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请命出征
然而对于轩辕晨的笑容，墨璟肆习以为常，轩辕晨从来不会在她面前表现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势。被轩辕晨的笑容惊住的将士们直到此时才回过神来，轰然响起欢呼呐喊声，轩辕晨和墨璟肆皆是年纪轻轻的少年，却比他们这些人厉害多了，轩辕晨与墨璟肆一战，不仅让这些将士对轩辕晨更加敬仰，也在不知不觉间将墨璟肆的实力映在了这些人的心里。
墨璟肆扫了众人一眼，心里对轩辕晨的细心侧目，她都没有想过那么多，轩辕晨当真思虑周全。墨璟伍快步走到墨璟肆身边，像小时候那样习惯性地趴在墨璟肆背上，尽管墨璟肆比她稍稍矮了些许，却不影响她从小养成的对姐姐撒娇的习惯。
“姐姐这些年内功可是有所退步呢。”
墨璟伍嘻嘻地笑，墨璟肆回头看她，偏着头笑，却没有说话。这一次见面，墨璟伍的变化是最大的，将墨璟肆记忆里那个小小的女孩儿完全覆盖了去。如今的墨璟伍不像小时候那般胆小怯懦，总爱跟在她身后，反而多了几分妩媚和成熟，心性也大有改变，叫墨璟肆一时间有些不太适应。
“璟肆，她是……？”
说起来，昨日轩辕晨便是见过墨璟伍的，只是那时候她的所有注意力都落在了墨轩羽和药青叶身上，虽然知道有墨璟伍这个人，却并没有深入了解。墨璟肆像小时候那样反手摸了摸墨璟伍的脑袋，笑容有些无奈
“她是我孪生的妹妹，叫璟伍。”
“孪生妹妹？”
不只是轩辕晨，连带舞霓裳也惊讶地睁大眼睛，墨璟伍咯咯笑了，双手环住墨璟肆的脖子，解释道
“姐姐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她当初因为一些不可得知的机缘来到这里，可这里的时间比我们原本生活的地方过得缓慢些，正是由此，才造就了如今的局面。”
墨璟伍的声音很小，她精准地控制了她口中所说的话，只有墨璟肆，轩辕晨和舞霓裳能听见她的声音。对此，墨璟肆微微挑了挑眉，她这个妹妹现在的实力连她都看不清楚，一身内力深不可测，光是这密语传音之术便非是一般人能够习得的。
“不管如何，我还是庆幸的，幸好时间没有流逝得太快，让我们还能再见到姐姐。”
说到这里，墨璟伍的声音有些颤抖，墨璟肆叹息一声，在她心里，也有这样的庆幸，幸好她还能与墨轩羽她们相遇，幸好她还有机会与她们说一声想念。墨璟肆拍了拍墨璟伍的头，对她说
“小伍儿，我有话与晨儿说。”
墨璟伍愣了愣，随即像是想通了墨璟肆心里所想，她无奈地抿了抿唇，抬眼看向轩辕晨，自言自语般地轻语
“晨儿……就是姐姐喜欢的人呢。”
墨璟肆无奈地耸了耸肩，她上前一步牵起轩辕晨的手，带着她走开了。直到墨璟肆和轩辕晨走远了，舞霓裳才饶有兴趣地朝墨璟伍靠了靠，轻笑
“你们俩真是孪生？”
墨璟伍落落大方地点头，舞霓裳眼珠一转，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她偏了偏头，笑道
“璟伍，你想不想听有关璟肆的故事？”
无疑，舞霓裳成功提起了墨璟伍的兴趣，她眨眨眼睛，明知道眼前的人好像不怀好心，但她还是点了点头，倘若能知道墨璟肆这些年所经历的事情，就陪她玩玩又如何呢？
墨璟肆牵着轩辕晨走开，来到另外一处空地，四周没有那么多人来来往往，偶有一两个巡逻的士兵走过，也不会靠近来，没有人会打扰她们谈话。从墨璟肆的神情里，轩辕晨明显感觉到她心里有什么事情，尽管她还什么都没有说。
“璟肆，灵瞳还好吗？”
不知道为什么，轩辕晨下意识地想要回避墨璟肆即将开口的话，她抢在墨璟肆之前开口了。墨璟肆张了张嘴，却因着轩辕晨的话语而顿了顿，没有继续，只回答了她的话
“它没事，昨日虽然受了伤，却不是很严重，此刻正在调养。”
“那就好……”
