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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重生捕不快 第11节

作者:瞳师 字数:19564 更新:2022-01-12 11:28:05

    她在江湖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何曾去过甚么医馆但这话风溯不能告诉小捕快,怕她心疼,便道“这等小伤,我运功疗伤即可,真不需去那种地方。”

    小捕快怀疑地看了她半晌,终于点了点头,准许了。

    风溯的胳膊搭在许牧肩膀上,也算是温香软玉在怀。如此一来,她心情大好,搂紧了怀中之人后,颇有兴致地问她道“刚才被她们打断的事情,你可还想听”

    见她点头,风溯咳了一声,道“那你可不准再生气了。”

    许牧扑哧一笑,点了点头,认真听了起来。

    原来,当年方璐嫁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许牧她亲爹爹。方璐与他相处时用的是一张假脸皮,为了离开,她找到一名家境落魄的女子,经她同意后,两人调换了身份。

    许老爷那时候还是许公子,那女子记下方璐与他的那些经历后,便老老实实待在了许府。她并无贪图富贵之意,她只是恰好与方璐身段相似,又渴望一段平静的生活。

    许公子初时对她极好,以为她还是那个娇俏可人的方璐,频繁到她所住之处与她相见。但渐渐的,他发现她变了,变得冷清,对自己也不再那般上心。

    向来被女人们追捧的许公子被人冷落,自然是不喜的,便也不再去她住的院里。她本以为自己得了清闲,却不想这时候她怀上了许牧。

    因着她有了孩子,许公子勉勉强强又对她好了些,可她与他并无情分,仍是鲜少对他恭维,惹得许公子极为不快。再之后,孩子生下来,许公子见识个女孩,对她更不上心了。

    女子想着这次终于与他无甚瓜葛,专心照顾女儿许牧。在她三岁那年,许公子成了许老爷,他带着妻妾赏花时,偶然遇见了这个三年未见的女儿,也发现了一件事许牧长得虽像自己,却和方璐没有半分相像。

    许老爷眉头一皱,当着一众妻妾的面,拉来许牧,问了她的话。小孩子天真无邪、童言无忌,被他问“你娘亲是否想我”时,直接答道“娘亲说她只喜欢和小牧在一起,不喜欢许府这个大笼子。”

    她这话相当于当众打了许老爷的脸,本来他对方璐还有点若有若无的念想,如今这孩子如此不留情面地指出了自己可笑的留恋,一怒之下将她和她娘亲扔到了下人住的地方,由着她们自生自灭。

    后来,许牧娘亲为了护她,假装自己失踪离开,之后卸下易容的脸皮,生生砸断了自己一只脚,伪装成手脚麻利但受过重伤的侍女,来到许府最脏最破的地方干活,暗暗保护她的孩子。

    这也是许牧为何会记得一张盘中脸皮的原因那张脸皮就是方璐留给她娘亲的易容物件,娘亲将它卸下后收好,直到再见到方璐时,才拿出了它。

    许牧听她说到这,眸子里忽然蓄起了泪。

    先前两人边说边赶路,此时便已经走到了标县入口的地方。本来她是要直接去衙门的,可这时,她却忽然站定了身子,直直看着石砖地,泪水在眼眶转了转,落了下来。

    风溯知道她回忆起儿时的事情必然会难过,便也没有惊讶,只是收紧了袖下与许牧相握的手。

    标县的市集已有些热闹了,风溯看了看四周,不再继续讲下去,而是趴在她耳边轻声道“你今日不要去衙门了,先回宅子罢。”

    许牧泪珠子又掉了一颗,她默了一会儿,忽然抬起头对着风溯喃喃道“阿溯,小时候的事,我我都想起来了。”

    是的,上一辈子的事情,她都想起来了。

    许牧泪眼朦胧地看着风溯,眼前突然一黑,猛然倒在风溯怀中,晕了过去。

    、50402家

    许牧虽是昏过去了,却未躲过潮水般涌来的记忆。那些片段不断在她脑海中回放,放着放着,它们就连成了片段,成为了完整的一场段。她明明是昏迷着,回忆起这些后,眼角却开始滴下眼泪。

    坐在她身边的风溯叹了口气,起身打了盆热水,用毛巾轻轻敷着她哭红的眼。

    许牧感受到脸上的温度,微微动了下,并未醒来。在她梦中,此时的她刚被人欺负过。

    又一个石子丢过来后,她抱着头跑到了许府无人前往的一处荒地,刚缩进她常缩的角落,胳膊却突然被人拉了一下。

    “不要打我”许牧呜咽一声,等了半天都没人打她,只听到一句“你起不起来”

