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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子桑gl第17节

作者:k兽 字数:20600 更新:2022-01-12 07:47:30

    子桑聿揽着她的力度又重了几分,笑着“冉儿与此事无关,我会保你。今日泫儿大开城门归降,也是一件功,可以拿来推搪那些老家伙。至于你的父亲”说到这,笑容不禁僵了下来。

    柏倾冉轻叹。

    “他杀你至亲,杀你族人,是你的仇人。聿,就算你想放他生路,其他人也不会善罢甘休的。就算你保我,我也必定处于风口浪尖,这会让你日益烦躁。”

    “冉儿,你要信我。”子桑聿的一双眸子紧紧望着她,“的确,你的父亲做的事情,让我不得不恨他、我也真的很恨他,可是,他毕竟是你生父,如果他出了事会让你难过,我宁可过往不究。”

    柏倾冉一惊。

    “征战以来,我并不是为了要杀他,才攻到皇城。这一路上,死了多少人,伤了多少人,别人不清楚,可是我很明白。我做的这一些事情,并不为了复仇,我只是不知为何地便拿起了屠刀开始征战,日复一日,最后拿下京都。可是今日,他们拜我为皇的时候,我方觉得找回了本来的自己。”子桑聿道,“不是指我的帝裔血脉,而是我想懂了,这一路的征战,我只是为了治理好天下,照顾好苍生。”

    “夺回天下,是我父皇交托于我的使命,”子桑聿的语气很坚定,“可是现在,坐拥江山是我的心中所想。我希望,可以当一个为人称赞的好皇帝。而冉儿,我说过,若有一日我登基为帝,我必立你为后。”

    子桑为皇,柏氏国母。

    柏倾冉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眼前的人,已经不是当日那个懵懵懂懂的驸马,而是一个正在慢慢成长的国君。望了她许久,终是向她献上一吻。

    “夫人”

    新东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惊得这二人挣脱了对方的怀抱。

    “呃我殿下你怎么在这里那个,属下先出去了”

    这二人看着她仓皇离去,不禁发笑。

    “聿,谢谢你。”

    “该补偿点什么”

    、第46章 初为父

    后史记

    大宁安统十八年七月盛夏,柏泫举信物归降大延,延军顺利占领京都;子桑聿下诏除柏泫及柏倾冉,关押柏家一众人等听候发落。至此,柏家安统之治结束。京都之乱后,子桑聿遣派李常、胡亚宝、乌天佑等将领收服周边城池,并顺应民意,不日登基,选定于八月十五中秋节称帝。

    原大宁御林军都尉楚云志拜于大延,并取出前延太子统信物,示意必将为新帝卖命;子桑聿信其证词,诏令其继续当回御林军都尉,守卫皇城安危。与此同时,御林军皆换上了大延新装,并召集了工匠修葺皇城,对大宁旧貌进行整改。

    而在皇城修葺完工之前,子桑聿执意住回公主府旧址。

    如今公主府牌匾已摘,改为皇族行宫。

    子桑聿最近忙完了京都的事情,今天才回到府里住下来。风尘仆仆,好多事情都还没交待完,刚走进门口就说想去洗个澡去去这一身的灰尘;柏倾冉拿她没办法,便让她先回房里洗个澡,再作打算。

    “你之前留在府中的衣物,我一直都有妥善保存。我给你收拾一套出来,便先穿着旧时的衣袍吧。”子桑聿还在浴池里洗澡,柏倾冉则是在房里收拾衣箱。

    “嗯,没事,都行,有衣服穿就好。”

    柏倾冉翻箱倒柜,在衣箱里收拾出来一套夏天的衣褂,便走进里间浴室去。绕过屏风,本也不想故意去看那立在热汽中的人,只是出于好奇心么还是悄悄地望了一眼。

    这一眼,便看到了她左手手臂上的伤口。

    伤口还在泛红,似乎是刚长了新肉。子桑聿没有留意到柏倾冉进来,回过身时,浴室里已经没有柏倾冉的身影、倒是那套衣服,还整整齐齐地放在浴池边边上。

    “呜呜呜”

    “不哭不哭,乖”

    子桑聿刚换上了衣服,头发还湿着散在肩上。刚走出浴室,就听到小家伙的哭闹,呜咽呜咽地,直让人听得心里发酸。“怎么了嘛”走回房间,只看到柏倾冉正抱着孩子哄,小家伙伏在她的肩上撇着小嘴直哭。

    柏倾冉抱着孩子回过身来,顿了顿。因为子桑聿刚沐浴过,那头长发还是散着;这样看来,倒是更有女儿家的感觉了。至于她身上的那套衣服,两年时间,似乎已经不再合身,原本的长袍此时却短了半尺,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子桑聿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妥。看了一眼床边,另一个小家伙正玩着自己的布老虎,抬头看到这个总和娘亲亲密接触的自己,眨眨眼。

    “睿儿把楠儿弄哭了吗”子桑聿笑着摸了摸小家伙的脸颊。

    可爱

    柏倾冉一脸无奈,抱着孩子没点好语气“哪里是,坐床上的就是楠儿,她方才抢了睿儿的布老虎玩,睿儿不够她抢,就开始哭哦哦睿儿乖睿儿乖”怀里的小人似乎听到自己娘亲在说他的事,更委屈了,哭得愈发厉害。