轩辕晨看着墨璟肆的眼睛，那双漆黑的眸子好像深不见底，里面掩藏了一种深入骨血的惆怅，让她的心跟着疼痛起来，她想问问墨璟肆到底怎么了，却又莫名的害怕。但这一次，墨璟肆没有再等，她扬了扬头，脸上露出一个阳光的笑容，那一瞬间，她身上透出的忧伤一下子消散了，让轩辕晨感觉刚刚那好像只是她的错觉。
“晨儿，你此次攻打云阳，准备如何安排？”
听墨璟肆开口询问有关战事方面的事情，轩辕晨微微愣了愣，有些奇怪地看了墨璟肆一眼，她心里有些疑惑，难道真的是自己看错了？轩辕晨眨了眨眼睛，回答道
“这一次攻打云阳本来只是试探，云阳这些年太过嚣张跋扈，加上你的事情，我意欲给龙治一个教训，但我也知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云阳虽然不如从前，却也是根深蒂固的帝国，凭我风海如今的实力尚且不能完全吞并它的土地。”
“再者，景龙也不会坐视风海吞并云阳，景龙云阳与风海在东域三足鼎立，估计我们再将军队推进城，景龙便会发兵援助云阳了，到时候就不太好收场。你安然归来，对我而言云阳也就没有那么大的仇怨，我约莫再拿下云阳两座城池，就收兵停战。”
“停战之后若是云阳向我讨要那些失地，要我还也可以，但他必然要付出一些代价。”
说到这里，轩辕晨再一次调皮地眨了眨眼睛，朝墨璟肆身上靠了靠，几乎半倚在墨璟肆的胸口，目光灵动
“你说到时候让龙治怎么做？他当初那么对你，若是不叫他千倍百倍偿还，我就不叫轩辕晨。”
轩辕晨将自己的计划丝毫没有隐瞒地告诉墨璟肆，对于墨璟肆的信任显而易见，言语间皆是对墨璟肆的袒护，这种感觉让墨璟肆动容，她愣愣地看着轩辕晨精致的脸颊，半晌，墨璟肆深深吸了一口气，对轩辕晨道
“晨儿，你给我一支五千人的军队，我为你拿下这两座城池。”
墨璟肆此话一出，轩辕晨猛地抬起头来，她诧异地看着墨璟肆，没想到墨璟肆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没等轩辕晨开口说话，墨璟肆就继续接下去
“不要问我为什么这么做，晨儿，你该是知道的。”
轩辕晨惊愣的表情渐渐换下来，温柔的笑容浮现在她脸上，她双手捧起墨璟肆的脸颊，深深地看进墨璟肆的双眼
“璟肆，你要知道，江山于我而言，不及你分毫。”
墨璟肆也笑了，她轻轻点了点头，却将那一瞬间的惆怅和心痛狠狠埋入心底，丝毫没有表露出来。
从轩辕晨那里拿到调遣军队的令牌，墨璟肆回到墨轩羽等人所在的营帐中，她只与墨轩羽简单的说了一下自己要带兵打仗的事情，墨轩羽和药青叶皆都惊愕万分，诧异地对视一眼。但在墨璟肆坚定的目光下，墨轩羽两人只得无奈地摇头。
墨璟肆的心性很大程度上与墨轩羽相像，一旦决定了的事情，便没有人能将她劝得住。
当晚，墨璟肆带了五千人的军队，趁着天色刚刚入夜，直朝着云阳所属的城池去。墨轩羽心里不太放心，墨璟肆虽然自身实力不弱，但是带兵打仗还是头一遭，她与药青叶墨璟伍说了一声之后，就偷偷跟着去了。
另一边，舞霓裳半趴在轩辕晨的桌案前，惊呼道
“天呢，晨儿，你竟然真的让她去了！”
轩辕晨伏案写着什么，连头都没有抬起来，舞霓裳见轩辕晨不说话，她实在看不下去，便一把将轩辕晨手中的毛笔夺下来，情绪有些激动
“你这是怎么了？墨璟肆对你而言很重要不是吗？她从未带过兵，你为什么要让她只带五千人就去夺城？哪怕她再厉害，又能如何？”
舞霓裳那么激动既在轩辕晨的意料之中，又在她意料之外，她稍稍偏了偏头，一手撑着脸颊
“你这么着急做什么？”
“我能不急吗？你等了那么多年，为了这个小姑娘辞去了各个王孙贵族的攀附讨好，无非就是想再见墨璟肆，可你这又算什么？让墨璟肆带兵打仗？战场多么危险我不信你不知道！”
舞霓裳越说越激动，几乎要拍案而起，轩辕晨静静地看着她，半晌之后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一声
“是她主动要去的。”
“即便如此，你也不该同意啊！没有你的同意，她哪里来的五千人军队？”
