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希你在说什么啊,这件事情现在根本不在这里吧。听到了预想之外的回答,海未不禁有一点慌乱。
虽然我和绘理不知道你和那个男人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但他对你所抱有的特殊感情,即使是绘理亲没告诉我,我也早就发现了。而绘理现在一心求死,在这样放着她不管的话,只会更加刺激军师,酿成不好的后果吧。
话先说清楚,我现在对你和绘理的感情一点兴趣都没有,从绘理来救我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放弃绘理了,现在我只想大家怎么活下去,希突然顿了顿又接着说道,我想这一点小鸟也是一样的。
希,你。绘理好像是略微有点哽咽地说道。
海未也顿时默然无语。
仿佛是深吸了一口气,希接着说从前两次他进来送吃的交流上来看,他必定是在做着什么重要的事情,才会在气息上越来越虚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想必也是有他的战斗的吧……
那是什么?
一个被他叫做革命的东西。
革命?这话听着真可笑。
虽然是可笑了一点,但是我想他是认真的。
认真到什么程度呢?
大概也只是用完就弃的程度吧。
是吗?哼,那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应该……如果我没估计错的话,是为了一个叫做中岛川平的男人……
随着绘理口中中岛川平这四个字一进入耳中,海未顿时感觉四肢一阵冰冷,那是一种超脱这个寒室所能带给她的冰冷之上痛彻心扉的冰寒。
——中岛川平。
……
不好了,临也,川平大哥他出事了!
……
我相信叔叔不是坏人、伯伯也不是!
嗯,我知道了,还有,下次再见面,不要再叫我叔叔了,我可以做你的哥哥了。
……
临也叔叔走了以后,自己好像伤心了很久,是什么时候才接受了这个事实的呢,已经无从可知了。
突然间脑海中又再次闪过了那个刀光剑影的画面,那个漫山红叶的秋……
我到底,是怎么了?
……
没错,没有什么能再迷茫的了。
我必须救大家,拯救绘理、拯救小鸟、拯救希,然后再拯救……临也哥哥!
哪怕自己无法再得到救赎也好。
这样想着,一阵突如其来的恶心感涌上了喉口。
无边的庞杂思绪冲击着大脑身体在不住地打颤,已经无法再抑制住自己的渴望,也许很久前就无法抑制了,只是自己还未意识到。
……
只是我们一定不能屈服。
不错,在现在的情况下看来,屈从于他只会好来更不好的结果,尤其是对于我们而言。
绘理和希好像是刚达成了某种程度的共识。
药……我要药……呕……海未开始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
什?怎么了海未?绘理马上放下了小鸟,冲到了海未跟前来,抬起手抓住海未一下子变得燥热起来的手。
虽然无法看见海未的表情,但此情此景,瞬间就让绘理联想到了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如同吸食毒品的人一般,没有药物就无法继续正常得生活下去的少女。在绘理看来,这个世界上最悲哀的事情。
海未怎么了?一旁的希也焦急地问道。
你还记得那个药嘛?
你是说那个药?
嗯……恐怕,海未没有那个药,大脑是无法保持清醒的。
绘理没有再和希说话,对于第二次见证爱人发病时候的狼狈,绘理没有再犹豫,她紧紧地搂住了那具不断颤抖着的弱小身躯,在一片黑暗当中。
乖,海未乖,一切都会过去的,没有问题的,没有问题的……如是像母亲一样不断地抚摸着怀中的人儿。
呜……仿佛是感受到了绘理的温柔一样,海未瞬间扑入了的绘理的怀中,其速度之快让一旁注视着的希不禁咂舌。
呃,海未你干嘛啊……绘理感受中海未的呼吸,不知道她突然间又怎么了。
绘理,我突然感觉好悲伤……
怎么了?
