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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新女驸马 第18节

作者:杨惑 字数:19587 更新:2022-01-12 08:57:13

    众人本是先要去拜见皇帝,王公公却早已在宫门外相迎,传下口谕,准众人先行休息,听候陛下召见。

    此时间已是午后,若是直接休息,怕是天就要黑了,天香不由得皱起了眉。

    她低声询问“明日就是寒衣节,太子的礼服和仪程可备好了”

    王总管躬身道“公主放心,这些事儿,老奴都安排好了,稍后会派礼官向太子讲解。”

    天香又问道“父皇身子可还好”

    王总管笑了笑“公主,陛下洪福,身子结实得很。只是心疼公主你们一路劳顿,这才让你们先去歇歇。”

    天香方才陡然悬起的心放下了。

    前世的此时,父皇早已中了那欲仙的毒,幸而今世因为王公公的牵制,父亲的身体应无大碍。

    她大方地赏了王公公一袋金豆子,和冯素贞一道回了公主府。

    公主府的下人早已在门口列队候着,桃儿杏儿远远地瞧见公主驸马二人的御辇,立时就浮上了满脸喜色,忙奔了过去相扶。待看到夫妇二人从御辇上下来时,却俱换了一脸呆色。

    尤其是桃儿,那瞠目结舌的模样,仿佛受了天大的惊吓。

    天香见状笑道“桃儿,怎么,不认识本公主了不成”她心里嘀咕,莫非是这几个月自己在外面黑了还是糙了

    桃儿指着天香结结巴巴道“公主、驸马,你们才出去几个月,怎么连娃娃都生出来了”

    此言一出,天香和冯素贞面面相觑。天香把怀里的小花儿递给冯素贞,腾出手来猛戳桃儿额头“你当本公主是阿猫还是阿狗,三四个月就瓜熟蒂落了不成傻桃儿”

    天香回府后忙活不断,她从怀来带回了许多小物事,忙着赏赐给府中的下人府兵们。

    冯素贞看着好笑,堂堂公主府,什么新鲜玩意儿没有见过再说,这事交给庄嬷嬷就好了,哪里就需要她亲力亲为地分赐礼品

    笑归笑,冯素贞还是帮着她整理起了各式物件。

    理着理着,她从箱笼里抽出把光芒冷厉的剑来,顿时唬了一跳。

    天香看到她抽出把剑来,忙道“欸,原来放在这里了哎呀,我这公主府里哪有地方摆剑呢”

    冯素贞笑道“剑是拿来用的,怎么是用来摆的呢”她低头端详那锋利的剑身,皱起了眉。

    天香好奇“怎么,你看上这剑了”

    冯素贞摇头“没有,就是觉得这剑好大的煞气。装饰如此朴拙无华,倒是不像皇家的器物,也不像是公主你会有的东西。”

    天香夸赞道“有眼力,这是剑哥哥临行前留给我的剑。杀人的剑,煞气当然大欸,也不知他在前线那边是否还好,过两天我得托人去顾承恩那里问一声。”

    冯素贞笑了笑,淡漠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色“毕竟是你荐去的人,自然是要问候下。”

    她四下转了转,把原先挂在公主府正堂墙上没开刃的剑取了下来,将一剑飘红的剑挂了上去,权当镇宅用。

    一番忙碌过后,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皇帝亲自到了公主府。

    “朕听说,你们从怀来带了个先生过来是个做火器的”不过几句寒暄,皇帝便开门见山地问起了宋长庚。

    见天香确认地点了头,皇帝肃容斥道“糊涂你哥哥本来就迂,你还给他找了这么个师傅,莫不是真打算让你哥哥做个匠人”

    天香抱着皇帝的胳膊撒起了娇“哪能啊”她轻快地向皇帝介绍了宋长庚的生平“宋先生虽是匠人,但也是有学识的大儒,哥哥跟着他学了好些道理,比以前知事多了”

    “说得好听,别只是从沉迷木头变成了沉迷火器”皇帝一针见血。

    天香呵呵干笑。

    “他现在何处,朕要见见他。”皇帝突然道。

    天香一滞“父皇要见谁”

    皇帝淡然道“自是要见见你们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那个宋先生。他现在何处啊”

    宋长庚原本是随着张绍民安置的,皇帝既是要召见,自然不可轻忽,立时就有人备了车驾去接。

    皇帝并没有在皇宫里召见宋长庚,而是选择了天香的公主府。

    华灯初上,宋长庚步履缓慢地走过长长的回廊,没有人催促,没有人焦虑,毕竟这是位有着太傅之实的老人,他放眼看过去的,都是一片敬畏的神色,他一步步走得踏实而沉稳。

    人生近百年,他终于要见到那主宰了脚下土地三十年的君主。

    此时此刻,他惊喜而从容。

    惊喜自是不必解释原因,而从容,却是因为他早就知道。

    早就知道,那个乾纲独断的君主,会迫切地与他会面。这是早在一个月前,驸马冯绍民就与他确定了的事情。

    “草民宋应星,参见陛下,吾皇万岁”