    楠儿那么野蛮子桑聿不可思议地看了看她,这家伙只是一脸无辜地抓着布老虎。“好家伙,这欺负人的脾性跟冉儿好像呢小小年纪就懂得欺负哥哥了”

    “你说什么”有点寒意。

    “啊,没有,我说楠儿真坏。”子桑聿笑嘻嘻地堆出笑脸,站起身来便想拥着她。从她背后端详了一下睿儿,这小儿依旧撇着嘴呜呜地哭,看到子桑聿正在看自己,还一边哭一边伸出小手去指当事人楠儿。

    小小的五官,却有着一种子桑聿的神韵。

    不知道长大了是不是很像我

    “呜呜呜。”子桑聿学着他扁嘴,忍不住笑了起来。“睿儿,你可是男子汉呐,凡事多让一让妹妹,不可以随便哭鼻子,知道吗”以后,睿儿可是要接手大延江山的人,怎么可以当一个爱哭鼻子的皇帝

    说着还点了点他的鼻子。

    睿儿哇地一声没听懂子桑聿说了啥,伸着小手就是想要子桑聿抱他。

    噢,你要我抱我就抱

    “来,让爹爹抱抱你。”柏倾冉很高兴自己不用哄这爱哭鬼,抱着孩子便是递给身后已经懵圈的人。“聿,不要傻站着,睿儿要你抱他。”

    “”子桑聿随即就扁起了嘴。怎么要我抱就真的抱,一点也没面子。不过接过睿儿的时候,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滋味一直漫过心头。这么小的一个人儿啊,小孩子的身体怎么那么柔软稍有不慎会不会呃。子桑聿有些慌乱,毕竟是第一次接触小孩子。“怎么抱托他哪里小屁股”

    自己一边念叨着,还一边轻拍了两下。

    “哇”睿儿以为自己哭闹被打,眼泪又涌了出来。

    “子桑聿”

    柏倾冉瞪了她一眼。

    “啊对不住对不住”子桑聿忙紧紧抱住这爱哭鬼,像刚才柏倾冉那样让他伏在自己的背上。“睿儿乖,不要哭,爹爹不是存心要打你的,爹爹可疼你了呢,不哭不哭,给你糖糖吃好不好”

    不过刚才柏倾冉的一句子桑聿,当真是被吓到了。

    是多少个日夜被你念叨这个名字,所以今天说出口来时是那么地顺畅和自然还有这两个孩子,听说孩儿初生更难照顾,如今他们哭闹我都觉得不知所措,不知道你那时候是花了多少心思

    新东有跟我说,有一次,他们都发了高烧,半夜哭闹不休。你守了一夜,又是敷额头又是照看地忙到天亮,两天没合过眼。而那时,我远在他乡,根本不知情。当初的一个决定,为了子桑家的后嗣,让你担起那么重的担子,一路来,你受的苦想必也不比我少吧。

    柏倾冉,余生希望与你好好过。

    或者这样说,不负江山不负卿。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慢悠悠地抱着孩子在房间里转了几圈,子桑聿轻声念叨着那曲凤求凰,原本哭闹的睿儿已经趴在她肩上开始睡去。

    回过头,柏倾冉正对着自己笑。

    “很晚了,冉儿。”

    两个小家伙已经困意浓浓,正躺在床榻一边的摇篮里,开始呼呼大睡。子桑聿和柏倾冉也换下衣服准备睡去,只是躺了许久,柏倾冉似乎一直都不愿意合上眼,安静的房间里,透过那一点月光,看到了她明亮的眸子。

    “我想好好地看看你。”

    柏倾冉轻道。

    说着,子桑聿便感觉到她的手指轻轻划过自己的眉目、就像两年多以前的大婚之夜,她伸手轻描自己的眉目一样。她的手指顺着子桑聿的轮廓划过,细细地,似乎不愿意放过一寸地方。只是这时却发现,她的手有些发颤。

    “又不是不会再见了。”子桑聿握过她那发颤的手,呼了一口热气。“以前没有好好地陪在你身边,是我不对,但是此后的日夜,我都会尽我所能地陪你,照顾你,护着你。不要担心,闭上眼睛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我还在你身边。”

    “可是我多害怕这是一个梦。”柏倾冉蹙眉,“我试过好多次梦到你,在梦里和你很开心地相处,就像什么都没有变。梦里你也跟我说,你不会走,你会一直陪着我。可是每一次醒来,都是说不出的失落。”

    子桑聿轻叹,将她拥在怀里。

    “梦里,是没有体温的。而冉儿,如今的我是温热的。”

    是啊,你是温热的,是真实的。柏倾冉抬眼去看她,眼角那忍不住流下来的泪,悄悄地擦去了。“我再也不会失去你了,对吗。”

    “柏倾冉,你从来都没有失去我。”