轩辕晨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有将自己心里的想法给舞霓裳说，眼前之人虽然值得足够的信任，但是，她可还没有忘记四年前舞霓裳说的那些话。如今舞霓裳情绪如此激动，让她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恼火，她不允许任何人对墨璟肆心怀觊觎，哪怕那个人是舞霓裳，也不行。
☆、第四十九章 东平告破
舞霓裳在轩辕晨的桌前站了很久，却依旧没有等到轩辕晨给她一个答复。舞霓裳抿了抿唇，而后叹了一口气，道
“晨儿，我知道你自有你的做法，但在这件事上，我无法认同，你昨天才见到那孩子，今日竟然就让她去闯生死关，不管你的决定是什么，我都不会放任不管。”
她说完，手中的折扇一收，转身朝营帐外走，轩辕晨拧起眉头，这还是舞霓裳第一次这样和她对着干，让她很是无奈。轩辕晨相信舞霓裳没有同自己玩笑，只要她走出这间营帐，必然会去寻墨璟肆的。轩辕晨沉沉地叹息一声，放下手中的笔
“霓裳。”
舞霓裳离开的脚步微微一顿，但她没有回头，眼看就要迈步走出去，轩辕晨心里恼怒，但她却不能让舞霓裳在这个时候出去寻墨璟肆。她单手在桌面上一撑，翻身而出，一把抓住舞霓裳的手腕，下意识抬高了声音
“舞霓裳！”
被轩辕晨强行叫住，舞霓裳的脚步总算停下来，她回过身，却没有说话。轩辕晨摇了摇头，解释道
“我如何可能让她涉险。“
“那你究竟为何？”
对于轩辕晨所言，舞霓裳感到十分不解，既然她无意让墨璟肆涉险，又为何只给她五千士兵，便让她去攻城？她等着轩辕晨继续说下去，但轩辕晨却没有如她所愿，轩辕晨只静静地看着舞霓裳的眼睛，道
“我真的很喜欢她。”
轩辕晨没有具体说她的打算，但舞霓裳激动的情绪渐渐平静了下来，她看着轩辕晨从的双眼，那双眸子里是别人看不到的，隐藏在睿智和冷静之后的另一面。在她的眼睛里，舞霓裳看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愁绪，这让舞霓裳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她张了张嘴，却只发出一声叹息，没有再询问，轩辕晨是风海太子，她的决定和想法即便不说，也有她的道理，即便自己与她之间的情谊十分深厚，也不能逾矩。想通这一点，舞霓裳无奈地垂下肩膀，放弃了去追回墨璟肆的念头。
“我只是，不想你最后难过。”
舞霓裳深深地看了轩辕晨一眼，若说真正了解轩辕晨的人，不是墨璟肆，也不是轩辕弘，或许该是她舞霓裳。舞霓裳乃是风海第一世家之后，从小与轩辕晨交好，是轩辕晨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也是唯一一个，一早就知道轩辕晨的心思的人了。
但自从墨璟肆失踪，轩辕晨就好像整个人都变了，话更少了，所有的事情都闷在心里，脸上的笑随着墨璟肆的离开一起不见了踪迹，舞霓裳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孩子。她一直将轩辕晨当做自己的妹妹，故而由衷替她感到心疼，若是墨璟肆出事了，最后难过的，也是轩辕晨自己。
“我不会让她有事的。”
轩辕晨说完，又走回桌边，将桌上那张纸拿起来，卷成一个小小的筒状，她吹了一个口哨，一只黑色的鹰突然闯进营帐。轩辕晨将那纸条挂在鹰腿上，又将那黑鹰放飞出去。
舞霓裳这才感觉自己好像明白了轩辕晨，原来她早已经做好了安排。轩辕晨勾着嘴角笑了笑，道
“龙治这一次应该会心痛了。”
墨璟肆带着五千人趁着夜色疾行两百里，来到城门外，远远看起，城门被吊起来，城外的护城河有足足十丈宽，而且因为昨日的事情，现在城内的护卫十分森严，光是正面的城楼上，就有二十余人在看守，谨防风海军队的异动。