    她颤巍巍地站起来,抹了把脸,泥土和泪水混在一块,脏兮兮的。

    拉她起来的人面容姣好,亦冰冷如霜。许牧觉得自己大概是惹怒了她,垂下头不敢出声,倒是那人叹了口气,温热的手放在了她的脸上,替她擦拭。

    许牧怔了一下,随即抬头,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直瞅着还有几分稚嫩的风溯。

    眼前这人面上冷,手是热的。许牧又垂下头,想着她那些所谓的兄弟姐妹,他们倒总会摆出一副与对方交好的样子,背地里谁对谁怎样,她们自己心中最为清楚。

    风溯给她擦干净后,淡淡道“你被人打怎就不知道还手呢”

    “还了手,会被打的更惨,”小小的许牧吸了下鼻涕,“而且他们人多,我我也打不过。”

    “嗤,”风溯抬起了她的下巴,与她对视道“我每次来你这里,你不是挨打就是被人指使去干活。我说,你比她们干的活多得多了,你怎么知道自己力气不如他们大说不定啊,你还能打他们个屁滚尿流。”

    她难得说这么多话,许牧的鼻涕几乎要滴了出来,被风溯嫌弃地看了一眼后,她默默吸了回去,道“我不敢”

    “那你就等着挨欺负罢。”说完,她就转过了身。

    许牧看她好像生气了,犹豫了下,低头摆弄着手指道“你是第一次和我说这么多好话的人,大姐姐,谢谢你。”

    风溯又嗤了声,“你还知道这是好话要不是看在我师父的面子上,谁要理你。”话音未落,方璐刚好办完了事,藏在暗处给她打了个手势。

    她对着师父点点头,随后回过头对许牧道“这个月我可是最后一次看你了,下次再来,你若还是被人欺负,我都要不理你了。”

    许牧被她这么一说,破天荒地起了脾气,“我、我和阿婴可是好朋友你不理我,我我、我还有她呢”

    风溯冷哼一声,抬脚就走。

    许牧气呼呼地看着她的背影,等她走远了,她才悄悄笑了下,摸摸自己的脸,又摸摸自己的胳膊。

    好吧,下次她一定会反击的

    这个大姐姐是她除了杜婴外最好的朋友,虽然她会笑自己、会骂自己,但许牧知道,大姐姐是为了她好。

    她每个月最盼望的两件事,一是娘亲偷偷带她出去吃肉,二是风溯每月来三次许府。对了,还有阿婴来找她的时候。

    她想,如果大姐姐真因为这件事不理她了,她该怎么办呢

    那一年,她七岁。

    睡梦中的许牧回忆至此,不自觉地弯起嘴角,好像自己真的回到了儿时。风溯见了,抚了抚她额前的碎发,也笑了。

    不过,许牧笑了没多久,眉头又皱了起来。

    说起来,许牧作为许家的三小姐,三岁到七岁时,却都是活在下人房里的。在那里,没有人把她当小姐,她不仅是许府其他公子、小姐欺凌的对象,还是这些真奴才们的使唤丫头。

    小牧长到八岁时,许老爷觉得她是个可以联姻的工具,便又让她入住了小姐们居住的院落。虽是最破烂的一个屋子,可她觉得,自己似乎变得不一样了。

    至少,她有一点用了,不是吗

    许牧有了自己的闺房,却没有侍女和婆子。娘亲去做了侍女,这事她是知道的,后来,她在风溯的激将下去找了许老爷,讨了假扮侍女的娘亲来照顾自己。

    如此,方璐和风溯来这里更为容易了,只要她们进了许牧的卧房,那便是安全的。因为,不会有人愿意接近这个落魄三小姐的房子,他们说,这会沾上晦气。

    这样,许牧的日子稍微好过些了,有了风溯的各类刺激,她也总算敢反击回去了。虽说每次反击她都会被打的更惨,可她记得大姐姐第一次看她反击时的笑,无论怎么被打,她都会咬牙挥出自己的小拳头。

    因为那是大姐姐第一次对她笑。

    小许牧想法比较简单,她觉得,被人欺负顶多身子疼几下,但大姐姐如果不理她了,她会心疼。

    本来,日子如果会这般过下去的话,她的上一世肯定会是另一番模样说不定,她上辈子就去学武功闯荡江湖了。可是,上辈子的她并没有改变自己什么,她最后还是成为了许府一枚最没有用的棋子,或说是弃子。