    柏倾冉也同样地去拥抱她,可是却不小心触碰到她的伤口,惹得那人倒吸一口凉气。“今天我看到你的手臂上有伤”手上动作下意识地放轻,轻轻地抚过她的伤口。

    “在定疆城的时候伤的。”子桑聿淡笑着,却发现她眉头紧皱。“唔被那守将颜天明伤的,没有防备划得有点深,不过也没有伤到筋骨,现在已经康复了。嗯哎,冉儿,你不要这样的神情,我真的没事。”

    柏倾冉靠在她的怀里,闷声不说话。

    “嗯”

    “战场之上刀剑无眼,我知道有些伤是避免不了的。你还活着,对我来说已经满足,起码我还能见到你,听到你的声音,感受到你的体温。”

    似乎是第一次,那么正面地听她说起对自己的思念。明白她对自己的感情很坚定,也知道二人之间经过那么多磨难,不会轻易被其他事分神,只是昔日那个淡然清冷的人儿,这一天说出了好多、好多话来。

    难道是做了母亲,整个人会温柔许多

    子桑聿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抚过她散落的发丝。

    “睡吧,冉儿,我还在。”

    “为什么房间会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啊,殿下,方才照顾小公子和小姐,他们都方便了。”

    “唔,两坨的味道那么浓郁能不能点个熏香,感觉都不能好好看书了。”

    “”

    “点好了,殿下。”

    “两坨加熏香的味道。算了,我还是去书房吧。对了,把门窗都开了。”

    、第47章 天牢孽

    暑季。

    这炎热的天气烧得人心烦,日头猛烈,偏偏又不常下雨,搞得地表干旱,很是难受。才入八月,京都便开始稀稀疏疏地下了几场雨,伴随这雨点而来的,还有的便是延军战事报捷的消息,在子桑聿登基之前,大军可以回到京都。

    今天连信进了皇城一趟,代替子桑聿察看如今的修葺进度。基本上已经装饰一新了,各处宫殿的牌匾也换了,用过的旧物一律清空。特别是主殿,子桑聿特意交代,还是唤作延和殿,用以早朝议事。而且登基当日,会在主殿前祭拜祖先。

    御衣局的人送来了一些衣袍,恰好碰见连信;连信也是好久没探望子桑聿,便和他们一同前往。

    行宫內,这人笑得正欢。

    暑天比较热,奶娘给两个小家伙换了一条薄裤子,再围了个肚兜便已了事;行宫后院的凉亭里摆了两张木塌,子桑聿正坐在那儿跟他们玩。

    “公主不,夫人”蓝儿总是改不了口,幸而如今走在此处只有她们主仆二人,不然只怕落人口实。“现在爷准备登基了,那你会跟着一同进宫去吗”

    柏倾冉看了看她,“我是她妻子,如今还与她抚养两个孩子。她去哪儿,我便去哪儿、只要可以随着她,我都会随着,哪怕是重回皇城。”看蓝儿神情,似乎有心事。“蓝儿,如果你想回家去,我可以”

    “蓝儿自小跟随夫人,家中的事,早已不用担心。”蓝儿诚恳道,“日后如果换了人服侍夫人,怕是不能了解夫人的习性,蓝儿希望可以留在夫人身边,这是蓝儿唯一的心愿。”

    柏倾冉淡笑。

    主仆二人续又往凉亭走,却见那边走进来一队人,带头的是子桑聿的义兄连信。不知道又是因为什么事

    “见过夫人。”连信道礼。

    “义兄多礼了。”柏倾冉也有礼貌地回他,看了看他身后的一行人,大包小包,每个人都捧着一堆东西。“义兄可是来找殿下的”

    “对,还望夫人带个路。”

    后院凉亭。

    “你看你看,赫赫赫赫”还没走近,就听到子桑聿的声音。也不知道是在舞弄什么,有点奇奇怪怪的。凉亭里除了两个小孩一个大孩子,还有的便是连忠,正在边上安静地煮着茶水。

    柏倾冉不禁皱眉。

    那个已经当爹的人在干什么在吓唬孩子们吗可是听到那两个小家伙在咯咯咯地笑,似乎很开心。“拜见殿下”身后的人已经向着子桑聿的背影行礼。

    那人回过身来,差点没把别人吓一跳。

    她那往日干干净净的脸,现在拿笔墨抹了一些乱七八糟的图案。仔细辨认了一下,似乎是一个猴子的脸谱“啊,你们怎么来了。”子桑聿赶紧拿过身边的手帕,往脸上一阵抹。

    手帕一拿开,俨然一个小黑脸。

    “”柏倾冉看不下去了。眼看周围的人都在憋着笑,子桑聿你这么大个人了在底下人面前卖蠢真的好吗“还没擦干净。”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柏倾冉取了另一条手帕沾了水,站在她身前细细擦拭。

    “冉儿。”这人仰着一张脏兮兮的脸,巴巴地看着自己。柏倾冉没好气地点了点她的额头,愠道“都准备要登基的人了,总是这样,哪里有一个当君王的样子。”

    子桑聿转过脸,悄悄地看一下别人。

    御衣局的人以及连信,都站在一边,捧着东西尚且低着头,不敢直视;连忠也还站在原来的地方,正忙着煮茶。

    “没事,他们看不到。”子桑聿轻声说着,轻吻了一下她的手。

    “”

