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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缘结 第9节

作者:桑鲤 字数:14103 更新:2022-01-12 10:05:12

    几乎方靠近叶结蔓,安儿就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她探出去正要去扶叶结蔓的手猛地缩回来,喃喃自语道“怎么这么冷。”

    另一边,叶结蔓眼睁睁望着安儿突如其来的手穿过身旁纪西舞的手臂,心里不由一震。却见纪西舞只是神色淡淡地松开了拥着她的手,随即退开了身子,眼角余光瞟了自己一眼,站起来往后退出几步,与两人拉开了距离。

    叶结蔓怀里一空,心底竟莫名生上几缕失落。

    “少夫人”

    一只手在眼前挥了挥手,打断了叶结蔓抬头凝视纪西舞的视线。叶结蔓回过神来,望向蹲在身前的安儿,勉强扬了扬唇角,声音沙哑道“安儿,你泽呢么来了”

    “我和舒姐姐久候少夫人未归,担心你出事便出来打听,得知你被珠姨带来了裴家祠堂,因此赶了过来。舒姐姐正在外面守着,以防有人发现。”安儿担忧的视线在叶结蔓脸上转了一圈,又道,“到底出什么事了这门怎么开着还有地上这些灵牌是怎么回事少夫人你脸色看起来很不好。”

    听到安儿的疑问,叶结蔓抿了抿唇,想起纪西舞的嘱咐,并未将裴之平的事情袒露,而是随意扯了个理由道“方才起了风,将灵牌都刮落了。门可能也是在那时被吹开的罢。”

    “风”安儿半信半疑地重复了一遍。

    “是啊。安儿你来得正好,我身子有些不舒服,能麻烦帮我将灵牌重新放好吗”叶结蔓怕安儿多问,连忙堵道。

    “好吧。这可不能让珠姨发现,否则可惨了。”安儿扫了一眼地上的狼藉,依言弯腰去收拾起地上的灵牌。然而没一会,她突然动作一顿,惊讶地指着灵牌上的血渍转头问道,“少夫人,这灵牌上面怎么有血”

    叶结蔓目光晃了晃,随即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太清楚。见安儿疑惑地皱起眉头,催促道“这些小事先别管,放好再说罢。万一有人来见到就完了。”

    见安儿站起身规规矩矩地开始摆放起灵牌,叶结蔓抬头望向纪西舞,示意接下来该怎么办。身旁的纪西舞沉吟片刻,方开了口道“事到如今,看来需要找一个人帮忙了。”见叶结蔓目光疑惑,纪西舞眼底眸光幽深,轻轻启唇,缓声道,“你让安儿去找裴尧远,带一句话,就说你性命攸关,务必让他亲自过来一趟,其他什么都不用多说,等他来了再解释。”

    闻言,叶结蔓的神色却有些踟蹰。纪西舞明白对方心里不愿给裴尧远惹麻烦,重新俯去,逼得叶结蔓直视着她,一字一句道“他是裴家三少爷,不会有事的。但你不一样,你需要他的帮忙。否则今日的事,还会发生第二次,第三次难道你希望看到这样吗”

    叶结蔓脑海里浮现起那令人后怕的一幕,顿觉胸口压抑,心脏突突鼓噪在着。她咬了咬牙,在纪西舞的注视里缓缓转头,朝正在收拾灵牌的安儿道“安儿有件事,我需要你帮我下。”

    “时候不早了,还不睡吗”

    书房的门被推开,随着话音的响起,一身艳色繁花直领刻丝缎袍的许柔霜走到桌旁,停下脚步,低头朝裴尧远道。

    裴尧远闻言摇了摇头,将手中账本翻过一页,并未抬眼,只缓声道“不了,你先休息罢。我这里看完”

    话音未落,一只手突然探出来,压下了裴尧远欲翻页的手,随即头顶再次响起许柔霜有些冷下来的话语“时候不早了,夫君是不是应该和我一起回卧房去”

    见状,裴尧远的眉微不可察地蹙了蹙,抬头望向许柔霜。见对方目光紧迫地盯着自己,手并没有从他的账本上挪开。裴尧远沉默了会,方缓缓收回了手,自椅子上站起来,轻声道“我知道了,那回去罢。”

