎麽样也无所谓了那些年,果真像歌里唱一般,asaveryodyear,无忧无虑,无牵无挂。
这年的我,唱着的却是oneforybaby这类忧伤的歌。在无人的车厢里唱着伤心的歌,至少不用把哀伤都吞进肚子里;愁绪不同於金钱,放在口袋里并没有什麽着数。
易澈就站在我的前方,牢牢凝视着我那双因着疲倦而水汪汪的眼睛。她的脸上没有笑容,反却是有着一丝怜悯的愁绪,一大堆的问号从她那深邃的眼睛里毫无保留地溢出。我却冷笑,把脸别过去,看着车窗上那还帅气的我。
允洌。我可以送你回家吗她往我靠了过来,在我的耳边轻声问道。
够了,易澈。我冷冷地说,附赠一丝自嘲味浓的浅笑。你的温柔就留给其他人吧
为什麽
我吐了一口乌气,浅笑,看着她那张单纯的脸,实在无法把这两天看了的那些激烈片段和这个人拉在一起;却又真确相信她和容岸青之间的比那些要更尽情些。忍不住,我发出几声嘲讽的笑声,摇了摇头。她没有反应,还是一脸认真和哀怨地看着我,像是在等着我回答一样。
因为,我稍稍顿了一顿,看着她再往我靠近了一点,因为你根本不认识我。
为什麽这样说她一脸不惑,我们不是朋友吗
我从来不想当你的朋友。
她显然是有点被吓着,拉直了身体,以那惊愕不已的脸看着我。
眼前这人儿大概不知道这一切的源头来自那儿;以容岸青的性格,她应该不会把我离座的原因告诉易澈。说实在,我也说不上在生她的气;毕竟,她对我心里面所想的全不知情。她大概真的把我视作老死,或许本来就想要跟我分享她和容岸青之间激烈的床事。想到这,一道气卡在喉咙,像一根毛一样让我痕痒不已。
为什麽她问。大概是花了不少时间才把魂魄拉了回来。
易澈啊,易澈。这并不关乎你潦倒与否;而是你在这方面的触角确实是钝得可以。还是我真的那麽像个爷,让一切发放出去的爱意看来都像爷们之间的义气丶情谊你这张无辜的脸很是欠揍,我的拳头突然就痒了起来。
我一把抓着她的衣领,狠力往我这边一拉。踮着脚,闭上眼,吻在她的唇上。直到车门打开,我推了她一把,让她往後退了两步。
因为这样。我说,然後下了车,把呆着的她独留在关起了门,往下一个站驶去的空洞列车里。
第17章
那一吻,不外如是。
你看小说丶电影里同样的一个吻,大概都会以无限个正面的形容词去描绘。甜如蜜蜂爱采蜜,让人心如鹿撞,被欺骗了感情十万次也还能再尝初恋的感觉。青蜓点水,感情细腻而不落俗套。
假的。
那基本上是一张咀往另一张咀撞了过去的感觉;再加上港铁司机的技术,那感觉根本不需要笔墨去形容。只要把自己的咀贴到自己的任何一块肉上去,再往商场扶手电梯上下跑一回,也能有着一百巴仙相同的感觉。别说什麽甜味,什麽柔软,唇上的薄皮不被扯开已属万幸。
再说,吻下去的一刻,便等同跟易澈告别。强行要加一个形容词的话,无奈应该最为贴切。
怎样今晚会来练拳吗
不来了
怎麽了差不多两个星期了别给自己无谓的理由喔
没事。没剃脚毛。
然後,话筒另一头便传来笑声。就是看少林足球里周星驰和黄一飞唱歌时那种不知道自己实质在笑什麽,但又无法制止自己的笑声。是我看来真的爷们得紧要,不像是要剃脚毛,还是剃脚毛跟练拳真的毫无关连可言
就算是你忽然变成了飞毛腿大王,今晚也务必要来。
为什麽
今晚找了个能跟你对打的对手给你。
我真不懂这些教练的心态和思维。入会的那一刻已很郑重地说过,我学拳不为健身强体,也不为参赛拿奖牌;就算是一直只跟拳靶和沙包打交道也不成问题。就是搞不懂他是听不懂还是有自己的想法,硬要把我捧上擂台。我像个爷,不代表我也喜欢肌肉男间那种打打杀杀。
