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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花劫[GL]_第30分页

作者:宁远 字数:13070 更新:2022-01-12 10:09:28

    等她抬头,一记带着狐臊的罡风扇了过来。

    罡风凌厉,西镜被这一巴掌扇吐了一口血,飞起装到山壁上后歪着脑袋滑了下来生死不明。

    狐妖踩着云头落到结界面前,打量了初息一眼,又哼起一声冷笑“这神君以为用这么个破烂罩子就能拦得住我吗”她手里捻着一根连着“弑神阵”的妖丝,往凤翎生出的结界上一弹,弑神之力被引了过来。只听见一声如玉片破碎的细微声响,结界从顶端开始瓦解。

    万丈冰泉的寒气呼啦一下子从瓦解的缺口上扎了进来,茅屋与茶具在消散之前被冻成了冰块,初息身上的浮火被寒气一逼,服帖在她身上只剩下薄薄的一层火光。

    “你就是炽元丹”狐妖一步三扭的走到初息面前,看了眼她身上儿戏似的浮火,抬手在她额间一拍。

    凤翎印记攸地暗了下去,浮火被风吹散,连她用尽全力催动的神元也沉寂了下去。只留下一口腥甜梗在喉头,呛得她急咳不止。全身的力气被抽走,一下子跪在了被寒霜倾覆的地面上。

    结界已经消失的一片不剩。

    初息冷然地瞪着狐妖一言不发,狐妖一只手掐着她的下巴将她整个人拉扯着,笑道“你放心,我不需要双修来借去炽元丹之力。”她的手掌轻抚在初息的小腹之上,刺痛感一下子从初息的脑门齐齐涌向小腹,她从没有这么清晰的感觉到炽元丹的所在,并且能感到炽元丹正一点一点的被这狐妖向外引出。

    初息咬紧牙关想要将炽元丹稳固在体内,以鸡蛋碰石头的妖力去跟狐妖抗衡。那点儿妖力往狐妖在她体内引炽元丹的妖力上一撞,如蜉蝣撼树螳臂当车,阻挡不了分毫反倒将五脏六腑都震出内伤。

    小腹上已经可以看到炽元丹金光灿灿的神光,狐妖的妖气在她体内横行,生出犹如被撕裂的痛楚,初息大气不敢喘一口,那是种连死都无法跨越的痛楚。手指颤抖着扣住狐妖的手腕,生死一线之间,不知怎么生出来的力气扭着狐妖的手腕拉离自己的小腹,炽元丹顺势反弹回初息体内。

    从前的那股灼热感像是被增大了百倍,险些要将初息的骨头都给烧化了。

    狐妖一愣,不敢置信自己的手腕差点被这化形期的小妖给扭断,可紧接着下一瞬,方才晕死过去的西镜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手里的洛水剑从后心贯穿到狐妖前胸。

    “弑神阵”中,狐妖本尊心口一疼,一口血差点喷出来。

    “不过一个元神凝出来的分身,也敢在我面前造次。”西镜舔掉唇间未干的血迹,收起手里的长剑之时,狐妖扭曲的脸凝成一个亮点散开了去。西镜上前扶了一把看上去虚弱地快要归西的初息“初息,你怎么样”

    初息忍着灼人的热度躲开西镜的碰触,只是骨头发软,一步就是一个趔趄。

    西镜看着初息的背影问道“你想去找那个小凤凰”

    初息踉跄着弑神阵的方向去,突然脚步一滞,身体被一股力量定在原地。她缓缓直起身子,眉宇间痛苦的神情不复,回头看了一眼指尖黑气萦绕的西镜,眼底红光一闪,唇线一弯“终于按捺不住了”

    西镜也露出一个同初息如出一辙的笑容来“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初息道“如果是西镜,她会称我为小桃花。”

    西镜露出个恍然大悟的表情来“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你我太过于熟悉的缘故。”她懒懒地往旁边的树上一靠,笑道“还想着在你醒过来之前了结,看来是天不佑我。”

    “你我纠缠几万年,今日便彻底了结吧。”初息手腕一转,困住她的黑气被齐齐斩断,破浪剑倏然握于她掌间,迸出一道强烈的剑气朝着西镜劈了过去。

    、第86章 难过一个再逃

    饱含杀意的剑气锋利的足以劈开因寒气凝出的白雾,却又十分内敛。剑气汇成一道虚影看似缓慢却在连眨眼的功夫不到便袭至眼前,两旁没有在大水中折断的绿竹难逃厄运,被拦腰削断,竹叶甚至都来不及抖一下。