    两人出了书房,一路沿着小路往卧室行去。裴尧远刻意与许柔霜保持了距离,神色淡淡。夜色里有星辰明月所罩,倒也还算敞亮。四周静谧,只有两人的脚步声飘散。这般走了半晌,许柔霜忽然开了口,声音有些不悦“前几日娘又来信了,问我有没有怀上孩子。”

    话落,裴尧远的脚步突然一顿。片刻才重新迈开步子,淡淡道“这种事急不得。

    ”

    “是么”一声略带嘲讽的冷笑响起,“那你知道,如今府里的下人在怎么传吗他们都说三少爷与夫人貌合神离,夜夜分床而睡,不得亲近。今日若不是我来唤你,想必还是在书房就寝罢你我新婚才一年,就这般厌烦我了么”

    闻言,裴尧远温润如玉的脸上神色起了些微变化,半晌,方叹了口气“对不起,是我疏忽了。”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当初应下这门婚事也是因为父母之命。”许柔霜转头望了一眼身旁的男子,视线里那轮廓温雅,眉眼之间气质更是清如水,与自己以往所见的那些男子都大相庭径。当初正是因为如此,才不知不自觉芳心暗许。万万不曾想到,期待已久的婚事背后却是日复一日的独守空房。念及此,许柔霜不甘地咬了咬唇,继续道,“我不明白我哪里不好,让你裴尧远看不上眼,这般冷落于我”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卧房。有丫鬟上前来帮忙开了门,正欲伺候两人入寝,却被许柔霜挥退了。

    踏进房间的裴尧远停下脚步,转身望向许柔霜,神色温和“你很好,是我不好。以后我会注意的,不会让下人乱说闲话。卧室我也每晚都会过来。”

    见到裴尧远这般模样,许柔霜眼底的冰冷晃了晃,有些松懈下来。她还欲说些什么,门外突然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三少爷三少爷你在吗我是伺候四少夫人的安儿,有事找你。”

    听到声音,裴尧远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回身想去开门。许柔霜却已经上前一步,伸手抵住了门扉,朝外面的安儿冷淡道“这么晚了,有事明天再说,我们要歇下了。”

    “三少爷,真的有很重要的急事我们我们少夫人如今性命攸关,裴府上下,除了三少爷,没有人能帮少夫人了啊三少爷”

    “我说的话你听不懂吗”许柔霜声音带了些严厉。

    “好了,霜儿。”裴尧远皱了皱眉,“事情好像挺紧急的,先听听再说罢,也不耽误。”

    许柔霜面色不悦地瞪了裴尧远一眼“又是那个女人的事你上回还给她送东西的事,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只是不追究。娘不喜欢她,别人的事,你管它作甚”

    “她也是个可怜人,本是我裴府亏待于她。如今四弟走了,我顾看着些是应该的。”

    “别犯傻了大哥、二姐为什么不理会就你为她出头,你不怕被传些什么闲言碎语吗毕竟她可也是个年轻女子如今我两又托你的福在下人的传言里有了罅隙,再这样下去会变成什么样你知道吗”

    外头,安儿听到了房间里隐约的争执声,担忧无法同少夫人交代,咬着牙又敲了敲门,声音愈发急迫“三少爷求求你帮我们少夫人一次罢。否则,否则怕是事情一糟无法挽回了啊”

    “你给我闭嘴”许柔霜有些不耐烦,提高声音朝外面喝道。

    见状,裴尧远终于耐不住,一把握住了许柔霜抵着房门的手腕移了开,原本温润的声音也沉了下来“莫要胡闹。流言蜚语难道比性命还重要吗”

    言罢,态度强硬地将门打了开来。

    神色急切的安儿见房门被打开,目光一喜,虽见身旁三少夫人的脸色很不好看,但一时也顾不得,连忙道“三少爷快帮帮我家少夫人罢”

    裴尧远安抚道“安儿慢慢说,发生什么事了”