不用想了众望所归,站在擂台等着的就是易澈。
教练。你是耍我吧人家比我高差不多一个头啊我冷笑,正要转身离去。
高度不是问题。你比人家狠哩
我往易澈瞄了瞄,只见着她那如一的亲切笑脸。你妈的这麽看来我确实像是野狼欺负小白兔。我也只能匆匆换上衣服,打算随便耍几拳,敷衍了事。没想到,随便一记轻轻的cross,就把她打退到擂台边。背後一阵惨叫,我才发现她还有个粉丝团在擂台边打气。
教练。我捱打是不是有钱分我高呼,往台下的教练瞥了一眼。他只笑着,耸了耸肩。
是我请教练约你出来的。她掩着脸,在台边慢慢站稳马步。你妈,我这麽一拳就把她的脸打花了
你究竟在打什麽鬼主意,易澈我可不想被你的粉丝五马分尸。
既然做不了朋友,就索性做敌人,不好吗
也不知何故,我便怒火焚身,没多说便冲到易澈的跟前。她还没来得及反应,粉丝团便大声喊叫,别打脸啊你妈我也真的心里泛起怜悯,没往她脸上打。就只一拳打左她的腹上,她便整个人倒在我身上,只靠两手搂着我的脖子。
易澈你不可能那麽容易就倒了吧我在她的耳边说,却只听见她的两声冷笑。
青青她要离婚了
我把她推开,她也毫无反抗地倚在擂台的边绳上。看着她并没有做任何动作的意思,我把拳套脱下,扔在地上。
玩够了易澈。我以不能再平淡的语调说。不要再耍我了说罢便离开了擂台。
没理会自己已经好几年没有洗过冷水浴,也没理会谁说女孩子千万不要淋冰水,我把水龙头扭至尽处,才能做到醍醐灌顶的效果。只有这样的水流,才能彻底遮盖脸上的泪痕。
易澈是个善良的人,毋庸置疑。她大概把容岸青的闪电离婚全归究到自己身上而难过,便想到要让人把自己殴打一番来宣泄;能做这个打手的,大概就只有我一个。容岸青的老公怎也不像是个会打女人的人吧
但她大概没想过,打在她身上的每一拳,都会以千万倍打在我的心上。我们做不了朋友;也做不了真正的敌人。
直到我觉得自己又再病了,我围着浴巾,从那冰水浴里走出来。太清醒,人便会病;病了,就能奉旨地不清醒。
允洌。
储物柜前,我听见她微弱但还温柔的声音。身旁的镜子里看见,她正坐在储物柜前的小沙发上;笑着的脸上是一块五元硬币那麽大的瘀痕。不禁别过脸去,脸向着储物柜,以阻止她看见我脸上那因着心里揪着而露出的神色。
没想到,把脸转回来时,她已站到我背後,以两臂把我圈了起来。我慌忙把脸再度别了过去,完全地面壁思过一般模样,也不敢轻举妄动。
他妈的易澈你知道这是什麽意思吗我可是只围着一条浴巾;这可是某健身中心的更衣室;你这举动可是
允洌。今晚可以上我家吗
第18章
我知道,这一刻的易澈想要跟我上床。
若这是电影或电视肥皂剧,下一个镜头下的必然是咱们俩在床上激战中,发出声声;含蓄一点的,或许直接把需要打马赛克的跳过,咱们坐在床上抽烟,在浴室洗澡,又或已日上三竿,各自尴尬更衣离去。
现实世界,毕竟跟电影丶电视世界不一样;容岸青那种人是异类。美色当前,大部分人竟是能一句阿弥陀佛跳了过去的;不正常得很正常。
是这样的。我英勇地冒着浴巾被扯下的危险,转身把一脸诱惑柔情的易澈推开。撑大了嗓门,我大声疾呼,你当我是什麽人,然後抓起衣服,抛下一句你别再找我便奋而离去,留下一脸愕然的她在更衣室的地上。
那是现实里该出现的真实场景,最终只出现了一半。或少於一半。