    “免了免了,”皇帝沉声道,“看你的模样,应该比朕要年长上好几轮,也不要行礼了,坐下回话吧。”

    宋长庚没有推辞,起身在一旁落座了。

    “你也是耄耋之年了,朕直接叫你的名讳也是别扭,你可有字号”

    宋长庚道“草民,表字长庚。”

    “长庚”皇帝一愣,“可是那启明长庚的长庚”

    宋长庚点点头“正是。”

    皇帝愣了片刻,醒过神来,打起精神来继续道“长庚啊,朕读了你的天工开物,包罗万象,触类旁通,确实是难得的实学佳作。”

    “皇上谬赞。”宋长庚谦虚了句。

    皇帝话锋一转“只是朕通篇看下来,见到先生虽然言及丹砂红矾等物,却没有提及炼丹之术”

    果然皇帝如预想的那般,急急忙忙地询问起了炼丹术。

    宋长庚苍老的面容闪过一丝苦涩,他打起精神来,并未如他一贯的态度那般大加驳斥,而是侃侃谈论起来。

    眼下,皇帝和宋长庚在公主府的书房内闲谈,冯素贞和天香只得在书房外的园子里闲游。

    已是初冬,曾经岸芷汀兰的小园只剩一池萧索。

    离开时尚是郁郁葱葱的初夏,回来时已过了一季,园内景色已是大变了样,二人各自都是有些唏嘘。

    “闲云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冯素贞感念一叹,“想来人世间所有的别离都需珍重,谁知哪次小别不是此去经年”

    这话丧气得很,天香却晓得冯素贞的一段心路,她是差点就再也不会回来此处的,有此感慨也是自然。

    但想想前生的天香,十年不曾亲身探望李冯氏,再重逢时,已是天人永隔。

    天香心头一颤,顿时又觉得不住的后怕,伸手扯住了冯素贞的袖子。

    冯素贞惊讶“公主怎么了”

    天香尴尬,随口道“马上十月了,你怎么只穿了这么点儿”再仔细一看顿觉后悔,冯素贞身上穿着的正是她在怀来为其挑选的那件裘衣。但此时也不好改口,遂一不做二不休地伸手摸了摸那光滑的貂裘,眉头蹙了起来“这衣裳初看还好,现在看来,到底是不纯,用的不全是最好的皮子,也单薄了些。刚好明日父皇赐服,可以将它换下了。”

    冯素贞笑道“天子赐裘,怎好穿在身上,要供起来才是。”

    天香翻了个白眼“赐衣不穿,赐食不吃,浪费。”

    冯素贞眸光一闪,低头打量道“实在是我已经有了合身的好裘衣,已经穿熟了的,自是再好的衣衫都不换。”

    “哦”天香兴高采烈,“那我做的袜子你穿了没”

    “唔”冯素贞一边回忆自己把那逢得犬牙交错的袜子塞去了哪里,一边催促着天香“明日是寒衣节的朝会,皇上要祭天,这一套仪式起码两三个时辰,最是熬人。你快进去劝着点,莫要聊得太晚了。”

    天香不以为意地撇撇嘴,那寒衣节的祭祖和冬至时候的祭祖不可同比,不但流程简化了许多,皇帝只是走个过场而已,而后的朝会赐服才是重头戏,但这忙乱的也只是宫人而已,谁又敢劳动皇帝来发衣服

    “小人见识粗陋,怎晓得这许多,还请公主多多提点,”冯素贞调侃道,“不过,祭天和大朝会素来不许女眷参与,满堂只有男子,公主想必也不曾亲见吧”

    天香笑吟吟道“驸马,岂不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冯素贞不解“公主,你好端端地骂自己作甚”

    天香翻了个白眼,不解释。

    十月初一,寒衣节,祭祖之日。

    民间祭祖不过三牲五谷,顶多开宗祠叩拜,而皇家的祭祖,则是祭天,毕竟君权天授,皇帝从来以天子自居。

    五更鼓响,文武百官集结于皇城南郊圜丘之外。

    祭天之礼冗长复杂,皇帝年迈,早已经不住这样的流程,按理说,应当由太子代皇帝行礼,但没有人敢直接提出这样的谏言来。

    故而今岁的寒衣节祭天如往年一般,简化了许多,并不需要皇帝多次行三跪九叩的礼仪。

    但出人意料的是,皇帝在自己亲自祭拜了祖先之后,将送帝神后望燎的任务,交给了太子。

    莫说旁人,就连太子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

    他穿着厚重的礼服,一步一步战战兢兢地向偌大的祭坛中央走去。

    这一步一步重如千钧,但他终于还是走到了正中间,他认真环顾了一下四周,望着鼎炉中随着火焰翻滚的祭品,开口道“帝辟阴阳兮”话一出口,他自己吃了一吓,怎么这么大动静

    他毕竟不再只是原先那个木匠太子,此间虽然肃穆,但相比兵临城下的怀来而言,毕竟是个安宁祥和的所在。

    他很快调整好了心境,继续诵道“造化张,神生七政兮,精华光”

