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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子桑gl第7节

作者:k兽 字数:20441 更新:2022-01-12 07:47:24

    车夫继续驾着马车行进,经过前边那几个守备士兵时,手里本递上了一份名册让他去审查情况,那士兵只是笑了,看都没看就让马车出城。

    楚云志站立后头,终于还是松了一口气,只是不在脸上作出反应来。

    眼看那马车已经离了镇都门,开始与皇宫渐渐走远,楚云志心里连日的担心可算是放下了一大半。不知道,此去江南路上,需要多少时间。

    马车那头、车夫仍旧坐在车前的位置上挥扬马鞭高声叫喝,一路向南而去。

    马车之内。

    “我们根本没有官府赦令,那些守城士兵怎么就放了我们出去”出言之人是连信、这一次下江南的这五人,正是连复夫妇、连沿、连信以及子桑聿。

    前朝海固王公孙政守据江南承运城多年,虽然不知道子桑聿这个皇孙的存在,但是对于连复连沿两兄弟还是很熟悉的。当年柏家易权,公孙政之所以没有反,也是因为一封署名为连姓兄弟的劝告书。

    书信当中,说了此时反柏的不利之处,文武百官目睹柏道成清君侧,公孙政若反,就会被当做乱臣贼子处置、这是其一;其二,心中阐明了大延的复仇之期未到,这也是太子子桑统多年前跟公孙政所说的若是盘卧十数年能把大延换得清明盛世,值得的。

    公孙政不服谁人,但是就服顺和帝以及子桑统两父子。

    这一次,连姓兄弟携同大延遗孤前往江南,也是希望公孙政还记着子桑统之情,愿意奉立子桑聿为正统,进而举兵反宁。

    “信儿方才就没有听闻那御林军都尉与我们打招呼”

    连复一问,连信心里就更是奇怪了。

    “孩儿有听到啊。只是,那御林军都尉为何要帮我们”

    连复微笑着,似是陷入了沉思“当年大延子桑一夕倒台,除了我和之凡二人,此外还有着几位太子爷的门生选择了忍辱负重的。”说着,便顿了顿。

    因为想到有一个人,至今已经是近三十年的盘卧。

    “御林军都尉楚云志,在前延未亡之时,和我兄弟二人都是太子爷的亲信侍卫。在政变前两年,太子爷将楚云志调遣到柏道文的身边去,供他安排;而楚云志在柏道文身边呆了不久,后又被纳入了柏道成的门下。”

    “进了柏道成身边,楚云志可谓是拼了命地力争上游、争了七八年,方才在柏道成的身边得了个御林军都尉一职。才有了今日,放我们出城门一事。”

    连复话毕,惹来了两个孩子的连声感叹。

    “如此说来,”子桑聿低敛了眉目,“楚云志,就是父皇当年猜到柏道成心思、而安插在柏家的一枚长效期的棋子。”

    “殿下所言确是。当年,太子爷手上无权,只好将身边有潜质的亲信一个又一个地安插在柏家门下,希望有朝一日有权有势时,反了柏家。”连沿拱起手来向子桑聿一拜“还望殿下不要辜负了太子爷和众多亲信的多年努力。”

    子桑聿淡笑。

    “这一次我出了这京城,已经表明了我反宁的决心。”

    子桑统。

    大延顺和四十七年,秋。

    京城右相韶知远府邸。

    听护卫回禀说,太子和太子妃乘轿赶了来,不知有何事;韶知远本在府中歇息,闻言连忙唤了儿子韶冲一同出府门去迎接。

    到府门时,只见太子子桑统缓步走着,一心扶好身边身怀六甲的妻子。

    韶知远望去,只见女儿韶筝的肚子已经近六个月,脸上不禁急虑“臣参见太子殿下。不知殿下前来是有何要事还携了筝儿前来”

    “岳丈莫怪,”子桑统笑了“还请屋内说话。”

    年纪和太子相近、皆是三十出头的太子妃,至今已经是第三胎孩儿。只可惜,许是天生的柔弱身子,前两胎都未能保住,皆是小产。太医曾断言,若这一次再出状况,太子妃兴许终生不育。

    现已六个月,皇城上下对于这个小生命无不小心呵护。

    太子妃生父,右相韶知远对今日此举虽有不满,却也考虑到太子或另有隐情。几十年来看着太子长大,知道他是个善诚明礼的人,且与筝儿成亲以来,未曾有过任何失德行为,连妾侍都没有多余一位。作为父亲,是欣慰的。

    进了府内,韶知远独留了儿子韶冲,以及前来作访的子桑统和韶筝;除此以外,一众下人护卫全部屏退了出去。

    子桑统好生小心地扶韶筝坐下,方意欲打开话匣。

    “今日贸然前来,确是唐突了岳丈。”子桑统先行道歉“来此本意,是打算着向岳丈讨教一下来日皇孙若生,该唤何名为好。”

