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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子桑gl第16节

作者:k兽 字数:20383 更新:2022-01-12 07:47:30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众人笑得更是开怀,徐逍也随着兵士们放声大笑。

    子桑聿坐在凳子上也跟着笑了、诶,突然小腹又有一阵不适,压得她又吁了一口气。哎哟,这让人无力的下坠感啊

    连信听到校场上传来的一阵叫喊嬉笑声,从那边军营里走了出来。遥遥望去,一堆赤着上身的延军兵士正围成个圈,圈里有两个人正在搏击打斗;人群边上,那女将军徐逍正和兵士们打成一片,子桑聿也坐在人群当中,笑得颇为开心。

    “这些个爱闹的人。”连信无奈地摇了摇头,但是看到聿儿笑了,心里也欣喜。以前军营里沉闷的气氛,似乎随着这女将军徐逍的一系列训练方法而变得生机勃勃了。自己不大懂得兵法,也不懂得打仗,只是现在大家有说有笑,还可以保持着好状态打仗,何尝又不是一件乐事呢。

    真期待聿儿统治天下的那一天啊。

    只是连信又不禁伤感,到了那个时候,聿儿会不会没那么开心了呢

    “连兄弟,京都那边有新的消息回来。”

    身边突然冒出来一个暗卫,幸而连信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情况,并没有惊讶。“有没有点有用的消息多久之前的信。”

    “七八天前的。”暗卫给他递上一个小信笺,“是暗卫长新东写来的信。”

    连信点点头,将手中信笺展开。

    “得楚之信,皇城为柏四子封锁,已是掌中石卵;定疆战事速战速决,京都以北恐有勤王军赶至,需延竭力解困。附,昨日颜国公之子私闯府上,已了结。”

    寥寥数语,让连信皱紧了眉头。手指不断摩拭着信笺上的字,涌起了一阵狐疑皇城竟是柏泫私下封锁,莫非是逼宫之变这个节骨眼上逼宫,当中意思溢于言表。连信抬头看了看那边笑得开心的子桑聿,忍不住轻叹了一口气来。

    烦人的事情又来了,只是定疆防御不低,攻克需要下功夫啊。

    “殿下,要不要来和我比试比试身手”

    开口的人是那伯乐骑兵。

    “诶,我”子桑聿摇了摇头,不好吧,我这来癸水不方便啊“不了不了,要不你和你们徐将军比试一下别看徐将军是个女子,说不定你还比不过呢。”

    “啊也好也好啊,徐将军咱们来比试比试”

    校场上又爆发出一阵欢呼声,经久不绝。

    连信站在原处,一直看着他们嬉闹,手里仍旧紧紧握着那封刚收的信笺。

    、第42章 奸佞诛

    定疆城。

    这一场仗终究还是打响了。

    定疆城主帅颜天明手持佩剑伫立在城头之上,看着城墙下的千军万马,也不知道是阔别了多少年的记忆了,只记得许久都没有投身到战场之上,如今刚刚回归,便是这史上决定性的一战。颜天明一手紧紧地攥着铠甲,城上的风把他的半白胡子吹得一颤一颤。

    视线所及,始终是那人群之中最突出的那一个。

    那人身穿玄边银亮铠甲,头戴冲天翎盔,身系明黄内里的玄色披风,骑在那毫无杂色的白马之上。少年目光炯炯,而身侧的长弓箭袋利剑短刀一应俱全。旁边列着手下的将领,银色铠甲威风凛凛,全是一色黑马,衬得那白马少年更是与众不同。

    颜天明一直看着她,禁不住想起了一些往事。

    十八年前,奉尚书台柏道成的指令,一同和明王子桑扬商议夺位一事。这个密谋还没进行多久,柏道成便坦言,他要利用明王之手,收了子桑家的天下。后来,柏道成按照和明王计划,在元阳圣酒中下药、原本答应了明王,只是会让人逐渐神志不清的药,便于他登基;殊不知那天,柏道成下的是致命,一石二鸟,让明王也下了台。

    对了,还有明王的一双儿女,同样也是死在他们手上。

    这些年来,颜天明凭着当年的协助登基而获得荣华富贵,过得很是滋润。毕竟,这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荣耀,岂是一朝一夕可以谋来的。然而,夜里的确会做噩梦来,常常梦到十八年前那个元阳夜,子桑家的人一直守着自己,跟着自己,想找自己索命,想讨回公道、然后一觉天明,久久不能回神。

    兴许是年纪大了,对于过往的一些事,会有一种挥之不去的执念。本以为此生可以安然过了,却不知那太子统的血脉竟还在人间,凭着子桑家在民间的人心,短时间之内就有扳回局面之势。如今已经兵临城下,就像当年为柏道成挡刀挡枪一样,现在,自己守在这定疆城,必须力保柏家的江山。

    “击鼓,迎战。”

    寂静的战场之上,定疆城城头响起了战鼓之声。城下的子桑聿看了他一眼,朝后方打了个手势,延军这边也随着敲响了战鼓,吹起了号角。

    “儿郎们”