    安儿怯怯地瞥了一眼怒视着自己的许柔霜,方迟疑道“这里多有不便,三少爷能否跟安儿去一趟裴家祠堂”

    “祠堂”裴尧远重复了一遍,似想到了什么,问道,“她又被娘罚了吗”

    “嗯。”安儿点了点头,“少夫人的情况很不好希望三少爷能亲自见一见。”

    “裴家祠堂不得乱闯的规矩,你难道不知道吗”一旁的许柔霜突然插了话,冷冷道。

    “我知道”安儿心知这位裴家三少夫人的厉害,给自己鼓了鼓气,方继续道,“可是如今情况特殊,才不得不来请三少爷。”

    许柔霜自然不愿裴尧远前去,呵斥道“放肆我看你们分明是看三少爷好说话罢有事就去找老爷夫人,再不济也该去找大少爷,哪里轮得到三少爷来多管闲事”

    “可是少夫人她”

    “少夫人的事,与我们何干”许柔霜不留情面地打断了,想要开口赶人。

    “都别说了,轻重缓急,哪里这么多话”裴尧远的眉头皱起来,深深望了许柔霜一眼,将对方的话硬生生逼了回去,方头也不回地踏出门,丢下话来,“我等会就回来,你不用等了,先歇下罢。”

    安儿瞥见三少夫人的脸瞬间阴沉下来,吓得略一哆嗦,也不敢多加停留,连忙小跑着跟了上去,只觉身后目光似带着刺,纷纷落在背上,疹人得紧。

    第26章 一场算计

    将安儿遣去找裴尧远之后,祠堂里一时陷入寂静。叶结蔓似浑身失了气力般瘫坐在地,低着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外头的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房间冷清,加上有纪西舞在,温度要低得多。纪西舞垂眸望了一眼抱着自己神色有些怔怔的叶结蔓,忽然抬脚往外走去。

    叶结蔓眼角余光瞥见纪西舞的白色衣袂一晃,反应过来时,已经看到纪西舞整个人都似水波般泛起涟漪,随即融入了门扉之中。见状,叶结蔓心里微微一惊,有些无法习惯,根本来不及唤住对方已经一眨眼就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里。

    纪西舞走后,只剩下叶结蔓一人,空荡荡的祠堂顿时安静得可怕,只有一个个灵牌在昏暗里矗立。上面鲜红色的字宛如来自阴间的符文,渗透着丝丝寒气。叶结蔓往后缩了缩,背抵上了坚硬的木案,眼底浮现出不安的恐慌来。白日里的一幕,随着此刻的安静清晰浮现在脑海,脖颈上似乎还残留着对方黏腻作呕的口水。叶结蔓忍不住伸手使劲擦了擦,将一小片肌肤擦得发了红,小脸上的神色却愈发惨白。她开始后悔刚才怎么没早点叫住纪西舞,也不知对方此刻突然离去,要何时才回来。念及此,叶结蔓的一颗心在胸腔内跳动得厉害,慌慌张张的没个着落,只能更加抱紧自己,安慰自己不要再去想白日的事。

    这样呆坐着也不知煎熬了多久,思绪复杂间,忽然一件衣衫自头顶飘落,正盖在自己身上,遮盖了些许寒意。叶结蔓惊讶地抬头望去,便见不知何时回来的纪西舞已经站在了自己身前,俯子探出手来,指间松垮垮勾着一个模样精致的煲盅。

    “你还没吃过晚膳罢我在厨房看到这个,正好你先拿去填一下肚子,可别饿晕过去了。”

    叶结蔓神色惊讶地抬头直视着纪西舞,一时没有动作,似乎没有料到对方会做这些事。叶结蔓心微微一暖,抿了抿唇,顿了顿后才缓缓伸手接过纪西舞手里的煲盅,沉默了会,方轻声道“你出门去就是为了拿这些吗”

    纪西舞不置可否地扬了扬唇角,兀自直起身子催促道“快趁热吃罢,免得再迟些等会裴尧远就过来了。我还有任务交给你,你可得表现得好些,争取早点出这鬼地方才行。”

