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围在病房里要追究到底,绝不能放过行凶者。
“反了天了,光天化日之下就敢行凶伤人?这事儿一定不能……”
“霍泰是我们家几代单传的独苗,他要是出了事我怎么活啊。”
“不管他是什么样的家庭还是有多大的背景,我就不信没有王法了!”
霍泰听他们七嘴八舌的愤怒控诉和哭声心里烦,“你们先出去,头疼。”
霍母忙过来,抹着眼泪问他:“儿啊,妈妈知道你疼,你放心吧,我们一定不会让你白白受苦的,就算……”
“我说,能不能出去?”
霍母一呆,“好好,你别生气啊还有伤呢,我们这就出去了,你好好休息。”
众人鱼贯出去,霍泰敛下眉目轻舒了口气,这时电话忽然响了起来,他艰难伸手够到接了起来,对方破口大骂:“你傻逼吧,这么着急透露干什么?”
霍泰皱眉,“我自有打算。”
姜飞道:“我告诉你这个消息,是他妈让你帮我一起报复陆衔洲的,你这么沉不住气早知道我就不找你了。”
“着急?你觉得着急吗?”
姜飞不知道,校庆那天乔烬是怎么跟陆衔洲索wen的他是看的一清二楚,再不挑破这层窗户纸,乔烬就对陆衔洲死心塌地了。
他又不是真的爱乔烬,没那个耐心。
那个傻子根本不知道什么叫爱情,撩也撩不动,情话说了也没反应,白痴似的。
“那你现在呢?得到什么了?”姜飞压着脾气就差顺着信号过来揍他了,“偷鸡不成蚀把米?”
霍泰喘了口气缓了缓头上伤口的疼痛,他起初只是想逗逗乔烬,借此报复一下陆衔洲。
一个Alpha的Omega被抢走,无异于自己的所有物被人强占,与夺妻之仇毫无二致,这是最严重的羞辱。
任何一个Alpha都忍不了。
后来姜飞告诉他,陆衔洲和乔烬的信息素契合度根本没有那么高,只有90%,他就更不服了,难道有钱就能为所欲为?
他心一横,便打算用信息素的压制羞辱回来这事儿就算完了,结果没想到乔烬能摸起偶头就把他打了个半死。
艹。
“谁知道那个傻逼有病的,我本来就想用信息素让他知道点厉害就算了,谁知道他能这么没轻没重的,我他妈的还烦呢,你少跟我骂骂咧咧的。”
姜飞自从被爷爷送出国之后就一直愤愤不平,虽然他对平洲没多大感情,但被人扔出去太屈辱了。
他跋扈惯了,还是头一回受这样的难堪。
他无意中听在基因管理局工作的大哥说陆衔洲和乔烬的信息素契合度根本没那么高,当时数据出了错,不过已经结婚了就算了。
Omega一旦被标记就不能被第二个Alpha标记,只能将错就错。
姜飞计从心头起,便求他大哥做了第二次匹配测试,结果看到了91%的霍泰,于是找到了他。
“那现在怎么办?这新闻就算这么废了?”
霍泰眨眼一笑,“算了?乔烬既然敢打我,就该为这种行为付出代价,说起来还要感谢他打我呢,我还愁没有别的理由。”
姜飞蹙眉:“什么意思?”
霍泰忍住了嫌弃他智商,不耐道:“乔烬的反应明显就是没有被标记过,他们结婚半年多还没有标记就代表感情不睦,陆衔洲有婚内冷暴力的嫌疑,可以匿名举报让他们离婚。我只是不知道自己和他的信息素契合度这么高,不小心没控制住自己的信息素就被他打伤,基因管理局应该不会坐视不理吧。”
姜飞恍然,“你是想让基因管理局介入,让乔烬来照顾你?”
“我只是一个受害者,怎么会知道那么多门道,一切都是服从基因管理局的安排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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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川说完自己的调查结果,宁蓝抵着下巴猜测:“那这件事到底是姜飞干的,霍泰只是无意中知晓,还是他们两个联合?”
祝川:“我只能查出是谁最先发布的新闻,至于他们是不是联合这就超出我的能力范围了,我是搞文艺的,不是算命的。”
宁蓝看了乔烬一眼,问他:“霍泰跟你说过什么吗?”