    策马前头的徐逍,高举起手中利剑。

    “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横扫河山,天下一统”

    “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横扫河山,天下一统”

    “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横扫河山,天下一统”

    这是当初延军在江南承运城起义之时喊的话语,也是征战以来,每一次开战必定会喊出口的话。这一场战开始之前,徐逍特意和众将士达成共识,再喊一遍这一个口号,在阵前可以有鼓舞士气的作用。

    天下一统四个字还在空气中回荡,在对面山丘和这边城头之间产生了回响,久而不息。颜天明看着城下热血沸腾的延军,心里开始了第一次的发颤。

    英勇之师

    “走阵”

    延军正中的几名士兵挥舞着手中旗帜,周围的兵士便按着他们的指挥变幻着自己的位置和方向,以便防范对面的敌人。手握旗帜的他们,是延军阵法的阵眼,位于高台,不可以受到打扰,如果阵眼破了,阵法也会乱、所以,阵眼需要到保护。

    颜天明一令下,定疆城城门大开,宁军将士也列队而出。这一仗,颜天明决定不再盘踞城中不出,而是大方迎战、若是真有实力,便试一试战胜我手中兵刃吧护城河的吊桥徐徐放下,最后落地时猛力一拍,尘土飞扬。

    子桑聿端坐马上,看着对面宁军前头的主帅颜天明。

    “你,可是当年助柏道成起事将领”

    子桑聿直言不讳,颜天明随即打住“大胆贼子,我朝天子名讳岂容你说出口来”

    “颜天明”子桑聿毫不畏惧,手中长剑直指于他“身为臣子,与重臣勾结,谋朝篡位,是为不忠杀我族人,沾染血腥,是为不仁背叛忠良,投靠奸佞,是为不义不知悔改,枉对祖先,是为不孝这般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辈,我受命于天,必将让你伏法,还天地清净”

    颜天明浑身一震,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一同涌上了心头、更多的,是将要喷出火来的愤怒。

    “放肆无耻贼子冒充前延帝裔在前,污蔑当朝重臣在后,伤我良民,杀我皇子,其罪当诛”颜天明一声令下,“将士们随本帅一同杀出去”

    一时间厮杀声四起,震耳欲聋;延军阵眼的执旗兵变换了一遍手中旗帜,众兵士跟随指令开始变幻阵法。

    原本冲到战火线跟前的宁军骑兵赶紧勒住马匹,后头的步兵也跟着停了下来。这,打仗不是靠人多靠功夫打打杀杀吗如今对面的排兵如此怪异,是攻还是不攻

    “一群废物杀过去”

    颜天明直吼,另一边则是捏紧长剑直奔子桑聿而去。

    “殿下”

    子桑聿自是反应了过来,拔出长剑挡住了颜天明这一击、力道颇猛,直震得虎口发麻子桑聿咬紧牙关,望着他狠声道“颜天明你且看清楚你眼前的人了”

    颜天明果真听她的话认真去看,不由得发怔。

    太子子桑统

    今日子桑聿的打扮,是由连复亲自负责的。连复当初跟在太子统身边多年,知道太子统的穿衣风格和出战打扮,今日特意随着子桑统的喜好来穿着,在这战场晃神之际,会让人有一种看到了太子统在生的错觉

    “你还真的敢说你问心无愧”子桑聿趁他发愣之际,狠力抵开了他的攻击,让他策马连连退了几尺。

    “殿下”其他将领想来救驾,却被不少宁军纠缠分不开身、看来颜天明今日早已定下了战术,便是要置子桑聿于死地可恶,这些喽啰像是怎么杀也杀不完一样

    “大宁统治已经那么多年,你何苦还要来推翻他”颜天明同样口出质问,再一次刀剑相接。“子桑家死了那么多年,尸骨已寒,你大可做着你的安逸驸马,好好过日子”

    “窝囊”子桑聿抵着他的进攻,杀红了眼“我身上流的血,不允许我此生隐姓埋名我生来背负的名字和仇恨,不允许我安然度日”

    颜天明看着他杀红的眼睛,脑中不禁想起当年明王子桑扬自刎之前的情景。他也是杀红了眼,看着柏道成说你这个卑鄙小人。他还说,此生犯了错甘愿以死谢天下,但是这天下终究还是会回到子桑家的手上

    颜天明回过神来又是一招,手中利刃直逼子桑聿而去;那人在一瞬之间灵敏避开,却还是被挑到了手臂,一刹那,铠甲被利刃划开了一道口子,还有一抹鲜血,飞溅出来时染红了她身上的明黄披风。

    “殿下”

    子桑聿被那痛感惹得一阵晕眩,险些从马上翻了下来;远处柴子权击退了敌军赶至,将她扶稳。“殿下你没事吧,先行退开让我来就好”说着,他便拔出身边长剑和那颜天明厮杀在一起,乒乓声响,直击耳膜。