    叶结蔓踟蹰地点点头,伸手掀开了煲盅的盖子,顿时一股鲜香飘散在房间里,隐隐带着些许中药香气。叶结蔓定睛一瞧,见煲盅里的是碧色粳米粥,里面炖了几味珍稀药材,勾得原本并没什么食欲的她也稍稍有了胃口。她低头轻轻抿了口,果然唇齿之间芳香四溢,味道清淡却不失鲜美。思及等会裴尧远要来,叶结蔓也不再耽搁,一口一口吃了起来。

    纪西舞的身子倚在木案边,抱着双手垂眸望着叶结蔓喝粥,没有说话。叶结蔓自然也感受到了对方的视线,想到之前纪西舞从裴尧远手里救下自己,眼底的抗拒也不知何时消融了去。她性子本就温和,不怎么记仇,如今发生了此事,心里对纪西舞也有了些许好感。

    直到一盅粥都见了底,纪西舞方自叶结蔓手里去过煲盅,走到门口,随手将精致的煲盅往漆黑的灌木丛里一丢,这才拍拍手回了来,走到叶结蔓身前,缓缓道“等会裴尧远来了,你便屏退安儿,将裴之平想要轻薄于你的事同他说。”

    听到纪西舞的话,叶结蔓身子一震,不可思议地抬头望着她。半晌,才嗫嚅道“你不是说此事和谁都别提吗”

    “没错,但如果是裴尧远的话,没有关系。”纪西舞眼底有思忖光芒一闪而过,“我之所以不让你同别人说,是因敌我难分,裴府心机深沉的人多得是,也许表面对你笑脸相迎,转身就落井下石。此事给有心人知道,指不定会闹出什么风波,对你的清白而言也极为不利。裴永川四个儿女里,只有裴尧远与其他几个不同。他生性平和,本就不太喜欢裴之平之流,且熟知对方脾性。将此事告知,对我们有益无害。裴尧远那里也不必担心他会透露出去,反而他会觉得裴家亏待于你,平日能帮衬着。由于裴夫人的缘故,你在裴家可谓孤立无援,若是有了裴尧远的保护,能轻松许多。”

    “可是”叶结蔓虽觉纪西舞的话有道理,但还是很踟蹰。轻薄之事本就无法启齿,思及便觉难堪。之前纪西舞让她不要外泄时反而松了口气,叶结蔓只想将那一幕永远埋在心底腐烂,再不复想起才好。然而现在就让她亲口告诉一个没见过几面的男子这种羞耻之事,如何说得出口

    纪西舞瞥见叶结蔓的脸上神色,自然知道对方心思,唇角扯出一个没有温度的笑容,话语带着嘲讽“你若连这点顾虑都丢不开,那活该被裴家吃到渣都不剩,我也帮不了你。”

    闻言,叶结蔓的脸白了白,半晌后,才僵硬地点了点头,喃喃道“我知道了。”

    话音方落,叶结蔓只觉眼前白影一晃,便见纪西舞突然蹲来,随即下颔一凉,已经被对方抬起头逼着直视她。那诡魅的幽红眸子里倒映出自己略显慌乱的神情,纪西舞精致的眉眼也跟着迫近,看得叶结蔓心狠狠一跳,下意识想要偏开头去避开对方认真的凝视。怎料下颔一紧,并没能顺利逃开。叶结蔓忍不住话语有些磕绊道“怎怎么了”

    “看清楚眼前处境,莫要再犹犹豫豫。”纪西舞定定地望着叶结蔓,视线在对方脸上扫了一圈,才开了口,“你也不想在裴府出什么事罢一次不成,裴之平根本不会放弃。若是不想出事让他们担心,就按我说的去做。否则没有人能在裴之平手下保住你。”

    听纪西舞这么说,叶结蔓神色一时浮起惧色,片刻后,终于皱着眉重重点了点头,算是应了。

    纪西舞这才松开手指,瞥见叶结蔓不适地移开视线,眼底飞快地滑过一丝光芒,唇角弧度又大了些。

    这般又等了盏茶时间,门外终于响起了脚步声。纪西舞示意地望了叶结蔓一眼,俯身抽走了她身上取暖的衣衫,随手往木案下一塞。叶结蔓恍若不觉,兀自深吸口气,似是在平定不安的心情。