我转过身,还来不及做什麽动作,一脸诱惑柔情的易澈便更靠近了一些,两臂把我搂进她的怀里。那句你当我是什麽人确实是吐了出去,却鬼整地柔弱得如娇小女人在床上说的那种挑逗情话,反逗她笑了。她松开了怀抱,在我的手里偷走了钥匙,斯斯然打开了我的储物柜,把我的衣服取出,塞进我怀里。我在外面等你。微笑,便往出口走,留下一脸愕然的我在更方室的储物柜前。
我或许不该把自己想得太清高。
场口终於还是转到了她的大床;我在下,她在上。要确切地去想的话,这大概是高度和场地问题,让我老早便有前设地担起被动的角色;就搂着她的脖子,让她压着我的身体,吻在我的唇上。
这刻,终於有了接吻的感觉。我确实是无可否认地对她有着各式各样的欲望;纵然这不是我习惯担演的角色,我却出奇地轻易投入其中,享受着被她爱抚的触感,把感官全集中在跟她接触的每一触点上。也不知道是她太会亲吻,还是我过於投入,有一刻,我夸张地觉得单是这样的吻和爱抚,就足够让我。
一切,却突兀地停止在那。然後,耳边响起了一声对不起,她拉起了身体,坐到床边,看着窗外。
两个选择。一,我怒气匆匆地把她推到一边,怒骂她祖宗十八代,以最凶狠的眼光把她的灵魂也瞪出来。这比较切合我的一般个性和大家认为顺眼的模样。二,哭个死去活来,把这麽一个尴尬的场面推到她根本把我当玩物,把枕头都丢到她身上。这是只消一想也令我想吐的选择,却似乎比较合情理。
然後,我听到她的一声沉重叹息。三,我坐到她的旁边,同样望出窗外。
允洌。你有跟女人做过爱吗我几乎没喝什麽都能喷出一条河流。
开什麽玩笑当然有
以女人的身份她问,慢慢扭过头来看着我。我也别过脸去看着她,看着她那忧伤不已的脸。
什麽意思我试着问。
她浅笑,往後躺在大床上日,闭上了双眼。没多久,她以手臂挡着双眼,静悄悄地哭了起来。看着她的胸口因着哭泣而起伏,我的心里揪着;躺下来,我轻拍了她的手,也闭上双眼,静听着她急促不顺的呼吸声。
过了不算短的时间,我想,都大概是凌晨了吧,我的肚子咕咕作响。你妈当然了我的食欲早已被掩盖得自己饿了都不知道了这才让她笑了起来,对不起。我弄点东西给你吃。便往厨房弄了一碗面。在我饿鬼投胎般吃着时,她喝了一罐啤酒在喝;脸上还是一丝哀怨。
其实我明白的。你不用担心。我说,大口大口地吃着。
你明白
刘德华喜欢朱丽倩嘛就算让他吃了伟哥,给他一个何韵诗都还是吃不下的。
她呆看着我数秒,才理解我在说什麽,继而仰天大笑了一会。接着一边喝酒,一边摇头。
允洌。对不起。
别说了我狠狠地把鸡肉肠咬下去,自己知自己事。
其实,我没试过以女人的身份跟女人。
我的下巴掉进热汤里,烫死了
第19章
别八卦我什麽也没有问。
我们睡在同一张大床上,侧着身体互望着对方,很快便睡了。梦中,我没有看见她;甚至什麽人也没看见,就只见着自己。那就像是一个我碰上另一个脸容憔悴的我;我开口问我说,怎麽这麽累了我只笑笑,没有回应,忽然拥着我,便渗进了我体,消失於视线。随自然醒来,没见着易澈,就只嗅到房外传来什麽美食的香气。
一切又回复到本来的宁静。我和易澈,看来注定就要当朋友,一如她的期望。
当然,她并不知道她对我的每次嘘寒问暖,都让我的心跳高低跌宕。那积聚在体内的各类情感,愤怒丶不甘丶爱欲丶无奈,快要把我的身体撑爆;就只能依靠暴力来宣泄。一如其他动物,人也是被根本的兽性主宰;文明没落时,暴力是最原始及唯一有用的手段。