    一切都因为十岁那年,她娘亲走了,不知道去哪里了。她走后,方璐和风溯再也没有来过。重生后,她总以为自己娘亲早就死了,原来,她还活着,她只是出走了。

    许牧记得娘亲是会点功夫的,她总想,是不是娘亲被大姐姐的师父带去学功夫了,等学完功夫,她就回来了。她不敢想是不是因为自己,毕竟她一直都是娘亲的拖累。可是后来,她谁也没有等到,等到的只是一纸婚书。

    她逐渐被打磨出的菱角,就在等待的时光中,一点点、一点点地消融,最后,她又成了那个可以被人捏圆捏扁的许家废物小姐。她想,娘亲走了,或许就是为了扔下自己这个拖累。

    出嫁的那一天,阴雨绵绵。别家姑娘嫁人,想的都是自己娘亲对自己的嘱托和牵挂。可她坐在轿子里,想着的却是四妹许笙对她说的那些话。

    四妹说,她就是个不给许家长脸的废物。她命自己不准接近吕季,让自己只老老实实待在吕家后院,不准出去惹事。

    可是,吕季是她的夫君啊,她为什么不能接近自己的夫君就算许笙和他两情相悦,那又怎么样

    许牧也曾这般阴暗地想过,但是,她后来才明白,许笙告诉她的都是对的,只有这样做,她才不会受多余的苦。

    那天是她第一次坐轿子,轿子很软,晃晃悠悠地就到了吕府。她按教礼仪的婆子所说,与吕季完完整整地成了亲。

    现在回忆起来,那一天,是她成亲后唯一一次感受到热闹。

    再之后,她的人生就变得无比安静,安静的灰暗。

    许牧将她上辈子整个回忆了一遍,心里的大石也似乎是落了。没过多久,她就从昏迷中醒来,隐约听见了身边的说话声。

    她挣扎着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风溯温柔的笑。

    许牧看着她,眨了下干涩的眼睛,虚弱开口道“风溯你个王八蛋我差点就忘了,你趁我小、不懂事,竟然那么欺负我”

    、51402

    风溯没想到她醒来会是这样一句,当下愣了愣,随即才笑着认错道“我年少,我不懂事,许捕快可否饶了小的”

    被她这么一打岔,许牧忍不住笑了。她扶着风溯的手坐了起来,对方忙去给她倒了杯水。

    在风溯心里,许牧儿时的记忆过于不美好,这才导致她忘却了那些事情。现在她想起来了,自己毕竟也被记起来了,她是高兴的。

    而在许牧那里,她想的远比风溯多得多。

    她想起来了上一世的所有事,也就意味着她要承担更多。先前她只记得四妹如何害她,吕季如何不善待她,便已恨他们入骨,如今忆起这般多的事许捕快心里当真是五味杂陈,什么滋味都有。

    她原本以为自己上辈子只是憋屈,没想到,这憋屈里有一多半都是自己原因造成的。若不是她贪图许家这个大宅的庇佑,她怎么会落得那般田地怪不得重生后,她虽然记不清自己上一世经历过甚么,却有一股想要去学武功的劲儿。

    现在想想,这大概是上一世她最遗憾的事情罢,所以,她才会不顾一切地去做为了弥补自己,也是为了给自己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

    许牧垂眸沉默,等风溯给她倒好了水,她才开口问道“你第一次从我家水井出来时,可认得我就是许牧”

    “若是认得,我哪还会让你轻易走了”风溯挑眉,吹着杯中冒热气的水,“镜湖相遇才是我认出你的时候。”

    许牧看着她吹气,嘴角勾起一抹笑,颇有些得意,“那就是说,我和你相见一事不是偶然,而是你故意设计”

    努力把茶水吹凉的风溯煞有其事地点头道“是是,我还要感谢青萍,若没有她提醒我,我还不知道你就是那个胆小的三小姐。”

    被人叫做胆小三小姐的人撅着嘴不说话,静静地看着风溯吹气。其实她说的没错,自己就是胆小,重活一次还是胆小,只是胆小的方式不一样了。

    以前她胆小,把许家当做自己的保护;现在她胆小,却是把自己和自己的师父、爱人当做保护。如此比较,两者差距可是极大的。

    她这边想着,风溯那边已经吹凉了一杯热水。许牧瞧着她,心念一动,把头靠在了身边人的肩膀上。

    “怎么了被我的痴情感动了”风溯摸了摸她的头,“起来,喝水了。”

    许牧在她肩上蹭了蹭,“当年我才七岁,你就对我动心了”

    风溯一顿,“我在你心中就那么不正经”

    小捕快觉得她语气不对,连忙起来接过茶杯喝水装死,惹得风溯一笑,“你怕什么我当年对你只是姐妹之情,后来长大了回忆起儿时那些事情,才觉得越发思念你”她说着说着觉得不对,干咳一声,转移话题道“你快喝水”

