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怎么说,我是都不会向已经确定的恐怖行动作妥协的,这个国家也不会!
哈哈,这么说,我怎么听上去有一种毛利先生你想代替这个国家来发言的感觉?
眉毛一挑,毛利的面部开始变得狰狞起来,他甚至已经可以感受到自己背后已经开始浮现出的冷汗。关键的一击终于来了吗?愚蠢的恐怖分子。
毛利先生以道冲物产的名义,可是大量存放了自己的黑钱呢?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即使你这样血口喷人,也是无法改变你即将受到法律制裁的事实的。
哈哈,哈哈哈哈,毛利先生说的可真有趣,那么这些曾经用来操作媒体、虚假宣称,甚至通过勒索绑架达官贵人的虚假宣称的争权行为,如果被公之于众,也无所谓了哝?
滚滚升腾的硝烟下,伫立在荒芜中的人影仰望着这喑哑的天色。
对面传来的长久的沉默。
——决定性的时刻,军师已经明白,他已经成功了,因为毛利在惧怕。
当然只要您满足我的要求,那我可保证不再参与这些暴行,甚至将人质的各个关押地点都告诉你们。现在也不怕告诉你了,我就是组织的最高领导者,魅影的领袖!怎么样,你的答复如何?
那你的要求,到底是什么。毛利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
很简单,请释放如下的25名政治犯……我必须拯救我们的同志,给世人一个交代,不是吗?这些人一个都不能少,接下来的断夺,就交给你了,摆脱了,毛利先生。再见。
电话被挂断了。
军师已经明白,他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只要毛利能有所运作,那下一次,将会是一个警方的谈判专家来和自己谈判,那样的话,将会比这次更辛苦。
对于道冲的仇恨,已经深深地刻在了眼前的废墟之中,接下来只要救出哥哥,那就是我的胜利。
政府一定会束手束脚,不足为虑。黑道方面,以堀江为首的原先东京市河野道三手下的黑道势力都承诺给自己便利,剩余的草薙和矢泽一干人等也都已隐匿消失不见,只要决定性的人物绚濑绘理和东条希不出现,那在这里也不会有任何障碍。我就可以轻松地脱离东京市的警戒系统,逃之夭夭了。
我一定能赢,因为我是中岛临也!
第92章 第八十九章 何为吾之罪
中岛川平,男,46岁,在十四年前因犯政治罪与故意杀人罪,被法院宣判,无期。
这就是哥哥的现状。
至于为什么如此,那是一个更加遥远的故事,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绚濑而起。
绚濑弥生。一个已经死去的男人。
在这个男人尚还过着春风得意的苟且生活的时候,他就已经盯上了我的哥哥。随着投资的巨额亏空,他知道他已经不能再使在这个计划扭亏为盈了,在这种情况下,除了一味地夸下海口来不断向各方借取大量的贷款,才能维护他的体面,以便于他在将来能迅速地抽身而出。
借贷的地方有很多,除了企业、银行,他甚至还向黑帮借了款。虽然具体过程我也不甚了解,但从结果而言就是,绚濑运用了各种手段,最后出现在世人面前的欠条上,写的都是同一个名字——
——中岛川平。
哥哥和绚濑的关系已经从昔日的同事战友,变成了用来掩盖其罪恶的挡箭牌与替罪羊。不过哥哥的为人也确实是过于实诚,不,可能每个被园田家教出来的弟子都是如此不懂得人情世故的吧,从园田师兄身上也可以得见这一点。我记得在一开始的事情爆发后,我和哥哥曾有一次短暂的交流,他说绚濑总是会利用其酒醉的时机骗取他签下各种文件,如今想想,那些就是些承担的责任书之类的吧。
但是即使绚濑做得再如何隐秘,也最终是被哥哥发现了,于是哥哥质问绚濑为什么做。然而绚濑却早就有所准备。
又是酒醉的时候,确实现在开来哥哥所犯下的很多失误都是因为其嗜酒如命的个性造就的,有一次绚濑突然和哥哥聊起了一些政治的话题。哥哥原来在日本的民族问题上总有一些偏激的见解,从这一点来说确实有很大一部分是受我们已死去的父亲的影响,而我因为小时候并不懂事,所以也不怎么了解那些他们所谓的主义。要说偏激到什么程度呢,即使是我想想也无法理解,恐怕是远超现在所谓右翼的偏激吧,是足以定罪的反动。
于是乎这次酒醉就成为了祸端,没有料想到绚濑从一开始就做好了录音的准备,在保证没把自己牵扯进去的情况下,将哥哥犯罪的证据记录了下来。这个人永远都是如此之卑鄙,总是这样明哲保身然后出卖朋友。
——这太奇怪了,不是吗?