你和那易小姐是情敌麽教练笑说,没预期我会以一记frontuick回应。
男人老狗你也挺八卦的稍等他站稳马步,我再来了数记连环拳。
两个漂亮女生在擂台上角力,精彩得来耐人寻味嘛roundhoekick落在他左臂上。
多谢你说谎来讨好我,不过你看太多老夫子了左腿也来凑热闹,踢在他的右臂上。
结果,他笑着投降,找来了另一个人顶替。本来,我并不介意,毕竟只是想找个人让我好好发泄内里的暴力倾向;但见换来的是个看来才刚成年的女孩时,我无不生气。我转身开步离开,一边想要脱掉拳套,一边想要往教练吐糟一番,却被拳靶在背上抽了一拳。
怎样小看我来了声音都温婉。我能不小看你吗
伤到了你,我赔不起。我说,冷笑了一下。
没料到小妮子以拳靶的弧度拉着我的肩膀,一把将已转了身的我又转了回来;另一只拳靶手已往我挥来。就冒着腰酸背痛的险,我看似敏捷地躱开,两步退到一角去。可小妮子似乎不甘被我嘲笑,快步冲到我跟前;套着拳靶的她倒过来成了主攻,我只能合上双臂挡起来。
艾澄。别主客不分看着我硬绷绷吃了两拳,教练这才拉住了她。
她的目光如炬,尤如擂台上打不死的斗士;视线彷佛勾住了我的眼珠,让我忽地头痛眼痛不已。在我搓着头时,脑袋里忽现闪过一个想法;她不会是易澈的什麽人吧
喂喂我按着半边脸,假装很痛苦;一边耍着手,拧着头,一边往更衣室走。不打了你最厉害了
喂你别走啊我听到小妮子在呼喊。我当然没理会她了难道真要付钱来让你打一顿吗
於是,我把原来要花在练拳上的时间,都花在焗桑拿上,几乎要晕掉;多亏那大婶发了狂似的不断往炉里灌水,让我一度怀疑她以为水加多了就没那麽热。才二十分钟,我觉得自己把身体所有的水份都蒸发掉,下一秒就会昏倒,一命呜呼。喝了起码两瓶水,我才放心去洗澡。今天怎麽好像谁都要我死一般
从淋浴间里出来时,小妮子竟然就坐在储物柜前的小沙发上,眼睛里还是两团火。又是只围着浴巾的我当刻是想要把脑袋甩到墙壁上死掉算;反正你们他妈的就想我死这是怎麽个场景你翻它两章前看看怎麽好像谁都知道我的储物柜号码
喂在我走到储物柜,背对着她时,她凶巴巴地吼叫,我叫你呀
小姐。你最能打,ok我快速地扭头往她勉强地笑了笑,又扭了回来,迅速地往储物柜里拿东西,姐姐今天输给你了,好吗快快把东西都塞进背包里就往更衣间跑不就得了
喂怎料,她竟然站到我旁边,一手把储物柜的门关掉。那刻我只想斩一只鸡还神,手是刚好拿出来,还完好无缺。
怎了我怒火开始积聚。我可没说我不打小孩手几乎被砍掉啊,小姐
迅雷不及掩耳,她的手就往我的脸伸过来。往右边闪开,就等同往她的拳头冲过去,多麽英勇;往左边闪开,脑袋就真的会甩到储物柜上,般爆开;往後闪开的话,浴巾一定会往下堕。你妈,我只能闭上眼睛,等着吃拳;并没想到她只是以大姆指往我的颧骨搓,把其上的不知名黏性膏状物体往我的皮肤里挤。我反射性地往後仰;她竟就一把搂着我的腰,不让我躲。
忍着点。会有点痛说罢,就稍稍用力,换我一声惨叫。真是容易受伤的女人,打一拳就肿起来了
小妹妹。你能顾及一下我的感受吗我举起了双手投降状,其实是要避嫌,我们其实不相识,这样亲密不太好吧她往我的脸上瞪,又看了看我的胸口,才突然一把将我推开。
啧好人当贼办然後两臂交叉在胸前。
我怕是你好心做坏事,让人把我当贼办了
没再说什麽,我也就转回去继续收拾。把东西都塞进了背包,我拎着鞋子,往她丢下一句谢了先走了便溜进一角的更衣间。