    西镜漫不经心地在剑锋将她的脑袋削下来之前向后弯折,腰身折出惊人的弧度堪堪避开凌厉的剑锋后上半身扭转,手指漫着黑雾粘住虚影的尾端。黑雾中生出无数的黑色的蛇影快速地将虚影包裹了起来,吞噬得一干二净。

    西镜像是餍足地眯起眼睛,因为不再遮掩,身上的黑气溢了出来,覆盖在她身上像是一层浮动的火苗。她低低地笑了起来,看着与她对立而峙的初息问道“你我一脉同生,你倒是一点都不手软,是打算连这条巴蛇一起杀了吗”

    初息将破浪剑架在手背上横立眼前,听闻西镜所言一怔,随即皱眉道“夺舍”

    她从妖而生,生来就不是一个无欲无求的神仙,却总要被人当做一个典范,便每日要把清静无为这四个字高悬头顶时刻保持端庄的姿态。沧海苍天几十万年,一念生魔一念成佛,即便是佛祖也曾受贪嗔痴怒怨之扰,更何况她本就六根不净的一个妖生之神恶念就如一颗种子落在她心里生根发芽,最终茁壮成为足以与自己抗衡这具身躯主权的力量。

    这恶念虽然卷走她一半的修为,但还未修出实体,便只能依靠夺舍之术占据旁人肉躯。六百年前她以身祭献怒火焚烧的东皇钟,肉身焚毁的同时那恶念终从束缚中脱离遁入妖界。重伤之下元神寄托于桃花之中休眠了五百年才算是醒过来,虽然神识未明确一直感知四界的动荡皆因她的恶念而生。若要阻挡浩劫,便要在这恶念修出原身前将其除掉。

    可是西镜无辜,她不想累及。

    因着这一层顾虑,她手中的破浪剑便更加谨慎了起来,占据西镜身体的恶念对她再了解不过,手中黑气变成的长鞭一环连着一环,鞭风以摧枯拉朽之势将这片儿的山头都给扫秃了。

    初息节节后退,只靠着破浪剑抵挡气势汹汹的鞭风,守而不攻。等到西镜这一连串的攻势耗尽,鞭势稍颓之时她反手用破浪剑在身前划出一个圆形的光环将躲避不及的西镜套入其中。光圈带着灼热的温度,连周围地面上的极寒之气生出的白霜都被烤化。那光圈只有手掌那么宽,西镜被困在其中像一个纸片,无论如何敲打撞击都无法挣脱,脸上一片惊怒。

    初息打了一个手势,破浪剑搭在臂弯出被送出去的瞬间分成三十六条剑影围绕在光圈周围罗列出一个不断变化的剑阵,西镜身上的黑气像是被这三十六道牵引,缓缓渗满光圈之内。

    那光圈无缝隙黑雾却不知如何地渗透出来,被三十六道剑影擒获,剑影上燃着四界业火,可烧尽一切罪业。黑影一触碰到剑锋上红艳如血的焱焰便被烧成一缕青烟。

    被困在光圈之中的西镜怒不可揭,释放出全部的黑气,长发被冲散如瀑布般散开,连双瞳都被黑色的阴影占据。困住她的光圈开始变得扭曲,初息眉头紧锁手中维持光圈的术法不停,更是加紧了剑阵的速度,业火在剑影之间烧成一片。

    西镜的脸变得狰狞,手指长出长而利的黑甲,光圈撑不住被她生生的撕出一条裂口。一时间黑气如溃堤之洪,从光圈的裂缝中悉数涌了出来。

    初息抬手将术法收拢,光圈消弭。她原本想用业火将藏匿于西镜身上的恶念烧尽,这是唯一能保全西镜性命的法子。只是恶念与她的法力相当,能困得住一时却无法困到它被业火烧尽。

    西镜立在剑阵之中,脸色透着没有生气的白,眼底漆黑一片。身后的黑气从后面升起似是要将整个天地也一并吞噬进来,围住她的业火顿时显得如油灯上的一点火星。她冷笑一声五指凌空一抓,扯了一挑浓稠黑气窝在手中变作一把通体乌黑的长剑,反手一扫,使出一记与初息最初时一模一样的剑气劈了过去。