    眨眼间,祠堂大门便被推开,裴尧远和安儿踏门而入。纪西舞退至一旁,冷冷地望着眼前场景。

    裴尧远方进门便感到一股寒气袭来,冷得他打了个颤。下一刻,便看到面色苍白的叶结蔓衣衫单薄地坐在地上,忍不住一惊,连忙快走几步道“你没事罢脸色怎的这般差”

    话落,这边叶结蔓已经目光沉凝地抬起头来,并未回答裴尧远的话,而是望向对方身后跟着进门的安儿,轻声道“安儿,你先出去罢,我有话想和三哥说。”

    安儿虽有些疑惑,但还是应了下来,顺从地退出了房间,小心将门阖了上。

    直到安儿的身影离开,叶结蔓才将视线落在裴尧远身上,忽然双膝跪地,直起了上半身,咬了咬牙,话语晦涩地开了口“这么晚将三少爷叫来,真的很抱歉,只是结蔓实在没有其他人可以求助,只能孤注一掷,求三少爷帮忙。”

    见叶结蔓这般,裴尧远面色有些不忍,连忙伸手来扶,温和道“你如今既是旭儿名义上的妻子,叫我三哥就好。我有什么可以帮上忙的,你但说便是。”

    当裴尧远的手触到自己时,叶结蔓低垂的眸底剧烈一晃,身子也跟着颤了颤,下意识避了开。裴尧远微微一怔,还未来得及收回落空的手,已经见眼前女子紧紧闭起了眼,自唇齿之间艰难地吐出话来“傍晚,裴之平来过了。”

    听到叶结蔓的话,裴尧远目光一震。望着叶结蔓微颤的唇,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陡然一变,失声道“他来过了”顿了顿,低声怒道,“裴家败类”说完,裴尧远望着缓缓睁开眼苦笑的叶结蔓,神色变幻道,“对不起你”

    知道裴尧远的意思,叶结蔓轻轻摇了摇头“算我命好,他最后没能如愿。这件事我连安儿也不敢说,怕传出去吃亏的还是自己。可是我知道他肯定不会放过我。肯定不会的。”说着,叶结蔓忆起了之前的画面,眸中有了水光,话语也带了颤音,“帮帮我”

    言罢,叶结蔓跪着深深地朝裴尧远弯下腰去,手指几乎要扣进地缝里去。羞耻感席卷过她的身子,叶结蔓只觉这场大婚如同噩梦的开端,沉重得无法摆脱。

    “我知道了”裴尧远面有不忍,“别担心。你也累了,先回去好好休息罢,娘那里我会帮你说情的。”

    言罢,裴尧远转头大声唤道“安儿”

    “在。”听到声音的安儿推门而入,见三少爷脸色反常地有些难看,朝自己沉声道,“你快点扶少夫人回去好好休息,我去夫人那里一趟。”

    听到少夫人能离开祠堂,安儿脸色一喜,连忙点头应了,跑进门伸手来扶叶结蔓。眼尖的她忽然瞥见少夫人睫毛上沾着的水露,微微一怔,踟蹰了下,还是什么都没有问,只是轻声道“少夫人,我们先回去罢。”

    叶结蔓被搀扶着走出几步,忽然转过头,望了一眼裴尧远。后者安抚地朝她点了点头,神色坚定。叶结蔓轻轻动了动唇,方轻声吐出两个字来“谢谢。”

    说完这些,叶结蔓才由安儿扶着缓步朝外走去。

    一旁始终冷眼看着事态变化的纪西舞并未很快随着叶结蔓离开,而是站在祠堂望着裴尧远。随着叶结蔓的离开,裴尧远脸上的神色有些变化,垂在身侧的手也跟着攥了紧,眉间有难得的怒意,压低声音道“裴之平仗着娘疼你,这等丧心病狂的事你都干得出来,真是有辱裴家门风等着瞧。”