    “可恶”子桑聿退了几步,见柴子权已经将颜天明引远。看了看身边的长弓箭囊,可是如今左手手臂负伤,根本拿不了长弓使劲,如何百步穿杨当机立断,子桑聿一手抽出长弓,蹬起脚来便是把长弓按住。

    “马儿可站好来了”子桑聿如今几乎卧于马上,骑着马踱了几步,见时机差不多了便抽出马上右侧的一根利箭,搭弓拉满弦

    “咻”

    颜天明的听觉尚敏,头皮已经先一步发麻作出了反应。他伸手握起长剑朝那利箭挡去,却不料那利箭力道非常猛,霎时就被劈成两半,各自呼啸着从颜天明脑袋两侧划过,皆擦破了他的头皮,滑落一道口子的头发,将那头上的头盔都顶飞了出去。

    “啊”颜天明难抵这疼痛,分神之际,那柴子权已经长剑抵在他喉间。

    “降者不杀”

    柴子权的话如雷贯耳。

    颜天明哪里受得了这般侮辱,如今披头散发,脑袋两边还一直流着血。只是看了一眼远处,看到子桑聿斜坐在马上,脚边还勾着长弓,便明白了一切。“今日我死,是命中定数。但是既已对大延不忠,我不会再对大宁做出同样的事情”

    还没等柴子权伸手去拦,颜天明便提起长剑划过喉咙,自刎沙场。

    子桑聿仍在远处捂着自己的伤口。

    也算是一个汉子,没有因为眼前的危急而临阵退缩,可以直面。若是有机会,善待他的后事,也算是给自己积了德。

    “颜天明已死”

    柴子权高举手中长剑高声呼喊“大宁的兵士们,你们的主帅已死给我听好了,降者不杀”

    又是一句降者不杀在这厮杀之间吼了出来,延军们反应很快,当即跟着喊起,“降者不杀降者不杀降者不杀”

    没有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延军士兵知道,子桑聿乃是军中之神,这一仗她还亲自上阵,肯定会赢的如今柴将军放言,想必这一场战可以结束了

    “降者不杀”

    “降者不杀”

    “降者不杀”

    子桑聿耳边一直响着士兵们的喊声,自己的意识反而是越来越模糊。朦朦胧胧之中,似乎看到了柏倾冉的身影,她一直朝自己走了过来,轻轻的,慢慢的,走了过来。

    子桑聿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第43章 定疆血

    定疆城战役还在持续。

    虽然颜天明已经战死沙场,出城迎战的兵士也大部分被俘虏或者死亡,但是颜天明是一个懂得笼络人心的将领,即使死于沙场,可是他那些留守城中的部下也没有弃城而去,一直守在定疆城城头,不肯轻易归降大延。奉公孙政之命,延军继续全力攻城,不得懈怠。

    子桑聿在战场上受伤,至今昏迷不醒。经过医师断定,颜天明的武器淬了毒,具体危险还不得而知,不过救得及时,目前不会致命。

    原本退守身后的连复闻讯而来,怒得厉害。他召集了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八支暗卫,骂的骂打的打,最后更是让他们赤着小腿跪下,跪在子桑聿营帐前,直跪到子桑聿醒为止。

    “身为暗卫,你们最大的职责便是保护好殿下的安全”连复气得直捶胸口,“殿下亲征沙场,尔等为何没有跟着她如今殿下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尔等十条命也赔不过来扪心自问,尔等可对得起太子爷的托付那么多年了,你们一直都尽心尽力,只是这一次的失望,真的让我痛心疾首”

    暗卫们的工作大多是世袭,当中不少年轻人,父母亲都是当年太子统身边的暗卫,自小耳濡目染,以保护子桑家为己任。这次子桑聿负伤,暗卫们的确失职,然而沙场情况混乱,子桑聿更有命令交代这次战役不得跟到场上来。种种原因,以至此。

    “属下有罪”

    暗卫们没有抱怨是子桑聿命令在前,而是顺从地接受连复的打骂。然而打完了骂完了,最后也是要看子桑聿的伤口恢复情况,如果打骂几句可以安然无事,诶,连复倒是想。

    正天是天字辈暗卫的暗卫长,也是暗卫中最精通医理的人,所以子桑聿的医师兼药师便由她负责。正天在子桑聿的营帐之内守了许久,也忙了许久;原本公孙政一直提议把军中医师都唤到营里去,然而连复等人自是不同意,只说子桑聿自小由正天负责,旁人不了解过往病情,怕是帮不上忙。

    这么一来,不管营帐里还是营帐外,皆是一阵死寂,极为紧张。

    “殿下,听得到属下说话吗”正天本在给她清理手臂伤口、左手手臂上,一道三寸长半寸深的伤痕还在往外流着血,血肉淋漓,染红了她身下的床铺。这时子桑聿似乎有点动静,眉毛轻颤,估摸是要醒来了。

    “殿下”

    “疼”