    太子诵读时的声调是否抑扬顿挫、神态是否美轮美奂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此时此刻,以这样的身份站在祭坛之前,这其中的意义已经足够让一众老臣老怀安慰,老泪纵横。

    冯素贞抬起头来,见太子虽是局促但还算从容,并未失仪,不由得舒了口气,竟有种吾家有子初长成的欣悦。

    若非怀来的一番际遇和宋长庚的教化,太子定然不会有今日的风仪。心念于此,冯素贞不由得想到天香,今日种种,尽是那个刁蛮的小公主一手造就的啊。

    就在她遐思之际,变故陡然而至

    “嘶”

    一声异响突兀响起,打断了太子的慷慨颂词。那声音锐利非常,直入肺腑,一时间文武百官均捂严实了耳朵,生怕受到这声音的侵害。

    坐在御座上的皇帝也身形一歪,骇然地四处张望。

    一道迥然不同的声音自祭坛中心乍然响起“明天子何在,竟使小儿淫祀”

    群臣哗然,环顾四周,竟不见那出声的人影。

    淫祀,这是何等罪名

    太子哑然,皇帝也“腾”地从御座上跃起,高声问道“敢问是何方神圣在此诘责”

    冯素贞在短暂的怔楞之后从行伍间出列,四下逡巡着,寻找着那声音的来源,李兆廷见状,也跟着她走动起来。

    国之大事,在祀与戎。

    祭天是国家大事,由礼部安排,欲仙国师及其拥趸并不在场。冯素贞看得眼花缭乱,也没法从哪个人的脸上直接看出忠奸来。

    那声音又响了起来“吾乃太上老君座下弟子清华上仙,特来享配食祀,尔明天子乎胡为使旁人淫祀”

    皇帝大惊,颤巍巍地走到祭坛中央,在太子身旁伏地跪下,他这一跪,太子自是跟着跪,群臣也尽皆跟着跪下了,站立着的冯素贞二人显得格外突兀,她看到皇帝瞥来的眼刀子,无奈只得放弃找寻,拉着李兆廷一同伏地。

    皇帝回道“禀上仙,吾因肉体凡胎,难堪祭祀之繁,故使吾儿、当朝太子、国之副君,代行职责”

    那声音一声嗤笑“噫吁,国之副君,难堪江山重担;人间君王,何以羸弱至此”

    皇帝内心惶然“生老病死乃凡人必经之轮回,弟子多年修仙,未得正果,望仙家垂悯,授弟子以长生不老之术”

    那声音顿了一顿,道“尔诚心不足,安能得此方术今岁乃有太白经天之象,尔又将如何化解”

    太白经天之语一出,群臣都是哗然。

    皇帝大惊“请仙人示下”

    那声音长叹一声,念道“尔求长生不老,当求之于吾师李耳;尔求天下太平,当求之于太白星君。今岁冬至大祀,勿要再行淫祀之举,需择一良址,建高台,离天三丈三,距地九千九,镂金以为柱,雕银以为台。须知晓,园中有梧凤乃至,国中无此仙不来,尔可知该当如何”

    皇帝应声道“弟子知了,知了”

    “嘶”的一声再度响起,众人忙捂起耳朵,皇帝忍耐着撑了过去,终于直至万籁俱寂。

    那清华上仙应是走了,皇帝一身虚汗淋漓,跪伏在地,竟是起不了身,太子见状,连忙伸手搀扶。

    皇帝起身看了看太子,神色复杂,不动声色地挣开,回了御座。

    文武百官均处于怔楞之间,只有王公公率先醒过神来,唱礼道“礼毕銮驾回宫”

    冯素贞心内焦急,四处找寻着张绍民,终于,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找到了熟悉的目光。

    张绍民冲着她抬了抬下巴,岿然不动地站在了原地。冯素贞晓得他是要留下查出此地的玄机,顿时松了口气。她回给张绍民一个颔首,伸出手来攥起了拳头。张绍民眉毛一挑,领会了她的意思,重重地点了点头。

    冯素贞拧身越过几个官职高于自己的重臣,朝着太子的车驾直奔过去。

    百官众卿,浩浩荡荡地朝着皇城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奔放了太久,还是要回归主线啊。