右脸颧骨上果真肿了一大片;难怪洗澡时有点刺痛了已经很久没有受伤;教练一直只有捱打的份儿,不曾攻击过我。对上一次受伤,都应该是为某个前女友搬家时扭到脚踝;找了个中医敷药花掉了数千块。唉难道要在脸上敷药吗算了就来点沧桑味重的帅气吧
我就一身帅气地拉开更衣间的幕帘,却发现小妮子还在,盗墓者罗娜一般站着,眼神锐利地看着我。还没来得及滴汗,裤袋里的手机震动。
允洌。今天晚上有空吗
想要吐脏话,小妮子却就出现在面前,毫无顾忌地一手叉腰,一手搭着我的肩膀。
我想请你宵夜。受吗
受我
第20章
我把屋内所有的灯都关掉,只剩电视机上待命的那小小的红色光点。把手机置在地上,播放着抒情不已的gic。喝下一罐汽水,我把鞋子踢飞,松开裤子的钮扣,拉链拉开,仰卧在沙发上;活像个醉了酒的人。
这一刻,我比任何一刻都要清醒。
艾澄只不过是个刚刚高中毕业的女孩,论年纪丶学识和工作资历都不及我;却让我无地自容。她就一直跟在我身边,没说过一句废话;每一句都是开门见山的亮话。
我喜欢你。接受吗
女孩来说,你也挺直接的。
tb来说,你也挺婆妈的。
我那里像tb了
要说真话吗那里都像,就是婆妈的性格不像。
我没怎麽理会,当然也不屑回答。她就一直跟着,从健身房一直跟到了地铁站,来到闸口才把我拦了下来。
接受还是不接受,回答一句不行麽
不接受。
为什麽
小妹妹。你认识我多久了一小时
你没试过一见锺情麽
我仰天冷笑了两声,多说一个字也觉得浪费时间和精力地摇了摇头,转身把八达通放到咭机上,潇酒地进了闸口;没有回头看半眼。进入了车厢以後,我随意找了个角落站着,掏出手机;才发现易澈发来了多个短讯。
一个人若然没有了自己,就没有豁出去的勇气。就像我。
这句话,一直伴随着我从地铁站走回家。沿路,我放慢了脚步,双手插袋,细看着路上每一个熟悉的陌生人,和每一件陌生的平常事物。
忽然发现在某个转角,有一家灯光明亮的中药店;店内是老旧的桌椅和一柜子的中药。关了门以後,就只有一只猫在内,伏在某沙发椅上睡着。我停下了脚步,看着它的睡相;它也适时睁开双眼,瞄了我一眼,便又悠然自得地睡去。
在那麽多次的回家路上,我究竟都在想着什麽,让我完全地漠视路上的所有
我按停了音乐,拨打了她的电话号码;她也似乎正把玩着手机,还没听到信号音便接了。她以一样温柔的声音说了一声heo,也唤了我的名字;我却静止在那,不发一言。
允洌等了数秒,她问。在吗
为什麽你知道我喜欢你,却还要我当你的试验品
她没有回答;沉默地送我一阵寒。
又为什麽,我明明知道你知道我喜欢你,却还是不敢做任何事我叹了一声,乾笑了一声。不敢进,也不敢退。
允洌。是我对不起你。
我怎麽可能没试过一见锺情我就是第一眼就喜欢上你了,易澈。声音极其平稳,没带一丝情感。
我
可是,刘德华是不可以跟陈冠希有一腿的。或许,就是到达了情感泛滥至无从排遣的程度了吧
挂了线,我把手机塞到沙发的隙缝里。纵然不觉累,夜了总得睡;不因为什麽,只因为在生理的层面上没有谁和谁。
第21章
醒来时,踢翻了地上的汽水。急急拿来毛巾,蹲在地上想要擦拭,才发现手机不知什麽时候也自杀式从沙发跳下,倒卧在地上,正好被汽水狠狠地冲刷了一片。拿在手里用力地擦乾,我按动开关键以查看它的伤势;便看到了易澈的短讯。
开门吧
我的心离了一下,不禁倒抽一口凉气。慢慢站了起来,我走到大门处,从防盗眼看出去。就只见一团黑影把视线挡住了一大半。急忙打开大门,她就站在那儿,低着头,双手按在大门的两边。