    旁边睿儿楠儿还在扯着子桑聿的衣角,咯咯笑个不停,不知道干嘛了心情那么好,就是开心地拉着衣角在一边滚动。

    “殿下,衣服可还合身”

    柏倾冉听到御衣局的人问话,不禁抬眼去看那站在铜镜面前的人。这一身衣袍,是中秋节那天登基所用的;因当天有祭拜仪式,御衣局便缝制了十二纹章玄袍冕服,上精绣高山流水龙腾烈火等十二纹章,寓意君主的九五之局;加上布料上等,剪裁合身,衬得这人气度不凡,站在那里便有着帝王之势。

    “可以。”子桑聿淡笑,回过身去看柏倾冉,却不料她正看着自己。“冉儿,你觉得呢”

    这呆子柏倾冉有些尴尬,一时间房里的人都朝自己看了过来。子桑聿,你一代君主能不能自己拿个主意“殿下的气度,浑然天成。”

    “你这样我会骄傲的。”子桑聿笑了,似乎就是想让柏倾冉夸自己。“这套衣服可以了,便这样吧。不过就是现在暑天太热,给我做一件薄一些的中衣来罢。”

    “是,殿下。”御衣局的人叩礼,“除此之外,御衣局还另行为殿下缝制了吉服两套,常服五套,各样配饰和腰带头冠。殿下先用着,御衣局会继续为殿下加工赶制。”

    “唔,无碍,不要太累了。”子桑聿倒是不在乎这些,嘛,衣服又不是没得穿,还是省点拿来救济天下百姓吧。“那你们先退下吧,具体登基那天还需要的物资,会另外有人和你们详聊。”

    “是,殿下。”

    原本涌动不少人头的房间,此刻又只剩下子桑聿和柏倾冉二人。奶娘把孩子抱下去睡午觉了,年纪小,需要睡的时间特别多,有时候吃着吃着东西也会睡着。

    子桑聿看看她,眨眨眼。

    柏倾冉不禁一晃神,这人孩子气起来,和一双儿女也很像。

    “冉儿。”

    这人又笑了,笑起来的时候总会把眼睛弯成一道月亮。“迟些皇城修葺完,便随我回宫去吧。你以前住的载泽殿,我改名为永桐,你先回那里住下。”还未封后,表面上还不能让柏倾冉住进景和。

    景和殿,是帝后寝宫。

    柏倾冉点点头,拉着她的手不说话。

    “泫儿在驿馆住着,我吩咐了人,好好对待。”子桑聿此言一出,怀里的人便是一颤。这段时间以来,柏家人的下落一概不知,想问,却从来不知道该如何问。“至于你的父亲和兄长,在天牢里。不过我有吩咐人打扫干净,饭菜也要供应好来、大臣们都看着,天牢必须要呆。”

    “已经足够了”柏倾冉有些难受,其实时至今日你都没有杀他们,已经仁至义尽了。“聿,此后你打算怎么办”

    “暂时不知。但是我也不是第一次松懈惩罚,像你叔父柏道文,之前攻到岳地,我便已经放了他。”子桑聿紧握着她的手,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对了,你父亲的情绪一直以来都很激动,最近的情况更是不妙,像是有些癫狂了冉儿,要随我一同去天牢看看吗”

    柏倾冉一怔。

    “把泫弟也叫上吧。”

    京都天牢。

    不知道是不是这样的地方死过太多人,沾染了太多血腥罪孽,所以即使是的日头,这个地方看起来也是那么的阴凉。青灰色的石制建筑,墙体厚近两尺,为的是让天牢稳固,且不会轻易走水。

    天牢大门,刻着两头健硕凶猛的石兽、它们出自大延古老传说之中,传闻是负责天地公正的灵兽,建在此地,有宣扬正义,震慑邪恶的作用。

    “拜见殿下”

    天牢之外立着一队精神抖擞的士兵、嗯,他们也并不是原来的宁军,而是经过李常和楚云志的调动,是原来参与光复战役负了伤,不适宜上战场的那些人。子桑聿称赞他们为国争光,在这京都之内,给这些伤兵安排个一官半职。

    “开门吧。”

    语气平淡,言辞简洁。

    守门兵士看了一眼她身后的人,默默回去打开天牢大门。“殿下今日前来天牢,是要见何人属下可以为殿下带路。”

    “柏家人。”子桑聿淡道。

    柏倾冉和柏泫走在子桑聿身后,一直没有说话。特别是柏泫,走在这压抑的天牢之内,心里似乎更紧张了、那天的举手投降,应该会受到家人的唾弃吧

    只是早已意料之中。

    天牢的路七拐八拐的,就好像走了一段小迷宫的路,卫兵打开了第二道石锁,进入第二道门。进了这第二重门,耳边便开始听到说话的声音。

    这里有着一间间的牢房,是柏道成在位时关押的犯人。这段时间以来,很多犯人都在申冤,子桑聿也下了诏令,待把一切状词整理过,再对这些人定罪或翻案释放。

    “你看,那不是柏家的女儿儿子吗”“是啊他二人怎么随着那皇孙来了天牢”“听说收服京都之后,他二人没有被关押,如今,大概是来探望在天牢的柏家人罢。”“啧啧,这般贼子,也亏得他们没受到惩罚。”