    门外。

    安儿望着沉默的叶结蔓知道不便问两人在房间里到底说了什么,为什么向来温和的三少爷会露出那样的神色。她只能扶着似脱了力的少夫人缓步走着,注意望着地上不时嘱咐道“小心脚下。”

    走到祠堂院门口,安儿的脚步突然一顿,口中“咦”了一声,吸引了叶结蔓的注意。安儿见少夫人望向自己,连忙朝树角一指,嘟囔道“这是什么”

    夜色里,安静地躺着被揉成一团的锦帕。由于天色昏暗,并不甚显眼。叶结蔓不知为何心中一跳,似有预感,忽道“安儿,拿来给我瞧瞧。”

    安儿点点头,松开了扶着叶结蔓的手,弯腰捡起了树下的锦帕,有淡淡的脂粉香气香气飘散开来。安儿一边嘀咕了句“这里怎么会有锦帕”,一边展了开来。

    绣着精美花纹的素白锦帕上,写着一行字迹清秀的小楷。当触及上面的墨字时,叶结蔓的瞳孔猛地一缩。

    “四少夫人孤身在祠堂思过。千载难逢,莫要错过。”

    “这是”安儿疑惑地打量了几眼,不太懂这块锦帕是什么。正欲问少夫人,对方却已经探手,将锦帕收入了怀里,轻声道,“安儿,你就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到,知道吗什么都不要问,什么都不要想。”

    安儿虽觉奇怪,但既然叶结蔓这么吩咐了,还是点了点头“安儿知道了。”

    “嗯,回去罢。”叶结蔓抬头望了一眼夜空,那里星辰明亮,月光如洗。她的眸光晃动着,像是落进了漫天星河,喃喃道,“不管是什么,即便再黑暗里,也总会显出影来的。”

    第27章 溺水元凶

    “到了,少夫人。”

    安儿望着近在眼前的院落松了口气,扶着叶结蔓往里走去。没多久,便看到一个蓝色素裙的身影站在昏暗的院中,似是听到脚步声,转头往这里看来。

    “舒姐姐”安儿目光一喜,连忙道,“我将少夫人带回来了。”

    提前回来处理院中事宜的舒儿在见到两人的时候已经快步走来,听到安儿的话,朝她笑了笑,柔声道“嗯,安儿做得很好。热水我已经准备好放在房间里了,快扶少夫人去沐浴罢。祠堂冷,莫要着了凉。我这就去替少夫人弄些吃的来。”

    安儿点点头,扶叶结蔓往房间里走去。

    甫一推开门,温暖便扑面而来,房间里有淡淡热雾水汽飘散。沐浴的木桶果然已经置放了好,桌上也有刚沏好的热茶,连换洗衣物都贴心地放了好。安儿松开叶结蔓的手,想了想,还是询问道“少夫人也该累了,可要奴婢伺候沐浴”

    叶结蔓还未习惯这般,迟疑了下还是摇了摇头婉拒了“没关系,我自己来便好。”

    安儿并不意外,福身应了“那奴婢在外候着,少夫人有事再唤安儿。”

    “好。”

    待安儿重新关好门,叶结蔓才开始伸手解了衣衫。方要脱去外衣,指尖忽然触到一抹柔滑。叶结蔓缓缓抽出,正是之前在祠堂院口发现的锦帕。她的目光细细扫过上面的清秀字迹,虽勾提之间带着隐隐的凛冽,但还是不难看出是女子的笔触。锦帕角落还绣着一双蝴蝶,精致灵巧,似随时会在锦帕上翩翩起舞。叶结蔓定定望了半晌,方缓步走到衣橱前,将锦帕小心地置放在了角落,用不起眼的衣衫盖了住。做完这些,叶结蔓才回到木桶旁,宽衣踏入木桶之中。

    随着热水温柔地漫过身子,舒适感顿时从四肢百骸处传来,叶结蔓紧绷许久的神经也终于松了些。她缓缓闭上眼睛仰头靠在桶沿,眉间有些倦意。

    那锦帕,无疑是别人得到消息故意传递给裴之平的罢。也不知与自己有多大的仇恨,竟然做下这种事来着实可恶。想到傍晚的场景,叶结蔓忍不住心里打了冷颤,有些后怕。差一些差一些怕是就无法挽回了。这裴府暗中的力量,果然是自己一个普通人无法反抗的么连想要安安稳稳度过都变成了一种奢求。还是说,自己真的不得不去试着依靠纪西舞否则要是那种事真的再发生

