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去相亲了,是姓陶的说的对?”除了他没有别的可能。
“然后呢,为什么要去相亲,为什么不告诉我?”颜歆说话的时候没有太激烈的情绪,她只是平静地提出问题,然后等待答案。
“我是被我妈抓回去的,事先我也不知道要去做什么,我妈催我回去,到了家里就被抓去相亲的。我才是最可怜的人,你都不同情我……”杨杨控诉颜歆没有人性。
一听到是被迫,颜歆的紧张缓和下来“有没有看着欢喜的人?”
“我心里有人,看谁都觉得不好。”杨杨没想到自己的真心话能肉麻地叫她自己都受不了。
可是她发誓,绝对是发自内心不造假的。
颜歆听了心里受用,微笑浮现在脸上。
“你让我回去?我干嘛要回去!”杨杨不相信自己听到的,颜歆居然让她回家。
杨杨的反应激烈地过分了,像是被夺走了地盘的野猫,这下脊背上的毛都竖了起来。
“家里只有两张床。”
“你可以让从安和老太太睡。”
“姑姑晚上浅眠,喜欢一个人。”她想让颜桑睡地舒服。
“胡说八道呢,难道她跟她的媳妇从不同床睡觉?”杨杨才不信。
颜桑听到了,她咳嗽几声,说“不许讨论我的事情。”
“你不是说睡沙发会难受吗?”
“可是……”杨杨伤心了,原来颜歆真的把她排在从安和颜桑之后。
事后陶耀祖还是稍有有点良心不安的,他之所以会觉得过意不起是因为他的良心还在。
虽然杨杨间接非主观原因毁了他的爱情,但是杨杨没有错,错的是他,他不能对不起杨杨。
所以陶耀祖不怕死地去问杨杨一个很不要命的问题“颜歆这几天有没有说什么?”
让人觉得诡异的是杨杨今天戴了一副眼镜。平时她的视力绝对没有任何问题,眼镜的镜片也没有度数,她纯粹是为了遮掩一圈黑眼圈,镜片后的眼睛无神,从她心灵的窗户里看到了一个苍白的灵魂。
陶耀祖的脑海里发现一个煽情的画面,破碎的灵魂,飘满大雪的冬天,然后孤独地行走……
杀人的目光从镜片后射出来,陶耀祖的笑容变得僵硬,在考虑逃命的可能。
“陶耀祖,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关系好不好?”杨杨朝陶耀祖走去,气势逼人,她跟进一步,陶耀祖后退一步,“杨杨,我们的关系有多好,不需要我说明了。”
“可是你居然想害我跟颜歆闹矛盾,你居心何在!说!”杨杨抓住他的领带,这根价值不少钱的领带是风骚的明黄色,一看就是gay的喜好。
这颜色对杨杨的眼睛造成了刺激,她双手勒紧领带“你和她说了什么,说我去相亲!”
“是这样没有错啊,你不是去相亲了吗?”如果就这样死了,陶耀祖会认为自己死的非常冤。
杨杨已经露出狰狞的面目“但是你这是造谣你知道不知道,你说话不会说完整啊,说我是被逼着去相亲!说一句这样的话会累死你啊!”
“她怀疑你?”喉咙快被卡断了,救命!
“aybe,她回来以后问我是不是有这件事情,我说有,我也解释了,我当时是忘记跟她说,反正说了也没有必要。”杨杨放开了那根骚的要死的领带,垂头丧气地靠在桌子上。
“然后呢?”
“然后她让我回家。”杨杨说,眼中的灰色阴影越来越多。
“同是天涯沦落人!”桃子姐发现两人在同一个战壕里战斗。
杨杨毫不留情地推开他“给我滚远点,谁跟你是天涯沦落人,你是自己胆小懦弱把感情放走的,我跟你不一样。”
在杨杨走后,陶耀祖脸上的笑容像是吃下撒了黄连的苦瓜一样苦。
一早上,颜歆在路口遇见杨杨的机会比平时多了好几倍,估计有五次,杨杨是故意在她面前晃的,每次晃过都会明目张胆地投来哀怨的目光。
颜歆再度在财务室门口和杨杨碰面。
昨天晚上她不过是让杨杨回去睡她自己的床,今天她的怨气能把公司烧了。
颜歆叫住路过的张会计,和他讨论下一月的活动预算,就当着杨杨的面。
两人谈了大约三分钟,杨杨始终没有走,反而像是兴趣盎然地在听。
最后不知不觉地进入到他们的话题中。
谈话结束,张会计在离开后摸摸自己的脖子,总觉得背后冷飕飕的。
“抽出三分钟时间来,我想和你好好谈谈。”杨杨抓着颜歆的手把她抓到拐角地方。
颜歆不动声色地看着她,说“现在还是等会儿?”
“这里没人,现在也可以。”杨杨刚说完,一个人就从侧门走出来,还看了她们两眼。
杨杨发出沮丧的哀号,说“难道就没有一个地方可以让我们说话吗?”
颜歆说“去我办公室。”
把办公室的门关上,窗帘拉上,外面的人看不见听不见,里面的人才有了安全感。
杨杨说“你现在还在生气吗?”
“早没有生气了。倒是你,一个早上都不对劲。”颜歆才是最想问到底是怎么了的人。
杨杨说“昨天我跟你解释了,你听进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