乔烬那时候被信息素影响,意识不大清醒又害怕,再加上他记姓本就不好,记不起来了霍泰有没有提到姜飞,只好歉疚的摇摇头。
“对不起。”
“不碍事,交给我。”陆衔洲揽住他的腰,抬头看宁蓝又侧头扫了祝川一眼,道:“先不管霍泰,既然姜飞这么想把事情闹大,那就先跟他玩玩。”
祝川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你想干什么。”
“活了这么多年,谁还没干过点错事了,想找总能找出来一些让人万劫不复的东西的。”
祝川沉默半秒,然后朝他竖起拇指,“狠人,着实狠人,我只听过那种和对方商量能不能撤掉新闻,尽量往下压的。你倒好,一了百了啊。”
陆衔洲说:“我是个生意人,不爱做赔钱的生意。”
宁蓝恍然,怪不得之前他让黄孟指证毫不知情的陆平言而不是陆阳晖,饶是跟在他身边这么久也还是觉得这人真的可怕了。
也就是他宠着乔烬,这要换个人这么糟蹋他的心,那都够死八万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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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芹听说乔烬住院的消息便赶了过来,被宁蓝拦在门外,“陆先生在里头呢。”
“他在我就不能见了?我是乔烬的妈妈!”
“他都在医院快三天了您才想起来自己是他妈妈,我看您这个母亲做的也不是很称职嘛。”宁蓝嗤了声转而问她:“哎对了,冯朝恩的案子什么时候判啊,您找好为他脱罪的办法了吗。”
杨芹整个人都被气的发抖,原本还算温柔的气质荡然无存,“你只是陆衔洲身边的一条狗,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跟我说话,你老板还要喊我一声妈!让开!”
韩医生正好路过,淡漠的扫了一眼,凉凉道:“医院里禁止喧哗,想吵架,出去吵。”
宁蓝刚想说话,韩医生又说:“宁小姐,您之前的例行检查报告出来了,麻烦过来取。”
宁蓝走近了,伸手在韩医生穿着白大褂的手臂上敲了敲,眯眼笑说:“嗨呀大夫你七点半下班对吧,我这会还有事呢,晚上等我一会?请你吃饭。”
韩医生侧头看了一眼病房,抽回手冷漠道:“随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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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标记的时效只有三天,所以每当快要失效的时候就要重新标记一次。
乔烬双手攥紧,眼圈通红的看着陆衔洲可怜兮兮的问:“师兄……不是标……记完了吗……”
陆衔洲将手落在他的yao上,靠近耳朵压低了声音问他:“乔乔平时都是怎么练的,这么软。”
“就,仰卧……游泳还有很多……”乔烬仰头,感觉到他的齿尖落在了喉结上,小声呜ye了声。
“俯卧撑会练吗?”
“会,会啊。”
陆衔洲松开他,轻轻在他嘴角碰了一下,“下次我来监督你练,要是我发现你撒谎那就挨打,怕不怕?”
“不、不怕。我都能做好的。”
“规则不一样。”陆衔洲靠近他耳边说了下规则,好整以暇的看见乔烬的脸色下一秒爆红,“你……”
“陆总,她来了。”宁蓝推开病房门,语焉不详的报告,没让乔烬听出是谁来了。
陆衔洲在乔烬唇上又亲了下,说:“乖乖把饭吃了,我出去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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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女士,找个地方谈谈。”
杨芹看着陆衔洲冷硬的表情,执意道:“我要见乔乔,我是他的妈妈,就算他跟你结了婚你也没有权利让我不见他。”
陆衔洲八风不动的看着她,淡淡问:“你希望让乔烬看到自己的丈夫和妈妈在吵架吗。”
杨芹哑口无言,只好答应他去楼下的花园里谈。
“我看到新闻了,你到现在都没有标记乔乔,这就代表你们婚姻不睦,我有权利请基因管理局解除你们的婚姻约定为他重新分配Alpha。”
“所以呢?”
“什么所以呢,你娶了他却让他遭受你的婚内冷暴力,我听说你在外头还有个姓方的女人,你对婚姻不忠,还让乔乔遭遇了那么大的危险,你觉得你有资格再做他的丈夫吗?”
“你跟我谈资格。”陆衔洲眼皮一掀,冷漠的看着杨芹,“我问你,乔烬对抑制剂过敏的事您知道吗?”
杨芹一愣。
“不知道是吧,那么我再问您,乔烬分化之后你和冯玉生除了为他匹配Alpha之外,您有为他做过任何一件事吗?”
杨芹不说话。
“譬如说,教他生理知识,带他去做抑制剂过敏反应测试,告诉他标记的意义,以及怎样控制信息素,请问乔烬的妈妈,您做过什么?”
杨芹踉跄了好几步被陆衔洲逼近墙角,色厉内荏道:“你什么意思?我是他妈妈,我难道还会害他吗?”
陆衔洲冷笑,“你刚才说,你从新闻上看到了我没有标记乔烬。”
“那又怎么样,你想说新闻不符合事实?”