    念及此,叶结蔓咬紧了唇角,眉间浮起努力忍耐的模样。

    正陷入沉思间,肩头突然一凉,惊得叶结蔓猛地睁开了眼。一双幽红眼眸顿时映入视线,耳边一声轻笑,便见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前的纪西舞正趴在桶边直直地望着自己,对她脸上闪过的惊慌视若无睹,一只手轻撩水面花瓣,笑道“想什么这么入神”

    “你你怎么老是不声不响地出现。”叶结蔓低声抱怨了句,身子往水里缩了缩,神色有些懊恼。

    “鬼又不是人,走路自然没有动静。”纪西舞撇了撇嘴,指尖轻轻一弹水面,几滴水花顿时溅在叶结蔓身上。叶结蔓只觉敏感的身子跟着颤了颤,脸上有些羞怒,一抬手就拍掉了纪西舞的手“喂,别闹了”

    纪西舞无谓地耸耸肩,见叶结蔓脸颊有些泛红,有些别扭模样,故意戏谑道“都是女子,你脸红什么这般容易害羞,难道你没什么闺中密友吗”

    闻言,叶结蔓忍不住面露疑惑“与闺中密友有何关系”

    纪西舞挑了挑眉“女子之间有些亲密也是常事罢挽手拥抱,沐浴共寝,逛街闲谈,不俱是女子喜爱的么”

    “是是么”叶结蔓脸微微一红,见纪西舞望着自己,顿了顿,才低声解释了,“我爹是私塾先生,平时严厉得紧,常言君子之交淡如水,我空余时分便读书写字,倒不曾与人与人这般。”

    听到叶结蔓的话,纪西舞口中啧了声。叶结蔓愈发窘迫,正要开口,却见纪西舞忽然前倾,精致面容贴上来,迫得她只得往后仰去。只见纪西舞唇角缓缓勾了勾,衬得红眸白面,模样竟带了一丝邪魅。叶结蔓微微一愣,便听纪西舞悠然开了口“反正你我既然共寝而眠,方才在祠堂也抱过了,你若愿意,不嫌弃我是个鬼,不如便将我当做闺中密友,怎样”

    叶结蔓没料到纪西舞会突然这么说,话语一堵,脸上神色愕然,又带了似慌乱的霞色。后者目光在叶结蔓脸上扫了一圈,忽然噗嗤笑出声来,跟着弯下腰去,清脆笑声落在房间里。

    “你”叶结蔓终于看出纪西舞是故意在捉弄自己,脸上闪过一丝薄怒,眼底却带着羞赧。她强压下方才一瞬间跳的极快的心脏,啐了一口,“乱来你嘴里就没一句真话吗”

    笑了一会,纪西舞才抬起头来望向叶结蔓,脸上兀自有着笑意,眼底却已经冰冷下来,半真半假道“真话说多了,可是会被人吃干抹净的噢。你若要在裴府生活下去,便听我一句,除了自己,谁都不要信。”顿了顿,纪西舞望进叶结蔓的眼里,一字一句补充道,“包括我。”

    叶结蔓神色一震,不待反应,纪西舞的神色已经恢复了平静,探出手将她脸上溅到的水珠轻轻抹了去,随即笑了笑,催促道“你快起来罢,水可要凉了,真要生了病,可耽误去纪府的事了。”

    言罢,纪西舞转身走到桌旁,兀自伸手拎了茶壶给自己斟了杯茶。那冷淡的侧脸洁白澄透,在烛光下难得微微晕染上了一抹暖黄。

    舒儿端着迟来的晚膳进门时,叶结蔓已经拾缀好了自己,坐在桌旁饮着热茶。虽不懂茶叶,但那茶水入口香气清隽不散,至舌尖微甜,倒是味道着实不错。

    “少夫人受苦了。”舒儿将几碟小菜布在桌上,询问道,“若觉得身子不舒服,定要与奴婢说。”