    许久,正天才听得清她说的这一个字,可是就在她说完疼之后,这人又是眼睛一翻,昏了过去。

    “这颜天明,心肠怎的如此歹毒。”正天一边说着,自己一边心疼。说回这天字辈暗卫长正天,算是和新东一样,是一个犀利干练的女子,只不过新东年方二十,而正天已经三十多近四十岁。正天是太子统在世时便投身暗卫组织的人,这些年来,算是看着子桑聿长大。

    “这种毒很少见,一时半会断不出解药来。只不过现在的情况来看,殿下不会有事的”正天自顾自地说着,另一头则是给子桑聿清洗伤口。

    子桑聿一直闭着眼,脸色苍白。

    “徐将军宁军开始在城头投掷石块,我军一时半会近不了城头”定疆城下,延宁之战尚且烧得火热。徐逍立在定疆城下,敛着神情,几近杀红了眼。

    “他们投掷石块,你们便拿盾去挡防御工程是如何做事,这些小道理为何还要我来教他们投掷石块,难不成还把附近山河的东西都搬了来我就不信,他们的石块可以投个天弓箭手听好了,列阵搭箭,把城头上的敌人都给我射下来”

    “是”

    一瞬间,定疆城下百箭齐发,只见空气中飞闪而过一道又一道的羽箭,密密麻麻,直把天空染出来一层迷雾一般。定疆城头也开始了羽箭攻势,城上城下羽箭纷飞,让人看花了眼。

    徐逍一言不发。

    自听闻子桑聿在战场受伤,因剑口淬毒而昏迷不醒,她便整个人都处于一个焦躁的状态。子桑聿武艺也不差,怎的就受了伤不过对面是领兵多年的颜天明,倒也难怪;只是一直守在子桑聿身边的那些个暗卫,又是怎么回事

    这时,城头上一支羽箭飞来,射死了徐逍身前不远处的一个士兵。

    “都打起精神来”徐逍蓦地又被这一幕点起一把火。“你们给我听好了,城头上的敌人,伤了殿下,如今殿下昏迷不醒,生死不明,你们如果真的效忠于殿下,就应该手刃仇人,为殿下报仇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

    “你们听没听清楚”

    “手刃仇人,为殿下报仇手刃仇人,为殿下报仇”

    弓箭手和持盾兵士开始缓缓前进,尽管死了一波又一波的前锋兵士,但是凭着硬攻的技巧,还是有兵士顺利地登上了城头。徐逍见时机恰巧,当即下令让中锋部队跟上攻势,爬上定疆城头与敌人决一死战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延军都已经爬上城头,杀啊”宁军的几名将领也是辛苦。之前二皇子柏渊任命为兵马元帅,各地兵士都调走了最精的兵、故而如今定疆城上的,都是之前的残余部队,加上长时间没有训练,力气体能都已经不及以前。

    而如今看看人家延军,个个身强力壮,堵在身前就好像根本看不到路一般。

    “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横扫河山,天下一统”

    “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横扫河山,天下一统”

    “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横扫河山,天下一统”

    徐逍站在阵前,突然听到身后一阵排山倒海的叫喊,不禁疑惑地回过头。

    身后,柴子权向她一笑。

    “徐将军的部下勇猛非常,我部下比不上,便喊喊口号给大家打打气。”柴子权顿了顿,又道“听说,医师正为殿下疗伤,救得及时,现在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徐将军且放心吧。”

    柴子权虽明白子桑聿对徐逍没其他意思,但是徐逍钟情子桑聿,自己还是看得出来的。徐逍是难得的将才,现在延军不能少了她的指挥。殿下经常说,冲动会让一个人不理智,还是务必希望她可以冷静下来。

    “没事便好。”徐逍这才松了一口气,板了很久的脸,此刻才挤出来一点点笑容。

    城上。

    “快,抵挡住这些大延狗”

    定疆城头厮杀不断,那宁军将领的又一声叫喊,惹来周围不少延兵的怒目而视。他们加快了手上武器的挥舞,不消一刻便把刀架在了那宁军将领跟前

    “说谁是狗败兵之将也敢出言不逊看来你是不知道你们元帅颜天明的瘆人下场”

    “混账”那宁军将领大喝,“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直呼我们元帅大名元帅至死也没有归降敌人,我们作为他的部下,也不会轻易归降于你们不要以为你们就是不败之师,遇上了我们,你们就是痴心妄想”

    “有骨气”延兵粲然一笑,却是捏紧了手中兵刃,“但是颜天明伤我主上,我们也不会轻易罢休敬你是一条汉子,今日我们留你全尸”

    那延兵刚说完,顷刻间,周围的延兵一拥而上,刀刀剑剑一道往那宁军将领身上刺去,直捅得他口吐鲜血,惨淡倒地。

    城墙下,徐逍又一次发出号令,让剩余的中锋部队持续跟上攻城;待中锋部队攻上不少人之后,定疆城头便出现了不少的人头,远远望去,就像是一群躁动的蚂蚁,细思极恐。

    徐逍站在城下,突然发现一些奇怪之处。

    定疆城头竖着不少大宁旗帜,只是不是挥舞的旗面,而是换做一面面大鼓。城头之上,为何立鼓眼看延军有不少人都站在城头,可是定疆城依旧久攻不下。如此有骨气的军队,只怕是有后招