    韶知远疑虑。

    “殿下,您大老远地携着筝儿前来,恐怕不只是为了此事吧”韶知远皱眉,心里却划过一丝不安。“臣愚钝,还希望殿下可以明示。”

    子桑统笑了,看回韶知远

    “岳丈,小婿确是带着筝儿来见您老人家的。如今天下事多,柏家称权,小婿尚且不知这后头还会发生什么事。筝儿平日出宫不易,岳丈,该见一见的”

    言语恳切,韶知远不禁心中揪痛。柏家的确称权,但是有反心的恐怕也只是柏道成一人。只不过口头上说着容易,并没有任何实据扳倒他、也没有权势与其抗衡。

    韶筝闻太子所言,眼泪不禁弥漫。

    “筝儿,你且莫这般”

    子桑统一见韶筝流眼泪,整个人便大失方寸。站在一边,不断拿着锦帕去擦韶筝眼角流下来的眼泪“筝儿,是我不好,我说错话了。你别哭,太医可吩咐过,你有孕在身,不可情绪太大波动。”

    “殿下,臣妾只是见了父亲尤为挂念,故落泪。”

    韶筝强笑,挂着泪珠回望已是半百之年的韶知远。

    “筝儿”韶知远苦上心头,蹒跚老步朝自己的爱女走近。见女儿脸上尽是悲切神色,老相心中也是难受,伸手便去拥着女儿,连声哭叹“筝儿都怪爹不好,都怪爹没有能力去帮你是爹害了你啊”

    “父亲”韶筝凄苦,不再多言。

    太子及太子妃在韶府留了多时,还在府中用了膳。用过晚膳之后,太子子桑统复又说回了今日为皇孙取名一事、说是希望能由韶知远来选。

    “大延子桑家,几百年前,由武力开辟江山;这几百年来,子桑家每一代的名字,皆是有着一统天下的气魄和胆识。不多说远,当今圣上,便名讳为怀,寓意胸怀天下;而太子殿下名讳为统,寓意一统江山;明王殿下名讳为扬,寓意光扬子桑。”

    韶知远说着,续又捋了捋自己的胡子

    “臣认为,子桑帝王家是从骨血里带出来的阳刚血性,毋须再取以气魄名讳以壮大血脉本身的力量。皇孙是子桑帝位第二顺位继承人,如今盛世,臣希望为皇孙取一个文武兼济的名讳,不失大方,也不负皇家。”

    子桑统微微一笑“此举甚好,我也正琢磨着,却不知何字讳适合”

    韶知远同样也是在当下沉思了一会儿。

    半晌,韶知远走至书桌跟前,捏起那支狼毫小笔来写了一字、写完后,复又对着那纸上的字端详了一记,方笑着点头,递予子桑统查看。

    聿。此字读音为yu

    “聿”子桑统又念了几回。

    “此字,意文笔之墨,作为大延未来的帝王,文治江山是他将来的必修之课。臣希望,未来的皇孙能有着殿下的睿智和圣上的英明,再加上子桑家骨血里的阳刚血性,这等,便是一个盛世之中该有的为人之君。”

    子桑统点头。看着此字,心里不禁多了几分喜欢。

    聿子桑聿。

    、第16章 承运城

    三月十二,江南。

    那一路从京都南下的简朴马车,经过了将近一个月的跋涉,方到达了一行人的目的地江南承运城。

    以江为界,公孙政的海固军在南边地区已经收纳了大部分城池为起义军,就等着把各地的军队集结好,然后一声令下往大宁皇城攻去。

    子桑聿以及连复几人这几日便在承运城的一处客栈落脚,由连信为探,几日来一直往海固王公孙政的府上去送信,说是连家兄弟携同元阳血脉求见。这几日碰巧公孙政事忙,待公孙政忙完之后得了消息,想了几下,便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

    这日,子桑聿等人正在客栈休息,便有一小队海固军的人找来,备了轿子几顶,说是特来请几位往海固王府而去。

    “义父,你说这海固王会不会不认我们”

    “殿下不必多虑。公孙政为人正直,又与太子交情甚好,不会为难殿下的。”

    “哎父皇有这些忠心为他的下属,作为他的孩儿,是真心羡慕了。若有一日,我也可以拥有这样一批忠心为我的人,是不是就有了一统天下的本事了呢”

    海固王府。

    自从接到府中下属说有个年轻人拜访,公孙政的心情就一直难以平复。虽然只是一个极短的口信,但是却隐着让人按耐不住的激动感。

    “王爷,人请来了。”

    公孙政打了个激灵,从正堂太师椅跃起,忙道“快快请”

    不消片刻,便有数人跟随着下属的脚步而来。

    公孙政正在堂中踱步难安,回过头时,却见那游廊迎面而来一名少年。身着玄黑色圆领长袍,上绣一条暗色腾起的五爪巨龙;头上冠着紫金朝天冠,冠后的珠簪随着稳重的步伐而缓缓摇晃。又见这少年面容,无论是眉目或是神态,皆有着几分太子统的风采。