    “谢谢舒儿。”叶结蔓只是笑笑,“我会的。”

    舒儿略一颔首,神色忽然有些踟蹰。叶结蔓也看出了她的不对劲,出声道“怎么了舒儿可是有话要与我说”

    闻言,舒儿望了一眼叶结蔓,犹豫了下,还是开了口“我方才听下人说,纪家少爷应该明日就提前启程回纪府了。”

    “这么快”叶结蔓没料到事情这么突然,忍不住朝纪西舞的方向望去,见对方面色沉吟,忽然明白过来。提前启程的事,应该与裴夫人多少有关罢明显是想趁她身体虚弱阻止自己前去。不过之前不赞同自己前去纪府的舒儿竟然愿意将此事告知自己,倒也有些让人惊讶。

    果然,舒儿沉默了会,便道“想来是夫人不想少夫人跟去,将少夫人去祠堂关了禁闭后就想办法让纪少爷改了主意。听安儿说,是三少爷过来祠堂答应帮少夫人去夫人那里说情才提前回来了”

    “嗯。”

    舒儿皱了皱眉“少夫人从祠堂出来夫人应该也不太会追究,关键是去纪府的事,怕是难办。少夫人非去不可吗”

    叶结蔓视线余光掠过神色坚定的纪西舞,想起之前在祠堂里对方从裴之平手中救下自己,略一踟蹰,已经点了点头,轻声道“非去不可。”

    舒儿眼底神色晃了晃,叹了口气,并未再劝说,只道“少夫人先用膳罢,菜要凉了,此事稍后再想想办法。舒儿先退下了。”

    叶结蔓正要应,一旁的纪西舞突然道“等等,让她把安儿唤来。”

    闻言,叶结蔓微微一怔,便顺着纪西舞的话同舒儿吩咐了。舒儿虽有些诧异,但依旧温顺应了下来。

    待舒儿离开,叶结蔓望向坐在对面的纪西舞,询问道“你找安儿可是为了那槐木鬼符”

    纪西舞点点头“嗯,时间紧迫,得快些完成才好。”

    “那裴夫人阻挠我去纪府的事,你可有什么好主意”叶结蔓问道。不知怎的,她心底并不担心自己去不了纪家,总觉得纪西舞一定会有办法,好像一切事情都在对方的掌控之中。

    果然,听到叶结蔓的话,纪西舞抬起头,沉吟道“事到如今,看来要利用那件事了。”

    见叶结蔓面露疑惑,纪西舞望过来,向她解释道“你不是对之前自己落水之事很疑惑吗其实你猜的没错,的确是有人故意加害于你。那日晚上我正去纪川那里探听事宜,回来时碰巧撞见了你。本不打算与你招呼,没想到看到了那东西。”顿了顿,纪西舞深深望了叶结蔓一眼,轻声道,“当时你可是感觉后腰一阵猛力”

    叶结蔓点点头。

    纪西舞正了神色,继续道“是只大狗把你撞进池水里去的。不远处黑暗里还依稀站着个人,想来应该是指使那条狗攻击你的元凶。只是后来为了救你,我很快就下了池,没来得及看清究竟是谁。直到确保你被人救起没生命危险后,我才返身去打听了这条狗的去处。”顿了顿,“你那丫鬟之所以隐瞒你,正是因为这条大狗不是别人的,而是裴家老爷所养。”

    “裴老爷”叶结蔓面色吃惊。

    纪西舞点了点头“听说这条狗曾救过裴老爷的命,因此备受疼爱。因此狗将你撞下水的事,即便告知你,出了受挫外也没有丝毫办法怎么样。难听地讲,在那些人眼里你的价值还比不上一条狗。”纪西舞的话语带了些嘲讽,见叶结蔓脸色白了白,片刻后才稍稍缓和了些,“不过此事与裴老爷自然没有什么关系,他犯不着因为你就指使狗攻击,幕后另有他人,毕竟平日能接触到这狗的,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不过此事如今倒是可以好好利用一番,成为手里的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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