    “徐将军,你看”

    柴子权的一句话,让徐逍一怔。定疆城头的一部分宁军,开始向那些树立着的大鼓移动、因为宁军和延军的军服差异很大,故而远远的一眼便看到了。

    “不好”

    然而还没等徐逍说出下半句来,定疆城头便开始了一连环的爆炸,那震耳欲聋的炸裂声响彻天际,浓密的黑云在定疆城头开始弥漫,天地似乎都为之震动,眼中所见,只有那焦黑的浓云,以及散在空气里的血腥

    那些树立着的一排大鼓,竟都装了满满的炸药,此时此刻,在定疆城头的所有人以及准备攻城的士兵,都成了这炸裂的亡魂

    徐逍和柴子权立在远处,几近崩溃。

    许久。

    战场上终于恢复了寂静,只是先前炸开的浓云还没有彻底散开。

    原本高高的城墙,此时已经变成一地废墟。那厚重的定疆城城门,都已经在炸裂中轰然倒地,因着火花,而在熊熊燃烧。空气里,除了火药味,还有死尸的血味。

    定疆城一战,算是赢了。

    只是这一仗打赢的代价,是征战以来最为惨重的。这满目疮痍啊,徐逍看着昔日的那些玩伴,那些兄弟,这时都躺在不知道是哪一块墙砖之下,血肉模糊都怪自己太过轻敌,如今如今

    徐逍心中揪痛,阵前泣不成声。

    黄昏了。

    只是延军大部队依旧站在战场上,望着眼前一派肃然。将领还未曾说撤兵,自己又怎么可以离去人群里,没有听到耳里的哭声,似乎没有半点悲痛;可是每一个人脚下的土地,都沾满了泪水。

    明年春天,

    这片土地会开满了花罢。

    、第44章 奠英魂

    “冉儿冉儿”

    一直守在子桑聿床榻跟前的连信被一声呼唤从梦中惊醒,看了看床上的人,今天的脸色似乎比往常好了很多、嘴里微微动着在说话。

    “聿儿”连信又惊又喜,不敢相信地把耳朵凑近了去,确认是她发出的声音。“聿儿,你醒一醒,醒一醒。”

    算一算时间,子桑聿昏迷已经近半个月的时间。

    那次受伤,剑口上的毒已经尽力清理开了,但是因伤到脉络,有些毒素蔓延到了其他地方,甚至侵蚀了内脏、但具体,不得而知。半个月以来,正天一直用着药给子桑聿治疗,进展虽然不是立竿见影,但也算是有效,半个月下来,她的脸色已经恢复如初,只是在等着她醒过来。

    “聿儿,你还好吗”连信直望了许久,看着她眼睛辗转几回方缓缓睁开。只是神色不大清明,似乎是睡得太久,有些迷糊了。“聿殿下,可还记得我”

    子桑聿点点头,嘴角轻扯。

    “义兄,我饿了。”

    定疆城。

    子桑聿大病初愈,半个月没吃东西让她一醒来便觉得饥肠辘辘。用过了膳食,从连信口中得知延军此时已经攻克了定疆城,心中大喜,执意出府走动。公孙政等老臣劝阻不来,便只能唤了人紧紧跟着。

    “我昏迷了半个月时间”子桑聿满脸不可思议。

    “是的殿下。”连信扶着她,“那颜天明实在太狠,那天阿爹听说你在战场受了伤,气得好厉害,罚了暗卫们好久。而至于剑口的毒,正天到现在也还没断出来,说是这毒用得太偏了、话说殿下,你醒过来之后可觉得哪里不舒服要是有什么不妥可得早些跟正天说出来,要不然耽误了病情。”

    “不舒服”子桑聿细想了想,摇了摇头。“没事的,只是觉得自己睡了太久,精神太饱满了些,受不住。”下意识地,子桑聿抚了抚自己手臂的伤口、伤口太深,虽然已经结痂,但是有扯动的时候伤口还是会裂开。

    连信放心地点头,“没事就好。”

    几人在定疆城街头走了有一段时间,子桑聿注意到有不少兵士推着推车在街上走,而推车上还装了不少沉甸甸的城砖砖块。

    “义兄,怎么那么多士兵推砖在街上走”

    子桑聿疑惑地回过头看他,却发现他神色不对。“怎么了吗”

    “原本你刚醒来,也不想你总为政事军务烦心。”连信轻叹,“只是这件事情,怕也瞒不了你多久。半个月前,定疆城在徐逍和柴子权的领兵下顺利攻城,此战报捷;但是此前,宁军镇守定疆城时埋下了炸药,将定疆城门炸成一片平地,又因士兵攻城,故而这一事故死伤无数。我军,情况惨重。”

    子桑聿原地一怔。

    “跟上跟上,城砖放到那边去,你们动作利索一些。”