    许牧无辜地举起杯子,“喝完了。”

    风溯看着她那个样子,好气又好笑,“你还要不要了”小捕快摇摇头,反而问她道“你的伤还好吗”

    “方才运了气,已经全好了。”

    听她这样说,许牧微微松了口气,从榻上下来,走到窗边看着天,估摸时辰。

    她不怨师父伤了风溯,她只是心疼风溯受伤,现在这人身体没了问题,她自然也不必继续担心下去。

    许牧看着升的正高的日头,叹气道“我竟昏了这么久,连衙门都没去上。”

    后面为她整理被褥的风溯接话道“我已为你去说道了一番,你不用担心。”

    “你说的什么”许牧蹦蹦跳跳地跑到她身边,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道。

    “嘘,”风溯食指竖在唇前,“我为你安排了半个月的时间,带你去个地方。”

    许牧抿唇一笑,也不怪她擅作主张,愉快地点了点头。

    等风溯告诉了她行程,她这才犹豫了下。她们这一趟要走的地方很远,许牧却是熟悉的,甚至说,她对这个地方不能再熟悉。

    她们要去的地方正是江州。

    许牧原是想用师父大人拒绝此次形成,可有风溯她师父在,许牧师父就算不同意也得是同意了。没办法,许牧只得跟风溯收拾了行李,又打点了邻里,托他们为自己看着点房子。

    隔日,二人便启了程。

    这一路,她们尽是吃好喝好,途经镜湖,风溯还带她回了小筑,喝了好些美酒。临行的那一天,风溯一大早就起来为她准备吃食,到了晚上,更是亲手为小捕快做了两道菜。

    镜湖小筑的一众婢女纷纷找机会跑去看许牧,想知道是何等人物,才能让风女侠为其屈尊下厨。她们这般热情,倒是让许牧不好意思了,坐到饭桌前,看着桌上美食,却是不忍动筷。

    她总觉得,自己这一动筷子,对这小筑里的人就意味了些什么。

    果然,菜上齐后,她才发现,不知不觉地,小筑里几乎所有婢女都站到了门外,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风溯训练出的人不会如此不懂礼节,现在她们都能聚在门口,定是有了主子的默许。许牧叹口气,顿时产生一阵不好的预感。

    小筑的主人看她一眼后,轻咳一声,对着门口的人道“你们都进来。”

    正厅不大,但所有人进来后,也不显拥挤。风溯扫了她们一眼,接着道“我回小筑已有三日,这三日,想必你们也看见了我待许捕快的好。”

    厅里站着的人互相看了看,为首的婢女俯身作了一揖,清脆道“回主子,奴婢们都看见了。”

    许牧被这阵势弄得一蒙,脸颊微微发红。

    “那你们也应知道我要说什么罢。”风溯垂眸一笑,为自己斟了杯酒。

    为首婢女又道“奴婢们知道,许捕快和主子身份相当,都是这小筑的主子。”说罢,她对身后的人使了眼色,她们见了,立即整齐地作揖道“两位主子好。”

    许牧的脸红得厉害,幸亏她穿了件宽袖长裙,为了掩饰紧张,她端起酒杯,佯装喝酒,实则挡脸遮羞。

    风溯见了一笑,挥退婢女们后,轻扯她的衣袖道“阿牧,今日乃是你十九生辰,我不知赠你何物,便在这里给了你名分,你可还满意”

    、52402发表

    满意,满意,自然是满意她怎会不满意

    但许牧憋红了脸,愣是说不出这两个字。到最后,她红着脸,低着头,别别扭扭地道“还还好”

    风溯知道她这是又害羞了,当下笑了笑,也不再继续调戏她,只是道“你觉得好,那就是好。”