    本卷 搭台记。

    关于张绍民对冯素贞的怀疑,上一卷的卷末让东方胜帮忙打掩护了。

    因为收获了一篇扎了我心的长评,我又修文修得差不多了,就提前发一章。

    下次更新时间,本周日,这段剧情推动较多,要把电视剧中最bug的两段内容写出来,歪得累死我了

    讲道理,我颈椎病都要敲出来了。

    你们不留评论我是要闹的。

    评论留得好,西瓜发文早。

    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儿戏天下计,霜寒老臣心

    “祭坛里有上仙开口呵斥什么鬼”公主府里,睡醒后正梳妆的天香愕然,“欲仙搞的鬼吧”

    杏儿苦恼地摇头“这是干爹遣人带回来的消息,就是这么说的,多的,奴婢也不知情了。那欲仙国师今天压根儿没出过宫,一直在他那个丹药房里冒着烟儿。”

    天香揉了揉眼,心道自己这养虎遗患的父亲如今可是骑虎难下了,她琢磨了片刻问道“我要的衣裳准备好了吗”

    杏儿紧张道“备好了从浆洗房拿回来的时候,差点被庄嬷嬷发现,可吓死奴婢了。”

    天香宽慰道“不怕不怕,又不是第一次了。”

    杏儿欲哭无泪。

    因着晨间在祭坛处的这一桩插曲,本应轻松的朝会也沉闷起来。

    在落针可闻的寂静之中,群臣先是面面相觑,而后,继续面面相觑,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

    皇帝高坐在龙椅之上,目光随着一排排沉寂的乌纱帽移向远方。

    终于,他先开了口

    “今日,按着旧例,朕是要赐裘衣于你们的。但是,今岁国库空虚,朕还要逢迎上仙营建接仙台,委实负担不起众卿的御寒之用,就赐众爱卿一杯薄酒,权且暖暖身子吧。”

    来了

    混在小太监之中的天香险些惊掉了下巴这小气劲儿,父皇你这一杯酒可真是要名垂青史了

    尚服局辛苦赶制的寒衣还没来得及出场,就被送回了库中,取而代之的是一杯杯寡淡无味的米酒。

    文武百官并没有品尝琼浆玉液的心思,都是草草地一饮而尽,众人都晓得,今日这事儿,还没完。

    果然,在宫人捧着杯盏退下之后,皇帝又幽幽地开了口“尔等每日口诵食君之禄,担君之忧,现下朕有天大的难题,你们谁人解得”

    众人都是心底明了皇帝这是要旧事重提,说那接仙台的营建事体。原本大臣们还可以站在道统上抨击接仙台,但今天祭天之时上演了这么一出“仙人指路”,已经没有人敢说建接仙台的不是了。说来此事拖了几个月,万事齐备,只差银钱,若不是有察哈尔战事拖延,以皇帝乾纲独断的性子,这台子早就建成了。

    知道是知道,可没人愿意来做皇帝撒气的出头鸟和盘剥的冤大头。

    尴尬的沉寂之中,出头鸟来了。

    “陛下的难题即是天下黎民的难题,贫道不才,愿为陛下分忧”欲仙国师慷慨陈词着从侧殿走了出来。

    皇帝苦笑一声“国师,朕所忧心的,就是这接仙台的筹建之事啊”

    欲仙恭谨道“接仙台原是贫道出的主意,陛下忧心,贫道有责。敢问陛下,为何忧心”

    皇帝长长一叹“实在是国库空虚,修接仙台的事难以为继啊”

    欲仙踌躇满志,微微一笑踏上前来,飘逸的拂尘在空中一挥,正要开口。

    一人忽然扑上前来抢了他的话“接仙台之事,悠关社稷苍生。臣愿奉上全部身家,为接仙台添梁加柱”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惊的不是这人话语中倾家相送的壮举,而是这人的身份

    吏部侍郎,冯绍民。

    一时间数百道目光齐齐射向冯绍民跪伏在地的脊背,又齐齐抬起,端详着皇帝的面色。

    天香有些恍惚,她不知道前世的朝堂上冯素贞是如何表现的,却还记得在怀来时冯素贞信誓旦旦地说要让皇帝“明是非,知对错”,怎么如今主动撺掇起搭台子了

    百官心里门儿清你一个为官不过大半年的寒门出身,哪里来的身家,明明是把天香公主的嫁妆都给捐了

    皇帝的神色非常复杂。

    他这一番做派连敲带打的自是要钱的,但从自家闺女手里拿钱岂不是左口袋倒进右口袋

    皇帝毕竟是皇帝,他沉吟了片刻道“绍民啊,朕知晓你这一片孝心,但你还年少,家底不丰,说甚么奉上全部身家的胡话,朕难道是破家贪财之辈不成”

    众人回想到数月前皇帝在朝堂上发飙说的话,不禁侧目。

    皇帝别过脸轻咳了一声继续道“但念着你一片孝心,朕就收取你一年的俸禄,用以捐建接仙台吧”