    细眼一瞧,公孙政又见他腰间所佩戴的一枚盘龙玉佩。

    “海固王”人未到正堂,连复连沿二人便拱手向着公孙政打起了招呼。“自从旧时一别,如今已是十几年光景。不知王爷如今可好”

    “哈哈,连兄弟”公孙政也是笑了,毫不避讳地拍了拍连复的肩头“别说是十几年,就算是几十年过去,我这把老骨头也还硬朗着”特意回过头来,望向连信“这位小哥儿长得俊朗,可是兄弟的骨血”

    “正是正是。”连复回过头来,“信儿,还不快向王爷请安。”

    “连信见过海固王”

    “好说好说”公孙政笑了笑,复又看回子桑聿。方才隔远或许还看不真切,而今二人之间不过是五六尺的距离。近了,愈发感觉到那身上的震慑气息。

    子桑聿微笑着,只是直视他。

    见公孙政数刻不语,连复心里也明个大概。

    “王爷”旁边一名下属有些疑惑。

    “顾樘,你们先下去。”公孙政敛了方才的嬉笑面容,换回严肃。

    “属下得令。”

    待正堂中各人退下,几人之间的僵冷气氛似乎有了些缓解。连复刚想将一路上准备好的话语向他开口,不曾想,公孙政已经先一步做出了举动。

    公孙政朝着子桑聿,掀袍而跪。

    “王爷”子桑聿倒是有些吃惊,忙伸手去挡。

    “我公孙政虽是冠着海固王的王爷头衔,事实上,也只是粗人一个。”公孙政抬起头来,一双眸子直视着面前的子桑聿“但我曾答应过太子统,日后若见手持子桑盘龙玉佩之人,先作跪拜之礼”

    紧接着,便是那响亮的磕头之声,撼动了子桑聿的内心。

    父皇

    大延顺和四十七年,冬。

    如今已经是过了落寒的节气,疆域辽阔的大延王朝,并着偏于北方的京都,今时已飘飘扬扬地下了第一场雪。大延皇宫内皆被一层银白覆盖,置身其中如同到了那天地尽头,看不到远处的一丝景物。

    皇宫内的东宫太子府,早上刚有宫人扫了门前的雪,这时又细细地履了一层雪花。

    “来,学正,这可是我特意叫人从酒窖端出来的酒。你难得来一趟,无论如何都得陪我多喝几杯酒啊。”

    东宫之内,太子子桑统并未外出,而是在府内款待着初回京城的海固王公孙政。

    “学正有蒙太子爷如此器重,惶恐了。”公孙政,字学正。“冬日严寒,陪着太子爷小酌几杯还是可以的;只是白日醉酒,却还是不好啊。”

    刚回京城几天,便听下属回报说太子统近日来都精神不佳,还时常独自一人漫步在这皇城之内,或是在东宫自言自语,如同疯了一般。

    公孙政近年不在京城,故不知详细情形。

    太子统笑了,为他斟满一盅酒。

    “学正,你太久没回来京城,你是不知道这当中的变故啊。”太子统口气变得感怀起来,踱步到了窗前。窗边景色,正是白雪茫茫的大延皇宫。

    公孙政随着跟去,站在身侧。

    “太子爷,何事”

    太子统放远了自己的目光,远眺那皇城以外。

    “收到回报,柏道成已经和明王结为了联盟。他们将会在元阳节时行事,谋了我和父皇的性命。尔后,柏道成会以清君侧的名义带人马进宫,再灭了明王。”太子统将这几句话缓缓道出,惊得公孙政倒吸几口凉气。

    “太子爷,既然你知道这一切,为何不反抗呢学正可以”未待公孙政说完,太子统便扬手挡住“学正,你帮不了。你的人马,远在江南,即使此刻开始赶往皇城,士兵也会是疲惫不堪的状态,无法迎战。”

    “可是,”公孙政不禁心痛“太子爷就甘心把江山拱手于人”

    太子统轻叹了一口气。

    “我作为一代储君,又怎么甘心把江山拱手于人只是,我手中无兵,即使我有你,可是你在江南的三万人马,又怎么和他柏道成的十五万人马抵抗论权,我在朝中除了右相以及几位大人,便再无势力。这一仗,我打不赢他。”

    公孙政哑口无言,不知该说什么好。

    太子统拍了拍他的肩头,微笑“学正,你也不必为我伤感。今日,虽然我无力拔起他柏道成的根基,但是他日,我相信他跑不掉的。”

    “太子爷说得好听,他日,谁来”

    若是元阳当真事变,子桑氏必遭屠门。莫说他日,也许明年便再也没有子桑血脉。

    “他日,我的孩儿会替我手刃此仇。”

    公孙政听了,瞳孔一缩,惊着“太子爷的孩儿皇孙殿下”转念一想,“可是,太子妃不是还未临盆么难道”