    尴尬的小捕快仰头喝了杯酒,装傻。

    幸亏那些婢女们已经出去了,不然,许牧非要把风溯怪罪一番不可她现在这副口是心非的样子,她自己都不忍心看。

    如此,二人吃过了饭,便一齐回了房。

    婢女们都会些武功,走路自然也没有声音,所以,平日里她们在这里的行动都不受拘束。但今日,她们的主子告诉她们,不准接近自己的屋子。

    她们对主子恭敬,自是不会违背她的命令,就算她们敢违背,凭风溯的武功,她们是必然会被抓住的。

    但是,她们人不敢去,心里却想了很多。一二婢女聚在一起,悄悄地讨论主子与许捕快,一想到她们在屋里做那些羞人的事,她们自己就莫名激动红了脸。

    主子在她们眼中虽不算不食烟火,却也是冷面如霜,她们几时见过这么讨好别人的主子而这个许捕快会让主子如此在意,不是手段了得,那就是真进了主子的心。

    这样一个人,谁敢惹别说是她们,若是江湖人知道了此事,想必今后大家都要对许牧敬上三分。当然,这种情况的前提是许牧没被官府的人抓起来。

    她们二人在房中恩爱了一夜,晨间的打扫就成了大问题。于是第二日,没有一个人愿意去她们房中,有人甚至主动包揽了打扫茅房的活儿,也不愿意去惹那两个人。

    领头的婢女看她们这样,叹口气,待到日头几乎上了三杆,她才抱着盛了热水的铜盆,走到了风溯房前。

    她深知风溯的习惯,若是不让她进,便不会传她。领头的站在门口等了半刻,等到屋里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她才听到主子说“进。”

    捧着铜盆的手一抖,她忙推门走了进去。尽管做好了心理准备,可进屋后,瞧见那凌乱的被褥,她还是老脸一红。

    她自小时候家破人亡后便来了这镜湖小筑,在这里住了二十几年,她从来没这般脸红过

    风溯扫了她一眼,淡淡道“水放那,你出去罢。”

    领头的婢女巴不得早点离开,应了后,起身便向外走,走了不出五步,她身后忽然传来了糯糯的声音“阿溯,我想吃糯米枣子,就是、就是枣子外卷了糯米的那道菜”

    她声音有几分沙哑,但又有一种骨子里的媚意,说出的话比糯米还要糯人。此言一出,风溯眉头皱起道“你现在莫要说话,等人出去了再说。”

    许牧从被子里钻出来,一眼看见那婢女的背影,顿时吓得缩了回去。

    她她以为屋子里只有阿溯来着

    小捕快这次丢人丢的大发了,老老实实地起来洗漱,生怕风溯把事提起来,让她难堪。

    风溯倒是给她面子,一直没提及此事,只是早上吃饭时,桌子上有道菜,正是她说的“糯米枣子”。

    镜湖小筑里因为许牧的到来热闹了不少,她本人在外一向高冷,但她总觉得这些婢女们都像是风溯的亲人,所以待她们也亲热。在小筑待了三天,她和她们的关系处的还算不错。

    刚到这里时,许牧本以为她们会对自己有几分敌意,毕竟她抢了她们的主子。后来她才发现自己实在是想的多了,小筑的每个人都心地善良,没那些花花肠子,只是一心报风溯的恩。

    风溯看她这样,心里也是欢喜,临走前,她带着许牧和大家告了别,这才易了容坐船离开。

    坐在船上,许牧想到上次来这里,看见大家身上的烧伤后还以为风溯虐待婢女,便禁不住一阵窘迫。偏偏这时,那位拉起了她的手,问她道“想什么呢”

    凉风习习,小捕快吸了口湖面上的清凉之气,坦白道“我在想,我上次来这里,还以为你是个虐待侍女的主子”

    闻言,风溯怔了一下,随后笑道“她们都是我从火海里救出来的,你想象的实在夸张。”

    许牧嘿嘿一笑,“那时候我怕你,总以为你想杀了我。”

    “我在你心里就那般可怕”风溯无奈地看她,“不过嘛,现在我倒不想杀你,只想你在床榻间欲”

    她话没说完,许牧急急捂住了她的嘴,“别、别说了”说着,她还瞥了眼撑船的船夫。

    风溯眸子一眯,伸出舌尖,对着她手心轻轻舔了下。

    许牧“”

    她怎么能无耻成这般境界

    得逞的风溯抿唇一笑,静静看着在旁边拼命擦手的小捕快。

    她长大后常常思念的人,现下里就坐在她身边,当真是件美事。风溯惬意地向后仰倒,干脆躺在船上,瞧着蓝天白云。

    许牧抬头看了眼天,虽不知对方在看甚么,却还是跟着她倒在了船上。

    二人一路躺到了岸边,付好船钱后,直接去了客栈租马。然而,她们刚到客栈大门,就听见身后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许牧,许捕快,”那人轻轻勾唇,风流倜傥的脸上似笑非笑。中间停顿了半晌,他才继续道“久违。”

    、53520

    久违,的确是久违。

    许牧看了那人一眼,迅速别过头道“我们换一家罢。”

    她倒不是怕吕季,因为凭她现在的本事,她完全有底气和他抗衡。她只是不想看见这个男人尤其是在她恢复了上一世的记忆后。

    她这个态度让吕季略有些不满,在他心里,她不过是个在外面乱找野男人的女人,凭什么还要有这般姿态

    事实上,他对她是感兴趣的,因为一种叫做征服欲的心理。可他心里也明白,这个女人不容易征服,亦不值得他征服。这也是他先前为何在回到江州后闭口不谈许牧一事的原因,对于他这种男人来说,那件事实在是有失脸面。