    议论声不断。

    子桑聿停了下来,看向那个说这般贼子不受惩罚的人。这人是个年过半百的老翁,披头散发,看样子在这牢里呆了许久。

    “殿下”卫兵唤她。

    子桑聿淡漠地看着这老翁,而那老翁也并没有任何反应。“安泰镇的守城将军么,怎么没有被杀了”

    老翁一惊,连忙跪下磕头“殿下还记得小人对,小人正是安泰镇的守城将军,在殿下江南起义的时候,被柏道成那逆贼判刑,要终生”

    “是吗。”子桑聿本来对于这些无辜被牵连的人很同情的,可是,她也很讨厌墙头草。“那我就减少你的痛苦,过了今夜,见阎罗去吧。”

    “殿殿下”

    子桑聿没有理会,一甩衣袖便继续往前走。

    柏倾冉心里有些疼。

    因为眼前这个人,开始杀伐不眨眼、即使所做的一切杀伐都是为了自己。

    几人在天牢里又走了一段路,下了地牢,才走到关押柏家人的地方。守着地牢的卫兵见子桑聿到来,连忙放下手中的饭菜,起身行礼。

    “拜见殿下。”

    这一句话回荡在这地牢之内。

    旁边的几间牢房里,正住着柏家上下几十口人。除了柏道成柏澈和柏淳,还有的,是他们的妻妾、柏道成和柏淳好色,妻妾特别多,而至于好男色的柏澈,便不予置评。

    柏倾冉脚步有些犹疑。

    的确如子桑聿所说,他们住的地方打扫得很干净。除了光线比较暗,门有枷锁,这个天牢的环境似乎比外面的民宅还要好。如今暑热天,这里倒是阴凉。牢里,大哥柏澈和三哥柏淳正惊讶地看着自己,其他姨娘嫂子也屏声不说话;角落那边,柏道成正呆呆地自言自语,散着头发不大正常。

    “狗贼,还我儿的命”

    那二子柏渊的生母,看到子桑聿来,尤为激动。

    “婆子说什么呢胆敢冲撞殿下”还没等子桑聿有什么反应,旁边的士兵就拔刀三寸怒目相向。那妇人忿忿地看了子桑聿一眼,但在刀口面前也不敢说话。

    柏泫站在身后,垂着眼睑,一言不发。

    “泫弟”柏澈有些痛心。可是木已成舟,自己也不好再说什么,但是,子桑聿打算怎么处置柏家人呢一旁的柏淳,却是半跪着爬到牢房门前,开始哀求“冉妹,泫弟,你们帮三哥求求情,你们嫂子日前于牢里生了一个孩子我想活着,我不想死,我想和我的妻子孩子一起活着”

    “三哥”柏泫看他这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很是不忍。

    子桑聿眯缝着眼,看到那边关押女子的牢房里,的确有一妇人抱着婴孩。旁边的士兵见状,便向她禀报“启禀殿下,三天前,柏淳的正室的确生了一个女婴。”柏淳闻言更是情绪激动,跪在地上“只要活着,什么都好,殿下,殿下,我柏淳给你磕头了,我求求你大发慈悲”

    三哥

    那边角落里的柏道成被这边的动作吸引到,自己偷偷摸摸地挪了过来。抬眼一看牢房门外的人时,也没有半点反应,只是自顾自地玩弄着自己的胡子,或是笑柏淳在那里哭。好像是延军攻克皇城之后,柏道成便情绪激动,加上他本来就染病,急病攻心,变成了癫狂之症。柏澈苦涩地拉下柏道成放在嘴边的手,静静地看着他。

    “走罢,泫弟”

    “好”

    柏倾冉径直拉着柏泫离开了。

    子桑聿看着这姐弟二人的背影,不禁沉默。这世间,怕是等同于剩下你们姐弟二人相依为命了吧。拂袖也随着离去,那柏淳哭喊的声音渐渐减弱,包括那压在心头的沉重感。

    生死大权握在手上,终究可怕。

    、第48章 天命帝

    八月十五,中秋佳节。

    今天,是一个大日子。对于大延子民来说,非常重要。亡国了十八年的大延王朝,在顺和帝嫡孙的带领下顺利光复,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应了当年明王的话,这天下,只会是子桑皇族。

    京都皇城,装戴一新。

    子桑聿以及众多大臣从郊外皇陵祭天回来,浩浩荡荡的人马从兴华街二里街经过。听说子桑登基,最近京都多了不少百姓,有很多都是从附近赶来的,为了一睹天子容颜;而今日这种万人空巷的场面,就像两年多以前,子桑聿刚当驸马的情景。

    同样的,是跪了满街的百姓。

    子桑聿身穿十二纹章玄袍冕服,此时正端坐在四面可观的软轿之中。虽是目不斜视,但也看得到百姓们跪在了地上,与当年不同的,便是他们一直跪喊着“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走一步,喊一步,这条不算太长的街道,却像是喊了千万声万岁,一直在京都上空回响。