不知道……只是没来由地好悲伤。
没关系的,海未,一切都会过去的。
嗯……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
在绘理的不断安抚下,不知道过了多久海未终于沉沉地睡去,像一个孩子一样。而绘理只是感觉自己的喉咙好像已经裂开来一样,但她真的感觉好高兴、好高兴,因为海未是在自己的怀里睡去的。
正因为如此,自己绝对不能向军师妥协。
——我多想,也能让你这样依靠一下我。
第91章 第八十八章 谈判
哦?看样子睡得挺香的嘛。在久违的光明之中,军师默默地噙着冰冷的笑意注视着四人说道。
你到底想让我们怎么样……军师?绘理再次瞪视着敌人。
没什么,只是不想让你们牵扯进来我现在的伟业而已。
哼还真是自大的语气呢。
随便你怎么说,中岛临也好像毫不在意一般地答道,接下来我要离开一段时间,你们还是在这里好好待着吧。
你要去干嘛?绘理锐利地盯着中岛临也。
没什么,反正已经是跟你们毫不相干的事情了。
这样吗……
再见,愿我们在没有黑暗的地方再见吧。
中岛临也走了,脸上带着笑容。
……
好了,这样就已经完全抓住毛利的把柄了,看着手上紧握着的硬盘里的资料,军师不禁露出了会心的笑容,接下来就是想办法联系我们受人爱戴的前国会议员了。
大……大人,道冲大楼的顶部已经被武装直升机占领了!
背后传来了扰人的声音。
这样吗……那只能前往下一个地点了,这里只能暂时放弃了。人质的转移就交给你了。
好!
还真是一群好骗的孩子,军师转过身注视着那个离去的背影。那还是个十七岁的青年,约莫还记得好像是和学校里的职工发生了不好的事情被退学了,后来整天出入一些乌烟瘴气的地方,然后被自己找到了,因为脑袋还聪明就一直留在自己身边。
——只要我达到了目的,即使是这样的孩子恐怕也无法逃脱罪责吧。
不过难说呢,毕竟现在自己所领导的犯事者都处于这个年龄段,若是一两个还好,成百上千的青年集体犯罪,想必对于这个国家来说也是极为头疼的事情吧。不知道毛利前议员,是否能用这个理由,去说服政府的人呢?
喂,您好,我想直接找毛利先生,现在有紧急的情况要报告,……
军事掏出了手机拨通了号码。
……
中年人镇静地接起了桌案上的电话。
从恐怖袭击开始到现在已经经过了将近十五个小时,这次事件的规模与上次的机场事件远不可同日而语,现在预估出来的损失总额就已经令人心惊肉跳,现在东京市街已经有接近一半全部瘫痪,现场的一些影片资料更是惨不忍睹。更重要的是,现今已经逮捕完成的436名嫌疑人的身份都令人感到棘手,还有被押在道冲大厦内部分还身份未明的298名人质,总此种种,这绝对不是可以轻易处理的案子。作为最有可能成为下届总理大臣的元老级政界大佬,毛利自然有着干涉这次事件的权威,但是除去身份所带来的职责以外,毛利还从中寻到了不寻常的味道。
——因为对方的矛头似乎直指道冲物产,那个与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日本龙头企业。
还有一点,就是今早站在自己这边的两位议员非正式地访问了道冲物产,然而至今也是音讯全无,从结果来说几乎已经确定他们被作为人质扣押在道冲大厦。
而现在,自己可能即将和这次事件的直接关系人,甚至是罪魁祸首对话。
但是,说到底恐怖分子都是一群激情式的犯罪者,所以没有什么好惧怕的。
电话接通了——
毛利沉默地等待着,而没有说话。
日安,毛利先生。
你好,我应该怎么称呼你呢,犯罪者。
啊哈哈,还真是义正言辞的态度呢,毛利先生,实际上,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小小的忙,您尽可以称呼我为军师。
哼,军师?还真是一个缺乏震慑力的代名词啊。那你想让我看什么呢,别忘了,你和我通话中的一切内容,都有可能直接成为警方对你审判的依据。
啊我就是为了避免出现这种后果,才来向您提出请求的,先生。
这么说,你是打算舍弃同伴,然后一个人逃走吗?如果如此,我想只要人质得到解救,我也没有必要听从你的要求了吧。
哦,是这样吗?可惜你们还是晚了一步,从你们开始突入大厦之时开始,所有的人质都已经被转移场所,而且现在人质都已经被我分开关押,包括两位议员先生也是,我可不能保证我的那些可爱的孩子们不会对他们做什么。
毛利沉默了下来,因为在刚才军师说完那席话的时候,他的电脑上已经接到了通知
大厦内未发现任何人质,大厦爆炸并倒塌,突入部队全灭,武警部队被迫撤回。
还真是够绝的手段啊,军师,如此恐怖袭击的罪名已经是无可非议的了。毛利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他意识到电话后的这个人绝非善类。
呵,是这样的吗,毛利先生,我可真想让你观赏一下眼前的盛景,屹立世间二十年的道冲物产,竟然就这样轻易地在一朝间鸿飞冥冥,是不是应该刚叹世事无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