    初息神色不变,伸手将破浪剑收回,三十六道剑影合为一处,剑身上火光赤明。抬手正面迎上西镜发狂的剑气,三尺青锋与剑气凝成的虚影相撞之下产生巨大的气浪向四周散开。初息唇角紧绷,即便是如同了解自已一般了解西镜的招式路数,却依旧不敢掉以轻心。

    两人手中兵器缠斗在一处难分难解,剑气鸿光不断。初息趁风而起劈下一剑,业火烧出一条火龙撕咬着西镜身上的黑气,西镜仗着腰身柔软极为刁钻的姿势躲过破浪剑锋反手将手中乌黑长剑向着斜后方刺出,直奔初息胸腹。

    初息侧身,乌黑长剑堪堪贴着她的胸前划过时她看见西镜整个人的身躯颤了一下,还未来得及疑惑,西镜翻身拉开距离后回身刺出一剑。这一剑竟来得更加迅猛,剑身并未触碰到她,却被狂涨的黑气隔开了手臂的肌肤。鲜血涌出的那刻,初息几乎是本能地躲开,手中破浪剑趁势回探,西镜只需扭身便能躲过,出招人已想好往下三百招,却发现西镜竟没动弹。

    西镜原本漆黑的眼眸变回了本真的颜色。

    三万年的巴蛇,终归是拼命护住了神智。

    剑锋贴着西镜心口前停住,初息疑惑地唤了一声“西镜”

    此时六百年前与六百年后的所有记忆都在初息的脑子里,终年大雪纷飞的不周山自然也记忆犹新。

    “三万年来,我也算是惜命,没曾想会死在这里。你信吗,我和你肯定有些藏在犄角旮旯的缘分。”西镜脸上露出一个微笑,琥珀色的眼眸里有汪明泉,“小桃花,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救命之恩总可以以身相许了吧”抬手握住剑身用力戳进自己心口。

    初息瞳孔急缩,想要收手却已来不及。黑气比血更快一步的从西镜胸前的伤口处窜了出来,满天满地的的黑气汇聚成一点,就要幻形,初息大喝一声,破浪剑汇成一柱耀目虹光,冲那黑点撞去。黑点被撞了个粉碎,方才那一剑不仅刺穿了西镜的妖丹,更是将恶念重创。又是全力一击,恶念疲软,聚合缓慢。

    四界业火在初息的掌间越聚越大,形成一团火球,在她抛向恶念之时,火球急速扩张,吞噬恶念之时火球大若雄山。

    这连续几技都是由神力承载,对初息的身躯而言是巨大的负担。火球抛出之后她便双腿发软,跪在西镜身前。

    恶念成灰,却未死。缥缈烟灰有规律地往同一个方向飞舞,越散越远。

    初息知道恶念未死,她们之间的争斗远不可能这么简单便完。

    只是

    “你是谁。”西镜嘴角有一抹血,碎了妖丹的她已无法动弹,只有眼珠尚可活动,“你不是妖。”

    激战过后,大地荒莽,浓烟阵阵。

    “我是东皇太一。”初息的声音尚且稚嫩,丝毫没有一代妖皇的底气,但她立于天地之间的英姿却是不假。

    西镜明显有些吃惊,缓缓一想,笑了“东皇太一当年我还是一只未化形的小蛇时,曾无意绕过你的小指,你本可以杀我,却未杀我,这便成了你我的缘分,我就知道咳咳我终于能明白,为何我会喜欢你这朵一点都不解风情的小桃花”

    她的气息越来越弱,初息望着她,未说话。

    “可惜,你我有缘,却无善果”西镜眼中的光芒暗淡了下去,“以身相许什么的,你还是忘了吧。”

    西镜的眼眸里蒙了一层冰霜,初息伸手将她的双眼合上。

    弑神阵中,玄翎脸上的血渍干涸成褐色,手上深可见骨的伤口被草草扯掉的布料裹了裹,她一身神力殆尽,后背之上一片血红,细看之下全是皮开肉绽的刀割伤。维持妖龙的灵石被她斩碎,四散的妖气围着她,不时地在她身上添一处新伤。

    玄翎已经觉不出疼来,只是失血过多有些乏力,所幸她脑子还算是清醒。虽然不知道为何,这不知道是仿了什么造出来的破阵的一角生出了几分异变,尽管不强烈,也足够她置之死地而后生了。曾经东皇太一受老君之托去水榭中代课的那日,虽然讲得的是上古神史,但课余之时有几个年纪大脸皮厚的凑上去找她问一些史书之外的野料和兵阵之法。