    冯绍民也不坚持,长身一拜,谢了恩回去站着了。

    这下百官心里就琢磨开了,有疑心重的,已经在怀疑方才这一出是这翁婿二人演的一出戏了莫不是皇帝暗示大家都捐一年的俸禄出来

    这个好办,一年的俸禄才多少钱,这堂上诸公,哪个是靠着俸禄活着的

    顿时就有几个机灵的年轻官员跳到前头去,道是效仿驸马,愿为皇帝捐俸。

    苍蝇腿肉少,架不住人多,顿时一下子凑出十几万两来。

    皇帝有苦说不出,这账面上挺好看,但是一个个都是空口白牙地预支俸禄,这钱,还是得从国库里出啊。

    方才被冯绍民的意外之举吓了个蒙圈儿的欲仙这下子也醒过神来,一个个说得好听,这分明是在给皇帝打白条儿。

    他顿时又恢复了精神,瞅准了空子,拂尘一扫,又是一个跨步

    又一个身影扑到了他前面。

    欲仙急了,也没看清那身影是谁,直接将他一把拂开,上前一步竹筒倒豆子般地急急开口道“陛下贫道新收了两个弟子家资丰厚一片赤诚听闻陛下想要修建接仙台故而投到了我门下愿为陛下献上全部身家”他喘了口气儿估算了下方才那些大臣们捐银的总数,把心一横,说了个冠盖朝堂的数字,“五十万两”

    好大手笔,众人齐齐倒抽了口凉气儿。

    皇帝也颇为震动“国师这两个弟子如此富庶”

    欲仙得意道“陛下有所不知,财在民间,贫道的弟子他们本是民间的富庶商贾,一心向道,为陛下的求道之心所感动。现在为陛下增寿故,为江山祈福故,这才将多年经营全部奉上”

    皇帝赞道“贤哉贤哉,这两位义士,赏,赏,朕要赏”话一出口,皇帝踌躇起来,说了要赏,那能赏什么呢,总不能人家送了钱,再赏点财货还回去还是说从尚服局那里拿两件裘衣送给人家

    这算什么,小孩子过家家的还礼吗

    皇帝毕竟是皇帝,他只略一停顿就有了主意“朕就封这两个义士为忠勇义士,准许入宫大内行走”

    国师连忙代为行礼谢恩,颇为得意地转过身,朝刚才险些抢了他风头的人看去。

    这一看却是吃惊不小方才那被他一拂尘扫到身后去的人,正是太子。

    皇帝也才注意到太子,诧然惊问道“太子有话说”

    百官今日已是受了好几次惊吓,这次见平素木讷老实的太子也主动站了出来,不禁揣测这太子也要捐钱不成

    却见太子规规矩矩地施了一礼,道“父皇,儿臣今日所有均是父皇赐予。父皇要建接仙台,儿臣拿不出钱财来,却所幸对营造高台之事有些了解。儿臣请旨,愿为总督工,为父皇督建接仙台”

    皇帝难以置信地问道“太子所言是真”

    太子道“父皇的长寿,是儿子的期盼。儿臣从小顽劣,总惹父皇伤心难过,现在既然有仙家示意,接仙台能够为父皇增寿,为天下求太平,儿臣身为太子,不论如何都应该尽一份心力,这是儿臣应尽的孝道。”

    这番话一出,朝臣们顿时沸腾起来,满口夸赞太子仁孝。

    “难得啊”皇帝长叹一声,却也没说应还是不应,只是道,“你的心意朕知道了,不过,朕现在缺的不是督工的人,而是银钱啊。”

    国师再次从蒙圈儿中醒过神来,他不动声色地站到了太子身边,道“陛下,财富不在朝廷,定然就在民间想必国中如我这两个弟子一般的富贾多得是,不如传召天下,号令天下富商为接仙台献财出力,而后陛下再对他们论功行赏就是”

    “论功行赏”皇帝抓住了关键,“该如何论功行赏”

    国师脸上露出了奇异的微笑,他并未直接回答,而是云山雾罩地扯了起来“陛下,这些富贾不缺钱,却有着一颗向往朝廷的心,只是苦于自身才华所限,无法上考场夺功名,他们所需的,只是一个名分罢了。自古以来,士农工商,为商者排在最末位,只要皇上给他们名分,他们自然会心甘情愿的献出钱财”

    “这”一直装聋作哑的刘韬终于听不下去了,“国师,你这是撺掇皇上卖官鬻爵啊”

    始终在殿前冷眼旁观的天香几乎想笑出声来,从来都是刘韬云山雾罩地绕别人,这欲仙真是能耐,居然绕得这位甘草相国跑出来戳破这层窗户纸。对于卖官鬻爵,她倒是没有什么反应,毕竟她有前生的经历,自是知道迟早会演变成这样。至于冯素贞,也是早在怀来就已经推演到这一步,想必也不会太惊讶吧。她想着,瞪大了眼睛想从人群里看看冯素贞是个什么表情,却左看右看,没找到那道熟悉的人影。