见状，墨璟肆冷笑一声，她示意军队停下来，然后从军队中叫出两个人，这两人都是轩辕晨交给她的，尽管轩辕晨没有明说他们的身份，但墨璟肆还是勉强能猜出来。所以她无所顾忌，对那两人说
“咱们三人先上城楼，从三个方向突击，将那些侦察兵全部除去，切莫惊动城里的人。”
尽管墨璟肆年纪尚轻，但两名皇字之境强者丝毫不敢小看她，他们两人彼此对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墨璟肆又找出一人留在军中，等他们的信号，然后一举闯入城中。在墨璟肆看不到的地方，十数名皇字之境强者追着她而来，当她与那两名皇字之境强者散开，悄无声息地飘上城楼的时候，那十几位皇字之境强者也分成两拨，从两边跃上城墙。
干净利落地解决掉所有侦查士兵的性命，那两名皇字之境强者来到墨璟肆身边，她看了一眼总督府的方向，这东平城的守卫力量八成以上都来自总督府，而龙治若是没有昨日连夜离开，也将会住在总督府。
既然如此，何不闯一闯那总督府？墨璟肆勾起嘴角，脸上露出一个清冷的笑容，她半眯起眼睛，龙治当初让她背的黑锅，以及那铺天盖地的追杀，都让她不能忘怀。这一次让她等到机会报复，就不是那么轻易便能了结的。
墨璟肆让士兵们将衣服上棉质的布帛撕下来一块，包在马蹄上，做完这一切，她亲自去将城门放下来，五千士兵就在夜色下悄无声息地进了城。墨璟肆带着他们闯进东平城中，然后下令让他们照小路走，尽量分散开来隐匿在城里。
她将那两名皇字之境的强者叫到身边来，对他们道
“总督府里必然有高手坐镇，待打探清楚再动手。”
说完，她率先朝总督府走去，两名皇字之境强者相视一笑，其中一人在身后做了个小小的手势，另一人点头。在墨璟肆看不见的地方，十数名强者隐匿了身形跟在她身后，其中距离她最近而不被发现的人，就是墨轩羽。
墨轩羽扫了一眼四周隐匿起来的皇字之境，嘴角隐隐见了笑意，这些人明显是来帮墨璟肆的，虽然他们的实力在墨轩羽眼中也不过尔尔，但轩辕晨的心意已经达到了。今日即便她墨轩羽不来，墨璟肆也不会出事。
“里面一共三个皇字之境坐镇，没有发现龙治的踪迹。”
前去打探情报的皇字之境强者回来之后，在墨璟肆身边附耳道。墨璟肆点了点头，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眼神凌厉，她单手一招，自己率先跃上总督府的院墙。从风海来的几个高手中途转道，前往东平城的另一个方位，墨璟肆只知道东平城有一个总督府，却不知道东平城还有个潇湘楼。
潇湘楼里有一个皇字之境巅峰，只差一步便能登顶圣字之境的高手，这便是为什么舞霓裳对墨璟肆只带五千人就闯东平城感到十分惊讶与担心。有这个高手坐镇东平，尽管没有天大的变故，他都不会出现，但终究对于墨璟肆而言，还是一个极大的隐患。
轩辕晨坐在营帐里，目光却落在营帐垂落的门帘上，既然她敢让墨璟肆去，就做好了完备的打算，这一仗必然要让墨璟肆赢得漂漂亮亮，至于那个潇湘楼的高手……想到这里，轩辕晨的眸子里冷光大放，她一下子握紧了笔杆，冷哼着自言自语
“有惊雷刑风两名前辈出手，潇湘楼……也就止步于此了。”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手中脆弱的笔杆，想起出军那日，轩辕弘对她所说的话
“晨儿，再过一年你就十六岁了，依照风海的惯例，该是时候替你觅一位贤才辅佐于你，风海王孙中也有不少贤德之子，若是你有看得上眼的，便同父皇说，父皇必然为你打点好一切。”
手中的笔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轩辕晨紧紧握住，她闭上眼睛，在心里默默念道
“父皇，纵观整个风海，也寻不到英才若璟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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