    子桑聿勾了一个极浅的笑容。

    想起了之前柏道成到安泰镇春狩,也有好多人围在安泰镇想看一看皇帝的样子。那时候自己还嗤之以鼻,天子,不就是个凡人么

    事实也是如此。不过今天自己端坐到了这高位,滋味又不一样了。

    皇城大门随着队伍的行进而大开,精神抖擞威风凛凛的御林军守在道路两旁,皆是沉敛着面容,站得笔直。前一段时间开始,御林军便换了大延规格的军装铠甲以及代表色。玄黑围领黄丝带,这是御前军队的象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御林军们一众跪下,一直延伸到皇城里的主殿跟前。与百姓们又是一种不同,这是当兵男儿的洪亮,同时也很整齐。子桑聿的感官被这场面又打开了一层,那种骤然一震的感觉直冲天灵盖。

    今天子桑聿的打扮格外一新。

    此时早已跪在殿前的,是刚从外地收服城池凯旋而归的几位将领。徐逍虽是女子,但是凭着战功赫赫,也跪在了这里。她抬眼去看那人群之中子桑聿,有些愣神。那人身穿祭天冕服,头顶平天冠,那耳边往上还辫了几道发饰,缠着镀金的簪子,固定在头冠上、衬着那道英眉,直叹精雕细琢。

    一路往主殿前进,子桑聿看着近在眼前的延和殿,心里又有一种刺痛感。嗯,之前,是在当驸马进宫的时候也有这样的感觉。

    队伍开始停下,文武百官鱼龙贯入。子桑聿也从软轿上下来、坐上皇位之前,还是先在这个地方,给祖先们奠一杯酒吧。毕竟这个日后治理天下的地方,是祖先们惨遭杀害的地方啊

    “奠酒”

    主持仪式的小公公,是早前伺候柏倾冉当小厮煮茶的连忠。如今子桑聿登基,他自然也跟随左右,成为子桑聿的贴身侍从。

    侍卫端上承运酒,在子桑聿跟前跪下。

    当年,就是这样一杯酒,夺走了你们的性命。子桑聿沉着脸,手上动作也有些缓慢。十八年了,估计这十八年来你们的灵魂都不曾安心地熟睡过。而今,聿儿登上帝位,光复大延,此后必定善待百姓,明辩忠奸,保我子桑千秋万世。

    皇爷爷,父皇,母后,皇伯父,安息吧。

    承运酒酿悉数倒在地上,扬起了几丝尘土。

    “天下将亡,子桑脉断。但求老天怜悯,助我儿早日复朝登基,一日事成,无愧列祖列宗。”子桑聿骤然一惊,脑海里,为何回响着一道声音抬眼去看那跪在殿前的千万人,眼前突然一黑,接着,似乎看到了一个灯火通明的夜,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中有一人,白发长须,正端着一杯酒酿喝下;堂下跪着文武百官和两个锦衣男子,这一段话,便是出自其中一个锦衣男子之口。

    他攥紧拳头跪倒在地,眼角,有眼泪滑过。

    “父皇”

    眼前场景忽地一片光明,似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延史记八月十五,中秋佳节。子桑聿顺应民心,荣登大宝,为正子桑血脉,同年改元天命,称大延天命皇帝;同期,对有功之臣进行嘉奖前海固王公孙政,册封一品定国公;前江洲守备李常,册封镇国将军;前御林军都尉楚云志,册封安国将军;其义兄连信,册封御林军都尉;而秋试时进士及文武鼎甲,于朝中要务各司其职,立功时再另有嘉奖。同期,子桑聿颁布新政,整顿州镇,设立廉政钦差,督查地方官吏。

    大延天命之治,在这百废待兴的土地上拉开了帷幕。

    大延皇宫。

    早前修葺皇城之时,子桑聿便亲自为宫中六院取名。而当中的前大宁载泽殿,是以前公主柏倾冉的住处;而今,子桑聿为其改名为永桐殿,亦是柏倾冉携子女入住。

    关于柏家人的处置,子桑聿以柏道成患癫狂之症、三子柏淳牢中得女不宜杀戮为由,将一干人等贬为庶民,发配边疆;四子柏泫,因复延有功,留在京都,并加封一席虚衔;其嫡女柏倾冉,为子桑聿发妻,且育有儿女,便留于后宫。

    老臣们多番劝阻无果,终究作罢。

    永桐殿。

    “皇上,皇上,您且慢些。”

    连忠一边抓着拂尘,一边扶着头上纱帽,一路小跑地追赶着前边的人。前头,子桑聿穿着一身明黄龙袍,正撒丫子跑在前往永桐殿的路上、这可忙坏了身后的公公侍卫,一路上追着子桑聿而去。

    蓝儿刚打开那镂花窗户透透风,就看到这么一幕场景,不禁笑了。

    “奴婢拜见皇上。”

    “诶,免礼了免礼了。”子桑聿笑得开怀,迈进殿门便是四处张望。“冉儿呢还有那两只小霸王呢”

    两只小霸王蓝儿不禁皱眉,险些听成两只小王八。

    “娘娘和皇子公主正在后院里歇息。”蓝儿禀道。这时,打门外又跑进来一群人,正是刚才跟着子桑聿小跑的侍从们。连忠呼呼地喘着气,刚休息了半刻,子桑聿又是一阵的脚步匆忙。