    “此言差矣,”欲仙拖长了声音,“怎么能叫卖官鬻爵呢这分明是赏官赐爵献多少财,赏多大官啊”

    刘韬摇着头“换汤不换药,遮人耳目而已”

    欲仙义正言辞道“刘丞相,我怎么可以遮人耳目呢修建接仙台,是为了皇上能够长生不老,是光明正大的事情,是普天下臣民的共同心愿。为了皇上的长生不老,我们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是再所不惜的。难道,你不希望皇上长生不老,天下太平吗”话锋一转,已是诛心之言。

    刘韬不去接他的话茬,转而对皇帝道“皇上,卖官鬻爵也好,赏官赐爵也罢,总之,万万不能为之啊”

    皇帝也是气性上来了,劈头盖脸诘问道“有何不可为的朕要修接仙台,你们不肯捐钱,几次三番推诿推脱,就只用那几个子儿来打发朕民间若是有人捐钱,朕为何不能要要了又如何不能赏”

    刘韬苦笑一声,跪下长声哀叹道“陛下,古往今来,卖官鬻爵之举怎能写上悠悠青史啊”

    刘韬毕竟是百官之首,他这一跪,堂上群臣跟着刘韬乌嚷嚷跪倒了一片。天香从黑压压的官帽里望去,终于看到了冯素贞冒出来的脑袋。原来,冯素贞自方才率先送了一年俸禄之后就缩在了柱子后面,此刻并没有跟着众官一起跪倒,正藏头藏尾地站在柱子后面往外看。她这一躲,显得鬼鬼祟祟的,和往日的气质全然不同,天香大为惊奇,结果仔细一看,见冯素贞还扯着个李兆廷,天香顿时哼了一声,把眼睛挪开了。

    另外两个没有跟着跪的,一个是欲仙,一个是太子。

    皇帝冷笑一声,并没有理会这一地的忠臣们,反而是转脸看向太子“太子,刘韬的意思是,朕若是做下这赏官赐爵的事,就会在史书上遗臭万年,你是太子,你怎么看待此事”

    天香的心悬起,父皇居然抛了这么一个大难题出来。

    眼下太子身边没有任何谋士,他该如何回答这样的问题

    莫说是天香,此刻,满朝文武的心都是悬着的,就连躲在柱子后的冯素贞也凝起了眉。

    刘韬心里也是咯噔一下,这个问题相当不好答,太子若是同意了卖官鬻爵,就会失了臣心,若是打了皇帝的脸,就会失了君心。他心底自责起来,自己果然是老朽了,一时激愤,居然忘了太子也在这里圆场圆了一辈子,这一次,却是圆砸了

    他狠下心肠,正要起身为太子解围,却听到太子开了口

    “儿臣不知青史会如何评价,”太子说得很是诚恳,“儿臣只知道,写青史的人是谁。”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难以置信,欲仙方才的得意表情已经变成了诧异。

    谁都没想到太子会如此回答,谁都没想到他自己能够回答得如此之好。

    书写青史的人,只能是帝王。不是说得皇帝,便是说的他自己这个未来的天子。

    但子不言父过,何况他都旗帜鲜明地支持皇帝来建这台子,青史的笔锋又怎么可能乱加挞伐

    刘韬看着前面这个身形瘦削的年轻人,回想起当初他因为在皇帝的寿宴上送上木鸟而被逐出的落寞身影来。

    不知不觉,心底竟然浮起了一丝欣慰来我老了,但是太子,已经长大了。短短数月能够有此应对,想必是驸马等人教导得当。

    看来,自己已经可以退场了。

    皇帝愣了片刻,很快就朗声大笑起来,笑声一停,他高声叫道“吏部天官”

    吏部尚书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听宣上前。

    皇帝懒散道“去将地方上的空缺官位理一理,什么官,什么价格,吏部拟个章程出来,明码标价,童叟无欺,天下,也好公平竞争啊”

    吏部尚书斜眼朝刘韬看了一眼,见后者一脸木然,不由得继续挣扎道“陛下,今岁刚刚开过恩科,恐怕朝廷中没有这么多空缺官职,纵然是都卖了,怕是也凑不齐接仙台所需要的千万两黄金啊”

    国师淡淡笑道“若是天下有钱人都来求官求爵,恐怕仅以现在的空缺官职来说,是会不够。方才不是有许多大人心甘情愿地献上俸禄吗若是有人如献上俸禄一般爽快地献上官职,那不就够用了”

    朝堂鸦雀无声。

    就连皇帝也被欲仙这一番高论唬住了,怎么,为了接仙台,就把满堂的官员都撸了

    “国师说得有道理。”一道声音沧桑响起,却是刘韬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一直被冯素贞扯在一边的李兆廷见状,知道不好,忙一个跨步走上前去,想去阻止自家岳丈,冯素贞只好跟着从柱子后面绕出来,继续扯住他,两人在无人注意的角落拉拉扯扯。