    连信站在子桑聿身侧,沉默不语。

    这里,还是定疆城吗。

    子桑聿看着眼前的景象,久久不能回神。只见那时看到的高高城墙,此刻只剩下十来尺的残垣;满地瓦砾,还有那原本挂在城头上的灯笼旗帜,都掩在一片尘土之下。而那每一片瓦每一块砖,都零星沾满了血迹,有些时间了,红得开始泛黑。

    不少的士兵正在这废墟之上忙碌,在忙着定疆城城门的重建;偶尔起了一块砖,还会从底下发现一具死去已久的尸体。接着,便是一具具死尸运上了本来装着城砖的推车,往城郊方向而去。

    几名士兵推着城砖从子桑聿身边路过,眼角一瞥,当即收了动作跪下。

    “属下见过皇孙殿下。”

    其他正在忙碌的人闻言,都纷纷回过头来,朝子桑聿一拜。

    “见过皇孙殿下。”

    子桑聿挥挥手,没有说话。

    当日的情景,应是怎样的惨烈此时此刻,不难想象。子桑聿仿佛看得到那天,本是一堆士兵在城头上的酣战,电光火石之间,不知道是从哪里便烧起了引子,然后便引爆了城头上的炸药,一阵巨响,毁掉了所有。

    玉石俱焚,应是震彻山谷。

    有一种说不出口的疼痛。

    “这一仗,我们死了多少人。”

    连信回过头,只见子桑聿神情淡漠,似乎没有开过口说话一般。“粗略统计,算上当时正在攻城的城下士兵,死了约有一万多人,受伤的也有近两万兵士。”

    三万死伤。

    子桑聿不禁合上了眼睛,倒吸一口凉气。算上征战以来的每一次伤亡,也不过如此吧。本来以为定疆城一战,解决了颜天明,就好打许多;只是想不到这个人心机真重,即使守不住这座城,也要拉上其他人来给他们陪葬三万人

    “殿下”

    连信见她神情,很是担忧。

    “让我缓缓”子桑聿叹了一口气。缓神间,抬眼看去,在这片废墟之中发现了一道熟悉身影。那个人手执长枝条,枝条一端绑着一根白色丝带、一直随风舞动。子桑聿似乎能感觉得到她的悲伤,仅仅因为这一个画面。

    徐逍,应该是这场仗最难过的人吧。

    的确如是。

    徐逍站在这个地方,已经有半个月的时间。自从那天定疆城破,延军进入这座城开始,她便日日夜夜守在这个地方,没有离开过。有吃饭,有喝水,可都是匆匆忙忙,又回到这片废墟上放空自己。

    她很责怪自己,至今依旧觉得十分难受。

    经常有人来劝她,可是她都听不进去。她一直说,那天若不是自己冲动,若不是自己没留意到宁军的端倪,也许就不会有这样的伤亡。那是她日日夜夜为伴的兄弟兵,也是她亲自下的命令让他们前进,更是她亲眼看着他们血肉横飞,化作孤魂野鬼。

    这一个心结,怕是难打开了。

    “文清。”

    徐逍稍微有些回神。

    唤她作文清的没几个人,而最习惯唤她作文清的,便只有子桑聿。因为改不了口。徐逍从原本悲伤的心境之中走了出来,回过头去看到子桑聿站在自己的身后,有些惊喜“殿下,你醒过来了”

    “嗯,今天刚醒的,出来走走。”

    子桑聿一直看着她,只见她的手还紧紧握着那绑了白丝带的枝条。

    徐逍听了这一句又开始走神了,口中低声说着“殿下应该也知道定疆城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吧,眼前的景象如此凄凉,殿下不应该来这边的”喃喃低语,加上徐逍盘坐残垣之上,配着那不大精神的失神模样,就像染了阴寒之气的鬼魅一般。

    幸而是日头,夜间肯定会被吓坏了吧。

    “文清。”子桑聿轻叹了一口气,在她旁边蹲下身来。“定疆城出了这样的事情,是谁也不希望发生的,你也不要太难过。逝者已矣,还是节哀顺变吧。”

    “殿下已经不是第一个劝属下的人了。”徐逍稍稍抬了一下头,一直望着那飘动的白丝带在风中出神,“定疆城的事情,殿下,属下真的是有责任的。阵前轻敌,肆意攻城,才会导致这样的伤亡,他们原本可以不用不用死的”徐逍说着说着,眼里又开始噙满了泪“殿下,都怪我”

    徐逍情绪激动,一时忍不住,整个人都靠在了子桑聿怀里。侍卫们在后头刚想出声,便被子桑聿打住。

    “殿下,我该如何向你交代,死了那么多人,我该怎么面对你”徐逍哭了起来,嘴里说的话都有些含糊不清。子桑聿只得无奈地抚着她的背“你也别总想着对不起我,对不起天下。文清,真的不能怪你,你这样下去,他们也不会安息的。”