    “待太子妃降下麟儿,元阳节前,我会命连家兄弟二人护送孩儿出城。我的手中虽然没有多少权势,但是几个有智有谋的亲信,还是有的。只是,如今时日太短,这些亲信还未曾成得气候。我估计,待孩儿长大,便有了反他柏家的能力。”

    太子统把未来的每一步都铺算得详细,一旁聆听的公孙政却是忍不住流出了眼泪。“可是太子爷,这样一来,你便要割舍出除了皇孙以外,子桑氏所有人的性命而且今后的十几年日子,也许大延王朝便要换一个主人来当”

    “害得他人舍了性命,的确不该。”太子统抬起头去看那灰蒙蒙的天“只不过,子桑氏这一劫是无论如何都逃不过了。如果,子桑氏的牺牲可以换来孩儿日后的起义,换来大延王朝的新生,那么,就值得。”

    “太子爷”

    悲恸之处,公孙政忍不住跪在他面前。

    太子统蹲了下来,将他扶起。

    “学正,答应我一件事情。”

    “太子爷请讲,无论何事,学正万死不辞”

    “这是我子桑氏的传国盘龙玉佩,我会留给我那即将出世的孩儿。他日,若有一人佩戴着此物前来见你,希望你可以助他一臂之力。”

    “太子爷放心。学正就是舍了这条命,也会护皇孙周全。”

    大延顺和四十八年,正月十二,夜。

    就在东宫太子府的偏殿,一声声的嘶喊之声惹得众人一阵不安。太子统正在那偏殿之外踱来踱去,嘴里不断地呼着热气,低声为临盆的太子妃作祈祷。

    太子妃韶筝提前临盆,这只是府中几个信得过之人才知道的事情。

    如今,太子妃已经在产房内嘶喊了将近一个时辰,却还是丝毫不见有任何动静。太子统不禁皱紧了眉头,几度想冲进产房中去。

    “太子爷,产房污秽,您可不能进去啊”守在门外的宫女连忙劝阻。

    太子统气得拂袖,便也是只好作罢。心里焦急又不是,进去又不是,帮忙好像又帮不了什么活计。可恶,怎么就显得那么无能呢。

    那头院门,急急地跑来了一道身影、正是亲信连之民。

    “大哥”一直守在太子统身边的连之凡见兄长回来,也是松了一口气。“怎样,那些事情可都交代好了”

    “一切都已经说好了。”连之民回望太子统,禀道“过两日是元阳盛会,所以近日有不少商贩和戏班子等进宫帮忙置办。现今虽是夜里时分,不过仍旧有不少人在宫门出入。属下只需装作其中一员,出宫便不成问题。”

    “好。”太子统不再多言。

    连之民回望产房,听得房内嘶喊不断,心中也跟着堵塞。

    时间不断流逝,眼看着太子妃的难产之相又过了一个时辰、现今,已是正月十三了。太子统现在是一刻比一刻难熬、想到太子妃的前两胎的小产,心里一阵凉意。难道,老天爷就真的要覆灭了子桑氏吗

    “啊”

    太子妃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并伴随着婴儿洪亮的哭喊。

    门外的人皆是松了一口气、太子统的脸上也有了些喜色。顾不得门外那几个人的阻拦,当下便冲进了产房,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太子妃的情况。

    “太子殿下万福,太子妃与小公主都安然无恙。”

    旁边的老嬷嬷欠身行礼,这一句话,却让太子统僵立在原地。

    “小公主”太子统嘴里说得极轻,缓缓地向床榻上的太子妃而去。目光,只是呆滞地看着太子妃身边的锦衣小人。

    “是啊,小公主也是康健,而且与殿下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呢。”

    太子统蹲立床边,看了看躺在床上柔弱无力的太子妃。太子妃撑着苍白的脸色,硬是向太子统微微一笑。“筝儿,辛苦你了”太子统握紧了她的手,履在自己的脸上。

    “能为殿下诞下孩儿,臣妾不苦。”太子妃顿了顿,想及方才太子统的神色,知他心中定为了孩儿的身份而介怀。“只是殿下这毕竟是你我的孩儿”

    太子统沉默,看回襁褓中的婴孩。

    粉嫩的一个小人儿,头顶上的胎发还有些湿手。虽然并未睁开双眼,但是观其眉目以及小小的鼻子嘴巴,隐隐约约也看出了和太子统相似的存在。可是,女儿身啊,当真要让女儿身的孩儿去完成光复子桑、一统天下的大事吗

    太子统举棋不定。

    “殿下”太子妃见他沉默不语,便大概猜到了七八分。“事已至此,即使日后不忍心孩儿去舍身天下,却也要为她谋个生存之路。今夜,孩儿出宫是肯定的,日后她长大为人,若是不肯为了子桑家征战,我们也是无可奈何。”

    “筝儿说得对。”太子统点点头“当下,先送她出宫为紧要。”