    只是镜湖之案发生后,吕季本以为自己和这许家三小姐再无甚瓜葛,万万没想到在这里又遇见了她。

    他想,或许他们二人还真有点所谓的缘分

    两次在镜湖看见这个男人,许牧心里也有几分复杂。说完话后,她拉着风溯的手便欲离开,然而她刚走出一步,吕季的折扇便挡在了她身前。

    “三小姐这是要去哪儿江州吗”

    镜湖连接江州与熹州的标县,吕季猜想,许牧自是从标县出发的,如此一来,她多半就是要去江州了。

    他勾起唇角,瞥了眼许牧身边的风溯,面上有几分玩味。上次许牧身边还是个俊俏男子,此番却变成了一个普通面容的女子,这其中似乎是有点故事。

    难道,她是被那男人抛弃了,带着婢女奔赴江州老家

    吕季一人在脑海里想了许多,换来的只是许牧一句“与你何干”

    吕公子一愣,随后笑道“三小姐若是需要吕某帮什么忙,尽管提说。你知道吕家与许家向来交好。”

    他这明显话中有话,一直面无表情的许牧听罢,忽而一笑,“你这话说的有意思,吕家与许家交好,又与我何干”

    风溯抬眼看向吕季,嘴角微微翘起。

    吕季语塞,原本准备好的话通通吞了回去,“与你无干,那你何以要回江州”

    许牧本来不想和他多说,觉得和他说多了话,会脏了自己。可他这不依不饶的架势凭着上辈子对他的了解,她猜他此番搭讪定然是有着甚么不该有的企图。思虑一番,她当下干脆道“你我二人并不相熟,我去哪与你有那劳什子关系吕公子莫不是忘了先前在镜湖小岛的事,真以为自己是人人想巴结的江州富商了”

    她此话说的有些毒,但风溯喜欢,却有人不喜欢。

    被她提到上次的事情,吕季脸色登时变了。许牧瞧了暗地好笑,他这等性子的人,最怕被人揭短,此刻必定要被她说的恼怒了。

    吕公子白嫩嫩的俊脸气得发红,反观她,倒是一脸坦然他若不惹自己,自己何必去故意惹恼他

    两人剑拔弩张地对了半天的话,风溯看也看够了,听也听够了,见吕季不再言语,她才慢悠悠地开口地对吕季问道“公子此番是要去何处”

    吕季闭口半晌,本不想理会这婢女,但他又习惯装出翩翩公子的模样,只得道“临县。”

    风溯灿烂一笑,看的许牧毛骨悚然。

    她怎么觉得吕季要吃番苦头了呢

    风女侠俯身施了一礼,“那吕公子走好,二位不再叨扰。”说罢,她牵着许牧便离开了,动作上颇具占有的意味。

    这么一来,吕季倒是懵了,这哪是婢女对主子该做的

    风溯却不管这些,拉着小捕快疾步离开,等到了吕季瞧不见的地方,她才停下步子,低头看着小捕快。

    小捕快被她看的发毛,刚才的高冷全然不见,一脸讨好地问“阿溯咳,我刚才表现怎么样”

    “我只是不知你为何非要躲他,”风溯敛了刚才残余的笑意,“你每次见他似乎都有些不大对劲。”

    许牧心中一凛,一个不算好的想法萌然而发,可她刚开口说了个“不”字,风溯就紧接着道“只因替嫁一事,你不会这般在意他,许牧,你若是有何解不开的心结,大可告诉我。”

    说完,风女侠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以示安慰。

    许牧被她摸得眼眶一热,她还以为阿溯是误会自己与吕季有甚关系,没想到

    被感动的小捕快伸手便去抱她,风溯反手搂住她,转瞬间便闪身进了胡同里,免得被人瞧见。

    然而,两人进到狭窄胡同的瞬间,一个人恰好也从屋顶跳落了下来。风溯鼻翼一动,当下将许牧拉向自己身后,冷眼看向那人。

    来人一身黑衣,面部被黑布遮挡的也极为严实。但她的一双眼睛,冷如蛇蝎,明明是双美眸,竟透露着阴毒狠辣。

    两人目光相撞的刹那,空气中似乎都有了紧张的味道。

    许牧虽在风溯身后,却也渐渐闻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道。她想从风溯身后出来,可对方死死按着她,偏不让她动弹。