    连信走上前来,递过一个酒坛子,放在子桑聿身侧。

    “这次死于沙场的人,我会把他们妥善安置的。根据军中名册,会派人给死者家属发放抚恤金,其他兵士也会把他们家人当作自己人看待。文清,你不能再这样颓废下去,之前就是有你的指挥,我们的伤亡才减少;如今出了这样的事,你更应该振作起来,带领兵士结束战争,过上太平日子。”

    子桑聿拿过身后的酒坛子,递到她跟前“来吧,我们向他们敬一杯酒,让他们安心地上路去吧。”

    徐逍从她怀里坐起,看着她。

    子桑聿拿过她手里的长枝条,插在了跟前的残垣之中;接着,便是捅开了酒坛子的酒盖,高举过头顶,伸向苍穹“弟兄们,黄泉路上好走”

    她的声音还是那样的撼动人。

    风还在脸上刮过,吹过了那插在残垣之中枝条的白丝带。然后,便是子桑聿斜了酒坛子在地上倒了三行酒来,酒液四溅,打湿了城砖上的尘土,也化去了有些凝固的血迹。那酒随着瓦砾慢慢渗到了土地里,徐逍呆呆地望着,心里似乎好受了一些。

    “一盅酒,以慰藉亡魂。”子桑聿轻尝了一口酒酿,对着空气自说自话。

    徐逍随着她的眼神所到之处望去,似乎自己也真的能看到那些死去的弟兄一般。那应当是虚无的看不到的画面,可是却那么真实,耳边似乎还可以听到往日的笑声。只听到他们都在放声大笑,很开怀地走远了,没有回头。

    这样,是不是就代表他们没有遗憾

    “酒罢,走罢,勿念不留。”子桑聿回过头来,看向还在地上发愣的徐逍。“文清,我且来问你一个问题。你知道死去的人会变成什么吗”

    “变成什么”徐逍很认真地望着她。

    “活下去。”

    子桑聿的眼神也同样认真。

    、第45章 天下定

    安统十八年七月。

    盛夏。

    这一天京都百姓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听人说,那是当天清晨,封锁了近两个月的皇城大开,走出来一队御林军;他们队列整齐,披甲配剑,一路排在了兴华街和二里街两条通往皇城的路。走在前头的,是大宁四皇子柏泫,柏泫手捧明黄布帛和一个小木箱,跟随着御林军的脚步往京都城门而去。

    同日,已经破了定疆城的延军攻来京都城下,约二十万军队列在城下,来势汹汹。

    柏泫下令,大开京都城门。

    “吾为柏家四子泫,今日捧上大宁国君玉玺,传国信物见于子桑。柏家登基称帝十八载,辜负百姓厚望,无能力担任天下之主,照顾天下苍生。闻前朝大延子桑在世,愿将国土奉让,望新皇能够善待百姓,爱民如子,如此,柏家无憾。”

    子桑聿端坐马上,看着眼前的少年,想说出话来却如鲠在喉。

    当年那个稚嫩孩童,今天竟然绑了自家人于大殿之上,举手投降。也不知道这孩子是花了多大的心思,才把偌大的御林军军队为自己所用,封锁皇城两个月有余。柏家有子如此,也算是祖上积德了。

    柏泫捧着手上东西,抬眼看向子桑聿。倒见他眼角泛红,似乎有着天大的委屈一般,轻声而唤“姐夫”

    子桑聿心中一痛,随即翻身下马。

    “殿下小心有诈。”

    柴子权劝道。

    子桑聿没有理会。走近柏泫跟前,后头的一众延军都拔出了武器以防有其他变故。

    “泫儿,许久不见。”

    子桑聿苦涩一笑,看着当日的少年如今已经快和自己一般高。

    柏泫轻咬下唇,本想回答她的话;只是犹豫了许久,终还是捧着信物屈膝跪下“柏泫,拜见新皇”

    这一句话让子桑聿一怔。

    紧接着,柏泫身后的御林军,以及子桑聿自己的延军将领和兵士,都纷纷在战场上屈膝跪下,一众放倒的兵刃声交相碰撞;他们伏在地上,皆是朝着子桑聿而拜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一声,应是能撼动灵魂的。

    只是子桑聿的眼神仍旧紧紧望着眼前的柏泫,见他跪在地上,信物之下的脸庞依旧红着眼,心里开始了自己的寻思。

    这一天,后载入史册,为世人赞颂。

    临近午时。

    公主府内,今天比往日特别安静。柏倾冉在房间里正在逗两个孩儿玩耍、十个月大,这两兄妹现在已经可以慢悠悠地爬几步了。眼看他们健健康康地一天天成长,柏倾冉心里便甚感安慰。

    “来来,楠儿往娘亲这里来。”

    今天京都似乎发生了一些其他事情,一大早,外面便都是脚步声。具体还不清楚,不过新东他们已经到外面去查了。听说是封了两个月的皇城开了不知道。柏倾冉也不想理会,随便是什么事吧。