    门外一直守候着的连家兄弟二人得了命令,便递上了黄帛、笔墨以及玺印等物。太子统摊开了那白布黄帛,捏笔写下

    “大延顺和四十八年,正月。皇儿初生、女儿身。却未能留于身侧、据回,柏氏会在元阳起事,只恐拖累皇儿性命。亲信民、凡携皇儿出城,一为健全,二为光复;自知此举定累此儿一生劳苦,却无可奈何。今,为皇儿取名聿,赠以自身玉佩,望,身体强健,方能一统天下以重振大延。”

    放下了手中狼毫,太子统复又将腰间佩戴的盘龙玉佩摘下,与这黄帛圣旨一同递给了在旁边守候的连家兄弟。

    “此去凶险,你二人也要保全好自己。”

    此言一出,此时此刻,似乎已经是离别之际。

    连之民以及连之凡兄弟二人一同跪倒在地,叩首三拜“连之民连之凡,此生无法侍奉太子爷左右。还望来日相见,把酒畅饮;若人间无缘,只盼轮回路上等一等,属下必定与太子爷饮上一重,方入那生死道”

    太子统笑了,点点头。

    正月十三,是凌晨夜。

    大延皇宫的进出之处还有着不少的人来往,皆是为了近日的元阳盛会作准备。当中有平民打扮的男子二人,推着一车空荡荡的箩筐跟随着出宫。

    太子统站在不远处的宫门墙头,一直望着这一切,直到那二人出了宫门,策马疾奔。

    “聿儿,希望你日后不会责怪父皇对你的狠心。”太子统抬眼望回明月“只是你今生生就为皇家中人,注定了,你这一生都不会过得平凡。”

    “希望你日后可以好好地、也希望,你可以坐到那帝王之位,找到你最想得到的东西。父皇帮不了你什么了,只能为你多留几个有用的亲信吧。”

    一朵乌云从明月后飘出,略略地遮住了一些月光。

    大延皇宫,又准备开始了新的一天。

    、第17章 誓为皇

    四月初五,清祭节日。

    江南承运城。

    春季正浓,今日祭拜先祖之日,也很是应节地下着飘扬小雨。今日的承运城从四面八方汇集了不少百姓和兵士、皆是得了消息,海固王公孙政将在今日起义正式反宁。而反宁的第一个步骤,便是正名。

    有不少人猜测着公孙政是否打算另立朝纲不然的话,公孙政拿什么事情来给自己的起义正名皇城那边,柏道成也是不得思索,便多派了一些细作前往江南打听情况。

    而坐落在承运城的子桑氏祖庙,在半个月前便已经有专人前往修葺,把祖庙里里外外都整理了一通;而在清祭之日,更是挂上了白幡白缎、花团牌架等物,满当当地竟然把祖庙长亭摆了长长一路。

    众多百姓兵士以及周边官员,清祭这日便皆站在长亭两边等着清祭仪式。

    春雨绵绵,那细如牛毛的密针细雨还在下着。只是百姓们似乎毫不在意、自从江南这边放话说反宁开始,百姓们关心的便只有这起义之事。

    这日刚过了辰时,长亭之外便响起了低沉的号角之声。

    一直在道路两旁的百姓顿时来了精神,无不去打量着来人、想知道今日到底是不是海固王自己的正名。若是,那便等同谋反,只怕是少人拥戴。

    毕竟百姓们想跟随的,是大延;而不是趁着大延灭朝而起义的一名臣子。

    只是。

    走在前头的,先是仪仗乐队。五名武士手持号角吹响,身后跟着五名鸣笛哀音的乐师;紧接着,便是铜锣铁铮,白漆圆鼓,长号唢呐等物。而乐师之中,更有着行人抬着钟鼎之器奏响哀乐,合而九五,此乃帝王之势

    莫非,公孙政是立了心意造反

    众人正是琢磨不到其意时,又是一愣。

    乐师队伍之后,隔着手持长幡的侍卫,中有如此少年

    只见这名少年,明眸皓齿,目光直视前方;头顶十二珠帘平天冠,两侧垂着两道赤红色丝绦;身着玄黑色丝绸长袍,上精绣日月星辰,织火龙纹等物,合并十二纹章;腰间并环着玉质绸带以及二尺佩剑,蹬着那弹墨无忧履徐步而来。

    有人诧异、十二纹章冕服,帝王之相。此人,又是何人

    有人呆立、这少年,长得像极了前朝太子子桑统

    而这少年之后,才是百姓们所熟悉的海固王公孙政,以及几名随从。但是即使此时此刻所有人的心里都有着疑问,却也没有喧哗质问。直到这一行人走过了长亭,在子桑祖庙堂门之前停了下来。

    那少年回过身,望着面前的百姓。

    公孙政自是寻得了适当时机,就在百姓们全然安静下来时,开了口。

    “今日清祭。学正每年今日,都会组织大家来此处,祭拜前主子桑。”公孙政提高了几分音量,虽然不提高大家也听得到。“学正一生忠于大延,一生守在这祖庙之上,便表明了对大宁的立场。柏家称帝,学正可以不管;可是柏家灭绝大延,非得让大延和谋逆之词扯上联系,学正我,受不得。”