    她还记得当时已经可以在自家族中历练五阵兵法的一个龙族之子问道东皇太一,若落入无法可解的阵中要如何脱身时,东皇太一所说的“阵法高深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讲清的,虽然很多时候生就是生,死就是死,但有时候生即为死,死亦是生。”

    那时候,她以为这位脑袋上顶着上古神祗的代课老师是在不着调的胡诌八扯,几经沧桑后,她才晓得这人虽然从来一副闲散的德行,但还真的不打诳语。

    也不知是走运还是不走运,她还真的掉进这么一个生、休、开三门皆无的阵法之中。却偏偏对于那人昔日的一字一句都记得格外清晰。忍不住哼笑一声,以苍穹借力,向着阵中漩涡冲了过去,飞起的瞬间亮出凤凰真身,黑色漩涡之内冲出万千妖丝,想要以之前撕碎火凤的路数将其撕碎。

    可就算神力全无,妖丝也困不住凤凰真身,却凤凰身上留下万千伤口。漩涡之中妖丝不断飞出,贴在凤凰身上布满一层,凤凰血洒落阵中顷刻不见,玄翎顶着巨大的压力一头扎进了漩涡之中。

    进入漩涡的瞬间仿佛全身的骨头都要被捏断,根根凤羽被前仆后继的妖丝扯断,剧痛之下只让她想要了结自己,可一想到初息落入她人手中,硬是清醒过来,咬紧了牙关往漩涡底部冲去。

    如她所料,漩涡最底处的圆形祭台上有个塔状的法器维持着整个阵法的运转。她尖啸一声朝着那个法器撞了过去,阵眼被毁的瞬间生出强大反噬之力扑向维持弑神阵的五个方位。

    五妖之中其余四人尚能顶住,只有狐妖一位,此前元神受了伤,一口血喷了出来,手中妖丝一断。像是被风吹倒的旗子,一个连着一个,以狐妖为波及四方。

    弑神阵这个临时搭出来的阵台从阵眼内部开始土崩瓦解。

    、第87章 生无可恋再逃

    玄翎在重击之下昏迷了片刻,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恢复成人形,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一身白衣也是百孔千疮浸染成血色。背上全是妖丝割出来的细小伤口,伤口之上还有伤口,一道叠着一道血肉模糊。残破的布料被血粘在伤口上,一扯动就粘起一层支离破碎的皮肉。

    她浅浅地呻吟了一声,手里的苍穹还在,当做拐杖撑着站了起来。

    “弑神阵”被毁,阵眼中的高台陷落倾塌,法器被她之前一撞散落成一堆碎片。玄翎被鲜血染红的视野里看见一点微光,如在下界遥望夜空时,最遥远的一点星辉。她一怔,似是不能相信,拄这苍穹朝着微光挪了几步之后,忍不住笑出声来“哈哈哈哈哈难怪、难怪咳咳咳”她一笑就扯动伤口,血涌个不停,顾不得疼往前疾走了两步,膝盖一软,跪倒的瞬间将那点微光攥紧手中,下一刻两眼一黑只觉得身体失重下坠,再生不出一丝力气。

    阵眼彻底坍塌,弑神之阵若未能困死阵中人,所聚之力会悉数向阵主反噬回去。玄翎一身的神力几乎都交代到阵中,此刻阵毁,被吞噬的神力一瞬间爆开向着五个方向而去。五妖虽有飞升之能面对凤凰的神力和怨魂的怨气也是各自狼狈,招架不能。

    本就有伤在身的狐妖重创之下被打回原形,一身修为散了个七七八八。其他几位妖王也好不到哪里去,万幸只是重伤,妖丹没有受损,却也要将养好一段日子。

    无望海上空的云层开始消散,万泉国已成一座寒霜未退的青山立在海中央,万丈霞光从云层中透出,海面重归平静似乎恍若方才的怒浪滔天不曾有过。

    玄翎紧握着那片微光从云层中掉了下来,一身血衣在金光里瞧着有几分壮烈,直直地一头往海里扎去,眼看着要被寒气未消的无望海冻成个冰块,一只手拦在她的腰上将她从海面之上带起。