    冯素贞余光里瞥到有人看着自己,循着视线看去,正看到在立柱旁一个劲儿地朝自己挤眉弄眼龇牙咧嘴的“小太监”,才恍然天香的“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何解。

    “真是个古灵精怪的小女子。”她心底莞尔,但很快收敛了形容。

    刘韬的声音在空旷的朝堂上回响开来

    “启奏陛下,臣是一品,忝列相位,想来也是值些银钱的。与其这么一毫一厘的赏官赐爵,不如将臣的这个丞相之位拿去卖了,所得银钱全都献给皇上”他微微欠身,苍老的脸上看不出悲喜,“方才两个忠勇义士献给陛下五十万,那么臣的乌纱帽,应该至少值一千万两与其明码标价,不如直接拿去拍卖,说不定,会有更高的出价。”

    丞相刘韬说完了这番话,缓缓地弯下了自己佝偻的身子。

    刘韬毕竟是三朝元老了,是被誉为定海神针的朝廷柱石。他这话一说,众人都当他是以退为进,顿时起了同仇敌忾的心思,纷纷上前附和起来“皇上,微臣等也愿意捐献出自己的官职”

    皇帝勃然大怒“你你们,你们都把官职给卖了,谁来替朕治理江山啊”

    国师本就是存了要让朝廷大换血的心思,见刘韬主动辞官,更是心里一喜,在一旁煽风点火道“刘丞相,你倚老卖老,不以皇上的长生不老为重,以辞官相要挟,故意戏弄皇上,你该当何罪”

    皇帝更怒“好,刘韬,朕今日就收回你的丞相之职,公开拍卖,用拍卖所得的银两修建接仙台。”

    吏部尚书忙道“陛下三思,丞相之职关乎社稷,岂能如此儿戏处置。有钱未必有才啊”

    欲仙凉凉道“此话差矣有钱也就必有才,没有才,他怎么能赚到钱呢有钱,他竞买宰相之职,不仅说明他有大才,而且也体现了他对皇上的忠心。这一切,可都是为了皇上长生不老和天下苍生的福祉啊”

    吏部尚书语塞,只能求助般地把目光投向吏部侍郎冯素贞,而冯素贞只是缄默不语。

    李兆廷上前一步道“请陛下三思,此才非彼财啊刘丞相历经三朝,一生勤勉”顿时又有更多的人七嘴八舌地为刘韬求起情来。

    纷乱之中,刘韬摘下了自己的乌纱帽放在一旁,微微闭了眼,对周遭的喧闹置若罔闻。

    “闭嘴”皇帝心头火起,猛然一拍龙案,喝问道“刘韬,朕问你,你是当真要卖你的丞相之位”

    刘韬抬起头来,他老眼昏花,这样的距离压根看不清皇上的神情,只看得到赭黄色的一道轮廓,他发自内心地说道“老臣年迈,请容臣告老还乡”说着,他深深地磕了一个头。

    “呵呵呵呵”皇帝怒极反笑,“好好好,刘韬,你居然敢威胁于朕。自从朕要修建接仙台以来,你不但消极对抗,而且处处与朕作对,你你眼里还有没有朕这个皇帝”

    刘韬忙道“臣不敢”

    “不敢哼那忠心谱是怎么回事你那五百两是捐给谁看的而后的装聋作哑还是假的不成”皇帝越说越怒,“你分明是瞧不起朕,朕就要你亲眼看着,朕是怎样登上接仙台的拟旨,三日后,公开拍卖丞相之职来人,将刘韬押入天牢,听候发落”

    居然下了天牢

    这下冯素贞也不能无动于衷了,她上前下跪,开口替刘韬求情。但皇帝已是厌恨至极,不再听任何人的劝谏,径直摆了摆手,勒令退朝了。

    百官退朝,各怀心事地离宫而去。李兆廷狠狠瞪了冯素贞一眼,眼里是深深的失望“冯兄,今日,着实令李某对你刮目相看”他没像以前那般对冯素贞如影随形,而是愤愤地拂袖而去。

    冯素贞定定望着李兆廷离去的身影,嘴唇动了动,终究没有喊出声来,只是默默目送着他出了宫门,渐渐地看不见了。

    忽然,她觉得自己袖子一动,回头一看,却是太子一脸紧张地拽着她“妹夫,我刚刚,是不是也应该给丞相求情最后实在太乱了,我没反应过来”从圜丘回宫之时,冯素贞特意嘱咐了太子,不论朝会上发生了什么,跟着自己行事,但凡涉及到接仙台的,便按着从前的定计说话。除此之外,除非是皇帝亲自发问,不要做任何多余的动作。