    是什么人能让风溯这般如临大敌

    许牧第一个便想到了那个杀人不眨眼的纪芷筠师姐,如此一来,她更担心身前的风溯了。

    黑衣人沉默地看着她们的小动作,忽然冷冷哼了声,身子纵然上跃,双脚飞快地踩着墙面,不过一呼一吸的时间,她已经不见了身影。

    风溯没有追去,而是直直看着她离开的位置。看了好一会儿,她才把许牧从身后拉出来。

    空中血腥之气尤在,许牧抬头看着胡同上那窄条的蓝天,皱眉道“不知道这里的血腥味,究竟是那人自己受伤流的血,还是别人身上流的血”

    “是别人的。”风溯打断她的话,向前走了两步,从地上拾起一物。

    许牧收回目光,不解问“为何”

    风溯没说话,只是静静举起了手中的东西。

    她捡来的是一个布包,大概有孩童巴掌的大小,中有一条细带,将其卷裹成婴儿襁褓的模样。但它的奇怪之处并非是其形状,而是那里面的东西。

    许牧大骇,知道风溯所言非虚。因为她清楚地看见,那里面装的,分明是一只人的小指。

    、54520

    见了这物件,许牧的脸色大变,樱唇微启,颤抖着道“这不是大人的指头”

    “恩,这是孩童的手指。”风溯接过她的话,面色严肃,“许牧,我认真问你,你是否要管此事”

    “自然要管”小捕快想都未想,脱口而出道。

    像是早就料到如此,风女侠叹口气,随即仔细端详手中的小襁褓,过了半晌,她忽地身子一僵。

    许牧忙问道“怎么可是有了什么发现”

    风溯收紧手指,抿唇不语。

    她这副样子更让小捕快担心,想了想,许牧忽然伸出手环住了对方的腰道“阿溯,我知道你想护我,但此事与你似是关系颇深,你觉得我怎会不管呢”

    怀中人未言语,许牧又道“而且,若是我惹了什么事端,你也是必然要管罢。”

    风溯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我只是不想你牵涉进来,既然你执意如此,我听你的。”

    她只说了这么一句,未等许牧问她何事不好做,便已转了话头,“小捕快,如此一来,我们回江州的行程恐怕是要耽误了。”

    “我本就对其无感,回不回都无妨。”许牧也不知自己动错了哪根弦,竟红着脸说起了绵绵情话“你去哪,我便去哪,不会和你分开。”

    风溯面上严肃的模样被笑容取代,“我还不知你说起这种话,会这般好听。”

    “”

    “以后可要多说。”风女侠微笑着补充道。

    许牧恼羞成怒,抬脚踢了她一下,“不、不准说了”

    “好,好,不说不说。”风溯笑的一脸得意,收起那小小襁褓后,从怀中掏出手帕擦拭手上沾染的脏污。

    许牧红着脸,蹲下了身子,去看方才掉落布包的地方。看了半晌,她也没看出什么所以然,倒是腿蹲的发麻,站不起来。

    风溯笑了一笑,轻轻拉了她一把,另一只手还顺便在她身上占了便宜。

    许牧“”什么风女侠她就是个风色胚

    小捕快羞得脸又红了起来,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出胡同,冷不丁的,又看见了吕季。

    何谓阴魂不散这就是阴魂不散

    许牧表情顿时变了,风溯也皱了下眉头,牵起小捕快直接离开,未理会他。

    吕季这次倒也识相,并未追来,而是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两人原本是要租马,现在突然出了事端,必是不能赶路了。风溯将小捕快带到一处宅院,刚推开门,小捕快便被门上落下的灰尘呛了下。

    风女侠略有抱歉地道“我许久未到这里,恐是要收拾下才能入住。”

    许牧抹了把脸上的灰,嘿嘿一笑,抬腿走进去道“这便收拾罢。”

    女侠担心她昨晚累到了身子,不舍得让她帮忙,却不想许牧兴致很高,东擦擦西扫扫,活儿干得甚是麻利。

    她本是许家的娇贵小姐,做起粗活来却这般顺手风溯眸子一黯,有些责怪自己没有在儿时照顾好她。

    等两人要入住的卧房收拾的差不多了,风溯在许牧额头上留下一吻,道“今后,我不愿再让你受这些苦。”

    许牧脸一红,只轻轻“恩”了声。

    为了明日能好好调查襁褓小指一事,两人休息的都极早,天黑不久便睡了。

    然而天不遂人愿,夜里忽然起了风,吹的窗子摇摇晃晃,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风溯怕许牧被吵醒,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去关窗。

