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小鬼差们早就被大鬼们吓得两腿发软。
小方颤着双唇,小声跟小李说道:“看来我们带的鬼差还是少了。”
“咦,你们不是小无常吗?怎么来这里了?”有人从大鬼们身后钻了过来站到黑白无常面前,来人是一名男子,穿着古装白色衣袍,此时明明没有风,可是乌黑的长发却像放在天空上的风筝飘在空中上。
黑白无常看到对方,下巴差点没有掉下来:“您、您是风、风神大人。”
风伯呵呵一笑:“好久不见,记得最后一次见你们时,你们刚被提升为黑白无常不久。”
黑白无常难以置信看着他:“您、您在一万年前,不是被……”
“这里就是封印的地方,下面结界松动才有幸上来看看,可没有想到上来就看到你们。”风伯看看他们手里的勾魂法器,又看看他们身后几百名的小鬼差:“你们这是……”
谢必安说:“我们是来勾魂的。”
有大鬼失望道:“你们不是来打架吗?”
谢必安:“……”
他们就算想打,也要打得过才行。
“散了,散了。”一些大鬼见没架打都钻回地底下,院子里的空间才没有这么拥挤。
风伯问黑白无常:“我们这里这么多鬼,你们想勾谁的魂?”
黑白无常对看一眼,转头问后面的小方和小李:“你们勾的是谁的魂?”
“一个叫谷溯的人。”
风伯说:“我们这里没有一个叫谷溯的人。”
小方急忙说:“有,他就躲房里面。”
范无救立刻往后脑一拍:“不得对风神大人无礼,还不快跟风神大人道歉。”
小方慌忙道:“小的也是心急,还请风神大人恕罪。”
“无碍。”风伯转头问其他大鬼:“我们这有叫谷溯的人吗?”
万老走出来说:“是小洲的朋友,此时在昏迷中。”
“小洲人呢?”
“小洲刚睡下,还是等他醒来再说吧。”
风伯一看万老就知道他有意让黑白无常在这里干等,谁让黑白无常带着一帮来闹事。
在崔判官带着一千鬼差赶到时,黑白无常正低着头听着风伯和其他神仙对他们的“思想教育”,此时的他们丝毫没有在地府里的威风凛凛。
风伯看到崔判官来了,呵呵一笑:“援军来了。”
崔判官抖了抖,乖乖地站在黑白无常身边“听训”。
阳门院外,巡逻护卫队们看到一大群鬼差挤在阳门院外,不由瞪大眼睛,赶紧跑到筑舫小院向元帅夫人汇报。
元帅夫人听了,赶紧下床,可转念一想阳门院里的鬼神可不好惹的,又淡定的躺回床上让陆洲处理去,然后安心一觉睡到天亮。
陆洲也一觉睡到天亮,起来时,看到陆恒目瞪口呆的望着院子:“你站在门口发什么呆?”
他看向院子,整个院子的小鬼差们可怜兮兮低着头听着静座罗汉讲解心经,其实他们很想离开的,可是他们出不去,也不好当着神仙的面离开,只能乖乖的听完风神大人训话。
不过风神大人讲了一个小时后就回地底下了,在他们以为可以松口气时,电母出现了,虽然电母没有跟他们说一句话,但是她心情非常不好,因为火神说雷公没有看她,所以她现在是不管走到哪里全身都放着电。
整个院的鬼差被电了两个小时,好不容易电母又离开了,可是静座罗汉又上来了,然后他们足足听了五个小时的经,大家都不敢打嗑睡。
坐在静座罗汉前面的黑白无常和崔判官更是连屁都不敢放,一脸假装很认真听讲的样子。
“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静座罗汉笑得一脸慈祥:“这句话的意思是……”
陆洲惊讶道:“这是……”
谁能告诉他睡觉的时间里,发生了何事?为什么他院子里会有这么多的鬼差。
翁老一看到陆洲,目光一亮:“小洲,你起来了。”
简单的六个字如同所有人都获得救俗一般,大家精神一振看向主卧室,他们要等的主角终于现了,再也不用听念经了,要是再念下去,都要把他们的魂魄给念散了。
静座罗汉停下讲经。
黑白无常和崔判官看到陆洲,倏地站起来,震惊道:“你就是小洲。”
他们听翁老他们一直提小洲,却不知道害他们等了一个晚上的主角竟然是他们想要把魂勾到地府里虐个千百遍的陆洲。
陆洲点头:“是啊,怎么了?”