    西镜在死后化成一条手指粗细的小蛇,宛如当年初见。

    初息将她的魂魄固定在她体内,西镜因她而死,虽然她天生没有大慈悲之心,也想为西镜寻一个好的归宿。她借了点万丈冰泉的寒气,将小蛇冻在一块冰凌中,等找时间跟冥君打个人情。

    话说回来,她记得玄翎似乎跟冥君交情不错

    将小蛇揣好后抬头准备去救玄翎的瞬间看见那照葫芦画瓢的“弑神阵”随着轰隆的震鸣倾塌,她眉峰一抬,正好捕捉到从云层里掉落下来的玄翎的身影。

    飞身过去险险地在她碰到水面前接住,无望海上曾经疗伤的环形花岛已经不复存在,万泉国上遍布寒气,未有顶端的王宫未被侵染。看了一眼玄翎身上几乎没有一处完整的皮肤,抱着她的双手不敢施力又怕她从怀里掉出去,一路疾飞到万泉国的王宫前。

    百里青云在祭台上看着百里绣云的血灌在祭文之上一整天,头顶上和山腰间的两处战场她虽未关心也有留意,那位凤凰神君在她被五妖围攻时搭过一把手,而那位不知来路的炽元丹容器也曾救过她长姐性命。她虽为妖类,也称得上心狠手辣,却十分不爱欠人人情。扭头吩咐了下去,让人为她们准备一处安静且干净的院落,任何人不准出入打扰。

    侍唯唯诺诺地称是,正要下去准备,百里青云问了句“大公主如何了”

    侍看了眼她的脸色,想这祭台上六公主的惨状摸不清当今国主对大公主殿下是怎么样一个情绪,揣摩了一下圣意后斟酌道“已经排了侍们严加看管。”

    百里青云目色一冷,沉声道“谁给你们的旨意”

    侍一听国主话音里带着的丝丝冷意,立刻普通一下跪倒“国主息怒国主息怒”

    百里青云不耐地“大公主一应吃喝用度跟从前一样,谁敢怠慢我便让她去浸寒泉还不快滚”

    侍闻言如蒙大赦,赶紧身体力行的遵从新任国主的旨意,滚了下去。

    初息没拒绝百里青云的好意,万泉国里难得雅致地一处院子,不镶金嵌银只有几颗开着素色小花的树种在温泉边儿上,即便外面现在寒气肆意,院子里被温泉蒸的温暖。初息在温泉旁变出一个长榻小心地将玄翎放上去,除掉她身上的衣物时,也不免对那些伤口触目惊心。妖丝切开的伤口愈合极缓,稍微一动便有血流出。初息打了一个止血术在她身上,心疼道“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当年一杆银枪挑落三十六神将的小凤凰,总是败到轻敌的手里。你啊”

    侍们细心,一早备上清洗伤口最好的精丝棉布,可即便精丝棉布再软再轻,碰到肉皮翻开的伤口也叫昏沉中的玄翎疼得一哆嗦。意识虽不清晰,她也知道身边的人是谁,耳边的絮絮叨叨之语犹如隔了千山万水之远,听不太清却叫心里流过一层层暖意,握着微光手松了松,微光从她手里掉了出来。

    初息为玄翎清洗伤口的动作停了下来,将染红的精丝棉丢进温泉池子里泡着,捡起那抹微光时眉头一紧,手指覆在了微光之上用神识去探寻上面残留的记忆。

    那点微光正是炽元丹的一叶碎片,因其细小所以昔日掉落妖界时一直沉于水底未被发觉。却被从簋市山樱中逃脱的恶念寻获,恶念在山樱树中寄生六百年吞食生魂死灵无数,几乎要修出原身之时被冥君的鬼打断,窜逃之中听闻五妖想要杀玄翎夺炽元丹,便将这枚炽元丹被藏于宝塔中制成法器,附到从不周山出来的西镜身上,假意为五妖献宝,又教授她们弑神之阵的布法。其后一直蛰伏于西镜身上,直到万泉国解界破,玄翎被困“弑神阵”中,方才露出恶相。

    炽元丹还未能全部聚合,每每耗费神力都会使得原本快要愈合的裂缝加深。而她方才催动神力的一战已经耗损不少。如今探识炽元丹上面的记忆又十分耗神,手指从碎片上挪开之时,额头上生出一层汗水。她将炽元丹塞回到玄翎手中,心中为一事隐隐担忧。