    百姓们听着,听得很认真。

    “自今年起,学正便率着各位,立意反了大宁。数月以来,各位都因为学正的缘故,被那大宁柏家斥为叛逆之徒。学正给众位赔礼”说着,公孙政便道了一躬。站起身来时,公孙政复又继续“有一件事情,我想跟众位说清。”

    言罢,那身着十二纹章冕服的少年子桑聿,迈前一步。

    此时,全场的目光焦点便都在了子桑聿身上。

    “此人,曾名连聿,一年前,任职为大宁驸马都尉,娶了皇帝的长公主;世人都说,这连聿是少年英雄,大宁天赐福将,天下会就此太平;”公孙政道“只是,学正还知道一件事情。此人,乃是十七年前大延元阳节变之前诞下的孩子,他是学正前主太子统的嫡亲血脉,他是太子统费了一生心血来寄托的复国希望。”

    此刻,场中百姓已经开始不镇定。

    “他便是前朝皇嫡孙,皇孙殿下子桑聿。”

    一时间,人声鼎沸。有人高喊子桑万岁的,也有人高喊这皇孙的确长得和太子统一样的;不过当中也不乏有人心存怀疑,怕是拿子桑来说事。

    见此,公孙政当即便抽出了旁侧侍卫的长刀,高高向着百姓举起,插进了自己的左肋。“我公孙政今日当着太子统的面,当着子桑氏所有祖先的面,我立誓,眼前此人确是子桑遗孤,我手中也确有太子统留下的一切信物。而此言若是有假,我公孙政定会世代为奴,不得好死”

    长刀又被狠狠抽出,扔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那点点细雨打在了公孙政的伤口上,很快,血液便渗红了整件衣袍。

    这样的言辞以及行动,不得不说,让大部分的民众都信服了。几十年来,海固王公孙政的形象便一直是为大延朝尽心尽力,只要是信服大延的百姓,都会对公孙政所做的一切表示至高无上的信任。

    只是,事出突然,又是十几年的长久,自会有人怀疑。

    “海固王就算此人是子桑遗孤没错,可是你也说了,他之前的身份是大宁驸马我们又怎么去相信,此人不会背叛祖宗”

    当中有人高喊,又惹出一番争议。

    子桑聿的身份,也是一层尴尬。当初连之民两兄弟想将子桑聿送进大宁朝廷,岂不知却成为了大宁驸马;这一件事情,本来有想过要不要隐瞒下来。只是子桑聿认为,这般掩饰被有心人看了去,怕是很难解释清楚。

    实话实说,比任何的谎言要管用。

    公孙政刚欲答话,一旁的子桑聿便伸手拦下。

    “殿下”

    公孙政不禁有些担忧。因为自己觉得,这少年尚且年幼,面对这群情汹涌的子民百姓,到底能不能把握好说话的力度

    子桑聿只是淡笑,胸有成竹。那一刻,公孙政第一次在这个少年身上,看到了当年太子子桑统的光芒。也许,自己应该相信这个未来之主。

    回望百姓,子桑聿两袖轻抖了一下冕服,语气不缓不急地开口

    “我姓子桑,所以,生为子桑人,死为子桑魂。一年前,我的确任职大宁驸马,也的确娶了宁帝的女儿。但是,那是过往,是连聿的过往。”

    子桑聿顿了顿,眼里骤地闪过一丝坚决“从今往后我子桑聿所做的便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从柏家手上夺回当年他从我父皇手中夺走的一切。我会争回这江山,改了这天下,我会带着你们反了那贼子的政权,我会登上子桑历代的九五之位今日在我列祖列宗的灵位跟前,我立誓立朝之后百姓安居乐业,天下安泰我愿以身上的血液起誓,我会还天下一个太平,还百姓一个太平”

    子桑聿抽出腰间的佩剑,高举向往苍穹

    “为了我的名字”

    那一瞬间,天地如同变色,云间雷声作响;一道闪电自天际划过,震耳欲聋。过后,便是停了细雨,拨了乌云;那阳光,直直地洒在子桑聿身上。

    所有人都说不出话来了。

    他们都不禁伏地而拜,不管是为了子桑聿的言辞,或者是天象。

    所有人都在高喊着同样的一句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很快,子桑聿在江南承运城清祭子桑、并正名立誓的消息,便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在几日之内传回皇城。一时之间,皇城上下震惊不已,心中情绪难以表明。这表示什么若这当年连聿真是子桑统的嫡亲血脉,也就是说前太子早就料到变国一说众人都不敢在这件事上继续猜测。