    她走到窗前,却见木窗上有一白色绢布,以细针紧紧钉于其上。风溯运功护住右手,拔下细针,白布便飘然落入她手中。

    “明日你我单独相见”

    这字迹像极了自己,且这语气风溯抿唇,这绢布的主人是纪芷筠无疑。

    风吹的更凶了,院中央种的树几乎要被吹倒。风溯轻轻合上木窗,一回头,竟然看见许牧正坐在那里看着自己。

    风溯皱眉,随即又舒展开来。她对小捕快的防御心太低,对她根本不做设防,再加上她心中有事,没有发现她醒来也在情理之中。

    “被吵醒了”

    “不是,”许牧摇摇头,拉紧了今日新买来的被子,“风大,有点冷。”

    风溯一笑,“我搂着你,继续睡罢。”说着,她向床边走去,小捕快却摇头道“睡不着了。”

    “怎么”

    “我好奇。”

    许牧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风女侠,模样颇似个小奶狗。

    风溯自然知晓她好奇甚么,叹口气,只得道“你猜的没错,今日所遇之人正是纪芷筠。”

    小捕快点头,“那白布也是她给你的”

    “是,她说明日要单独与我相见。”

    不知为何,许牧忽然觉得有几分吃味,明明知道风溯与纪芷筠没有甚么暧昧关系,可是

    她想,自己多半会成为个妒妇,这样不好

    风溯不知她在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只当她不放心自己,“无妨,我轻功虽不如她,但真动起手,我与她亦是不相上下,你不必担心。”

    “我”许牧咽下了本要说的话,改口道“恩,我相信你。”

    风女侠搂住她道“明日你在这里好好休整,勿要出去,”她顿了下,才接着道“免得遇上吕季。”

    小捕快乖得很,只是一个劲儿地点头。

    两人又说了些关于此案的事情,说到一半,许牧就迷迷糊糊地睡倒在风女侠的怀里。

    风溯见她彻底睡沉了,轻轻为她盖上被子,若有所思地看着合上的木窗。

    这一看,便是一夜。

    翌日。

    许牧醒的早,但女侠走的更早。她叠好被子,走到桌前,一眼便瞧见了风溯为自己准备的吃食。

    清粥小菜,还有些精致糕点,足够她吃上一天。

    看来,她已经打算离开一整日了。

    许牧叹口气,坐下吃了饭,随后,一个人到院子里练功。

    以前,她一直都过着一个人的日子,可现在一个人待在院子里,她竟是有些无所适从。

    许牧打完一套拳法,倚靠着树干,忽然有些恼恨自己无能帮不上风溯的忙,只能在这里等着她保护自己。

    只是,她好歹也是个捕快,或许她也可以做些什么

    这么想着,许牧松了松身子骨,打算回屋整理线索,却听见有人在此时敲门。

    风溯这院子,知道的人定是少之又少,怎会有谁会来拜访敲门的人除了风溯,不会有第二个人。

    于是小捕快忙跑去开门,正要叫一声“阿溯”,可见到来人,她的表情顿时一变。

    这不是阿溯,这是

    许牧嗓子发痛,她不敢相信地问“是你吗”来人颔首,未持拐杖的手轻轻抱住了还有些呆滞的许牧。

    眼前的人不是她期盼的风溯,而是

    许牧哑声唤道“娘亲”

    、55520家

    恢复记忆前,许牧只知道自己重生一世后娘亲便已不在了,却不知她去了何处、为何不在。恢复记忆后,她本以为自己可以记起娘亲的归处,未想到,自己仍然不知道娘亲的去向。

    她记起了娘亲恢复原貌后掩饰身份保护自己,竟是忘了娘亲何日离开了自己,忘记了从何日开始,她变成孤单一人,在许府艰难生存。

    许牧原本并不理解娘亲为何要砸断一条腿,而后隐瞒身份保护自己,后来她才懂,只要娘亲在一日,许老爷便会憎恨自己一日。也就是说,娘亲假装自尽而死,让她的身份彻底消散在世间,只是为了让她的女儿有更安全的生活免得许老爷一看见许牧,就想起她的娘亲。

    毕竟,那个女人已经死了,无论如何,一个死人都需要被人遗忘、被人原谅。

    许牧前几日还在想,是不是娘亲真的去了一个再也回不来的地方,没想到,她竟然在此地见到了娘亲

    即使不解娘亲当年为何离开自己,见到她的一瞬间,许牧心中仅有无尽的思念。

    素娘单手抱着女儿,亦是心潮澎湃,眼泪浸湿了许牧的衣裳。

    两人在这里站了好一会儿,许牧才恍然起身,忙道“娘亲,您快随我进来坐,我们坐着谈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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