    记忆的境像中,她看见恶念手里还有一枚炽元丹的碎片。

    如今恶念虽被她重创,但死灰复燃不过是时间的事,炽元丹不能复原,她的神力就不能全然恢复。若是等恶念真的修出人形,那便是在无人能压制住她

    她看了一眼伤痕累累的玄翎,一想到她这身伤都是因自己而来,心里就止不住地涌出愧疚。手掌抚上她失血过多而苍白的面颊,叹了一声“我的一点凡心都因你而生,也不知是你的不幸还是我的不幸。”说着,俯身在她浅色的唇间印上一吻。

    神力撑不住,又再度陷入深眠。

    只留有近六百年记忆的初息只觉得脑袋眩晕得不行,心里咚咚咚十分慌乱,她恍惚了片刻想起方才西镜方才说玄翎、玄翎死了

    她猛地从昏沉中挣脱,一睁开眼被放玄翎大到极限的五官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跳起来下一刻就发现自己的唇正贴着玄翎唇。一瞬间连呼吸都顿住了,脑子转不过来这是发生了什么,上半身弹起的瞬间一张伤痕满布的躯体闯入视线,心惊之下倒抽了一口凉气,来不及计较,颤抖着双手想要碰触她时却找不到一个可以落手的地方,玄翎身上几乎每一寸的皮肤都被伤口覆盖,之前的血迹被清洗干净,伤口更加直观且凶残地暴露出来。

    初息看着玄翎毫无血色的脸,小心翼翼地叫了声“玄翎玄翎”

    似乎是不想被吵醒,玄翎皱着眉呻吟了一声。初息听到她的回应几乎是一瞬间就哭了出来,玄翎还活着就好,她刚才几乎有那么丝怀疑玄翎已经死了,所有的情绪被拉紧不敢波动。如今就像是大石落地,所有的情绪又回落到地面,在她的世界里仿佛前一秒才听到玄翎的死讯后一秒就看到她满目疮痍的身体。

    她几乎在那一刻,生无可恋。

    初息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最近她的记忆总是会出现断层,好像上次在万泉国的王宫中她与大公主三人被一群黑影追杀,也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一个瞬息的功夫危机就被解除了。

    所以是炽元丹吗

    初息低头看了自己的小腹一眼,想起彻底失去意识之前似乎有个凶残的狐妖想要从她体内将炽元丹取出来着后来呢难道是西镜救了自己难道西镜还救了玄翎那西镜又去哪儿了呢

    她四下环视了一圈,看到远处高起一层的楼阁上面的黄金琉璃瓦,确定她们现在身处万泉国的王宫之内。一抬手,装着小蛇的冰凌从袖子里掉了出来。

    初息疑惑地看了一眼,却不知为什么心里涌出一些没着没落的悲伤之情,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但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于是小心地将冰凌装回袖袋中。

    胡思乱想也没有用,不如等玄翎醒来再说,只是她看了眼赤身裸体的玄翎,觉得自己有些趁人之危,赶紧撤了一旁侍们准备的袍子盖到了她的身上。

    突然,她记起刚才自己睁开眼睛时貌似是在亲吻玄翎一旁的温泉池子里泡着的几块染红的精丝棉布,显然是她给玄翎清洗伤口的时候,趁着玄翎不省人事就亲了她。

    初息脸皮一红,没曾想自己竟有这等浮浪的心思,另一种声音却在心底升起“实在干得漂亮。”

    、第88章 无法释怀

    玄翎是惊醒的,睁开眼的瞬间发觉手里炽元丹的碎片不见了,心里一凛下意识地想要一跃而起,还没等她真的一跃,脊骨传来尖锐的疼痛,脱力摔回榻上。一些较深伤口还未全然愈合,这一摔,摔出又痒又麻的痛楚,下一刻听见在她身边守着照顾了十个日夜的初息惊呼出声“别动”

    正在杵药的初息听见玄翎闹出来的声响,握着玉杵的手难以控制地发软,差点砸到自己的脚。可看见玄翎终于从沉睡中醒过来,她揪了十日的心也总算尘埃落地。赶紧将一旁温在泉水里的药壶吊上来,到长榻边将在那儿疼的抽气的玄翎给扶起来,道“你在急什么好容易养了十日,才醒了就要折腾自己吗”