    大宁王土,各州各地开始了各种议论纷纷。

    柏道成端坐在皇宫之中早已气得七窍生烟、当即便摆驾乾坤殿。

    “皇上驾到”守在柏道成御驾旁的总管太监一声通传还未喊完,柏道成已经火急火燎地下了轿乘直奔乾坤殿中。那总管太监知皇帝心中不悦,忙叫众人跟上,在内殿之外好好地候着。

    “国师你给朕出来”柏道成提着火气推开内殿的门,却见自己想找的人正一副淡然的神情静坐。心中的火又不禁增了几分,怒道“国师当日为何骗我如今那连聿摇身一变便成为子桑遗孤,与我大宁叫板国师所说不出数年太平盛世,这般又是为何”

    陆见哲微笑着,看着柏道成不作回答。

    柏道成刚想说些什么,可是见到陆见哲这个神情时,恍然大悟。说什么此人异禀,还有什么定能许得天下安泰事实上,是在为这个人铺路铺皇家路柏道成不可置信地看着陆见哲“你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背叛朕三十余年来,朕哪个时候不重用你陆见哲,难道这样就是你报答知遇之恩的方法毁朕江山”

    柏道成气得拂袖,将那茶几上的物品都扫落在地。

    陆见哲缓缓站起,眼里全然没有恐惧。

    “对,我陆某在你身边,已经呆了三十多年。或者说,是盘卧了三十多年。”陆见哲看到他震惊的表情,不由淡笑“从你还年轻的时候,从太子刚立冠那一年开始,我便奉了太子之命跟随在你的身边。为的,就是蚕食你的势力,拱卫子桑家。”

    柏道成不相信地摇着头,看着眼前帮自己出谋划策了那么多年的人

    “如果你是那太子统的人,为什么当年我起事谋反时,你还献计与我,让我顺利登基这些年来你就真的没有对我有过感激吗”

    “三十多年,跟随在你的身边,替你出谋划策谋取信任,所为的,就是今日把太子的遗孤推向有利位置,夺回当年子桑家失去的一切。当年,你柏家的确是权势通天;但是如今已是十几年过去,皇孙定有能力反了你”

    陆见哲说着,一时之间情绪激动气血急升,生生地吐出一口黑血来

    “你”柏道成气得够呛,伸着手指却是不住地发抖。想不到,想不到养在身边几十年的心腹,竟然是个细作子桑统啊子桑统,我的确低估了你的能力

    “柏道成,你毁大延江山毁子桑血脉”陆见哲嘴角尚且挂着血迹,朝着柏道成扯出一道苦笑来“今日一切是报应”

    筝儿,我终于把你的孩儿推上了成帝之路。

    记得你曾对我说过,你不希望太子统的江山基业毁于一旦;可以的话,你说你希望自己的孩儿日后可以争回她父亲的一切。而我答应了你,今日,终于不负于你。

    黄泉路上,我也走得安心了。

    陆见哲又再吐出一口黑血来、算算时间,也的确是这个时候毒发了。回想起那陈年旧事年少承诺,陆见哲自问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也对得起这天地。当初,太子统从自己口中得知柏道成谋逆一事不动于衷,为的,也就是今日吧。

    陆见哲笑着,闭目倒在了地上。

    柏道成心中激愤难以平复,看着地上陆见哲的尸体,眼里泛起了恨意。

    深入骨髓的恨意。

    皇城,公主府。

    近日来,因为子桑遗孤的事情,长公主柏倾冉一时之间便成为口舌的另一对象。子桑聿在江南承运城说的那一番话大家都传开了,甚至有一种夸大的成分;街头巷尾,除了评议子桑遗孤真假,还有便是暗下讥笑长公主。

    都说如今子桑家出气出得好,要起义,还先占了柏家女儿的便宜。这番话,在各茶寮酒肆说得多难听的都有。

    也有为这长公主命途担忧的。人家起义正名的时候说了,娶公主成驸马那是过往的事情,是以前化名连聿时候的事情。现在生为子桑死为子桑,还要夺了现在皇帝的政权;这长公主作为昨日发妻,一旦子桑夺权成功,子桑聿会把她接进宫莫说子桑聿挂念旧情,这长公主怎么说也是前朝之人了,皆是人言可畏,下场可想而知。

    公主府上下一片死寂。前几日皇帝曾来过,质问长公主为何不知那连聿的真实身份,把十几年来捧在手心的宝贝女儿斥骂了一顿。过后,皇帝更是拨动了一支军队镇守公主府,勒令不让公主出门半步。

    然后各人都在私下议着,说到底还是江山重要,女儿再宝贝也比不上天下。

    公主府后院凉亭。

    蓝儿捧着几份茶点和凉饮走了进来、第一眼所见,便是柏倾冉倚在凉亭长椅的出神模样。心中不禁轻叹了一口气,未曾说什么。

    也是。自从驸马爷离开了府中,公主在府里日盼夜盼。谁料想,盼到最后竟是驸马爷乃是前朝遗孤的事情。昔日枕边人,却转眼成为身世仇家,谁又安心得下

    “公主,吃一些东西吧,”蓝儿强笑着“这些是厨子们的新花样,也许能让连日来食欲不振的公主有了胃口呢。”