谢必安终于相信陆洲说法器是神仙送的话了:“难怪你这么多神仙法器。”下面封印着一堆神仙,有这么多的法器也不奇怪。
范无救喃喃道:“等你死后,我一定要把你送到十八层地狱来补偿我们一晚上受的罪。”
他活了这么长时间,昨晚上是最难熬的一夜。
静座罗汉站起身笑道:“既然小洲施主醒来了,本座也该下去了。”
陆洲问道:“不知您是……”
翁老赶紧说:“他是十八罗汉里的静座罗汉。”
陆洲连忙向静座罗汉问好:“大师,您好,要不要到屋里坐坐?”
“不了,本座在这里待了两个多时辰也该回去了,等会轮到降龙上来晒晒太阳。”
黑白无常倒抽一口冷气,降龙罗汉最爱打架了,逮着人就打,他们还不如听念经呢。
陆洲说:“大师慢走。”
静座罗汉回到地底下。
陆洲转头问陆恒:“谷溯醒来了吗?”
陆恒回过神,摇摇头:“还没有。”
崔判官等了一个晚上,终于有机会问黑白无常:“你们让我带一千鬼差来这里干什么?”
“那个……”谢必安轻咳一声:“我们回去再说。”
翁老冷哼:“让你带人来给他们撑场面。”
最后场面没撑着,还被一堆神仙做了“思想教育”。
崔判官:“……”
黑白无常尴尬一笑,谁知道这里除了一堆厉害的大鬼之外,还有一堆神仙。
范无救说:“其实我们听说这里有厉害的鬼,小鬼差们因为打不过对方勾不回魂魄,我们才带人过来的。”
谢必安咳声道:“陆洲出来了,我们也该谈正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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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谁这么缺德
陆洲开门见山问道:“你们是来勾谷溯魂魄的吧?”
“对。”谢必安严厉说道:“陆洲,你不能仗着有这么多神仙为你撑腰,就肆无忌惮的把人藏起来不让我们勾魂。”
陆洲拧眉:“我没有不让你们勾魂,我只是觉得我朋友不像是短寿之人,所以想让你们查清楚谷溯寿命再来勾魂。”
“对方短不短寿是你能看得出来的吗?”
“你们都来了,查一查也无妨吧?难道你们还想像上一次勾错魂?”
黑白无常:“……”
上一次勾错魂是他们一生中的最大污点。
“既然我们都来了,就顺便查查吧,说不定真的搞错了。”崔判官伸出左手,生死薄出现在他的手里:“他叫谷溯对吧?”
陆洲点头:“对。”
崔判官右手指对着生死薄一点,生死薄快速翻动,然后停在某一页中:“这个叫谷溯的人是不是军大医院的医生?”
“是他。”陆洲走到他身边看向生死薄。
崔判官指着最后面一句话说:“他的阳寿确实到2519年4月6日止。”
“不可能。”陆洲不相信谷溯就这样死掉了,就算真的,也不可能这么轻易让他们把魂魄勾走,不然他怎么向厉南玄交待:“你再查查,是不是有人改动了生死薄?”
范无救沉下脸:“生死薄是天地各种魂气凝聚成,生死早有定数,岂是说改就能改的?”
“如果不能改的话,那有没有其他法子让鬼差错看生死时辰之类的法子?我上次被勾错魂时,不也因为替身符的原因让你们错看成其他人的容貌。”
范无救张了张嘴想要驳陆洲话,崔判官却抬起手示意他不要再多说,然后查看谷溯前几世的功德,皱眉道:“谷溯前几世修了不少功德,这一世应该是福寿共长存的人,确实是不该死这么早。”
陆洲欣喜:“那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崔判官掐指算了算,对着生死薄一个挥指,生死薄上,显示着寿命时间立刻出现了变化。
陆洲还没有看清楚谷溯死亡的真正时间,崔判官快速把生死薄抬起,不让他看到上面的数字:“抱歉,这一次不能再让你看到他的阳寿。”
陆洲不在意:“只要调查清楚就行。”
崔判官看了一眼生死薄,神色沉了沉:“有人动过生死薄,在生死薄上用了障眼法,盖住了谷溯真正阳寿。”
陆洲怒道:“谁这么缺德?竟然乱改别人的寿命。”
要不是他极力阻止鬼差勾魂,谷溯早就死了。
黑白无常吃惊:“谁这么大本事在死生薄上使用了障眼法?不对啊,生死薄不是一直放在判官身上不离手的吗?那人是怎么改动的?”