易澈我稍稍用力说了一句,然后心里害怕。
不得不佩服人类大脑的无限潜能,我竟想起那短讯的发出时间,是早上八时二十一分。在一般的情况下,又有谁会记得住只瞥了一眼,甚或根本无意识去看过的几个数字和冒号我别过脸往茶几上的米奇老鼠时钟看去。十时七分。
就这麽一瞥,让她趁着这半秒的时间把我紧紧地抱紧,继而强悍地把我抱了起来。我被抱个离地半呎,还没完全醒过来的身体不怎麽懂得反应;眼睁睁看着她右脚踢了一下,把门关上,继而把我抱到房间,抛到床上。
这是她的第一次登门造访,却完全没有参观一下的雅兴。
我紧紧地闭上双眼,小狗一般甩了甩头,以双手撑起身体坐着。张开眼时,她站在床尾,一边双手解着自己衬衫上的钮扣,一边以迷离的双眼和欲言又止的双唇挑逗着我的神经。
易澈。你在干什麽完全没霸气可言的提问;问出来了都觉得自己白痴地逊。
她没立刻回答,把衬衫脱掉,里头是一般人认为爷们最爱穿的背心型汗衣。双手继续忙着,把裤头上的皮带也解下,还松开了钮扣。
脱衣服。都不知道那是就我的提问作出的回答,还是一道向我温柔地落下的指令。
干嘛要脱衣服
看官心太急了她没有脱裤子。只是一脸柔情地俯着身子,缓慢地爬到我的床上来,往我一步一步地靠近。突然觉得fiftyshadfgrey要开拍女同版本的话,找她当主角一定爆红
你不想
被这麽一问,我竟然哑巴了这是怎麽一道问题了易小姐,难道你就不知道,到这一刻为止,我还是每看见你的一刻,都会以为自己突然就排卵了般旺盛
现在什麽时间,会突然就想这些我语气稍稍加重,以阻止心里的真说话无声地流出。
她只稍停了半秒,看真了我的脸,便向我展露她那诱人的微笑。我操你就直接吧就只这麽闪过这样的一个想法,她就像是从我瞳孔那一毫米的扩张里看懂了般,吻在我的唇上。
小口小口地,她吻遍我的双唇;舌头轻舔,湿润了跟我本人一样乾枯的唇。没有半点焦燥,她花尽了需要的时间,一吻一吮地让我全然投入於她的温柔里;双手是不自觉地搂着她的脖子,无意识地轻力把她拉得靠近些。就只这麽一个小如不存在的动作,让她清楚意识到我这一刻的状态;舌头悄悄逃出,挑开了我的双唇,肆无忌惮却又不失高雅地跟我打了个招呼。
我不曾懂得这样吻过。轻柔如丝绒,慢悠悠如细水,却没半点迟疑地把那股热转来,让神经如被羽毛轻扫般渐觉酸软,四肢酒醉般无力;就只懂把身体都置在她怀里,让她全然把我来处置。没等及我变得气若游丝,她的吻逐渐变得强势;她已进占了我,咀里满是她的味道。口腔内每一处神经元都被唤醒,触感不曾如此集中过;彷佛咀里是一幅热能地图,能感应她的舌尖游走过的每一步。在精神完全清醒过来时,理智已被击倒;我已按捺不住,回应以疯狂的热吻。
允洌。你愿意和我豁出去一次吗
双手忽然来力,我抓着她的汗衣,一把就替她脱了她显然没想过我会有这一着 ,以一脸愕然回应我的坏笑;趁她还没回过神来,我把手伸到她的背后,指头稍稍扭一下,把她的胸罩解开。
就看你愿意跟我去得有多远丶多尽了,易澈
她微笑,拉起身体跪在床上,双腿把我的夹在中间;潇酒地把胸罩拿掉,她把头发弄乱,接而开动了慢镜功能般把裤子上的拉链拉开。我就这麽躺在她身下,近距离欣赏着这样一个美人;双手也开始解着衬衫上的钮扣。
让我来。