    柏倾冉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其他动静。

    蓝儿望着她,本想说些什么、却见那副模样,只好退到一边。

    此时此刻柏倾冉的心里,是百味交杂的。不禁想起就在子桑聿离开前的晚上,她曾认真地问出会不会产生恨意的话。还记得她说这一生,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聿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人。哪怕,将来你不再爱我,甚至恨我入骨,我都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后悔之意。

    原来,是今日这个意思吗

    看来你是坚定了你的杀身之仇灭朝之恨,所以,你才会义无反顾地离开了皇城,选择了和我的父皇站在对立面。

    我很想去恨你、因为你现在是在逼我的父亲走上绝路。可是,我却恨不了你,因为我把你那一句只有你一个人深刻在心。聿子桑聿,你生来就是与我成为敌对的吗只是这一生的你我已经缠绕在一起,又该如何化解。

    柏倾冉所担忧最重,不是大宁柏家政权。

    因为自己心底里的想法,确是觉得子桑聿更有治国之才和称帝能力;面对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几个兄长,无一有那胸怀以及容人之度,何况坐江山如此想法,或是不敬。只是又有人在意呢。

    心中最担忧的,是子桑聿的称帝之路。兄长们虽是没有坐江山之才,可是父皇心底里还是有些斤两、可以和子桑聿抗衡;二则沙场无情,那前往皇城的路上将会死多少人她的身上还会受多少的伤

    柏倾冉心里揪得厉害。

    无论如何,我希望你可以平安地、平安地归来。哪怕,你夺了柏家皇权,那也是你应该拥有的。我只希望,你安然,我的家人安然,足矣。

    子桑聿,我会在皇城等着你。

    、第18章 阵前酒

    大宁安统十七年,四月十五。

    江南承运城。

    自十日前,子桑聿在祖庙正名一事,便以江为界,正式与江北的大宁土地兵戎相见。柏道成调遣了十万江洲兵马重兵镇守第一防线洛关城,后又下诏从西北抽派十二万士兵回到中原,五万将守皇城,七万散于各大紧要关口。

    而江南这边,公孙政手下本就有三十万雄兵铁骑不说,江南地方涵括南方一带,这边的子民数百年前曾与子桑氏为一处,故而数百年来都对子桑氏有着独特的依附;如今跟大宁翻脸重振子桑,子民们自是拥戴。从前几年到现在,海固军已多添了将近十五万人马。

    承运城海固王府。

    子桑聿虽是皇裔,不过如今战事一触即发,还是不要多做劳民伤财一事,故而一切的生活起居是在海固王府内定下。这日,海固王公孙政点了几名手下能将,一同到了这王府内的议事厅和子桑聿商议战事。

    “殿下,这是我手下几名悍将,皆是有潜力之人。”公孙政指着几个而立之年的男子向子桑聿引见“这是顾樘,我的亲信,也是海固军的副将。”

    一男子上前作揖,面容刚毅,很是正经。

    “这一个,是我手下的另一名干将,虽然职位还未算高,但是在守城方面极有能耐,和顾樘的攻城有得一比。赵乾。”

    顾樘身边的另一个男子也是从容而跪,浓眉鹰眼,鼻翼下留着两撇胡须,一看便是行军多年的军官之相。

    子桑聿淡笑着点点头。

    顾樘,赵乾。子桑聿扫了一眼跪在跟前的两个人,心里却蓦地闪过一丝不快。不过脸上还是展着笑意“海固王举荐的亲信,我相信是能重用之人。”

    身后站着的连复连沿两兄弟则是沉默不语,而连信倒是一样地高兴了起来,心底里为着多了几名干将而暗自喜悦。

    子桑聿不复多话,邀了这两名亲信起身,便回过头去看那万里河山图。

    江南一带,算得上是易守难攻、因有着江水为界,宁军一时半会也攻打不过来。只不过这同样的优势也是宁军所能占有的,延军若是要攻打到大宁防线,在这水面战役之上就得多花些心力。子桑聿环视着疆域图,久久不语。

    公孙政也是久经沙场的人、对于如今的第一战,自是理解到子桑聿的担忧。故而也没有在战事上先开口,而是转移了话题

    “日前有暗卫回禀,京都陆先生,服毒去了。”

    连复连沿二人顿时一惊,脸上苍白得没了血色。

    子桑聿先是疑惑了一下、后又见众人似乎脸色不对,轻问“陆先生可是柏道成身边的宠臣国师,陆见哲”

    “是的。”

    子桑聿默。

    陆见哲这个人虽然没见过多少次,不过,自己的很多事情,似乎都是因为这个国师的话而改变的。看他们这副脸色,想必这陆见哲当年也是父皇埋下的棋子之一了。

    “陆先生早在初结识太子之时,便投了柏家门下作幕僚。后来柏道成的官途晋升,多多少少也有着陆先生的功劳。元阳之变,也是陆先生给柏道成提的建议,同样,也是陆先生给太子报的信。”

    公孙政在这一头不紧不慢地说着,子桑聿心里却一丝狠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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