    睿儿正坐在床上玩布老虎,楠儿则是晃悠悠地爬着,向柏倾冉走近。门外有道影子晃过,柏倾冉只当是午间吹风,没有理会。

    “楠儿,来娘亲这里抱抱啊”

    话音未落,柏倾冉便被一双手环过腰间紧紧揽住,整个人都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还没回过神来呼喊旁人,呼吸间就闻到了一阵熟悉的气味,似是陌生了许久,可又让人日夜去想念。柏倾冉刚要抬头去望她。

    “冉儿,我回来了。”

    熟悉的声音响在耳畔,柏倾冉禁不住伸手捂住嘴,眼里噙满了泪。

    “混蛋”

    柏倾冉呜咽着骂她,手里握拳一直打在她的身上、不小心打到子桑聿左手的伤,那人也只是忍着疼没说一句话。“对对对,我混蛋,是我不好,是我混蛋”

    子桑聿紧紧拥住了她,萦绕鼻息的依旧是她的木樨香气。

    床上的两个小人正呆呆地看着她们。

    自从当初的一句家中回乡祭祖,要回江南一趟,时至今日,已经一年半有余。五百个自己留在京都的日夜,早已经把自己折磨得生不如死。若不是那时京都的暗卫前来接应和保护,若不是多了几个人可以聊聊事情,怕是早已轻生。而如今,你回来了,终于回来了。

    柏倾冉挣开她的怀抱,带着泪眼去看她。

    还是记忆中那熟悉的五官,似乎比以前的清秀少年又英毅了不少。那人还在咧嘴笑着,眉目深邃,笑得像一弯月,看着是那样的舒服。只是柏倾冉也看到她有些青白的脸色,以及眼下的泛黑,看得出她比以前瘦了不少,同时还长高了一些。

    子桑聿也在静静地看着她。阔别许久不见,伊人容貌未改,心意犹坚,这段时间的日夜想念应是一个大考验吧,跨过了这一道坎,还有什么事情解决不了

    “我想你了。”

    子桑聿复又紧紧地抱着她的腰,俯身去吻她的唇。还是像以前那样的柔软,也像梦里那挥之不去的旖旎;心里早已经把所有的事情抛诸脑后,现在眼中所及心中所想,都只有面前的这一个人,隔了好遥远才终于见到的人。

    唇瓣相接,银丝轻缠,在这炎热天气更是如同火烧一般。

    “唔”

    柏倾冉忍不出一声轻呼,惹来子桑聿的一阵躁动。下意识地伸手抚过她腰间,却被柏倾冉挡住了手上的举动;伊人退了半步,脸上霞红未退,嗔骂了一句“呆子,孩子还在一旁看着呢。”

    “孩子”

    子桑聿怔了怔,这才把注意力看到一边的床榻上。

    旁边,摆了一床布偶玩物的地方坐着两个白净可爱的小家伙,他们穿得一身绫罗,一直溜着眼睛看自己。诶,这就是那对不,我的两个孩儿么“诶,睿儿和楠儿”子桑聿的心情又愉悦了起来,探身去逗那两个小家伙。

    小家伙似乎不怕生、又或者是对子桑聿有熟悉感,没有哭闹,还笑得开心。

    柏倾冉本在欣慰他们的友好相处。只是在子桑聿探身逗他们时,柏倾冉看到了她腰间斜跨着的长剑。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她,这才发现眼前的人从进来时,便是一身盔甲的打扮、看这颜色风格,也不是大宁的配装。

    这时柏倾冉才恍然记起来,既然她安然回京,便是代表大延攻到皇城了。

    而柏家,则是输了。

    “聿”柏倾冉从她身后抱住了她。

    “怎么了。”

    “你是今日回来的吗”

    “嗯。”子桑聿回过身来拉过她的双手,直看着她的眼睛。“今日清晨,我带领二十万延军列于京都之下。是泫儿大开城门,带着宫里的御林军,向我捧上传国信物。他当着所有人的面,说柏家无法担任国君,愿将国土奉让,还拜我为皇。”

    他日皇姐夫兵临城下,泫儿必将绑了父皇于大殿之上,把江山拱手让于他

    皇弟,你疯了

    这样,我柏家才能有一线生机。

    幼弟一年多以前说的话突然响在耳边。柏倾冉回想起这两个月时间的封锁皇城,再联想起之前幼弟的古怪行为,当即便想通了所有经过。原来,这都是泫儿的计,他是从说出口那天开始,便决定了要把江山奉让大义灭亲,他真的做到了。

    “泫儿”柏倾冉无语哽咽。“那我父亲和兄长呢还有其他人”

    “他们应该还在皇城之中,泫儿说,他封锁皇城,只能把柏家人都绑了,以防有其他王侯勤王而来;而今延军已经占了皇城,中原城池又为我所有,大局已定。”子桑聿向着怀里的人粲然一笑“以后,我可以天天见你了。”

    柏倾冉松了一口气。只是听到她最后的那句话,又不禁提起心来。

    “可是,你终究要处置柏家人的。”

    当中,也包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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