她笑说,突然一个反身,从床上轻盈地跳到地上。背向着我,她把裤子脱掉,抛到一角的椅子上去。我撑着手臂转过身来,看着她那模特儿般的高瘦背影,喉咙便反射性地蠕动,把涶液都吞了下去。当她转过身来,就只穿着黑色低腰内裤,笑着地看我,我是几乎兴奋得立即昏过去。
我怕下一次我看到你,就只懂怀念你没穿衣服的样子。
双手抓着我的领口,她把我拉到床边坐着,弯腰送我一个吻。进而把我的衬衣丶内衣和胸罩都脱掉,动作乾净俐落得让我有点自惭形秽;把我推倒床上,解开并脱掉我的裤子时,我觉得自己在这一仗上已输掉。
或许,早在第一次见到她时,我已输得彻底。
小允。她忽然轻压在我的身上,在我耳边轻声地唤我。轻得,空气吹进耳窝让我一身酥麻得抖了抖。我为今天,做了很多功课。你试试看,我合格不
我没有回应;没有时间让我回应。
开始怀疑她的体内全都是电;平日的电眼足以把我击溃至休克,舌上的电更是把我重击至死亡前的一刻。呼吸不了,我无情地抓她的双臀;就只顿了百分一秒,笑着,她以鼻尖划过我的轮廓。鼻息和微张的咀里传来的呼气,让我不期然抖了起来;腰挺着,让她忽然有空间把枕头塞到我的腰后。
做做什麽我问,竟然禁不住了一声。她笑了笑,沿着我的脸吻至耳廓。
还问轻轻吸吮我那算不上佛相的耳垂,就在耳洞前笑说。嘛
死易澈本大爷当然知道咱们是焚身了只是操
她似乎敲定了攻破我防线的速度在慢板,从耳廓顺着天然的人体曲线吻下去,都是以能催人入梦的速度进行着。我不曾以这种速度,一般都是走散板偏向快板;也大概因为这样,我的五感不曾如此敏感过。电流像是一颗小弹珠,在耳廓边的血管,又或神经,极不真实地缓慢行进;偶尔在某些节眼上稍稍加强了力度,又瞬即回复过来。被吻过的皮肤骨牌般倒下,上了慢镜却更像是流水冲刷顽石;直到她吻在我的上,我是被狠狠电击了一回。
易澈。再制止不了,我唤了她一声,便跟随她双唇和舌头玩弄我的节奏,放纵自己起来。
小允。她抬起了被我双手紧抓着的脑袋,微笑,我会把那晚的都一次还你。
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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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真是想都没想过要想想,自己竟然能包场吃火锅我笑说,把筷子狠狠拍在桌上。多麽豪气远在三张桌外的易澈扭过头来看我,微笑,又继续忙着手里的什麽。
疯狂过後,当然是饿鬼投胎了般;我们竟然前前後後做了十多个小时,其间没吃过任何东西。那是多麽让人讶异的事;我可是大胃王再世来着二话不说,她便拉着我坐上最後一班地铁,赶在员工打烊前,来到她的火锅店,做她最後一桌的客人。
我不禁再好好环看四周。连大闸都被拉下了的四周。与其说是我包了场,不如说是被困了在她的主场;我却没有任何怯场或惶恐。主场再来多少场友谊赛都可以了吧果真不能移。
海鲜都没剩了她拿来了牛颈脊肉和虾丸,鲍鱼蛏子的只能留待下一次了笑着坐在我旁边。
易小姐你是要让我不喜欢你吗我往她的杯里添满了竹庶水,放弃吧把牛肉置进锅里。
允洌。她拿起了杯,我们乾杯吧
为什麽我问,也拿起了杯。
她只笑着,两杯相碰,然後一饮而尽。没有回应。一直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