    “哎呀,皇上啊”您年轻体力好也不带这么消耗的啊。连忠叫苦不迭,瞪了那一直站在旁边发笑的蓝儿一眼,又赶忙跟了上去。

    柏倾冉留在后宫,无可厚非。子桑家向来血脉单薄,如今子桑聿虽年少,但是这一双儿女也是难得、满朝文武闹了好久,终于才消停了下来,不再过问皇帝家事。子桑聿也按照规矩,给柏倾冉起了个封号,为凝。这字,倒是与宁字同音。

    后院里,柏倾冉和奶娘正跟两个孩子坐在草地的席上,拉着他们小手嬉笑。

    “拜见凝妃娘娘。”

    连忠等人的一声行礼,惊得柏倾冉回头。才看过来,就是子桑聿那扬在脸上的笑意。“奴婢拜见皇上。”待身边人行礼,柏倾冉才又回过神来,“臣妾拜见皇上”

    “爱妃不必多礼。”子桑聿笑意浓浓。底下人不知内情,柏倾冉倒是因为她这一句爱妃而羞红了脸、也不记得是几个夜晚,这人在房里总使坏地唤着爱妃,如今白天听来,都觉得甚是不好意思。

    奶娘们很识趣,纷纷从席上起身,退到一边去了。

    “看这时辰,也就刚下早朝罢。”柏倾冉见她这一身龙袍未换,连额头上也沁出细汗。“又不是小孩子了,我在永桐殿里又不会跑,怎的那么毛躁”一边说着,一边取出手帕来给她擦去汗珠。

    “哎,朕要是走慢了几步,倒是会被那些老臣再数落多几句了”子桑聿毫不在意地笑,向着她挑挑眉“来慢了,朕怕你责怪。”

    “责怪什么”柏倾冉真是拿她没办法,“皇上九五之尊,臣妾不敢”

    “爱妃”子桑聿又使坏。

    “你”

    “好了好了,不闹了。”子桑聿做了个鬼脸,看回身边缠了自己许久的两个小家伙。“诶嘿朕的小霸王,今天有没有闹脾气啊,有没有听话”说着就是一阵逗弄。

    两个小人咯咯地笑了,齐齐露出那几个小小的牙齿,特别可爱。

    “来来来,叫声父皇听听好不好。”子桑聿嘟着嘴就要作势亲他们,“来,父皇,父皇”

    “父晃”

    “诶,不对啊,是父皇不是父晃”子桑聿有些不高兴,明明前几天还能像模像样地叫一声父皇的啊。“楠儿你又耍脾气了是不是,不准耍脾气。”

    楠儿没理她,溜着小眼就想挣脱她的怀抱去跟哥哥玩。

    连忠在一旁看了许久,见这两个孩儿精灵活泼,不禁笑了。“皇子公主聪明伶俐,实在是可喜得紧。而且瞅这模样,愈发跟皇上相像了呢。”

    是吗。子桑聿左右前后地端详了一下这两兄妹,好像是诶。

    “可不是嘛。”一旁的奶娘忍不住插话,笑道,“今天奴婢和娘娘在这后院陪皇子公主玩耍,小皇子和小公主都能晃晃地走几步路了,可真是踏出了重要的一步呢。”

    “会走了”子桑聿有些惊喜,见柏倾冉也只是笑着点头。“真好,这可是一统天下继承我大延江山的一步呢。”

    这话说得极轻,除了柏倾冉,别人也未曾听见。

    “冉儿。”子桑聿捧着手里的孩子,特别认真地回过身来。柏倾冉看着她的眼眸,也只是静静地听。“到了孩儿周岁,我便立你为后吧,可好”

    这应是让人欣喜的话。

    “聿”柏倾冉心中虽然为她这一份心意感动,可是更多的,还是担忧。“朝中大臣一直不服你对柏家人的安排,如今你若执意立我为后,只怕朝中轰动。介时场面,你又该如何去应付”

    子桑聿只是笑了。

    “我已为一国之君,天下之主,如果连一个正主之位都不能给你,还有什么意思。”

    楠儿跌跌撞撞地摔在子桑聿怀里,嘴里喃喃地喊了一句父皇。

    、第49章 君臣协

    大延皇宫。

    黎明的阳光洒在了这历经沧桑的古老宫殿上,一道道如利剑一般爬过宫殿的檐角,给檐角的鸱尾神兽渡上一层金黄。天亮了,而宫里人早在日出之前便已起身,整顿装束行走在这宫道之上,开始了新一天的忙碌。

    又是一天清晨,子桑聿早早便养成五更天起床的习惯,蹑手蹑脚地爬起身来,以防吵到身边的人。“你醒了唔”

    被窝里的人还是一阵慵懒语气,睡眼惺忪。“嗯,你再睡会吧,我准备一下便去上早朝。”子桑聿说得很是柔情,拥着半睡半醒的柏倾冉,在她脸上轻啄了一下。

    “你也起来了,我就不睡了”柏倾冉扯着她的手,赖在她怀里,“我倒是想多睡一会儿,只是那两个小霸王这会儿该是醒了,总得起来顾着他们不是”