崔判官摇摇头:“不知道,回去后再去查这一件事情。”
陆洲问:“你们现在不勾魂了吧?”
“既然对方阳寿未尽,我们不可能再勾魂。”
“那你们要不要进屋里坐坐?”
崔判官想到等会降龙罗汉会出现,赶紧摆摆手:“不了,我们在这里待了一晚上,还要回去向阎王爷解释我们“消失”了一晚上的事情。”
说这话的同时,他瞪眼黑白无常。
黑白无常尴尬一笑,估计这一次回去后又得扣工资了。
“我送你们出去。”
“好。”崔判官看眼院子里种的花草树木:“你的院子里种了很多宝贝啊。”
“都是仙人的东西。”
黑白无常一脸羡慕妒忌瞪眼陆洲。
鬼差们在离开阳门院的瞬间,就差没有高兴的哭出来,他们以后再也不来这里了。
陆洲送黑白无常他们离开后回来,听到陆恒兴奋的叫声:“哇哇哇,这就是摇钱树吧?我竟然有幸看到摇钱树。”
陆恒兴奋地抱着摇钱树用力摇了好几下。
哗啦啦——
一堆又一堆金铜钱落了下来,砸在陆恒的头上,不过一会,金铜钱堆积高度就到了他的漆盖。
陆洲说道:“你别再摇了,再摇,仓库就没有地方放了。”
陆恒目光一亮:“哇,哥,你都成大富豪了。”
陆洲笑问:“你要不要带一麻袋金钱币回去做小富豪啊?”
陆恒有一瞬间心动了,最后摇摇头:“不了,小祖宗说,摇钱树只能留给不贪心的人,要是贪心的人得到它,摇钱树会变成石头树或是变成普通的树,金铜钱也会变成破石头或是普通叶子。”
“小祖宗?你说招财进宝?好长时间没有见他们了,他们还在陆家吗?”
“他们玩了一段时间就离开了,说是要回去镇守十方妖魔鬼怪。”陆恒激动抓着陆洲的手臂:“我竟然还能看到十八罗汉的静座罗汉,回去后,我要跟爷爷他们炫耀炫耀。”
陆洲:“……”
他觉得自己见到神仙已经很兴奋了,可他弟弟比他还兴奋。
这时,管家在外面叫道:“陆少……”
陆洲说:“进来。”
管家快步走进来说:“陆少,三个小时前,夏少他们和谷少父母打电话来询问谷少的情况,让您和谷少醒来后,打电话给他们,还有,他们说您的手机打不通,是不是您的手机关机或是没有电了?”
他本来早就想过来告知这件事情,可是鬼差们迟迟不离去,他都不好进来打扰。
“我知道了。”陆洲想起昨晚上给夏炎彬他们打去电话告知谷溯被他带回了厉家后就睡着了,估计后面手机没电了,他先是回房给手机冲电,再到客房去看谷溯。
陆恒把谷溯弄醒。
谷溯醒来看到陆洲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哈哈大笑。
陆洲拧眉:“他不会又中邪了吧?”
“中邪?中什么邪?”谷溯笑得肚子都抽疼了。
陆恒好奇问:“溯哥,你笑什么?”
“昨晚上,你哥哥学猪叫好搞笑啊。”
陆洲汗颜:“我学猪叫?我什么时候学猪叫了?”
他还没说他学狗叫,还学狗撒尿呢。
陆恒在他耳边小声说:“估计他中邪时产生了幻觉,看到你学猪叫了。”
“……”陆洲想起谷溯昨晚上刚学狗叫时,也是对他哈哈大笑,可能就是那个时候把他说的人话听成了猪语。
陆恒问谷溯:“溯哥,你没有觉得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
“没有啊。”谷溯看了看四周才发现自己现在不在病房中:“这里是哪里啊?我怎么会在这里?”
他的记忆只停留在他说要给陆洲看一个搞笑的新闻,后面陆洲却一直学猪叫,接下来他什么也不记得了。
陆洲说:“这里是我和玄南的院子,半夜你睡着后,我把你搬过来的。”
“你是说这里是阳门院?”从来没有进过阳门院的谷溯兴奋到把陆洲为什么把他搬到阳门院的事给抛到脑后,快速跑出房外一看,愣了愣,指着摇钱树问:“那是什么树?怎么树上全是铜钱。”
陆洲眼底闪过惊讶,对陆洲小声问道:“不是说普通人看不到摇钱树真容的吗?他怎么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