    她语气责备,手上动作却十分轻柔地避开那些深可见骨的伤口。可一句话的尾音里却带了点儿藏不住的哽咽,此前她一度以为玄翎再也醒不过来,哪怕绝望渗透进骨子里冷得她牙齿打颤没掉过一地眼泪,这会儿看见玄翎终于睁开眼睛活了过来,反倒有些控制不住地鼻酸。

    将药壶往玄翎左手里一塞,别开脸从腰间取出玄翎一醒来就在焦急的东西再往她右手里一塞,闷声道“你死命护着的东西我怎么会不帮你收好药趁热喝了,等会儿我帮你换药。”

    玄翎看着手里的药壶和炽元丹的碎片,想起陷入沉睡之前耳边的絮叨之音,再看看初息别别扭扭的背影和她话语间的一点儿鼻音,心里柔软得像是可以沁出水来。一时间所有伤痛都变得微不足道。

    她咬了下嘴唇,嘴角扯了个下滑的弧度“药苦。”

    她语气里似是十万个不情愿,可眼底晶亮看不出一丝对药汤的抵触。

    初息眼眶泛红,心里正一包酸楚想要往外倒,猛地听到堂堂一位神君,还是一位斩妖除魔斩到自己被戳成个蜂窝也没喊声疼的神君在这儿喊药苦,情绪一时更换不好来,顿了一下转过来看了一眼玄翎,后者嘴角耸拉得很专业,跟昔日桃花谷中桃二娘家的小丫头拒绝喝药的表情一致。

    “可是”初息把药壶接过来,拔开塞子后飘出一股清甜的香气,她疑惑地看了一眼玄翎“这药是甜的。”

    难道说凤凰的舌头太过清奇与常人不同对于苦甜有着相反认知可是不对啊昔日她吃牛乳松糕的时候虽然没出言夸赞,但也看得出她偏好甜食。

    玄翎没想到这一茬,她直观地认为凡是跟药这个字沾边儿的东西都是苦的,就连昔日九天之上,东皇太一闲来无事捣弄的药膳都带着一股子酸涩之气。耸拉的嘴角往回缩了一下后,十分淡然地“是这样,我们凤凰一族受伤之后,越甜的东西入口就越苦。”说着一脸严肃地望着初息,以表示自己胡说八道的很认真。

    初息“”

    盯着玄翎看了半响,道“你等等。”扭头从刚才杵药的筐子里扯了两根龙胆草出来,摘了上面较老的叶片后回来,将清澈澄黄的药汤从药壶里倒了出来,道“来,我扶着你先把药喝了,虽然苦但你忍一下,等你喝完这些药再含一下这片叶子就不会苦了。”

    玄翎暗暗地享受着初息无微不至地照顾,心里有一丝恶作剧的得意,装作难以忍受地皱眉一口饮尽碗中药汤。药汤入口有种清洌的清凉感,随后舌尖上透出丝丝甜味。可还没等她再回味一下,被塞入口中的龙胆叶片风卷残云般地用苦味席卷舌尖齿颊。

    她从小到大鲜少生病受伤,哪怕是六百年前天界她任性出战,也因为东皇太一及时地补救没有受太重的伤。一直以来她都与药石无缘,不像好友阎子詹小时候身体不好把药当饭吃,她的舌头对苦味极其敏感。龙胆又是极苦,苦味一击入心,她不能当着初息的面吐出来只能攥紧了身上的外袍,手上青筋暴起把伤口上刚刚结好的痂给撑的透薄。

    她这幅如临大敌的模样,让初息也紧张起来“是伤口疼吗还是喝了药后觉得那里不适”

    玄翎硬着头皮把在她舌尖上肆虐的龙胆草囫囵吞了进去,感觉被万千妖丝穿体都不及这点苦味来的难忍。她脸色未复,握着初息的手腕将她拉近后,头往她怀里一扎“你抱我一下。”

    初息想起上次玄翎受伤也是这样,说自己抱她一下就不会疼了。

    心里轻飘飘的,像是被一堆羽毛给托着,手掌抚上玄翎头顶,看着她一头长发未束随意地搭在腰间。初息看着她笑了笑,轻叹了一声,心想这人向来高傲,但骨子其实稚气未消,跟个少女一样。

    身后传来一声轻咳,初息扭过头去,看见万泉国的新任国主百里青云笑眯眯地从温泉另一端过来,手里举着个木盒。

    玄翎拢了衣服从初息怀里起来时,面上又换上冰冷的神情,瞪着不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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