    “真是个贤妻良母。”子桑聿点了点她的鼻子。

    待这二人换好衣服,便有连忠领着宫人打门外进来。

    从漱口到洗脸,从束冠到更衣,一系列的细微小事都由专门的宫人负责伺候。柏倾冉看了一眼那穿戴龙袍的人,自己在一旁敛着眼睛,也不知道是在想着什么。

    御膳房给子桑聿准备的早膳也摆来了永桐殿。小米粥,燕麦包子,桂花糕点,蒜泥白肉,一份份精致的小食盘子五花八门地摆了大半张桌子。不过子桑聿早上胃口依旧是小,扒了半碗小米粥便想起身离开、柏倾冉硬拉她坐下,才肯多吃个包子。

    延和殿。

    子桑聿今年十八,虽还未到立冠年纪,但是处理起政事来还是颇为认真,儿时的国策也不是白学的,刚接手这河山没多久,就已经有为君模样。抚养她长大的连复,此时也已经搬回两年前在京都住下的别苑,颐养天年。对于而今子桑聿的成长,也算是对得住死去的太子统了。

    大殿之上,文武百官列为左右两行,手持玉笏商议朝政。

    之前大宁留下来的官员,除了当年太子统的势力,其余皆贬为庶民允准还乡。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旧臣留下来也没多大意思,除个别才华突出的可以考虑以外,剩下的再不清理,就等同于给朝廷养一群蛀米大虫了。

    如今的大延朝堂之上,多数是年轻面孔。子桑聿非常重用当初在江洲秋试中举的人,凡中进士者都入朝为官,颁封职位;毕竟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思想,这个千疮百孔的国家急需一批新的血液来灌溉它。

    “启禀皇上,”下列定国公公孙政出列,“如今天下安定,四海升平,中原地区已经全部纳入我大延版图之中;只有一处,西边的蛮军割地为王已久,实在不能再放任不管。臣请奏皇上派兵讨伐”

    “西边”龙椅上的子桑聿不禁沉吟。“的确,当初领兵抗宁,西边就已有叛军作乱,势力愈发壮大。如今,倒成为大延的一根刺了”

    连忠守在身侧,默不作声,从不让自己过多关心这些事。

    文武百官议论纷纷,都在细声讨论着西边叛军的来头。大概议论了一盏茶的时间,子桑聿方轻咳了一声,打断他们的讨论。“关于西边叛军,众卿可有情报来”

    堂下,三军都督顾樘出列。

    “启禀皇上,据探子回报,西边叛军出自苗疆一带地方,为首者名魏添。这魏添,在领地号称齐霄天王,手下有三十万兵力,号称五十万大军。如今,魏添的人马已经占领了西边多处城池,看势就要蔓延到蜀川一带。”

    “大延泱泱国土,岂容宵小之辈夺去”子桑聿英眉一横,有些不悦,“蜀川一带素来称为天府之地,如今叛军作乱都要打下半壁江山了,众卿还无动于衷吗。”

    最后半句声量提高,堂下便即刻跪了一片人。

    “皇上息怒”

    “莫说这些无用的话,朕不喜”子桑聿直截了当,只道“西边叛军战事迫在眉睫,可有卿家愿意主动出击”说着,视线便往那列武将看去。

    还没来得及让人考虑,武将之中的巾帼徐逍便出列来,端正跪下“启禀皇上,末将徐逍愿领兵出征,平西边叛军之乱国难当头,徐逍愿为大延肝脑涂地”

    子桑聿指节不禁紧扣座下龙椅。

    “末将愿领兵出征,平西边叛军之乱”

    徐逍话音刚落,便有那几个武生鼎甲接上话来。这批人,不愧是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心腹将领,在这关键时刻,总会发挥重要作用。只不过,这一战不容小觑。“众卿为国效忠的心情,朕能理解;只是这魏添并非小人物,这一仗要谨慎而行。”

    尔后,子桑聿钦点安国将军楚云志为主帅,领二十五万精兵出征平叛;后,册封胡亚宝、乌天佑二人为大军副将,跟随楚云志西征。

    “西征一事迫不容缓,大军在二十日内整顿出发。”子桑聿道,“朕提前祝各位将军披荆斩棘,凯旋而归。”

    “末将领命,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站在武官列中的徐逍,望着领命出征的几位将军,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自从大延平定战乱开始安定以来,自己似乎越来越没有用处了唉,难道女子的能力终究比不上男儿望了一下端坐在九五之势上的子桑聿,这个人,似乎离自己越来越遥远了。

    不过。

    徐逍不禁苦涩一笑,自己何曾又与这个人近过

    少年君主睿智明理,治理天下字字珠玑;更是世间深情人,专宠凝妃柏氏,夜夜留宿永桐殿;幼儿聪慧,甚得君心,一家和睦这些关于子桑聿的评价,早已传遍大街小巷,成为一时佳话。

    自己这种手上沾满血腥的人,怎么敢妄想得到这人的一丝怜悯

    仅有的一点温度,便要追溯到那天在固川战场上,他策马来救自己的场景了罢。到处都是刀枪火光,厮杀叫喊,可是他那双坚定的眼眸,就像一道光,让人移不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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