即使是街边天天不理时事的天天醉酒的酒鬼,也偶尔会发两句所谓违逆宪法精神的牢骚,在纸醉金迷的生活这渐趋堕落的人,根本不知道践踏了多少法律与人的尊严。而哥哥,明明自幼就是人们所谓的弱者,也没有得到任何法律的保护,凭借着自己的努力做到了如今的地位,而且仍然是过着廉洁的生活,努力地想多少改变这个社会一点。
为什么?仅仅是因为真正的罪人的三言两语,还是曾经是身为朋友的人的诬陷,世人就真的以为一切都是哥哥的错。世人爱的根本不是人,他们爱的只有自己,他们只是希望看到别人坠入深渊的惨状吧。
所以最后,如果社会和法律,正义与道德都无法来拯救人,那只能有手中的剑来清算罪恶!我至今都没有觉得哥哥做错了什么,正因为我们手中有剑,所以我们拥有着别人所不能拥有的,可以不被任何人所束缚的力量。
为什么有权之人的自私自利之剑,与无势之人的挣扎之剑的差距会如此之大,前者世人无视之,而后者则遭到所有人的唾弃。哪怕是不断挥舞着自私自利之剑的我,至今也没有明白人们所谓的正义到底是什么。
突然忆起,师傅临终前的那个最后的眼神。
——也许只有师傅才知道,园田的剑究竟代表着什么。
包含正邪两道博大精深的园田剑法,也许真的可以分清吧,需要被断定的不是正义与邪恶,而是虚伪的正义与真是的邪恶。
也许我明白园田的剑究竟是什么,只可惜那已经是注定要消散于这个时代的邪道了吧。
为了守护必要之人而存在于这个时代的剑,已经不仅仅是失去其价值这么简单了,它已经是违背世人的私愿了吧,可能。
海未,你又会如何选择呢?
……
根据你的要求,我们决定释放如下的罪行较轻的7名犯人……奥田一男、中岛川平、松井秀满。
很好,和我预料的几乎一样,他们一定会再次压缩我的名单,但是因为哥哥的罪名对于政治犯而言还是无关紧要的,所以必定会存在于剩余的名单之中。现在我的内心已经是一副欢欣雀跃的情景了吧,但是还不够,不能被警察牵着走,只要这次联络成功,那么就不会再有任何问题了……
哦?警官先生,这份名单明显不是我所要求地把,不管怎么说……先生我是必定要得到的,还有……也是,如果你们这么没有诚意的话,我不得不改变我们对于人质的态度了……
……
经过一番苦战之后,终于是谈妥了,按照约定,他们会将释放的囚犯送到我指定的码头,乘坐我准备好的走私船直接离开日本。
而我,也要离开这个国家了——在完成最后一件事后。
发生□□的场所大半都已经被镇压,人质得保持已经变得十分困难,甚至根据传来的消息,已经有一处的人质为警察所救,情况说不上好。
——如果不能在一起拖一会儿的话,我和毛利达成的交易也肯定会被中断。
是时候使出最后的底牌了,我拨通了那个男人的电话
喂,堀江吗,你们的工作来了,目标只有一个,给我攻下东京警视厅!
是,军师大人……
哼,愚蠢的毛利,我只说过保证人质的安全,可没说过要保证不去伤害别人,不过也没关系,对于政府来说,警察的性命和平民的性命可是不对等的。
确认把众恶存放在了安全的地方后,我最后一次前往了地下……
第93章 第九十章 决裂
再次深入到这片黑暗当中,明显感受到了不同于往常的气氛。
空气如同液体般压在自己身上,宛如坠入了深海。
人生经历的一切如同走马灯一般从我脑海中闪过,但却一样都无法抓住,家人、师叔、恋人、道场、学院,一切都无法串联起来,只得零星地摆在我的记忆回廊当中,这之后的真相分明唾手可得,但是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得到。
咳……大概是醒过来了,迷茫地看着这个与先前无异的视界,但又好像与之前不同。啊,原来如此,原来我倒在了她的怀里,这样啊……
但是,还是好想、好想要……
要什么……
一个字在我大脑中浮现——
——药!
咳呕!
药!我要药!我不受控制地叫了起来,
极力地挥动着自己的右手,我甚至从绘理身上站了起来,但最终又被锁链拉住了。绘里好像不断地跟我说着些什么,但是我已经听不到了,明明是纯粹的黑暗,但我的眼中已经是一片猩红,无边无际的红色在我的眼中蔓延……
就在这时,突然间一道黄色的光打入了我的眼帘。
……
她这是怎么了?中岛临也皱着眉头望着在绘理怀中不断抖动着、想挣脱绘理的海未。
啊……她大概是,没有药了吧。绘理满眼疲倦地看了一眼临也,
这样吗,中岛临也看着在一旁紧盯着自己的希和琴梨,把她交给我。
你要做什么。绘理警惕地抱着海未退后了一步。
治疗。
就说了这一个词,中岛临也迅速的欺身上前一脚踹飞了先前紧抱着海未的绘理,打开了海未的手镣脚镣,默默地离开了……
……
荒凉的街道。
街边原先的住宅楼仿佛随时都要倒下来一般,疲软无力地耷拉着,天空中掠过几只失去了巢穴的灰鸟,垃圾和废弃物铺满了整个路面,在有些墙壁上甚至还能看到已经干涸的血迹,在一侧还悄悄地躺着几具已经无法辨清面目的尸体。
在这片浊世中,两道人影静静地伫立在那。
没想到最后一个阻拦我的,竟然还是你。
阿弥陀佛,还是请你谅解,我发现,将海未交给你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你还是回你的庙里去吧。
那是不行的啊,中岛……
哼,是吗
将手中的药粒放入了海未的口中,中岛临也拿出了背后一直背着的黑色物体。
那就让我见识一下,是你的拳头快,还是我的这把突击□□快吧!
突突突突——
枪声缭绕在东京市的街区。
哼,愚蠢的旧世代的人。
……
啊……
缓慢地睁开眼睛,已经记不起之前发生了什么了。
只是,自己现在身在一个光明的地方。
眼前有两个男人,一个穿着黑风衣静静地靠在街角憩息的男人,一个,躺在地上,血液已经冷却的男人。
啊。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发出了尖叫,海味的记忆再次开始变得紊乱起来……
为什么?
过了许久,海未向军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