“不,你口口声声作为乔烬的母亲,他的事情你都是从新闻上才知道,如果没有爆出新闻,你就以为自己儿子过得很好吗?”
陆衔洲面容冷漠,嘴角勾着一丝冷讽,“自己儿子的状况要从新闻上来看,您这个母亲,不觉得失职吗?”
第五十二章 一身都是月
杨芹被说得哑口无言,苍白解释:“我……我不知道他对抑制剂过敏。”
“你指控我没有标记乔烬,但是你是怎么教他的?”陆衔洲眉目冷厉,说出的话也冰冷的很,“你让他发情期了不要找我,给你打电话?你能帮他做什么,用抑制剂害死他吗?”
“我不是……”
“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把乔烬交给我,你让他小心不被我标记,就是想着有一天能够让他离婚,是吗?”
“是,我根本不打算把乔乔嫁给你!”杨芹见再隐瞒也没意思,索姓直说了,“你和他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他能玩的过你一根手指头吗?”
杨芹越说越激动,“你手上沾满鲜血,你能对乔烬好吗?要不是乔烬瞒着我签了婚姻契约书,我根本不会让他跟你在一起!”
陆衔洲没说话,等她说完。
杨芹倒苦水似的红了眼睛,“他有自闭症,从来没有离开过我的眼睛,虽然治疗好转一些可他是傻的,你以为我不知道冯玉生跟冯朝恩怎么对他的,我没办法!”
“他到哪里都是累赘,他小的时候我带他东躲西藏到哪儿都是冷眼,除了自己照顾能放心交给谁?交给你吗?”杨芹抬头看着眉目冷淡的陆衔洲,控诉似的哑声质问:“你敢说你没有一刻厌烦他吗?!”
陆衔洲淡淡问:“因为厌烦,所以你觉得他是累赘吗?”
杨芹声音一顿,嘲讽似的说:“你二十出头就接手公司,这辈子恐怕都没见识过什么叫人人喊打痛不欲生,你知道我带着乔烬住在咳一声就有可能会塌的房子里是什么感觉吗?你知道穷到炒菜连油都没有的地步,连个风扇都买不起,只能用书本给他扇风赶蚊子的地步吗?”
“所以你和冯玉生宁愿卖了乔烬,也要保证现在的生活,是吗?”
“卖?”杨芹目呲欲裂的瞪着陆衔洲,恨不得咬掉他一块肉来,“卖?你凭着良心说,有人能够毁你的婚吗?如果乔乔不嫁你会怎么对我们。”
“你觉得自己没错,是吗?”陆衔洲问他,“我的威胁对你们来说,比乔烬的安全和幸福更加重要。”
杨芹强词夺理:“那你如果真的觉得乔烬的幸福更重要,你为什么不愿意跟他离婚?他跟你在一起,能得到的全是你愿意给他的,你不爱他了呢,转手收回你要他怎么办,你能给他什么保证。”
“你想要什么保证。”
“你资产的一半,你敢吗。”
陆衔洲点了下头:“说到重点了,既然你这么要求了,那我也告诉你,他给我在一起我所有的东西都是他的,一旦离婚,他什么都拿不到。”
杨芹攥紧拳,“你不能!”
“你已经毁了乔烬的半个人生,还想毁掉他另外半个人生吗?”陆衔洲眼神瞬间冷下来,字字冰冷,“你口口声声保护他,下一次他因为抑制剂死在家里你都不知道。你保护他?你死了呢,让他跟你一起死?”
“你!”
“我?我是他的合法丈夫。而你,我劝你最好老实一点,乔烬信任你依赖你,我不想让他难过。”
“你想威胁我?我是他妈妈,难道你还敢不让我们见面吗?!还是你想也弄死我?”
陆衔洲轻笑了声,“如果我不答应,你觉得你见得到他吗?”
“陆衔洲!你简直!”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既然你当初舍得把他嫁给我,就不该再存着从我手里夺走的想法。”
陆衔洲转过身,冷冷交代:“从今天开始,我不希望乔烬会听见任何关于离婚的说法,他有丈夫,发情期来了自然有人陪他度过、给他标记,杨女士您觉得呢?”
“你想强行标记他?”杨芹扑过来抓着他的手臂,扑通一声跪下来,“我求你,你别标记他,他真的不适合你。”
她这一跪,路上的行人全都驻足下来。
“我求求你,他心智不健全又不会讨好人,真的不适合你,你放过他吧。我收回刚才的话,不要你一分钱,你放了他。”杨芹泪如雨下的哀求他,看的路人窃窃私语。
陆衔洲冷漠的看着她,说:“你知道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