    冯素贞恢复了从容,拍了拍太子的肩膀“太子放心,你做得很好,说的也很好,恐怕任谁来也不可能做得比你更好了。皇上虽然没有直接答应让你去督建接仙台,但是也没有反对。你快些回东宫去,把我们从前商量过的那些物件准备齐,我们务必要将此事做成了”

    太子笃定地点了点头,步履坚定地朝着东宫去了。

    冯素贞在宫门处的金水桥又呆呆站了一会儿,不多时,便看到张绍民直奔自己而来。

    李兆廷愤然出宫奔回了刘府,将刘韬下狱的消息带回了刘家。

    刘家顿时纷乱成了一锅粥。

    水月儿当时就吃不住这惊吓,昏厥了过去。李兆廷连忙亲自去请御医,为水月儿把脉。

    刘倩见家中一片人心惶惶,便去书房将被父亲软禁了数月的刘长赢放了出来,盼着哥哥能够担起家中的主心骨。

    刘长赢面上浮着不健康的苍白之色,他被软禁太久没见到阳光,整个人看着都有些虚浮。

    他在水月儿的病榻前静静听着李兆廷将圜丘处、朝堂里的所见所闻一一说明。

    提及冯素贞和太子在朝堂上的反应,李兆廷越说越是愤然“这两人积极建台,分明是助纣为虐,煽风点火。我本以为,太子在怀来历经生死,是有了一国之君的担当,没想到,却成了糊涂的孝子。”

    刘倩忙道“兆廷你莫要如此说。我在怀来见太子和宋先生他们时时密谈,或许是有其他打算。”

    李兆廷叹道“便是如此,也不能纵容陛下真的卖官鬻爵啊今日正是他们一步步纵容,才让欲仙得寸进尺提出将满朝文武换血,岳父正是为了保满朝文武而主动献官,从而激怒了陛下。”

    水月儿此刻已悠悠醒转,她在床上哀声道“我要进宫,我要进宫去面见皇上,”她流下泪来,“我要去求他,看在往日的看在往日的功劳上,把老爷放出来。”

    刘长赢忙转身去安抚母亲“母亲莫要忧心,儿子会去面见皇上的。”

    水月儿握住刘长赢的手“赢儿,你莫要冲动,定然要和皇上好好商量。”

    刘长赢轻声哄着,让水月儿睡下,众人退出房来。

    “大哥要去为父亲求情吗”刘倩问道。

    刘长赢默然不语,而是去书房翻箱倒柜地取了些物事出来,径直说要出门去。

    刘倩忙派了人跟着他,免得让他莽撞地闯进宫去。

    家中一团乱麻,刘倩只觉得心力交瘁,却看到李兆廷收拾着衣物。

    “你要走了吗”刘倩心中恐慌,莫不是李兆廷见自己父亲倒了便要离开

    李兆廷动作一顿,诧然道“你想哪里去了”他举起手中的衣物,“我去天牢打点一下,纵然一时半会儿地救不出岳父,总不能让他吃太多苦头。”

    刘倩怔怔望着李兆廷,忽地冲上前去,一把抱住了李兆廷“兆廷,我现在心里好累”

    李兆廷愣了片刻,伸手抚了抚刘倩的背“倩儿莫要担心,我是你的夫君,是岳父的女婿。这场风雨,自然是要和你们共担的。”

    他缓声安抚了刘倩阵子,便也出了门,向着刑部天牢奔去。

    今日正是寒衣节,是添衣御寒的日子,也是向故去的人送寒衣的日子,所经之处看得到不少灰黑的纸衣灰烬。

    李兆廷从天牢出来时,天已快黑了。

    刘韬的几句叮嘱他听着很不认同,凭什么刘家要倾尽全力去帮那驸马冯绍民将这个丞相之位买下来

    李兆廷叹息着,又穿过一片莹莹火光朝着刘府回去。

    那冯绍民冯绍民

    他想起冯绍民的脸,不由得就又想起了冯素贞。

    已快一年了,那个风华绝代的佳人,现下可重新入了轮回

    李兆廷深吸一口气,在纸扎铺子买了些寒衣,在路边静静地点燃了。

    纸灰儿借着热浪盘旋升起,在明亮的火光里跳着舞。

    李兆廷心里明白,这纸衣并非烧给那一缕芳魂,而是烧断了他自己心里的丝丝念想。

    待火光全然熄灭,他直起身来,大步朝着刘府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想必有很多人已经忘了原剧的主线,我会用我的逻辑和方式把它呈现出来,走向是相似的,但和原剧的表现会是大相径庭。

    毕竟ui天香重生到了现在,如果还没点大的变化,就白长了20年的心眼儿了。

    还记得原剧的旁友可以期待一下,心窍通了的太子,长了见识的冯素贞,开了挂的天香,还有各种加buff的西瓜,会写出怎样的接仙台大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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